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以后,王思宇喝了一杯茶水,就摸着铅笔,在纸上画了一双眼睛,他盯着这双眼睛望了许久,还是记不起曾在哪里见过,便无奈地叹了口气,把纸揉成一团,丢进纸篓里。
昨晚发生的一切都太突然,当时他的精神一直处于恍惚之中,任凭现在怎样回忆,都找不到有价值的线索,这让王思宇有些苦恼。
正冥思苦想时,副县长夏广林敲门走了进来,先为王思宇敬了一根烟,就坐在沙发上汇报了几项分管工作,接着话题一转,笑呵呵地道:“王县长,我家小玉下周三过生日,方便的话,到时来家里坐坐吧。”
王思宇把手中的铅笔丢在旁边,端起杯子喝了口茶,笑呵呵地道:“好吧,小玉嘴巴甜,我很喜欢。”
夏广林摇头道:“那丫头现在不大上进,前几天听说还给男同学写情书,被我知道了,狠狠地揍了一顿。”
王思宇摆手道:“老夏,你的方法太简单粗暴了,应该以说服教育为主。”
夏广林苦笑道:“关键是说不服啊,那小丫头,牙尖嘴利的,比我都能说。”
王思宇呵呵一笑,摇头道:“那也不能打骂,现在的孩子受不了委屈,万一来个离家出走,只怕你哭都来不及了。”
夏广林叹了口气,苦笑着说:“她倒没说要离家出走,就喊着要上王叔叔这告状,把我的副县长拿下去。”
王思宇弹了弹烟灰,笑着说:“她要过来告状,我还真不饶你。”
夏广林笑了笑,皱眉吸了一口烟,看了王思宇一眼,欲言又止,过了半晌,才沉吟道:“王县长,荣凯进班子的事情,已经定下来了吧?”
王思宇喝了一口茶水,转动着茶杯,似笑非笑地望着夏广林,点头道:“焦书记已经同意了,还要上会讨论,看看其他常委的意思,怎么,你又变卦了?”
夏广林忙笑着摆手道:“没有,哪能呢!”
说完后,他挪了挪屁股,皱着眉头掐灭半截烟,轻轻丢在烟灰缸里,耷拉着脑袋坐在沙发上,不再说话,看上去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王思宇见状,微微一笑,端着茶杯走到他旁边坐下,拿脚踢了踢他的皮鞋,笑着道:“老夏,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夏广林嘿嘿一笑,挠头道:“王县长,能不能把招商引资这块划给我?”
王思宇喝了口茶水,把茶杯放在茶几上,望着夏广林笑了笑,却不表态。
夏广林继续道:“王县长,招商引资工作非常重要,市里县里都很重视,我想为您多分担点。”
王思宇微微一笑,低声道:“老夏,别光说漂亮话,依我看,你是静极思动,想打着招商的旗号出去游山玩水吧?”
夏广林老脸一红,摆手道:“哪能呢,王县长,你这可是冤枉我了,我的思想觉悟可没有那么低。”
王思宇吸了口烟,笑了笑,点头道:“那好吧,你先和君寒县长商量下吧,他要是不反对,我没意见。”
夏广林听了,立时明白王思宇的弦外之意,忙笑逐颜开地道:“王县长,那咱们可一言为定。”
王思宇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戳了戳,拍了拍手,点头道:“一言为定。”
夏广林的兴致登时高昂起来,笑着聊了一会,便起身告辞。
王思宇把他送到门外,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老夏肯让出常委的位置,按道理,也应该给他些补偿,今年西山的招商引资的形势应该会很好,把这块分给他,也算是照顾了老夏的情绪。
夏广林离开后不久,荣凯就走了进来,王思宇见他双眼通红,就笑着说:“怎么,昨晚熬夜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能太拼命啊。”
荣凯笑了笑,拉过椅子坐下,叹了口气道:“凌晨一点多钟,307国道上发生了严重的交通事故,我和交通局的老徐赶了过去,紧急处理了一下,天快亮才回来。”
王思宇关切地问道:“情况怎么样,没有搞出人命来吧?”
荣凯犹豫了一下,便苦着脸道:“三死一伤,其中一辆还是军用吉普,被超载的大货车正面撞击,驾驶室已经撞得变形了。”
王思宇皱了皱眉头,从椅子后站起,走到地图旁,望了望,沉吟道:“还是城西柳坡桥那段吧?”
荣凯点了点头,来到王思宇身后,拿手指道:“这段路转弯近三十米长的的斜坡,路宽不足七米,每年都有不少车辆在这里出事故,在全县17个高危路段里,它的危险性最大。”
王思宇摸着下颌道:“307国道上我去转过,在通过县城这一段路况极差,很多路面坑坑洼洼,又窄又弯,应该拓宽硬化,不然就是制约发展的瓶颈。”
荣凯轻声道:“以前老曹曾经想出了个方案,就是县里自筹资金,修出一段三十公里长的公路来,然后在柳坡桥附近建个收费站,可惜几次打报告到省交通厅,都没有批下来,他带人去省里活动了将半个月,都没有争取下来。”
王思宇站在地图边,沉思半晌,点头道:“这是个好办法,你回去再重新把方案搞一下,我带给焦书记,他在省里熟人多,请他出面联系一下,事情或许还有转机。”
荣凯笑着说:“那可太好了,307国道可是交通要道,每天在西郊过往的车辆有近万台,这要是建了收费站,可就变成了聚宝盆,就算是与市里五五分账,收入也是相当可观了,能为县里解决大问题。”
王思宇笑了笑,摆手道:“先不要讲收入,要讲投入,我们是去解决问题的,不是拦路抢劫的。”
荣凯呵呵一笑,点头道:“王县长讲的在理。”
王思宇返回办公桌后,喝了口茶水,沉吟道:“荣凯县长,市里批准,咱们增补一位副县长作为常委,县里考虑推荐你或者夏广林同志,但老夏同志主动让贤,你应该请他喝顿酒啊。”
荣凯苦笑着摸了摸鼻子,坐回皮椅上,摆手道:“王县长,你有所不知,这个老夏已经逼着我请了四次客了,我这光见打雷不见下雨,他那边倒把竹杠敲得咣咣响。”
王思宇听了,哈哈一笑,抿嘴道:“这个老夏,还真是不肯吃亏的主。”
荣凯跟着笑了一会,就轻声道:“王县长,老夏的脑子活,会交际,要是把招商引资那块划给他,我觉得最合适不过了。”
王思宇哼了一声,点头道:“当然合适了,他刚刚过来打了一通锣,你就上来敲边鼓,这工作能力,当真是没得说了。”
荣凯嘿嘿一笑,摆手道:“这是赶巧了,我们绝对没有搞串联。”
王思宇笑着道:“没关系,只要是好事,别说搞串联了,就算逼宫都可以。”
荣凯倒吃了一惊,忙讪讪道:“王县长,这玩笑可开大了,在西山县,还没谁有这个胆子。”
王思宇笑了笑,抬手指了指,轻声道:“别光在底下干活,有空要常去东楼转转,焦书记刚过来,对下面的情况不太了解,你们要经常过去汇报工作。”
荣凯点了点头,深深地望了王思宇一眼,轻声道:“明白。”
中午吃过饭后,王思宇接到了白燕妮打来的电话,经过刘队等人的现场勘测,没有在房间里发现陌生人的指纹,而茶壶经过初步检查,里面也没有发现可疑物质,详细的化验报告,要两天后才能出来。
他们倒是在院子里倒是采集了几个脚印,已经制成模型,打算找些有前科的犯罪嫌疑人进行比对,王思宇仔细想了想,就摇头道:“不用麻烦了,反正也没出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先放一放吧。”
白燕妮叹了口气,幽幽道:“小宇,我去交警队和高速公路收费站调看了录像,也没有发现可疑车辆经过。”
王思宇笑着道:“你啊,也不用太过担心,说不定是我想多了,这就是个过路的小毛贼,不用去理他。”
白燕妮嘻嘻一笑,轻声道:“刘队正带人在老西街搞走访调查呢,他打算这几天在老西街放暗卡,看能不能有收获。”
王思宇皱眉道:“动静太大了,不好,让他们赶紧撤了吧,我们自己小心些就成了。”
白燕妮嫣然一笑,喊了声‘是’,就挂断电话。
王思宇笑着摇摇头,看了看表,躺在休息室里睡了一觉,下午就带着政府办的一行人,赶往黄龙镇,考察几个国有企业,国企改制向来都是很令人头痛的问题,不但要想办法盘活企业,解决下岗职工的困难,还要加强监管,提防有干部利用职权,鲸吞国有资产。
前段有几位著名的专家学者指出,很多地方国企的改制,变成了某些人私分国有资产的盛宴,王思宇虽然不赞成这种看法,但也对国企改制中出现的种种弊端深恶痛绝,在西山县内,他是不容许出现那种情况的。
到了黄龙镇后,镇党委书记程新鹏、镇长岳南星带着一干镇里的干部,已经在镇政府门前等候,王思宇下了车后,就在众人的簇拥下,到几个工厂转了转,最后一站,就是亚钢集团。
来到亚钢工厂时,唐婉茹已带着一众高管在门前守候,她穿着一身藏青色的职业女装,打扮得很是端庄俏丽,但王思宇眼里,她骨子里的那桀骜不驯的气质,没有半点改变,只是被巧妙地掩饰了起来。
故地重游,感慨良多,隐湖集团接手亚钢后,投入了大量资金,对设备进行升级换代,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了多项技术改造,而唐婉茹对员工的培训及生产管理抓得也很到位,车间里工人的精神面貌很好,和以前那种懒散懈怠的情况相比,有了极大的改观,确实有种蒸蒸日上的氛围。
王思宇在轧钢车间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鼓励亚钢人振奋精神,抓住机遇,再创辉煌,话音过后,掌声如雷,王思宇和工人代表亲切握手,电视台的摄像记者把镜头锁定王思宇,记录下他握着一位漂亮女工的手,亲切交谈,嘘寒问暖的感人场景。
王思宇正聊得兴起时,忽地听到‘扑哧’一笑,他转头望去,却见身侧的唐婉茹咳嗽了一声,把目光转向别处,她的嘴角分明露出一抹嘲弄的笑意,王思宇就伸出右手,对着崭新的机器设备拍了拍,抬起手时,五根手指在她面前扭曲了几下。
唐婉茹见了,脸上升起一股怒意,气哼哼地瞥了他一眼,撇了撇嘴,把头扭到一边。
从车间里出来,一行人进了亚钢的办公大楼,在会议室里,王思宇听取了唐婉茹等人关于亚钢近段时间的发展情况,也询问了一些问题,唐婉茹都耐心作了说明。
王思宇的目光望去,见亚钢以前的几位高管,只有吴凤喜还在,其他几位都是生面孔,就笑着问道:“唐总,程寅康副总不在亚钢了吗?”
唐婉茹微笑道:“程总已经离开亚钢,到省城发展了,现在似乎在某房地产公司任职,他爱人马清华还在工会工作。”
王思宇点了点头,抬手看了看表,见已经到了四点半,就笑着道:“那就这样吧,今天亚钢之行让我长了见识,学到了很多东西,要感谢唐总啊,你这位久闻大名的女强人,果然不同反响,相信亚钢在你的管理下,一定能够再创佳绩。”
他话音刚落,会议室里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唐婉茹拉开椅子站起来,笑着说:“王县长公务繁忙,难得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光临本公司指导,为了表示感谢,我们在餐厅准备了薄酒,请各位领导务必赏光。”
王思宇笑着点了点头,在众人的陪同下去了餐厅,因为心情大好,王思宇在酒桌上的表现极好,风趣幽默,把酒桌上的气氛调节得异常融洽,而镇里领导与亚钢的高管则频频敬酒,王思宇也是来者不拒,喝得极为高兴。
一个多小时以后,酒桌上已经喝倒了两人,政府办的张主任醉得厉害,已经被抬到楼上的单间里休息,唐婉茹见众人仍在敬酒,就皱了皱眉,去了趟外间,拿着一瓶五粮液回来,放在身边,亲自为王思宇斟酒。
王思宇只喝了一口,觉得入口清淡,知道她体恤自己,在五粮液里掺了水,尽管完全没有这个必要,王思宇还是笑着冲她点了点头,唐婉茹却把俏脸扭到一边,兀自夹了一口菜,丢到嘴里,并不理他。
酒足饭饱,众人坐在饭桌边闲聊了几句,马清华就从外面走了进来,在唐婉茹的耳边低语几句,唐婉茹笑了笑,就起身道:“王县长,各位领导,我们工会组织了一次舞会,请诸位领导移步。”
桌边众人都暧昧地一笑,一行人在马清华的引领下,进了舞厅,王思宇坐在沙发上,抬眼望去,却不见了唐婉茹,不禁暗自惋惜,下午人很多,一直没有机会单独和她交流,不知对方是否能够参加舞会。
在吃了些水果后,舞会正式开始,一众女孩纷纷过来邀请,王思宇只跳了一曲,就坐在沙发上吸烟,只抽了几口,手机就是一阵震动,王思宇看了号码,见是白燕妮拨过来的,忙微笑着走到窗外,和她轻声聊了几句,告诉她自己在黄龙镇,大概要晚点回去。
挂断电话,王思宇把手机放进上衣口袋里,站在窗前把烟吸完,刚刚丢掉烟头,耳边就传来一声轻笑,他转身望去,见唐婉茹已经出现在楼道里,她换了装束,穿着一件黑色吊带长裙,胸口开得很低,露出雪白丰腴的肌肤,腰间紧束着条白色的丝带,诱人的腰臀曲线一览无遗,
唐婉茹显然是经过了精心修饰,俏脸变得更加精美,薄唇涂成了淡粉色,耳边的两条白金耳坠轻轻摇动着,在幽暗的灯光下,闪着清冷的光辉,她迈着优雅的碎步,走到王思宇身边,轻声道:“小男生,为什么不去跳舞?”
王思宇笑了笑,摆手道:“跳得不好,就不献丑了。”
唐婉茹转过身子,扬起俏脸,似笑非笑地道:“是没有合适的舞伴吧,要不我把车间那个漂亮女孩叫来?”
王思宇微微一笑,看了她一眼,摸着鼻子道:“好大的酸味。”
唐婉茹冷冷一笑,撇了撇嘴道:“小男生,你好像过于自恋了,谁会为你吃醋。”
王思宇歪着脖子打量了她一番,点头道:“婉茹,你今晚很漂亮。”
唐婉茹极有风情地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谢谢,你也不错,越来越有男人味了。”
王思宇笑着摇摇头,把嘴巴凑到她的耳畔,轻声道:“那就一起跳个舞吧。”
“抱歉,邀请漂亮女人跳舞,一定要拿出足够的诚意才行!”
唐婉茹笑着摇摇头,直截了当地拒绝了王思宇的邀请,起身进了舞厅,安静地坐在沙发上,跷着二郎腿,望着舞池里翩翩起舞的男女,嘴边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王思宇走了进来,来到她身边,右手捏着一根烟,伸出左手来,轻声道:“婉茹小姐,能借个火吗?”
唐婉茹叹了口气,从沙发上站起来,伸手把香烟抢过来,折断后丢在脚下,拿高跟鞋用力地踩了踩,含蓄地笑道:“王县长,谢谢您的邀请,很少见到您这么有绅士风度的男人了。”
“婉茹小姐,谢谢您的夸奖,像您这样举止粗鲁的女士,也是很少见的,我们彼此彼此!”王思宇说完后,揽了她的腰,缓缓转到舞池里,随着悠扬的舞曲,优雅地跳了起来。
唐婉茹皱了皱眉,扬起俏脸,轻声道:“跳得还不错。”
王思宇笑了笑,没有吭声,而是把目光扫向别处,在转了两圈,确信没人注意到自己时,把手从唐婉茹的腰间移向臀部,轻轻捏了捏,低声道:“的确不错,很有弹性!”
唐婉茹笑了笑,没有躲闪,而是把上身挺了过去,将前胸紧紧地贴在王思宇的胸口上,悄声道:“我见到她了,很漂亮的女人,天生丽质,我见犹怜啊。”
王思宇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带着她的身子向墙角移去,轻声道:“你也不错,一匹让人想入非非的胭脂马。”
“想骑吗?”唐婉茹轻启粉唇,将舌头伸了出来,舔了舔王思宇的耳垂。
王思宇微微一笑,点头道:“当然想。”
“为什么不试试?”唐婉茹扬起脖子,伸出雪白的牙齿,叼住了王思宇的耳垂,轻轻咬了下去。
王思宇苦笑着把手从她的翘臀上移开,回到腰上,轻声道:“我可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唐婉茹松开了牙齿,咯咯地笑了笑,轻轻吹了一口气,悄声道:“我也不是。”
两人从角落里转了出来,舞厅里的灯光悄悄熄灭了几盏,池子里变得更加幽暗起来,在轻柔暧昧的舞曲中,众人轻轻地摇摆着,沉默良久,唐婉茹把淡粉色的樱唇凑到王思宇的耳边,悄声道:“能把她介绍给我吗?”
王思宇皱了皱眉,轻声道:“为什么?”
唐婉茹笑了笑,扬起俏脸,悄声道:“我对那个女人很感兴趣。”
王思宇哼了一声,低声道:“别打她的主意,你会后悔的。”
唐婉茹挑了挑眉头,冷笑道:“小男生,这算是警告吗?”
王思宇点了点头,把她抱得更紧些,微笑道:“是警告,也是朋友的忠告。”
唐婉茹叹了口气,把俏脸埋在王思宇的肩头,轻声道:“她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做笔交易吧,说说你的条件。”
王思宇抱着她转到沙发边,拉着唐婉茹坐下,神色凝重地道:“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你,我不是在开玩笑。”
唐婉茹笑了笑,把手掌移到王思宇的大腿根上,轻轻捏了捏,悄声道:“好吧,不过你要记着,还欠我个大人情。”
王思宇微微一笑,点头道:“我没打算赖账,只是不能以这种方式偿还。”
唐婉茹叹了口气,神色黯然地道:“那就一直欠着吧,我不会让你心安理得的。”
王思宇皱着眉头,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根烟来,点着后吸了一口,嘴里吐出淡淡的烟圈来,轻声道:“真没有想到,你还有这种嗜好。”
唐婉茹甩了甩秀发,抢过王思宇手里的烟,吸了一口,叹息道:“我也希望能够做回女人,可惜啊,一直没有遇到能让我动心的男人。”
王思宇呵呵一笑,解开衬衫的纽扣,摆手道:“借口而已。”
唐婉茹又吸了口烟,把淡淡的烟雾都吹到王思宇的脸上,将身子向后仰去,懒洋洋地道:“也许吧,谁知道呢!”
王思宇伸过手去,从她手中夺过烟来,皱眉吸了一口,摇头道:“漂亮女人最好少吸烟。”
唐婉茹咯咯地笑了笑,坐直了身子,扭过头来,借着忽明忽暗的烟头,静静地望着王思宇,嘴角勾起一抹妩媚的笑意,几分钟后,烟雾消散,她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穿过幽暗的舞池,推开房门,风情款款地走了出去。
王思宇开车回到老西街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他刚刚打着方向盘拐进巷子,在雪白的灯光之下,就见两个身材魁梧的汉子从暗影里走出来,向这边观望,在看清车牌号码后,两人迅速退到路边,在奥迪车经过时,同时举起右手,敬了个标准的警礼。
王思宇按了两声喇叭,把车子开进院子,下了车后,皱着眉头走到西厢房,敲开房门后,抱起穿着粉红色睡袍的白燕妮,来到床边,低声道:“燕妮,巷子里的人是刑警队的吧?”
白燕妮点了点头,轻声解释道:“省公安厅发来通知,有三个持枪嫌疑犯可能会逃往这边,所以局里在各处部署了警力,这边的两个人,是万局亲自安排的,和昨晚的事情没有太大关系。”
王思宇皱了皱眉,没有再说什么,他把玩着白燕妮乌黑柔顺的发丝,拿到鼻端嗅了嗅,转头向四处望了望,却没有见到徐子琪,就诧异地道:“燕妮,子琪姐去哪了?”
白燕妮咯咯笑道:“你猜猜看。”
王思宇见她目光里闪过一抹狡黠的笑意,就摸着下颌,满脸狐疑地道:“不会是被崔宸接走了吧。”
白燕妮笑着点了点头,叹息道:“小宇,还真被你猜对了,子琪那个人啊,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昨晚闹得那么凶,没想到,被崔宸半天功夫就给哄好了,刚才打电话过去,人家两口子,正在高速路上,打算去省城逛夜店呢。”
王思宇笑着道:“夫妻间的事情,有时真是说不清楚。”
“谁说不是呢!”
白燕妮咕嘟了一句,挣脱了王思宇的怀抱,袅娜地走到窗边,拉了厚厚的窗帘,将房门上了暗锁,便返回床边,将王思宇拉了起来,把他推进浴室,接着上了床,拉上被子,倚在枕头上,静静地翻着一本杂志。
王思宇洗了澡,光着身子钻进被窝,在里面捣鼓了一会,就掀开锦被,拉着白燕妮纤长秀美的双腿退到床边,再次抬头时,却见白燕妮俏脸绯红,眸光如水,双手举着一只黝黑发亮的七七式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自己的下身,王思宇只觉得更加兴奋起来,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就在一声娇呼中,重重地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