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真的会有第二次青春吗?过了五十的人,还会再来一次初恋?身边躺着年轻漂亮的女人,能不能再次涌现新婚的感觉?
能。迟绥阳把脑袋往枕头上顶了顶,侧身看看熟睡的边贞丰,心里美美地笑了。
这个女人,穿上衣服像个美丽神秘的公主,脱了衣服就是一片雪白粉嫩的肉,你可以近距离地欣赏她肌肤上的每一个寒毛孔、每一朵小颗粒,犹如生物学家在实验室里考察每一个细胞,包括细胞膜、细胞核、细胞壁。甚至,还可以像个经验丰富、学识渊博、略显自矜的临床大夫,拿起小镊子去拨弄她身体上的每个细小部分。想到这儿,迟绥阳断然决然地伸出两只手指,往那最隐秘的部位夹了夹,然后上下翻阅一会儿,像是在学习上级刚刚电传的关于当前国土资源包括18亿亩耕地红线的重要文件。
文件是死的,人是活的。可能是迟绥阳学习太认真,太专注,太投入,夹弄翻阅的动作也不很斯文,睡美人突然在梦中喊话,道:“还没够啊?贪啊,贪,你太贪了。”
干脆,迟绥阳丢弃“学者”风范,掀掉毯子,抓住重点,狂吻猛啃一回。
这一折腾,美人完全醒了,她表现得非常主动,居然抱着迟绥阳在床上翻了几个跟斗,差点没把他一把老骨头拆卸八块。
“好好好。”迟绥阳终于按住了兴奋的美人,在确定自己骨架完好如初,腰椎颈椎还能挺住自己的一百多斤后,喘气道,“别闹了,我的宝贝,你说,早饭想吃什么?”
“管它吃什么,反正都去贵人茶吧。”边贞丰根本没细想,开口道,“我是梅姐一手栽培出来的小姐妹,哪能把生意带到别人的地方去?就是吃顿早饭,也得想到梅姐。我就是这天底下最讲义气,最讲情分,最有良心的一个小女子。这回,你算是了解我了吧?”
“了解了解。”迟绥阳激动地道,“能够认识你这样的人,是我的福分。不但貌美如花,而且还这么有情有义,算我没看走眼。”
“知道我好就好哦?”边贞丰开始撒娇。这里,她看了看四周的墙壁,叹了口冷气,道,“老公,我们怎么还睡在宾馆里啊?我想有个家,属于我们自己的家。”
“是啊,我也在想,住宾馆不是长久之计。再说,宾馆消费太高,时间长了,肯定消费不起。”迟绥阳突然严肃了起来,像是说到了痛处,“这长安宾馆的房价也太高了,我们是不是换个招待所住?我们国土厅下面就有个大地招待所,我觉得挺好的,就是熟人太多,让人看见了不方便。”
“我才不去你那个招待所呢。要住就住长安,这里靠近省政府,离贵人茶吧也近。”边贞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贵一点怕什么?你堂堂国土厅的厅长,无非挂个账而已,到时候让办公室主任来结就行了。你们官场上这点小套路,我还是有所耳闻的。”
“老让下面来结,也不行啊,影响不好。”迟绥阳皱着眉头,摸了摸光头上的那绺头发道,“我是省里有名的清官,在外面吃饭住宿都有规有矩的,从来没有超标准过。这几天我骗老婆说出差,其实都住在长安宾馆,暂时可以,时间长了,老婆会发现,单位里也会知道,那就影响清官声誉,影响我的前途了。”
“你是清官?哈,我看你典型一个贪官。”边贞丰笑道。
“凭什么?凭什么说我是贪官?”迟绥阳表情严肃,显然把清官声誉看得挺重的。
“就凭你昨天晚上睡了我一晚上,早上醒来还在折腾。”边贞丰拿出强有力的论据进行论证和反驳,“你不觉得自己贪吗?你贪女人,太贪了,不是一般的贪,这样的官,难道不是贪官吗?”
“话不能这么说。”迟绥阳的语气,像是在开厅党组民主生活会,“边贞丰同志,我虽然喜欢你,贪你的美貌,可我没贪公家的钱,还不能算贪官,最多算有些生活作风问题。这件事,这些天我已经考虑多次了,要不然,我也不敢沾你的身。”
“生活作风问题就不要紧啦?”边贞丰索性借机与他探讨党纪国法。
“要紧当然要紧,但现在时代不同了,男女作风问题已经是小问题,可以忽略不计了。”迟绥阳果然被带入到一种友好的学术氛围,“现在纪委查案,主要查经济问题,查领导干部贪污受贿问题,尽管也带出不少生活作风问题,可那都是顺便带出来的。我没有听说过岭西哪个领导干部仅仅因为生活作风问题而受到查处的。也正是想到这一条,那天晚上,我在月湖边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最后才来找你。我们这个年龄的领导干部,经过马克思主义世界观的多年改造,思想和观念已经成熟,不深思熟虑过的事从不去做。哪像你们这些小青年,易冲动,情绪化。所以啊,贞丰,我们的事,也得慢慢筹划,得考虑成熟,一步步来。”
“那你说,我们今后怎么办?”边贞丰准备谈条件,毕竟被他睡了好多个晚上,手里有了些女人的本钱。“难道永远把我当坐台小姐,在宾馆里过日子?别说你消费不起,就是消费得起,我也不愿意。我刚才已经说了,我想有个家,一个属于你我的家。”
“我有个主意,和你商量一下。”迟绥阳在单位里很民主,在家里也不专断,这种良好的工作作风看来已经延续到了家外之家,“你没有一个正当的工作,肯定不行。这样吧,我和大地招待所的经理说说,你明天就去那里上班,做个服务员,也有份固定收入。至于我们的家,还是要一步步来,我看可以先去租个房子,也不必太大,有五六十平方米就行了,金阳的房价贵,租房也不便宜。”
“你省省吧,杀了我的头,也不去做你们那儿的服务员。你想,我堂堂国土资源厅厅长的老婆……”边贞丰语势渐渐凌厉。
“不是老婆,是女……”他觉得“女朋友”这个词汇比较文雅。
“至少是小老婆吧?”边贞丰根本不给他文雅的机会,“小老婆”既直接又明了。“小老婆也是老婆,你给我弄弄清楚。人家说了,当官的对小老婆更心疼,更体贴,比大老婆地位更高。我堂堂一个国土厅厅长的小老婆,居然去老公手下的招待所当服务员,给那些客人端盘子扫地,那成什么了?我还有什么脸面?我没脸面,你这个厅长又有什么脸面?”
“别说了!”迟绥阳早就听得不自在了,这会儿以极其痛苦的表情恳求道,“你就别说了!我们在这个问题上意见不一致,看来暂时也谈不拢,不忙,不急。海峡两岸的问题、南海诸岛的问题、中日东海问题,那么复杂,不是也谈不拢吗?没关系,原则是先难后易,只要达成这个共识,大家慢慢努力,总有一天会解决的。工作上的事,暂时缓一缓,我们先找容易的谈。我的意思是,先去外面租个房子。你去联系,房租我出。”
“这件事也免谈。”边贞丰马上把他的口封得死死的,“你去贵人茶吧打听打听,有哪个领导干部的女人,哪个厅长的小老婆是租房子住的?你当我是来金阳打工的打工妹啊?你当我找了个工地上的打工仔啊?绥阳同志,你如果真的是个打工仔,让我到外面去租房住,我决不说个不字,唯命是从就是,贤惠不?可你是个厅长,你得想想自己的身份,把自己一个厅长的小老婆当作打工妹来安置,这符合安置政策吗?亏你想得出来?羞羞羞!”
“别说了!别——说了!”迟绥阳又用痛苦的表情挡住边贞丰的进攻。“你说说容易,我哪来那么多的钱养你?我就这点薪水,即便是个厅长,无非薪水比别人高一点而已。我又不能动用公款,又不能收人钱财,是吧?我爱上你,已经有违党纪,如果再拿人钱财,那可就触犯国法,上纲上线了。贞丰,你就让我继续做个清官吧,我还想干点事业,我还有更好的前途……”
“你真自私。”边贞丰批评道,“光想着自己的事业前途,就不顾你女人的事业前途?你想着一步步上天堂,还口口声声说自己爱着一个女人,可这女人在地狱里,你却弃之不顾,任她天天活受罪。你说,你不觉得自己很自私吗?”
“得,两件事都谈不拢,我们暂时就不谈。以后想通了,再谈,行不?”
“永远想不通,永远都别谈。”
“有没有容易一点,肯定谈得拢,马上能解决的?”
“有啊,当然有。”边贞丰化怒为笑,靠在他的肩膀上道,“上次你给我的那笔钱,我已经交给梅姐了,这段时间,她为我开支了不少,我不能老欠她的吧?你看,接下去我的生活费……”
“你全给她了,五万多呀,我省了一两年才省下来的私房钱哪!”迟绥阳吃惊道,“原本指望这笔钱让你用上一年半载的,你倒好,全拿去做人情啦?就算她为你开销了一些,也用不了那么多呀?”
“那是你不懂行情。”其实边贞丰留了两万在身边,但她不想让他知道,“梅姐那里用的化妆品,全是进口货,每天开销都要好几百。还有在她那里吃喝消费,你知道,贵人茶吧的东西非常贵的。人家说了,给贵人吃的东西,专挑贵的上。”
“那你就别去贵人茶吧吃嘛,附近哪的东西都比那里便宜。”
“我还就喜欢去贵人茶吧,你知道,在贵人茶吧喝茶吃饭,和那些贵人一起吃喝聊天,那才叫档次,才叫享受,才符合你厅长女人的身份。”
“行啦行啦,没一件事说得过你,看来你也不是个容易被说服的人。”迟绥阳有些失望地说,“你说,还想要多少?”
“少一点,十万吧。”
“十万?还少一点?”迟绥阳苦笑道,“你胃口真不小啊,上次给了你五万后,我口袋都空了,别说十万,连一两万都拿不出了。这几天在长安宾馆的开支,到时都得让公家结账,已经对不起良心了,对不起党的培养了。”
“瞧你的口气,是想一毛不拔了?”边贞丰的脸色突变,吓得迟绥阳忙眨眼接招。
“那倒也不是。”迟绥阳开始吞吞吐吐,似乎有难言之隐,“能不能让我再想想办法。”
“你一不想贪污,二不想受贿,还能想出什么办法?”边贞丰道,“我现在可是等米下锅,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心爱的女人活活饿死吧?”
“哪能呢!”迟绥阳挤出一丝笑意,“以前是养活一个人难,现在是要饿死一个人难。你听说过身边有人饿死的吗?”
“我现在肚子就饿,好像差不多了。”边贞丰撅着嘴道。
“要不,先把这个拿去对付一段时间。”迟绥阳摘下了手上戴的一枚戒指,递给了边贞丰。
“戒指有什么稀罕?就几百块钱吧?”
“这是铂金钻戒,上万块钱一枚,是那年我带老婆去香港旅游时买的。”迟绥阳居然回忆起和老婆游香港时的情景,“我们结婚时家里很穷,什么都没置办。去香港那年刚好是结婚二十周年,我老婆说一定要买一对钻戒,弥补一下当年的遗憾。于是,我们一人买了一枚,以作纪念。”
“你把结婚纪念戒指送给我?这算什么意思嘛?”边贞丰道,“我现在等钱用,你就算给我戒指,我也要把它卖了换钱。”
“卖了就卖了,能换多少算多少,反正我戴在手上也没什么意义。”迟绥阳道。
“你居然把和大老婆结婚的纪念戒指送给小老婆,你不觉得是一种背叛吗?”边贞丰笑道。
“背叛?”迟绥阳也笑了,道,“自从我认识你以后,我早就背叛她了。今天我还只是卖一枚戒指,我怕以后啊,会把自己的良心都卖了。”
“别说得这么恐怖,老公!”边贞丰收起戒指,赶忙上去亲了亲他的光脑袋,道,“走吧,快陪我去喝早茶,梅姐肯定在挂念我了呢!”
迟绥阳觉得无趣,突然不想去茶吧了。他说:“今天早上有个会,我得早点去准备,喝茶就不陪你了。”
等边贞丰收拾了头脸赶去茶吧时,梅姐身边已经热热闹闹地围满了人。省广电集团总裁的相好阿姣、金阳副市长的相好小原、省工商局长的相好小田,全都在那儿。特别是省高速公路公司副总经理石雷山的相好叶紫云,见了边贞丰就远远招手。前几天,她已经听说边贞丰跟了迟绥阳,觉得边贞丰的身价已经高过了自己,对她就有了一种高攀的眼光。“今天来得这么迟?跟了姓迟的,以后都得迟了不成?”叶紫云开玩笑道。
“哪里呀,还不是睡懒觉,总不愿意醒来。”边贞丰故意伸了伸懒腰,对叶紫云作了个鬼脸。
吃了些早点,边贞丰见梅姐有空,就把她和迟绥阳之间的事谈了,想让她帮助拿拿主意。不巧的是,找梅玉屏谈事的人还真不少,看来她在外面经营的项目还不少。梅姐就把边贞丰拉到一边,看了看座位上的叶紫云,说:“现在社会分工越来越精细化,任何事情都有专家可以请教。至于跟男人要价的事,喏,紫云就很有经验,你不妨向她请教请教,一定会受益匪浅。”
边贞丰被梅玉屏一推,就像只小船似的又回到叶紫云身边。
“快坐下呀,早饭吃过了,再喝点茶,待会儿我们再到月湖边逛逛,荷花没开,荷叶已经很大张了。说不定哪天,我们就能看到月湖里的第一朵荷花呢。”紫云笑道。
“紫云,有件事我还真想问问你。”边贞丰有些犹豫,想着如何开口问话,“我们认识这么久了,我一直想请你吃顿饭,可是一直手头紧,有这份心,没这份力啊。”
“手头紧?”叶紫云把眼睛撑得像打开了一把阳伞,“你这不是在笑话我们岭西省的国土资源工作嘛!嫌国土厅不够有钱?还是国土厅长不够大方?”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怕你笑话。”边贞丰听她都说出国土资源厅的事了,索性借机请教,“我们那位啊,官位不小,可一门心思想做清官,舍不得问人要钱。这倒好,他做了清官,我不就成了清官的姨太太了吗?”
“是真的假的?”叶紫云把阳伞收拢了不少,说话的时候还会忽闪忽闪往大处撑,“那你可是遇见一奇人了啊?我们贵人茶吧里出现的权贵富豪,好像没一个是这样的,他应该是个稀有品种。现在哪个官不贪钱啊?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天底下就没有不沾腥的猫。”
“说是这么说,可他也有他的想法。”边贞丰压低嗓门道,“他一直是省里有名的清官,上面又有意栽培他,说还能往上做更大的官呢。他怕毁了名声,影响了前途事业。”
“这么说,我倒相信了,这让我想起了我们那位。”叶紫云把阳伞彻底收拢了,平静地道,“我们雷石山,一直就跟着牛厅长混,可以前他在基层干,没机会认识牛厅长那么大的领导,只知道努力干工作,既不贪钱,也不贪色。他那个时候的样子,估计和你们迟厅长差不多,人有追求嘛,就有境界。有境界,就有政绩和名声。他年纪轻轻就被评为省交通系统的先进,后来一步步获得提拔重用。老牛到交通厅做厅长不久,一眼就看中了他这个人才,把他提拔为省高速公路工程公司的副总经理,这可是个肥缺啊。总经理由牛厅长自己兼着,我们石雷山,等于是公司的常务副总经理,也算是大权在握啊。可是跟了牛厅长一段时间,他的观念很快就变了,思想也变了,这不,他身边就有了我。”
“那他是怎么变的呢?”边贞丰很焦急,希望迟绥阳也能快些变过来,“是不是你施了什么妙招绝招?”
“我哪有什么妙招?都是牛厅长培养的呗!”叶紫云有些快人快语,把边贞丰当作了贴心姐妹,“那年牛厅长带雷山去岭东出差,白天海吃海喝的,到了晚上又去泡澡按摩,让小姐侍候。我们雷山尽管结了婚有老婆,可在外面从来没碰过女人,见了光溜溜的小姐,就像个处男似的害羞,忙让小姐走人。可小姐说已经有人一起埋了单,雷山就说不用服务,钱算是白给了。原来,这一切都是岭东那个包工头请的客,他在岭西承包了高速公路,想谢谢老牛他们。晚上包工头给老牛送去一只黑色的塑料袋,里面全是一刀刀的人民币,不小心让雷山带到一眼,就知道他们是在搞交易。雷山回忆说,那次的经历彻底改变了他对领导的认识,也改变了他的人生观。他的顶头上司、堂堂的厅长都好吃喝嫖赌,他一个小小处级干部,又何必坚守着自己的贞操呢?从那以后,人家送卡送钱,他也开始收了,而且胆子越来越大。特别是那次和老牛一起泡澡玩女人,虽然自己没玩,可女人漂亮的身体他始终烙印在脑海里。他说,不是我不愿意,是党纪不允许,其实我比老牛更想呢,哪个男人不好这口呀?想得多了,还真受不了。后来自己独自一个人出差去岭东,特地去了那家休闲场所,挑最漂亮的小姐玩。那以后,他和老牛就没什么两样了。”
“那你是什么时候和他认识的?”边贞丰记得梅姐说过她以前是坐台小姐,但又不方便直接问。
“我以前在那家宾馆当服务员,正好雷山住在我们宾馆里,我们就认识了。”叶紫云也不管人家信不信,随便扯了个谎,“我们好上以后,我就跟着他来到了岭西。岭西比岭东落后,可人却大方。这不,自从我跟了雷山后,吃的喝的穿的住的,全都不用愁了。女人嘛,就得找个有钱的男人,干得好不如嫁得好,我们要求不高,傍上一个就行。”
“你们雷山有了你这个姨太太,那不是比他们的顶头上司老牛更潇洒了?”边贞丰说,“好像没人说过老牛在外面有什么女人,难道他只喜欢一夜情?”
“哈哈,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叶紫云抬起头来朝吧台望了望,低声道,“你知道老牛为什么总来这里吗?”
“不知道。”边贞丰道,“他也想到这里物色一个美女?”
“他哪里还用得着再物色?”叶紫云仍然把声音压得低低地,道,“梅姐长得漂亮不?”
“漂亮。”边贞丰点了点头,有些疑惑。
“她就是老牛的女人。”
“她就是老牛的女人?”边贞丰有些不信,“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呀?也没看出来呀?”
“那是你眼拙。”叶紫云道,“不过也不全怪你。因为老牛特别风流,他外面的女人可不止梅姐一个。我听雷山说,老牛的情人至少有十个,梅姐只是其中之一。这事好像梅姐也知道,但她装作不知,只要有生意做就行,这年头,真金白银才是自己最心爱的大丈夫。”
一席话说得边贞丰无语。半晌,她才想起真金白银的事,便问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我们那个清官年纪大,可没你们雷山那么容易变,从他身上敲不出实货啊!”
“敲不出也得敲,越是清官,越是怕敲。”叶紫云指点道,“他不是很喜欢你吗?你就拿出点真颜色给他瞧瞧,别让他以为你软弱可欺,是他的手中玩物,那样的话,你就没什么赚头了。只要他对你有情,你就拿感情要挟他,保证他乖乖听话。”
“要是他还不从,怎么办?”边贞丰道,“我怕他清官当到底,索性把我甩了,那我可就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了。”
“他敢!”叶紫云咬了咬牙,像是受委屈的是她本人,“只要他敢甩你,你就去找纪委闹,找糯书记泥省长闹。当然,这一招最好不要轻易使用,它就像是娘家陪嫁过来、压箱底的那份老本钱,得放在最后花、最后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