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隔了三星期才再会面。我的小病和她的假期耽误了诊期。凯瑟琳在这段期间仍旧容光焕发,可是碰面后她却有点焦虑。她说已进步了这么多,感觉也很好,催眠似乎不能再给她什么帮助了。当然,她说的没错。在普通状态下,我们在数周前就开始对治疗做个结尾。我们所以继续,一方面是我对前辈大师的讯息感到兴趣,另一方面是凯瑟琳仍有的一些小毛病。她几乎痊愈了,而回溯的前世也一直重复。但万一大师有更多的话要告诉我呢?没有凯瑟琳,我们该如何沟通?我知道要是我坚持,她会继续来的,但我觉得这样做不对。于是,我有些难过地同意了她的看法。我们谈了过去三星期发生的事,但我的心不在那上面。
5个月过去了,凯瑟琳仍有进步,她的恐惧和焦虑减轻许多,生活品质和人际关系也大有进展。她现在和另一个男子约会,虽然和史都华的关系也没断。从懂事起,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感觉到生命里有喜悦和快乐。偶尔,我们会在走廊和餐厅里碰到,但没有正式的医生、病人式的接触。
冬去春来,凯瑟琳又到我这里挂了号。她一直重复做一个梦,梦见某个宗教把蛇放在瓮里作为祭品,她和其他人被丢进瓮里。她试图用手攀住粗糙的壁面爬出来,蛇就在她下方,到了此刻她就惊醒了,胸口狂跳。
虽然中间隔了这么久,她还是很快进入催眠状态。一点儿也不令人惊讶地,她很快回到一个古代的前世。
“我在的地方很热。”她开始说。“我看到两个黑人站在一堵又冷又湿的石墙前。他们右足踝上绑了绳子,绳子上还穿了珠子及流苏。他们在用石头和泥巴造一间仓库,存放麦子和其他打过的谷类。粮食由铁轮小推车运来,上面盖了席子。我看到水,很蓝。负责的人在对其他人发命令。下了三步台阶就是谷场。外面有一个神的塑像,它有鸟的头、人的身,是季节之神。墙的缝隙用沥青封起来,防止潮湿空气,好让谷子保持新鲜。我的脸上痒痒的……我看到我头发里有蓝色的珠子。附近有蚊虫,让我的手和脸很痒。我在脸上擦了刺激性东西好赶跑它们……好难闻,是一种树的汁液。”
“我的头发编成辫子,又用金线编上珠子,头发是深黑色的。我是皇室的成员。会到这里是因为某个节庆,来看教士的涂油……为即将来临的收割季节庆祝。只有动物祭品,没有活人祭。被宰的动物血滴下来,滴进一个盆子……流到蛇的嘴里。男人戴着金色小帽子,每个人皮肤的颜色都很深。我们有从别地来的奴隶,经过海运过来的……”
她静下来,我们一同等待着,仿佛这几个月不存在似的。接着她像听到了什么。
“他们告诉我的这些……都太快、太复杂了……有关改变、成长及不同的层次,一个‘了解’的层次、一个‘过渡’的层次。我们一世结束,如果课业完成了,会移往另一度空间,另一个生命。我们必须完全了解。如果没做到,就不能晋级……因为没学会,所以得重复。我们必须各方面都经历到。我们知道索取,也要知道给予……有好多好多要知道的,也有好多灵魂牵涉其中。所以我们在这里、在这个层次,大师们……都合而为一了。”
凯瑟琳停了一下,然后以诗人大师的声音说话:“我们告诉你的到此为止。以后你就要靠自己的直觉去学了。”
几分钟后,凯瑟琳用她的低语说:“有一道黑色的围篱……里面是许多墓碑。你的也在其中。”
“我的?”我有点惊讶。
“是的。”
“你能看到上面的字吗?”
“名字是‘诺贝’,1668~1724年。墓前有一朵花……这里是法国或俄国。你穿一件红色的制服……从马上摔下来……还有一个金色狮头勋章。”
没有其他的了。我把诗人大师的话解释为:今后不会有其他讯息借凯瑟琳的催眠透露给我了。我们没有必要再继续诊疗,她已痊愈,我也学到能学的。其他的,我只有将来靠自己的直觉去感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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