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已不想让吹笛翁纠缠下去,惟一的办法,就是让吹笛翁死!只有这样,他才可以集中精力来对付人在虚空的纪空手。
所以他这一拍要构成致命的绝杀,绝不留情!
“轰……”就在刘邦的巨掌拍近之时,吹笛翁的气血一滞之下,借外力的挤压已经恢复如常,当下也不犹豫,挥剑迎向刘邦的掌锋。
掌与剑一触即分,吹笛翁惨呼着狂跌而出,他的剑的的确确化去了刘邦这一掌的攻势,但刘邦的掌势一变,拍在了剑身之上,吹笛翁只感有一股无可匹御的巨力如泄闸的洪流般直灌入自己的经脉之中,鼓涨得几欲爆裂。
吹笛翁心中大惊,这几乎是没有想到的结果,他甚至不敢想象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两人只是隔着剑身相触的一瞬,对方的劲力居然能有这般惊人的威力。
而更让吹笛翁震惊的是,他跌飞的身体已经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虽然意识无比的清晰,却根本不能阻止自己的身形向烈火中飞坠。
足以让玄铁融化的温度炽烤着吹笛翁全身每一个毛孔,刹那之间,他的脑海“嗡……”地一下变得一片模糊,仿佛坠入油锅煎熬,无论在身体上还是在心理上,都感到了一种生不如死的痛苦。
火海中响起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呼,接着便闻到毛发皮肉焦糊的味道,紧接一声更惊人的巨响随之而起,竟然是吹笛翁身体鼓涨之后的爆裂……
吹笛翁死了,竟然死得如此惨烈,谁也不知道吹笛翁临死前的那一刹会是一副怎样的表情,但可以预想,这种死的方式绝对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的结局。
但是刘邦没有时间再去理会吹笛翁的死,他的注意力不在吹笛翁的身上,而是人在空中的纪空手。吹笛翁的出现对他来说只能算是一个小插曲,他真正要对付的主角还是纪空手。
所以他抬起头来观望着空中气球离地的距离,二十丈的距离似乎是一个有效的距离,此时动手,既在射程的有效范围之内,也足以让纪空手活活摔死。
“放箭!”刘邦回过头来,看了看惊魂未定的将士们,冷冷地发出了他的指令。
此令一下,数百张弓同时抬起,在最短的时间内调准了精确度,目标只有一个,就是空中的气球!
“啸……嗤……”数百支离弦之箭同时标射而出,快如闪电,便像是一道道极速移动的银光,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灿烂,而且这些箭矢所取的角度与路线显然经过了事前的演练,井然有序,毫无疏漏。
韩信的脸色情不自禁地变了一变,心中丝毫没有喜悦与畅快的感觉。他忽然感到有几分酸楚,觉得纪空手今日的下场也许就是自己明日的榜样。
他实在找不出任何的理由,认为纪空手还能在这种情况下生还。
可是这些精准无比的箭矢并没有将空中的气球击爆,而是一触气球表层,迅即弹开,趁着这点时间,气球又已窜升数尺。
众人无不讶然,刘邦更是大吃一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真皮所制的气球竟能挡得住劲箭的穿透,这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他的眼睛禁不住痉挛性地抽搐了一下,眯成一条线缝。如果他知道这气球的所用真皮乃是来自漠北冰熊的话,他就绝对不会让箭手相距二十丈的距离才开始放箭了。
漠北冰熊,顾名思义,当然产自于漠北的冰天雪地,不仅皮厚坚韧,而且弹性十足,乃是王室贵族冬日暖身的上佳珍品。五音先生既是大秦国戚,自然对此物有所了解,更知道气球充气之后最忌漏气,是以采用这种兽类的真皮来制成此球。
饶是如此,刘邦手下的这班箭手皆是善射之人,臂力极大,又有准心,假若近距离放箭,这气球依然难逃爆裂之虞,偏偏刘邦另有想法,才使得这五百箭手虽有劲箭强弓,竟然奈何不了这皮制的气球。
“再射!”刘邦心有不甘,大手挥道。
众箭手早已拉弓引箭,为了避免失败,无不使出吃奶的劲道,大力发出了他们第二轮射击。
箭矢标空,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道,都大大超出了先前所射之箭,可是一触气球,依然对它丝毫无损。
这令刘邦震怒不已,当下从属下手中抢过一把铁胎硬弓,深吸一口气,弯身提聚劲气,“呼啦……”一声,弓弦如满月,长箭在手,缓缓地对准了气球的中心。
他这一拉,几乎用尽了身上所有的力道,劲力更是透过握箭的手指,贯注在寒芒闪闪的箭矢之上。他绝不相信,这用兽皮制成的气球,可以挡得住他这石破天惊的一箭!
“呀……”刘邦暴喝一声,一支长箭呼啸而出,奔向虚空。
这是一支充满了内力的劲箭,谁也不可否认它的霸烈。当它乍现虚空之时,已不再是一支箭,而是一道来自魔界的闪电,这闪电仿佛从地之裂缝而出,在刹那间抽吸着虚空中的一切物质,冻结凝固,所带出的杀气在锐啸声中张狂地扭曲、旋动,似乎击射之物已不是那空洞的气球,而是要撕裂云层,直指红日。
众人无不惊呼,他们都是神射手,浸淫弓箭都有太长的历史,但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霸烈的一射!
只怕当年后羿射日的箭法也不过如此,试问这漠北冰熊的肉皮又怎能与之相抗?
这是勿庸置疑的问题。
但是——就在这时,在空中,在那气球之下的竹篮里,突然伸出了一只手,一只有力而沉稳的大手。
刘邦的眼睛不由跳了一下,虽然相距甚远,但他仍是一眼就认出了这手的主人就是纪空手。
这太不可思议了!
一个武功全失的人,又怎会有一只如此有力的大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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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吹笛翁将纪空手抱入竹篮时,他的手指微微一动,顺手点了纪空手身上的几处穴道,虽然用力不大,但一时半会,纪空手还无法动弹。
吹笛翁用心良苦,纪空手又岂会不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吹笛翁留在地面,泪已夺眶而出。
此时此刻,留在小楼就意味着死亡,吹笛翁以死报效,又怎能不让纪空手感动?
他的人坐卧在竹篮上,背靠火盆,眼看着自己一尺一尺地向空中升去。这气球初时受热上浮的力道不大,速度亦缓,只升了数丈之高,纪空手只感自己的背部已是大汗淋漓,灼热难当,就像是一块架在火堆上炽烤的肉,十分的难受。
“这可如何是好?若是照这般继续下去,只怕我人未逃走,烤也将我烤死了。”纪空手不由暗暗叫苦。
以五音先生的智慧,当然不会考虑不到这一点,可是他在设计之时,并没有想到这气球会供身无武功之人使用。在他看来,只要有内家真气底子的人,自然耐得住这点热力与温度,而一般的常人,也配不上坐在他精心制作的气球中。
吹笛翁肯定也是如此所想,全是他与五音先生一样,也忽略了纪空手此时的状况。纪空手浑身经脉既有五处受制,此刻便与常人无异,哪里还能提聚功力来抵御这炽烤之苦?
纪空手眼见自己处于这般劣境中,心里大骇之下,苦于身子无法动弹,只得听天由命。
他虽然靠背火盆,不能看到盆中油火是如何地猛烈,但他背上的皮肤隔了一层衣衫,仍能感受到这火力的厉害,如千百枚银针一般刺入,让人疼痛难当,汗水沿毛孔而出,湿透了整个衣衫。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想以坚强的意志来度过这意想不到的劫难,甚至企图用转移注意力的方式来减轻自己身体承受的痛苦。
他的眼睛一直在审视着竹篮所用的竹料,心里极是好奇,似乎没有想到这世上的竹子竟然还有这种可以耐得住高温的品种。他却不知,为了寻找这种奇竹,五音先生曾经遍游巴山蜀水,最后才从一座古老的山谷中发现了数十株这种可以耐高温炽烤的铁竹。否则单是这载人之物用何种材料制成,才可以重量既轻,又能耐火,这便不易解决。
纪空手看得百思不得其解,反而随着气球的升高,感到呼吸有些困难起来。他体内的经脉虽然受制,但玄阳之气始终存在,当身体受到外力的挤压以及高温的炽烤之时,这股受制的真气突然勃发出一股生机,在有限的空间里激烈冲撞,使得经脉随时有爆裂的可能。
纪空手心中大骇,明白这般下去,自己体内的真气要么走火入魔,要么极度膨胀,引发身体爆裂。但无论是哪种结果,最终都会让纪空手消失于这个世界!
纪空手的心里蓦然生出一种苦涩的痛楚,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没有死在刘邦手中,也没有死在韩信手里,却在无心之中,死于自己人的手上!
这难道是命中注定?
他感到哭笑不得,也是第一次对自己失去了自信。在这一刻间,他想到了红颜,也想到了虞姬,更想起了昨夜的旖旎。
昨夜的月儿好圆,斟酒一杯,纪空手斜坐窗前,人无醉意,却有离愁。
分离在即,纪空手的心里充满了无限惆怅,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人与人之间从相识到相知,从相知到相恋,竟然是如此地简单,简单的就像是缘分早定。在他与虞姬长街偶遇的刹那,谁又能想到他们会相知相惜?
袖儿轻轻的脚步已经离楼而去,整幢小楼中,只剩下纪空手与虞姬。红烛数根,燃起绯红的色彩,与暗淡的花香构成一种别有韵味的情调,让人蓦感温馨。
“好美的月色啊!”虞姬带着一股淡淡的幽香而来,轻傍在纪空手的身边,幽幽地道。
“月色虽好,却不知明日的月下,我在何方?你又在何方?”纪空手轻啜一口酒,依然抬头望月,脸上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伤感。
虞姬轻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凝视着月色下纪空手那略带忧郁的脸。
“我不知道,过了明日,这世界又会变成什么样子。虽然我已经计划好了每一个细节,但面对强大的对手,我没有一点把握,甚至心里还有一些害怕。”纪空手握住了虞姬伸来的柔荑道。
“你是为了我!纪大哥,我记得你曾经对我说过,你这一生中还从来没有害怕过。”虞姬的娇躯一颤,缓缓而道。
纪空手回过头来,两人相对而视。
“是的。我从小到大,无论遇上什么事情,我都没有害怕的感觉,但是到了今晚,不知为什么,我竟然觉得自己害怕起来,这是不是很奇怪?”纪空手的眉头一皱,隐隐现出一丝担忧之色。
虞姬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俏脸一红,低下头来,近乎呢喃道:“这一点并不奇怪,你爱我,所以才害怕失去我。”
她丝毫不再掩饰自己的情感,不顾一切地投入到纪空手的怀抱,娇躯因为激动和兴奋而不住地颤抖着,令纪空手闻到了那股淡淡的撩人心魂的处子幽香。
“是的,这是真的,我真的害怕这是我们的永别!”纪空手心头一颤,禁不住打了个寒噤。
虞姬仰起脸来,露出鲜艳欲滴的红唇,堵在纪空手的嘴上,半晌才分开道:“那你就要了我吧!有了这一夜,从今往后,无论我们相隔多远,分离多久,我都永远是你的人!”
她的身体在纪空手的怀中轻扭了几下,似乎充满着对这浪漫之夜的渴望。纪空手轻轻地透过薄纱抚摸着这动人的玉体,感受着怀中这充满青春活力的生命,心中生起一股莫名的亢奋。
谁说少年不多情?只是未到情浓时!
纪空手体会着佳人对自己的这番痴情,十分感动道:“其实我也好想好想,只是此刻我身处危局,怕辜负了佳人的这番好意。”
虞姬吐气如兰,用力搂住纪空手的腰,将脸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前,道:“虞姬虽然不懂男女情事,但却深知,喜欢一个人并不是要索取回报,而是付出。这些天来,人家每天都在饱受相思之苦,更有感于你是一个君子,才决意以身相许,若是你真是喜欢人家,便不要再推托。”
美人情深,令纪空手好生感动,再也抑制不了心中的情动,拦腰将之抱起,贴住她的耳根道:“我有何德何能,得蒙佳人垂青,若是再推三阻四,岂非真的成了伪君子了?”说着站将起来,向帘幔走去……
虞姬的俏脸如火烧般一片通红,耳根发热,将头深埋在纪空手的胸前,可他的心儿却“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对这未知的初夜既充满了害怕,又有几分担心,但更多的却是无限的渴望。
她丝毫没有任何的做作,也没有女人通常所使的欲拒还迎。她的举止动作一切都源于自然,心甘情愿地任凭情郎摆布,只是娇躯酥软,目光迷离,脸上带出迷人的潮红,除了短促急速的娇喘之外,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纪空手虽然也是这床戏中的稚儿,但他自小流落市井,走惯声色场所,耳濡目染,所见所闻并不算少,这会儿面对自己心仪的女人显出这等情动之态,倒也上手得快。
他本不是一个急色的人,对自己的情感也极有控制,只是一来对这情深义重的娇娃确实颇具好感,心头着实欢喜得紧;二来自己也是少年血性,阳刚之气大盛,又岂能抵挡得了这诱人无比的胴体诱惑?而更重要的一点是,他对自己明日的命运确无把握,这一别之后,前途是凶是吉尚是未知,他绝不想让自己和虞姬之间留下任何遗憾。
只有把握现在,才能对得住自己,这历来是纪空手做人的原则,所以他不后悔,心里只有欢喜。
掀开帘幔,入眼所见便是那张粉红牙床。
两人只感心跳加剧,紧张得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腿挨腿地坐在床榻之上,纪空手重新将她紧拥在怀中,让她温腻暖人的肉体毫无间隔地紧贴住自己。
然后他俯下头去,温柔地吻着她如羊脂般嫩白的粉项与如莲花般晶莹的耳垂……
虞姬的情动之处竟然就在她的耳垂之上,所以当纪空手的舌尖轻舔上去的那一瞬,她的娇躯禁不住颤栗起来,完全融化在他这舌挑之中。
纪空手的牙齿咬在这动人的耳垂之上时,虞姬再也顾不得女儿家的羞涩,“嘤咛……”一声,檀口发出一种令人心旌神摇、销魂蚀骨的呻吟,虽无病却弱而无力,让任何男人闻之都会血脉亢奋不已。
纪空手的嘴唇没有在虞姬的耳垂上作过多的停留,而是滑过她潮热的脸颊,寻找着那如花瓣般鲜艳的红唇。虞姬似乎再也难以忍受这诱人的情挑,双臂一环,紧紧地缠住了纪空手,伸出香舌,作最狂热的回应。
两人的身体都在挤压厮磨,各自的手在无意识下都在对方的身上热烈地游走……
这些日子以来所压抑的情感,似乎都要在这一刻间得到释放。月色下的小楼中,虽是秋日的夜,却充满了盎然春意。
此时的两人似乎都融入了这浑然入梦、神魂颠倒的缠绵中,不分彼此,也没有主动与被动之分,只是发乎自然,尽情地化入情欲的烈焰中,享受着身心自由的奔放。
纪空手的一双大手随着时间的推移,从温柔逐渐变成了强有力的侵犯。那无处不到、肆无忌惮的爱抚非但不令虞姬反感,反而更加刺激着她的神经,绵软的娇躯热得烫手,颤抖不停。
“我从来没有这么舒服过。”虞姬如梦呓般地低呼了一句,人似醉了一般。
“我也一样,原来男女间的情事是这般的美妙,我真的应该感谢你对我的垂青。”纪空手只觉得自己全身都处于亢奋的状态下,根本无法抵挡眼前美女这无处不在的诱惑,嘴贴在虞姬耳边,深情温柔地道。
虞姬从喉咙里“嗯”地发出一声,继而转为呼吸急促的呻吟,娇躯情不自禁地发出一阵抽搐式的颤抖,因为她感到情郎的大手已经顺着自己的衣领,滑入进去,触到了那一对盈盈一握的乳峰。
这无疑是一对从未有人入侵的禁地,高傲而立,富有弹性,惟有处子才具有的坚挺。当纪空手的手背轻轻地搓弄起那硬滑如玉般的乳头时,虞姬曼妙的身子自然蜷缩一团,光滑的肌肤因紧张而绷得直紧。
“不要!”虞姬几乎是在失去意识的情况下轻吟了一声,她本不忸怩,但在潜意识中那种少女的矜持让她象征性地抗拒了一下,其实在她的内心,只是希望这一切依然继续。
纪空手怔了一怔,但没有罢手,因为他没有看到虞姬有任何抗拒的迹象。当两个人的衣物都一一褪尽时,他们终于做到了“坦诚相见”。
帐外的烛火或明或暗,隔着轻纱帐幔,使得帐中的一切变得朦胧起来。
当羊脂白玉般的胴体毫无保留地出现在纪空手的眼前时,纪空手简直有些惊呆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上苍造人,竟然给了虞姬一个如此完美的身体,不仅毫无瑕疵,而且每一个部位都是该大的大,该小的小,充满着肉欲之美。
“我难道是在做梦?”纪空手眨着自己的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这一切竟是真实的。
虞姬星眸微开,无力地斜了他一眼,道:“人家这些天来总是梦见与你在一起,但愿这一次不再是梦。”她的声音略带一种糯音,满溢春情,极是粘人,那自然而然带出的诱惑,让纪空手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神智。
“我不信,除非你能证明给我看。”纪空手近乎无赖式地一笑,将自己精壮笔挺、健硕有力的身体紧紧贴了上去。
虞姬嘤咛了一声,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来,紧紧相拥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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