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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阳春三月血

    每逢春季,地处南国金江市郊的植物生态园便成了市民游玩的好去处。阳春三月的生态园一片青翠嫩绿,散发出清新鲜活的气息。植物生态园西侧是一片桃树林。这里,桃花盛开,在翠绿的树丛中一片鲜红艳丽。夕阳西下,余霞淡去,园中游人差不多都已乘兴踏归,四处又渐渐恢复宁静——显然此刻已是闭园休息的时候了。

    桃林深处却仍有一对男女相依相偎地坐在草地上,亲吻与拥抱还在交替地进行着。他们似乎没有一点离去的意思。女孩喘着粗气骤然推开男人,那忘情急促的亲吻已使她满脸涨红,透不过气来。“我们也该回去啦,不然,你会一口吞下我的,看你这副贪婪的样子就令人害怕和恶心。”

    “小宝贝,今晚我们就呆在这儿。你看多么美的桃花,多么美的晚霞啊,何必要匆匆离开呢?”

    “哼,你想得美,我才不愿和你呆在这儿呢,只想占人家的便宜。”女孩说着站起身来,用手理了理她那已是蓬乱的秀发,两眼闪烁着惊恐而又愤慨的光芒。在她眼里,身边这人不再是索钱的客人,而是一个令人畏惧的禽兽。

    男人搂着她的腰,将脸紧紧地贴在女孩的胸前。“求你别走好吗?你没见我已将露宿的东西全都带来了,别让我扫兴。”他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与刚才那神气十足的样子,判若两人。

    “你就只顾自己,没替我想想,一夜不回去,家里人准会急死的。你也太自私啦。”女孩将衣扣重新扣好,从地上拾起手袋,一副要马上离开的样子。

    男人露出不高兴的神情,仍紧紧地搂着女孩不放。“如答应我,你想要啥,我就给你啥。”

    女孩用手贴在他的胸口说:“我要你的心你能给我吗?”

    “当然可以,只要你今晚不离开这桃树林。”

    “哼,你这花花公子,就会许愿。凭你这油腔滑调的样子就知道你引诱过多少女人上当,我才不吃你这一套呢。”

    “这么说,你是不肯给我这个面子?”

    “喂,事前不是说好陪你玩一天就给我三百块钱的嘛,怎么不算数啦!快给我钱,我要回去了。”

    “只要你陪我在这儿呆一夜,明早给你一千块。”

    女孩摇摇头,秀丽的脸庞显露出毫不动摇的神情来。她推开男人的双臂,一双水灵灵、圆溜溜的大眼瞥了对方一下,随即又移开了。

    林子里还是那么静,四处一个人也没有,这倒是对方放肆的好机会。男人两只色迷迷的眼睛,贪婪地盯着她刚脱去冬装只套着一件衣衫而袒露的酥胸,此时他觉得她显得是那么的性感和迷人。她全身如同这桃树林一样散发出沁人的馨香,简直能将他醉个七死八活的。如果今天轻易地放了她,岂不是到口的美食就飞走了,这怎能叫他甘心。

    “喂,你还呆着干啥,快给我钱啦,回去晚了老板会生气的。”女孩不耐烦地嚷着,看来她已决定离开这儿,没有一点商量余地。

    男人得意地拍拍自己的衣兜说:“不就是钱嘛,我有的是,今天我要包下你,天大的事由我承担,行了吧?放心留下来陪我,如果让我玩开心了,明天我会加倍给你小费。”

    “不行,我的原则是只陪客人玩儿,不过夜。如你想在这儿过夜,我回去另外叫一个人来。”女孩不依不饶,毫不让步。

    男人根本没把她的原则放在眼里,他朝女孩冷冷地笑了一下,那种带有淫邪的笑脸看上去令人毛骨悚然。他拉过女孩又紧紧地搂住她,笑道:“你别给我假正经,干这行的不就是为了钱吗?哪有不陪客人过夜的呢?”说着他又疯狂地在女孩的脸上亲吻。

    女孩照样狠狠地推开他,随即拔腿跑去,男人哪肯放弃这位令他垂涎三尺的靓妞,他毫不犹豫地追了去。林子里安静得一点声息也没有,只听得两人跑动的脚步声。

    在桃树林中追逐着,一个东躲西藏,一个紧追不放。这场酷似野狼撵兔子的追逐中,女孩自然不是那疯狂男人的对手,几个来回后,她又重新落入男人的手中。她顿时发出恐惧的哀求声。“放了我吧,钱我也不要了,让你白玩我一天,行了吧?”

    “来人啦,快救救我……。”女孩拼命地奔跑,还大声地呼叫着,由于过分恐惧焦急,她的声音似乎被归巢群鸟的叫声所淹没。“哎哟”女孩忽然被一块石头绊倒,随即扑在地上,当她试图重新爬起身来时,男人已追到了她的身旁。

    男人像饿狼扑食一样地扑向女孩,并将她从地上拉起来,一只手卡住她的脖子。“想跑,哼,没那么容易。”他一边骂着,一边把女孩拉回僻静的桃树林,还将她按倒在原先呆过的草地上。女孩不停地挣扎着,此时她的力气渐渐消退,有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她开始绝望了。

    “别伤害我,求求你嘛。”女孩伤心地哭着,乞求着,她竭尽全力扼守着自己那片神圣的领地不让人侵犯。

    然而,男人却置之不理,他倏地拔出一把寒光闪亮的匕首,不停地在女孩面前晃动。他叫道:“老老实实地顺从我,不然,我对你就不客气了,到时,你这漂亮的脸蛋,立刻会变成烂肉一块。”

    眼下摆在女孩面前的看来就只有两种选择了:一是老实就范,让这禽兽般的男人任意蹂躏;二是以死相拼,就是死也要力保自己的清白之身。她陷入悲愤和痛苦的深思中。说实在的,女孩哪肯在花季一般的时节而戛然凋零,即使为了活命,也不希望自己被狂魔恣意摧残呀。难道自己的一生就这样被人白白地给断送了吗?她真是不甘心啊。

    男人用匕首挑去女孩的衣衫,又剥去她的胸罩。显然,他是不会放过这位已没有抵抗能力的少女。被人凌辱的时刻已迫在眉睫。

    女孩不堪就此受辱,她乘男人得意忘形之际,咬牙夺过匕首,并狠狠地向对方的胸口扎去。男人反应极快,身子一偏,匕首扎在了他的手臂上。“哎哟”,只听一声惨叫,男人倒在她的身旁。可是没等女孩撑起身来,男人拔出手臂上的匕首反过来刺在了女孩的胸脯上。“你这婊子,想要我死,哼,我绝不能让你活。”

    被匕首刺中胸膛后鲜血直涌,女孩的脸上露出了最后一丝凄楚和愤怒。“你这魔鬼,我就是到了阴曹地府也不会饶过你。”鲜血不停地流淌,女孩的脸已渐渐变得苍白,她慢慢地合上双眸。男人见女孩已气绝身亡,他却显得一丝恐惧也没有,轻蔑地瞥她一眼,狠狠地诅咒一番后,他从女孩的衣衫上撕下一条布来紧紧地勒住自己剧痛的伤口。可他满身的欲火,却丝毫没被伤痛所淹没,一双贪婪血红的眼睛,仍紧紧地停留在女孩那余温犹存的酥胸上。

    残霞已完全消失在天际里,夜幕开始降临,林中的鸟儿也渐渐地安宁下来,静静地蜷缩在自己的巢窠中。春日的夜晚仍有少许寒意,阵风在林子里吹拂,不觉让人感到有些冷瑟。

    男人沉着地将断气的女孩平放在草地上。强烈的占有欲使他变得没有一点怜悯心,淫邪已让他失去了人的本性。他迅速扒光女孩的衣物,趁她的身子尚存一些余温,还没来得及僵硬,便如饿狼一般扑在女孩的身上,像一头几天没进食的雄狮,舔吮着女孩的胸脯、雪肤,哪管她胸脯上已淌满了鲜血。

    “我才不管你死或活,该享受的,我得尽情地享受。哼,看你还敢不敢拒绝我。”

    玩够过后,他整理好自己的衣着,然后将已快僵硬的女尸拖至一片草丛中,随即弄来一些树枝残叶掩盖起来,又特别细心地收拾完四周留下的痕迹,这才心满意足地背着自己的行包匆匆地离开了植物生态园。

    夜幕下,金水河畔一幢由绿荫树丛簇拥的楼房显得是那么的幽谧宁静。尽管金水河沿岸有无数绚丽的灯海流光,也难以将它辉映其中,那浓密的树丛,已将这幢楼房掩蔽得严严实实,很难显现出它的华丽身影。

    这是一幢典型的中式建筑,也是当今这个时代难得一见的公馆式样的豪宅。在众人追求洋楼别墅的今天,能有人建造中式公馆,可见楼房主人对中国民居艺术的偏好,其建筑也是独树一帜的。

    午夜时分,一辆崭新的“宝马”车缓缓驶进了公馆,车刚停稳,从车上走下一位身材魁伟,模样英俊但神情冷峻的男人来。

    一名侍从立刻迎上去,毕恭毕敬地朝那男人称呼道:“康总,你回来啦,我已为你沏好了茶。”

    康总冷冷地点了头,大步流星地跨进了厅房。他满脸通红,醉意十足,那样子显然是在什么地方豪饮了一番回来的。不过,他没有一点醉态,精神仍是那么的充沛。看来,他是属于那种喝酒上脸而不醉的汉子。

    他一头仰在沙发上,双目很快闭上,一副闭目养神的样子。他周围的人都知道,晚上的应酬活动,使这位风度翩翩的老总平日里是很少在家里厮守着的。

    一名年轻女仆为他送来沏好的茶,这位长得清秀端庄的女仆看去很有素质,并非是那种笨脚笨手的粗俗女人。这是因为康健聘人用人干事是非常讲究的,在他手下工作的人全都得有素质和水平,这在金江市里是出了名的。

    “康总,丁书记要你回来后给她去个电话。”女仆细语柔声地说,看去就像是训练有素的工作人员。

    “嗯,知道了,你去休息吧。”康总说完又朝自己身后的几名贴身护卫挥了挥手,“你们也去休息吧,让我一个人在这儿呆会儿。”他一挥手,站在他身边的人全都自觉离去,偌大的厅房里只剩下他一人了。康健有个养成多年的习惯,凡是在外忙碌回来,总是一人呆上一会儿,也许这是恢复精神的最好办法吧。

    人都离去了,厅房里的他慢悠悠呷了几口茶,他悠闲地躺在沙发上,一天的工作后,他只感到有些疲惫,一双略带血丝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合上了,人虽然在闲目养神,可他脑子里仍在想着工作上的事情,习惯于思考问题的他,脑子总像一盘永不停息的机器一样,随时都在转动着。

    年过不惑之年的康健,二十年前就读于清华大学机械系,毕业后被金江机床厂相中做了名助理工程师,一干就是十年。一次偶然的机会,厂里派他去深圳学经营管理,回来就当了金江一家投资公司经理,掌管着机械行业的经营大权,从那以后,他一跃成为一方呼风唤雨的人物,连市里的头面人物也成了他的朋友。要说是谁提供他下海经商的机会,当然就不必说了,要不是国家赐给他的大好良机,否则,他怎么成了眼下这位名扬金江,蜚声全省的企业家。

    自从有了自己的实业公司后,康健毅然辞去了原单位的一切大小职务和头衔,专心致志地经营属于他的房地产集团,短短的几年中,竟挣得上亿的资产,成为金江市的首富款爷。他的成功,他一夜暴富最后被金江人视为传奇人物,曾经一时,城里的大街小巷人们谈论的话题总是少不了有关他的内容。至于褒贬,也就在人们的话题中了。不过,康健对别的议论和指点并不在乎,他将自己的精力全部投入到自己的事业中,渐渐地,他的分支机构和分公司遍及全市,不仅如此,他还想将自己的目光投向外省,以及更远的地方。

    突然,手机的铃声打断他的思考,他从衣兜里掏出手机来接听,显然这是丁书记打来的电话。“喂,是丁书记吗?”康总和颜悦色地问。

    对方很快有了回应,手机里传来女人的声音:“你终于回家啦,等着我马上就过来。”

    没等康健再问,丁书记已经挂了机,她的不请自来看样子这一夜又不会清静了。康健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随手又开启电视,夜里的晚间新闻,他总是必看不可,这已成了他保持已久的习惯了。

    所说的丁书记乃是金江市掌管政法大权的显赫人物。别看她是一位四十好几的中年女人,如没有点儿本事,是不会在市政法委书记的宝座上一呆就是几年的。在金江市生活的人,谁都知道这位铁腕人物,就是市委书记和市长见了她都会各自敬畏几分。显然,康总巴结上这样一位在市里撑得住旗杆的人,干什么事都可迎刃而解毫不费神了。

    新闻还没看完丁书记的车就已经驶进了康公馆。康健听到汽车的停车声,立刻起身走出厅房亲自去迎接这位看去和善,却心计多端的女书记。

    “康健,今晚你又去喝酒啦?怎么就学不会爱惜自己的身体,以后可不行啦。”一见面,她摆出一副官架子来,说话的口气一半像是领导训下级,一半也像是老婆责怪自己的男人。

    “生意上的朋友,不去应酬咋行呢,请你原谅。”康健脸上刻意地堆着笑意,俯首贴耳地接受着对方的责备。

    他俩一起进了厅房,女仆很自觉地为丁书记送来香气四溢的碧潭飘雪香茶,这种在市面上很盛行的高级茶,是她最爱喝的。从她在这儿那随便的样子可以看出,这位极不寻常的女书记早已是康氏别墅的常客了。

    “好你个康健,今晚关了手机去玩,连我的电话都不想接啦,准是又泡女人去了吧?”她还是用那种责备的口气对康健说道,话语里透出不依不饶的意思来。

    “大姐!”丁书记长康健几岁,他总是这样尊称她。“小弟怎敢呢,在你管教下,本人一向老老实实,奉公守法,决不干那些不道德的事情,请你相信我。”

    “真的吗,这么说来,你在外面就没碰过别的女人?”丁书记还是用置疑的眼神看着他,在政界里摸爬滚打多年的人,眼睛里总是射出令人畏惧的光芒来。

    丁书记虽然已是四十开外的人,由于她非常善于保养自己,隔三差五地还去美容院拉皮护肤、美容美颜,整容美发,所以,她看去一点不显憔悴,三十来岁的相貌倒是与她极相称。再加上她天生一副好身段,不发胖也不偏瘦,一对如同刚出笼鲜活大包似的Rx房挺立在胸前,看去极富有青春活力,难怪有人在背后称她为“金江市中第一花”。这话一点不假,只要亲眼见过她的人,总会不相信的实际年龄,也难怪有人说她是“永不凋谢的花朵”。对这些传言她并不生气,她反而觉得自己仿佛真是长青树般的女人。

    她长有一双很能传情说话的丹凤大眼,与康健单独在一起时,眸子里仿佛不停地喷着绵绵柔柔的情火,直撩得他心旌荡漾,魂不守舍。“康健,大姐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如果我真知道你在外拈花惹草的,休怪我对你无情哟。”

    共筑爱巢,永远相守一辈子。可是天有不测之风云。情感的降温是在婚后丁文秀得知丈夫没有生育能力而开始的,加之生性迂腐的丈夫成天埋头于他的工作,很少给妻子以温存和关爱,生理上的需求也就更不用说了。丁文秀是个性欲颇强的女人,按生理学讲,女人性欲强也是一种很正常的生理现象,无可厚非。男人性欲弱,自然难以满足妻子的需求,感情出现裂痕,也就在情理之中了。她是一位极爱出人头地的人,在法院工作几年的她,正赶上市里提拔女干部,丁文秀又因才貌出众,自然成了上面看重的人选。就这样,她由法院副院长升为市政法委书记,随即又一跃成了多少人垂涎的市委副书记,一时间她自感到她好像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人了。有人说她是靠真本事上去的,也有的人称她是凭色相爬上去的,不管怎么说,她坐上了这把交椅,成了众星捧月的人物,不知有多少人在她面前俯首称臣,规规矩矩。她那木头瓜似的丈夫,早在她升为法院副院长时就分了手,一心追求功名的丁文秀就一直未再下嫁他人了。试想,一个好强的女人怎么可能甘心成为男人的附属品呢,天下的女强人都是这个样儿,武则天的品格,曾是多少女强人效仿的楷模,丁文秀当然也是其中之一。

    “大姐,今晚光临寒舍,有何赐教?”康健终于鼓起勇气大胆地问。

    “少在我面前咬文嚼字的,我到这儿来难道你心里还不明白,少跟我装糊涂,卖傻样。”

    康健心里当然知道她的来意,无非就是在这儿与自己厮混一夜。谁都知道自从她与男人离婚后,丁文秀就来了个洁身自好,对男人一点兴趣也没有似的,也不知道这些年里,对于一个性欲极强的女人来说,她是怎么挺过来的,真让人费解。

    打从与康健相识到相爱,丁文秀的情欲就如同水库开闸放水一样汹涌澎湃,一发不可收拾,大有将以前耽误的损失全部夺回来之架势,那情急火燎的势头与干劲,令康健都畏惧几分。

    “大姐,我那老婆她成天跟我打肚皮官司,弄得我一点办法也没有,这事你看……”

    丁文秀听了这话,脸色马上便沉了下来:“我才不管你俩的事,不过,我俩的好事你不能马虎,这辈子认准了你老娘是不会放手的,你老婆的事自己想法去解决。”

    “难道你就不能给我出出主意?”

    “调她到其他地方去工作,反正她是一个闲不住的女人。”她的话就是指示,想处理一个人,对她来说真是易如反掌。

    “嗯,这主意倒不错,此事就拜托你了,只要你把她安排好,我就没后顾之忧了。”康健在她面前说话,就像是儿子和老娘的对白,一点不敢语重。

    “好啊,事成之后怎么谢我?”她一副得意的样子看着对方。

    “这还用问,好好侍候大姐啊!”

    “哼,你这嘴倒挺乖巧,当初就是凭你这张乖巧的嘴征服了我,弄得老娘至今都无法自拔,以后别想随随便便离开我,这话你可要记住啊?不然,我饶不了你。”

    康健起身靠近丁文秀,并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丁文秀也按捺不住激动之情,捧着康健的脸疯狂地亲吻起来。康健伸手就去抚摸她的大乳,这位没有生育过的女人,Rx房仍是那么的坚挺饱满,与年轻女孩没有两样。“你这骚货,客厅里能干这事吗?”丁文秀嗲声嗲气地说。

    康健拥着丁文秀进了自己的卧室,并问道:“咱俩去洗个鸳鸯浴怎么样?”

    “这当然是个好主意,我就想好好泡在温水里享受一番。”丁文秀欣悦地赞同他的提议,于是他俩赤身裸体地进了卧室旁边的洗浴间。

    这是一间按现代豪华浴室装饰的洗浴室,高档华丽并带有多功能的浴盆、极富有激情的自控灯、迷你液晶显示电视机等,无不体现出主人的卓越品质和高贵身份。这是康健按照丁文秀的指示,花了几万元购置的,在这极具现代化加高科技功能的浴盆里,两人不知度过了多少缠绵温馨的时刻。

    在宽大的浴盆中,两人浸泡在温热适度的清水里相拥相搂在一起,共同享受着这幽雅的环境,情欲的冲击。亲吻,抚摸,调笑渐渐地将他俩带进了无比欢愉的境界中。丁文秀在这时候已没有了官架子,她躺在男人的怀里,活像一只温顺的小羊。

    当女人握住对方那坚硬如铁的玩意儿时,她的下体已是感到一阵阵无可名状的奇痒,浑身柔软地瘫在男人的怀里,她真想自己能尽快地与男人的身子融在一起,以平息或延续下体的奇痒。她煽情的话语,激奋的动作,也将男人撩得如痴如狂,他将女人按在了水中。女人紧搂着体魄强壮的男人,嘴里不时发出低沉而又激情的呻吟,与室内那轻柔音乐,盆里激荡的水声共同组成了一曲爱的交响乐,久久无法停息。

    金江市公安局长康宁已去省城开会,刘正南副局长主持的植物生态园血案的案情分析会,在公安局的会议室中正紧张地进行着,刑警队长陆剑钊神情严肃,口气激愤地向在座阐述着自己看法和推测。

    “大家都知道,这是今年我市发生的第二起谋害少女案。其作案手段与作案目的与上次如出一辙。显然,两起案子可以考虑是一人所为,所以,我想将这两起案子并案侦察,一定要查出这个专门残害少女的恶魔来。”

    公安局副局长刘正南目光炯然地看着陆剑钊,随即说道:“能不能说具体一点,我看这案子不那么简单,大家都要发表意见。”

    陆剑钊振振有词地说:“据我们在现场勘查的情况来看,少女被害后,罪犯才对其进行奸淫的,与上次的少女被害案手法一模一样。另外,在现场内,除发现罪犯留下的精液外,几乎没有留下任何证据与线索。可见,这罪犯是个作案老手,也是个很难对付的家伙。我们将两起精液作过化验分析,结论是一个人所留下来的,所以,我敢断言,两案是一个人所为。”

    刘正南听了陆剑钊的发言,满意地点点头,表示赞同。“陆队长,这起植物园少女被害案就真的没有发现一点其他证据吗?比如说罪犯的脚印、头发、指纹、唇印以及别的物品,光有精液是很难查出凶手的。”

    陆剑钊接着说:“罪犯是个狡猾的家伙,什么也没给我们留下来。更巧的是,那晚又下了一场大雨,现场的痕迹差不多被雨水冲洗得一干二净了,这给我们破案带来极大的难度。”

    刘正南又说:“听了陆剑钊的案情介绍,我个人认为,这两起少女被害案存在一定的联系,我看可以并案侦察。据你们侦察得出的结论,罪犯一定是个性变态狂,从他奸尸的行为就足以说明这一点了。希望你们抓紧调查了解,尽快破案,不然,还会有更多的少女将惨遭杀害。”

    听完刘局长的讲话,陆剑钊更是激动了:“请刘局放心,我们已对此案的侦察作了布署,一部分人到市内各娱乐场所进行了解,特别是这位被害少女所在的夜总会,作为重点调查对象。另外一部分人到被害现场再进行勘察,尽量查出一些蛛丝马迹来。我敢说,罪犯再狡猾也会有疏忽的地方,我们必须牢牢地抓住这一点。”

    陆剑钊的发言刚结束,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随即接听。“喂,是小卢吗,情况怎样?”

    手机里传出激昂的话音:“队长,我已查到了,请你尽快带人来。”

    陆剑钊有些兴奋地说:“你给我好好盯着,我马上带人来。”

    刘正南不解地问道:“啥事这么神神秘秘的,会还没开完呢。”

    陆剑钊报告道:“刘局,刚接到线报,我们发现了一处地下赌场,得马上行动端掉它,这是我们侦察了近两个月的猎物,请允许我们立刻行动吧。”

    刘正南没迟疑,随即答复道:“今天的会就开到这儿,你们去吧,给我谨慎点,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是!”

    散会后,陆剑钊点齐自己的人马,风风火火地登上几辆警车,乘着浓浓的夜色,纷纷驶出了公安局的大门。按侦察员小卢所提供的街区位置,陆剑钊一行赶到了市郊北侧的一家度假村,那是金江市众所周知、家喻户晓的高级休闲娱乐场所,人称“豪门天堂”的康乐园。

    见陆队长带人赶到,小卢迎上前去走近陆剑钊的车前。“陆队,他们此时正玩得欢呢,我看现在下手正是时候。”

    陆剑钊没有马上表态,他还在观察这里的情况。一见康乐园紧闭的大门,陆剑钊有些犹豫了,他下车后在车旁来回踱着,思忖着。他根本没想到,这伙赌徒今晚会将赌局设在这个令他倍感为难和棘手的地方,因为谁都知道,康乐园是金江市明星企业家康健的场子,到这儿来消遣玩乐的除了本市的豪门显贵外,还有不少政府官员也常光顾此地,正因如此,平时是没有任何人敢贸然到这里来找麻烦的。于是,这里便成了一般人所敬慕又敬畏的地方。对康健其人,陆剑钊心中自有掂量,此人除有公安局长的哥哥撑腰外,而且还拥有市里主要领导为坚强后盾,并为他的事业蓬勃发展而保驾护航。假若谁要斗胆冒犯他的领地,势必会招来意想不到的责难与令人头痛的麻烦。

    “怎么会是这里呢?小卢,你搞错没有?”陆剑钊置疑地问。

    小卢神情自若地应道:“一点没错,我还混进去观察过,如果出了差错,你拿枪毙了我吧。”

    话说到这里,陆剑钊的目光投向一位停留在不远处的汉子,这人叼着一支烟身靠在一棵树旁,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陆剑钊忍不住走了过去。“喂!你是干什么的?”

    那人瞥陆剑钊一眼应道:“看看热闹不可以吗?”

    陆剑钊说:“当然可以,不过你得给我们提供点情况。这儿的人你都熟悉吗?他们成天都干些什么?”

    那人冷笑一声说:“你自己带人进去看了就知道了,何必问我,康家的事,谁敢乱说,到时惹来麻烦,我这小命也就赔进去了。”

    小卢不耐烦地嚷道:“陆队,你问他干吗,我们还是赶快行动吧,不然他们会做手脚,那时我们什么证据也拿不到的。”

    陆剑钊还是没急于动手,他在思索着什么,对这儿的情况他得认真对待,弄不好会激怒市里的头面人物的。

    其实陆剑钊不必为此犯愁,赌博设在这里也并不奇怪,赌徒们的聪明之举就在于此,明知康乐园是个极其安全的天堂,为何不可利用它来进行一场豪赌呢。难怪金江的人都称这儿为贵人圣地,其奥秘就在其中。

    就在陆剑钊正犹豫时,靠在树边的人又说话了:“陆队长,你们还呆着干吗,快行动啊,不然别人可就要散场了。”

    陆剑钊见这人有些怪异,那阴阳怪气的声音让他感到不自在。可他又转念一想,这人的话也有些道理,本市赌博如此猖獗,久扑不熄,长打不绝,其原因恐怕就是毒根未除,如果今晚行动告吹,岂不是助长了赌徒们的歪风邪气,而灭了自己的正义威风,往后自己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民众,面对头上神圣的警徽。

    “陆队,动手吧,迟了会贻误战机的。”小卢在旁催促着,这位刚从警校毕业不久的侦察员,倒是有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在他们这些人的心目中,确确实实没有多少顾忌与杂念。

    属下的催促,顿时激发了陆剑钊的情绪,他横了横心,从腰间拔出枪来,对自己的同伴们吆喝一声:“都给我下车,包围康乐园。小卢你负责联系警队请求派武警支援。”

    “是!”小卢没迟疑,立刻用对讲机呼叫起来。

    小卢带到陆剑钊及多名武警战士,穿过林阴走过廊道,再经过一幢由高大水杉古柏簇拥的大楼前停了下来,他指着大楼对陆剑钊说:“文章就在这里面,怎么样,动手吗?”

    陆剑钊对周围的武警战士说:“留几个人守住大门,其余的人跟我进去。”

    楼门外由两名保安把守着,见有警察出现,他们想跑去报信,却被武警不客气地逮住并铐了起来。

    大楼里灯光灰暗,非常宁静,乍听去没有赌场喧哗的气息。陆剑钊忍不住问小卢:“大楼没动静,难道他们都散伙了?”

    小卢指了电梯轻声道:“这楼下还有两层,赌场就设在下面。”

    “嗯,我明白了,大家顺着楼道下不乘电梯,留人看住这儿。”

    陆剑钊等人持枪蹑手蹑脚地下到楼底的第二层,这时喧哗声渐渐传来,从赌徒们那高昂的兴致已可以判断出这儿的热闹场面来。

    “大家准备好,下去后将他们全都扣押,一个人也不许放过,不管他们是谁。听清楚了吗?”他那高亢的声音在此处回响,如晴天霹雳。

    “听清楚了!”

    “立刻行动!”

    陆剑钊带领众多警察与武警冲进了大厅,并对大厅里正在进行各种赌博忘乎所以的人大吼道:“听好了,都给我把手放在头上,蹲下,乖乖地蹲下,不然,我可不客气。”

    见突然出现的警察,赌徒们慌了手脚,大部分人乖乖地按陆剑钊的话蹲了下来,但也有胆大妄为者乘警察不备,拔腿想溜,可他们谁也没逃掉,全都被武警逮了个正着。

    正当陆剑钊为自己破获一次大赌案而激奋时,一个身材高大,面目凶猛的男人吼着向他走来:“喂,这是干啥,干啥呀!你们凭啥跑这儿来耀武扬威的?”

    陆剑钊镇定自若地应道:“抓赌是我们的职责,凭啥,就凭咱头顶上的警徽。你是谁?”

    那人狞笑一下说:“我没问你是谁,你还倒反问起我来了,告诉你吧,知道康宁的人就知道我是谁了。”

    “这么说,你是康局长的亲属?”陆剑钊不客气地说,但语气不卑不亢。

    “在下是康局长的亲兄弟康平。”

    陆剑钊并无一点畏惧感,他很平静坦然地说:“本人是刑警队长陆剑钊。”

    “哦!是陆队长,早闻大名,只是未见其英雄尊容。都是自己人,误会,误会。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何必给自己人过不去呢?”对方想与陆剑钊套近乎,这是生意场上惯用的伎俩。

    陆剑钊轻蔑一笑说:“康先生,大水冲了龙王庙的说法恐怕不准确吧,应该是大水冲了耗子窝更确切些吧。你们这里涉嫌聚众赌博,我们是履行职责,请你给予配合,不然,妨碍公务的罪责你扛得了吗?”

    “陆队长,我也告诉你,今晚我这儿是内部职工的娱乐活动,并有贵客在此,如果你真要为难于我,到时你会吃不了,兜着走。”见软的不行,他换了另一种口气,无疑是想用硬的来吓唬对方。

    可对方却不吃他这一套,还不依不饶地说:“我才不管你有何贵客什么的,待我清查完毕后,再与你理论。”说着,他又对警察发话:“挨个儿搜,将所有人与他们的赌资全都带走。”

    “陆队长,你真的要一意孤行?”康平有些急了,他横下脸来说道。

    “想威胁我?”

    “难道你也不将我哥放在眼里?”

    “一人犯法一人当,这与你哥毫不相干,别拿你哥来压我。”

    康平见陆剑钊是一个水泼不进,针扎不进的家伙,他有点儿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冲着对方便骂了起来。“姓陆的,我这儿没有聚众赌博,你这是私下乱咬人,分明是打劫捞钱。发不出奖金啦,想在我这儿打主意是不是?”

    “康先生,说这话恐怕有失你的风度和身份吧。我这人也许你还不了解,威胁与恐吓对我来说一点儿作用也没有,乖乖地接受现实吧。”

    “姓陆的你等着瞧,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在我面前低头求饶的。好,今天我让你凶,让你得意。”说完他扭头钻进了一间房里去了。

    这时,小卢走近陆剑钊身旁,轻声对他说:“陆队,我领你去见一个人。”

    “谁?”

    “你去了就知道啦。”看得出,小卢的神情有些为难,不用说,他碰上棘手的事了。

    “有大人物?”陆剑钊有点不安地问,但他的双腿还是朝小卢指点的地方迈去。

    他要去的是一间密室,不仅装饰华丽,设施也非常考究,不用说,赌场老板是专为有头有面的人物特意设置的。

    密室的门外已被武警战士封锁,里面的人全都堵在室内,一个也没让溜走。陆剑钊与小卢推门走了进去。

    在幽暗的灯光下,陆剑钊勉强能分辨出室内的几名男人与靓女来,他们分别坐在靠墙的沙发上,女人捂着脸,男人低着头,一时难以认出这些人究竟是谁。不过,从他们的衣着与打扮来看,倒是能揣测出他们的身份来。

    一位身着深蓝色西服,戴一副精致眼镜的男人首先发话,可他的脸庞却朝向墙壁。“你是陆队长吗,我想与你单独谈谈。”

    陆剑钊走近他的身旁,定睛细瞧后不觉吃了一惊。“原市长,是你……?”

    这时,大厅里已哄闹起来,赌场的服务员、保安与警察纠缠在一起,领头的正是老板康平。

    “你们凭啥要搬走我的游戏机,这可是我们的命根子啊。”康平一声吆喝,他的手下全都叫嚷起来,赌徒们也乘机蠢蠢欲动,势态极为混乱。

    陆剑钊奔过去抓住康平忿然道:“姓康的你想干啥,知道带头闹事的后果吗?”

    康平甩开陆剑钊的手,蛮横地叫嚷道:“谁闹事啦,你平白无故带人来砸我的场子,影响我的生意,还反咬我一口,你以为手里有枪就该你横行霸道。”

    “姓康的,你聚众赌博,妨碍公务,我要今天不收拾你就不姓陆。”

    “来呀,看你能把我咋样。”

    陆剑钊摸出手铐先将康平铐了起来。常言道擒贼先擒王,这样就会平息此时骚乱。“给我把闹事的人全都铐起来。”

    康平仍在高声叫道:“朋友们,大家看啦,这还有王法没有,各位来此玩玩就遭受如此之罪,我们活不下去了。”

    他的话极有煽动性,大堂里一百多人全都嚷了起来,局势并非是陆剑钊想像的那么简单。当警察搬动赌博机时,场子里的赌徒们已与警察对抗起来,二十多名警察要对付这一百多人,的确有些困难。

    无奈之下,陆剑钊举枪朝上扣动了扳机,“砰”的一声枪响,场子里的人都怔住了。“谁敢胆大妄为,我就不客气啦。”

    “朋友们,别理他的,人正不怕影斜,我们没干坏事,量他们也不敢开枪射人。我们的人留下保护设备,客人们各自回家去吧。”康平的一声叫唤,许多人都朝楼梯口拥去,如潮水般的冲击,警察已无法阻挡他们了。

    陆剑钊见势不妙用对讲机向外求援,顿时又有几十名武警拥向这里,很快,局势又被控制了下来。

    正当陆剑钊准备带着战利品返回时,他又看到那个怪异的人物,他还等候在树旁,见陆出来后又对他说了一句:“陆队长,你祸惹大了,必定有位重要人物来找你的。”说完,那人朝陆笑了一下便转身离去了。

    果然,他刚走没多久市政法委书记丁文秀带着女记者及公安局的几名副局长来到了康乐园。

    “丁书记,你怎么来啦?”陆剑钊不解地问道。

    “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能不来吗?”丁文秀一脸冷漠,看样子,她对今晚的行动并不满意。

    “丁书记,我们今晚端掉了一个大赌窝,抓获赌徒一百多人,缴获赌资一百多万元,这可是一个不小的胜利啊。”陆剑钊神采飞扬,异常兴奋地说道。

    可丁书记的脸上并没喜悦之色,她看了看四周的情况后说:“陆队长,叫你们的人都原地不动,我们进去简单地谈谈再说。”

    陆剑钊不知丁书记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啥药,但他还是按这位顶头上司的吩咐作了安排。然后便随丁书记进了一间大厅。

    刚落座,丁书记首先说道:“今晚的事我基本上都知道了。至于陆队长提到此处聚众赌博一事,得慎重考虑。因为这是关系到我市首屈一指明星企业家的名声与荣誉。不要因为一点表面现象,就挫伤企业家的积极性。要知道,我市的财政收入以及社会福利事业,差不多都是这些企业家所贡献的。他们在辛苦之余娱乐一下,即使有点过头,也是可以谅解的嘛,我们不能抓住一丁点事情,就置人于死地,今后我市的经济还怎么发展,企业还如何腾飞呢?”

    陆剑钊有些急了,他申辩道:“丁书记,他们可是在玩真格的,如果不严加打击,恐怕……。”

    丁文秀严肃地说:“陆队长,你今晚的行动也是在职责范围内,无可非议,只是你们考虑问题有局限性,作为市里的领导来说,就得全盘考虑问题,不然,全市的工作就无凝聚力了。今天市电视台的记者叶小玢也在此,请你记住此事就不要报道出去,影响很不好,捅出漏子,我可要找你们负责的。”

    听了丁书记一番所谓顾及全面的奇谈高论后,陆剑钊既气愤又失望,心头很不是个滋味。开始他还满以为自己的行动能受到上级的肯定和表彰,殊不知,辛苦劳累一夜,得到的竟然是如此的结局,令他十分不满。

    “丁书记,按你的意思,今晚的行动岂不是白费?”陆剑钊不服气地说。

    丁文秀把语气转换了一下说:“陆队长,我理解你的心情。不过,我们政法战线的同志其职责是打击犯罪分子,保护人民利益,也有为企业家保驾护航的义务。你想想,这样的行动是为他们保驾护航吗。”

    陆剑钊还想说什么,副局长刘正南打断道:“陆队长,别固执啦,就按丁书记的意见办,放人收队,有啥意见回去再说。”

    见陆剑钊一脸苦愁和不悦,两道剑眉都快挤在一起了,记者叶小玢忍不住说:“丁书记,如果企业家真有违法行为,我们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你们这些记者啊,就只知道钻牛角尖,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这是宪法上明明白白规定的,谁敢违抗。只是具体事情,具体处理。”

    “那今晚的事该属于哪一种呢?”

    “小叶,这事以后再讨论吧。今晚的事情就这样定了,刘局长负责处理善后事情。”

    丁书记向来办事都是以雷厉风行而著称,当她处理完康乐园的事后便乘车离去了。这时,陆队长冲着刘正南大声嚷道:“这人赃俱获的事也随便能放过,以后的案子还办不办啦。”

    刘局长轻言细语地对他说:“别较劲啦,你这人就是死脑筋一个,以前有句话叫‘理解的得执行,不理解的也得执行’,还呆着干什么,放人去吧。”

    “我不干啦,这些人由你去处理吧。”陆剑钊气呼呼地登上自己的车,一溜烟离开了康乐园。

    陆剑钊离开康乐园后并没有马上回局里去,他将车停在一个路边小吃摊旁,叫了两个菜,要了一瓶啤酒,独自饮酒解闷。刚喝几口酒,那个怪异的男人又来到他的面前,这让陆剑钊感到大惑不解:“你来干什么,不会是来陪我喝酒吧?”

    那人坐下来说:“陆队长一定是挨批了吧,到这儿喝酒解闷来了,其实,这大可不必,谁不遇上点烦心事,别拿自己身体过不去。”

    陆剑钊盯着他问道:“你究竟是谁,老盯着我干什么?如果把我惹急了,不怕我叫人把你抓起来?”

    那人又朝他一笑说:“陆队长不会这样吧,执法的人是讲原则的,没真凭实据怎么能乱抓人呢?至于我是谁这并不重要,我来是想奉劝你几句,要与康家的人斗,光凭一腔热情是不行的,还得动动脑筋,像你今天这行动,声势如此浩大,可成效全无,这样干有何用呢,只能是给自己找苦恼,下次你可要注意点。”

    那人说完又要走,陆剑钊拉住他说:“你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看你这人不错,陪我坐坐行吗?”

    那人推开他的手说:“我是谁暂时不告诉你,就当我是提醒你的老百姓吧,咱们后会有期。”

    看着那人离去,陆剑钊无奈地摇摇头自语道:“神经病,真是个不可思议的人。”说完陆剑钊又坐下来喝酒解闷。

    不知啥时候,女记者叶小玢悄悄地出现在他的面前。“喂,大英雄,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吃夜宵来了,能让我加入一个吗?”

    “真是活见鬼,你怎么也跑来了?”陆剑钊一脸不悦的样子嚷道。

    “怎么,不欢迎?”

    “你愿加入就加入吧,要不要一瓶酒?”陆剑钊见这位秀丽端庄、清纯可人的女记者,好像心头的忧闷顿时消去了一大半,比喝过十瓶八瓶啤酒还管用。“你咋也到这儿来了?”

    “我还没有与你这位大英雄好好谈谈呢,怎么,不欢迎?”叶小玢落落大方地说。

    “别拿我穷开心了吧,我算啥大英雄,一个十足大狗熊还差不多。谈啥,谈今晚的事,你想惹我生气啊?”

    “陆队长,我就知道你今天心头憋着一腔怨气,就是故意要让你发泄发泄。”

    “别提今晚的事,谈谈别的还可以。”

    “喂,陆队长,你把今晚的事就当作一个故事讲给我听听,好吗?我最喜欢听这类故事。”

    “你想从中收集素材,编新闻吹牛皮,我才不上你的当。”

    叶小玢是金江市电视台的专栏记者,凭借她的聪明机智和能说会道的巧嘴,以及随机应变的能力,不仅在上层领域博得赏识,也在民众中享有很高的声誉。只要她在人群中出现,谁都会争先恐后地缠住她说上几句。“陆队长,想把今晚的事给揭露出来吗?我可助你一臂之力。”

    陆剑钊摇摇头说:“我没有信心,在这座城市里要想声张正义,看来是没指望了。”

    “此话怎讲?”

    “从今晚的事就足已说明这一点,我明天就打辞职报告,要求到边远的山区去工作,眼不见,心不烦。”

    “这是逃避主义消极思想,你真要辞职离开刑警队岂不正中他们的下怀。如果你还是一个具有正义感的警察,就应该坚持在这种环境中继续干下去。要相信,乌云是永远遮不住阳光的。”

    “叶记者,你的意思……?”陆剑钊不解地问。

    叶记者莞尔一笑说:“陆队长,在这种环境下更需注意一点斗争策略,这点你应该比我清楚。只要你坚持干下去我会始终如一地支持你。”

    陆剑钊没想一位女记者竟会如此大义凛然,他深有感慨地问:“真的吗?”

    叶小玢坦然地点头应道:“请你相信我吧。”

    兴奋之余,陆剑钊将一瓶酒全都倒进了肚里,此时他似乎觉得自己好受多了。

    市长办公室里,市长周正兴与丁文秀相对而坐,丁正在向市长报告昨晚发生的事情。“这些人也太不像话了,连个招呼也不打就去抓人,真是目中无人,我看不处分他几个,是压不住邪的了。”

    周正兴沉默片刻后说:“事情都摆平了?别让市里领导牵连进去,这样会给我们的工作带来负面影响,要是这事捅到省里,我们又得挨批。”

    丁文秀说:“周市长你放心吧,我都把它处理好了,一点消息都不会漏出去的,只是公安局的少数人得给点厉害,不然,会给我们添乱和找麻烦的。”

    周正兴说:“这事就算过去了,不必把事情扩大化,公安内部的人给他们打个招呼算了,别弄得满城风雨的。”

    丁文秀不服气地说:“就这么便宜他们了,像陆剑钊这种人不好好教训他一番,今后是个危险人物,听说,这人有点不听话,我看让康宁找个机会把他给换掉。”

    周正兴说:“你是政法委书记,这事你就看着办吧,不过有一点,事情要办得天衣无缝,不要给别人留下把柄。”

    丁文秀应道:“只要你周市长一句话,我会把这事处理好的,你就尽管放心好了。”

    周正兴看着丁文秀说:“文秀啊,康氏集团的事情你我别陷得太深,不然以后会有麻烦的。听说即将上任的市委书记是个犟拐拐。”

    丁文秀不高兴地说:“周市长,你害怕了?金江的事情大家长着眼看见的,要不是你我一心抓经济发展,全市会有今天的变化?再说,没有康氏集团的发展,金江的经济能搞上去吗?如今的金江已是全省经济发展楷模和标兵,谁想在它身上动什么歪脑筋,我就要站出来和谁斗,保护康氏集团就是保护金江的经济发展,难道我们有错?”

    周正兴为安慰对方,他换了一下口气说:“丁书记,我们的功劳大家是不会忘的,只是我们自己尽量严于自律,不要让人在背后说我们的坏话,康氏集团的发展是没有错,我也深信这一点。但我们要注意的是,尽量与他们保持点距离,这样,不管出什么事,我们也能挺直腰杆说硬话。”

    丁文秀说:“好吧,我听你的,不过,为康氏集团保驾护航的原则是不会改变的,我无论如何也得坚持下去,谁说也没用。”

    尽量两人的话不太投机,可他们的观点和意图还是一致的,周正兴将丁文秀送出门时,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这种滋味是来自于丁文秀那强硬的态度,一个女人如此强悍,是任何男人也无法接受的。

    一场风波似乎已经过去,市里又恢复了平静,像是没发生过什么事情一样,繁华的市容依然如故。每到夜晚,全市的娱乐场所还是那么门庭若市,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孩在门口招揽客人。

    康平在自己的场子里应酬客人,一位女孩走到他面前,低声说:“康总,我想和你谈谈可以吗?”

    “你没见我正忙着呢,有话待会儿再说吧。”康平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嘴里吐着浓浓的烟雾。

    “不行啊,这事很重要,就耽误你一会儿。”女孩坚持着,她好像一点也不畏惧这位看上去很凶的老板。

    康平没办法,只好安顿好客人跟她去了。他俩来到一个包间里,康平毫不顾忌地把女孩抱在怀里。“说吧,有什么大不了的事,非得要在这时候对我说?”

    女孩捧着男人的脸羞怯地说:“康总,我……我有了,你看这事怎么办?”

    康平亲了她一下说:“有什么呀,你能不能说明白点,我可是一个大老粗,有些话我一时半会儿弄不懂的。”

    女孩依偎在他的怀里撒着娇:“你别给我装疯卖傻,自己干的事心里清楚,我肚子里有你的孩子了,你总该拿个主意吧。”

    康平听了不在乎地说:“好啊,我总算有自己的儿子了,没什么好说的,给我生下来,到时我就名正言顺地娶你做老婆,以后,这个场子也归你管了。”

    女孩听后高兴地坐起身来:“你说的全是真话?就算你以后怎么着,可我眼下还得过日子啊,你总得想个办法安顿我。”

    康平想了想又说:“这还不简单,你先回家去呆着,我到时给你送钱去,把孩子生下来以后我们就结婚。”

    女孩听了这番话有些犹豫,她脸色一下变得难看起来。“我不想回家,要是父母知道这事,还不把我打个半死,康总,你还是另外想个办法吧。”

    康平一下火了,他大声吼了起来:“喂!你不要得寸进尺,给你脸不要,如果你把我惹火了,我什么也不管。”

    女孩走过去又抱住他说:“康总,你不能这样啊,好歹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不能不管我啊。”

    康平又亲了她一下,和蔼地说:“听话,不管怎么样,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如果你不听话,可别怪我手下无情。”

    女孩没再说什么了,她眼里流出泪水来,俏丽的脸上也变得灰白。康平拿出一个存折递给她说:“这上面有两万块钱,你先拿着它,明天就回家去吧,到时我会来看你的。”

    康平说完拍了拍女孩的脸,朝她笑了笑自己离开了包间。女孩拿着存折呆呆地站在房里,泪如泉涌。一个女孩走了进来叫道:“小青,我找了好半天了,你呆在这儿干吗呀?叫你上班了。”

    小青抹去泪水,故作笑容说:“我没事,马上就去。”

    那女孩走过来拉着小青看了看:“谁欺负你啦?你躲在这儿哭啊,快说,是谁?我去找他算账?”

    小青转过身来说:“小路,没人欺负我,只是家里打电话来说父亲病重要我回家去,我想如果我走了,以后回来就难了。”

    小路说:“不会吧,你在这儿也算得上是台柱,老板能舍得放你走?别想太多,回去看看家人也是应该的。喂!客人还等着你呢,快去吧。”

    两人一起走出包间,又各自去到一个包间里。

    康平在大厅里转悠着,女主管拦着他说:“康总,有人想闹事,你去看看吧。”

    康平大怒道:“谁吃了豹子胆敢在这儿闹事?”

    女主管说:“我看是几个小混混,不过像有点来头,十有八九是故意来找茬儿的。”

    康平气愤地说:“带我去,我倒要看看这帮人头上是不是长了角,胆敢在我的场子里撒野。”

    在女主管的引导下,康平走进了一间名为“凤凰阁”的包间里,他的身后跟着三名壮汉。进去一看,包间里有四个男人在疯狂饮酒,四个小姐跪在他们的面前流着泪,几个男人大喊大叫,根本没把康平一行的到来当一回事,仍在揪着女孩的头发狂叫着。

    康平走上去二话没说,先给那个叫得最凶的家伙一个耳光,然后又踢他一脚。其他几个家伙手拿着酒瓶站了起来,一副要拼命的样子。壮汉们拥了过去,刷地一下都从腰间抽出电警棍指着他们。

    康平打发小姐们离开,便对闹事者吼道:“你们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那好,我成全你们到另外的世界里去。”说罢,康平掏出一支枪来顶着一个小混混的头。

    几个家伙见势不妙,全都跪在地上哀求道:“大哥,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你了,请你大人大量饶了我们吧。”几个家伙磕头就像捣蒜一样。

    康平冷笑一声说:“饶了你们,跑这儿来撒野,我能饶你们吗?也不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这儿是谁的地盘,哼,你们这不是成心找死吗?说,谁叫你们来的?”

    “我……我们是受一个叫老K的人指使,说干了这把就给我们一万块钱,所以我们就来了。我们有眼无珠,请你手下留情。”

    康平收起枪,但眼里仍透出一道凶光。“老K,真是他叫你们来的吗?难道你们就不知道这儿是谁的地盘?”

    那帮人连忙说:“我们都是外地人,只想挣点钱回家,谁的场子我们一点不知道。”

    康平对手下说:“把他们几个带下去,每人给我关一天黑屋才放他们走,看谁还敢在我这儿闹事。”

    几个小混混被壮汉带走了。康平拿出一支烟来,女主管上前为他点烟。“康老板,这样做行吗?如果是让警察知道,又要找我们的麻烦了。”

    康平得意地说:“谁要找就叫他来找我,这种人不收拾,我这生意还怎么做?去吧,干你的事。”

    一切又恢复原样,场子里不时传出歌声、叫声和欢笑声,还有男人们的浪笑声,凡是娱乐场所应有的声音,这儿都有,不绝于耳的多种喧嚣之声,搅扰着整个城市夜晚的宁静。

    康乐园事件发生后,记者叶小玢又来找陆警官,这位看上去文静漂亮的女记者,却是一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女孩。陆剑钊正在和几个同事讨论案情,她一点不顾忌地走了过去:“陆警官,我想和你谈谈可以吗?”

    同事们见有漂亮记者来找头儿,都自觉起身要走,还朝陆剑钊做了鬼脸。陆剑钊有点不高兴地说:“叶记者,你们当记者的真的是不分场合地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叶小玢笑了笑说:“对不起,我是想和你谈谈那天在康乐园发生的事,请你原谅我的冒昧吧。“

    陆剑钊看了看她无可奈何地说:“你想知道什么啊,干我们这行是有规矩的,事情没弄清楚之前,什么也不能说的。“

    叶小玢说:“我只想知道,你们的行动是不是针对打黑的,如今金江市黑社会性质的团伙活动厉害,市民怨声载道,纷纷要求打掉黑社会团伙,你们的行动与打黑有什么联系?”

    陆剑钊摇了摇头说:“你这些问题是从哪儿听来的,我们的行动是正常的抓赌行动,与打黑无关。”

    叶小玢又问:“你们这次行动收获不小啊,在查处中发现有国家的公务人员和官员,你对这个问题是怎么看的?”

    陆剑钊有些为难地说:“哇,你的这些问题太尖锐了,我是没法回答你,改天再说吧。”

    对陆剑钊的推诿叶小玢并不介意,她不客气地说:“这么说来,你是想回避这个敏感的问题了?如今金江市是不是有黑社会性质的团伙?可以告诉我吗?”

    “当然有,我们正在调查,如果他们敢兴风作浪我们就要打掉他们,以保金江的一方平安。”陆剑钊振振有词地说着,从他那刚毅的脸上透出一道正义的神情来,这种神情极有感染力。

    叶小玢好像对他的回答并不满意:“陆警官,我怎么总觉得你的话像是没有实质的空话一样。能不能说具体一点呢?”

    这时,陆剑钊已感觉眼前这位记者是个难对付的人物,他想打发她离去,不然,很难从她的纠缠中摆脱出来,于是便好言说:“叶记者,我这儿还有事,以后再找时间谈行吗?”

    叶小玢笑了笑说:“我知道,你是想打发我,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随时都会来找你的。”说罢便转身离去了。

    叶小玢离去后,陆剑钊这才松了口气,他拿出有关康家的几份资料分析起来。这时副局长刘正南走了进来,见陆剑钊有些心不在焉,便走近他面前说:“还在忙什么呀?案情不是已经弄清楚了吗?”

    陆剑钊看了看刘局长,心情沉重地说:“事情不那么简单,姓康的敢明目张胆地设赌敛财,没有人暗中支持行吗?换了别的人,起码也得坐上十年牢。”

    刘正南抽着烟,眼睛看着陆剑钊,他是一个爱沉思的人,凡事都得往深处想,一旦抓住什么线索,他是不会放松的:“剑钊,这事你不能随口乱说,如今办案要的是证据。证据确凿,谁也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

    陆剑钊说:“这种话也只能对一般人而言,对姓康的就有困难了,我们得到的证据还不够吗?可人家怎么样,还是照样做他的生意,一点皮毛也没伤着,要是普通老百姓,这事能放过吗?”

    刘正南将吸完的烟蒂放入烟灰盒里,正色地说:“剑钊,说来你也是位老刑警了,办事不能带着情绪来啊,如果你都不能正确对待这事,你手下的一帮人还怎么带好呢?告诉你,事情还得调查,工作还得进行,要想办好这件事,动动你的脑子吧。”

    陆剑钊对刘副局长很尊重,毕竟是他把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平日里总将他称作师傅,既然是师傅指明了路,他这个当徒弟的还不朝这条道走?于是说道:“师傅,我听你的,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我就不信扳不倒这个龙头老大。”

    刘正南点了点头,他对徒弟的话表示赞同,如今在公安战线上,他手下的徒弟都陆陆续续扛起大梁了,有他们这帮人活跃在破案一线,他开始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轻多了。“剑钊,我要说的只有一句话,不管你怎么干,不能给师傅丢脸,大话空话我不爱听,只想看到你们干出成绩来。”

    陆剑钊送走师傅,一个人又开始忙碌起来。这时,小卢走了进来,他脸上带着不高兴的神色,站在陆剑钊的面前一声不吭。陆剑钊盯他一眼不解地说:“喂,你哑巴啦?来我这儿又不说话,你搞什么鬼?”

    小卢坐下后喝完一杯水才开口说道:“陆队,你说我们这是干什么呀,弄到手的案子,却被上面给封闭了,我想不通。照这样干下去,老百姓会怎样看我们,难怪人家背后说我们是干饭局。”

    陆剑钊也有些不高兴地说:“哦,你跑我这儿来就是发牢骚,你想不通,我就想得通?”

    “陆队,我不是要向你发牢骚,我心里堵得慌,没处说去,我只好到你这儿来谈谈自己的感受嘛。”

    “你小子有气到这儿来撒,我向谁发泄?这事我还正窝着火呢,忙一晚上,就这么给摆平了,这份差事我也干不了啦。明天我就打辞职报告,叫裁判换人。”

    一听这话,小卢有些急了,他说:“陆队,这可使不得,你这位置不能让,有人正等着呢。你要走的话,我也不干了,跟你一起走。”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有人想上就来呀,谁来就交给谁,省得老百姓把我们当饭桶看了。”

    “陆队,辞职的事儿你还是先放一放吧,我们不能让别有用心人占着位置当他们的保护伞,如果是那样的话,老百姓更会骂我们了。”

    小卢的话提醒了陆剑钊,他沉默片刻后说:“你说得也有道理,我一让,准会有人来,万一来个一心为康家办事的人,那岂不是更长他们的志气了。好,说什么我也不让这把交椅,除非把我赶出刑警队。”

    小卢凑近陆剑钊轻声问:“陆队,昨晚那个怪异的男人是谁,我看这人非同寻常,你认为呢?”

    陆剑钊被他一问,两道剑眉顿时紧锁,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我看这人也非同一般,他为何对我们的事如此感兴趣,是不是……”

    小卢问:“是什么呀,你怎么不说啦?”

    “小卢,我交给你一件任务,这不属于警队的事,你给我悄悄看住他,有什么情况单独向我汇报,不许对第三者讲,知道吗?”

    “好,我一定照办,不过,如果他真是他们的人,我该怎么处理?”

    “不管怎么样也不能惊动他,说不定,我们在他身上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呢?这就叫欲擒故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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