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天仁心中不由一动,“教主”,自己好像听人说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一面问道:
“教主又是什么人呢?”
金赞臣道:“老夫只知他是教主,不知他是什么人?”
丁天仁问道:“院主从前可是一向听命于教主的吗?”
金赞臣点头道:“不错”
丁天仁又道:“那么现在你听谁的命令呢?”
金赞臣道:“现在自然听鸿檬一剑的了。”
宋青雯想问鸿檬一剑是谁?只听丁天仁又道:“你见过教主吗?他是怎样一个人呢?”
金赞臣道:“老夫只见过他两次,那是一个白发披肩,白髯垂胸的老道人,生得童颜鹤发,仙风道骨,不愧为一教之主!”
他心中对教主依然十分心折!
丁天仁一指昏迷不醒的六位老护法问道:“他们都是院主引到教主座下的了?”
金赞臣道:“老夫主持西庄,西川各大门派,自然统归老大指挥了。”
丁天仁道:“你给他们服了什么药物呢?”
金赞臣道:“凡是进入本教之人都得服下‘归心丹’,一心奉持教义。”
丁天仁取出金牌,问道:“服了归心丹的人,是不是用这面金牌就可能指挥他们。”
金赞臣道:“不错。”
丁天仁又道:“那么方才何以不听金牌指挥呢?”
金赞臣笑道:“那是因为有老夫在这里,他们自然听老夫的了,譬如有人持有教主敕令,他们就会不听老夫的,而服从敕令。”
了天仁心想看来这面金牌只是总管用的,比起教主敕令要差得多了,这些人还是要给他们服下迷信丹才好。心中想着,一面又道:“院主一定知道他们的身份了?”
金赞臣道:“老夫自然知道。”
丁天仁道:“我替他们解去迷药之后,还要请院主替我作介。”
说完,分别给六人闻了解药。六位老护法先后打了一个喷嚏,纷纷一跃而起。
金赞臣朝六人呵呵笑道:“六位道兄,老夫给你们介绍,这位是鸿檬一剑,今后咱们都要服从他的指挥。”
六位老护法闻言果然朝丁天仁拱手为礼。
金赞臣接着一一给丁天仁介绍,六人之中,有三个是老道人,那是大凉剑派的封清风、清羊宫观主景云子、九顶山八角庙张述古。
三个俗家装束的是自流井金家堡堡主金长生、(金少泉父)剑门山白家庄庄主白云生(白少云父)。
丁天仁听得心头又惊又喜,自己居然在无意之中,一下就找到了金兰、金少泉、白少云三人无故失踪的父亲,当真不虚此行!
一面连连还礼,伸手入怀,取出六粒“迷信丹”,递给金赞臣,说道:“这是解毒丹,六位老护法身中歹徒暗下的慢性剧毒,非此丹莫解,你要他们服下了。”
金赞臣服了、‘迷信丹”,对丁天仁说的话,自然是绝对信服,慌忙双手接过,朝六位“老护法”说道:“鸿檬一剑说六位道兄身中慢性剧毒,自是不会错的了,六位道兄快把解药拿去吞服了。”
这六人神智受制,全听金赞臣指挥,闻言毫不犹豫,各自接过“迷信丹”吞了下去。
丁天仁等过了盏茶光景,就分别以“传音入密”告诉他们。听到“鸿檬一剑”四字,就要接受拾挥。六人果然神色恭敬,躬身领命,丁天仁又叮嘱了金赞臣几句,要他仍继续担任这里的院主,也仍继续听从教主的指示,不可露了形迹。
金赞臣连连点头道:“这些老夫自会应付,也会及时和大侠取得联络。”
丁天仁道:“如此甚好。”一面回头朝宋青雯道:“我们走吧!”
金赞臣拱拱手道:“老夫不送了”。
丁天仁正待退出,突然想起白少云(扮成简子兴)说过,金兰、易云英、叶青青三人前天在观音阁附近失踪之事,这就朝金赞臣问道:“不知院主是否知道,近日可有闯入西庄,被拿下的人吗?”
金赞臣道:“这倒没有。”他略微一顿,又道:“只是前晚二使者以‘敕令”命总管调去四位老护法,好像是拿人去的。”
丁天仁间道:“不知拿来了什么人?”
金赞臣道:“老夫是西庄院主,不属西庄之事,老夫不便多问,大侠如需知道详情,可问任总管便知”。
丁天仁又道:“院主说的二使者,又是什么人呢?”
金赞臣道:“二使者手持教主的敕令而来,自称二使者,咱们这里,只认金牌不认人,老夫也不知他是什么人?”
丁天仁道:“好了,我们走吧!”
跨出厅门,使女轻云依然手持宫灯,站在廊下,一看就知被人点了穴道。
宋青雯挥手拍开她被制穴道,轻云身躯一震,倏地睁开眼来,看到来青雯,慌忙躬身道:“宋姑娘也来了。”
宋青雯道:“你把宫灯给我,我给总管照路,你不用去了。”说着,从她手中取过宫灯,走在前面,朝左行去。
轻云欠身道:“小婢恭送总管,宋姑娘。”
丁天仁、宋青雯从左首第一间房的衣橱进入地道,走了一段路,宋青雯忽然转过身来,目露幽怨,望着丁天仁道:“为了你,我连……性命都豁出去了,你却有许多事情瞒着我,你……是不是还不信任我……如果你……不信任我的话,我……我就在你面前一死明志……
宋青雯永远……是你……的人……人心虽死不渝……”
话声未落、右手抬起,锵的一声,青锋出鞘,正待横剑朝脖子抹去。
丁天仁大吃一惊,一把抓住握剑右腕,说道:“青雯,你这是做什么?谁说我不信任你了?快把剑返入鞘内。”
宋青雯目中隐有泪水,幽幽的道:“我看得出来,你……”丁天仁一下夺过长剑,替她纳入剑鞘,一把把她拥入怀里,低下头去,用嘴唇轻轻吸着挂下来的泪珠,柔声道:“这是你多心……”
宋青雯轻轻别过脸去,说道:“你脏不脏?”
丁天仁低声道:“这是仙露明珠,怎么会脏?”随着话声,两片嘴唇已紧紧吻住了她的樱唇。
“扑!”宋青雯手上宫灯一下跌落地上,眼前顿时一黑!
宋青雯急忙推着他道:“不好,灯火熄灭了,我身上没有火种……”
“不要紧,我有……”
两个人靠着墙壁,身子贴着身子,几乎黏成一体,这一个长吻,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丁天仁突然离开紧密黏合的樱唇,在宋青雯耳边低低说道:“前面有人!”
宋青雯被他吻得迷迷糊糊的,眼前又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闻言奇道:“前面有人?你怎么知道的?”
“嘘!”丁天仁轻声道:“我听到有两个人的脚步声,不过还很远,他们好像就是朝这里来的。”
宋青雯道:“我怎么一点也没听到?”
丁天仁道:“你不可再出声了,他们快到十丈以内了。”
他拉起宋青雯的手,要她贴壁站好,过没多久,果见十丈光景,出现了一点荧荧火光,和两团人影,朝前走来,到了六七丈左右,忽然朝左首转弯,那两团人影看去极为矮小,不类人形。
宋青雯究竟是女孩子家,何况又在黝黑如墨的地室之中,看得不由心头发毛,一手紧紧拉着丁天仁的手,口中低低的道:“这两个是不是人?”
“当然是人。”
丁天仁悄声道:“他们是崆峒五矮中的两个,是挛生兄弟,面貌长得一般无二,外人很难分得出他们谁是谁来。”
刚说到这里,两矮已经走近一条横贯的地道,向左弯去。
了天仁低喝一声:“我们快跟上去。”
两人手拉手往前掠出三丈多远,再朝左首岔道看去,那里还有两个矮人的踪影?丁天仁不觉轻咦了一声。
宋青雯在黝黑的地道中看不到东西,忍不住低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丁天仁道:“两个矮人不见了,你站在这里别动,我过去瞧瞧。”
宋青雯道:“你小心些!”
丁天仁没待她说完,人己掠了出去,原来这条横贯地道,到了十五六丈远近,另有一条直行的地道,两矮又转了弯,是以忽然不见,但丁天仁纵目看去,直行的地道上,也早已没有两人的影子,心中暗暗奇怪,这两人会到那里去了呢?当下循着直行地道,仔细搜索了一遍,两头均无出路,像是一条死胡同,查不出一点头绪,只好废然而返。
宋青雯虽然不能暗视,但听一丝轻微的风声,落到自己身边,敢情是丁天仁回来了,就急着问道:“你有没有追上他们?”
“没有。”丁天仁道:“前面十五六丈远,有一条直行的地道,他们转了弯,所以一闪就不见了,我搜索了整条地道,两头都没有出路,只是一条死胡同,这两人却明明是朝这条地道去的,就是这样平空失了踪影。”
宋青雯柔声道:“瞧你气鼓鼓的,既然找不到人,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再说,反正地道就在这里,又不会改变,明天我帮你一起来找。”
丁天仁想到金兰等三人失踪,和任贵有关,自己赶回去,还要好好问问任贵。这就点头道:“好吧,我们回去吧!”
他依然握住了宋青雯的柔夷,两人并肩走出。
宋青雯芳心充满了喜悦,偏过头来,轻声道:“王大哥,你好精纯的内功,这样黝黑的地道里,你都能看得清楚。”
丁天仁左手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一下,说道:“其实我并不姓王。”
宋青雯道:“这么说,你叫王绍三是骗我的了?”
“我没有骗你”。
丁天仁道:“因为我乔装王绍三,但你对我一片真心,我不能不对你说出真正的身份来。”
宋青雯急着问道:“你真正的身份,是谁呢?”
丁天仁道:“我叫丁天仁。”
宋青雯哦道:“你……就是丁天仁?”
丁天仁目光一注,黝黑的地道中,宛如两点闪亮的星星,盯在她脸上,好奇的道:“你知道我的名字?”
宋青雯道:“我听任贵说过,你身上有一块玉佩,叫做玉辟邪,是江湖上人人都想得到的东西……”
丁天仁道:“江湖上人人都想得到的东西?我怎么会不知道?哦,你问他为什么了吗?”
“自然问了。”
宋青雯道:“他说,谁得到这方玉佩,就可以找到一处宝藏,不但有富可敌国的珍宝,还有一册昔年号称剑神的大魔头手写的剑谱,得了就可以无敌于天下……”
丁天仁听得暗暗好笑,她说的江湖,传言,大概就是指大哥(天煞星丁天行)隐居的山洞,(峨嵋后山的一处洞窟)和大哥传自己的“鸿檬一剑”了。
宋青雯看他没有说话,又道:“你身边有没有玉辟邪?”
“有。”丁天仁道:”只是我为了乔装王绍三,玉佩不方便带在身边。”
宋青雯道:“那我该叫你丁大哥才对,你一定有许多事情没告诉我,我们出去了,你就说给我听好吗?”
说话之时,已经拾级而上,丁天仁悄声道:“回去之后,我还要先问任贵几件事,等问完了,再告诉你。”
宋青雯催道:“那就要快些走了。”
走出衣橱、丁天仁掩上了橱门,回到对面房中,丁天仁示意宋青雯关上房门,宋青雯也跟着走入,又关上了里间的木门,然后点起灯烛。
丁天仁迅快的往床铺下拖出点了睡穴的任贵。
宋青雯问道:“丁大哥,你要怎么办呢?”
丁天仁嘘了一声道:“你还是叫我任总管的好。”
宋青雯嗔道:“这里又没有第三个人。”
丁天仁含笑道:“你叫惯了,不小心就会溜口,给旁人听到了就会坏了大事。”
宋青雯道:“好嘛,我不叫你丁大哥就是了。”
丁天仁已经从怀中取出“迷信丹”,和易容盒来,说道:“我想他也不能长时间点着穴道,只好给他服下迷信丹,让他扮作庄丁,留在这里听候使唤。”
宋青雯道:“这样不是多出一个人来了?”
丁天仁道:“不要紧,反正整个西庄,已在我们控制之下,不会有人怀疑的。”
口中说着,一手打开盒子,先给任贵易容,让他变成一个普通庄丁模样。
宋青雯一直在旁仔细看着,忍不住称赞道:“丁大哥,你的易容术高明得很,几时教我好吗?”
丁天仁收起盒子,把一粒“迷信丹”塞入任贵口中,然后合笑道:“你要学,我还能不教吗,只是你方才又说溜口了。”
“啊!”宋青雯抿抿嘴,低笑道:“我是无心的,以后我一定会随时注意的。”
约摸过了盏茶工夫,丁天仁挥手拍开任贵穴道。
任贵霍地睁开眼来,看到两人,似乎有些惘然!
丁天仁先开口问道:“你还认识我们吗?”
任贵迷惘的道:“好像很面善,只是一时……”
丁天仁没待他说下去,含笑道:“你被人迷失心神,刚醒过来,一时自然想不起来了,我是你堂弟任贵,是这里的总管,你叫任富,是跟我到这里来当差的,这位是宋青雯宋姑娘,上面派来的,你现在想起来了没有?”
任富(从现在起任贵就改名为任富)搔搔头皮,说道:“你是我的堂弟任贵,这名字很熟,宋青雯姑娘,对了,我也想起来了,只是……只是任富这名字怎么会很陌生呢?”
丁天仁道:“这就是你神志被迷失已有两天,所以连自己名字也忘了,以后慢慢的就会恢复正常,现在你只要记住你是任富就好,对了,还有一点,也很重要,你虽是我堂哥,但在这里,要公事公办,叫我总管,知道吗?”
任富连连点头道:“这个我懂。”
宋青雯看得心头暗暗惊凛。
她没想到岭南温家的“迷信丹”,竟有这般厉害,差幸丁大哥没给自己服“迷信丹”,否则岂不也和任贵一样,变成忘了自己是谁的了?丁天仁又道:“对了,还有一件事,不知你记不记得?”
任富道:“总管说的是那一件事?”
丁天仁道:“前天二使者要你领四位老护法去拿人,把人拿来了没有?”
要知服下“迷信丹”的人,并不是完全忘记一切,“迷信丹”的“迷”“信”二字,乃是迷失部分神志,完全相信一个人的人,所以了天仁说他叫任富,是任贵的堂兄,他会深信不疑,但只要你提起某一件事,他仍会有记忆的。
任富想了想道:“二使者要拿的人,已经全拿下了。”
丁天仁问道:“你再想想拿下的,是些什么人呢?”
任富沉思片刻。
才回答道:“一个老太婆,另外三个是少年相公,他们身手都很高,和四位老护法久持不下,后来还是二使者手下的崆峒五矮相继出手,才拿下的。”
一个老太婆和三个少年相公?这会是谁?哦,崆峒五矮是二使者的手下?丁天仁突然心中一动,暗想:他们口中“二使者”,莫非就是温如春不成?那么可以想得到那老太婆准是温九姑无疑;但三个少年相公如果是金兰她们,又怎么会和温九姑在一起呢?哦,不好,莫非金兰着了温九姑的道?心头一急,就急着问道:“拿下的人呢?”
任富道:“是二使者带走了。”
丁天仁又道:“你知道二使者住在那里?”
任富摇摇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丁天仁点点头道:“好了,你去睡吧!”
叫他睡吧,那就是说这里就是他住的地方了。
任富望着他,问道:“总管……”
丁天仁道:“你是我的心腹,有事我会交代你的。”
说完,示意青雯一起退出后间,随手给他掩上了门。
宋青雯跟在他身后,轻声问道:“你可曾问出眉目来了,我看你对拿去的人,十分关心,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呢?”
丁天仁道:“你坐下来,反正我迟早总要告诉你的,不如趁这时候和你说了,也可以帮我理出一个头绪来。”
“好嘛!”宋青雯移过一张椅子,说道:“你可以说了。”丁天仁毫不隐瞒,把自己从峨嵋下来说起,一直说到自己改扮王绍三,奉命前来侦查川西武林人物失踪之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只是说的稍为简扼了些。
“原来这故事竟然如此曲折!”
宋青雯眨着眼睛,想了想,偏头笑道:“你认为被拿去的那三个少年相公,就是金兰、叶青青、和你义妹易云英,她们三个一定生得很美,难怪你这般心焦了”。
丁天仁攒攒眉道:“你想到那里去了,我说正经的,你认为呢,是不是她们呢?”
宋青雯道:“依你方才说的,当然有可能是她们三个,但那老太婆又是什么人呢?”
丁天仁道:“可能是温九姑,她善使迷药,金兰三人一定是着了她的道,才会和她走在一起的。”
宋青雯道:“你方才不是说,温九姑身上的迷药,都给老哥哥掉了包吗?”
丁天仁接道:“石老哥哥换出来的不过是她主要的两种而已,她外号九寡十八迷,身上迷药有十八种之多,随便弹弹指,就可以把金兰她们收为己用。”
宋青雯道:“就算是他们,你没听任富说,二使者把她们带走了吗?那是两天前的事,你知道二使者去了那里?只怕早在百里之外了。”
丁天仁微微摇摇头道:“我不是这样想法。”
宋青雯道:“你怎么想呢?”
丁天仁道:“二使者很可能就住在这里。”
宋青雯奇道:“住在这里?”
丁天仁道:“不错,方才我们在地道中不是遇上崆峒两个矮子吗?只转了个弯,就不见了,我追上去也找不到一点踪迹“慢点!”宋青雯竖起一根玉指,在丁天仁面前摇晃了下,说道:“你是不是怀疑这里另有地室?”
丁天仁笑道:“你真聪明,我想到的,你也想到了。”
宋青雯心头一甜,娇声道:“我笨死了,是你先想到的,我只是从你口风中听出来的罢了。”
说到这里,望着他问道:“你既然认为二使者就住在地室里,而且两人一晃眼就不见了,又找不到一丝踪迹,那一定有暗门了,走,我们这就去仔细找找!”
说道,立即站起身来。
丁天仁摆了下手道:“看你真是个急性子,现在时间不早,快四更了,要去找,也是明天的事,你先去睡一会,养足精神,才有力气和人动手,而且这件事,我要和金兄(金少泉)、白兄(白少云)先商量商量,再作决定。”
宋青雯道:“好吧,反正我一切都听你的。”
丁天仁低声道:“谢谢你。”
宋青雯走后,丁天仁也就脱下长袍,在床上盘膝坐定,正待瞑目运功,忽觉有人闪身入房,蹑手蹑脚的朝床前走来,不觉缓缓睁开眼来,原来闪身进来的竟是乔装小香的宓无双,这就低声间道:“你怎么这时候进来?”
小香刚走近床前,瞥见丁天仁及时睁眼,不觉吓得一跳。
脚下一停,纤手轻轻拍着鼓腾腾胸脯,说道:“你这样突然开口,吓了我一大跳!”
丁天仁含笑道:“快坐下来,天都亮了,你是不是一晚没有睡觉?”
小香在床沿上侧身坐下,玉手抚着胸前,轻嗔道:“人家给你吓得心还在跳呢?”
丁天仁看她脸如胭脂,轻嗔浅笑的模样,任你那个男人看了都会心头荡漾,情不自禁他也不由得伸过手去,环住她纤腰,悄声道:“你胆子这么小,我才不信呢!”
小香缓缓把身子偎入他怀中,说道:“不信你……”
说到“你”字,蓦觉自己说错了话,底下的话自然说不下去了。
丁天仁低下头去,轻吻着她秀发,另一只手按上她鼓腾腾的胸口,悄声道:“你心真的跳得很厉害。”
小香紧闭着眼睛,口中轻“嗯”了一声。
丁天仁从未碰过女孩子这个地方,现在碰到的竟是如止软棉棉富有弹性的一对玉球,心头一阵狂跳,低头吻住她两户红唇,也大着胆子把手移向她衣下,缓缓的伸了进去,再探入紧裹着一对玉球的抹胸,如今已经完全掌握了微微发颤的球形软玉,只觉宓无双整个身躯都在轻微颤抖,但她并没有坚拒的意思,只是眼睛闭得更紧,夹着长长的睫毛,也在轻微颤动。
他从未有碰过这种软玉温香的实体,也感到从未有过的兴奋!
他退出手来,带着强烈的颤抖,替她宽衣解带。
她被他吻得宛如催眠一般,除了娇躯发出一阵又一阵颤抖,没有丝毫挣扎,顷刻之间,两个人一下仰跌下去。
他感到极度的兴奋和紧张,她感到的却是甜蜜胜过痛楚。
这是爱的交流,在这一瞬间,两个人已经溶化为一,但两颗心还在狂跳着!
她是心甘情愿把一切都交给他的,但到了真正把一切交给他之后,她眼角忽然滚落两颗晶莹的泪珠。
她不知道自己让他这样做,是对还是锗?也不知道今后该怎么办?总之,她为了爱,不计一切,也顾不得一切,因此她哭了!
他还在紧紧的吻着她,她轻轻别了下头,紧密的吻合的四片嘴唇终于分开,他看到她眼角间噙着泪珠,愕然道:“你哭了!”
宓无双凄然一笑,幽幽的道:“丁郎,我已经是你的人了,我是高兴得流出泪来,只要你不忘记我们有过这番情意,心里永远有我这个人,我就满足了。”
丁天仁忙道:“无双,我不会忘记你的,我一定会娶你,你只管放心好了。”
宓无双双臂一环,紧抱着他,流泪道:“丁郎,我相信你,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两人穿好衣衫,她依然偎依着他,虽然还有些羞涩,但已是喜胜于羞,缓缓抬起头来,绊红了脸,轻声问道:“你和她也这样了?”
丁天仁愕然道:“你说谁?什么也这样了?”
宓无双神秘一笑,低着头道:“你说还有谁?昨晚我在房外走廊上,足足替你们站了一个多更次的岗,难道还是假的?”
丁天仁在她脸颊上轻轻捏了一下,笑道:“所以你……”
他想说道:“所以你也想平分秋色/但说到一半,觉得不妥,连忙改口道:“哭了!”
宓无双抿抿樱唇道:“我才不会如此小心眼呢!”
丁天仁含笑道:“其实我和她一点事也没有,你信不信?”宓无双红着脸,低声道:
“你对我这样不老实,对她会这么老实?”
丁天仁道:“我要怎么说,你才相信?”
宓无双道:“我说过我不是小心眼的人,就是有,也不要紧,你何必一定要我相信呢?”
丁天仁攒攒眉道:“我非说不可,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当下就把昨晚和宋青雯一起回来,一直说到宋青雯走为止,又道:“你说我们有什么事了?”
宓无双垂下头道:“对不起,是我猜错了,但她肯为你拼命,总是真的,一个女孩子肯为一个男人舍生忘死的拼命,不是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吧?我不是自私的人,为了你的安全,我觉得你应该接受她的。”
丁天仁感动的握住她双手,说道:“无双,谢谢你,我昨晚一切都告诉她,也是为了这一点……”
“哦!”宓无双忽然“哦”了一声,抬头道:“你认为这里有地下密室,你们要去查看,我也要去。”
丁天仁道:“这里也要有人留守,有你在这里,我就可放心了。”宓无双不依道:“你这是不要我去了?”
丁天仁道:“宋青雯应该是教主派来的,和我同去,比较不会使对方怀疑,我们还须赚他们开门,这样就方便得多,你明白了吗?”
宓无双点着头道:“我不去就是了。”
丁天仁在她秀发上亲了一下,柔声道:“你是识大礼的人,我真高兴有你这样一个贤内助。”
宓无双心头甜甜的,一面说道:“你还有一个贤外助呢!”
丁天仁没有理她,续道:“还有一件事,小香穴道被闭,时间也不能太久,现在这里已在我们控制之下,不妨解开她穴道……”
宓无双道:“那我呢?”(她扮的是小香)丁天仁道:“不妨事,我给她易容变成另外一个小鬟,在这里听候使唤,就是你小妹,你和我说过,是我答应的,这样多一个人,也没关系了。”
宓无双还待再说,丁天仁已经取出“迷信丹”倾了一颗,放在手掌,又道:“你在解开她穴道以前,先给她服下,再告诉她,她是你小妹,是你引进来的,今后要听总管和你的话,这样就可以了。”
宓无双道:“我会说的。”
丁天仁道:“好了,你该回房去歇一会了。”
宓无双脸上一红,说道:“天都大亮了,还歇什么,你呢?要不要歇一会?”
丁天仁道:“我还有事,要出去呢!”
宓无双道:“我去给你端脸水。”
丁天仁道:“慢点,先到你房里去,还要给小香易容呢!”
当下一同来至小香房中,丁天仁就给小香脸上易起容来,给小香易容较为简单,因为对外说她是小香的妹子,姐妹当然有几分相似,只要稍稍加以修饰,和小香(宓无双)差不多,再年轻些就好,因此很快就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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