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小的情感,
细腻而遥远,
直到这遥远,
延续到了现在……
“你?华矢纹?!”怪异的眼神夹杂着不可置信的声音,康雯雯盯着面前的所谓叫华矢纹的人。头脑中的线路仿佛一下子短路,搞不清目前的状况到底是什么。聊了半天,她究竟在干什么啊!
“我是。”面前的人双唇动了一下,报出了肯定的答案。
“华叔的儿子?家住?¥¥?”该不会是同名同姓的吧?还是问清楚一点比较保险。
“对。”不急不慢的肯定回答从他口中继续吐出。
老天,真的是华矢纹。他不是应该窝在房里调整他的时差吗?怎么会跑到这儿来和她聊天?
更可恶的是,他——他怎么可以长得和小时候一点都不像呢!哦,更正,还有那么一点的相似,但,和原先在她脑海中的华矢纹差了十万八千里。他应该是又矮又小,像小白脸一样,而非是现在这么……好看。
即使再不愿意面对,康雯雯也不得不承认,他——有点不适合再被叫洋娃娃了。丑小鸭果然是有变天鹅的可能,即使那个丑小鸭一点也不丑……
“阿雯,你不知道他是华小子吗?”当了半天的旁听者,赫老爷子总算稍微了解了点状况。
她当然是不知道了!虽然丘姨好像曾拿出“洋娃娃”从小到大的照片给她看,但遗憾的是她向来是左眼看、右眼忘,压根是半点没记住人家的长相。
没有理会在一旁凑热闹的赫老爷子,康雯雯盯着华矢纹问道:“那你知道我是谁了?”在赫老头喊她的名字时,他并没有惊讶的神色。
“知道。”只是第一眼就认出她了。
“知道?!”康雯雯跨步上前扯住华矢纹的衣襟领口,使劲地把他的头往下拉,让彼此的视线平行。毕竟吵架重在气势,她仰着头,他低着头,先天的条件就不平等。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看我闹笑话你很得意吗?”柳眉竖起,她朝着他吼道。从来没有出过这样的丑,而且还是在“他”的面前。
华矢纹没有反抗地任由衣襟被拉扯着,定定地看着距离甚近的秀气面庞。她还是如小时候一般冲动,而他,若是倒退回十岁以前,或许还会像以前一样拼尽了全力去和她争吵吧,但现在……“我没有得意。”他看着她认真地说道。严格说来,他有的只是不舒服的感觉——在听到她说讨厌他的时候。
好认真的眼神,像是在说着一件极其严肃的事。微微皱起的双眉,子夜般漆黑的双眸,还有那抿着的薄唇,都说明他是认真的。太认真了,反而使她有些无措。
蓦地,一抹红晕悄然地爬上脸颊,她不是石头,亦没有练成金刚之身,在这样美男认真的注视下脸红也情有可原,毕竟就他的外貌而言养眼得过分。
“那——你大可以在我们刚见面或谈话的时候表明自己的身份!”她率先把目光调开,用力地说道,借此来掩饰自己的脸红。
对嘛!他应该在一见面的时候就表明身份,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需要别人说明她才知道他是谁。
“我有想要表明身份,但被你打断了。
“我哪有……”后面半句话自动隐没在了嘴角。不用旁人提醒,她自己也隐约有些印象,她好像确实是打断过他的话,“好吧,就算我有。”敢做敢当是她一贯的美德。
“阿雯,你没有和华小子提过讲座的事吗?”不甘寂寞的人在旁重新出头。赫老爷子闲闲地飞来一句,提醒着某人该为学校略尽义务。
“……有。”松开了拽着对方领口的手,康雯雯撇着嘴说道。基本上她是在他的面前提过这事,只不过是在不知道他是华矢纹的前提下。这下子,她也不必打着所谓知己知彼的战术,干脆直接要求得了。
“喂,华矢纹,‘麻烦’你抽个时间到我们学校来办一次讲座。”康雯雯边说边噼啪噼啪地活动着手指关节。若是他不肯的话,那就只好Sorry他的身体了。虽然连她自己都不齿这个方法,不过暂时也想不出别的方法就是了。拳头是她惟一的本钱。
唔,看来是有好戏看了,赫老爷子摸着心爱的白胡子。当年让阿雯进静森果然是正确的,让他的日子有趣了不少。只可惜,现在身边少了一杯茶,否则坐下来品茗看戏,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长长的睫毛轻轻地闪动了一下,墨黑的眼眸凝视着霸气的脸蛋,“好。”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呃?挥出去的拳头硬生生地卡在了半空中,“你说好?”她不确定地问道。太轻易了吧,依小时候的经验,他至少也该是在她打过他一拳后,他才会懂得照单全收的道理阴。
“你要到我们学校来办讲座?”语气是不肯定的。
“对,”华矢纹点点头,“时间可以定在两个月后我开完演奏会之后。不过……”
“不过?”她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我才刚回来,你若有空的话,陪我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莫名地,他想要和她多相处,想弄清楚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你要我‘陪’你?”她奇怪地道,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怎么会有被口水呛到的感觉?他脑筋坏了吗?他和她不是应该两看相厌!怎么过了十几年,他竟然开口说要她来陪他?
“是陪我熟悉周围一带的环境。”他更正道。
都一样,“我拒绝。”摇了摇头,康雯雯道。虽然陪伴美男不啻为一件好差事,但想想十几年前多得让人数不清的吵架事件,还是趁早拒绝的好,自虐也不是用这种方法。
“好啊。”赫老爷子同时说道,“阿雯,既然华小子刚回来,你就带他熟悉环境好了。”两人的关系似乎并不像阿雯自己所说的那么糟,华小子看起来还不错。偶尔当当月下老人也是好的。
好什么好啊!“喂,赫老头,你没忘了我是老师,要上课的!”她陪他,免了,十六年前相处在一起没发生过好事,十六年后相信也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有双休日。”
“那又怎么样?别想动我的休息时间。”
“别忘了你答应过我要办成这件事的。更何况,你们两个是未婚夫妻,趁现在多联络联络感情,以后结婚了才会容易相处。”
未婚夫妻?!结婚?!康雯雯和华矢纹同时怔了怔,互视了一眼。
修长的手指悄然抬起伸出食指轻拂过嘴唇,依稀是年幼的经历,却在别人的一句话下如倒带般在头脑中闪过。乳牙掉落的过程亦是他订婚仪式的过程。她……是他的未婚妻呵……
“喂,”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华矢纹和她结婚?!那家会给拆了,父亲和华叔肯定会天天从楼上吵到楼下,从洗手间打到玄关,而她,会在他被她打得一命呜呼后成为最年轻的寡妇,“赫老头,你……”
通!一记响亮的爆栗子敲响在康雯雯的脑袋上,“叫赫爷。”回到大厅的康溢在听到女儿不礼貌称呼后,马上动手纠正着女儿的错误,随后转身对着赫老爷子说道:“真不好意思,赫爷,是我教女无方。”
“哪里。”赫老爷子掀了掀胡子,丝毫不在意康雯雯不礼貌的称呼。
好痛!下手也不轻点。康雯雯不满地揉了揉脑袋,“总之,我是不会陪……嗯,他的。”她手指在一旁和母亲打着招呼的华矢纹,对着赫老爷子斩钉截铁地说道。
“咦,你为什么要陪矢纹?”才拖着刚吵完架的老公回来的方樱不解地问道。
“对呀,为什么要陪矢纹?”康溢看着女儿问道。
两个人,四只眼睛,同时看向了自己的女儿。
“呃,因为……”
“陪我儿子有什么不好?”才想要做说明,却被身后响起的声音打断。前脚才踏进餐厅的华也哲大声地反问道。不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直觉已先一步让话脱口而出。
“当然不好。”康溢亦直觉地否定道,虽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否定。对头的答案是肯定的,他的答案就一定得是否定的才行。
“你今天是不是想打架啊。”处处和他唱反调。既然刚才在花园吵得没结果,不妨在这里有个结果。
真是难得的志同道合啊!“是又怎么样?”年纪是大了,但活动筋骨也无妨。
“喂,那个……”康雯雯头大地看着互不相让的父亲和华叔。什么时候由她的问题变成了老爸的互殴了?!
至于宾客们,依然如故,无视餐点区的“热闹”。毕竟每次只要康溢和华也哲碰在一起,免不了会有这样的场面出现,十几年下来,看得多到已经麻木的地步了。
黑色的双眸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颀长的身影伫立在原地。阔别已久的时光,像是在重新上演。和小时候一样,父亲和康叔还是习惯性地吵吵闹闹,而母亲和方姨仍是担当着救火员的职责,而她……有变吗?还依然是那个小时候背着他走回家的小女孩吗?如果可以……他希望——她是。
月华如水,静静地透过云层洒落银辉。晚上十点,说早不早,说晚亦称不上太晚。里沙别墅区内两幢比邻而居的黑白别墅,一道纤细的人影从白色别墅的三楼阳台动作利落地翻身而过,跳跃至对面邻幢的阳台上……
“喀。”浴室的门被轻轻地拉开,着一身深色的浴衣的华矢纹擦着微湿的发丝步出浴室,却意外地看见了坐在床沿上的人而停下了动作。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把手中擦着发丝的毛巾搁在桌上,对着坐在他床上肆无忌惮地喝着可乐的人问道。三天前的宴会上见过面后,她就没有再出现在他面前,本以为只有他去主动找她,没想到,她竟这样突然地出现在他的房间。
“喏。”手拿着可乐,康雯雯用下巴比了比离床不到十步之遥的落地窗。两家比邻而居,她房间的阳台和他房间的又正好相对,中间相隔不过五米,要窜进来太容易了。
他挑了挑眉看着落地窗外的阳台,“你已经二十六了。”言下之意,她已经过了去爬阳台的年龄阶段。
“那又怎么样?”她无所谓地耸耸肩,没人规定二十六岁的女人就不能爬阳台吧。
“淑女是不会爬阳台的。”他微皱着眉头,不喜欢她拿着生命来开玩笑的举动,即使阳台之间的距离再近,依然有危险存在。
“淑女?”康雯雯不屑地撇了撇嘴角,对他的话嗤之以鼻,“没人说过我是淑女。”老妈说她是野得没人管得住,老爸给她的评价是投错了胎,他也不想想,她的性格有一大半是遗传自他。若有人说她是淑女,那大概是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
依她的性格,确实是没有人会说她是淑女。华矢纹缓步走到落地窗前,把窗帘拉上,“为什么不从正门进来?”尽管不悦她出现的方式,但不可否认,他亦有丝隐隐的高兴。
“哦。”差点忘了。经他一提醒,她才来想起自己翻阳台进来的目的,康雯雯站起身来,把手中未喝完的可乐放在了桌上,“我想要解除婚约。”她走到他的面前,手指敲着玻璃窗说道。这件事不能光明正大地谈,让老妈和丘姨知道了,准会天天在她的耳边疲劳轰炸,所以,她会学小偷翻阳台也是有原因的。只是,这种行径若是让当行政总长的老爸知道,恐怕会气得吐血吧。
“你要解除婚约?”她的话让他窒了窒,高兴的心情霎时消失得无影无踪。连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听到她的话会让自己的情绪变化如此之快。
“对。”她点点头,若非那天赫老头提醒,她压根就没想到未来的隐患,既然她和他现在是未婚夫妻,那么,终有一天会由未婚夫妻变为正式夫妻。MYGOD,光用想就让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八岁的错误没有必要延续到八十岁,既然所谓的“未婚夫”已然出现,那就直接把话说明,省得老妈每天对着她做白日梦,幻想着六人大家庭的美景。
“为什么?”是因为讨厌他吗?一如小时候那般?在宴会上她所说的话他依然记得。
“为什么?”她受不了地猛拍着自己的额头,道理何其简单,“我对你不来电,相信你也不会喜欢上我,当然是要解除婚约了。难道真的结婚吗?”
他不喜欢她吗?眼帘慢慢地敛下,盖住了黑潭般的双眸。他……不知道。
“喂,你的回答怎么样?”康雯雯打断华矢纹的沉思,不耐烦地问道。
“我——”他迟疑着。
“我什么我,你只要回答:可以,还是‘不可以’就行了。”仅存的耐心快要消磨完毕,她用手指戳着他的胸膛道。虽然是二选一的答案,但握拳的手却明白地昭告,若是他的回答不合她的意,就得做好挨拳头的心理准备。
他看了她一眼,“你为什么要来和我说?你大可向你父母以及我的父母提出。”他不解。
“呃——”是可以,不过若真的这样做的话,她会成为众矢之的,所以在想了三天后,下出的结论是既然她要下水,那他也没道理在岸上旁观,“我对我父母说,而华叔和丘姨方面你去说。这样比较公平。”她一个人,顶多只能应付两人。
他低着头思考着……她要和他解除婚约,而他——要答应吗?婚约像是一种牵系,让他们彼此有了一种特定的身份……
“喂,你到底想好了没?”她瞪着他,拳头在他面前挥动着。
“我可以答应……”
耶,不错,上道!
“但是……”
但是?才收回的拳头又继续亮了出来,“姓华的,你不要太得寸进尺了!”没打他就算不错了,居然还敢来个但是。
他无视她准备揍人的动作,淡淡地说道:“我希望你能履行三天前我在宴会上提出的要求。”
“你是指陪你熟悉周围的环境?”她半眯着眼盯着他。这个三天前被她彻底否决了的提议,他竟然又提了出来。
“对。”理由牵强得过分,他若真要熟悉环境,大把人愿意带路,只是……若她在他的身边,他应该是可以弄清楚,为什么情绪有时会因为她有那么不舒服的起伏。
因为她当年保护他的举动,他开始对她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可能对她而言只是一件小事,但他却怎么也忘不了,甚至连带着把小时候所有的讨厌的情绪也一并消除。
从来没有靠过那么温暖的背,比起父母,更让他怀念。
只是……现在的他还不确定那是否就是所谓的“喜欢”。若不是的话,解除婚约未尝不可,但——若是的话,他会把“未婚”的关系转为“结婚”。
“若我不愿意呢?”她瞪着他,语气中充满了火药味。曾几何时,他学会了趁火打劫。
“那么我们依然是未婚夫妻。”
有没有搞错啊!“你欠揍吗?”她气道,火气有上升的趋势。她讨厌被威胁的感觉。
他低头看着她握紧拳头的手,“用了它,结果还是一样。”她情绪的变化全部都会反应在她的脸上,使他可以轻易地知道她的意图。
“你……”她忿忿然地看着他,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借此缓和着自己的怒气,“你真的是华矢纹?”小时候他明明是个爱哭又懦弱的胆小鬼,长大后怎么居然全变样了。
“你怀疑吗?”他不答反问。
我哩,收回前言,不是全变样了,还有一样没变,小时候是个讨厌鬼,长大依旧是个讨厌鬼。
“你的回答?”他拨了拨额际微湿的发丝。
“如果我同意的话,你会什么时候向华叔和丘姨提出解除婚约的事?”
“三个月之内。”在时间表的安排上,他的巡回演奏会在本地的时间预定是三个月,三个月后,应该会去巴黎。
三个月……不算太慢,也就是说,她陪他熟悉环境亦最多不过三个月。
“那前提是我没课的时候。”她难得地妥协道。如果是为了以后五十年的幸福,只有现在偶尔牺牲一下时间了。
“可以。”他淡然道。也许更频繁地接触之后,他便可以更明确自己的心意了吧。
OK!交易谈成。
康雯雯转身走到落地窗前,准备原路返回。
“你要翻阳台?”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华矢纹微皱着眉问道。
“猜对了。”哪里来,哪里去,理应如此。总不能让她从阳台进来,再从正门出去,那华叔和丘姨还不吓一跳,“不过还有……”她转过头对着他说道。他的阻止让她记起了某件还未做的事。
“什么?”她是想要反悔吗?
“就是——”上下活动了一下手腕关节,康雯雯朝着华矢纹挥出了一拳,“让我打一拳。”多少也得让她发泄一下吧。
干净利落的一拳,直接轰上了对方的肚子。唔——果然是神清气爽啊!
美国纽约
琴房内,一个女孩坐在钢琴前,美丽清雅的脸庞上,没有往日的自信与欢颜,有的是淡淡的却抹之不去的愁丝。白皙的手指轻抚着熟悉的琴键,一个键,一个键,轻轻地抚着,却没有弹下去。琴身上,则静静地摊着一张报纸,头版头条,偌大的标题:《回国演奏会——传说中的贵公子华矢纹》。
“为什么?为什么连说都没有说一声,就这样回国了呢?”涩涩的声音缓缓飘散在琴房内。是想念,好想要见到他,想要问他,为什么,他可以做到那么淡然,淡然到没有留下一句告别就离开了她。难道她在他的心目中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分量吗?
手指继续抚着象牙白的琴键,苦涩的眼泪持续地在眼眶中打着转。
她——从初次在柯蒂斯音乐学院的时候,从老师对着全班介绍他的时候,她就不由自主喜欢上了他。多少年了,没有停止过喜欢,为了他,她去学她从来没有涉及过的中文,去学她向来讨厌的中国的各类乐器,只因为他是中国人,而她——想要讨他的欢心罢了。
而这一切,他从来都是知道的,他知道她爱他,知道她在乎他,但却从来都不曾给她任何的答案,也不曾给她任何的希望。
“娅纱。”琴房的门被推开,来人唤着她的名字。
她抬起头,看着走进房内的人,“彼利……”
“你哭了?”他走向她,看着她红肿的双眸。现在的她,没有站在舞台上时的自信与骄傲,有的只是需要人细心呵护的悲伤,“是为了矢纹吗?”其实不问,他也已经知道了答案,淫浸过泪水的报纸就摆放在钢琴上。除了华矢纹外,还有谁能让音乐界的玉女伤心成这样。
矢纹……名字仿佛像是泪水的钥匙,让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彼利,我好想他,好想他,他……他是在生我的气吗?因为在他第一场世界巡回演奏会时我没有来,所以他才没有说一声就回国了,是不是?是不是?!”激烈的语气,仿佛像要求证什么似的。故意不去看演奏会,为的是想要他的在乎,而不是他的离开。
“这……”
“他……明明知道我是爱他的,怎么还可以……”从来她都是众星拱月的公主,出众的外貌与才华让她不知道什么叫做挫折,可是,“他”却教会了她悲伤的含义。
“别哭了。”彼利掏出手绢递给满脸泪水的娅纱。虽然他同情她,但却也无可奈何,毕竟,矢纹从一开始就不曾表示过喜欢娅纱。就某方面来说,矢纹有些绝情,对谁都淡然相处,保持着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就算是好友的他,有时亦摸不清他的心绪。
她看着他递过来的手绢,眼泪,该擦吗?这是她想念他的证据,但是——即使是留了再多的泪,他也不会知道吧,不会知道她的悲伤。难道先爱上的人就注定这样吗?
手慢慢地伸出,接过了手绢,“彼利,”她拭着眼泪对他说道,“你……可以帮我做一件事吗?”
“什么事?”不知怎的,他看着她的眼,有种不好的预感。
“带我去中国找矢纹。”是的,她要去找他,然后,她一定要得到他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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