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龙掌乃当代绝学,威力更是惊人。
陆剑平左臂连挥,掌夹风雷之声,震得匝地狂飙倒卷。
他身如游龙腾空,迅捷无比的飘忽飞旋,剑气响起嗤嗤之声,光焰闪处,血雨喷飞,掌劲碰响中,惨嗥不绝。
此时他运用凌虚步法,身形益加曼妙轻灵,一口气盘空飞旋了九次。
一时血流如注,肢离四射。
看得在场各人,骇得瞠目结舌,几乎忘了逃生。
看他年纪轻轻,竟有如此奇绝深奥的武功,简直是匪夷所思。
这时阵势凌乱,天空现出点点寒星,三人均由惊愕中回醒过来,长长地喘了一口气。
幽灵阎罗运功甫毕,见状不禁脸色陡变,青中透白,两眼突出,益发狰狞难看。
蓦地——
“嘿!”一声干笑,挺身迈步向前缓缓欺来,脚步沉重,双臂圈护胸前,眼中精光暴射,敢情他想孤注一掷。
陆剑平此时因心力损耗甚钜,呼吸微呈喘急,但他功力已入化境,稍作调息,立即复元,见状不由面色一凛,反手收剑入鞘,蓄劲而待。
场中格外显得沉寂怕人,一场惨烈拚斗又将展现眼前。
双方距离渐近,东灵神君运集毕生修为内力,挥手拍出双掌,挟带风雷之声。
陆剑平默运神功,也叫足十成劲力,猛朝对方拍去。
一声崩山裂石的巨响过处。
幽灵阎罗蹬蹬蹬连退七步,脸色益见惨白,倏又纵身直上,展开独门“飞磷掌法”,闪电般向陆剑平急攻十二掌。
他脚踩凌虚步法,身形滴溜溜的游走,白衫飘飘如游鱼滑溜于掌影之中,趁隙回攻十掌四腿。
眨眼间,二人已交手三十招,双方出手全是奇奥掌式,倏合即分。
白判屈英狂吼一声,一抖手中短匕,闪电般攻向千里独行,幽灵公子亦挥掌从侧夹攻。
千里独行急展“闪电掌法”,游斗于匕掌之间。
同一时间,司马凌空暴喝一声,道:“鼠辈专门以众攻寡,还算哪门子好汉!”话声一落,人已挺剑而上。
拘魂、夺魄两使者,及四周十余名东灵徒众,亦连声暴喝,潮水般堵住司马凌空,加以围攻。
白判屈英与幽灵公子,同为武林顶尖高手,千里独行若单打独斗,任何一人,也非其敌手,现在两人合手联攻,情形就有点不同。三十招过后,已渐捉襟见肘,所幸他经验丰富,尚能敛神沉着应付。
司马凌空手中长剑一挥,有如横空长虹,闪电般翻腾削刺,剑气绵绵涌出。
怎奈对手人数过多,出招又防突袭,且一上手就用全力,三十招过后,情势渐落下方。
陆剑平力敌幽灵阎罗,仍能分神注观双方战况。
眼见司马凌空应付吃力,情势渐趋危殆,不由暗忖道:“老怪功力深厚,若再此缠斗,不施展奇招,恐怕要至百招以上,方能取胜。”
但他心悬司马凌空安危,必须立刻分身驰援。
转念间,二人又互拆了五招。
陆剑平身形突然凌空腾起,有若巨鸟般轻灵无比地盘空飞旋。
幽灵阎罗心中一凛,已知对方要展奇招,不由凝神戒备。
陆剑平身在空中,发出一声响彻长空的龙吟,双臂一挥,已幻化成漫天掌影,向幽灵阎罗迎头罩下。
掌劲如崩山倒海般风卷而下,威势慑魂夺魄。
敢情他已展开“回龙掌法”中最为霸道的一记“回龙定岳”。
当年九天神龙,即以此招打败八大掌门的连手围攻,威力可想而知。
幽灵阎罗内力虽高,但较之八大掌门联手合力则又差得颇多,自然更是无法抵挡。
但见他身形急射暴退间,已被陆剑平一掌震退一丈之外。
此时,司马凌空力敌拘魂、夺魄两使者,却已显得力不由心,出招已呈迟滞。
突有一个围攻的黑衣大汉,趁他正在避招之中,抖手就是一剑,去势劲疾。
司马凌空堪堪避过面前一个险招,尚未缓过气来,背后一剑刺到,眼看就要伤在剑下。
陆剑平见状,不禁目眦欲裂,暴喝一声,道:“凶徒敢尔!”
随着身形下坠之势,飞扑过去,双掌挟着裂山填海劲力,向剑身猛推过去。
“铮”的一声,一道剑光闪处,长剑已被振飞数丈之外。
大汉惊得神魂飘荡,正瞠目凝神之际。
陆剑平恨他手段毒辣,毫不容情的补上一掌。
只见一条庞大身影,抛飞数丈之外,落地不起,连哼都不曾一哼。
陆剑平怒恨填膺,杀机益炽,双眉一挑,捷逾闪电的窜入人丛之中。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当先一人即被震飞半空,一阵血雨,洒得众人满身皆是。
他如虎入羊群,所向披靡。
惨呼声中,血雨飞射,尸体横陈。
司马凌空见大援已到,豪气倏生,亦挺剑还攻。
千里独行喜现眉梢,大喝一声,双掌加劲。
幽灵公子见老父受伤,心中一慌,急撤身飞步赶来照护。
千里独行压力顿减,身形更见矫捷,双掌着着抢攻,迫得白判屈英步步后退。
此时,陆剑平闷声不响,捷如鬼魅般飘到拘魂使者身后。双手微扬,半声未哼,拘魂使者的一缕幽魂,已拘到阎罗老五那里去了。
夺魄使者眼见同伴不及一招,即毙命对方掌下,自己功力与拘魂使者在伯仲之间,想着便愈觉胆寒,更见幽灵父子踪影消失,更是惊得灵魂出窍。
急忙抖手洒出一把细如牛毛的“九寒针”。
一蓬光雨,朝陆剑平等二人身上疾射而来,身形藉着这一眨眼的机会,消失于苍茫夜影之中。
陆剑平自身固有“金刚不动神功”,可以挡住来势,但心中顾虑司马凌空的安危,未即尾追,双掌朝光雨一抖,一团如怒涛的劲气,排空而出,将所有毒针,卷射无踪。
白判屈英眼看自己这方伤亡狼藉,此刻脱身既已困难,唯有作困兽之计,撑到哪里,就算哪里。
他心中万分难过,以东灵宫享誉武林数十年,竟如此虎头蛇尾,自己赤心相佐,十余年来,时刻未曾稍懈,想不到反而临危被弃,这份难过,实在比死都难堪。
正当他愤恨交进,微一失神之际,手中短匕,已被千里独行震飞。
但他生性倔强,平素极其自惜羽毛,此时兵刃出手,一招之输,不禁长叹一声,双手一背,闭目静待,大有士可杀、不可辱之概。
陆剑平心里突生敬意,急呼道:“老哥哥,手下留情!”
声出人到,已经横挡二人身前,敛容道:“今日之事,阁下各为其主,彼此并无深仇大恨,朋友尽请自便,唯望此后多为武林维持正义。”
白判屈英微睁双目,见对方一派诚恳,不由哈哈一笑道:“小侠武功高绝,又如此坦挚谦冲,真使老朽汗颜,此后遁迹江湖,深山养诲,容有机会,定报今日之德!”双手一拱,人已冲空而逝。
此时晨曦破晓,已近天明,陆剑平眼看地上尸体,已被磷毒溶化净尽,留得满地破衫断袖,随风飞扬。
他长吁一口气,朝千里独行苦笑一下,道:“老哥哥,咱们形迹已露,又须立即赶返总坛,依小弟愚见,还是抄小径而行,较为简便迅捷。”
千里独行微一犹疑道:“这样也好,不过按目下情形推测,归云庄可能早已凶多吉少,且敌方声势浩大,我们人手过于单薄,不易制伏,老哥哥暂往荆门一行,邀请过命之交荆门双侠,小兄弟开坛之日,我们一定准时赶到。”
陆剑平虽依依难舍,但兹事体大,不容迟延,乃拱手一别,互道珍重。
陆剑平二人别过千里独行,一路避开宫道,拣荒山小径向前急驰。
他心急如箭,恨不得一口气飞返归云庄,把轻功施到极限,只见一条白练,闪电般掠过旷野树梢,寻常人看到,任什么也不相信这是人在飞驰。
他内功已入化境,每晚只要调息上一、二个时辰,精力即可完全恢复。
司马凌空究系初学,雪莲功力不能全部吸收,火候尚嫌不足,每每落后三、五十丈,夜间亦须睡上一、二个更次,始能继续上路。
因此他们行来,并不如理想之快。
一日,日薄崦嵫,暮霭四合——时已过黄昏。
他们已经紧赶了一整天,正需找个歇处休息。但四野茫茫,人迹罕见,哪可寻到伫足之所?
二人正在翘首探望之时。
蓦地,一声冷笑,起自身侧丛林之中,声音好热。
接着,一条身影,自林中电射而起,故意回眸一瞥,哈哈一笑,向前激射而去。
陆剑平一眼看清正是幽灵阎罗,不由气得牙痒痒的,他一路迭次遭受诡谋暗袭,心中早已满含怒意,这回决心不令对方再逃出手去,急向司马凌空轻喝一声道:“我们快追!”
话声未落,人已腾空而起,像闪电般紧追下去。
但只这眨眼工夫,来人身影已飞跃十丈之外,这份功力,亦甚惊人。
追过一个山坳,只见对面山边,一座巨大庄院,巍然矗立,四周尽是密林,接连整个山头,有如碧绿林海中的一座孤岛,在此荒山野地,人兽绝迹之区,颇觉岔眼。
前面人影,驰至庄前,一闪而没。
二人毫不思索,跟纵飞身而进。
偌大庄院,竟然寂无半点声息!
越过厅堂,屋中一应摆设,整洁齐全,绝不像久无人居的样子。
走完一条狭长甬道,突闻轩笑之声,自后园中摇曳而来。
花园广袤异常,奇花异草、红绿相间,修竹苍松、矫横空际,点缀在亭榭山石之间,益见超凡脱俗。
二人循声而进,只见一幢方圆数丈的石室,笑声正自室中发出。
迎门长幔后面,端坐着火云七闪和两个年近六旬的老者。
中间一位鸠面鹰目的老人,苍眉霜鬓,朝陆剑平二人桀桀笑道:“你们哪一个是八臂金龙?”双目一张,精芒暴射。
陆剑平哈哈笑道:“岂敢,江湖小卒,不值一提,阁下谅非无名之辈,可否告知名号?”
他心中正自暗忖,此老好深的内功。
“好说,好说,老夫大漠一叟,忝掌寒冰宫总护法,小子,青衫飘客与你何仇,竟然骤施毒手?你难道连寒冰老人也不放在眼内!”
他对江湖中人,知道的甚少,大漠一叟三十年前即名震武林,他当然无由知悉,但一闻青衫飘客,不由想起雷去恶临死遗言,不禁双眉一挑,沉声道:“杀人劫物之徒,死有余辜,本门上代掌门掌剑金铃,十年前被寒冰老魔为觊觎回龙秘笈,不惜违背武林道义,邀约六大门派,联手围攻,在下正要找他还个公道。”说罢两目圆睁,威棱四射。
“小鬼!不必豪气,明年此日,即你忌辰之期,要找寒冰老人,此生别再妄想了!”
转首面朝火云七闪道:“令尊一剑之仇,也可一并了断,真是大快人心。陆剑平,你还是早点自绝,老夫当可给你一个全尸!”
“假使本人不愿呢?”
“那就比死更惨!”
“你有这样的自信?”
大漠一叟对陆剑平的功力,早已有个衡量,闻言稍微一怔,但他老奸巨猾,丝毫不显诸脸色,且成算在胸,智珠在握,闻言反而哈哈笑道:“小子,这是你自取其咎,怨不得老夫,只要你挡得住老夫三招,今天的事,老夫拍拍屁股走路,在江湖上从此除名,有种,且随老夫来。”
说罢不待对方回答,三人已隐身退去。
二人见人家当面叫阵,怎能示弱退缩?忙不迭答应一声,人已飘身跟进。
未及五步,背后风声一场,砰的一声巨声,石门已严密紧闭,再朝椅后察看,空洞洞的哪有门路可通?
敢情三个老魔头已由秘道遁去。
陆剑平深悔适才未曾留意魔头退身门路,一时大意,致遭禁困,还拖累盟弟一同生困此间,如有闪失,怎样对得起恩重如山的义母?
这回若有老哥哥同行,相信不至如此轻易上当,虽说自身功力奇绝,但无用武之地,徒唤奈何!心里益发难过。
正在凝神沉思之际,蓦从四壁缝隙间,涌出阵阵白烟,腥臭无比,迅速地弥漫了全室。
陆剑平急运“金刚不动神功”,只见离身三尺处,有如堵上一道无形钢板,白烟碰上,自然向外四散分开。
但白烟愈来愈浓,一时风卷云涌,如滔天白浪般翻腾澎湃,源源不断。
尤其金刚不动神功最耗精力,时间一久,陆剑平额间渐现汗珠,脑中微感昏眩。
蓦由石门外传进一个轻微的声音道:“二位速将中间座位下面的石块移开,里面有个通风暗洞,暂时将薰烟导向外面,坐到石门这边,就可缓过气来!”
陆剑平扶住司马凌空移身案前,伸手一探中央座椅的下面,果有一块方约一尺的石块,顺手掀起,里面露出一个幽深的洞穴,薰烟如决堤之水不断涌向穴中,浓烟逐渐淡泊下去。
白烟压力一松,陆剑平精神陡起,返身退至门口,稍作调息,人已清醒过来,忙低声喊道:“是哪一位朋友援手,可否赐示名号?”
“小的宏昌镖局趟子手赵福,月前随同镖车路过湘潭时,被劫遭擒,掳因此间,派充内役,适才在暗中见小侠与司马兄弟轻身犯险,本当出声呼喊,但以对方人多,未便出口招呼,趁此时防范稍松,特来相告!”
司马凌空蓦闻宏昌镖局被劫,心系局中上下人等安危,脱口问道:“徐老局主及诸位镖师,现在何地?”
“全局死伤十七、八人,老局主及负伤镖师被困离此间十里的竹子沟,小的承昔日黑道朋友花蛇李四的介绍,伪装投诚,暗中维护受伤诸人。”
“难得赵兄如此怀恩仗义,但不知此间是何所在?”
“这里是寒冰宫新成立的江南总舵所在地,地名玉堂埔,离湘潭大约百里路程,总舵主追云手孙大全,就是刚才坐在右边的老者。”
陆剑平不由暗忖:“寒冰一派,向在北方称雄,未入中原半步,此次突在江南安舵立坛,可能尚有其他企图,事态定不简单。他们与宏昌镖局又有何深仇大恨,竟至劫镖掳人,令人益难索解。”
司马凌空接着问道:“适才魔头一晃身便无踪无影,大约此室尚有暗门?”
“小的初到不久,尚未探悉机钮所在,有人来了,二位暂时装着昏倒,等会让小的送点食物来!”话声渐渺,大约人已远去。
接着听到两个沉重的脚步声,来到石室前停住。
只听一个粗哑的嗓音道:“阿七,我们简直是活见鬼,明明听得有人在说话,怎么只这眨眼时间,连影子都看不到!莫非两小还醒着!”
“哪有什么声音?莫非你多灌了几杯黄汤,疑心生暗鬼,听错了方向!”另一个说:
“据当家交待,两个小子中上咱们特制的薰烟,纵有金刚不动神功,时间一久,也会昏倒。”
“五斤老酒还难不倒我,总是小心点好,让我看看。”
话声一落,只听一阵轻微辘辘的声响过处,壁间现出一个小洞。
陆剑平迅速的蛇行到中间座椅地方,将洞穴的巨石按上,假装昏睡。
就在同一时间,小洞现出两双乌黑的眼珠,骨碌碌地扫视了石室一周,道:“小子你睡了吗?”那人不见应声,冷哼一声,道:“不管你们是否使诈,活活等你饿毙,七日后再来收尸!”说罢掩上小洞口。
“擦擦”的脚步声,又由近而远,终于消失在丝丝的夜风中。
少顷,赵福由小洞口送进一大包食物来,悄悄告诉二人:“石门机钮,除总舵主外,无人可知,千万等过七日,假装饿毙地上,待他们打开石门,再行突袭,小的恐遭疑心,不能久留,先行一步,过两日再来。”
石室黑暗无光,不分昼夜,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只是每过好久,赵福就送来一次食物。
陆剑平度时如年,分秒都感难过,恨不得一掌劈开石墙,破壁而出。
司马凌空心切镖局诸人,想不到自己出道不久,便已感到江湖如此奸险,步步陷阱,更是恨得咬牙切齿的。
大约过了几天,忽听自远处传来阴森的磔磔笑声道:“总护法神机妙算,使八臂金龙竟成为瓮中之鳖,为本派除去眼中之钉,造福武林不浅!”
另一个宏亮的声音哈哈笑道:“人说这小子聪明绝顶,看来江湖经验还嫩得很,老朽略施小计,小子即命丧黄泉,此后本派正可高枕无忧,领袖武林了!”
“那我们今天正是捉鳖而来的啊!可惜是死的,扫兴得很。邱、李两香主,先把两小子尸体捞出来再说。”
陆剑平气愤填膺,恨不得一口把来人吞下,但他仍沉着应付,假装昏卧地上,并嘱司马凌空留神准备,先窜出石室,下手要快,不必留情。
话声一落,辘辘之声大作。石门自中徐徐向两侧分开。
“喂,小子,这样闷声不响的死去,倒是便宜了你们,活该大爷倒霉,还要给你们收尸。”
“别婆婆***,干脆送往后面潭中喂王八!”
陆剑平挺身一弹而起,眼中冒火,无限怨毒的怒瞪着两个壮汉!
两壮汉惊得倒退三步,这两人明明已经活活饿死了,怎么还会站起来?愈想愈不是味道,心胆俱寒,睑上骇得煞白,全身颤抖不已。
还未来得及喊救,陆剑平和司马凌空已经各抓住一人,单手向胸前一插一掏,五脏流了一地,喷得二人满身鲜血。
门外二个老人,大概给适才的轻微哼声惊动,抢步来至门前!
眼见他们二人满身鲜血冲出石门,凶神恶煞似的睁眼直视,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心中不断地暗自嘀咕。
“这两小子难道真是天神,整整饿了七昼夜仍然没死,真邪!”
陆剑平恨满心头,此刻仇人见面,杀机更如火上加油,炽烈无比。
他闷声不吭,双臂一圈一抖,一股排山劲罡,直朝大漠一叟碰去。
大漠一叟一身功力已达化境,纵横漠北数十年,未逢敌手,且心机沉稳,阴毒之极。
他见对方掌劲沉雄,一时收敛心神,丝毫不敢大意,横闪一步,从斜里还攻一掌。
“蓬”的一声巨响过后,两人均被震退一步。
这是他老练过人之处。
对方在暴怒之下,出手必定全力,在未接触对方功力究竟如何深厚之前,贸然出手硬挡,只是徒耗精力,搞不好还得当场吃瘪。
在他身形闪出一步之时,对方劲力已被消去不少,但一触之下,竟然仍被震退一步,可见对方内力,已是匪夷所思,更不敢硬拆硬碰。展开“回风掌法”,在四周游斗起来。
司马凌空敌忾同仇,朝追云手孙大全暴喝一声道:“朋友,怎么你还闲着,难道还要小爷出手!”
“小子,你是等得不耐烦了,老夫必定成全你,且先报个名来!”
“小爷司马凌空便是。”
“无名小卒,乳臭未干的娃儿,也来人前显丑!”
“看谁显丑,手底下先见真章。”说罢双掌一推,游身而进。
追云手孙大全在江湖上也是顶尖人物,见对方说打就打,哪容迟疑,亦挥掌疾迎而上。
二人全是以快攻快,硬打硬碰,人影乍合倏分,电光石火之间,二人已对拆了十招。劲风呼啸,沙石纷飞,威势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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