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屋中还剩下两个黑衣蒙面人,胤禩忙从土炕上站了起来,摆开了架势,冷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八哥,是我啊。”
一听这话,胤禩不由一怔,只见站在左边的那个黑衣人摘下了面巾竟然是自己的十弟胤誐,吃惊问道:“十弟,怎么是你?”
“八哥!”十阿哥激动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紧接着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快离开这里。”
胤禩点了点头跳下了炕头跟着十阿哥向外面走去,刚没走几步,就见九阿哥胤禟一身夜行衣没带面巾向这边走了过来。
“八哥。”九阿哥刚说到这,只听一声“轰隆!”巨响突然从身后传来,脚下的大地也为之一颤,紧接着就见不远处的城墙下燃起了一片火光,一股浓烟正疾速往天上窜去。
紧接着就传来一股呛鼻的味道。只见九阿哥脸色一变仓促的说道:“十弟八哥就交给你了,顺着这条小巷一直往前走就会有人接应。”说罢重重出了口气转身就要向前面火光处走去。
“老九。”
“八哥。”听到喊声,九阿哥放慢了速度没扭头的回道:“我去看看出了什么事儿,有什么话,我们回去再说。”
“好,凡事小心!”
“我知道了我八哥。”
现在还不到子时,怎么迈克就把城墙给炸开了那?原来,丁从云生性多疑,做事从来都不会按原计划行事,这也是当初把迈克带到这里的原因,正因此人没有心计,对自己虽然说不上什么十分忠诚,可也不是一个出卖自己的人。
只见城墙被炸开一道直径近三米,高近两米的口子,确定没有危险之后,丁从云这才和吴群还有另外两个人把那些城砖和青石搬开之后,弯腰走了进去。
出来之后,只见迈克和章海已经备了几匹快马。由于这些事情都是计划中的一部分,所以这些人早就学会了骑马。不过还是由迈克和吴群两个人驾着一辆马车往南走,等甩掉追兵之后再悄悄的返回来和丁从云碰头,然后进山西由太原南下经临汾入陕西。
虽然这是计划好的,可会不会有变,这谁也不清楚,但是他们全都知道自己这位老大绝不会按按常理行事的。
胤禩一行人顺着这条小巷没走多远便见有辆马车,只见阿尔松阿一身便衣从车上下来。看到这胤禩不由暗想:难道要让我进马车?可是这马车走动的声音非常大,而刚才的那一声巨响肯定惊动了西门的守卫和城中巡夜的人。”
刚想到这就见阿尔松阿快步走了过来,“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神情激动的流着眼泪道:“阿尔松阿恭迎王爷。”说罢重重磕了一下头。
“阿大人,快快请起。”因为阿尔松阿曾经答应过他的父亲阿灵阿,一定要辅佐八阿哥胤禩登上皇位。如今虽然胤禛当上了皇帝,可阿尔松阿为了父亲的遗愿可从来都没放弃过,这不一见胤禩就行的是大臣向皇帝行的叩拜礼,见胤禩并没有向以前那样拒绝,而是接受了自己的这个礼仪,心中不由一阵激动,忙起身继续说道:“王爷,请上车。”说着把布帘一撩。
忽然就见里面还有一个人,紧接着就见那人把头伸了出来。众人借着月光一看,这才发现竟然是蒋廷锡。只见蒋廷锡一身二品大员官服,微笑着向胤禩抱拳施礼道:“蒋廷锡参见王爷。”
“蒋大人客气了。”胤禩忙抱拳回道。
“王爷请上车。”阿尔松阿催促道。
蒋廷锡忙往旁边挪了挪,胤禩躬身坐了进去。随着布帘一放,车中又恢复了一片漆黑。只听一声“驾!”车轮缓缓的转动了起来。
一声声的马蹄声和车轴转动的声音不紧不慢的响了起来。望着远去的马车,十阿哥还是有点担心道:“阿大人,这马车声这么大,待会要是遇到顺天府的人那可怎么办?”
阿尔松阿摸着胡须微微一笑,看了一眼老十,说道:“放心吧,蒋廷锡能出门帮这个忙,连我都没料到,也不知九爷使的是什么招,不过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吧,不然一会儿遇到了老熟人就麻烦了。”
他说的这个老熟人不是别人正是怡亲王胤祥了,自从丁从云从东直门的法场上救走廉亲王胤禩之后,城中所有的兵马全都由廉亲王调动,为的就是挨家挨户的搜查丁从云等人以及廉亲王胤禩,胤祥为这次行动的第一把手,隆科多却成了第二把手。不过隆科多见廉亲王被丁从云救走之后,心中忒是高兴,对于谁正谁副这件事情他也不怎么关心,只要这件事情一完事儿,自己的弟兄回到自己帐下即可,别的什么事儿他真不怎么上心。
话说怡亲王府,胤祥正在书房里里面看奏折,突听一声巨响,慌忙起身向外面走去。这么晚了,而且还是这么大响声,可是说是放炮,却又不像是大炮的声音。
来到院中忙让管家让人竖起梯子上房顶看看究竟哪里出了事儿。没一会儿就见管家走了过来回报道:“王爷,听响声好像是在城西。”
胤祥点了点头,这时,只见凝香走了出来,忙迎了上去道:“你怎么出来了?”“这里很冷,快回屋里去。”
“不。”凝香回绝道:“王爷,刚刚那是炮声吗?”“出什么事儿了吗?”
见凝香一脸担忧之色,胤祥微微一笑,忙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给凝香披上:“不要多想,如今天下四方平定百姓生活安康,不会有什么事儿,好了,快回屋里去。”说着向旁边一个丫鬟丢了个眼色。
“可刚才那声音的确有点向大炮的响声啊?”凝香刚走了没几步,心里还是有点不放心,于是说道。
刚才那响声真的是大炮发出的声音吗?究竟是不是那?胤祥心里最清楚。见她问起,胤祥微笑着回道:“刚才确实是炮声,好像是城西的正红旗下的兄弟们军演。”说到这咳嗽了一声:“外面寒气重,快回屋吧。”
凝香心里虽然有疑虑可想了想转身向屋中走去。
就在这时,只见一个浑身劲装的侍卫走了打了个千秋儿道:“启禀王爷,顺天府的阿兰大人有急事求见。”
一听这话,胤祥忙问道:“带本王去见他们!”……
“蒋大人,我们这是要去什么地方?”坐在马车中一晃一晃的,偶尔月光透过挂在车窗上晃动的布帘射了进来,借着这一闪一闪的月光只见蒋廷锡脸色凝重的坐在一旁沉思着什么,外加上这一路上的马车声,随时都有可能引来巡夜的士兵,胤禩有点担心,于是寻思了一个由头向蒋廷锡问道。
“哦。”蒋廷锡回道:“刚才仓促了,忘了向王爷禀明,还请王爷见谅。”
“蒋大人言重了。”
黑暗中也只能听到蒋廷锡说的话声音,想要看到他脸上是什么表情,这得要看路平稳不平稳了,如果路在坑洼一些的话,马车再那么剧烈的摇晃几下的话,也许还真的能透过好不容易射进来的月光看到蒋廷锡说话时脸上的表情。
黑暗中只听他说的:“王爷,现在正向舍下寒舍行去,不知王爷可否屈尊在舍下几日?”
听到这话,胤禩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要到蒋廷锡的家中暂避几日,想起那本书上曾说,蒋廷锡是胤禛当皇帝期间的重臣,而且本人的才华和治国之道也很多。想到这不由生出笼络他的心思。
“蒋大人说笑了。”胤禩笑着回道:“如今老八是虎落平阳,能让先生所收留,日后老八绝对不忘此恩。”
这话说的是微妙微翘,这胤禩能把自己比作老虎,可想而知,老虎是王,如今胤禩的遭遇确实是虎落平阳,这点倒是说的一点没错,可后面却又有点意思了,蒋廷锡明明是朝廷二品大员,而刚刚说话时都还以‘大人’相称,可这还不到眨眼的功夫,却怎么又换成“先生”了那?这里面是什么意思,蒋廷锡假如要是听不出来的话,呵呵,,,那他那一身才学可真是虚的很啊!!!
最后,老八又提到今日之恩,日后必以重礼相谢,这就奇了,老虎是王,如果大难不死之后,那会发生什么那?听到这里蒋廷锡心中也是一阵心惊动魄,心想这老八日后如果当了皇帝的话,对自己对二爷肯定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可又一想胤禛,觉得他们之间的实力还是有点悬殊。想到这,清咳了一声回道:“王爷言重了,我也只是尽一点微薄之力。”
刚说到这,突然一声“站住!”从车外传来,蒋廷锡忙低声道:“王爷请往里面坐坐。”
见遇到了麻烦,胤禩把身子往里面靠了靠紧贴着车厢。
“车上什么人?”又是一声厉喝传来,蒋廷锡重重的咳嗽了一下,沉声喝道:“外面什么人啊,礼部侍郎蒋廷锡奉皇上旨意出城办差,如今方回,尔等何人竟敢拦下本官的马车,难道不要性命了不成?”
拦下马车的这些人是顺天府的人,听到那声巨响之后,这些人全都向西城赶去,见突然迎面走来一辆马车,本想上去吓唬一下,说不定还能捞点外快什么人,没想到竟然拦下了礼部侍郎蒋大人的马车,这几个人心中正暗暗叫苦,这时只听车中传来一声怒喝“还不快滚!真的要让老夫要你们的脑袋不成?”
一听这话,这几个人仿佛如大赦,慌忙向四周散去,见马车走了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可就在这时,只见几匹快马突然疾驰了过来,只见当头那人厉声喝道:“尔等在此作甚,可发现异常情况?”
众人借着月光定睛看去,只见马上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怡亲王胤祥,其中一个人慌忙回道:“回王爷的话,刚刚过去了一辆马车。”
“什么?”一听这话,胤祥大怒道:“何人的马车?”
“回王爷,那人是礼部侍郎蒋大人的马车,他们向东走去。”
“有多长时间了?”胤祥眼中冒着火,怒视着眼前那个侍卫追问道,一听刚刚走过,忙扬鞭打了一下身下的马厉声喝道:”随我去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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