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娇,我这种男人世上少见,我不证明—下,你当然不信……”陡然间,洪天娇的目光被吸住了。
“辛南星,你有此特长,却从未施展过。”
“天娇,我以为我们是总角之交,有真实的情感,所以不以这种特殊体能和方式讨好你……。”
“你和燕雨丝在—起呢?”
“也没有用上这一手。”
“还不是—视同仁?”
“不,我对她只是因为不愿投其所好,对你却是为了过正常夫妻的生活。因为在经常用那—手的情况之下,对方的身体会受到伤害,除非擅长‘房中术’。”
“这么说,你会‘房中术’了?”
“皮毛而已,正因为我只会一点,所以不忍对你施展。”
“你是说还喜欢我?”
“嗨!总角之交,根深蒂固,这份情感绝对与众不同啊!”
“你为什么又和燕雨丝在一起,而且那么热络!”
“你明知我不是她的敌手,被俘之后,为了保住一命才能见到你,就不能不暂时低头,—切还不都是为了你!”
洪天娇的心软了下来,解了他的穴道,而且迫不及待地,要试试辛南星的特殊体能。
一试之后,从此乖乖地听他摆布,小姐脾气已消失无踪了。
口口口
燕雨丝的痛苦是可以想象的,她现在终于看穿了辛南星,她以为辛南星不过是玩了个花样把她甩了。
过去的海誓山盟,到此一无所有,全是虚假。
辛南星虽然不是以那方式甩了她,这墙头草作风却也相差无几。
她已心灰意冷,而且自以为是咎由自取,她决定找个清静地方出家遁世。她身心疲惫地在山道上缓行,没有目标,也不知道要去何处?此刻暗中有人跟着她,她根本不知。如果她知道是这两个人跟踪她,不知她有何感想?
这工夫后面传来了奔马声,燕雨丝头也不回,只是走到路边去让开路来。
这一骑本已过去,但又“噫”了一声,紧急勒马。
这匹蒙古马人立而起拉住,马上之人道;“你不是前帮主夫人燕雨丝吗?”
燕雨丝不由一惊,原来此人是“恨天手”洪峰。
他不放心他的女儿,亲自出来找寻。这可是巧合,洪峰丧偶五、七年,未再续弦,自见了燕雨丝,不免心动。
只不过那时燕雨丝在“人间天上”是副帮主,且和辛南星一起,他不便硬着抢。后来听说辛南星和自己的女儿很近,详情不知。
他以为女儿和辛南星的事是一回事,他和燕雨丝接近则另当别论。
燕雨丝凄然笑道:“过去的事一概不谈!”
洪峰道:“对对!过去的事,不必再去谈它,人总要往前看。”
燕雨丝一看,八成洪峰对她有胃口,她道:“洪大侠,我还有事,后会有期……”
洪峰一拦,道:“燕女士,你目前孓然一身,十分危险,有我保护,你就万无一失了。”
燕雨丝道:“多谢!我不怕……”扭头要走。
洪峰硬是阻拦,燕雨丝道:“洪大侠,请尊重我也尊重你自己的身份!”
洪峰道:“你的丈夫已和石绵绵双宿双飞,你的情人辛南星也和别人在一起,你倚靠洪某是再好也没有了!”
燕雨丝冷冷地道:“洪峰,不要欺人太甚!”
“这……这是什么话?我完全是一份好意!”
“心领,闪开……”往前一冲,洪峰再次挡住,燕雨丝拔剑挥去,自然不会得手,但洪峰也不敢太大意,也亮剑动手。
暗处有二人在观战,正是燕子翔和以前燕雨丝的侍女黄珠,也会武功但不高明。这小子十分寒薄,他自己胡来,却十分轻视父母的行为。到此地步,他仍无意出手帮他的母亲。
黄珠道:“子翔,你不该出手相助吗?毕竟她是你的母亲哪!”
“我的母亲已经死了!”
“子翔,这是不对的,只可惜我不行……。”
这工夫二人已打了六十招左右,燕雨丝这一年来私生活失常,饮食不调,心神不宁,武功大打折扣。
即使不打折扣,也只能接下洪峰百招。
她越来越不支,眼看一、二十招内就会受伤了。洪峰道:“燕女士,怎么样?我保证正式娶你,算是续弦!”
“你做梦……”
“呛”地一声,燕雨丝的长剑被击落,洪峰并未进逼,还剑入鞘道:“相信我。不会和谭起风以及辛南星一样。上马吧!我为你拾鞭随蹬!”
燕雨丝捡起长剑,向前驰去。
洪峰再次一挡没有挡住,再次一撩,这工夫一声怒叱,一条身影自路边巨岩后射来,攻向洪峰的左后腰。
洪峰必须自救,“呛”地—声格开来人的长剑,竟是燕雁,母女在此相见,真是恍如隔世。
母女联手,全力抢攻,洪峰还不具备这等功力。
六十招后,洪峰在敞笑声中长身而起,道:“燕大妹子,迟早你总是我的人……。”
仍在暗处窥伺的燕子翔和黄珠都感到意外,想不到燕雁也在附近,黄珠冷冷地道:“燕子翔,你太冷酷!”
“我冷酷?”
“以前我只以为你好耍少爷脾气,没想到你会六亲不认。刚才你如果出手,可能会生擒洪峰老贼!”
“我不甘心帮她!”
“你自己正派吗?”
燕子翔不由一愣,黄珠忽然离开他向北而去,这方向正是洪峰所去的相反方向。
燕子翔本想阻止她,后来又摊摊手作罢。他和黄珠又腻了,他想换个新的。
“娘……”燕雁看了她的母亲半天才悲呼一声扑上,母女紧紧相拥,泣不成声。
本来燕雁以前曾发下重誓,不再理她的母亲了。
她的母亲使他们子女受到太大的伤害,使他们见不得人。看看别人,似乎没有听说发生过这种事。
母女连心,无论如何这是把她养大的母亲。
两人相拥默默地流泪,很久燕雨丝才道:“雁儿,真苦了你们,我不配为人之母!”
“娘,事已过去,我只希望我们一家能在一起,不要再各自流浪了!”
“有人并不想原谅娘,我也不会怪他……。”
“娘,你是说大哥?”
“算了,娘不会怪他,事实上他就在现场附近。”
“大哥也在附近?在哪里?”燕雁四下张望,却找不到人,道:“娘,大哥和黄珠在一起,他不会……”
就在这时,燕子翔自沟中走了出来,冷漠地道:“我就是不现身,我又有什么错?”
燕雁大声道;“那你又何必现身?”
燕子翔道:“我本来不想现身,又改变主意,有几句话不吐不快!”
燕雁挥手道:“你不会有什么好话,闭上你的嘴!”
燕子翔道:“我一定要说。”
“我们不要听,再说,你也没有资格责备谁,问问你自己,爹娘身边的丫头,哪一个你没有……”
燕雨丝忽然挥手打断了燕雁的话,道:“雁儿,不管别人有无错误,娘的过错是无法抹煞的。但是有些话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可以从此不再叫我娘,把我一切驱出你的脑海,我一点都不会怪你,我也不想解释,当然是别人先破坏了我们这个家……”
燕子翔厉声道:“这话也不能为你洗刷罪名,就算别人先做错了什么事,你也不能那么做。”
“对对!其实我已经表示过,我没有竹辩的余地。”
“你本来就没有!”
燕雁厉声道:“你有什么资格责备娘,娘还有充分的理由。没有人敢否认,是石绵绵造成的—切不幸,连爹也承认,你胡来又有什么藉口?”
燕子翔道:“上粱不正下梁歪……”
燕雁道:“你滚吧!你没有骨肉之情,你身为大哥,从未照料过我和二哥。你的心目中只有女人!”
“跟他们学的……”
燕雁忍无可忍扑了上去,因为“他们”二字极尽轻视,对父母太过分了。
燕子翔身为大哥,本来身手比弟、妹高些,但由于酒色过度,加上后来谭起风教给燕子飞兄妹二人的多些,尤其是燕雁,七八招下来,燕子翔居然被逼退了三步。这更使燕子翔恨,以为父母偏心,偷传了他们—些高招,只不过他全力施为也抢不回优势。
燕雨丝道:“雁儿,我们走吧!”
燕雁收招退到燕雨丝身边,道:“原来你只有这点玩艺,真寒伧!”
燕子翔道:“臭丫头,在她身边可要小心点,别被她带坏了!”
燕雁又要攻上前去,燕雨丝拉住了她,道:“雁儿,听娘几句话:忘功不忘过,忘怨不忘仇。我们走……”拉着燕雁疾掠而去。
燕子翔冷笑了一阵;但最后笑意僵在脸上。
这毕竟不值得笑,再说,他有什么资格笑别人?所以眼见母亲和妹妹消失在视野外,不免—阵怅惘。
在十里外母女缓下来,燕雨丝道:“雁儿,你可以嫁人了,有没有中意的人?”
“娘,不要谈这件事!”态度颇激烈。
燕雨丝不由一怔,道:“雁儿,你怎么哩?”
“没有什么,娘,不谈这个!”
“雁儿为什么不能谈?任何女人到了这年纪都要谈的。”
“不谈就不谈,何必罗嗦?”更激烈甚至失礼了。
燕雨丝惊得—呆,呐呐道:“雁儿,我知道,我这个母亲不……”
“不……不。娘,您别多心!女儿只是恨……。”
“恨?恨什么?恨造物者赐给你这样的父母?”
“不,不,娘……”她再也无法矜持。投入燕雨丝+中,泣不成声。难得有个可以发泄胸中悲恨的对象。她要哭个够。
燕雨丝是个过来人,自然能猜个八、九成,八成是住无法抗拒下失去了童贞。
燕雨丝内心绞痛,这是不是父母的关切不够所造成的?母女两人又流了一会泪,燕雨丝轻轻拍着女儿的背部,道:“雁儿,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都要告诉娘,除非你已经否认我是你娘了!”
燕雁一直在抽泣而不出声。
“雁儿,如果是失身于一个你所不喜欢的人,娘会为你复仇,我不会轻饶他!”
“娘,一切都完了……。”
“雁儿,也不能这么说,娘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你却不是。这样失去童贞值得原谅,真正喜欢你的男人,应该谅解你!”
“娘,不管怎么说,反正什么都完了!”
“没完!说,是谁?”
在燕雨丝再三逼问之下,燕雁终于说了一切。
燕雨丝道:“雁儿,娘一定会为你复仇。”
“娘,罪魁祸首应该是江荪,她说女儿挡了她的路!”
“娘相信她也喜欢唐耕心了!”
“娘,她说我挡了她的路,是指这件事吗?”
“八成。”
“他们怎么可能呢?”
“在过去,我们和唐、龙、萧、颜等大豪们敌对。势不两立,你们兄妹私底下不是早已和唐耕心有往来了?”
“是的,娘,只不过女儿总以为唐大哥不会和她有什么瓜葛。”
“对,唐耕心绝对不是见一个爱—个的人,但由于他太优越,见过他的少女,不被他吸引的太少了!所以娘以为她对唐耕心也有野心,这种事是不分敌我的。”
“娘,我们去什么地方?”
“雁儿,本来娘要遁入空门,但要为你复仇,这事只好稍缓了!”
“娘,我也想做尼姑去!””丫头,你胡说什么?你还年轻,不要稍受挫折就灰心!”
“娘,本来我下定决心,今生非唐大哥不可。如今自惭形垢,哪还有资格?所以迟早总要出家,不如和娘一起!”
“不要这样,一切都要待报了仇再说,”
“仇是要报的,娘,江欢的人霸占了爹手创的‘人间天上’,娘会不会有同仇敌忾之心?”
燕雨线只叹了口气,没有出声。
“娘,爹固然先对不起娘,但做子女的以为,你们双方也都有错。这件事就不能妥协吗?””丫头,你不懂。”
“娘,你和辛南星有了情感,这也是事实所迫……”
“不要提那贼子了!”
燕雁一惊,道:“娘和辛南星也闹翻了?”
“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
“娘,辛南星应该是个靠得住的男人吧?”
燕雁对洪天娇的介入还不大清楚,当然对人性的弱点也看不透彻。她以为某些人都是—
成不变的,好人永远是好人,坏人永远也好不了。
至于谁是真正的好人,谁又是真正的坏人,她是弄不清楚的。
“记住!不要提这个世上最会作伪的色狼!”
“辛南星是色狼?”
燕雨丝又不出声了,燕雁道:“娘,你也有一肚子委屈,对女儿说了不是可以一舒胸中闷气?女儿绝不会笑娘的!”
燕雨丝连连叹气,而且恨得咬牙,最后终于说了她为他复容,两条大腿内侧的皮都献给他了,也不知救过他多少次,但一遇上洪天娇,马上就变了的事。
燕雁狠声道:“原来是个色情骗子,血贼!”
“雁儿,本来娘咽下了这口气,准备出家,如今改变主意,绝对不让他们逍遥自在,走,我们去找辛南星、江荪和鲁钝这三个人……。”
口口口
燕氏母女的估计没有错,她们相信江、鲁二人还没有返回‘人间天上”,只不过江荪和鲁钝虽都是“人间天上”的主要人物,也不会在外耽得太久。
“人间天上”要提防两拨人,一拨是谭、石二人,另外自然是“一瓢山庄”的人了。
谭、石二人他们倒也不太忌讳,毕竟人力单薄,还是“一瓢山庄”实力强大,不敢轻敌。
她们在距“人间天上”二、三十里的小镇上发现了江、鲁二人,二人在饭馆中饮酒。
母女二人女扮男装,也易了容。
这工夫小二来到江、鲁二人桌边,道:“请问哪一位客倌姓江?”
江荪不悦道:“没有教养的家伙!”
小二躬身道:“后门有一位少侠,说是找姓江的……”
“少侠?他叫什么名字?”
“他只说姓唐,人长得挺帅……”
江荪突然站了起来,道:“没有听错,他姓唐?”
“小的耳朵还没有毛病!”
江荪往后走,鲁钝也站了起来,小二道:“唐少侠表示,他只见江少侠一位……”
江荪乐透了,她以为凭她的姿色和武功,年轻一辈的还有不迷上她的?尤其小唐目前丧妻,哪堪老睡凉被窝?
她回头道:“鲁钝,你别去!”
“我陪你去是保护你呀!”
“你保护我?谁保护你?乖乖地坐在这儿,可别自讨没趣!”
“好吧!姑奶奶的命令,我敢不服从吗?”
小二当然不知道这其中的奥秘,接受了找人者十两银子,比他的两个月薪水还多些,乐得见牙不见眼。
江荪来到后门外,不由微愣,两个人,一个中年,一个少年,她一个也不认识,道:
“唐少侠呢?”
“在这儿!”燕雁指指自己的鼻尖。
江荪何等聪明,一听是女音,又颇为耳熟,仔细一看,也就猜出了她的身份,冷笑道:
“你是燕雁?”
“你把我当做小唐也成,只不过少那么一截!”
江荪冷冷地道:“找了个帮手来就成吗?”
“试试看!”显然江荪还未认出燕雨丝来。
出手的不是燕雁,而是燕雨丝,燕雁把后门掩上,在门外把风,如果鲁钝出来,她会发出暗号。
江荪没想到这个脸上有刀疤的汉子,手臂十分白嫩,等猛然发现这也是个女人,且可能是燕雨丝时,她已开始失招了。
江荪太轻敌了,而燕雨丝也故意造成对方瞧不起她的形势,出招很庄稼,拖泥带水的。
这种身手敢找她江荪,她以为对她是一种侮辱。
燕雨丝不愿多拖时间,才会如此。
如果燕雨丝一开始就全力施为,反而不可能在七、八十招内有结果了。况且以江荪的底子,也未必会输给燕雨丝,这么干只要二十招就成了。
这就叫做智取,在武林中混,不会机变是混不出名堂的,即使你具备顶尖的技艺也不成陡然变招,而且是燕雨丝最拿手而凌厉的,江荪再高明也措手不及,“啪”地中了一掌。
这一掌击中她的左乳,自是痛彻心脾,身子一偏斜,燕雨丝又补上一脚,踹在她的小腹上。
江荪眼前一黑,小腹内有如火烧,接着穴道被制。
燕雁道:“娘,还是您行!”
“雁儿,不智取,只怕娘也未必能胜她,对付这种人,不必什么道义。”
“是的,娘照原计划把她弄到那里去。”
“对,小心点,别被别人看到。”
原来母女二人已经住入了一家客栈的跨院,门锁着,她们是自后墙上出来的,她们叮嘱小二不可打扰。
燕雁挟起江荪已先回客栈去了。
燕雨丝等了一会,她就施袭,以鲁钝的身手,他是无法幸免突袭厄运的。
“蓬”地一声,颈颊上挨了一掌,还没站稳,又中了一拳。随后被点穴道,尔后也被弄回客栈跨院中。
两人躺在地上,可以看清对方。
此刻江荪并不比鲁钝尊贵些,而且她的命运也不会比他好多少,她自己心里清楚。
“燕儿,你要如何处置他们?”
“娘,您不要管成不成?”
“当然,只不过要防江荪一手,别让她自解了穴道。”
“不会的,娘,不一会就重点她新的穴道,解了她旧的穴道,没有人解穴会那么快。”
“对!但间隔的时间不要超过半个时辰。”
一般来说,被点了两个穴道,半个时辰是解不开的。
燕雨丝看看二人被点的穴道,到厢房中去了。
燕雁童心未泯,报仇的方式也不脱孩子气,她扯下江荪的下衣,使她的下体完全暴露在鲁钝的视野之下。
鲁钝的目光在那地方溅出了火星吧?
“叭”地一声,燕雁在她的下体上吐了一口痰,道:“鲁钝你想不想要?”鲁钝不出声,他当然想要,只不过目前他是阶下囚,想要又如何?
“想不想?你自管说!”
鲁钝望着燕雁,在猜测她的用意,仍不敢出声。
“如果你要,我就赏给你!虽然她已非处女……”
“不,我还是黄花大闺女……”
燕雁提起脚道:“你再说一句‘黄花大闺女’试试看!”
江荪还真不敢说,这一脚下来,可能把她牙床踢裂,甚至于鼻骨蹋塌。
“说,你是不是处女?”
“不……不是了……”
“何时破身的?”
“十四岁那年,和我的表哥……”
燕雁道:“鲁钝,听到了没有?她已非处女,大概也不会太滥,你要迁就点!”
鲁钝呐呐道:“姑娘,上次的事是江荪强迫我……我天胆,也不敢欺负你的!”
“当然,当然!”
“姑娘是说,已经破格原谅我了?”
“当然会原谅你,要不怎么会把她交给你玩?”
“姑娘,这……这件事……”
“怎么?不想?”
“不是不想,只怕江欢不会放过我!”
“凭你的火器,江欢也奈可不得,反正随便你哩!—切由你自行抉择。”
“姑娘是不是说我不玩她就不放我?”
“我可没有那么说,只不过你听话就好办些!”
鲁钝道:“一切听姑娘安排就是了!”
“就这么办,我为你解开一个穴道,可以做那件事。”
“姑娘何不全解了?”
“你万一偷偷地解了她的穴道,联手来对付我们怎么办?”
“姑娘,不会的!”
“别磨蹭时间,我已为你解了一穴,开始吧!你鲁钝也算是这世界上最有艳福的人了!”
燕雁走了出去。
鲁钝知道,如不服从,不会轻饶他,照她的命令做了之后,会不会真的放过他呢?也很难说!
鲁钝以为,既然他身不由己,非做不可,不玩白不玩,以后可以委称不得不尔。
江荪在这情况下被玷污了一次,她相信燕雁在窗外欣赏。
她未想到这是报应,只以为燕雁太过分,太狠毒了。
她一定要报复,她也绝对不会因失身而寻短的。
鲁钝兽欲宣泄,心想:真是前世修来的福,这两个妞儿可算是武林至美了。
鲁钝把下衣穿上时,燕雁走了进来,道;“鲁钝,恭喜你了!”
“姑娘何出此言?”
“不亚于小登科呀!”
“姑娘,在下是不得已……”
燕雁走近蹴出一脚,又制住了他另—穴道,鲁钝又躺下了,道;“姑娘,你说过会原谅我!”
“对!我是说过。”
“那就请姑娘放了我吧!以后姑娘有任何差遣,只要一句话,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那多麻烦!”
“姑娘的意思是……”
“你有两次前科,总要为你留点记号吧!以示与君子有别!”
鲁钝一凛道:“姑娘,我甘愿自断一指。”
“差不多,我也不过是断你一根指头那么一点点而已!”
鲁钝大惊,道:“姑娘,千万行行好……在下是鲁家一脉单传的独生子。姑娘千万别下此毒手!”
燕雁冷峻地道:“这够毒吗?你以为比之夺人童贞,毁人名节的行为如何?”
鲁钝可真是先甜后苦了。他刚才还以为前世修来的福呢!
他曾天真地以为燕雁会放过他。
说他笨是一点也不假,他应该想到燕雁被他玷污了,如今又要他占有江荪,哪会这么好心让他快活。
让他快活了之后,而不处罚他。燕雁置自己于何地?
操刀一割,“嗖”地一声,那话儿去了五分之四。
燕雁还为他留了一点,说没有吧,还有那么一点。说有吧,那一点既不够看也不管用。
燕氏母女留下了药离去,不久,江荪先行自解穴道。
鲁钝忍痛自行止血上药包扎,快要弄好时,江荪站在他的面前,等于是死神又到他的面前了。
“江姑娘……我是被迫听命行事……你要原谅我,只不过我也会负责到底的!”
“呸!你能负什么责?”江荪道:“你说你是迫不得已?”
“是啊!姑娘刚才看到一切了吧?”
“如果是被迫,而你对我也有一点尊敬之心,在做那事时就不会那么狂热、激动!”
“姑娘这就不对了!像姑娘这等人间仙女,哪个男人在那档口会敷衍了事?”
“事到如今你居然还会说出那种话来。”
“姑娘,我说的都是实话,实话都不好听,却很有用!”
“你知道我也不会放过你?”
“是的,只不过我已经认了!燕雁阉了我,已经断绝了我所有的希望,鲁家三代都是一脉单传,想不到到我这一代就断了!姑娘,请你给我个痛快!”
江荪以为,他既被阉了,比杀了他更解恨,再进一步报复,只有杀了他,可是他是“火神”。
“火神”鲁钝在武林中使火器的高手中首屈一指。
“人间天上”自然还要依赖他,火器固然要高度的技巧,制造火器的学问更大,尤其火药研磨具有高度的危险性。这是一门外行人绝对不敢冒充内行的学问。
“好吧!我饶了你,但你今后必须绝对保密。”
“这不需姑娘叮嘱,我绝不会泄秘。”
“走吧!我去雇辆篷车回帮去……。”
口口口
龙三独酎,冷雪舫站在门外,道:“龙师兄,近来你的情绪似乎很坏。”
“雪舫,如果你是我又会如何?”
“师兄,报仇之事不能操之过急。”
“我已经等不及了!”
“师兄,这事莽撞不得,要从长计议。”
龙三道:“雪舫,总要先宰他们几个才能消我心头之恨。”
“师兄是指石、金,归、霍诸人。”
“正是,这些人都参加潜龙堡屠堡之举而且下手狠毒。另外,放火也未必能把潜龙堡一炬成灰,主要是鲁钝的火器。”
“是的师兄,鲁钝也是血仇正点子之一……”
这工夫门外又有一人道:“要宰几个,正好来了个机会……”竟是龙天香走了进来。
在“一瓢山庄”之中,像他们每人都占个独院,只是大小不同而已,比喻说,龙天香所占的就比较大些。
此刻冷雪舫也进屋入座,龙三添了杯筷,龙天香道:“我不要喝酒,我只是想谈谈报仇之事。”
龙三道:“姑姑说来了机会?”
“‘人间天上’每月下山采办食物及用品一到两次,都由高手率领掩护。这一次由石、金和霍三人率领。”
“姑姑是说,咱们去打他们一个埋伏?”
“对!我估计我们三人若是狙击的话,八九不离十儿!”龙天香道:“你们的看法如何?”
龙三道:“我赞成姑姑的看法!”
冷雪舫道:“师姑的看法大致没错,只不过这等大事不可草率,最好再多一个人,那就是万无一失了!”
龙三道:“师弟说的是不是小唐?”
“是的,加上他就牢靠得多了!”
龙三道:“怎么?不加上唐耕心咱们就办不到?”
冷雪舫道:“师兄别误会,我只是说这件事慎重为妙!”
龙三冷冷道:“冷师弟如果不敢去,就由师兄和姑姑前去!”
冷雪舫道:“师姑意下如何?”
“咱们三人已足够,不要把每一件事都扯上耕心。”
由于唐耕心不把她当外人看待,也很尊敬她,所以她也很尊敬小唐,对他关切倍至。
三人计议一番,悄悄离开了“一瓢山庄”。
“人间天上”下山办货,并不固定在一个镇上,这当然也是为了安全,这个河口镇距“人间天上”约二十五、六里。
时在午后未时尾光景,小喽罗们在装车,金罗汉和石擎天二人在茶馆中喝茶。霍金是个老光棍,每次外出,必然嫖一下。
这时金罗汉道:“石兄,你知道霍金去了何处?”
“找女人?”
“没错,这老小子还来这一手!”
石擎天低声道:“金兄,咱们目前十分尴尬,而且在‘人间天上’也不太受重视!”
金罗汉又道:“离开‘人间天上’咱们何去何从?谭起风只要女人不要事业,他不争气,咱们有什么办法,总不能回过头向‘一瓢山庄’投降吧?”
石擎天没有出声,他们三人此刻真的是穷途末路,在帮中地位不高,且被江派的人视为叛了主子的人,如果他们离开‘人间天上”,则可能被江的人追杀。
这些人都不是重义的货色,那么霍和归乡呢?他们不也是谭的心腹吗?
就在这工夫,进来三个茶客,小二上前招呼。—个是五十左右的妇人,样子很土气,另外二人也是三十多岁的庄稼汉。其中一个还操着山左口音道:“小二,有没有长生果?”
小二道:“客倌,什么是长生果?”
“他奶奶个熊,连长生果你都不知道!”
石擎天道:“伙计,长生果就是落花生。”
“谢谢这位爷!落花生嘛!当然有……。”
石、金二人自不会注意这三个乡下人,但这三个人却在暗暗交换意见,不久,老妇和一个汉子站起,似要入厕。
他们二人都经过石、金二人座位的前后,就在这时,二人突然出了手,不要说石、金二人根本未防这三个土包子,就算防了,这势道也未必能及时趋避。
“蓬啪”声中,金罗汉中了龙三一掌,正中背部,石擎天中了龙天香一掌,也在背上。
由于都是正中,二人身子一栽,立刻跃起,但各自吐了一口血。这种狙击,自然都用了九成以上的力道。
石擎天道:“你们是什么人?”
二人一言不发,打铁趁热,狠攻猛打,二人受了内伤,自然招架不住,就算二人不受伤,只怕也接不下二人。至少,石擎天单挑龙天香百招内会败,金罗汉对龙三也差不多。
龙三复仇心切,就勤练武功,过去他练功最不用功,早能如此用功,大概也不会被小唐断其一手了。
三五个茶客吓得溜了,小二嚷嚷道:“要打架到街上去,妈妈的……。”
冷雪舫在门口把风,偶尔也折腾两下子。
石、金二人知道了这三人的身份,因为也只有潜龙堡的人才会恨他入骨。龙堡的“龙爪十三式”是个大招髀。一看便知!
二人作了个手势,一左一右,穿窗而出。
冷雪舫在西边窗外等候,一剑刺中金罗汉的右胯骨处,哼了一声,踉跄后退。冷雪舫正要再补上一剑,背后衣袂声响,可知其速度很快,急忙回身,竟是霍金。
霍金迄未看出化装易容的冷雪舫是谁,道:“你是何人?”
金罗汉道:“一瓢山庄’来的,大概是潜龙堡的人!”
霍金跛了一足,还是十分犀利,他的绰号为“两截追魂”,是由于他的两截棍少有敌手。
另一边的石擎天出了东边的窗子,正好那儿有些作小生意的,行人很多,竟被他溜了。
金罗汉已经走了,霍金希望一、二十招内生擒冷雪舫。要不,他有足够时间逃走的。这工夫加上龙天香和龙三,霍金要走也来不及了。
三人联手,霍金只接了二十五、七招就被制住。
把霍金装入麻袋中,放在马上,三人立刻专程返回“一瓢山庄”。
此来并未完成心愿,却也有些收获,大约在距“一瓢山庄”还有七八里路时,有人迎面拦住,居然是昆达喇嘛。
龙天香道:“这位喇嘛为何拦路?”
昆达道:“我知道你就是龙潜的妹子龙天香,不必掩掩藏藏。”
龙天香道:“昆达,你该回头了!你的师兄死得奇惨,你不会那么快就忘了吧?”
“咎由自取,那能怪谁?”
“昆达,你要干什么?”
“我想化个缘……。”
“你化什么?”
“马上麻包中的东西!”
龙三忍无可忍,道:“你算什么东西?不是我龙三吹牛,八十招内我要你难看!”
“也许,只不过本喇嘛不想在此耗时间,你们看……。”
三人望去,林中驰出五六个喇嘛,大约都在三十以下。
“这都是我们的门下和师侄,你们不妨试试看……。”
六个年轻喇嘛齐上,个个都不含糊。
三人被困,昆达喇嘛上前牵马而去,三人要想去追,但六个年轻喇嘛困得很紧,无法脱身。无法脱身还在其次,而是三人联手,居然在五十招后落了下风。
昆达说过,六个年轻喇嘛是他的门下或师侄,他的晚辈应不具备这么大的实力。龙天香姑侄加上冷雪舫,连石、金及霍金都非敌手,要不,他们也不敢去。
七、八十招之后,三人更不稳,冷雪舫还挨了一脚。
龙天香道:“你们是昆达喇嘛的什么人?”
“师弟……。”
龙三骂道:“昆达这个混蛋,出家人不打诳语,他说谎居然脸不红气不喘。”一不小心,他也挨了一脚。
龙三右手是一个钢钩,左手凌厉无匹。但对付昆达的师弟(也可以说是班达喇嘛的师弟),就不太灵了。
这六个年轻喇嘛和昆达相差的也不过是火候而已。
百招之后,龙天香也挨了一掌,龙三和冷雪舫二人已挨了不少,看来最多再支持三、五十招。
先倒下的是冷雪舫,然后是龙三,内心的悲忿就甭提了。
龙天香眼看也非躺下不可,局面十分绝望。毫无疑问,她和一些年轻人差不多,做事稍嫌草率甚至莽撞了些。
此刻只有两个喇嘛合击,龙天香也倒下了。
龙天香十分难过,要是使这两个年轻人遇害,她就对不起九泉之下的大哥和大师兄萧笠了。
六个年轻喇嘛起了一点争执,都不愿意挟着龙天香奔行,看来这六个年轻喇嘛还相当纯洁。
于是六人抽签,抽到短签的一人必须挟龙天香赶路不得推拒。
抽签还没有抽出结果,忽见二人驰近。
这二人一男一女,女的身材婀娜多姿。男的高挑,年纪大些,二人都蒙了面。
六喇嘛之一,也就是年纪较大的道:“两位是……。”
二人根本不出声,分别去解龙天香和龙三的穴道。
六喇嘛大喝声中扑上。
这工夫龙氏姑侄二人的穴已解而跃起,龙三去解冷雪舫的穴道,两个蒙面人已接了六个喇嘛五、七招。
龙天香大为震惊,这是什么人有此身手?
结果未出十五招,六个喇嘛至少已有四人挨打。而且不挨则已,挨打就是重的。
这局面对他们很不利,因为龙天香三人还在一边观战。
他们迄未出手,实在是人家的技艺高超,他们出手反而多余了。最后这两个蒙面人一人砸倒一个,其余四人逃走了。
当然,如果这两位蒙面人不让他们跑掉,他们的机会就少了。
龙天香抱拳道:“多谢二位援手,可否赐告大名?”
两个蒙面人已经双双奔出,回身抱拳一揖,却不出声,不久失去踪影。
冷雪舫道:“师姑能不能猜出这二位的身份?”
“武林中有此身手的人太少了。”
龙天香道;“也可能是夫妇。”
冷雪舫道;“我有个想法,会不会是谭起风和石绵绵?”
龙氏姑侄同时一愣,呐呐道:“会是他们二人?”
冷雪舫道:“试问,除了他们,武林中哪还有同样的搭配?”
龙三憬然道:“果然有此可能!”
龙天香道:“他们会帮助咱们?”
龙三道:“也许因屠堡之事对咱们有一份深厚的愧疚之心,我能认出那年轻女子的身段。”
“对。”冷雪舫道:“那就是石缚绵!”
龙天香道:“的确可能是他们,为什么要蒙面?”
冷雪舫道:“他们主要是不愿使我们领他们的情,也可以说,也怕我们以为他们在卖人情。”
龙天香叹口气,道:“无论如何,这件事我们太冲动了些,长辈问起由我来说。”
龙、冷二人各挟起一个喇嘛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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