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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张舒恒结识了萧逸俊这样潇洒倜傥的兄弟,心中自然是喜不胜收。
二人东拉西扯地闲聊了一阵:张舒恒问道:
“大哥,方才你使的是什么剑法呀,好生厉害!只几招,就把那廖氏双雄打跑了!”
萧逸俊摇摇头:“那还不算最厉害的呢!不是我说大话,这世间的剑术,无论是何门何派,我都了若指掌,并收于胸。但依我之见,真正算得上登峰造极,完美无缺的还只有三四套而已。”
“哦,是哪三四套?”张舒恒很好奇。
萧逸俊沉吟片刻,说道:
“一套是蜀山派的成名绝技‘蜀山斩云剑’,这是蜀山派剑派祖师风正青风老前辈所创,共有九九八十一路,主要以变化为主,再配合以轻盈的步法,临敌施展威力奇大,效果也很好。第二套是少林寺七十二项绝技中的‘达摩剑法’,这路剑法以刚阳之力作为根基,变化虽然不多,
却很沉稳,易守易攻,可适应多方面的需要,威力自然很大。这第三套嘛……”萧逸俊忽然打住了话头。
“第三套是什么?”张舒恒问道。
“这第三套有些不同,是双人剑术,一定要两个人一齐施展才可能将杀伤力提高到最大。”萧逸俊道,“这套剑法名唤游龙飞凤,是两位武林前辈一起创出的,这套剑法不仅变化多端,更重要的是,施展剑法的二人能够互相掩护,这样一来,这套剑法几乎没有破绽,算得是真正的完美无缺了。”
“哦……原来是这个样子”张舒恒听得悠然神往。
萧逸俊笑道:“怎么?想学?”
张舒恒涨红了脸道:
“不,不……我那么苯,哪能学那么好的剑法呢……可,可……唉!都怪我天生就是一个笨蛋!”说到这儿不仅有些黯然伤神。
萧逸俊拍拍他的肩膀说道:
“贤弟,为兄有几句话不得不说,一个人资质不好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事,只要他肯苦下功夫,一样可以成为绝代高手,可是一个人如果对自己没有信心,即便他悟性极高,也将一事无成。我们练剑习武,首先要竖立的就是自信心,要相信自己的能力,其次才是要勤学苦练,你这样一味地妄自菲薄,对自己是没有好处的,说句实在话,你的脑瓜的确有些不大灵光,但你有很好的内功根基,这对学剑是很有帮助的,加上你对掌,拳了解的比较多.临阵对时的变化,也会大大增加,所以我要说你已经具备了学剑的条件,你也一定会学好剑术的,何况……”
“何况什么?”张舒恒问道。
萧逸俊眉毛一扬笑嘻嘻地说道:“何况有一个现成的好师父啊!”
张舒恒奇道:
“好师父?是谁呀……哦!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你教我……?”
萧逸俊笑道:“怎么?嫌我不配么?”
“不,不,不……”张舒恒连连摆手“我是怕我学不好……”
萧逸俊道:“有我在,怕什么!”
张舒恒喜上眉梢,恭恭敬敬地向萧逸俊鞠了一躬,道:“多谢大哥!”
萧逸俊点点头,沉吟片刻,道:
“既然咱们是结义兄弟,我就传你天下第一剑法……游龙飞凤吧!”
张舒恒睁大了眼睛“真的……真的……”
萧逸俊笑道:
“当然是真的了,骗你干嘛?不过,你一个人学,称不上天下第一剑法,得要两个人才好。”
张舒恒想了想道:“我们俩呢?我们俩学行不行?”
萧逸俊道:“可以是可以,不过咱们俩日后总归是要分手的,那时必然聚少散多,学了也配合不起来,不等于白学了么?这样好了,你先学游龙剑式,那飞凤剑式让你妻子学好啦!”
“啊?……可我……我还没有妻子啊!”张舒恒面上红,结结巴巴地说道。
萧逸俊笑道:“现在没有,日后总是会有的,说真的,你难道没有意中人吗!”
“这个,这个……”张舒恒脸红得更厉害了,他还从未想过自己的婚姻大事,心想自己如此愚钝,也不会有人喜欢,可如今被萧逸俊一问,竟自然而然地想到了林秋竹。
想起她的聪明伶俐,才华横滥,心中怦怦直跳,陡然又想起了方婷,方婷虽然比林秋竹稍有不足,却少有的人间绝色,冰雪聪明,自己也搞不清楚对谁更加有意,只是觉得二人离自己都是那么遥远,就像梦里朦胧的身影一般,只可以远远地望着,细细地念着……想着…。
不觉有些发呆,萧逸俊忽然问道:
“贤弟,你此番是要前往何处?”
张舒恒猛然回过神儿来,红着脸答道:“我……要到梨花岛。”
“哦!”萧逸俊双眉一扬道:“巧了,我也正要到梨花岛去……对了,贤弟你去找谁,林振扬么?”
张舒恒摇摇头道:“我是去找林秋竹,林姑娘。”
萧逸俊点点头“那是老林的女儿吧?你们两个……”忽然想起了什么,当即住了口,瞧瞧张舒恒,又摇了摇头。
张舒恒被萧逸俊瞧得莫名奇妙,问道:“大哥,你想说什么?”
萧逸俊意味深长地道:
“贤弟你放心,无论发生什么事儿,为兄都会助你一臂之力的!”
张舒恒被他这句话没头没脑的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便问道:
“那么,大哥去梨花岛作甚?”
萧逸俊道:“我嘛!闲来无事,想去拜访剑魔老儿,瞧瞧他剑术进展如何了。”
“剑魔?剑魔也住在梨花岛么?”张舒恒奇道。可萧逸俊比他更觉得奇怪,“剑魔不就是老林么?怎么,他的宝贝女儿没跟你提起过吗?”
“啊?林秋竹的爹爹是四大剑王之一?!”张舒恒大吃一惊道:
“她从来没告诉过我!”
萧逸俊心道:
“江湖上传闻剑魔老儿的宝贝女儿才思过人,玲珑剔透现在看来,果然不假!”想了一会道:
“你跟老林的女儿很熟么!”
张舒恒道:
“不算很熟吧!”说着便将如何遇到林秋竹,如何一起同行等的事讲了一遍。
萧逸俊听了暗暗点头,决定帮助张舒恒完成他的心愿,暗自在心里拟定了一个计划,当下便教张舒恒游龙剑式,并一同前往梨花岛。
※※※
且说卓一凡在程静怡那住了一两个月,这其间,程静怡的师父来过两次,每次都是沉着脸,对卓一凡也没什么好颜色,只是催促程静怡别耽误了功课。
程静怡的师父姓陆,是二十年前名震江湖的“凤凰剑”,叫做陆凝霜,可自从十五年前一场巨变之后,就退出了武林,不在过问江湖之事,只是收徒授业,过着安稳而平淡的生活。
程静怡是她唯一的弟子。她一向对她疼爱有加,程静怡也十分听从师父的话。
自从卓-凡出现了以后,陆凝霜发觉情况不妙,程静怡的话语中越来越多地出现“卓一凡”的名字,眼光也时时在他身上流连。
陆凝霜有一种危机感,她对卓一凡始终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因此,渐渐地对程静怡也有了偏见。
而在卓一凡看来,这一两个月,几乎是他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间。
远离了天地教的野心勃勃,远离了世俗人们之间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多好啊!什么功名利禄,什么权势武功,统统都是过眼云烟,那些都不属于自己,真是属于自己的是眼前的这一片青山绿水,鸟语花香!还有……
望着跟前柔情似水的程静怡,卓一凡不禁再次忧心忡忡起来,自己显然已经离不开她了,可是若要她这一辈子跟着自己四处流浪又于心不忍,而且陆凝霜不一定会让程静怡跟自己飘然远去……想着想着,禁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
“一凡哥哥,你在想什么?”程静怡搂着卓一凡的一只骼膊问道。
“没……没什么!”卓一凡话到口边又咽了回去。
程静怡冰雪聪明,又怎么会猜不透卓一凡的心思?她笑道:
“一凡哥哥,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前面有什么困难,我都会和你共甘共苦,同喜同悲,就算是背井离乡,流浪江湖,我都不会后悔,只要……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卓一凡道:“那……可不是委曲了你么?”
程静怡摇播头“不!不会的,有你在身边,我就很满足了……”
卓一凡思量片刻道:
“那你师父呢?”
“你放心!”程静怡笑道:“师父最疼我了!她一定会答应的。”
“可是,我总觉得……”卓一凡仍旧心事重重。
“一凡哥哥!你怎么忽然有这么多顾虑了!别胡思乱想了,不会有事的!”程静怡伸出纤纤玉手!点了点卓一凡的脑门。
卓一凡笑笑。道:“也许是我多虑了。”
程静怡嫣然一笑,“什么也许?本来就是你多虑了!”
“哈!卓一凡!终于让我找到你了!”忽然间半空中一声大吼。犹如春雷翻滚,眼前一道自影晃过一个莫约四五十岁的白衣人凭风而立。
这人脚前衣带上。赫然绣描着一个太极阴阳图及一轮光艺四射的红日。
“白日使!”卓一凡心中一?,要知道这白日使江云在天地教中排位仅次于教主,武功亦是不同凡响。也算是世间少有的顶尖高手,自己无论如何都不是他的对手,加之身边还有一个程静怡,万一伤到她,岂不是万死莫赎了?
“静怡,你快走!这人武功厉害的紧,快去叫你师父来救援!”卓一凡对程静怡道。
“不!我留下来帮你!”程静怡道,同时拔剑在手。
江云细细地打量了程静怡,忽然冷笑一声道:
“你就是那天救走卓一凡这叛徒的人吧?”
“就是我!怎么样?!”程静怡走上前去,挡在卓一凡面前。
江云道:
“你的一凡哥哥今天是逃不掉了,你快走吧,我从来不杀不该杀之人。”
程静怡晃了晃手里的长剑,道:
“该走的是你,不是我!”说罢便要挺剑刺去o“静怡!”卓一凡拦住她“你还是快些离去吧,就算你我二人联手,也未必打得过她,你还是去请师父过来吧。”
“我不要!”程静怡坚定地道:
“你不走,我也不走!”
“喂!你们两个有完没完?即然你们都活得不耐烦了,那我就送你们一并上西天!”江云道。他话音刚落,双掌已到。
“慢着!”卓一凡大叫:“白日使!我与天地教之间的事,与她无关,你不能伤她!静怡!”他拉住程静怡的手,“算我求你了,快走吧!”
“不!我们说好了要生死与共的!你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我也不要活了!”
程静怡道。
还未等卓一凡开口,程静怡便挽了个剑花,长剑当空一扬,向江云疾刺而去。
江云脚踏天罗步,身躯一侧,避开了程静怡的长剑。程静怡料想他武功必在自己之上?
并无取胜把握,一上来便采取攻势,一柄长剑指东打西,指南打北,忽而前后变换,忽而左右游走,柔如柳絮,翩若惊鸿,剑势确是奇幻无方,让人眼花乱,这便是闻名江湖的“落花剑武”。
程静怡的剑法虽然快到极点但每剑仍旧被江云格开。但听得叮当之声,不绝于耳。
二人你来我往,莫约过了二十余招,江云忽地大喝一声,剑式陡然一变,程静怡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力量排山倒海般冲了过来,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儿。
卓一凡见势不妙,连忙捏了个剑诀,脚踏七星步,上前援助险象环生的程静怡。
江云冷笑一声:“哼!卓一凡!你终于出手了么?”
卓一凡道:“你欺到她头上,我自然要出手!”
江云冷冷地道:“好!就让我来领教白虎堂堂主的凌风剑法!”
只见卓一凡蜻蜓点水一般,剑势轻盈,剑招一发便收,稍给即走以轻灵之极的身法,展开了迅捷多变的“凌风剑法”,这份修为,确实比程静怡高明了许多。
可那白日使到底是一代武学宗师,论内功,论资质样样都在卓-凡之上,但见他不慌不忙,一柄长剑舞得滴水不漏,将卓一凡的攻势一一化解,并且伺机反击。
二人又拆了一百来招,卓一凡渐感体力不支,料想再战下去,不出百招,定然被江云击败,到时后果不堪设想。便对程静怡使了个眼色,边战边向陆凝霜打坐练功的“静心斋”退走。
江云很快便察觉出二人的动机,当下纵身一跃,长剑直胡朝程静怡刺来,程静怡慌忙向左一闪,哪知江云方才那一招乃是虚招,剑到途中陡然一变,一招“力劈华山’猛地向程静怡顶门砸去!
程静怡连忙举剑相格,只听叮地一声,手中长剑把握不住,竟脱手飞去。她自己也被劲力震得避开了好几步。
江云趁机赶上前去,一招“白虹贯日”,直向程静怡胸前刺去!
这一招又快又急,此时躲闪已经来不及了,说时迟,那时快,卓一凡忽然跳上前去,挡在于程静怡前面!程静怡这一惊非同小可,连忙伸手将他推开,可是已经晚了,长剑一下子刺入了卓一凡的胸膛!
就在这千钧一发时刻,忽然半空中一声清叱,一个人运剑如风,直朝白日使扑来,他人未到剑先到,一柄蓝色莹莹的长剑一下子指向白日使的胸前要穴。
江云大吃一惊,连忙向后退了几步,定睛一看,眼前站着一个眉清目秀的蓝衣少年,还站着一个穿着朴素浓眉大眼的少年。正是萧逸俊和张舒恒。
萧逸俊笑道:
“我说你胡子也那么长了,料想年纪也不会小吧,算你只有四十好啦!一个四十岁的人,欺负两个小毛头,算什么英雄好汉?你要是想打架找我好啦!我已经很久没痛痛快快地打上一架了,也不晓得学过的剑招还记不记得?”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回头望了望张舒恒“你说呢?贤弟。”
他这般自说自话,显然全然未将江云放在眼里,江云哪里受过这等戏异?气得肺都要炸了“臭小子!你找死!”说罢长剑一摆,化作一道长虹,飞似地刺向萧逸俊。
萧逸俊虽然口气颇为无礼,心里却是不敢托大、他虚晃一剑,忽地凌空飞起,连人带剑化作一道蓝色光华,直朝江云冲去,但听得一片繁音密响,二人已拆了四五十招。
江云赞道:“好剑法!”
萧逸俊微微一笑,“好,当然是好,不过更好的还在后头呢!”剑势陡然一变,由方才的刚阳劲猛一下子变成了轻柔飘缈,江云只觉得萧逸俊长剑递过来的内劲时有时无,若隐若现,而自己发过去的功力似乎也在一瞬间烟消云散了,不觉暗暗心惊。
想那江云自视极高,从出道至今,未遇敌手(除去教主上官无敌),此次来到中原,虽然没有必胜的把握,但却也是信心十足。可如今却被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半大小子,打着不知所措,占不到丝毫的便宜,自然会大吃一惊了。
但他哪里知道,他跟前的这个少年的武功,在中原武林却是所向披靡,少有敌手,而他所使的剑法,又无一不是天下少有的精华!
时间总是过得飞快的,转眼间,二人已源源滚滚拆了一百多招。
江云久战不下,不禁心急如焚,突然大叫一声,剑尖一抖,倒踩天罗步,刹时间四面方位全是江云的身影,有如数十把长剑一齐刺向萧逸俊!眼见萧逸俊就要命丧江云的剑下,张舒恒不禁失声骇叫!就在这性命悬于俄倾之际,只见萧逸俊不慌不忙,身子凌空飞起,剑尖在江云剑头一点。藉着那一股猛劲,整个身子反弹起来,一个鹞子翻身,倒纵出数丈开外,稳稳地站在地上,张舒恒这才松了口气,放眼向江云望去,却大大吃了一惊!
只见那江云左手捂住胸口,右手拿剑支持着整个身子,摇摇晃晃地,似乎巳受了不轻的内伤。
萧逸俊走上前来,将宝剑架在白日使肩头,道:“你输了!”
“阁下好功夫!不知阁下是八大高手中的哪一位?”江云喘了口气向萧逸问道。
萧逸俊暗地里松了口气,笑道:
“中原武林不只有八大高手,为了让你心服口服,名字说出来也无妨,在下萧逸俊。”
“萧逸俊!原来你是……”江云惊疑不定,不停地打量着眼前这个略显情瘦的英俊少年,道:
“阁下果然名不虚传!……”
原来,萧逸俊方才那一点一按看似轻描淡写,实际上却是用了上乘的内功,将自己的十分功力,连同江云递过来的内劲一齐返弹回去,江云自然抵挡不住。
萧逸俊笑道:
“料想你是天地教的顶尖人物,定是白日使了吧?!”而后转向张舒恒道:
“贤弟,杀你师伯的仇人不正是白日使么?我已将他擒住,任你处置!.张舒恒乍见仇人,自是分外眼红,提着“龙吟剑”走过来,只想一剑结果他的性命,可是就在要动手杀他的一瞬间,竟然犹豫了!他手中的剑在颤抖,心中波澜起伏,好久之后,竟然将剑缓缓放下,长长的叹了口气。
萧逸俊十分吃惊问道:“贤弟,你、你怎么了?”
张舒恒叹道:
“师伯已经死了,我杀了他什么用也没有,还是不能让师伯活过来,只是让世上又少了一个人!”
萧逸俊微微颔首,十分赞同张舒恒的话,道:
“贤弟能如此看开恩仇一事,大哥佩服!”而后又转向江云道:
“白日使,既然这样我就饶你一命,去吧!”说罢长剑入鞘。
那江云自是吃惊万分,收起宝剑,跌跌撞撞地走了。待他走得远了,张舒恒连忙问道:
“萧大哥,你怎么样?”
萧逸俊道:“我没事,先瞧瞧他们的情况吧!”张舒恒点点,便回头去瞧卓一凡的伤势。
再说那卓一凡被江云一剑刺中胸口,顿时鲜血长流,衣襟上很快便染红了一大片,程静怡瞧在眼里,痛在心头,一把扶住卓一凡,泪如雨下,却又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先封住了他胸前几处要穴,暂时将血流减缓。
“一凡哥哥!你醒醒啊!你怎么能丢下我一个人呢?一凡哥哥!”程静怡泣不成声。
卓一凡缓缓张开了眼睛!微微笑道:
“傻丫头,我……我……不会……死的,我……我们说好了……要……要一起……浪迹天涯……四海……为家,我怎么……怎么,会丢下你呢……”
程静怡哭得更伤心了:“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卓一凡轻轻地道:
“别哭了……多不好看……好孩子……是不哭的……呵!……好困……好想睡……”
程静怡吓了一跳,握住卓一凡的手,道:
“一凡哥哥,别睡,看着我啊!千万别睡!”
可是卓一凡失血过多,身体极为虚弱,终于慢慢合上了双眼。
“一凡哥哥!一凡哥哥!”程静怡伤心之极,忍不住“哇”地一下放声痛哭起来。
“卓大哥!卓大哥!我是舒恒,你听得见我吗?”张舒恒跑了过来,摇摇卓一凡的身子。
这时候的卓一凡已是不省人世,哪里听得见张舒恒的叫唤?
“萧大哥,你快救救卓大哥吧!”张舒恒急道。“我来看看,嗯”萧逸俊伸手探了探卓一凡的呼吸,又为他把了把脉。
“萧大哥,卓大哥没事吧?”张舒恒问道。
“还好,没有伤及心脉!”萧逸俊道。
程静怡这才放下心来,忙道:“两位大侠,麻烦你们一定要救醒一凡哥哥!”
萧逸俊点点头:“这我理会得。”说罢从口袋里掏出两包药物来,交给程静怡,“这两包药你收好,这包是白玉连止散,用于内服,这包是青冥鹿茸膏,用于外敷,一天换一次药,大约八九天就可以恢复了!”
程静怡接过两包药,对二人深探地鞠了一躬,道:
“大恩不言谢,二位大侠日后若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静怡必定全力以赴,万死不辞!”
“姑娘言重了,小事而此、何况这位卓公子是我这位义弟的好朋友,算起来都是一家人,自家人还客气甚么?”萧逸俊道:
“我看也别多耽搁了,快送这位卓公子回休息吧!对了,要不要我们送你们回去?”
“不用了,二位帮的大忙,我们已经感激不尽了,我家就离这儿不远,我自己就可以了,多谢二位大侠关心”程静怡道。
说罢,扶住卓一凡朝静心斋走去。
“等等!”张舒恒忽然叫道:
“姑娘,替我向卓大哥问好,我挂念他得紧!”
程静怡点点头:“我明白了,大侠请放心。”张舒恒恋恋不舍地目送卓一凡离去,不禁叹了口气:“希望卓大哥早日康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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