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到那叛逆了吗?”贾拉索问莱基-邦达列克。金穆瑞-欧布罗扎站在佣兵头子身边,这位心灵异能者既没有穿盔甲也没有拿武器,对于一个不了解他精神力量的人来说,他根本就是不设防的。
“他和一个矮人,一个女人还有一个半身人在一起。”莱基回答。“某些时候还有一头大黑豹加入他们。”“那是关海法。”贾拉索说。“它曾是玛索吉-赫奈特的财产。的确是一件极强大的魔法物品。”“但却不是他们身上最强大的魔法物品。”莱基提醒道。“还有另一个,装在那个叛逆腰间的小袋里,它显示出的魔法力量比他们几个身上所有其他物品加起来的都大。它仿佛知道我在探知它,因为它在向我暗示些什么,似乎是要我将它从那不称职的拥有者手上夺过来。”“那可能是什么东西?”不肯放过任何一个机会的佣兵头子问。
莱基摇摇头,白色的头发随之而动。“我从没见过这样的东西。”他承认。
“魔法不就是那个样子吗?”金穆瑞-欧布罗扎插了进来,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厌恶。“未知而又不可控制。”莱基瞪了心灵异能者一眼,而贾拉索则更希望同时利用魔法力量以及心灵异能,因此他只是微笑着。“好好研究一下那东西,还有他们几个人。”他指示着法师兼牧师。“如果它的确是在向我们暗示什么的话,那么我们也许应该留心它的呼唤。他们离这里有多远?还有,我们得等多久才能见到他们?”“非常远,”莱基回答。“非常久。他们准备纵跨整个大陆,却常被巨人以及地精之类的东西骚扰。”“也许那件魔法物品对它新主人的要求不是很高。”金穆瑞辛辣地讽刺道。
“后来他们就上船走水路了。”莱基继续说着,他装着没听见心灵异能者的评论。“我认为他们是在深水城上的船,就是那个位于剑湾海岸最北端的城市。”“他们在向南航行?”贾拉索充满希望地问。
“我认为是这样。”莱基回答。“但这没什么关系。我们有很多法术,当然,还有心灵力量,”他补充道,同时谦恭地对金穆瑞点点头,“可以让我们马上去到他们那里,就像去隔壁房间一样简单。”“那么你就继续观察吧。”贾拉索说。
“但是,今晚不是要去访问一个公会吗?”莱基问。
“不需要劳动你。”贾拉索回答。“今晚要去的只是小公会。”“但即使是小公会也会明智地雇用法师的。”法师兼牧师说。
“这个公会的法师是恩崔立的朋友。”贾拉索笑着说,似乎所有这些事情对他来说都太容易了。“而另一个公会都是些半身人,也不可能精通于魔法。也许到了明天晚上就用得着你了。今晚呢,你就继续研究崔斯特-杜垩登。到了最后,很可能他才是最重要的那颗棋子。”“是因为他身上那件魔法物品吗?”金穆瑞问。
“是因为恩崔立缺乏兴趣。”贾拉索回答。
法师兼牧师摇起头来。“我们提供给他的权力和财富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能力。”他说。“而他的样子还好像是领着我们去与蜘蛛神后进行一场无望的战斗似的。”“在他解决自己内心的斗争之前,任何权力和财富都无法让他动心。”贾拉索说。这位佣兵头子最显著的天赋就是他能够精确地猜出敌人,甚至朋友的心思,而且并无需使用任何其他的力量,像是金穆瑞-欧布罗扎可能会使用的那些,而只是单纯地依靠神入和理解。“不过,完全不必担心他现在那种缺乏积极性的表现。我了解阿提密斯-恩崔立,因此我知道,不管他上不上心,他都会很有用。在我知道的人类当中,他是最危险,最狡猾的一个。”“很可惜,他皮肤的颜色太浅了点。”金穆瑞说。
贾拉索只是笑笑。他知道,假如阿提密斯-恩崔立是生于魔索布莱城的一名卓尔,他现在一定已经是最著名的战士,也许还不止这样。也许他会成为贾拉索的对头,并与他争夺达耶特佣兵团的控制权。
“当那团该诅咒的火焰升到天空中的时候,我们将在隧道那舒适的黑暗中会面。”他对莱基说。“到时候,我希望你能提供更多的答案。”“那么,祝您与那些公会的交涉进行得顺利。”莱基回答。他鞠了一躬转身离开了。
贾拉索转向金穆瑞并点点头。狩猎的时间到了。
半身人因其稚气可爱的脸庞而被其他种族认为是“大眼睛的一族”,不过,当一扇传送门在瓦维尔和另外四个半身人面前出现(尽管这房间已做了必要的阻止魔法侵扰的措施),阿提密斯-恩崔立从其中走进房间的时候,他们的眼睛瞪得更加大了。杀手今天的着装令人印象深刻,他穿着灰色的斗篷和黑色的短上衣,并在底部以颜色更深的丝线做为装饰。
恩崔立双手叉腰,摆出一个强有力的姿势,这姿势是金穆瑞教给他的,可以更好地抵御这种心灵异能传送术常会带来的眩晕。
在他身后,门的另一边,一个除了从瓦维尔房间中泄露进去的一丝光线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照明的房间里,出现了几个黑色的身影。一名半身人士兵走过去寻找这几个入侵者,此时其中一个黑暗的身影轻移脚步,而那名半身人哼都没哼一声便倒在了地上。
“他只不过是睡着了,并没有受到其他伤害。”恩崔立注意到其他几个人都摸向自己佩带的武器,而他并不想挑起战斗。“我来这里不是要战斗,我向你们保证。但如果你们坚持要对我下手,我可能会把你们全都杀掉。”“你本可以走正门的。”瓦维尔冷冷地说。她是唯一一个保持着冷静的半身人。
“我不想让别人看到我走进你的大本营。”杀手的晕眩感已完全消失。“这是为了保护你。”“那么你是怎么进来的?”瓦维尔问。“我并未邀请你前来,而你却使用这种魔法的手段闯入,我的那些守卫——我为他们出了很高的价钱,我向你保证——一点防护的作用也没起到。”“不会有任何法术对你不利。”恩崔立回答。“不过,毫无疑问它们会被用来对付我的敌人。要知道,我这次回到卡林港可不是为了遵循他人的命令而躲藏在阴影之中的。我曾游遍整个国度,并且带着我学到的所有知识回到了这里。”“这么说来,阿提密斯-恩崔立是以征服者的身份出现的。”瓦维尔说。她身边的士兵开始蠢蠢欲动,但瓦维尔及时制止了他们。现在他们正面对着恩崔立,与这个人战斗将让她付出昂贵的代价。
极其昂贵。
“也许吧。”恩崔立承认。“这要看事情的发展。”“如果你想让我把整个公会都押在你身上,只显示一个传送的法术是远远不够的。”瓦维尔冷静地说。“在这种战争之中,选错了盟友就意味着毁灭。”“我根本不想让你做什么选择。”杀手向她保证。
瓦维尔疑惑地盯着他,然后转向自己的几个心腹侍卫。他们的脸上也全是疑惑的表情。
“那你来我这里做什么?”她问。
“来告诉你战争即将开始。”恩崔立回答。“至少,我还欠你这么多。”“并且也许你希望我来做你的耳目,让你了解战况的进展。”狡猾的半身人推论道。
“如你所愿。”恩崔立回答。“当这些都结束之后,我得到权力之时,我不会忘记你为我做过的一切。”“那么如果你失败了呢?”恩崔立笑了起来。“谨慎些。”他说。“而且,为了你自己的安全,瓦维尔-泰戈维斯,保持中立。我欠你的情,并且我知道我们的友谊会为双方都带来益处,但如果我发现你背叛了我——无论是在言语上还是行动上——我会把你的公会连根拔掉。”说着,他礼貌地鞠了个躬,从传送门走了回去。
两个黑暗结界接连出现在瓦维尔的房间里,整个房间漆黑一片,迫使她和另外三名站着的士兵不得不趴在地上,直到其中一个人终于找到了房间的门,并呼唤其他人向他移动。
黑暗最终消散了,半身人壮着胆子再次进入房间,发现那个睡着了的士兵正满足地打着鼾;此后他们发现他的肩上扎着个小飞镖。
“恩崔立有同伙。”其中一个说道。
瓦维尔只是点点头,并不觉得吃惊,并且对于之前选择了帮助这名被排斥的杀手而感到高兴。他是一个瓦维尔-泰戈维斯永远不想,也不敢与之为敌的人。
“啊,但是你让我的生命处于如此的危险之中。”拉威尔夸张地长叹一声并说道,因为恩崔立悄无声息地不邀而至,从空气中——至少看起来是如此——走进了法师的房间。
“干得不错——我是说,你从卡札-乔迪恩的魔爪中逃了出来。”恩崔立没有马上回答,拉威尔继续自顾自地说着。法师极力表现得镇定。当然,恩崔立从前也曾两次进入这戒备森严的房间,但这一次——杀手能从拉威尔的脸上看出来——他真正令法师感到惊讶了。波迪尤令人惊奇地加强了公会驻地的防御,以应付任何实体及魔法的入侵。虽然拉威尔的确非常敬畏恩崔立,但他确确实实没有想到杀手还是能如此轻易地进入。
“这并不很难,我向你保证。”杀手回答。他的声音十分坚定,因此他的话听起来绝非自夸,而只是在陈述简单的事实。“我曾游历过整个世界,以及地下世界,我曾见过许多与存在于卡林港的强大力量不同的另外一些力量。那些力量可以让我得到任何我想要的。”拉威尔坐到一张虽旧却很舒适的靠背椅里,将一只手肘放到扶手上,用手掌支撑着自己歪过的头。
他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使得这个人敢于如此嘲弄所有通常的,力量的外在标志?他环视着整个房间,看着那许许多多的雕像,石像鬼,以及异国鸟类的浮雕;看着各式各样,做工精细,带有或不带有魔法的法杖;看着书桌旁边的小壁橱中仿佛在狞笑着的三个骷髅头;看着摆在另一边一张小桌上的水晶球。这些就是他力量的标志,他一生精心搜集的所有魔法物品。他可以使用他们来毁灭任何一个他曾见过的人,或至少可以防御住任何一个他曾见过的人的攻击。
只除了一个人。这个人究竟有什么特殊的?他站立的姿态吗?他移动的方式吗?包围着他的所有这些魔法物品对于他来说,难道真的就如同他现在穿着的灰色披风和黑色短上衣一样不堪一击吗?“去把昆汀-波迪尤找来。”恩崔立命令道。
“他不会乐意介入此事的。”“他已经介入了,不管他乐不乐意。”恩崔立向法师保证。“现在他得要选择。”“选择你,或者……?”拉威尔问。
“其他所有人。”恩崔立冷静地回答。
拉威尔好奇地歪着头。“那么,你是要和整个卡林港开战?”他怀疑地问。
“和卡林港所有反对我的人开战。”恩崔立说。依然是极度冷静的语气。
拉威尔摇摇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相信恩崔立的判断——法师从未遇到过更为狡猾和自控的人——但杀手在说蠢话,至少法师认为是如此。独自与巴沙多尼公会那样强大的敌人对抗已是十分不智,卡林港全部黑道力量的总和就更不用说了。
但虽然如此……“我是不是应该把查尔西-安奎因也叫来?”法师起身走向门口。
“查尔西已经发现反抗是徒劳无益的了。”恩崔立回答。
拉威尔突然停下脚步并转过身,脸上的表情似乎在责备杀手背叛了他。
“我知道你一定会和我站在一边。”恩崔立解释道。“因为多年以来我们的关系就如同兄弟一般。然而那位副官心里怎么想还是个谜。我必须说服他,或者除掉他。”拉威尔只是盯着他,等待着他的结论。
“他被说服了。”恩崔立舒适地坐到拉威尔的椅子里。“基本上可以说是这样。”“而且你会发现,”法师再次走向门口,恩崔立补充道。“波迪尤也是一样。”拉威尔再次转向杀手。
“他会做出正确的选择。”恩崔立向法师保证。
“他有别的选择吗?”拉威尔壮着胆子问。
“当然没有。”事实上,当拉威尔在波迪尤的私室里找到他,并告诉他阿提密斯-恩崔立再度来访时,公会会长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全身剧烈地抖动着,以至于拉威尔甚至有些害怕他会马上倒在地上死掉。
“这么说来,你和查尔西谈过了?”拉威尔问。
“倒霉的日子。”波迪尤回答。他向走廊走去,其动作和神态都显得极其痛苦。
“倒霉的日子?”拉威尔不敢置信地默念着这句话。世界上究竟有什么东西能让一位危险公会的会长说出这么一句话?突然之间,恩崔立的话在法师心中沉重起来,他只好亦步亦趋地跟在波迪尤身后。
他注意到公会会长没有叫卫兵跟随,甚至连防守侧面的都没有,这更加厚了他心中的疑云。
波迪尤在法师房间的门口停下脚步,示意拉威尔先进入房间。恩崔立依然在书房里坐着,和法师离开时一模一样。如果波迪尤决定不与杀手会谈而直接发动攻击,那么看起来他一定会被打个措手不及,不过他似乎清楚地知道波迪尤不会敢于与他对抗。
“你要我做什么?”拉威尔正想着该说些什么来消除显然十分尴尬的气氛,波迪尤却先开了口。
“我决定与巴沙多尼公会开战。”恩崔立冷静地回答。“因为毕竟是他们先挑起了战斗。而你呢,必须密切留意他们的每一个士兵,每一处要地,而且要为我提供他们兵力的布置图,但公会驻地则不包括在内。”“我只能保证不将你的来访告诉任何人,也不派出我的部队参与战斗。”波迪尤反击道。
“你的部队根本不能参与战斗。”恩崔立的黑色双眼中现出愤怒的闪光。
拉威尔继续惊奇地看着昆汀-波迪尤极力控制自己的身体不去战抖。
“我们不会的。”公会会长说。
“我已经将你生存的条件告诉了你。”恩崔立说。声音中蔓延着的冰冷令拉威尔相信,如果波迪尤不同意杀手的条件,那么公会会长本人,以及整个公会的所有人,都会在今晚被杀死。“你还想说什么?”“我会考虑——”“现在。”波迪尤恶狠狠地瞪着拉威尔,似乎在责备法师将这个阿提密斯-恩崔立带入他的生活。拉威尔与波迪尤同样身心俱疲,他完全能理解公会会长的情绪。
“你叫我去对抗最强大的帕夏。”波迪尤极力试图找回一些勇气。
“选择。”恩崔立说。
一段又长,又令人不舒服的安静从他们身边滑过。“我会告诉你我的手下发现了什么。”波迪尤许诺道。
“你很明智。”恩崔立说。“现在离开吧。我有话要和拉威尔说。”能离开这个人身边显然令波迪尤极为高兴,他转过身以极度憎厌的眼神再瞪了拉威尔一眼,然后快步走出了房间。
“我一点都猜不到你还有这么多把戏。”拉威尔对恩崔立说。
“我去过魔索布莱城。”恩崔立承认。“卓尔的城市。”拉威尔瞪大眼睛,惊讶得合不拢嘴。
“我在那里的时间可没有白过。”“你和……他们结了盟?”“你是知道此事的唯一一人,也是应该知道此事的唯一一人。”恩崔立宣告道。“你要理解知道这件事给你带来的责任。这是一件连我也不敢大意的事。”“但是查尔西-安奎因呢?”拉威尔问。“你说他已经被说服了。”“一位朋友找到了他的心灵,并向其中灌输了一些对他来说过于恐怖的景象。”恩崔立解释。“查尔西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而只知道如果要对抗我,后果将会十分恐怖。当他把这些告诉波迪尤的时候一定非常情真意切。”“那么我在你原本的计划中是什么位置呢?”法师极力让自己的话听起来不像是讽刺。“如果波迪尤辜负了你的期望,你会把拉威尔怎么样呢?”“我会给你设置一条退路。”恩崔立走到书桌边。“至少,我还欠你这么多。”他拿起一把小刀,拉威尔通常用它来打开羊皮纸卷轴的封印,或者当某个法术需要施法者的血液做为成分时用它来戳破手指。
拉威尔明白,恩崔立这样的承诺并非出于对他的怜悯,而是出于实际。假如波迪尤背弃了恩崔立,而法师得以幸存的话,那也只是因为他对恩崔立还有些用处。
“你对于公会会长这么快就答应我的要求感到有些惊讶。”恩崔立平静地说。“你要明白他的处境:或者是冒着巴沙多尼公会战胜了我然后报复我的同盟的风险……或者是现在就得死,就在今晚。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证他会死得很惨。”拉威尔勉强装出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似乎这些都不关他的事。
“你还有许多工作要做。好好干。”恩崔立说着,手腕一抖将匕首飞了出去,飞过法师身边然后重重撞在墙上。“我该走了。”的确,当做为信号的撞击声响起的同时,金穆瑞-欧布罗扎再度开始运用他的心灵异能,创造出另一扇任意门使杀手得以离开。
拉威尔看着传送门在他面前打开。有那么一刻,强烈的好奇心使他想要和恩崔立一起跳过这扇门,揭穿所有的谜底。
但理智还是控制住了好奇心。
于是法师又成了独自一人,并且因此感到非常高兴。
恩崔立又回到了卡林港地下黑暗精灵建造的隧道里,莱基,贾拉索和金穆瑞都在他身边。“我不明白。”莱基-邦达列克说。然后莱基记起来要说慢些,因为恩崔立的卓族语言虽然也有一定水平,但总还是不够流利,而这位法师兼牧师也根本不想用人类那种愚蠢的语言说话,他既不愿学习那种语言,也懒得施放一个法术以使大家无论说什么语言都能相互听得懂。事实上,邦达列克试图迫使讨论继续以卓尔的语言进行,完全不顾及恩崔立在场,这也是令人类杀手在某种程度上被排除在外的一种手段。“在我看来,你交给昆汀-波迪尤的任务完全可以叫那些半身人来完成,而半身人显然比波迪尤更为适合这项工作,说服他们也会比较容易。”“我不怀疑瓦维尔的忠诚。”恩崔立以卡林港的方言回答,他每说一个字都盯着莱基。
法师好奇而又无助地看了贾拉索一眼。佣兵头子因两人之间闹起了情绪而微笑起来,他从斗篷内袋中取出了一个球体,将它放在高处,说出一道命令。现在他们就都能相互理解了。
“我是说,为了她自己的安宁,她会保持忠诚。”恩崔立依然以人类的语言说,不过在莱基听来就是卓尔的语言了。“她不是个威胁。”“那么可怜的昆汀-波迪尤和他的走狗法师又如何呢?”莱基怀疑地问。贾拉索的宝物又将卓尔的话转为恩崔立最熟悉的语言。
“不要低估波迪尤公会的力量。”恩崔立警告道。“他们的防护十分严密,还有监视着各个方向的耳目。”“所以你早早地迫使他忠心于你。”贾拉索表示赞同。“这样的话无论结局如何,他们都不能装做一无所知。”“那么今后要怎么做呢?”金穆瑞问。
“由我们来支配巴沙多尼公会。”恩崔立解释道。“逐渐把它变为我们的立身之本,此外还有瓦维尔和波迪尤为我们打探情报,以确定其他公会不会联合起来对付我们。”“在那之后呢?”金穆瑞继续施压。
恩崔立笑了笑,并看向贾拉索。佣兵头子看得出,恩崔立知道金穆瑞是在按照此前贾拉索给他的指示来提出这些问题。
“在那之后,我们就要等待机会自己出现。”恩崔立还未曾答话,贾拉索便说出了答案。“也许我们的基础已经足够结实了。也许不是这样。”过了一会,恩崔立离开了。贾拉索颇有些自豪地转向他的两名助手。“我挑选的人不错吧?”他问。
“他思考的方式像一个卓尔。”莱基回答。这是贾拉索从他口中听到的对于人类,以及所有非卓尔种族生物的最高评价。“不过他还是应该再好好钻研一下我们的语言和文字。”贾拉索对于事情的进展十分满意,他高兴地大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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