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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宗师(血河车) 大宗师 第二章 惊天第一剑

所属书籍: 大宗师(血河车)

    沈耕云一见方歌吟遇危,一步扑过去,“铁线拳”中一式“外膀手”,迎邓归脸门挂去。

    邓归冷笑一声,反手一刁,震开了沈耕云一击,一腿踢出,把沈耕云踢飞了一个跟斗。

    便在这时,方歌吟借邓归化解沈耕云的攻击,用力一挣,可惜邓归的武功,与他相距太远,方歌吟人细力小,一挣不脱,心生一计,一脚出。

    邓归见方歌吟一脚踢来,并不以为意,心想给你踢几下,却又何妨,等我踢走那大的,再来杀这小的……不料再一脚踢飞沈耕云,大腿便热辣辣地被刺了一剑似的,原来方歌吟那一脚,不偏不倚,正是踩在他大腿伤口处。

    邓归大吼一声,一手把方歌吟扔了出去,痛得蹲下身来,按住伤口。

    方歌吟一跌出去,刚好跌在沈耕云身上,两人摔得一身是泥,但俱是艺高胆大,沈耕云迅问:“方弟,你没事罢?怎么会在此地?”

    原来这方歌吟,正是日月乡中方常天之嫡子,他小沈耕云六岁,现年不过十一,然而已是轩宇不凡,胆色过人;平素沈耕云以为他是书香子弟,甚少往来,而今会面,各有胆魄,这一幼童一少年,竟惺惺相惜起来。

    方歌吟被邓归一扔,跌得金星直冒,但仍逞强道:“我在场中听到这三人的对话,俟身过去,假意被他们擒,来看看是什么好玩事儿。”原来他年少天真,本不知凶险,只是见有热闹,便凑过来了,后见沈耕云遇险,便立即出手,只不过他不知道自己,一出手即杀伤了名震江湖的“黄衫客”邓归。

    只听那边的尉迟道:“这次三色兄弟怎么了?给黄口小儿伤啦!传出去还了得!”

    费杀阴森地道:“时间无多,免误正事!”

    “三色神魔”一听大怒,心想自己兄弟横行江湖,而今在众目睽睽下居然杀不了两个小孩,当下恶心大起,滕雷、邱瘦鬼魅般掠起,一劈方歌吟,一击沈耕云,俱是杀手。

    沈耕云、方歌吟二人虽也会武,但与滕雷、邱瘦相去毕竟太远,只见二人掠来,随身有七八道掌影,也不知该挡那一掌是好,眼看就要被劈死当堂。

    猛听一盘暴喝:“住手!”

    另一声长啸:“接掌!”

    “砰砰!”接又“砰砰!”两声,两条人影飞掠而出,树丛被激起一阵急摇,急摇的时候,四人已在场中拆了七八招,“哗啦”一声,四道人影又告分开,目光炯炯的注视对方。

    沈耕云、方歌吟均为喜道:“是爹来了!”

    只见场中多了两名老人,一粗衣布鞋,一儒生打扮,两人四目,霍霍有神,盯住邱瘦、滕雷二人。

    只听滕雷冷笑道:“方常天,你的“湘城掌法”进步不少哇!”

    那农人打份的老人沉声道:“滕雷,江淮一役,老儿得以不死,自当强奋勤习。”言下之意,是当初技不如人,幸得逃出魔掌,便苦练制胜之法。

    滕雷脸色一变,冷笑道:“看俺这次杀不杀你!”只听一声断喝,那布衣老叟道:

    “呔!”一拳当头击出,正是拳法至刚的“铁线拳”。

    滕雷反手一格,欺身迎上,方常天一步跨出,邱瘦双掌交错,四人又闹了起来。

    布衣老叟沈悟非的“铁线拳”,拳路威猛灵捷,又因务农,吃苦挨劳,根基打得极深,只见他左出拳,收右拳,抛右拳、甩左拳,无一式不合法度。方常天掌法轻灵迅疾,湘江一带,无不闻名,后因遇大变,才迁居至这日月乡来,两人刚才一交手中,便知对方厉害,所以再次接触,便合力施为。

    只是“三色神魔”中的天魔滕雷、地魔邱瘦,武功也极高,三十招一过,滕雷对沈悟非,已稳占上风,邱瘦对方常天,却闹了个旗鼓相当。

    人魔邓归,吃了两次亏,怒不可遏,大吼一声,向方歌吟、沈耕云扑来。

    方歌吟、沈耕云的武功,在邓归手下恐走不过三招,但两人心思敏捷,仗小巧身形,两人分头一味游走,邓归腿部受伤,一时竟也抓不住他俩。

    七人闹得正酣,突听一声长啸。

    这长啸震得树叶撼摇不已,树林里同时“吱”、“呱”的声音,震起了数十近百只乌鸦飞起,便在这时,“笃”地一声,一人已落在场中,灰衣蒙面,双目炯炯有神,场中诸人齐躬身叫道:“董二爷!”

    而费杀、尉迟却叫道:“二哥!”

    那人“哼”了一声,转动身子,环视全场一眼,原来他左腿竟齐膝断去,似被利器所砍,而他腋下挟看一根钢铸铁杖,却似铁钉一般嵌在地上。

    只听他道:“大敌当前,跟这几个野人胡缠些什么?”话一说完,身子向后弹出,这时沈耕云正避开了邓归一掌,脚下一个踉跄,董绝一伸手,便点了他的“腹中穴”,一瞬点中,指易为掌,把沈耕云一推,向方歌吟撞来。

    方歌吟年幼力小,只好硬硬一抱,董绝闪电般欺近,方歌吟只觉腰间一麻,也倒了下去。

    董绝连点二人,身子却停也不停,仍往后退,闪电般插入邱瘦与方常天之间,二人一怔,出手一慢,“中极穴”一痛,便倒了下去。

    方常天一倒,董绝已出现在沈悟非身前,沈悟非猛见一个独脚老叟背向自己,不禁手下一缓,这一缓间,董绝的手指便在方常天一双铁拳迹点了进去,“中院穴”一震,怪叫一声,也倒了下去。

    董绝以镔铁杖支地,背向敌人,单手迎敌,眨眼间连点倒四人,却连头也不回,在场好手,无不喝起采来。

    董绝淡淡一笑道:“我们对敌要紧,先去大路候,萧老儿就要来了,这四人我们回来再作碎万段。”

    众人说好,“鬼手毒王”尚拍魂一手挽起另一幼童,即随费杀等向林外大道奔去。只听“笃”地一声,董绝如一头灰色大鹏,越过诸人之顶,又“笃”地一声,已落在诸人身前,再“笃”地一声已然领先去远。

    这班人一走,只听沈悟非竭力逼出一种嘶哑的声音道:“方兄、世侄、云儿,你们都没事吧?”

    方歌吟、沈耕云的功力太浅,无法说话,只得竭力动了一动,表示并无大碍;却听方常天叹了一声:“忘忧四煞,人见悲,鬼见愁,神见忧,唉,果然名不虚传,名不虚传。”

    沈悟非提起一口气勉力道:“那人是不是排行老二的“独行千里”董绝?”

    方常天的内力显然要比沈悟非高:“正是。那年轻的是老四“毒手公子”费杀。那魁梧中年人是老三“铁塔横鞭”尉迟,江湖人称他们是董二绝、尉三迟、费四杀。”

    沈悟非应道:“那严一重……?”

    方常天苦笑道:“对。“九死一生”严一重就是“忘忧四煞”的老大严重!这次我们落在这等人手里,只怕……”

    方歌吟穴道被封,心中最担忧的事情便是爹爹的安危,而今听方常天的说话,便知并无大碍。他年幼天真漫烂,以为方常天的武功除沈悟非可以匹比之外,便再无敌手了。而今与“三色神魔”一闹,方知还有这等高手,见尚拍魂施毒,方知有这等邪功。直至董绝一出手,四人被擒,方歌吟方知天外有天,而据方常天所言,还有个更为利害的严重,更知人外有人……。

    只听沈悟非道:“这干人来截杀萧大侠……”

    忽然“轰隆”一声,月色一暗,漫天的乌云竟合拢上来。

    枕倍非道:“莫非要下雨了……”

    方常天道:“这中秋雨……”

    原来方才四人全神贯汪于恶斗之中,未注意到阴云四布,月色消沉,倾盆大雨将至。

    方常天叹道:“大雨密林,道旁伏击,再加上以小孩施毒,扔在路旁,只要萧大侠稍作翻看,手指沾一下,那就……”

    沈悟非道:“以萧大侠武功,只要不中毒在先,只怕还不怕这一群恶贼!”

    方歌吟、沈耕云二人均是心中一震:“这萧大侠居然不怕这群人的合攻,那武功之高……”两人心中都很想问,无奈穴道被封,连一口说话的气力都提不起来。

    只听沈悟非道:“方兄,你的内力比我深厚,看可不可以高声大呼,好让萧大侠不中奸徒之计……”说到这里,风声渐强,林摇树幌,沈悟非的声音几微不可闻。

    方常天苦笑道:“愚兄实在无此功力……”只听“霹雳”一声,长空划过一道闪电,好像击中了什么似的,树林深处发出“劈棘棘”一阵响,漫天狂叶乱舞,好明媚的一个中秋,变得好不吓人。

    沈悟非长叹、叹声在半途寂灭:“看来只好坐以待毙;这董绝的打穴手法好绝……”风势更强,到处都是呵呵的山风。“不知那些玩灯笼的小孩,都平安同家了没有……”

    方常天道:“这董绝的二绝还不是打穴,他轻功是一绝,刚才他后发而先奔,我们算是见识过;另一绝是他的镔铁杖,重三十六斤,舞起来对比竹杖还轻,江湖上是无人不头痛的。”

    忽然听得远方一阵哄然,只听那“鬼手毒王”尚拍魂怪笑道:“萧秋水,你中了我的毒,看你还能……”

    下面语音因狂风而听不清楚。

    方常天等屏息以听,忽然“呼”、“呼”、“呼”几下急风,透过大风声响,依然清晰地传来,方常天心念一动:“董绝出手了。”

    要知董绝手擒四人,始终未曾转背,且用空左手出袭,而今一上来就用了成名绝技镔铁杖,可见萧秋水虽然中毒,但仍为劲敌!

    这时“霹雳”一声,一道电光,冲天而起,方常天四人俱是一震,沈悟非不禁为这等凄厉气势所慑,道:“这……这恐怕不是电光!……”

    只听远处有人惊嘶、有人怒吼,有人驾骇若绝的惨叫:“惊天一剑……惊天一剑……”

    这叫的人显然是那“莲花庵”的道人,他的声音却突然中断,好像一只鸡突然被切下了头一般,绝寂得好不恐怖!

    只听“呼”、“呼”、“呼”之声大作,董绝显然全力出手,另外兵刃之声大作,大家也围攻了上去。

    山风怒吼,倾盆大雨如急豆般击下。

    “轰隆”又是一道电光,只听惨嘶、惊吼、有人骇哑的声音叫道:“快……快逃…,不行……”一语未毕,便是一声惨叫这声音显然是“龙王庙”那头陀发出的。

    这时“呼”、“呼”、“呼”之声又作,还有掌风、剑风、鞭声,方常天骇然道:“三煞已全力出手!”一语未毕,“砰”地一条人影飞入林中,“挞”地跌在方常天、沈悟非等人身旁。

    只见在厉风凄雨中,这人奋力跳起,全身骨节格格作响,一脸是血,似厉鬼一般,好不骇人,赫然就是“忘忧四煞”中的老三“铁塔横鞭”尉迟。

    尉迟勉力站起,瞥见地上四人,阴阴一笑,连起掌功,全身颤动起来,正欲向方常天等劈去。方常天穴道被封,丝毫动弹不得,只好闭目待死,突听一声狂吼,尉迟身上标出了七八道血箭,仰天倒地而毙。

    方常天吓得脸色全白,原来尉迟身上已中了十几道剑伤,一运内力,使一齐迸裂,立时惨死。

    居然有人可以用剑劈中尉迟十几下,而且因为剑法之快,连血都不及隘出,一运功力,方才溅血,简直是骇人听闻。

    这时又“呼”地一声,一根黑突突的东西飞了进来,“噗”地跌在湿地上,“咕噜噜”

    地又断成了三截,沈悟非一看。原来是董绝的镔铁杖,竟给削成三截,而且一杖都是血。

    众人心中揣然。方歌吟小小的心灵中却闪过了一个念头:雨夜狙杀,以寡敌众,而萧大侠尚有这等声势,方才是大无惧真英雄,是好汉,方歌吟心中不免起了一种亲切,仰慕之心。

    这时雨势渐小,突见白影一闪,原来是费杀,只见他白衣沾泥,头发蓬乱,喘息不已,双腿染血,甚是狼狈,正躲躲闪闪的逃入密林之中,眨眼间便不见。

    雨声渐小,猛听一声哀号:“萧大侠饶命!饶命!”这正是“鬼手毒王”尚拍魂的声音。

    只听一个苍宏有力的声音道:“快拿解药来!”

    尚拍魂哀声道:“好、好、好、好。小人这,还是被“忘忧四煞”所迫,小人、小人这才无奈……解药、解药……在这里……”方常天等心里甚是鄙夷尚拍魂的行径,适才尚拍魂的气焰去了那里,居然把祸端都往“忘忧四煞”身上推。

    棒了一阵,彷佛萧秋水已服了解药,又问道:“那小孩的解药呢?”只听那尚拍魂迟疑了一下,嗫嚅地道:“萧……萧……大侠……小人解药都听命……拿出……不知……不知可否饶小人狗命一次?……”

    只听一声暴喝:“拿来!”

    尚拍魂心神俱绝:“是……是……”

    又听“璞”地一击,一人被踢飞出去,“叭”地跌在泥地上,只听那苍宏的语音道:

    “滚旦!以后杀我,找我便可,不可以连累他人!”

    尚拍魂一面爬起一面陪笑道:“是……是……”语音终于远去。

    又过了一阵,大雨渐息,一丝月光透过了云层,方常天、沈悟非、方歌吟、沈耕云等人一攀目,看见林子前方有一白衣人影闪过,腰间还挟了个小童,大步远去。

    沈耕云的内力毕竟比方歌吟高得多,强运了几口气,一口气已舒展开来,道:“爹爹,萧大侠走啦!”

    只听一声长啸,方常天一跃而起,原来他已运气冲破穴道。方常天一得自由,即先解沈悟非的穴道,便在这时,忽听一声冷哼,方常天、沈悟非二人心里一凛,只见黑暗中闪出三条身影。却正是“三色神魔”:天魔胜雷、地魔邱瘦、人魔邓归。

    方常天、沈悟非双掌一错,全神迎敌。

    滕雷道:“你们想走?我们要杀了你们才走!”

    方常天冷笑道:“适才,萧大侠之战,你们的威风去了那里?”

    邱瘦冷笑道:“别人出手,我们才不,你看那“惊天一剑”,谁接得住!嘿!”

    沈悟非鄙夷地道:“别人至少还敢拼命,你们卸只配当缩头乌龟!”

    邓归怒喝一声,双拳交错,一招“流星赶月”,便向沈悟非捶来,原来他为两个黄口小儿所伤,大感失威,所以一上来就恨不得把场中外人杀个清光,以免外!

    沈悟非一翻手,一招“铁线拳”中的“柔桥外膀”,化开来势,身侧扳腰,一招“开弓射雕”,反冲过去。

    邓归一招不中,流星赶月之势不变,一转为“双插莲花”,下压沈悟非马步。

    沈悟非大喝一声,一招“分金捶”,由上而下,迎头砸下。

    原来沈悟非的“铁线拳”,最难者便是呼吸调气,发声及用内劲,沈悟非于此浸淫了数十年,这一声猛喝,犹如一记雷霆霹雳,邓归震了一震,“分金捶”便迎脸罩下,眼看避不过去。

    “铁线拳”一技乃以刚、柔、逼、直、分、定、寸、提、留、运、制、订等十二支桥手为经纬,阴阳并用,以气透劲,沈悟非平日运起内劲,一手可提六名大汉,可见其内力惊人。

    而今这一记“分金捶”,以“铁线拳”中的刚、分、定、留四技并施,一拳盖下,势不可当,眼看要击中邓归左右“太阳穴”之际,忽然一双手迅速无比的伸来,握住了沈悟非双拳。

    沈悟非大吼一声,用力一挣,邱瘦阴笑一声,双爪一紧,便在此时,邓归双掌一翻:一托一推,上撞沈悟非之咽喉,中撞沈悟非之心胸。

    方常天大吼一声:“好不要脸!”一掌向邓归劈出,不料滕雷横手一架,左手却一连抢攻三招,逼得方常天挪身后退。

    “蓬!”“砰!”两声,挟沈悟非一声惨叫。

    沈耕云惨唤:“爹!”沈悟非一连退了七八步,挨棵树干,缓缓滑落下来,邱瘦一个箭步,对准沈悟非胸膛,又了一脚,沈悟非立时身亡。

    方常天目尽裂,一连几招抢攻,意图抢救沈悟非,但他武功还略逊滕雷,一个失神,反被劈了一掌,方常天痛得旋了七八个转,忽然给人一绊,原来是邓归猛出“扫堂腿”,方常天一跌,邱瘦即刻把他双手反剪,滕雷大笑道:“看你逃不逃过咱“三色神魔”的手下!”

    说两掌照头打下,方歌吟大急,运力一冲,竟然叫得出声:“爹!”

    就在这“爹”字一发,忽然“呛”、“呛”二声,两道剑光,闪电般刺来,“噗噗”刺入了滕雷双掌,滕雷惨叫一声,叫嚷在地上翻滚起来。

    邱瘦、邓归见来人一招便破了滕雷双掌,自是大惊,忙一跃而起,全神应敌,顾不得地上的方常天。

    来人一共两个,都是穿黄色长服,挽高髻的汉子,俱三十上下,左边一人,脸色土黄,似患大病?但神色十分温文儒雅,右边一人,一脸勇悍之色。两人手持长剑,长剑剑身不住嗡动,想必是内力已注入剑身所致。

    邱瘦、邓归二见两人服饰,立时一震,再看两人长剑,立时变色,邱瘦哑然道:“你们……”邓归颠声道:“敢问两位可是天羽门下?”

    右首勇汉怒喝道:“你们要干什么?”邪瘦、邓归一时答不上来,左首病汉卸幽幽叹了一声,道:“三色神魔,你们确实是太作恶多端了。”

    邱瘦、邓归相互对望了一眼,邓归试探地问道:“两位尊号?”

    那病汉淡淡一笑:““江山一剑”祝幽。”

    那勇汉双目一瞪:““追风一剑”萧河。”

    邓归眼珠一转,拱手道:“原来是祝二侠、萧三侠……”

    正在此时,那痛得在地上打滚的滕雷,暴喝一声,双足连环,踢向祝幽!

    滕雷一动手,那看来乖如糜鹿的邓归突然二指逆伸,直插萧河双眼,右手一抓,直抓向祝幽丹田之下!

    邓归一动,邱瘦也动手,右掌削、左掌扣,攻向萧河上部!

    这一下子,极是狠毒,三色神魔知天羽门下的功夫了得,所以一下手便赶绝杀绝!

    尤其邓归,最是阴毒,插眼已够卑鄙,丹田之下更是死穴,邓归又是全力出手,这一下若是中了,连重伤都不可能,只有死一条路。

    滕雷出脚,选的是脸有病容的祝幽,以为他比较好对付;他听过天羽门的利害,可惜他不知道,祝幽是天羽派中,除宋自雪外,现存的第一高手。

    祝幽开始是不注意到滕雷会猝下杀手的,等他发现时,滕雷的脚离他小肮前前胸不过半尺,但这刹那间,滕雷的脚便半寸也移不前去,因为祝幽已一剑拍下去。

    这一剑是“拍”下去而不是“削”下去的,滕雷只觉双腿一麻,立时往下跌去,要是祝幽这一剑是斩而不拍,滕雷的一双腿,绝不会比一双手好多少。

    但这一刻邓归的一抓已点到,祝幽险上一寒,一抬腿,“啪”地踢在邓归腕上,邓归腕骨拍地一击折断!

    萧河那一边卸没这般敦厚了。

    邱瘦一出手,萧河便冲出。

    邱瘦双掌一起,萧河便冲过邱瘦双掌,一剑插进去。

    一剑贯胸!

    邱瘦半声未及呼出,萧河剑已拔出。

    血狂喷,邱瘦死。

    萧河剑一拔出,回手一拦,邓归约两根手指便永远也收不回来。

    萧河“霍”地,剑入鞘里。

    “天羽派”除宋自雪外,便是“江山剑”祝幽,而武功仅在祝幽之下的,便是这勇狠拼命的“追风剑”萧河。

    只听祝幽叹了一口气,幽幽地道:“你俩滚吧!”

    邓归、滕雷二人,却是惊得呆住了,好一会,才一声不响,望了地上邱瘦一眼,一脸阴狠之色,垂受伤的双手,快步离开了。

    这时方常天已替方歌吟、沈耕云解开穴道。沈耕云穴道一活,即伏身在沈悟非身号陶大哭。方歌吟只见方常天脸色紫金,知是中了滕雷一掌,负伤不轻,忙扶爹爹坐下。

    方歌吟年纪虽小,却是极其聪敏,见爹爹受伤,而沈耕云在哀励之中,当下向祝幽、萧河二人恭恭敬敬地跪倒,实实地叩了三个响头,祝幽一手扶起,月色下,只见这孩子眉清目秀,心下怜惜,只听方歌吟道:“小子叩谢两位前辈救爹爹、沈哥哥和小子一命大恩……”

    祝幽连忙手摇道:“仗义援手,自是应当,无恩可谢!我们师兄弟原是探查一位前辈大侠行棕,追来此处,路见不平,拔剑相助。”

    方歌吟抬头皱眉问道:“两位前辈追棕的那位大侠,可是姓萧?”

    萧河喜道:“你可是有他消息?”

    方振眉道:“这干贼人,连同了使毒高手和十数名恶贼,适才拦路截杀那位大侠,但都被大侠所杀退,只剩下刚才那三人……”

    萧河、祝幽对望一眼,展颜笑道:“我们在隆中擒到了一名飞贼,得悉他们大夥联合,要伏击萧大侠,萧大侠行踪飘忽,我们苦无法禀知,原来……哈……这些宵小之辈,又那能奈得了萧大侠的何!”

    祝幽拍抚方歌吟肩头道:“你让我们得知这消息,真是心安,不过……我们这一趟也没白来……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啊?”

    这一问之下,祝幽对这小孩儿更是疼惜,而萧河却对沈耕云熊背虎腰甚是激赏。祝幽、萧河二人把受伤的方常天送同村里,祝幽与方常天竟成了至交,两人皆好诗词,谈家国书生事,不知天之将晓。

    三个月之后,萧河返青城旧居,并携孤苦的沈耕云前去。半年后,祝幽回姑苏时,方歌吟便奉父命,拜“江山一剑”为师,行游天涯,习剑修书,不知不觉,已过了整整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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