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和艄公的脸色同时一变,艄公的竹篙下得更急,雨点般地在身前向后的水面上击出一串串浪花。
竹筏本就是顺水而下,此时又加这猛力一催,其速疾如奔马。
山魈大骂着与黑白无常在两道夹岸直追而下,因一时找不到大石头,只将些小石块飞射向林峰与艄公。
林峰听艄公刚才一说,心头一暖,又岂会让那些石头伤到艄公,手中的披风就像是抖开的云彩,将那些石头尽数击落河底,同时向老艄公笑道:“想不到老人家也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不过我这样打扰老人家的隐居生活,真是过意不去。”
“哈哈……公子若是过意不去,下次请我喝‘不归夜’不就得了。”老艄公毫不在意地豪爽地笑道。
“哈哈……老人家不怕让你上瘾吗?”林峰也不由得笑起来道。
“嘿嘿,大不了瘾发了,便去找你啦。”老艄公风趣地道。
“哈哈……”两人同时一阵大笑,竟根本不把山魈放在眼里。
山魈怒狠无比,立刻搬起一块磨盘大的石头向竹筏飞掷而至,而那四个像剑一般没有生气的人,手中的飞石也夹着比粮嚎还凄厉的尖啸向两人飞掷而至。
林峰大骇,单掌运足功力;向磨盘大石疾推而出,整只手掌立刻罩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润,使整只手就像是一只异常精美的工艺品,散发着妖异的魁力,不过这些却并没人去注意,去理会,因为所有的人心神全都放在杀意之上。
只有老艄公的脸上显出一丝异样的神色。
林峰手中的披风也抖了出去。
“轰——噗噗!”磨盘巨石被击成无数碎块,同时,林峰也挡下了两块飞石,但山魁聚全身功力的一击,岂是易与。
林峰“腾腾腾’地猛挫三步,立刻踩断三根筏竹,险些一脚踏入水中,显然林峰吃了亏,因为他只以单掌对敌,但林峰还没有机会为自己担心,就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小心”
四块飞石,林峰只能接下两块,但另外两块却飞也似地向老艄公射击,以这两块飞石的力道、速度和方位,若给击实,恐怕老艄公真的会倒地不起。
虽然林峰知道老艄公会武功,而且武功不俗,仍然是焦急万分。
老艄公眼睛眯了一眯,“嘿嘿’地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手中的竹篙在刹那间晃了一晃,篙身刚好与两块飞石相触,但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竹篙竟应飞石的冲击而变成弓状,在达到几近靠自己身体之时,“呼”地一声,又猛地回弹。
两颗飞石竟若炮弹一般倒射而回,速度之迅疾并不比来时的速度差。
“好———”林峰忍不住叫了一声。
老艄公回头淡然一笑,又扭头看看面带惊色的山魈与四剑高声道:“不要太客气,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们就将就将就着回去吧。”
两名剑手动了,很简练,很利落,只是将背上的剑鞘一拍,带鞘之剑便若毒蛇一般掠射而出。
直挺的一剑,并没有任何花招,两人的劲力如出一辙,而且迅疾、准确异常,以剑鞘之尖撞击两块飞石。
林峰不由得要喝彩;这的确是很有效、很刺激和有动感的剑招,但这两块飞石却偏偏要做出让人惊异的事情。
就在剑鞘正要与飞石相激之时,飞石就像是见风即飞一般,受剑鞘带动的风声一激,竟骤然改变飞行的轨迹,从一旁斜划着击向两人。”
“絮随风!”山魈一声惊呼。
两名剑手一惊,但并没有任何人惊慌,似乎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他心惊一般,只是将手中的剑连鞘一起横拖,就像是拉开一道墙一般。
“噗!噗!”两声闷响,夹着两名剑手的一声闷哼,飞石下坠了,两名剑手也微微退了一小步。
“哈哈,你们还记得我老头子吗?我怎么不记得你们了?唉,河水忘情呀。”老艄公悦声笑道。
“絮随风,你若想让晚年过得好一点,就不要插手我们的事,否则,你休想过得宁静!”山魈狠声道。
“谢谢大爷为我着想,不过我老头子的脾气很倔,反正我已经腻了这摆渡的生涯;你爱怎么着便怎么着吧。”絮随风毫不在意地道。
林峰感激地问道:“老前辈为我而失去安宁,值得吗?”
“这个世上有什么值不值得之事呢?想就去做,不想谁也强迫不了我,做了我就不必去考虑什么值不值得,这样多麻烦;你这小伙子也婆婆妈妈地干什么。”絮随风毫不在意地道。
水流变急,竹筏已流入一块稍窄的河段,两岸变成了山;山不是很高,但靠河水一部分还算陡峭,有近两丈高。
“我就不相信;你会坚持得了多久,把你竹筏全给砸烂了,看你还有什么作为。”山魈杀气腾腾地道。
“唉呀;大爷,请你们千万可要手下留情呀,我可只有这一件混饭吃的家当,若给拆了;叫我怎么活啊!”絮随风装作一副可怜的样子道。
林峰被他那模样给逗得笑了起来,而山魈却气得眼放绿火,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吼道:
“絮随风,我要你不得好死,除非你不上岸。”
“我当然要上岸啦!”絮随风望着山崖上奔跑的五人神秘地一笑道。
“啊!不好,坛主,前面有一条小河汇水到这河里来。”一名剑手大惊道。
“妈的;这死老贼!”山魈不住地诅骂道。
林峰一听,向下游一望,果然,下边的河道要宽上了许多,不由得一喜。
“喂,大爷,赶快叫你的属下淌河过去接我们吧,我们就要在那儿上岸了”絮随风笑道。
黑白无常显然也发现了那条汇水的河流,不禁大叫道:“快将竹筏击沉!”
山魈眼中凶光暴射,从背后拔出一把大刀,转身扫向身后的一棵碗口粗的脱了叶的树,“嗤!”摧枯拉朽地,刀身横过。
山魈大手一抓,便将那棵树于双手握牢,向下游靠河边的地方冲去,口中高喊道:“你在那边看紧,射死这畜牲。”
黑白无常应了一声,立刻取下一架大弓,搭上箭,只要林峰两人一向那边靠,就开弓射。
林峰望了望黑炭马,脸色一变。
“嘎啊!”黑炭马似也知道有危险通临,摇摇头,吐着白气叫了起来,抬起眼来望着山魈那棵树。
山魈果然力大无比,抱着长长的树身,依然纵跃如飞。
絮随风也望了望黑炭马,知道虽然两个人可以避过山魈的攻击,那马儿却没有这个能耐。
“呼!”山魈一声闷哼,两丈多长的树干横扫而至。因为这一段河道窄了很多,又要避开黑白无常的箭,因此便到了山魈所攻击的范围之内。
林峰无法可想,黑炭马开始有些不安的现象出现似也对这狂若风暴的攻击产生了俱意,不过山魈力气虽大,但用这么长的树干做兵器,始终不顺手。
林峰不能躲开,他若躲开,至少黑炭马便会被扫入河中,所以他如电般迅速地抽出腰间的连鞘刀;刀和刀鞘同时坚推而出。
“轰!”林峰“噔噔”地后退几步,踩烂数根竹筏,腿上也被一根横枝划了一下,火辣辣地痛。
山魈也不好受,一股巨力从树于传了过来,冲得他向下游踉跄地冲出几步,那根树被震断一截,重重地砸在竹筏之上,絮随风与黑炭马险险地避过扫落之危。
林峰大怒,吼道:“妈的,老虎不发威,以为是病猫。”
“君少侠,今次你就在敝帮小住一晚如何?”龙翔天恳切地道。
龙佩立刻射出期待的眼神,显然是迫切地希望君情能留下一晚,出于一种崇拜,但却不知如何开口。
纪婉英扫了一眼龙佩,见他那样子,不由笑道:“君少侠能到本帮是本帮的荣幸,而今日,又义救犬子和敝帮两位护法。无论如何说,本帮也要一尽地主;谊,否则岂不让江湖人士笑话我‘青龙帮’不懂规矩吗,因此,请君少侠勿要推托。”
君情犹豫了一下,应声道:“龙帮主夫妇的盛情如此之切,晚辈若再加推托,岂不是无礼吗?何况我与龙三少帮主一见如故,所以也不必推托。既然我家中的事已经发生;迟上一天回家也无关紧要,对吗,少帮主?”
最后一句显然是问龙佩。,
龙佩望了望君情那满含微笑的目光;有些迷糊,喜道:“对对对!”一副欢喜的样子,叫龙翔天与纪婉英不禁莞尔一笑……
青龙帮的几位护法也都高兴异常,因为君情所代表的不仅是具有超然地位的五魁门,同时也代表了“天下第一镖“天龙镖局”的少公子,这两个身份,任何一个都在江湖可以掷地有声,能够留在“青龙帮”当然是“青龙帮”的荣幸了,同时,对一向顽劣的三少帮主的看法也稍有了一些改观,当然也是由于君情的话和君情的交情。
“那样甚好,我立刻叫人为少使安排客房,佩儿,你就陪君少侠在帮内各处走走。”龙翔天高兴地道。
“好哇,三少帮主,那就你带路吧!”君情爽朗地道。
少侠,待会儿希望我们一起来用午膳,好吗?”纪婉英亲切地道。
“前辈之意,晚辈岂有不遵之礼!”君情客气地道。
众人一脸欢喜,青龙帮几位护法长老也立刻投以尊敬的眼光。
君情淡然一笑,轻轻地拉着龙佩的手走出了大堂,心头一阵欢畅。
龙翔天和纪婉英,对望了一眼,欢快地笑了起来,众位长老与护法也是满脸欣喜。
林峰心头恼怒异常,暴喝一声,手中挥操落在竹筏之上的树梢。
“吼”地双手抖出,树梢化成一道幻影,带着一阵尖厉的呼啸,向山魈狂撞而去。
山魈神色一变,在林峰处在被打的情况下。还有些小看林峰,只不过是诡诈百出,能逃过黑白无常的追袭,只不过是靠些运道而已,而此刻,却完全不是这个想法。
林峰体内的魔性被山魈一而再,再而三的攻击全部激发起来,满腔怒火全都在这一击之上爆发出来。
四名剑手也眼露奇光,四柄剑立刻交织成密密的网,快得难以形容。
林峰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暗忖:以这四人出剑的速度来论,独自一人,无论如何也难有胜算,他对自己的武功底子知之甚深,那四人虽然功力不弱,但招式不纯,遇上这样真正的武林高手,独对还有胜算,但同时应付多人的配合,可就力不从心了。这些宵小让林峰心惊;他想到这四人如此武功,却仍只是“天妖教”分坛下的下属,心便凉透。
“嗤嗤!”一阵密集的暴响,满天的碎枝化成一层淡淡的木雾。
四名剑手同时被震退了一步,那包裹在树梢周围的功力并不是易与,而且有着爆炸性的威力。
山魈眼中一片骇然,但也激起了无穷的杀机。
“嘿!”山魈一声怪叫,把剩下的半截大树桩向岸与竹筏之间的河水中猛插下去,身子就像是大鸟一般,向竹筏上扑来。
大刀“呼”地一声,化成一道残虹,向林峰当头罩到。
四名剑手一见山魁飞扑了过去,在身形一退之后,也立刻人剑合一向竹筏上扑去,四人的身形在虚空斜斜交错,就像是穿花的蝴蝶一般。
林峰冷冷地一笑,刀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在面前划了一个弧。
老艄公脸色也变了一变,但丝毫没有惧色,两只眼中的神光暴射,手中的长竹篙变成了千万条吞吐不定的长蛇,在虚空中交织出一片迷幻的影子。
“呀”山魈狂吼一声,刀势变得更厉,更疾。
“哼,找死!”林峰一声不屑地低喝,面上邪异之气骤浓,就像是一尊邪神。
“啊!啊!啊!啊!”四名剑手也低吟了起来,像是想使手中的剑恢复生命,像是在将心头所有的杀意通过口全呼吁到剑上,而使剑势暴增。
“嘿!”老艄公两只脚稍稍外分,吐气开声,立刻使虚空中吞吐的千万条长蛇,变成了狂扭的毒龙。
“当!”林峰的刀与山魁的厚而重的大刀相击。
山魈的脚便着幻影一般,以不真实的速度狂踢林峰的面门,但他的脸色”刷”地一下变了;变得很难看。
山魈失去了一向的冷静,因为林峰不知什么时候,左手上也多了一柄短刃;竟以一个难以想象的角度,从胸口斜削而至,且目标当然是山魁的脚,还不止于此。
山魁那厚重大刀上涌回一般大力,但瞬即发现,大刀的前一部分已经被切断,他从来未想过世间竟有如此的宝刀。
四名剑手有两名是攻向林峰,但絮随风的竹篙本是擅长攻,所罩范围之广使四名剑手根本就不可能穿得过来。
絮随风功力或许不足以放过四人,甚至敌三人都没有这个能力,但以他的功力;及长兵刃的优势,守住眼前这块地方还是没有问题的。
四名剑手无奈,但却看到了山魁的苦处;只得把立于河中的树干,斜踢飞向林峰。
山魈心头一惊,‘唬”地一声,猛地击出左掌,这巨灵般的大掌,夹着千钧的劲力向林峰的头顶拍至。
“哼,技穷!”林峰不屑地道。
短刃立刻化成拖刀式,刀身向那只脚上划去,刀柄向山魈的掌心遥指,刚好封死山魈那一掌的来势。
“嗤!”短刃切破山魁的鞋尖。
“叮——”鞋内竟夹有铁板;这是林峰意想不到的。
但铁板并不能取到很大的作用,山魁“啊”地一声惨叫,三只脚趾被切断,但也因刀与刀相击的反震力和短刀与铁块相击的反震力;使身形倒飞而回。
林峰也‘哗哗”两声踩断竹筏上的竹子,身子立刻向下沉去。
“呼!”粗树于竟以雷霆万钧之势向林峰当头罩下。
林峰一阵骇然,但临危不惧,两脚稍一用力,借断竹上浮之力,整个身子也弹了起来,不过鞋全部给冰冷刺骨的河水弄湿了,不禁打了个寒颤,但并没有停手,短刃之柄迅速撞出。
“噗!”一声短刃之柄与树干撞个正着。
一股巨力涌向林峰的身子,林峰体内也在此时生出一股相应的抗力,同时脚飞速踢出。
四名剑手齐声暴吼,向山魈掠去。
“啪!”脚刚好踢在树干上,树干也毫不客气地回头向山魈击去。
林峰杀意已起,魔性陡生,怎肯放过山魈,刚才山魈因没估到林峰竟会有两柄宝刃,且功力比他想象中的更高;虽然凌空下击,使冲击力大增,可也没有了后力,本想借插于河心的树干借力回跃,却不想四名剑手为救他竟将树干踢得撞向林峰,此刻只能向河水中落去……
追在树干之后,林峰飞鹰般向山魈扑去,“柳眉儿”化成一道电弧,破空斩下。
四名剑手大惊,只这一刀所产生的邪异刀气,足以致人于死地,若让这一刀击实,山魈哪还有命在。
最惊的还是山魈想不到年纪轻轻的林峰居然如此难缠,如此霸道,当然也后悔刚才的鲁莽,若非鲁莽出击,怎会给林峰占上这么大的便宜,而使自己身在空中毫无借力之处,换气也没有可能;他感到有些沮丧,居然因一点鲁莽,竟要丧命在一个连他名也不知道的小子手中,他不甘心,所以咬了咬牙;做出一个不得已的打算。
四名剑手的身影向那截树干上撞去,可是絮随风又岂是易与,岂会给他们机会,手中的长竹篙在虚空中一阵乱刺,织成一道密密的网罗,根本就不让四人过来,他知道自有林峰收拾山魈而他若是抽篙去对付山魈,或许可以使山魈受上重伤;也必会致使四名剑手登上竹筏,势必有一场苦战,鹿死谁手还难预料,所以他只须要阻住四名剑手便行了。
虚空中动气纵横,空气被撕裂得发出痛苦的尖啸,像是垂死挣扎的野猪。
“啊!”山魈一声狂叫身形蓦地加速下坠。
“扑通!”夹着一声惊呼,山魈重重地坠入水底。
林峰一愕,旋一声冷笑,暗忖:不冻病你才怪。
河水不是很深,但在这山崖边由于水流终年累月地冲洗,使靠山边的这一带水的深度大增。
“砰!”树干重重地击在水面之上,河水立刻喷射出千万点冰寒的水珠;荡起一串巨大的涟漪。
山魈的脑袋并没有看见,但水底却鼓上来了一串气泡。
林峰没有改变冲势,只是刀势立刻以斜挑的弧度,向四名剑手中的其中一人划去,一道冰寒的劲气已遍遍地紧锁住对方。
那名剑手很快便感应到了林峰那凌厉无匹的杀气,一声闷哼,手中的剑立刻若千万朵荷花绽放,以动人之极的优雅之势迎向林峰的刀。
还有另一把剑,另一把无情、又似乎完全无生命的剑,就像是地狱中的幽灵,竟似借空气的掩护;无声无息地向林峰刺到。
“呀!”林峰一声巨吼,气势竟在空中陡地增强,“柳眉儿”以无坚不摧的气势向那千万朵绽开的荷花扑去。
絮随风的长竹篙在另两名剑手的狂袭之下,渐渐变短,根本就无力救援林峰。
的确还没有什么兵器可以阻挡得住‘柳眉儿”的锋利,那千万朵荷花也不行,林峰的刀以无比的破坏力,将那绽开的千万朵荷花——摧毁,根本就没有任何怜惜,魔性狂作之时,对剑手所刺出的美丽而阴厉的剑势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叮!叮!”也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次交击。
林峰没记数,他只知道自己只击出一刀,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刀而已,而与对方却突击了千百次。
对手完全被林峰的气势所罩,虽然林峰只是普普通通、直截了当的刀,却仍然不能够攻入这一刀,反而怎也避不开这一刀,挡不开这一刀,的确是太可怕了,每挡一次,交击一次,他的剑便少去一截,到最后,林峰那一刀还是通临了他的头顶。
剑手绝不是庸手,他知道如何保命,把只剩下数寸长的剑身与剑托;直直地刺在刀锋之上,发出‘砰”地一声闷响。
两人都是一声闷哼,剑手以流星之势坠向水中,五脏翻腾不止,就像是要立刻吐出来一般,还来不及暗骇,便“哇”地一声惊叫,坠入冰寒的河水之中。
林峰被这一震,立刻空门大震,这名剑手的功力也真不弱。
那柄地狱中幽魂般的剑,此时发挥了高效,就像是死亡的魔龙,以惊人的高速向林峰的胸口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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