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约有二十分钟左右,一阵咳嗽声从外面传了进来。紧接着就见蒋廷锡一身灰色布包着身,头戴一顶黑色瓜皮小帽走了进来。抬头一见洛晴川慌忙躬身行礼,道:“蒋廷锡拜见八福晋。”
“蒋大人客气了。”洛晴川坐在椅子一上动也没动的继续说道:“不知蒋大人费这么大心思找晴川来是什么事儿?”
一听这话,蒋廷锡“噗咚!”一声跪在了地上,满脸悲痛的望了一眼洛晴川,站在旁边的九姨娘见状忙向晴川微微一笑轻声道:“晴川啊,姨娘到外面等你,到外面等你啊!”说着向门外走去。
“尔正!”蒋廷锡的一声冷喝,焦秉贞点了点头紧跟着出了屋外。
“蒋大人,还是起来说话吧。”见屋里剩下的只有自己和蒋廷锡,洛晴川轻轻抿了一口茶,淡淡的说道。
“晴川姑娘,求求你救救二爷吧!”只见蒋廷锡说罢“咚!”“咚!”在地上连连磕起头来,没几下额头就被磕得发青了。
看到这里,洛晴川也是一时没能反应过来,见蒋廷锡的额头都被磕成青了,如果再这么使劲的磕下去的话,早晚要出事得。忙制止道:“蒋大人,有什么事儿请起来说。”
蒋廷锡也是出于无奈,连连猛磕了几个下,不但脑袋觉得很痛,整个人也都晕晕乎乎起来,毕竟他也是上了年纪的人了。换做谁来也受不了的。
过了一会儿,蒋廷锡感觉头没有那么晕了,抬头一见洛晴川盯着自己,慌忙抱拳说道:“晴川姑娘,求求你救救二爷吧!”
“哎!”洛晴川叹了口气,说道:“蒋大人你能不能起来说话?”看着为二阿哥求情的蒋廷锡能把脑袋磕肿,看来二阿哥真的出了什么事儿,不过。不过这时的洛晴川可不像先前的洛晴川一样,经过这么多次被朋友出卖,背叛的经历,整个人也变的成熟了很多。对于,眼前发生的事情,洛晴川非常镇静。见蒋廷锡缓缓从地上站在了起来,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说道:“蒋大人,坐下吧。”
蒋廷锡没有坐下,只见满脸愁容的说道:“二爷如今身在宗人府,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说到这整个人晃了晃突然又朝洛晴川跪了下来,悲痛的说道:“请晴川姑娘救救二爷吧!”
“蒋大人!”洛晴川有点不耐烦道:“能不能把事情说明白一点。”
蒋廷锡点了点头说了起来……
原来,自从蒋廷锡那日出了宗人府之后,回到家中便和焦秉贞一起开始为二阿哥修复那副画。经过一整夜的修复,终于在第二天的早上把画修复成了。蒋廷锡更是连早饭都没吃,便急冲冲的向宗人府走去。
可是,当他来到宗人府,才发现这里一切全都变了样子,门口的守卫不仅换了,四周也全站满了带刀的守卫。而且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两班守卫走经过大门一次。
看到这,蒋廷锡十分震惊,当下就返回家里把这件事情和焦秉贞说了一边,可是焦秉贞也不知宗人府突然一下子增加这么的守卫究竟有为什么。当天中午,蒋廷锡便买了一盒点心向城西陈景生家里走去。别看陈景生有三十左右,人也长的俊俏,可惜至今都没讨到一个老婆,原因就是家里太穷,外加上陈景生还有一个老娘,换做谁也不会来这儿给他当老婆受穷苦罪的。
不想,当蒋廷锡敲开他家门的时候,才听她老娘讲,陈景生昨天黄昏来家里转了一趟,放下了点银子,说最近事情很忙就不回来了。他这个老娘为人厚道,除了身体有点虚弱外,也没有什么大病。请蒋廷锡来屋里喝了一碗热水,还给蒋廷锡看了一眼陈景生走时放下的银子,一见至少也有五两多,这五两要是省着点吃的话像陈景生的老娘一个人足够吃小半年的。看到这里,蒋廷锡心里也有了底,那就是,宗人府里肯定出了什么大事儿,想了想便决定向自己的老朋友——张廷玉拜访一下。
可是,当蒋廷锡来到张廷玉府上,却听府上的管家讲,老爷最近生了一场病,已经有好长时间没去上早朝了。蒋廷锡一听说张廷玉病了,便自告奋勇想帮这位老朋友看看究竟是哪里不舒服,可却不想,蒋廷锡的一番好意却被拒绝了,结果是连张廷玉的面都没见上,便出了张府。这蒋廷锡心中甭提有多郁闷了。
就这样,一连过了三天。这三天中,蒋廷锡每天都去宗人府张望,想看看里面究竟出了什么事儿,可是除了外面的那些守卫,对于里面的事情一点都不知。
就在蒋廷锡急的焦头烂额时,忽然接了年羹尧府上老管家送来的一封书信。打开一看才知道。原来,蒋廷锡画的那幅画,送进宫里之后,皇上看了龙颜大悦,说下午便会有人颁布圣旨,让他准备好迎接。
果然,过了未时就见老管家从外面跑了进来说皇上的圣旨到了,蒋廷锡和焦秉贞一听慌忙来到院中迎接,宫里的宣旨公公。当蒋廷锡来到院中一看,才发现那宣旨的公公竟然是康熙先帝爷身边的红人李德全。这一见到李德全,蒋廷锡顿时楞在了哪里,这,,,这个人不是在四阿哥登基时,被打入天牢了吗?怎么突然成了宣旨的公公了?
蒋廷锡自从被胤禛皇帝剥夺了一切职务以后,就一直闲置家,后来,又被隆科多征用为胤禛在如意馆里挑选从各地来的丹青画师之职。就在七八天前如意馆里的事情突然停了下来,以至于那些还没来得及审核的丹青画师一时间全都滞留在了城中各家的驿馆客栈里。
就在这时,只见李德全打开圣旨尖声宣读道:“蒋廷锡接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即日起免蒋廷锡一切罪过,赏白银五百两,任礼部侍郎,钦此。”
接到这道圣旨以后,蒋廷锡脸上并没有一丝笑容。紧接着把李德全迎到自己书房里,喝了一会儿茶,就在李德全临走时,突然吩咐了一句,最近朝中混乱,最好不要上早朝托病在家。听到李德全的这个嘱咐时,蒋廷锡心中的郁闷顿时消失不见,原来,张廷玉不见我,这里面生病是假,其实避难才是真。想到这里,蒋廷锡心里突然豁然开朗。送走李德全之后,蒋廷锡便忙吩咐焦秉贞去梦仙居安排约见洛晴川的事情。
听了这么多,洛晴川心里也渐渐明白了过来,不过心里还是有一丝疑问:“大人,我这里的消息,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
听到这话,蒋廷锡先是不由一愣,随后呵呵笑道:“臣也是后来想到的。”
一听这话,洛晴川心里突然一沉,脱口说道:“坏了!”
“出什么事儿了八福晋。”蒋廷锡忙问道。
“蒋大人,我躲在‘梦仙居’里,这事你既然能想到,那别人也会想到的。”洛晴川心里突然闪过一丝不安。
“福晋是指……”蒋廷锡当然明白洛晴川的话是什么意思,不过这细细一想,不由呵呵一笑,安慰道:“福晋不用担心,梦仙居外面,臣已经暗中安排了不少细作,只要一有什么风吹草动,臣保证福晋安然离去。”
“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一听这话,洛晴川皱了眉追问道。
“福晋,还记得在土地庙里臣给福晋看过的哪一张奇怪的画像吗?”
见蒋廷锡突然提起了那件事情。洛晴川心里突然想起了很多很多先前想不通的事情。在土地庙里蒋廷锡给自己看的那可是一张自己在婚纱店里照的照片啊!
“这些照片如果没记得的话,当时是老妈拿着的。”想到这洛晴川心里一阵激动,不过脸上却十分平静的向蒋廷锡问道:“蒋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对了,听你这么一说,我到想起来了,那副奇怪的画像,确实有点奇怪。”说到这顿了顿继续道:“蒋大人能否告诉晴川,那副画是谁给你的?”
“咳咳咳!”蒋廷锡咳嗽了几声,回道:“不瞒福晋,那副画像是年娘娘给老臣的。”
什么,怎么会是素言?一听这话,洛晴川心里不由一凉,暗暗心道:“难道,妈到了皇宫里?”“还是妈被,,,”想到这洛晴川再也不敢往后想了。
就在这时,只听蒋廷锡继续说道:“对了八福晋,还有一件事情,臣至今也不明白。”
“什么事儿?”洛晴川忙问道。
“皇上竟然会把九爷和十爷还有十三爷放出了宗人府,进了朝堂当了议政大臣。”蒋廷锡说到这咳嗽了几声继续思索着说道:“这十三爷放出宗人府那是迟早的事情,因为十三爷和皇上的关系最密切,这点不奇怪;可是让臣想不通的事是,这九爷和十爷怎么也会出了宗人府那?”“要知道这九爷可曾经被皇上改名为“塞思黑”并且革去黄带子,除宗籍!”说到这见洛晴川也是一副沉思,忙又补充道:“难道这些事情真的和皇上的病有关?”
听到九阿哥竟然没死,而且还被放出宗人府。要知道如今这可是雍正四年。在正史里面此人可都是早就被雍正皇帝赐死的人,怎么如今眼看着就要到了冬季,这人竟然还没死,而且还全都被赦免回到了朝中。这些事情可真是太让人匪夷所思了。难道,又因为我的一次穿越,历史又一次发生了变化了吗?想到这,这时又听蒋廷锡说道,胤禛生病不理朝政的事情。洛晴川心里更是一团乱,自从在梦仙居里,住下后,倒是听过不少宫里皇上生病的谣传,不过,在洛晴川眼里,这些传言,她一点都不会相信的,因为那个四阿哥为人城府太深,谁知道他这次是不是又在玩新的花样。
既然历史又一次随着自己穿越,而发生了改变,那今后的路,自己更得要小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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