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对异能人有着异乎寻常的作用。就如铁伟峰这种似乎什么事情都满不在乎的人,对于杨成龙的意见也很少有反对的时候,基本都是照办,所以我们又去了常红那里。这个人是我们最大的突破口,当经过那片曾经出现了阴森小巷的地方,我努力地四下观看,却没有任何异样。
当常红再次看到我,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淡淡地道:“你又来了?”
我道:“咱们能谈谈吗?”
常红道:“该说的我都说了,不该说的我也不可能说,你们何必为难我呢?我只是一个没有选择的可怜女人而已,就算杀了我,对我而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道:“常大姐,我们不是来为难你的,更不可能杀你,你误会了,我们只是希望得到你的帮助而已。”
常红不知道在炉子上炖着什么东西,香气扑鼻。她一边往外掏着炉灰,一边道:“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人,我帮不上你们的,你应该找的人不是我。”
我道:“这个忙如果你愿意,一定能够帮上,我们想要寻找去阴森小巷的路,也就是你这些毛鳖生长的地方。”
常红冷笑道:“你们以为这是一件容易的事吗?连我都无法进入阴森小巷,你们哪能如此轻易地进去呢?那是人类的禁地,误入者死路一条。”
我道:“我不怕死,只要你能想办法让我们进去就行。”
常红道:“你们进不去,这不是骗你们,毛鳖是由常清月送的,他是个寻头客,根本就不是人了。所以你们可以找到他试一试,反正你们本来就是通过他才发现我的。”
我道:“可是常清月莫名其妙地给我们透露了一些线索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做的什么打算。”
常红道:“既然他找过你,肯定有他的意思,你要么去找他,要么就等他再来找你,总之你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
我还要再说,铁伟峰一把将我拖了出去,道:“算了,人家既然不想帮忙,也别太勉强了,我们自己想办法就是了。”
出了屋子,我道:“铁哥,不是我对大家伙没信心,关键是这些事情并不是我们的强项,和那种女人斗什么气呢?”
铁伟峰道:“你真以为我就这么算了,对付她不能讲道理,这种人基本没有人类的感情了,常规手段不是好的选择,你别管了,看我的。”
我倒有些不放心起来,铁伟峰的脾气我是知道的,他做事不能以常理度之,而且脾气一旦上来除了校长谁都制不住他。不过随我怎么说他都没有表示,只是道:“大家回去休息一下,我们晚上行动。”
杨成龙道:“铁哥,虽然我并不想对你提出任何意见,但是对方只是一个女人,你……”
铁伟峰道:“我说你们是不是想得太多了,我保证绝对不会针对这个女人,我是什么人?怎么会去为难一个女人呢?”
听了这话我们反倒不好再说,只有去了铁伟峰的办公室。可能是严处长已经展开了行动,所以办公室里除了我们这票人,并没有别人。大家等到半夜,铁伟峰起身道:“准备行动。”
我稀里糊涂地跟在他们后面上了车子,开了没一会儿工夫,常红家已经能隐隐看到。
杨成龙道:“铁哥,你到底打算怎么做?”
铁伟峰停好车子没说话,打开车门下去后脱下了外衣,接着两步就消失在黑暗中。
常红所在的小区属于比较老式的小区,晚上没有路灯,本身就黢黑一片了,而这里还有以光线为食的毛鳖,所以虽然天上有月亮,可是这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我们正在猜测铁伟峰将要如何行动,忽然只听到乒乓的打砸声,接着常红屋子里的灯亮了,她倒是没有多大反应,借着微弱的灯光,只见一个人身手迅捷无比地从院子里翻了出来,正是铁伟峰。他的速度也和猎豹差不多,瞬间就到了车子旁。上了车子后一脸不怀好意地笑着,道:“我把她养的那群毛鳖全部给砸了,看常清月是不是会来找我们算账吧。”
杨成龙道:“你这么做有把握吗?”
铁伟峰道:“除了这样还能有别的办法吗?我也不想欺负一个女人,可是她不配合只能用些非常手段了。”
他话没说完,黑暗的车窗旁出现了一个苍白的女人面孔,不过她的眼睛和嘴唇都是乌黑的,半夜看来真如鬼魅一般。我们所有人都猝不及防,基本每个人都跳了起来,只有铁伟峰还算镇定。
我不知道她是否能看到车里的情况,不过她的眼睛死死瞪着我,一动不动,那双大眼里并不是常言所说的“水汪汪星波流转”,而是一种毫无生气的死灰色,眼白上布满了血丝,让人看来不寒而栗。
我不由自主地身子向后缩了缩,道:“她为什么就盯着我看?”
铁伟峰居然摇下了车窗对她道:“你的家是我砸的,你可别骚扰别人。”
常红还是死死盯了我一会儿道:“你们有大麻烦了,是你把他们带来的。”说罢伸出毫无血色的手,指着我,指甲乌黑狭长,道,“你们破坏了法王的东西,所有人都将为此付出代价。”
铁伟峰道:“你以为自己是鬼就能唬到我们,老实说如果你们那个法王不把我们的人放出来,他不来找我,我都会去找他。记着我这句话,要能帮我传过去那是最好。”
常红的表情忽然变得扭曲起来,非常恐怖,我还以为她要暴起伤人,不过她并没有下一步动作。过了一会儿,她表情渐渐恢复过来,声音低沉地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至少我是死定了,对于你们我有危害吗?”
铁伟峰道:“什么,你不已经是个鬼了?难道还能再死一次?”
铁伟峰的态度确实太强硬了些,我有些不忍心,道:“大姐,虽然我们的情况可能有些不一样,但是我也不想给你找麻烦,只是希望你能帮帮忙而已。”
女人幽幽叹了口气,她没有再说什么,道:“你们听到这个声音了?”
仔细听,隐隐约约听到本来寂静无声的夜空中传来了一阵咻咻的声响,接着声音越来越明显,常红摇头道:“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真的与我无关。”
说过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后,她的表情变得恐慌起来,连连向后退去,接着向夜空望去,然后一道银光从她身上穿过,铁伟峰道:“这下坏了。”
只听噗的一声,常红被拦腰砍成两段,望着这种恐怖的景象我刚要叫出声音,嘴却被牢牢堵住,杨成龙道:“千万不要说话。”
接着伸手向前指了指,只见黑暗中一个身材佝偻的老人手里提着一个袋子,走到了常红的身边,他用一种非常奇怪的夹子夹住她的脑袋毫不费力地拽了下来,放进了口袋里,接着转身又走进了黑暗里。
铁伟峰目瞪口呆了很长时间才道:“这次我真是作孽了,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我就不去砸她场子了。”
这时候埋怨他也没什么意思,杨成龙道:“这次就当是个教训了,大家都知道你也不想这样,不过以后尽量注意点方式吧。”
回去的路上我靠在坐椅上,心情奇差,阿雪道:“罗哥,你怎么了,是身上不舒服吗?”
我摇摇头道:“没事,我只是在想我是一个神秘事件调查员,曾经我以为自己经历的事情足够多了,可是直到现在才发现原来世界上还有如此多让人不可思议的事情存在。而这些事情我们曾经一直以封建迷信的角度去看待、批判它,我不知道将来怎么对我的孩子说这些事情。人类的世界已经够肮脏的了,可是这里的世界更加肮脏、恐怖,我就在想这个世界上有极乐净土吗?”
杨成龙道:“当然有了,据说龙就生活在世界上最纯净的地方。还有我们每个人的心里其实都有一块未被污染的区域,能否发现取决于你。在一个心里阴暗者的世界里,他看到的一切都是灰色的。不过你还记得珂毕吗?那个曾经吃尽同类苦头的人,他没有放弃希望,所以他最后得到了一个幸福的结局,这件事情给我震撼很大,也让我相信人性是伟大的。”
我道:“你说的我也明白,不过自从团长和小马出事以后,我所接触的都是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最阴暗、丑陋的事情,调查了解得越多,见识的丑陋就越多,心力交瘁就是我现在的感觉。”
杨成龙笑道:“相信我,这只是暂时的,你迟早会看到曙光的,还有一点请你记住:调查是你的强项,我们做事情还是以你为主,我只能出出点子,但是胜利的道路一定在于你的掌握。”
话音未落,铁伟峰一脚刹车踩了下去,只听轮胎摩擦地面发出了刺耳的响声,我们紧紧抵住了前方的座位,巨大的惯性让车子滑行了很长一截距离,这才停住,而在我们车头,一个身着蓝色布衣的人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手上握着一柄银光闪闪却是我们从未见过的东西。铁伟峰道:“大家小心点儿,这个人有些不对劲。”
说罢挂了一个倒挡,然后打方向从那个人的身旁绕了过去,蓝衣人始终没有动一下,向前开了没多久,只见马路旁的人行道上又站着刚才那个蓝衣人,仍旧是低着头一动不动,不过这次没有站在马路中央。
铁伟峰道:“妈的,又不知道在玩什么鬼花样。”
车子继续向前,开了没多久又再次见到那个诡异的蓝衣人,铁伟峰道:“老包,你下去把他给远远扔出去。”
包周烈道:“铁哥,你不是又想犯错误吧?”
铁伟峰抬手就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下,道:“你小子说什么屁话呢?”
他们两人玩笑打闹,忽然车子剧烈地抖了一下,杨成龙道:“铁哥,你方向可得把稳了。”
铁伟峰大声道:“大家抓牢了,后胎破了。”
我们赶紧抓住自己身边一切能抓的东西,只听砰一声响,原来包周烈抓着副驾驶旁的扶手,因为他力气太大,居然将扶手整个掰了下来,而车子这时候再也控制不住,歪歪扭扭地在公路上乱跑起来,所幸当时车速不快,铁伟峰也是立刻松了油门,车子滑行了很长一截渐渐停住,总算是没有翻车,我们惊魂未定,忽然车顶砰的一声大响,瘪了一块下来。
铁伟峰道:“坏了。”接着一拳打在车顶上,轰的大响中,一根银色、造型奇特的锋利物件穿破了车顶将铁伟峰的手对穿而过,一直刺到座位里,他刚想往回拔,包周烈一把抓住刀柄,他的力量大得惊人,不过僵持了一会儿,只见血光四溅,银器已经从铁伟峰的手上拔了出去。
包周烈打开车门就要下去,铁伟峰一把拉住他道:“出去送死呢?”
不出去也是死,只见银光一闪,车门毫无声息地断了开来,接着蓝衣人跳到了车子旁。他出手的速度实在太快了,我们什么都没看见,那个银器已经刺进了包周烈的肚子里,他啊了一声,一把抓住银器,接着一拳打在那人的左心口,只听噗的一声闷响,那人倒飞了出去,“咣当”撞到了一个护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包周烈脸色苍白地躺倒在椅子上,铁伟峰道:“兄弟,你可撑住了,这就送你去医院。”
说罢发动汽车向前而去,虽然一个轮胎破了,车子开得并不稳当,不过大半夜的路上也没什么车子,倒还算顺利,最近的医院应该是天坛医院,我们立刻顺着熟悉的道路走了起来,不过越往前却越让人觉得疑惑,因为路虽然没有错,不过景色却和以前的大不一样了。
天坛医院是一所大医院,在市区中心,路并不难走,平日里就是闭着眼睛,我们也不会走错。可是现在出现的一切却越来越奇怪,本来绿树成荫的道路都变成了古代那种石板路,周围的房子也变成了古代风格的建筑,这是绝对不可能存在的。看来不知不觉中我们又来到了一条阴森小巷里。
可这如果真是阴森小巷,那也确实太大了些,铁伟峰道:“你们看夜空。”
我们向上望去,只见本来应该繁星万点的夜空中一颗星星也看不见了,不过月亮却又大又亮,感觉好像离我们很近,因为比平时看起来明显感觉大不少。
铁伟峰道:“今天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小包,你今天要是有个好歹,哥一定下去陪你。”
包周烈面色苍白,嘴唇都没有血色了,不过还是勉强笑道:“铁哥别说笑话了,这事怪不着你,无论我怎么样,你千万不要做傻事。”
铁伟峰道:“你说了不算,如果你真有个好歹,我绝对赔你一条性命,早知道今天就不那么莽撞了。”说罢他狠狠地敲了一下方向盘。
杨成龙道:“老包不会死的,你们放心吧。”
刘鑫道:“难道你看到了老包的未来。”
杨成龙没有说话,他的表象很容易让我联想到这是善意的欺骗,铁伟峰道:“我知道了,你一定是知道了我什么时候死,所以知道我肯定不是为了包周烈这件事情而死的,对吗?”
我们立刻都向杨成龙望去,这是一种非常可怕的感觉,因为一个人居然能知道另一个人的死期,当然前提是杨成龙没有乱说。
杨成龙道:“我当然知道你的死期了,你活了100岁,有两个儿子,三个孙子,最后是无疾而终的,好命啊。”
铁伟峰哈哈笑道:“兄弟,你可是太会开玩笑了,不过既然你不愿意说,我就不问了。”
车里瞬间安静了下来,我的心情有些沉重,车子继续向前,只听到瘪了的轮胎甩在地上噗噗作响,包周烈的反应越来越迟钝,我们不停地和他说话,防止他睡着了就醒不了,铁伟峰干脆停了车子下车大声道:“你们这群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妖魔鬼怪,有种就出来堂堂正正和老子干一架,怕了你们我就是你们孙子,老是这么玩阴的,有意思吗?操!”
最后一个字他吼得铿锵有力,夜空中隐隐传来了回音,他话音刚落忽然传来一阵喋喋怪笑,大家循声望去,只见惨白的月光下一个瓦房顶上站着一个穿着盔甲的武士,铁伟峰道:“行啊,既然出来了你就动手啊,我们都在这里,有种你就过来。”
武士的脸被厚重的头盔遮挡着,看不见表情,他道:“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类,你们以为自己能和法王对抗了。真是可笑啊,杀死你们是最简单的事情,你却以为我们怕你。你杀了法王的毛鳖,这次只是给你们一个小小的教训,如果以后还敢没完没了地缠着我们,就想想现在。”
我大声道:“阴阳书生抓了我的朋友,这么做只是为了救他们出来,难道错的是我们?你们反倒成了被打搅的一方?”
武士道:“这件事情和我们从头到尾没有关系,法王怎会做这种下三烂的事情,简直是笑话。”
我吃了一惊道:“什么,你的意思是阴阳书生没有派人抓过团长和马天行。”
武士道:“我说了,这件事情和我们没有关系,阴阳书生的手下从来不说谎话。当你们第一次进入阴森小巷的时候就准备给你们一个教训,没想到被怒汉搅了场,本来以为你们能吸取教训。不过人类确实是最不知道好歹的,我们做了足够的忍让,你们却一味相逼,如果想取你们性命,真是易如反掌,所以不要逼我们这么做。”
虽然团长不在阴阳书生的手中我是知道的,可是马天行也不在这就让我不能相信了,武士看我迟疑,粗嗓门道:“我再和你们说一遍,人不在我们手上,我们也从来没有动过这方面的念头,这件事情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你们应该找的不是我们,所以别再让我看见你们踏入阴森小巷的地界,如果再有下次,格杀勿论。”
说罢他就不见了,街道也恢复如常,天坛医院就在不远处,我们赶紧将包周烈送去做了治疗。在医院里杨成龙把我拉到走廊外,道:“你相信那个人所说的话吗?”
我道:“不知道,我脑子现在乱了,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在鞋山上的阴森小巷怎么解释?”
杨成龙道:“你想过没有,我们一直想进入阴森小巷寻找真相,找到怒汉就是为了寻找进入阴森小巷的方式,可是真的和这些人直面对抗,我们根本就不是对手。”
我道:“那你什么意思?难道要放弃吗?”
杨成龙道:“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我只想告诉你一个不变的真理,强势者是不屑用谎言去对付弱者的,对我们而言,阴阳书生似乎没有欺骗我们的必要,实力放在那儿呢。”
我道:“你相信他说的那些话了?”
杨成龙道:“虽然不能全信,但是也没有道理全盘否定,他们虽然确实邪恶,不过邪恶和卑鄙是两回事。”
我道:“如果你认为阴阳书生不卑鄙那就是天大的笑话,他就是靠出卖自己曾经的主人而获得超人能力的,他完全当得起卑鄙二字。”
对于我的反驳,杨成龙笑道:“没事,我就是问问你的意思,如果你觉得我们不应该放弃,盯着阴阳书生不放也可以,就像你说的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一切假设都成立。”
说罢就要回去,我道:“你别走啊,你到底想说什么,谁有道理听谁的还不行吗?”
杨成龙道:“你说的也未必不是道理,至少目前我想不到反驳的理由。不过我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阴阳书生没必要忽悠我们,他就是想杀了我们也不难办到,既然这样何必欺骗呢?况且如果他真的想抓团长,逼迫你们寻找龙的讯息,那么刚才就不会否认自己的做法,否则真是有病了。”
这句话立刻让我心里一惊,因为确实有道理。那个邪将抓走了团长后留的话就是让我们寻找龙的讯息,用以交换。如果这个邪将真的是阴阳书生的手下,他们就不应该否认自己的做法,纵使后来团长有可能是被另一个邪将半路抢夺而走,阴阳书生也没有道理否认自己做的这件事情,除非……
我道:“难道阴阳书生压根就和这件事无关?”
杨成龙道:“有可能,从五加坛酒店里出现的那个邪将来看,并不是阴阳书生才有能力培养顶级巫师。如果烈焰密林真的又是另一股势力,当然不会只有这一个邪将存在,甚至可能还有第三种、第四种势力,他们需要用到团长,只是我们错误地将之归结到阴阳书生的头上。”
我道:“真要是这样,那我们可就是冤枉鬼了。”
杨成龙道:“这不是没可能,你觉得呢?”
我想了半天道:“199调查所里有假冒的团长和马天行,如果真的还存在你所说的第三方势力,那他们二人绝对就是。”
杨成龙道:“其实我很早就注意到这二人了,不过之前一直以为他们是阴阳书生的手下,所以没想过调查这两人。不过现在应该去查一查了,或许他们就是关键所在。”
说罢杨成龙看了里面一眼道:“这件事情我们两个去就可以了,铁哥的性子确实太火暴了,这种事情他加入进来不太合适。”
铁伟峰因为一时的冲动,砸了阴阳书生的毛鳖饲养之所,招来了阴阳书生的报复,做事确实太草率了一些。联想到曾经他还想揍我,确实不太适合做细致的调查工作,所以我借口要取些东西,让他和刘鑫照顾包周烈,便出了医院。
路上阿雪道:“罗哥,刚才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和我小时候的经历有关,现在和大家都有关系了,所以我们应该把这件事情搞清楚。”
我道:“你说,想到什么说什么,任何一点线索对我们都很重要。”
阿雪道:“我的父母全部是被人杀害的,后来养父收留了我。在我七八岁的时候,曾经发生过几次很危险的针对我的暗杀,不过我养父都以他超高的能力化解了,后来他告诉我这些人是邪将,我听过也就算了,并没有对邪将这个说法留下深刻的印象。但是团长说邪将是顶级巫师,分邪和将,当时我就觉得这个说法似乎不太准确,刚才见了那两个古怪的人我终于明白养父所说的邪将,和团长所说的邪将区别在哪里了。邪将并不是一分为二的称呼,邪将其实是指阴阳书生手下那些能力超强,可以作战的人,你还记得那两人的特征吗?”
我想了想道:“他们两个一个有武器,一个身着盔甲,好像都能对应那个将字。”
阿雪道:“他们就是邪将,邪将是一个整体的称呼,并不可以分开,我的养父早就知道他们的存在了。这些人应该和阴阳书生一样,是徘徊在阴阳界的战士,也是龙族守卫的死敌。至于那些阴森小巷的守护者,他们其实就是巫师,一群黑暗巫师而已。”
我道:“也许你的推断是对的,但这点其实就是一种称呼的错误,我不觉得这点对我们有任何帮助。”
杨成龙立刻就反驳道:“不是你想的这样,称呼代表的是你的认识。如果我们确定了邪将其实只是一群战士,那么潜在的问题就是说他们并不会以邪法去抓捕团长和马天行。战士有战士的方式,而且阴森小巷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特征,就是有毛鳖存在,所以永远都是遮天蔽日的。你们在鞋山上看到的幻景并不黑暗吧?”
我道:“确实是这样。虽然鞋山上的巫师夜晚出来过几次,但周围环境好像没有改变,虽然有幻象存在,但黑夜的程度明显不一样。”
杨成龙道:“这就很能说明问题,当时你们并没有进入阴森小巷,使法术造幻境的人也不是阴阳书生的手下,看来确实还有一方势力,我觉得阿雪的这个推论其实对我们的帮助很大。”
我心里灵光一闪道:“对了,我想起来何壮说的那个传说了,按照他的说法,那场决定人类生死存亡的圣战,确实有三方势力。除了龙太子和五花战神领导的人类,阴阳书生带领的鬼,还有一个魔族存在,而那个魔族才是龙族和人类最早的敌人,阴阳书生也是被他们所蛊惑的。只是后来因为阴阳书生能力太过强大,魔族无法控制他了,所以才有了鬼这个说法。”
杨成龙道:“什么,魔鬼是分开来说的?”
我道:“没错,如果按照圣战来分类,确实是这样。这件事情虽然并不属于我们调查的范畴,但是天灵族有这方面的详细记载,何壮从小就知道,魔族圣战之后势力衰微,退出了斗争的势力,反倒是阴阳书生代替了他们继续着世界上存在的邪恶一族。不过经过几千年的修养,魔族完全有可能恢复过来,重新加入这场角斗。”
杨成龙皱紧了眉头道:“那么事情岂不是越来越复杂。可是爱上团长的那个女人又算哪头的,难道又有一个新的势力?那可真精彩了,十足的四方会谈啊。”
我道:“那咱们现在要搞清楚自己的目标究竟应该放在哪一方上,多方势力显然不利于调查工作的开展,而且这些有悖于常理存在的势力,千万不能轻易介入,否则是给自己找麻烦。”
杨成龙道:“你说的很有道理,这也是我要避开铁哥的另一个原因。他属于那种特别有勇气的人,不愿意作一丝让步,即使对手实力再强大也是勇往直前,所以我很担心他这点。”
我叹了口气道:“本来是做神秘事件调查工作的,没想到现在开始了道士的工作,这事情传出去还不被人笑死。”
杨成龙道:“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有很多事情是说不清的,世上绝大部分的人都认为龙是虚幻之物,结果呢?既然出了事情,我们就有必要去搞清楚,这就是我们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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