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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之卷 第二十章

  达拉马阖上法术书,气恼的握紧拳头。他很确定自己一切都没有出错,他从正确的抑扬顿挫来念诵咒语,照着指示将咒语吟唱了固定的次数。这都是法术中必需的条件。他看过雷斯林施展这个法术几百次了,但是他却做不到。

  他疲倦的双手抱头,闭上眼睛,眼前浮现了"夏拉非"的身影,雷斯林轻柔的声音,试着要记起正确的语调和韵律,试着找出任何可能出错的地方。

  没有用。应该都没有差错才对!好吧,达拉马无力的叹气,看来我得等到他回来才行。

  黯精灵站起身,口中念诵着咒语,取消了施展在角落水晶球上的持续光照术。雷斯林的书房又陷入了一片黑暗。壁炉中没有火焰。

  帕兰萨斯晚春的夜晚十分的宜人。达拉马甚至把窗户稍稍打开了一些。

  即使在最健康的时候,雷斯林的身体也十分的脆弱。他讨厌新鲜空气,喜欢坐在书房里,被玫瑰和香料以及腐败的味道所包围。达拉马通常不在乎。但是有些时候,特别是在春天的时候,他的精灵天性会大声的呼喊他接近自然;因为他已经永远的离开家园,再也没有机会回去。

  达拉马站在窗口,贪婪的唤着连修肯树林也无法阻止的万物欣欣向荣的气息。他让自己放纵片刻,悄悄的想起故乡西瓦那斯提。

  黯精灵,被剥夺了光明的精灵。对于同胞们来说,达拉马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当他们发现他选择了黑袍,一个精灵们光是目睹就无法忍受的事实,而且他还不顾自己低下的地位和阶层,大胆的使用封印的高深魔法。精灵贵族们绑住他的手脚,塞住他的嘴,遮住他的双眼,将他用车载到国境的边界。

  由于被剥夺了视力,达拉马对于西瓦那斯提的最后记忆只是枫树的气味,花儿浓重的香风。那时也是春天。

  如果他有选择,他愿意回去吗?他愿意放弃这个回到家乡去吗?他有没有感觉到遗憾、失落呢?达拉马的手下意识的移动到胸口。

  在那黑袍底下,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五个深深的伤口。虽然雷斯林在他身上烙印下五个指印已经是一个礼拜之前的事了,但是这伤口还没有恢复。达拉马无奈的想,这恐怕永远不会好了。

  他这辈子都永远无法摆脱它们所造成的痛苦。只要他露出胸口,这些没有丝毫肌肤覆盖的伤口就会毫不留情的浮现,提醒他的失败。这就是他背叛夏拉非所获得的惩罚。

  正如同他告诉威莱斯的大法师之塔的领袖,帕萨理安的话一样,"这不过是我罪有应得。"帕萨理安所属的法师公会从来没有这么样的害怕过一个人,因此派出达拉马作为他们的间谍。

  他愿意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回到家乡,回到西瓦那斯提吗?达拉马看着窗外,脸上挂着诡异扭曲的微笑,这微笑几乎和雷斯林一模一样。达拉马的目光不由自主的从满天星斗的夜空转换到室内成行成列的深蓝色法术书上。他回忆起担任雷斯林的徒弟期间,所见过的各种惊人、美丽、骇人的景象,这是身为雷斯林弟子的特权,也是沉重的负担。他可以感觉到自己内心的挣扎,但是这种快感超越了所受到的疼痛。

  不,他不会回到过去的生活。绝不愿意离开这里……达拉马的思绪被银铃的响声给打断了。它响了一次,那是低沉、甜美的声音。但是,对于高塔中居住的活人(也包括了死人)来说,这铃声拥有和惊人的锣声破空一样的力量。有人意图要进入塔内!竟然有人通过了修肯树林的防护,走到了高塔的大门!他的脑海中已经自然浮现出了帕萨理安的影像,达拉马突然对这个厉害的白袍老法师出现在门前的想法感到不安。他的耳边也响起了昨天他对法师议会讲的话——"如果你们之内任何人在他不在的时候想要进入塔中,我会杀了你。"达拉马念了个咒语就从书房里面消失了,在一瞬间重新出现在高塔的门前。

  但是,他所面对的并不是眼睛闪着异光的巫师。那是个穿着蓝色龙鳞甲、戴着龙骑将丑恶面具的身影。在她戴着手套的手中,握着一枚暗夜宝石;虽然达拉马看不见,但是他可以感应到她身后有一个拥有强大力量的存在,一名死亡骑士。

  龙骑将利用这枚珠宝来喝止塔中的诸多守卫;这些守卫灰白的形体在珠宝的黑光之下隐约可见,他们每个家伙都渴望着眼前活生生的血肉。虽然达拉马看不见龙骑将面具底下的面孔,但是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她全身上下散发出的怒气。

  "奇蒂拉阁下,"达拉马神色凝重的鞠躬道。"请原谅这种无礼的欢迎。如果您能够先让我们知道您会光临寒舍——"奇蒂拉脱下头盔,用冰冷的褐色双眸看着达拉马,让法师不由自主的想起他的夏拉非。

  "毫无疑问的,你一定会替我准备更为有趣的欢迎仪式!"她愤怒的一甩头发,大吼道。"我爱来就来,想走就走,特别是来拜访我的弟弟时更是这样!"她的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我穿过了那片天杀的树林,竟然在他的大门前受到攻击!"她拔出剑,往前走了一步。"我对神发誓,我要好好的教教你,你这个精灵浑——""我再度跟您道歉,"达拉马冷静的说,但是他眼中突然一闪的凶光让无所畏惧的奇蒂拉也退缩了一阵子。

  奇蒂拉像大多数的战士一样,他们通常把法师当作花时间翻书的弱者,无法和他们用剑的高超技巧相比。喔,他们有时的确可以弄出一些惊人的闪光来,不过,当真正面临考验的时候,她还是宁愿倚靠自己手中的宝剑,而不愿意倚靠那些奇怪的咒语和蝙幅粪。

  因此,在她的心中,她是这么判断同母异父的弟弟雷斯林的。因此,她也是这样看待他的徒弟,特别是这个家伙还是个精灵,一个以软弱著称的种族。

  不过,奇蒂拉从另外一个角度看来,和大多数的战士都不一样,主要的原因是她的对手几乎都死的比她早。因此她十分擅长于估量她的对手。衡量了一下在她的怒气中达拉马所表现出来的冷然目光和镇定的态度,奇带拉就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棋逢敌手,遇到了实力足以和她抗衡的角色。

  她目前并不了解他。不过,她立即就认出了这个男人身上的危险性,虽然她暗自提醒自己要小心这个男人,如果有机会的话,甚至可以利用他。不过,她也发现自己无法克制的深受这种气质所吸引。

  而且这危险的气质混合上他俊美的脸庞(现在她才想起来,他看起来并没有那么的精灵样),以及黑袍下肌肉结实的身躯,让她突然觉得,如果自己用友善的态度对待他,也许会比用威胁的态度要获得更多的好处。当然,她的眼光不期然的飘向他黑袍胸口隐隐露出的古铜色肌肤,也许这会更有趣呢。

  奇蒂拉将剑回鞘,继续向前走,只不过原先剑鞘上的光芒现在改从她的双眼射出。

  "请原谅我,达拉马这是你的名字,对吧?"她怒目的神情一变而为她征服无数男子的诱人笑容。"那个该死的树林让我太过紧张了。

  你说得对,我应该先通知我弟弟我要来才对。不过我一向靠着本能行事。"她现在非常靠近达拉马,轻声道,"我……一向都靠着本能行事。"达拉马一挥手,将守卫支开。接着年轻的精灵饶富兴味的微笑着打量着眼前的女子,脸上露出同样诱人的笑容。

  奇蒂拉看见他的笑容,立刻伸出戴着手套的手。"原谅我了吗?"达拉马的笑容更深了,不过他只说,"阁下,请脱去你的手套。"奇蒂拉哈了一惊,一瞬间,褐色的眼阵中闪动着危险的光芒。不过达拉马保持那无邪的微笑。奇蒂拉耸耸肩,一只一只的将手套拉掉,露出玉手来。

  "你看,"她的声音颤着浓厚的嘲讽意味,"你可以看出来我没有偷带任何的武器。""喔,我早就知道了,"达拉马现在握住对方的手。他的眼神紧盯着对方,缓缓的将她的手拿起,凑到唇边,献上意味深长的一吻。"难道你要剥夺我的这个荣幸吗?"他的嘴唇温暖,手强而有力,奇蒂拉感觉到自己在他的碰触下不禁血液循环加速。不过,从他的眼中可以看出,他完全洞悉她的计谋,现在只是在陪着她玩玩而已。她慢慢的站起身,身后的守卫也是一样。这的确是棋逢敌手,一个值得她全神盘算的敌手。

  奇蒂拉将手抽开,故做娇羞的将手藏到背后,这和她的盔甲和她的英雄气概显得格格不入。这个姿态是用来吸引、迷惑对手的。她也从法师微红的脸颊上看出来,她已经成功了。

  "也许我盔甲底下还有藏武器,你改天应该彻底的搜索一下。"她露出促狭的微笑。

  "正好相反,"达拉马把手放进袖子里,"在我看来你的武器根本正大光明的放在身上。阁下,如果我要搜您的身,我要探索的应该是盔甲守卫着哪些部份,以及有哪些地方是许多男人曾经穿透过,却从未曾触及的。"精灵的双眼露出笑容。

  奇蒂拉屏住呼吸。她感受到他言语中的挑逗之意,肉体唤醒他刚刚温柔双唇的记忆,她又往前踏了一步,将面孔贴近这个男子。

  达拉马似乎根本没注意到对方的反应,优雅的向一边移动,继续和奇蒂拉保持距离。奇蒂拉本来以为自己会被抱入怀中,但却出乎意料之外的扑空,她因此而身形不稳,险些摔倒。灵敏的反射神经让她回复了平衡,她猛然转过身,脸上充满了怒气。奇蒂拉曾经为了更小的羞辱而杀过人。可是,她发现他似乎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完全一无所知。莫非他是假装的?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他还正在谈她弟弟。不,他一定是故意的。他要付出代价……奇蒂拉现在了解了她的对手,明白了他的能力。通常,她不会浪费时间仟海自己的过错。刚刚是她自己放松心防,因此才会受伤。

  现在她已经准备好了。

  "我很遗憾夏拉非不在这里,"达拉马正说道。"我很确定您的弟弟会很遗憾和您擦身而过的。""不在这里?"奇蒂拉的好奇心立刻被燃起,追问道,"为什么?他在哪里?他去了哪里?""我以为他应该告诉了你,"达拉马假装惊讶的回答,"他回到过去,寻找费斯坦但提勒斯的智慧,之后,他准备利用这个力量来进入时空通道——""你是说,他还是走了?!没有带那个牧师吗?"奇蒂拉突然意识到不应该让人知道她派死亡骑士去杀死克丽珊娜,好阻止弟弟挑战黑暗之后的疯狂计划。她咬着下唇,瞄着背后的死亡骑士。

  达拉马追随着她的视线,微笑着,几乎完全可以推测到那头美丽的卷发底下想的是什么。"喔,你也知道克丽珊娜小姐遭到攻击的事?"他十分无辜的问。

  奇蒂拉皱起眉头。"你一定知道我有听说这件事情!我的弟弟也一样。虽然他是个白痴,但是他并不笨。"她转过身。"你告诉过我那个女人已经死了!""她的确死了,"索斯爵士说。死亡骑士突然从阴影中出现,站在她面前,橘红色的双眼闪着幽异的光芒。"没有人类可以逃过我的攻击。"橘红色的双眼转向黯精灵。"你的主人也不可能救得了她。""的确,"达拉马也同意这点,"但是她的主人可以,而且它也这样做了。帕拉丁在牧师身上施展了一个逆转神术,暂时收纳她的灵魂,把她的躯壳留在人间。夏拉非的双胞胎弟弟,卡拉蒙,也就是阁下的另一位弟弟,"——他对怒气冲冲的奇蒂拉鞠躬道——"把这个女人带到了威莱斯的大法师之塔,那里的巫师们将她送回了唯一拥有足够能力救回她的牧师之处。她回到了伊斯塔的教皇身边。""可笑!"奇蒂拉脸色惨白的大吼。"他们把她送回到他身边了!这根本就在雷斯林的预料之中!""他们知道,"达拉马柔声说。"我告诉过他们了——""你告诉过他们?"奇蒂拉深吸一口气。

  "有些事情我应该对你解释一下,"达拉马说。"这可能会花一些时间。至少我们可以舒服一点谈。你要来我的房间吗?"他伸出双手。奇带拉迟疑了片刻,然后将手放在他的前臂上。

  他搂住她的腰,将她拉近。奇蒂拉吃了一惊,试图挣脱开来,但她其实没有太认真。达拉马稳稳的搂住她。

  "为了让传送的法术生效,"他冷冷的说,"你必须要尽可能的靠近我。""走路对我来说并不困难,"奇蒂拉回嘴道。"我才不需要魔法!"可是,即使在她开口的同时,她的双眼依旧直视着对方,身体紧紧的贴着对方结实的身躯。

  "很好。"达拉马耸耸肩,突然就消失了。

  奇蒂拉惊讶的环顾四周,只听到耳边传来他的声音。"阁下,沿着螺旋楼梯往上走。在第五百三十九阶的时候往左转。""你现在应该了解了,"达拉马说,"我在这件事情中下的赌注和你一样的多。我是被三个阵营的法师所组成的联合议会派遣出来设法阻止这件事发生的敢死队。"两个人轻松的坐在黯精灵专属的房间里。一顿丰盛的菜肴在精灵一挥手之下就消失了。现在,他们坐在燃着烈火的壁炉前;在晚春的夜晚,这个炉火的作用只是为了要照亮整个房间。

  "那么他们为什么没有阻止他?"奇蒂拉愤怒的问,匡当一声将金质酒杯放了下来。"这有什么困难的?"她比了个手势,为了配合自己的动作,她说。"背后刺一刀。又快又简单。"她轻蔑的看了达拉马一眼,不屑的说。"或者是你们法师不屑这样做产"您误会了,"达拉马定定的看着奇蒂拉。"我们黑袍法师有更好的方法可以除去我们的敌人。可是,我们无法用它来对付你弟弟。"达拉马不由自主的颤抖,有些急促的把酒猛灌下肚。

  "啐!"奇蒂拉不屑的说。

  "你错了,奇蒂拉,仔细听我说,"达拉马柔声说。"你不了解你的弟弟。你不但不了解他,更糟糕的是你不懂得敬畏他!这将会让你彻底失败!""敬畏他?那个皮包骨,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伙?你不是在开玩笑——"奇蒂拉开始大笑。可是她的笑声立即停止了。她靠向前。"你是认真的。我可以看得出来!"达拉马露出苦涩的笑容。"对我来说,他比死神还要值得我敬畏。"黯精灵伸出手,一把将黑袍的缝线扯裂,露出胸口的伤痕。

  奇蒂拉不安的看着这些伤口,最后抬头看着黯精灵苍白的面孔。

  "这是什么武器留下的痕迹?我认不出——""他的手,"达拉马毫无感情的说。"这是他的五根手指所留下的痕迹。这是他留在我身上,送给法师公会和帕萨理安的问候。"奇蒂拉看过许多可怕的景象——人就在他面前身首分离、被称为末日之王的山脉底下地牢中各种可怕的酷刑。可是,当她看见眼前这五个不断渗出血水的伤口,脑海中浮现了弟弟纤细的手指在黯精灵胸口上留下烙印的景象,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奇蒂拉躺回椅子中,仔细的思考达拉马所告诉她的每一件事情。

  她开始发现,也许自己的确小看了雷斯林。她面色阴沉的啜饮着美酒,脑中的思绪不停的转动着。

  "那么他计划要进入时空通道,"她缓缓的对达拉马说,试图利用这片刻的时间来争取重新整理思绪的契机。"他将会和牧师一起进入时空通道。他将会来到无底深渊。然后呢?他一定知道在黑暗之后的领域中是无法和她抗衡的厂"他当然知道,"达拉马说。"他的确很强,不过,在无底深渊里,黑暗之后更强。因此,他想要引诱她离开自己的空间,强迫她进入我们的世界。在这里,他相信就可以摧毁得了她。""这太疯狂了!"奇蒂拉几乎喘不过气来。"他疯了!"她看见美酒因为她双手的颤抖而泼洒出一些,连忙将杯子放下来。"他看过黑暗之后在这个世界中只是个影子时的威能,那时她还没办法完全进入这个世界。万一她完全——"奇蒂拉站起身,跨越过地毯上精灵所喜爱的花朵和树木的图像。

  她突然感觉到全身发冷,只好站在壁炉前取暖。达拉马走到她身边。

  即使当奇带拉深陷在自己的恐惧中开口说话时,她还是能够感觉到精灵温暖的身躯就在身后。

  "你们法师认为结果会怎么样?"她突然问道。"如果他真的执行这个疯狂的计划,谁会赢?他有机会赢吗?"达拉马耸耸肩,又靠近一步,把手放在奇蒂拉纤细的颈项上。他的手指轻轻的爱抚着她光滑的皮肤。这让奇蒂拉感觉很舒服。她闭上眼,断断续续的深吸一口气。

  "法师们不知道,"达拉马柔声说,同时弯下身去亲吻奇蒂拉耳朵下的部位。她像只猎一样的弓着身体,满足的躲了开来。

  "在这个空间中,他的力量将达到巅峰,"达拉马继续道,"黑暗之后的力量将会被削弱。可是,要击败她绝对没有这么简单。有些人认为,这两个人之间的魔法大战将会摧毁整个世界。"奇蒂拉抬起手,梳理着精灵浓密,如丝绸般的头发,将他饥渴的嘴唇拉到她的喉间。"可是……真的有希望吗?"她沙哑的耳语道。

  达拉马暂停片刻,缓缓的退开。他的手依旧放在奇蒂拉的肩膀上,稍一使力,他将奇蒂拉转过身来。看着她的双眼,他知道了她脑中的想法。"当然,没有不可能的事。""如果他成功的进入时空通道,你将会怎么做?"奇蒂拉的手轻轻的放在达拉马的胸口,轻抚过她弟弟所造成的伤口。她的眼中充满了热情,几乎完全将她工于心计的智慧之光给掩盖了。

  "我必须要阻止他回到这个世界来,"达拉马说。"我必须要封印住时空大门,让他没办法回来。"他的手指沿着她饱满、诱人的红唇移动。

  "执行这么危险的任务,你将获得什么样的奖赏?"她更靠近一些,玩笑般的咬啃着他的指头。

  "我会变成大法师之塔的主人,"他回答道。"也会变成黑袍法师中的第二把交椅。你为什么要这样问?""因为我可以帮上忙,"奇蒂拉叹口气,将她的手指沿着达拉马的胸部游移到他的肩膀,像是只野猫一样抓着他的肩头。达拉马下意识的将她拉得更近了。

  "啊,亲爱的,"达拉马用蛮不在乎的笑容回应,"你要帮助谁?他还是我?""提到这个问题,"奇蒂拉的手悄悄的移动到精灵刚刚扯裂的黑袍底下,"答案和谁将会获得最后的胜利有关!"达拉马的笑容变得更灿烂,嘴唇轻柔的拔过她的下巴。他在他的耳边低语道,"我们两个还真是互相了解啊,阁下。""喔,我们的确很了解彼此,"奇蒂拉欢愉的叹气。"我们已经讨论太多有关我弟弟的事了。我要问你一件事。这件事我已经好奇很久了。黯精灵,魔法师的袍子底下到底都穿些什么?""我们穿的很少,"达拉马喃喃道。"那么女战士在盔甲底下穿什么呢?""一丝不挂。"奇蒂拉离开了。

  达拉马半睡半醒的躺在床上。他依旧可以闻到枕边传来的阵阵发香味,一种揉合了钢铁和花瓣的味道,如同奇蒂拉一样的吸引人。

  黯精灵慵懒的想着。只要有机会,她绝对会毫不迟疑的出卖他,他绝不怀疑这一点。为了达成自己的目标,只要有必要,他也知道自己会毫不迟疑的摧毁她。不过,两人都不觉得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事实上,这更替他们之间的欢爱增加了特殊的气氛。

  达拉马闭上眼,感觉睡意慢慢的来袭,窗户外传来巨龙振翅起飞的声音。他想像着她带着面具,坐在龙背上翱翔的姿态……达拉马!黯精灵吃惊的翻身坐起。他现在完全醒了过来。恐惧感蔓延到全身。那个熟悉的声音让他浑身颤抖,让他不安的四下打探着。

  "夏拉非?"他迟疑的问。四周没有人。达拉马把手放到头上。

  "大概是在做梦,"他嘟囔着。

  达拉马!又是那个声音,这次不会出错了。达拉马无助的看着四周,恐惧不断的加深。雷斯林不喜欢玩游戏,这不像他。大法师已经施展了时光旅行的法术。他已经回到过去了。他已经离开了一个礼拜,应该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不会回来。但是,这个声音就如同他自己的心跳声一样熟悉。

  "夏拉非,我听见你了,"达拉马试着保持声音的稳定。"可是我看不见你。你在——""徒弟,我的确如同你所推测的一样,身在过去。我透过龙珠和你谈话。我要交给你一个任务。仔细听我说,照着我的指示去做。

  立刻行动。不要浪费任何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宝贵的……"达拉马闭上眼,集中精神,可以清楚的听见那个声音,但是他还可以从打开的窗户外听见传来的笑声。某种为了庆祝春天来临的节庆正在展开。在旧城之外,盛大的营火升起,年轻人在火光下交换花朵,在阴影中交换热切的吻。空气中充满了爱意和春天绽放的花朵香气。

  但,雷斯林一开口,这些都无法影响到达拉马。他忘却了奇蒂拉,忘记了爱。他忘记了春天。他聆听着,质问着,记忆着,整个身体都被夏拉非的声音所充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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