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原老师被警方逮捕了,但不是因为断掌事件,而是因一种性质更恶劣的犯罪而受到法律的制裁。直到现在还没人知道他曾犯下的真正罪行。
如今,他被开除了教师的公职,搬到很远的地方居住了。此后,断掌事件再也没有新的受害者。
从老师家带回来的手都被我埋进自家的后院。我并不太需要这些东西,因为我没有筱原老师那么热衷。
那天,是我设下圈套,使老师误以为森野是小偷的。
打开老师家的冰箱时,我发现所有的手都完好地保存在里面。准备破窗而入前,我就计划好要利用这一点和偶人的小手,将老师的注意力引到森野身上去。老师是个聪明人,只是,他并不知道我早就使用调包计在垃圾箱上做了手脚,而且事后也有充足的时间来查看里面的东西。
除此以外,我还在老师家里留下了一根和森野一样、既黑又长的头发。这根头发是从我妹妹头上得到的,这次正好派上用场。为了能够更容易被老师发现,我回想起老师整理化学用具室时,曾用高压喷气筒清理键盘灰尘的情景,于是我最终还是决定把头发放到键盘上。
另外,挪动书架上与霖野有关的书籍,也是我为了保险而追加的一条线索。
"能教教我怎样才能作出你这种表情吗?"
放学后在教室里,当森野第一次跟我说话的时候,她问了我这样的问题。
不管和谁说话,我的脸上总是带着微笑。可不知为何,森野似乎看穿了我的伪装,她知道我的内心其实是没有任何感情的。我没想到自己从未被人看破的演技,竞往她面前现出原形。
从那以后,我俩便彼此找到了谈话的对象。或许,这种冷酷的谈话还不足以使我们的关系被称作朋友,但只有与她交谈的时候,我才能够脱掉面具,以自己本来的面目,说自己想说的话。因此,我脸上的肌肉也随之放松。由于森野抱有一种对他人漠不关心的处世态度,所以她能接受那隐藏于我心中麻木不仁、没有人性的部分。
一段日子过后,断掌案逐渐被人遗忘了。学校的暑假已经结束,新的学期又重新开始。
放学后,傍晚的斜阳将整个校园染成黄色。一阵微风从开着的窗户吹进教室,吹动了站在我桌前森野的长发。
"导演在那部电影里,起用了天生崎形的人来当演员,而且故事情节也很另类。在电影里,那些崎形人还抬着类似神轿的东西。"
我一边听着森野的描述,一边随口说出这部电影的名称。她一听,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的神情。由于森野平时不怎么变换表情,所以这种幅度的表情变化,说明她内心己到了惊愕的程度。
"说对了。"
那是一部德国女导演的作品。据我所知,能对这样一部另类电影产生兴趣的,恐怕只有我和森野两人。
"对了,还记得断掌案吗?"我转换了话题。
"好像是今年春天发生的吧。"
"假设你也是其中一个受害者,现在会变成什么样子呢?"森野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自己的两只手掌。
"也许,会困惑该如何戴表吧。怎么了,干吗突然问这个?"
森野显得有些不解。
直到现在她还不知道,当初被她当作色魔猛打的筱原老师,就是断掌案的凶手。
"没什么,随便问问。"我这样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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