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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笨叫着:“不准睡,小石头,我们还要爬山了。”我朦朦胧胧看着她谋杀亲夫的罪恶嘴脸,两眼已然闭上。任笨笨推着就是不起来,“你强任你强,清风拂山岗”我躺在她怀里想,大脑皮层的惯性让我继续梦到我是锄禾,她是当午。之后发生了什么,我不记得了,只模糊的有个被人拖着走了很远的记忆,然后就是回到了房间的床上。
我睡了很久,昨日的岳麓惊魂加上一炮三响让我身心惧疲,醒来时,大概已经到了中午,我感觉头还有点生疼,就闭着眼嚷到:“笨笨,抱抱,抱抱。”笨笨没有回答我,我笑着睁开眼睛左右一看,哪里还有笨笨的影子?我大惊,呼喊着笨笨的名字,起身要找她,可是几次都有没有起得来。冷静下来一看,居然被人用绳子和床绑在了一起,除了小手臂和头能自由运动外,其它地方都成了“粽子”,床边还点着一根快燃尽的红蜡烛。我有一种“黄粱一梦”的感觉,我笑着柔声骂到:“死丫头,别躲了,你要玩女王吗?也不要玩滴蜡啊,我怕疼。”半饷后还是没人回答,我的小手臂碰到一块冷冷的铁,一看是把剪刀,剪刀下还放着一个信封。我的心顿时比铁还要冷,多年的庸俗的电视剧告诉我,笨笨可能不辞而别了.
我挣扎着拿起剪刀,将上半身的绳子剪去。赶快拆开信封,那熟悉地用蓝钢笔认真写出的一坨坨地幼嫩字体,布满了我的眼帘:
嘟嘟的小石头:
我走了,你的笨笨狗老婆要永远离开你了,我爱你,但我知道你不属于我,不属于泗阳。
你昨天太累了吧,从军凯宾馆到岳麓山爱晚厅,我终于骄傲地把你给榨干了,哈哈。你真是个糊涂虫,居然一次都没想起要带套套,如果我怀孕了怎么办?如果我要挟你结婚怎么办?如果我本来就有孕在身,要找个冤大头,你怎么办?嘟嘟的小石头,下次和其她女人作爱时不要这样,你这人色色的还讲义气,很容易被人骗的。
其实我是故意不让你带套的,影响感觉,哼,我只有两天不,是一天时间,我才要小气球来多事呢!说不定啊,我一回南京就生个小小石头出来,哈哈,又有人可以写《红楼梦》了。
磊磊哥哥不知道你能不能成为作家,可惜我不能陪在你身边,否则,就算你成不了作家,也肯定能成为作爱专家的。请不要骂我OPEN好吗?在家里,我可是一个乖乖女啊,可惜后来受了好重好重的伤,伤得我好疼好疼……感谢上苍,你来了,小石头,我想你是上天派下来救我的人,是一块刮痧用的玉!我渐渐沉醉在虚拟的爱恋里一点一点地疗伤,直到有一天我再也无法觉得这份爱是虚拟的,正如你所说的这个虚幻却缠绕着我的现实。我心理挣扎着就来了。在火车上我好怕,你知道吗?有人说,大学谈恋爱的结果是大四了我们一起分手。那么,网恋呢?他们说结局是见面了我们马上分手。我不想,真的不想,再受一次伤害。我根本不敢奢望我们的网恋会多么不俗,那么至少让它有些许的美丽吧。我想给自己一个交待,一份感情的交待,一个年轻时故事的交待,一个值得回忆的交待。所以我才会一直引诱着你,小石头,我要把我最好的一切送给你,我的风情和我的温存,我的迷恋和我的沉醉,通通在这几十个小时里给你。让你永远记得我啊,让你永远回味着我。这样至少我不会空手而归,嘻嘻,我做得还不错,是不是?(你夸夸笨笨嘛!),哪怕这一切最后都像诗里讲的: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了断井颓垣。
见过你后,我庆幸自己没有失望,你是一个好人,大大咧咧的没有机心,清瘦的书生也敢打架,你一笑啊,两只小眼睛就眯到了一起,甜得我想咬你。我爱你,真的,一直都爱你,或许会有饱经沧桑的大人嘲笑我们根本不是爱情,网恋见一次面就上床那多像游戏。可是他们凭什么给爱情下定义呢?谁又能给爱情下定义呢?恋爱一定要像数学按照某个公式解题吗?天啊,我最很数学了。我知道我对你爱得多深,我知道,我会经常想你,就算我着了一次电脑聊天的魔吧,这就足够了,没有人有资格嘲笑着魔的人,我总觉得,一张白纸的人应该难过而不是骄傲。就在刚才我还准备在你身上滴点蜡玩的(哼,谁叫你昨天让我……),可是我就是舍不得,我看见你皮鞋的样子,我哭了。我想起你说你要跟我回泗阳,我又哭了,我走时看了你一眼,天啊,我要把我的眼泪都流干了……我真的要拒绝再收一封你那甜蜜到死的情书了吗?
不要怪我吧,我还是走了,你醒来时我应该在车上,我买的是中午十二点的票,走时是十一点二十,你还睡着。我走了,我承担不了感情的炙热,我怕你又会问我一些傻问题,我怕你在小县城里埋没后突然对我发脾气,我怕你后悔了又不肯说出来却脸上挂着迷茫,我怕……我发过誓我再也不要为感情受伤了啊,我投降,我鸵鸟,我悬崖勒马。你睡得好甜啊,像个孩子,亲亲你我走了,我不想让你送我,让火车讨厌的汽笛嘲笑我的眼泪,让你痛苦的眼神一层层地揭破着我血迹累累的疥疤。我要走了,我要安静的走,回南京,回泗阳,相个亲,搭个窝。找一个以为自己是我第一个男朋友的人,装着纯情把他变成我的亲人,然后躺在属于自己小屋子的阳台上,一边想着你,一边饱饱地闻着那被子被晒干的味道。你知道的,我最爱被子晒干后的味道。
忘了我吧,狗狗的小石头……
永远爱着你的笨笨
她的小石头破处之日的第二天
我猛的站起来了,竟然挣脱了脚上的绳子,我将泪渍涟涟的信紧揣在怀里,我猛地向外面跑去,我叫了一部的士,我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白沙烟,我将第七根烟蒂丢在了的士车上,我赶到了火车站,我看到火蜡烛钟楼的表指着十二点,我没有去二楼买包新烟,我发现这一次火车没有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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