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晴川被一阵喧闹声惊醒。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在一间屋里。看那些家具的摆设总感觉很眼熟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似的。到底是在那里见过?晴川一时想不起来。
这时房门被推开,那人走了进来,抬头一看那人,晴川这才想起来这间屋子不是再梦中梦到过,而是确实在以前在这里住过。话说,那走进来的人是个妇人,时隔多日,但晴川还是一眼认出了她,欣喜的喊了一声:“老板娘!”
那妇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先前的许家客栈老板娘,只见她手里捧着一个盘子,上面放着一碗热粥。微笑的对晴川说道:“姑娘,我们还挺投缘。”说罢来到桌前放下手中的盘子接着说道:“饿了吧,这是我刚刚熬好的趁热喝吧!”
“谢谢。”晴川喝了几口,脑海中不停的寻思着那些黑衣人蒙面人,看了一眼窗外见天已经大亮。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我怎么会来到这儿?”她想,自己既然能来到这,只有两个可能,一是那些黑衣人和眼前的老板和老板娘可能有直接联系,二就是,那些黑衣人从京城逃出来的时候刚好路过这里,同时起了慈悲心把自己放了。
见晴川这么一问,老板娘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异样,轻轻一笑说道:“姑娘,既然你问出了,那我也就明说了。”
我姓张,单名一个岚。夫君当然也不姓许,而姓严,名鸿逵。我们都是前明遗老吕老先生的后人。张岚说到这见晴川满脸惊色,微微一笑接着说道:“姑娘你想知道的,我都已经说了,如果没别的问题的话,那快喝粥吧!”
原来他们和那些黑衣人全都是一伙的。那她的丈夫既然是严鸿逵,那她刚才说的前明遗老吕老先生是不是指的就是已经死去的吕留良?
脑海中突然闪现出“吕留良”这个三个字时,心里突然一凉,不由喃喃道:那张若霭和严鸿逵关系要好,那他会不会也和他们是一伙儿的?可他是张廷玉的长子,历史上也没有关于张若霭和严鸿逵反清的事儿有什么联系啊?越到后面,晴川越想越是糊涂。
张岚还以为她是听了自己的话,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后,才吓成那样的。微微一笑起身向房门走去。刚来到门口,却听身后的晴川突然说道:“等等!”
张岚神色微微一变停下了脚步转身微微笑道:“还有别的要问?”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身份?”晴川道。
见晴川问的直白,张岚见都到了这个地步也没有必要在隐瞒,于是点了点头答道:“八福晋说的没错,我们确实知道了你的身份,但也只是刚刚得知而已,不然我们也不会给你盘缠让你进京的。”
“那你们究竟想怎么样?”
“不好意思,这些问题的答案我虽然知道,但却不能回答。”张岚微微一笑见桌上的粥还有很多,补充道:“放心吧八福晋,我们是不会下药害你的,这里的食物你只管放下心来享用便是,只是我们这小店地处偏僻,比不是上廉亲王府,八福晋还是将就一下吧。”说罢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见她这么说到,晴川端起桌上的热粥吃了起来,一夜没吃东西了。不饿才怪……
一阵炮竹声从外面传来,晴川微微一怔,想起了今天是大年初一,同时从今天开始便是雍正五年。
乾清宫中,众大臣跪在地上依次捧上自己的贺表,这里面的内容也没什么稀奇的,都是歌颂的皇帝的功德,和在新的一年里,皇上和大清国平平安安等等一切的拍马屁的废话。
当然了胤禛也觉得厌烦,刚开始,每份贺表打开还看看,可到后面也就是象征性的翻开一下便丢给站在旁边候着的李德全了。众大臣恭贺完皇帝之后,便该轮到了正事儿。只见胤禛说起了昨晚在胤禩那里被遇刺的事情。这事儿众大臣虽然早就知道,但脸上还是得装出一副惊恐万分的摸样,而且有些眼尖的家伙,一见今天的早朝竟然没看怡亲王,便知道肯定和昨晚的遇刺有关。皇上身边的大内侍卫全都是他和张廷玉负责承担,虽然名义上是他们两人,但实际上谁都知道,张廷玉只不过一个摆设而已,而真正掌握权力的是胤祥,如今见胤祥没有来,这里面的原因大家都心里明白。
这时,见胤禛说起了昨晚遇刺的事儿,那该罚的人已经罚了,那接下来是不是就该是论功行赏了?可谁会是这人?众人刚想到这,就见李德全取出了一道圣旨尖声朗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自登基以来,已足四年。江山稳定,可谓四海升平,但还是有别有用心者,不识大统,以前朝为居,诬蔑我天朝,以致迷惑人心。昨夜之事,现已查明乃是乱党天地会余孽所做。朕特赐鄂尔泰黄马褂一件,望他早日把江浙一带的天地会余孽一网打尽。”
“……”
“朕向来有功者必赏,有失者必罚。昨夜遇刺之事,怡亲王胤祥有着不可推托之责,即日起,怡亲王任宫中侍卫选拔一职暂由允誐(十阿哥)和张廷玉任之。”
站在下面的胤誐(十阿哥)一听这话,不由一愣,幸亏站在身后的阿尔松阿用手指轻轻戳了他一下,才回过神来跪下谢恩。
紧接着李德全继续读道:“允禩和允禟昨夜救驾有功,即日允禩恢复宗籍,任廉亲王,允禟赐黄马褂一件!”
众朝臣一听这话,有高兴的,也有担忧的。老九老十、和阿尔松阿等胤禩一党的人听到这个消息十分高兴,而张廷玉、田文镜心中却是一沉。紧接着便听到李德全接着道:“有事儿启奏无事退朝!”
见胤禛站了起来,众大臣忙跪倒在地齐声道:“恭送皇上!”
散朝之后,老十和老九飞也似地的向午门外行去,希望把个好消息今早告诉他。隆科多却一副沉思的走了出来,在乾清门外站了许久,才渐渐离去。
张廷玉和田文镜听皇上去了养心殿,忙向养心殿赶去。
胤禛刚前脚踏进养心殿,后脚便见李德全进来说道:“启禀皇上,张大人、田大人求见。”
胤禛知道他们要向自己说什么,于是对李德全吩咐道:“想个法子支走他们。”
“奴才遵旨。”李德全退了出去。
胤禛不想见他们,还让李德全想个法子赶他们走,李德全真是如鱼得水,他也知道田文镜和张廷玉这个时候来找皇上,肯定是反对胤禩官复原职,心中一阵气愤,来到养心门外只见他们两个站在旁边。李德全满脸嬉笑的走了过去。
一见李德全走了出来,张廷玉忙开口问道:“李公公,皇上怎么说?”
“哎呦,真不巧两位大人。”李德全脸色为难的说道:“皇上昨夜熬了一宿,奴才进去的时候皇上已经睡下了。”
“哦!”听李德全这么一说,张廷玉一脸的失望。而田文镜却是满脸的愤怒之色,瞪了李德全一眼,拂袖离去。李德全见状也不示弱,冷哼一声向张廷玉抱拳道:“话洒家已经带到,没什么事儿的话,张大人我救告辞了。”
张廷玉脸色微笑着忙道:“有劳公公了。”说着从袖中取出了一锭银子。往李德全手中塞去。李德全本想不要的,可这时却见田文镜满脸愤的哼了一声,厌恶的白了自己一眼,心中不由一阵恼火,外加上这田文镜有个臭毛病就是自己两袖清风、视金钱如粪土外同时极其最讨厌贪污受贿一事儿,如碰到他人受贿一事儿,熟人至此绝交,路人也要伸手怒斥一通。如见见李德全和张廷玉,他心中着实的气愤和恼怒,但却骂不出口来。
李德全心知他这个毛病,见他越是生气自己心中越是高兴。想了想又对张廷玉说道:“哎呦,张大人你最近咋就抠门儿了那?”眉头微微皱起,盯着他手中的那锭银子细声说道:“怎么才一锭?”“你们今天可是两个人啊!”说着眼睛却望向了旁边的田文镜,眼神里充满了得意和轻蔑的神色。
气的田文镜胸口起伏、浑身发抖,鼻子里“呼哧!”、“呼哧!”往外冒着白气,一双眼睛瞪的老大,红通通得眼球像是要从里面喷出火来死死的盯着李德全。
张廷玉知道李德全他这是在让旁边的田文镜生气,一听他的话慌忙向袖中摸去。可这一摸不由一阵暗暗叫苦,袖子中除了一些碎银子外再无整块的银锭子。而这时,眼看着田文镜就要压不住怒火向李德全扑去,而李德全也微微向后挪了挪拉开了架势,等着和田文镜干一仗。
张廷玉这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啊。本来再有一锭银子的话,便能消除眼前的这场风波,可如今囊中羞涩啊,心中一阵斥责道:张廷玉啊,张廷玉,你怎么今日这个眼骨眼上就掉了链子了那!”
只听一声低吼,就见田文镜红着眼睛向李德全扑去,而李德全也尖叫了一声,手中的拂尘向田文镜的脑门上打去。张廷玉一见叫了一声苦,慌忙来到了二人中间,刚要说话,眼前一花,紧接着右眼被李德全拂尘丝扫了一下传来一阵生疼。心中怒视大怒道:“全都给我住手!”
已经扯在一起的李德全和田文镜一听这话,不由一愣,只听张廷玉接着说道:“看看你们,看看你们,一个是服侍皇上身边的老人,一个是皇上身边的近臣,竟然在皇上的寝处大打出手,成何体统!”
一听这话,田文镜渐渐松开了抓着李德全袖子的双手,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李德全,侧脸扫了一眼张廷玉哼了一声向东边的遵义门走去。李德全也整理一下衣服,斜了一眼田文镜,扭头向张廷玉拱手说道:“看在大人的面子上,今天的事儿洒家就暂且过去了,不过今后那打扰要是和那个姓田的一起来的话,最好提前跟洒家说一声。”说罢接过张廷玉手中的拂尘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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