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常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真的有看到他夸张的惊讶表情。
突然天色仿佛闪电般的暗淡了几秒,眼前的人忽然大喝:“你给我滚,滚得远远的!”他指着大门口的方向,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发这样大的火。
他究竟怎么了啊?干什么发这么大的火?我惹他了吗?
我怔怔地看着他那张比翻书还快即使扭曲却都那么有看头的俊脸,一时不知道该作什么反应。
“你没听见吗?快点出去。”
他是不是吃了炸药啊,怎么这么大的火?
叫我出去?
是不是太过分了?
我看着他,*着握拳的双手,磨牙齿的吱吱作响的声音大得可以轰掉我整个耳膜。
我想咬人,对准眼前这个臭东西、烂东西、猪头的鼻子,狠狠的咬下去……
让他破相,让他再也不能对女生放电,让他没法见人。
可是……
王语胭。
镇静,你要镇静啊!
“喂,你为什么对我大呼小叫的?凭什么要我滚?你发什么神经了?还是吃了什么火药?我又不是你的奴隶,你无权对我这般使唤。”我怒发冲冠目视他,任凭他熊熊火焰将我包围。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威力起到了作用,渐渐地,像被大水浇熄了火焰般,他的火气慢慢弱了下去。
像经历过一场搏斗般,他喘着粗气,低着头,不说一句话。
我静静地看着刚才像一头发疯的狮子,现在却像一只战败的小鸡一样的他,内心突然不是滋味。
看着他,我有着浓浓的想上前去安慰他的想法。
“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有资格教训我吗?”突然,他抬起头冲我吼了这么句话。
靠!
我刚才对他的怜悯心算是喂狗去了。
这个不识抬举自以为是的家伙,他怎么变脸比打雷还快呀?
“是的,我不是你的谁,我也没资格管你,既然这样,从今天开始老娘我不干了,我才不想去伺候你这个自以为了不起的人,你另寻高就吧,再见。”雄赳赳气昂昂的,我冲他最后一句大吼,然后踏着流星步伐满是怒火地走向门外。
身后,是一阵寂静。
偷偷地回头看了白立群一眼,他似乎满是懊恼地坐在床上。
我弄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他发这样大的火,是不是每个天才外加帅哥都会这么奇怪?喜怒无常,脾气臭坏。
不过白立群,你既然这样对待本小姐,本小姐也不想再对你产生任何怜悯心了,本小姐不是你的奴隶,你已经严重的伤害了本小姐的自尊心了,那么休怪本小姐对你无情了。
虽然每天都有五百大洋,可是因为大洋而出卖自尊心,我王语胭办不到。
“你最好别用这个低头的姿势坐在床上,小心重心不稳摔死你。”临近出门,我还不怀好意地“提醒”他,哼,我就是要诅咒下你,最好真的如我所说那样从床上摔下来摔死你。
我发誓,我说话从没这么灵验过,也许是老天爷也忍受不了白立群对我此般侮辱,在我发出这句狠话之后,只听“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白立群高大的身影便像一尊破碎的雕塑重重地摔向了地上。
不过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白立群即将倒地时,我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他猛奔过去。
在最危急的时刻,赶紧扶住了他。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力气过大,一不小心,又听“啪”的一声,我的手一下子打在了他的脸上。
周围一阵寂静。
只听得见彼此喘气的声音。
白立群紧紧地捂着自己发红的脸,用充满不可思议外加怒火冲天的眼神看着我。
而我,看着自己的手和他发红的脸,痴痴发愣。
我发誓,发毒誓,我不是故意打他的脸的,刚才是个失误,一个大大的失误。
可是白立群却不那么认为,两眼怒视着我,狠狠地说道:“好啊你,你胆子可真大,竟敢打我。”
“我不是故意的。”我的声音有些*,看着他红得像番茄的脸,我的内心怕怕的。
“真是服你了,你看看,我的脸都成这样了,还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天哪,你到底是妖怪还是魔鬼啊?为什么你敢对我这样?”一声惊呼,他好像很无奈很感叹的样子。
“我真的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向你道歉还不行吗?”
“道歉有什么用,道歉就能换回我心灵上所受的创伤吗?你走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唉,为什么会弄成这样?
我万分无奈地站起身,最后一眼看了看白立群,然后慢慢转身。
“对不起,你好好照顾自己。”不要怪我无情不负责任,我打了他一巴掌,虽然不是故意的,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不过此时的情况更加的糟糕了,当我回过头看向门外时,骤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门外站满了白色服装的护士,她们一个个睁着大大的眼睛,张着大大的嘴巴看着里面的一切,仿佛在看两个从火星上飞来的怪物似的。
突然,一个护士甲神经质地大叫了声:“天哪,这个女孩子好大的胆子啊,竟敢打白公子。”然后倒吸一口气,一副地球快要爆炸的样子继续看着我们。
护士甲的尖叫顺利地引起了其他护士的反响,一时间,所有的护士都发出了一阵又一阵的感叹与唾骂。
“唉,白公子好可怜哦,竟然找了这样一个野蛮的特护。”
“好过分哦,竟敢打白公子,白公子的脸都肿了,好心疼哦。”
“我们还站在这干什么,还不去为白公子报仇,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还是这位护士小姐的感应大,在她发出这声号令后,只听铁马金戈之声在耳边响起,紧接着千军万马的白色队伍一起向我奔来。
来势汹汹的气势吓得我腿都软了。
完了,这次死定了。
虽然说我王语胭曾经也打过胜架(小时候和别的小朋友打过架),但是面对这样来势凶猛的队伍,我当然只有逃跑的份。
于是在她们没有向我扑过来之前,我用闪电般的速度环视了下四周,伺机找个出口逃走。
无奈唯一的房门已经被一群护士挡住了,估计一只苍蝇都逃不出去,何况是一个个子还算高挑的人呢?
难不成要我跳窗户吗?
不会吧,这可是八楼啊,我可不想成为第二个张国荣啊。
在她们即将扑向我的一刻,我突然想到了个绝妙的办法。
呵呵,至今想起来,我都还在为当时的办法夸赞不已。
我——王语胭,突然以光速般的速度奔到白立群后侧,然后双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衣服,用他威武高大的身躯替我挡住了这群恶虎。
虽然这样做很卑鄙,但是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我不得出此下策。
只是可怜了白立群,在没有来得及弄清楚怎么回事时,便一下子淹没在这群恶虎的魔爪之下。
估计开始时这群恶虎没料到我会出此招,但是想收回自己的魔爪时却已经来不及了,于是她们只有继续扑上来,也许她们更希望扑向的人是白立群吧,所以当她们扑上来时,我仿佛看见她们的表情是多么的兴奋,就像一只饿了几天的老虎突然看见可以吃的食物样,眼睛里到处流露着贪婪的神色。
一时间,病房里呈现出一片龙虎争食的奇景。
顿时,撕扯声,呼救声,贪婪的*笑声充斥了整个房间。
而我这个没良心的家伙,则站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白立群被蹂躏却不伸出一只援助之手。
不是我不想帮他,是我实在无能为力啊,所以白立群,千万别怪我不舍命相助哦!
“啊……你们有完没完?一群疯子,给我滚开。”一声惊天巨响在房间里突然回荡起来,白立群彻底被*了,在人群中央像火山爆发般喷出了熊熊火焰。
恶虎们呆呆地怔住了,终于停止了对白立群的蹂躏,面容失色地看着他。
此时的白立群就像一只发怒的雄狮,浑身上下充满了烈火。
那些护士也真够过分的,竟然将白立群的衣服撕扯成一块又一块的碎布。那些白色的碎步像失去生命般耷拉在他身上,露出他结实的胸脯和黝黑的肌肉。
哇!好*哦!
我擦了擦自己即将掉下来的口水,即使在这个时刻,我还不忘花痴一下。我还是第一次这样色迷迷地看着一个男生的身体,那心情啊,就像一只飞翔在天空中的小鸟样,别提多爽了。
“滚,你们统统滚出去。”白立群再次发怒,早已面容失色的护士此时只有灰溜溜地跑出了他的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白立群,之所有我还没有滚出去,是因为我对他存有一点愧疚之心,我想向他道下歉。
“哎呀,你的胳膊破皮了,要不要紧,我替你拿点酒精消下毒吧。”
我忙不迭去找酒精,可是白立群却冲我吼道:“不用你假惺惺,你也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不行,你的身上在流血,不消毒会感染的。”我很固执地将酒精拿到他面前,不顾他的不耐烦拿起棉签为他消毒。
“别动,小心很疼的。”也不知道我的力气怎么这么大,竟然用一只手就能将白立群如此高大的身躯稳住,现在,他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一样,乖乖地任我摆布。
周围很安静,安静中处处充满着和谐的味道。
我轻轻地用棉签为白立群擦着受伤的胳膊,白立群也不说话,任由我帮他消毒。
“这群护士也真够狠的,皮都破成这样。”我感叹道。
“还不都是你的错,你看看你,把我害成什么样子。”白立群气急败坏地说道。
“是是,怪我行吧,我也不想把事情弄成这样子啊。”
“真不知道我怎么这么倒霉,来这里第一个遇到竟然会是你这个猪头,倒霉我也认了,但是拜托为什么你总给我带来这么多麻烦呢?”
虽然说我对他很愧疚,可是他这么说是不是也太过分了点吧?
说我猪头?到底谁才是猪头啊?
好,既然你这么说我,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我咬咬牙,狠下心拿着棉签在他的伤口上狠狠按下去。
顿时,耳边传出杀猪般难听的声音。
“喂,你想谋杀吗?”
“没有啊,我哪里有啊,我只是帮你擦拭伤口时不小心重了点嘛!”
“不要你为我擦伤口了,谁知道你还会不会对我下重手。”他一把甩过我的手,瞅着他的伤口看。
切,以为我很喜欢帮你擦伤口吗?你不要我擦我还乐意了。
“既然我现在没什么事做了,我就先回去吧。”
“嗯。”他继续看着自己的伤口,甩都不甩我。
“记住晚上别用水把你的伤口打湿了,小心感染。”我好心提醒道。
“知道了知道了,真?唆。”我的好心被他这个猪当狗肺。
“那我走了,再见。”我甩了下头,踏着帅帅的步子向外走去。
哼,不理我算了,我现在回家去也!
走在医院的走廊上,感觉从四面八方射出一道道不怀好意的目光。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让我浑身上下感觉不自在。
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升。
糟了!刚才他们在白立群房间里没揍到我现在会不会趁此机会再来揍我啊?
一想到这,我赶紧撒腿往医院外跑去。
果真不出我所料,那群护士真的想对我再下毒手,在看见我这样狂奔后,一个个地在我身后狂追不已。
于是,医院里立即传出一阵阵激烈的脚步声和凶猛的呐喊声。
妈妈呀,谁来救救我?
到了学校,我以为可以好好是睡上一觉以弥补中午所受的精神创伤,结果梦里却出现了中午那群护士在我身后猛追不已的情景,惊天动地的情景害得我差点在课堂上尖叫起来。
好不容易做完了这个梦,我以为可以睡个安稳觉,结果一个纸条横飞过来,将我从睡梦中唤醒。
我睁开惺忪的双眼,看着眼前的纸条傻傻发愣,然后再看看丹婷,她正冲我挤眉弄眼示意我打开纸条。
我甩她一个恶狠狠的眼神,以示对她打扰我睡觉的不满。
不过当我打开她扔过来的纸条时,却被里面的爆炸性新闻弄得大吃一惊。
放学后。
我拉着丹婷的衣袖,可怜巴巴地眨着我的丹凤眼,我再挤,挤,挤几滴眼泪出来,就大功告成了。
“好丑啊!哭不出来就不要硬挤啦!”丹婷果真不愧是我最好的朋友,连我拼命挤眼泪都看出来了。
不管她,我继续挤……
最后终于挤出一滴眼泪来,真是万幸啊!
“不要走好不好啊?”我可连巴巴地看着她,上课时她给我的爆炸性新闻就是她即将转学了,我弄不明白为什么在这学得好好的她会突然转学呢?
想下我们多年的好友即将分开,我的心里就不是滋味。
“这个嘛!”
“怎么样?怎么样?”我就知道丹婷最好了,她为了我一定不会转学的。只要犹豫就好办,嘿嘿。
“你也知道我有个姐姐嘛!”
“是啊,转学跟你姐姐有什么关系?”
“原因就是我有个姐姐啊!”
“……这是什么原因啊。”
……
丹婷竟然要转学?
在我问了她一个下午也没有问出她到底为什么要转学后,接着又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又发生的事就是我竟然被那个喜欢扭屁股的女生,找到了自己就是照顾白立群的人的证据。
人生处处皆烦忧啊!!
发生这么多还不算,最烦忧的还是我在如此烦忧的状况下,还要参加雷打不动的全校英语月考。
对着卷子上那一个个张牙舞爪的英文字母,我只觉得头都是大的。
“有没有搞错,为什么一定要学习英文呢?”
介词?动词?语法?语态?为什么好端端一句话要这样子拆开来分析来分析去?外国人自己都只怕不曾如此学习过自己的语言吧,他们只要知道怎么说不就OK了吗?
我叹了口气,抚摸着有些发涨的太阳穴,一点点将那张答题卡用铅笔涂好。正在我做完选择题打哈欠的时刻,突然不知道哪里来了一只手将我的卷子连同答题卡一并飞速抽走,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又一张卷子跟答题卡来到了我的桌上。
有没有搞错?我睁大眼睛,这才发现丹婷不知何时坐到了我的前面一个位置,刚才就是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换了我的卷子。
我连忙四处望了一下,还好还好,同学们都在埋头奋笔疾书,两个监考老师也正站在讲台前面小声聊天,没有人注意到我们这里发生的状况。
我小小地踢了踢丹婷的凳子,她微微后坐了一点,将身子朝我这里倾来。
我将头凑到她的脖子后咬着嘴唇小声道:“有没有搞错?”
她耸耸肩膀,微一侧头用更细小的声音道:“我走之前一定要帮你一次,这次中秋英语晚会你是主角。”
“不行的啦,你这不是帮我是害我啊,我可不想跟那个猪头一起演出。”我急道,下午的时候听说教导主任会已经将这个月月考的卷子送到医院去了,那个猪头男毋庸置疑一定会考第一名的了。
丹婷轻笑了一下,身子趴回桌子不再理我。
我无奈地看着桌子上已经做好的试卷,甚至连作文都已经帮我写好了,试卷的顶部还写着大大的“王语胭”三个字,它们仿佛笑盈盈地看着我,预示着这次我非女主角不可。
唉,看来这次真是跑都跑不掉了。
我可是一直都以薛丹婷的身份照顾白立群的啊,如果这次我夺得女生里第一名继而参加演出的话,这个事情岂不是会穿帮吗?丹婷怎么会没有想到这一点呢?哎呀!想想这么多错综复杂的事情真是一头的包。
不想了不想了,再想下去我的脑袋肯定会爆炸的。
丹婷已经帮我做好了试卷,看来剩下的时间我只有坐在自己座位上玩笔了。
周围的同学都在奋笔疾书,而我却万般无聊地坐着,实在无聊得受不了了,没待下课铃声响,我便收拾好桌子上的笔袋,装好书包,大剌剌地站起身来走出教室。
“王语胭。”监考老师a叫道。
“老师,交卷了。”我走出教室的时候说道,“卷子在桌子上,您自己去收吧。”心情不好的时候我会变得比较牛,没办法,这是多少年的老习惯了,改都改不了了。
那个监考老师一脸诧异地看着我走出教室,连挽留都忘记了。
我竟然整整提前了一个小时交卷,来到操场看看手表,惊讶的发现学校操场上面一个人都没有,大家不是在上课就是在考试。
看着空荡荡的操场,突然间有一种想变成坏学生的感觉。
我跑到操场的护栏上对着那铁栏杆踢了几脚,又跑到每周晨会的主席台上对着校长坐的椅子踩了两下,再对着无人的校园天空仰天哈哈哈大笑三声。
“那个同学,你怎么了?”
咦?谁在说话。
我站在主席台上低下头,这时才看见一个穿着白色环保衣,戴着大檐帽,手上拿着一把苕帚跟簸箕的校清洁工正站在主席台下一动不动地一脸莫名其妙地盯着我。
糟糕,被人看见了,好糗的感觉啊。
“没,没干什么。”说完,我几乎是落荒而逃般背着书包朝学校大门冲去。
走在无人的大街上,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此刻教导主任把卷子送到医院,以那个猪头此时的个性也不一定会做啊,就算他会做,凭那种失忆的脑袋他也不一定还记得英文单词该怎么写吧!
想到这里我整个人都轻松了一截,脚步也轻快了起来,心情大好下的我决定现在就去医院探探虚实,看看那个猪头男如何对着英语卷子发飙,这应该也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吧,最好他发飙的时候教导主任也在一旁,那样从此以后“阳光般的白立群”“立群王子”“我们最最优秀的学生白立群”这样之类的官方称号将不再属于他了。
呵呵呵呵!
抱着这样一种幸灾乐祸的心情和一种好奇的心情再加上一颗无聊的心,我不由自主地踏着脚步将自己带向医院的方向,全然忘记了那群护士怎样追逐我的恐怖情景!
我想我的胆子天生大吧,在经历过中午的洗劫后,竟然还能再踏上去医院的脚步,我想任何一个人都没有我有胆量吧。
看来我王语胭算得上一个勇敢的人物吧!
呵呵,我自恋地傻笑了几声,然后成功地引来了路人的异样目光。
走上808的楼层,突然发现今天有点不对劲,那些没事总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小护士竟然一个都不在,远远地还听到前方拐角处有女人的声音传来。
看来今天还是比较走运的,没有让我碰到那群讨厌的护士。
循着声音来源,我蹑手蹑脚走了过去,站在一堵墙旁边,将耳朵靠了过去。
“林老师,这是怎么回事?”声音一近我就听出来了,这是白母在说话。
“咳咳。这个,这儿。”一个男人尴尬的声音响起。
“你不知道我儿子失忆了吗?我记得之前也有跟校方通知过他的病况啊?怎么现在拿这种东西过来,以他现在的状况你认为合适参加什么英语考试吗?”从来不知道白母严厉起来的声音是如此的冰冷可怕,我隔得这么远都能感受到一种寒意。
“白同学啊!”那个男的叹了口气,“不做卷子也就算了,怎么还把卷子都,都扯烂了。”
“哼!您这是什么意思?”
“没,没有白夫人,我,我没有什么意思啊。”我都已经能想象出教导主任一头大汗的模样了。
“只是白立群以前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名,这次英语考试校方也一直都对他期待满满,没有想到他失忆后会是这个样子。”教导主任有些沮丧地说道。
“您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这个样子?”显然白母已经有点生气了,声音陡然拔尖。
“就算他现下的脾气不是很好,可是我觉得校方也应该能够体谅,立群现在是病人,一个失去记忆的孩子而已。他失忆后的脾气是谁都无法控制的,所以请你不要这样说我的孩子。第一名跟我孩子的健康相比算得上什么?以前他成绩好我做父母的当然欣慰。但是现在对父母而言最重要的是孩子的健康,而不是什么第一名,我最想要的是立群能恢复记忆,他需要的是静养而不是做什么英语试卷,我满以为校方应该很清楚很明白这一点!可是你们现在太让我失望了。”
“是是是,您说得是……”我悄悄探头看时,只见教导主任从上衣口袋里面掏出一块白帕子擦汗。
“我现在就走,现在就走,打扰立群跟您真是不好意思。”教导主任朝一身高档皮衣的高母深深鞠了一躬,然后转身弯着腰朝楼梯口这边走来。
他刚没有走两步,“等等。”白母在他身后叫住了他。
噔!噔!噔!高跟鞋的声音在医院的走廊回荡着,白母走近教导主任的身后,教导主任忙哈着腰转过身去。
“我还有话没有说完。”白母静静道。
“是,您请吩咐。”教导主任恭敬地说道。
“立群的成绩一向都很好。”白母道。
“那是,那是。”教导主任忙不迭点头,脸都笑成了一朵菊花。
“所以,我不想看到他的名次不在第一名的位置,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月考,立群也应该是第一名,您心里应该很清楚,若是立群没有失忆,这个第一名的位置毫无疑问是他的。”
“对啊对啊,绝对是白立群的没有错。”教导主任的头点得更加用力了,就像小鸡啄米般不停地点啊点。
“所以这次也不要例外的好,我想一切都跟立群没有出车祸以前一样。”白母此时微笑道。
“啊?”教导主任惊讶地抬起头,正对上白母微微弯着的眼睛。“您的意思是?”
“我没有什么意思。”白母说完优雅地转身走回了808的门口,她转身时手上硕大的钻戒闪闪发光,可是我反倒觉得白母本身更是一个巨大的发光源,一举手一投足都带着贵族的优雅与风度,无与伦比的高贵气质。
一直到白母旋拧开808的门,教导主任才一脸松了口气的神情地转过身来擦脸上的汗。眼看着他朝我这边的楼梯口走来,我忙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了上面一层。一直到扒着楼梯中间看到教导主任远远地下到最低层,我才放心地走下来。
本来想看看白立群对着英语试卷发飙的样子,没想到却晚来了一步,我来的时候他已经发完了,却被我发现了白母的这件事情。
哼!如果这次他白立群得一名,也是弄虚作假得来的,根本不算什么真本事。想到这里我就生气得要死,家里有钱有权了不起吗?学校是他家开的吗?怎么可以这个样子呢?第一名又有什么了不起,竟然不惜用自己的权势来给学校压力让自己的儿子得第一名。
算了,既然我也是敢怒不敢言,那就不要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心里虽然很不爽,但是我也没有那么义勇敢现在跑到808去质问白妈妈,为什么要做这种弄虚作假的事情,于是乎我只好闷闷不乐地踏上了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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