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老九(胤禟)心中一阵着急。这时,他已来到台阶上,身后的太监已经在远离石阶二十步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而眼前就是照的灯火辉煌的养心殿。想了想正要张嘴对李德全说时,只见李德全甩动了一下手中的拂尘脸色惨然的轻轻一笑:“皇上在里面等着那,去晚了的话,恐怕不合适吧!”言罢率先走了进去。
见状,胤禟(九阿哥)心里一阵无奈,提起衣袍跨过高高的门槛紧跟着李德全走了进去。
“皇上,允禟来了!”李德全道。
胤禛正坐在龙案后,凝神看着一本奏折,听到这话,抬头瞟了一眼李德全,呼了一口气,道:“好了,安达下去吧!”
李德全忙躬身抱拳道:“嗻!”快步退到了门外。
“臣弟允禟叩见皇上!”老九来到龙案前,跪倒施礼道。
“九弟免礼!”
“谢皇上!”胤禛只是抱拳说了一句,身子却没动。
胤禛微微皱了一下,随后轻轻一笑,说道:“九弟能来,朕之欣慰!”随后抬手虚扶了一下:“九弟起来吧!”
胤禛话音刚落,胤禟接口说道:“谢皇上,只是臣弟乃是待罪之身,不敢在皇上面前放肆!”
“九弟这可真是气话!”
“臣惶恐,不知皇上何意。”
“既然你愿意这样,那就一直跪着吧!”胤禛微微有点动怒:“花满楼那件事情,纯属误会,现已查明,九弟你自由了!”说到这顿了顿接着说道:“田文镜已经被朕调往了河南为河南总督,九弟心中的怨怒应该消消了吧!”
见胤禟跪在地上,良久不言。胤禛拿着手中的奏折起身来到他的面前,说:“这是伊犁来的密折!”
胤禟双手接过,打开细看。胤禛接着说道:“准噶尔其部自我大清入关以来,便一直和我大清作对,屡屡征讨都不愿臣服,今又私下和北方的罗刹国勾结,趁我大清不备,伺机叩关!”
那密折上面说,准噶尔部新继承了一位可汗名为噶尔丹策零,接下来便是写着对朝廷的一些敬仰之语。可当听到胤禛刚才说的话,胤禟(九阿哥)找遍了密折上所有的话,里面却未提到一字一语与大清不敬的词语,更别提上面写着与罗刹国勾结之事,
胤禛接着说道:“九弟,据密报所言,罗卜藏丹津的十万精锐并没有葬身于西宁一战!”
此话刚一说到,胤禟(九阿哥)浑身不由一震,脱口说道:“这怎么可能?”“罗卜藏丹津的主力不是在西宁一战中,被年羹尧?”
胤禟的话刚说到这,胤禛突然打断道:“不,九弟,先前朕和你一样,也是这样想的。”“可后来朕得知,事情其实并不是我们所想的那样!”
西宁一战中,传言叛军首领罗卜藏丹津率领十万精锐誓死保卫西宁城与我二十万大军会战于西宁城下,随后被年羹尧巧施妙计,破了西宁城,最后罗卜藏丹津率领残余二百余人逃命于准噶尔部,而十万精锐便被歼灭于西宁城中!这就是青海平叛关键的一战,随着西宁城占领之后,整个青海境内的叛乱随之销声匿迹。
可后来,岳钟琪却从中发现了疑点,于是连夜便写了八百里加急密折连夜送往京城。可当时,正逢年羹尧(顾小春)、胤祯(十四阿哥)凯旋归京的日子。等到密折送到时,顾小春(年羹尧和老十四这时已经到了保定府了。
密折中所说,西宁一战,并未歼灭罗卜藏丹津的十万精锐,而那些死去的人其实都是罗卜藏丹津和准噶尔暗中从一个西边小国里强行抓来的国民,然后杀死,早先预备好的,那些人长相和青海一带的人的十分相似,只是所说的话不同,并且还说,事情是不是这样还在有关考证中。可胤禛看后,却十分大怒,这可是十万人的性命,如果这些死去的人真的不是罗卜藏丹津下的十万精锐的话,那这个人实在是太残暴,太狠毒了,这件事情也太难以让人接受,太震惊了。只是让胤禛难以相信的是,这十万人如果不是罗卜藏丹津的那些精锐的话,那么这些人究竟是什么地方的人?而这十万人他们是怎么来到西宁的?
当听到顾小春(年羹尧)、胤祯到京时。胤禛雷霆大怒,本来想连夜召集群臣商议此事,但又害怕此事会震惊朝野,而岳钟琪所写的密折中也曾多次提到,假如罗卜藏丹津的十万精锐还在的话,此事千万不能声张,以免打草惊蛇,我军处于被动。想到这,胤禛这才压住了心中万丈的怒火,一边大大册封顾小春(年羹尧)官位和赏赐平叛的其他将士,一边又提升岳钟琪为川陕总督,同时又暂任统领西宁一切军务,暗中派大批秘卫远赴西宁,协助岳钟琪暗中查访此事。
果然,就在前些时候,终于查出了此事,罗卜藏丹津的那十万精锐果然没有被歼灭,如今盘踞在一片沙漠绿洲中,听说人数又扩充了不少,而其兵源和军备物质,竟然全是准噶尔和罗刹国暗中支持的。所幸的事是,罗卜藏丹津现在京城。同时胤禛认为真正的威胁,不是这个人,而是那十万精锐和一直与自己打仗的准噶尔所部还有北边虎视眈眈的罗刹国(也就是今天的俄罗斯)。
虽然,早就知道罗卜藏丹津在京城里,而且还知道他前些时候竟然住在隆科多家里。不过,他认为如果一旦派人抓捕罗卜藏丹津还有隆科多的话,远在大漠里的那十万精锐便会有所报复,而同时如果这股精锐被准噶尔或者罗刹国所利用的话,那么西北将会有无宁日,而川陕一带将会直接会成为战火之地。紧接着西藏也会动乱。如果北边的罗刹国这时在以强兵压境的话。那么整个大清国便将会四面处于战火之中,假如一旦北边、西边一旦战火四起的话。南方前明乱党天地会,肯定会伺机而动祸乱江南。
所以,胤禛现在必须忍于一切,不然整个大清国便会瞬间处于风雨摇摆中。还好,岳钟琪不负所望,在西宁这些时日来,尽心尽力安抚青海一带的难民,并且已得到了当地百姓的大力支持,只是现在这粮饷是一个最大的问题。因为青海处于高寒地区,农作物本来就不能与中原相比,外加上战火长期的肆虐这片热土,这里的百姓又长期处于罗卜藏丹津的高压政策中,除了吃不上、穿不上、住不上外,生活的还非常的凄苦,亲人随时都会遭到那些叛军的肆虐,如今是又缺粮食又缺物质。尽管从四川调往西宁的数百万粮食,还是没能解决当地的问题,因为其他地方的难民灾民也有不少汇聚到了西宁。如今军饷问题不能再拖延,想到这胤禛说道:“九弟,你明日你即将远赴青海,难道不想问问朕这是为什么吗?”
听到这话,胤禟心里一阵激动于兴奋,他心中太想问问胤禛了,他太想问问胤禛为什么我帮你的忙,你为什么却要害我,还说花满楼一事儿是谋反,为什么八哥一直真心实意的对你,你却除了不领情,而且还处处与他为难,这些问题老九心中实在是太想问问胤禛了,只是他心里如今却想,胤禛这么问是不是再试探自己?为了谨慎起见,他只是苦笑了一下抱拳回道:“臣弟乃是大清的臣子,皇上的臣子,皇上让臣弟去那,臣弟便回去那!”
见老九这么硬邦邦的说,胤禛心里泛起了一丝苦味,为什么朕所做的一切,你们为何不明白那?难道真的要朕下跪,一一和你们解释吗?想到这,胤禛心里一阵惆怅,良久,才问道:“真的不想问朕吗?”
“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臣弟只奉命而行!”
“好吧!”胤禛叹息了一声:“既然这样,那朕就告诉你。”说着把数月前岳钟琪的那封八百里急报密折递给了胤禟,并说道:”此次除了一百万两银子需要运往西宁外,同时朕已从湖南、四川调了粮草汇集于西安,到时,会有大臣和你说的。”
‘“臣弟明白!”
“哦,对了!”胤禛接着道:“此事只有你一人知晓,到了西安,再把此事告诉与年羹尧!”
“臣遵旨!”
胤禛看了一眼桌上的西洋钟,见时针已经知道了深夜十一点,道:“子时了,吃饭了吗?”
“没有。”
“来人!”胤禛朝殿外喊道。
“皇上!”李德全应声而入。
“让御膳房给允禟做点东西!”胤禛吩咐道。
李德全看了一眼胤禟躬身抱拳道:“奴才遵旨!”
“那臣弟告退!”胤禟起身道。
“去吧!”
随着脚步声远去,胤禛坐在龙案后,依旧批阅着奏折。不知过了多久,一直倦意袭来,胤禛再也支持不住趴在了桌上,沉沉睡去。
午门外,只见一名一身官服的大臣,骑着马,扬鞭指着城楼上提着灯笼的侍卫大吼道:“狗奴才,快给我开门!”
闻讯而来的侍卫,一见城下那人是鼎鼎有名的“草包十”同时又是一个没有头脑的人,而且见他骑在马上,手中拿着马鞭,一脸吼叫着,众侍卫心中顿时一阵大乐,对于老十在城下大吼着开门,众侍卫就像没听到似得,同时又像看热闹似得时不时的朝城下胤祯望上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