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胡总这段时间是烦透了,自从他老爹去世折腾了一阵子之后就一直没有消停过。他本来只是想借着那个机会出去散散心,躲过那一段不愉快的日子,可没有想到去了趟云南丽江回来,他的后院又起了火,这让他难堪透了。他本来就对金总原来的那个位置觊觎已久,可偏偏那个位置又落到了安然的头上。让胡总不能容忍的是,他的那位夫人还偏偏把他的那点儿事,在刚上任的安然的面前抖落了一下,让他好没有面子。好在安然并没有把那件事当回什么了不得的事,在胡总面前表现出了不屑一顾的样子,这才让他的面子保住了一些。
胡总在云南丽江的当时是挺惬意的。一路上有他的小情人吴雁陪着,出双入对,住在四星级的宾馆里。他们白天出去玩,用了两天的时间就把丽江古城看了个够,他又去了玉龙雪山玩了一整天,晚上回来更是好不爽快。
可胡总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是,当他从云南丽江回来的时候,是一件小事让他的后院发生了地震,一场对他来说还算是当量极大的地震。
胡总走的时候,他的夫人徐寒冰知道他因为他的老爹死后,收了礼金的事正被查处呢,他的心情不怎么好,说是要出去走走,徐寒冰也就理解了。当时,她问胡总要去哪里?可他只是说去附近转转,她也就没有多问。可后来,胡总的手机一直都是关着的,而且一连几天都是这样,这多多少少让她产生了一点儿怀疑。
胡总总算是回来了。第二天,徐寒冰偶然发现胡总的包里有两只没有用过的避孕套。她在发现了它的同时,还发现了已经用过了的外面随便地用一层卫生纸包着的另外一只避孕套,那只避孕套的里面显然不有男人的残留物。她一下子就火冒三丈,她索性就连他的衣服也翻了一遍,又发现了两张玉龙雪山景区的缆车票。她走到了胡总的跟前,把还在半睡半醒之间的胡总一把就给拉了起来,把那两样东西往他面前一摔,说到,“你还给我睡,你给我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胡总一下子被搞晕了,他还没怎么反应过来,整个被子就被掀到了地板上,他一个人赤条条地暴露在了床上,“干什么?干什么?你这是发的什么疯?”
“干什么?你还问我,我正在问你呢,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胡总仔细地看了看扔在了床上的东西,他顿时觉得莫名其妙,他不知道这东西什么时候会到了自己的包里,他就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了。
胡总越是不说,他的夫人就越要问清楚。他被逼得无奈的时候,就赤条条的下了床,抱着那一堆衣服去了客厅里。
卧室里接着就传来了连哭再闹的叫喊声,伴着那声音,传出来的就像是有韵律的歌词“你这个流氓,你这个土老冒,你才好了几天,就开始在外面鬼混,你要不是我,还能混出个人模狗样吗?,你就土你的老冒去吧。你这个臭流氓,你都土的掉渣,还敢在外面找小姐,你不是能找吗?那姑奶奶就让你找个够,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你就去和小姐一块儿过吧,老姑奶奶还不伺候你了呢!离婚,我一定要和你离婚,你愿意找哪个小姐就找哪个小姐去吧……”
胡总听着那吵闹声离自己越来越近了,就知道他夫人又从屋里闹到了客厅里。他就来了个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就一头扎进了孩子的房间。他的夫人就又追到了那里,胡总又只好走了出来,他还是来了个一言不发。他这一不说话不要紧,他的夫人的那股气就更是出不来了。
胡总最后只好穿好了衣服离开了家。
徐寒冰气就更不打一处来了,她连班都没去上,就足足在家里死去活来地折腾了大半天,最后,才来到了单位找到了安然。其实,那天徐寒冰来单位的目的不是就非要见安然不可,他就是要找单位的领导把这件事抖落出来,没有想到让安然正赶上了。安然的那一番话有点儿让她回过点儿味儿来,于是,她才收敛了一下,离开了单位。
那天,胡总一个人离开家之后,就一直在考虑这件事,怎么会出现这样的问题呢?他怎么想也不得其解,最后他就去了吴雁的住处,吴雁正好在家。
2
胡总进屋后,她显得十分地高兴,正好在家里也没有什么事。胡总这一来,她上前就搂住了他的脖子,胡总就用两手把她的双手努力地分开,吴雁顺势也就把手松开了。吴雁一下子就感觉到了胡总的情绪不怎么对头,就问到,“胡总,你怎么了?好像心情不怎么好啊?”
“是,是不怎么好。”
“那怎么了?为什么?”
“我问你,咱俩去云南丽江的时候,那避孕套怎么就会到了我的包里?”胡总一脸的严肃。
吴雁想了想,说到,“本来就在你的包里呀,那不是我们一起去买的,然后,就放在了你的包里的嘛,当时我也没有带包,不是吗?”
胡总沉默了一会儿,也像是想起来了似的,然后缓慢地说:“是,是,是一直就在我的包里,可你怎么就不能想着这事?怎么还会让我把他带回家了呢?”
“怎么让你夫人发现了?你就为这件事情绪不好?”
“还有,还有更恶劣的呢。”胡总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用两只眼睛紧紧地看着吴雁,然后接着说到,“我们俩用过的一只避孕套怎么也会在我的包里呢?”
吴雁从胡总的神态中,感觉到了胡总对她可能有所怀疑。于是,就做出了一副很无辜的样子,说到,“不可能啊,这怎么可能呢,我们每次做完了之后,都是你把那东西扔到了垃圾筒里的,怎么就会有一只到了你的包里呢?是不是你收拾东西时,把它搞在了一起装进了包里带回来了?”
吴雁这样一说,还真的让胡总陷入了沉思,他在认真地想着。想了半天也没有予以肯定和否定。
“那我的身上还有两张玉龙雪山的缆车票呢?也让我带回来了,这不是没事找事嘛?”
“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我当时就要把他随手扔掉,你当时像是说有谁在收藏这种东西,你就没有马上扔掉,后来我就不知道你怎么处理的了。”
“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傻呢?怎么就连这点儿事都办不好?这不是没事找事嘛,去云南丽江,本来就只有我们俩知道。这可倒好,最不该知道的人知道了,这让我怎么办呢?还不知道她会怎么闹呢?”
“你就让她闹去吧,闹够了就不闹了。”
胡总扭过了身子看了看吴雁,“怕是没有像你说的这么简单。这要看她上哪闹了,她要是闹个底朝天,那我怎么办?”
“那你就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那事都是明摆着的,我能怎么办?只能任她去折腾了。”
他们都坐在了长条沙发上,吴雁的半个身子靠在了胡总的身上,脸也贴上去了,可胡总没有一点儿往日的情绪,直到下午,才去了单位。到单位不久,就让他赶上了他的夫人来找安然的那一幕。
人都是在不断地变化着的,吴雁和那些在酒巴混的女孩儿们本来是有区别的,他和胡总是属于那种松散型的结合,没对胡总寄于过高的希望,更没有想拆散他的家庭的打算。可后来,她一点儿点儿发生了变化,她想让胡总与她走得更近一些,她要让胡总对她有一种依赖感,这样,才能显现出自己的价值。不能让他有了烦恼或者想到了自己的时候,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自己的住处岂不成了胡总的客栈,自己岂不成了胡总泻欲的工具?她的这些悄无声息的变化,没有让任何人看出来,包括胡总在内也没有发现她的变化。
临离开丽江古城的那天晚上,她们做完了那件事之后,她就把那用完了的避孕套随便用了点儿卫生纸包了一下,搁在了一边。第二天,吴雁早早就先起了床,她收拾了一下周围,就顺手将那东西也拿了起来,走到了卫生间的垃圾筒前,刚要往里扔的时候,突然间停住了,像是想起了什么。犹豫了片刻之后,她就又重新走了出来,蹑手蹑脚地走到了胡总的那个公文包前,把它打开了,她就把那只用过的避孕套放在了那两只还没有用的避孕套一起,又往下放了放,放在了最底下不太显眼的位置。就这样,这东西就跟着回到了胡总的家中。
吴雁之所以这样做,并不是要想嫁给胡总,而仅仅就是要让胡总对她产生一种依赖感而已。如果能让他的夫人离开了他,那种依赖感可能就会比现在大得多,她想的就这么简单。于是,她就悄无声息地埋下了这祸根,胡总却一点儿也没有发觉。就是这一小小的举动,就成了胡总家发生地震的震源。
那天晚上,胡总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喝得醉酗酗的了,可心里却是很清醒的。他在单位见他的夫人闹得一塌糊涂,不知道回家后会是怎么样呢?他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家门。到家后,并不没有像胡总想像的那样糟,她没有闹,那是因为安然的那几句话在她的心中起了作用的缘故,她也觉得无为地闹下去太有损自己的尊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