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淡淡的斜阳投射在大地,冷瑟的寒风自谷底吹出,空气中的一丝温暖也将随着寒风的吹拂而升飞到空中消失。
桠槎的老枝,摇曳在寒风中,显出一种凄凉而冷落的情景……
陆剑平飞跃在干燥而裂开的黄上道上,他的脑中一直浮荡着“圣手屠龙”临终时的那句话,他狠狠的握了握拳头,自言自语的道:“见到他的时候,一定不再让他跑了,哼!青衫飘客!等着瞧吧!”
他的话刚随这冬日的寒风飘散在空中时,他的身形已如脱弦的流矢,在地上划着一点淡淡的影子而远远的逸去。
“那癞和尚的几招怪式真绝,就像他的人一样,不过,威力倒是出乎意料的呢!”
他由衷的佩服那疯癫的癞和尚,虽然是嘻皮笑脸地,但传授给他的几个招式倒是极其精奥的武学不传密技。
他不知道那是哪门武功,但是在千柳庄大厅内施出时,从人们惊愕的眼神中,他可以知道它的厉害,甚至于像“单手擎天”那般的高手也仅是在一招之内,便被他扭去了颔下的胡须。
“‘妙手时迁’从哪儿找来了那些什么金银护法和十八红巾?哦!他必定是跑回‘风雷门’的老窝去了,难怪先前在大厅上没有看到他!”
他又想起了刚出大厅时遇见的那一群人马,那“妙手时迁”骑着匹酱褐色的斑马,他的身后似乎跟着两个红脸的银发老者,还有一群骑着白马、身披蓝袍、头扎红巾的大汉,但当时他已不暇细问,因为,他恨不得马上寻到“青衫飘客”,索回那本“回龙秘辛”。
冷风,拂过他的鬓发,扬起了他的衣袂,他疾驰在广阔的上道上……
在一条岔道上,他停下了脚步,犹豫的望了望地势,从地上的许多蹄印看来,他只能判断那是前往“千柳庄”的贺客所留下的,而“圣手屠龙”的来向,却无从辨别,他必须立即作一个精确的判断,否则,他也许会再度错过一次机遇。
他的两道剑眉紧紧地锁在一起,愤怒的焰火从他眼中射出,他恨声道:“青衫飘客!我会寻到你的,我一定会——”
他轻“呀”了一声顿住口,因为,像是在千头万绪中,突然获得了一丝线索,那是一滴血,一滴殷红的、落在鹅卵石上的血!
他眼中泛起一缕希望的光芒,嘴角含着一丝笑意,循着那滴血,跨前了两步。
一滴!两滴……三滴……
“啊——”他挥了挥拳抬起头,长舒了一口气,一股突然而来的豪气,使得他正欲仰天长啸——
突地——
几声喝叱,一个冷冷的,对他来说却极其熟悉的声音,随着冷风飘了过来。
“咦!是谁,声音好熟悉呀!”
微怔之际,他已毫不迟疑的一振衣袂,平地拔起二丈,循着声音的方向,飞奔过去。
越过道旁的一座土堆,他来到了一排树林的边缘……
与其说是树林,还不如用几根长着臂膀的木桩形容来得恰当,因为,在这严寒的冬日,那几株树木的枝叶都已凋落净尽了,只留下几根较粗的槎桠,恍如人臂般的在凌空飞舞。
但我要告诉你,那并不是冬日的寒风使得它在飞舞,风,并不疾,摇动它的是两个人,两个人的掌风……
从树木的隙缝里,陆剑平很清楚的可以看见,此时,正有两个人上下翻飞的斗在一起,赫赫的掌风,不时向四外划去,他们的身旁倒着许多碗口粗细的树木。
他再也按捺不下内心的激动,因为那穿着黑袍、面罩重纱、手使一根奇形白玉长箫的黑衣人,正是“地煞谷”里的“独孤子”,而她的对手却是使他踏遍天涯、万里追踪的“青衫飘客”。
此时,只听青衫飘客暴喝一声,手中兜起一道银虹,当头直向“独孤子”手中那根白玉长箫削去,同时,左手一扬,一缕掌风直按“独孤子”右胁——
陆剑平只觉眼中一亮,他清晰的看到“青衫飘客”手中持着一柄光华耀眼的利剑,但入眼之际,却似乎又与普通的宝剑不同。
那柄剑的剑身似乎较一般宝剑为细,但却又长出甚多,同时剑身泛起一泓耀眼的寒芒,挥动之际,尚扬起一缕尖锐的剑风。
“哦!这大概是那‘圣手屠龙’所说的什么巨剑吧!独孤子,他……”
思索间,只见“独孤子”冷哼一声,一拧身形,那宽大的黑袍旋了起来,而她手中的玉箫,却疾若流矢的一吞一吐,诡异绝伦,避过“青衫飘客”手中的利剑,左手长袖一拂之下,直扫“青衫飘客”腕门,右手玉箫斜走,迳点对方胸前“神封”、“幽门”、“商曲”、“灵虚”、“神藏”等重穴。
青衫飘客身形一滞,似是想不到“独孤子”招式如此辛辣,当下,硬生生的将身子平移两尺,接着,他手中青锋划了个半圆封住门户,左手屈指一弹,随着龙吟般的清韵响起,他吸气大喝一声,反身一掠,猛地一振手中长剑——
“铮——”地一声,一阵急速的振动,耀起一片银虹,寒芒万丈,剑光千条,朵朵的剑花,直向“独孤子”面门罩去——
“独孤子”鼻孔冷哼一声,长袖一拂,倒移半步,右手玉箫一伸,箫尖微颤,带着一声尖锐的嘶哨,直穿“青衫飘客”剑幕——
急忙中“青衫飘客”剑尖滴溜溜的一阵乱点,直向“独孤子”右手腕一卷,然后,他“唰唰唰”地一连劈出三剑,斜跃五步,方始喘一口气。
她那双露在青丝巾外的眼眸一扬,两道寒芒射出,那代表了无比的愤怒。他轻舒一口气,正待开口,却觉面门一窒,“独孤子”那宽大的身形,已凌空而起,恍如翔空巨鸟,夹着一股雷霆万钧之势,玉箫乱点,化为一圈白虹,向他当头罩到——
他一抬头,只觉光芒耀眼,敢情此时,那轮将落的夕阳,正斜照着大地,也照射着他的眼睛。
一个念头闪电般的流过他的脑际,事实上,情势也不再容许他有任何的选择。
他飞快无比地一振手中长剑,笔直的竖在胸前,左手拈起剑诀,神情凛然的卓立不动,他可以望见“独孤子”方一落地的身形一滞,陡地——
他闷吼一声,手中长剑疾挥,剑尖前指,化为千道金虹,直向“独孤子”面门点去,剑行一半,他腕底又是一抖,倏然化为片片金光,罩住了对方浑身要穴。
“独孤子”眼看一招即将得手,却觉眼前寒芒万丈,耀眼生花,一震之下,已见眼前金星连闪,“青衫飘客”手中那柄利剑,已斜斜的指在自己鼻尖。
她万万没想到事情竟会那般出乎意料,匆忙之中,她冷哼了一声,左手一拂掩住面门,身形已暴退出数步。
但是,“嗤——”她只觉肩头一凉,眼前光芒连闪,“青衫飘客”的利剑已刺破了她的袍袖,划过左肩,挑飞她头上的黑纱巾。
“啊!”
青衫飘客眼前一亮,他看到展现在眼前的竟不是自己所预料的鹤发鸡皮,而是一张宜嗔宜喜、俏丽绝伦的脸庞。
那澄清的秋水里闪出一丝骇然的神色,秀眉轻锁、朱唇微掩,那秀丽的面庞,闪烁出青春的光辉,一直深射入他的心底。
他惊呼一声,全身一震,呆呆的望着那朱红的樱唇,他已为那艳绝的容貌所慑而至心神恍惚,不知如何是好。
一丝鲜艳的血液,自她肩上透了出来,她也好似怔了一下,随即娇喝一声,揉身扑上,玉箫划出一道白光,响起一声轻啸,朝对方喉部“天突穴”点去,直欲将对方置于死地。
岂知她身子方一跃出,左肩一痛,深刺入骨,使得她身子颤了一下,竟然发不出劲道。
她“啊呀”地叫了声,肩上伤口之处,血如泉涌,迸裂开来。
青衫飘客原先为对方艳色所惊而不知所措,这下一见对方如此,他深知手中这把宝剑锋利无比,可能已伤及对方琵琶骨,因而笑了笑道:“对下起,前辈——”他加重了语气,揶揄地说道:“我实在无心将你如雪的玉臂伤……”
他一面说着,一面朝独孤子走去,谁知他话还没说完,背后一声暴喝,一股沉重无比的气劲朝他背上撞来,那股劲道使得空气都发出怪异的呼啸。
他悚然一惊,骇得面色顿变,急忙间硬生生的将身躯往右边挪开三尺,避开那股刚猛无比的掌风。
他脚方及地,赶忙旋身回掌,右手宝剑划出一道烁亮的光芒护住胸前,目光自剑影里望去。
他只见一个神采飞扬、剑眉上斜、满脸怒色的年轻男子站在独孤子身边。
这一见之下,他心中大惊,喊道:“是你!八臂金龙!”
他眼见这屡屡与自己为难的陆剑平,此时竟能将那股如此刚强威猛的掌劲在无形中收回,这种内功上的成就,实在是自己所不能达到的。
要知内功之道,首在练气,神运气转,掌力自可发出,然而发千斤主力者,却往往不能收回百斤,盖练气之道,尚未到炉火纯青之地步也!
而掌力修练者之上乘功夫,在于能发能收,借力打力,掌势一出,必能收回,而藉气劲运转将之归于丹田,但这种功力,在练掌者千百人中,实无多少人能够臻此。
故而青衫飘客骤见之下,不由骇然,他忖道:“不见他仅这么一点时间,怎地功夫又高强许多?”他心中气馁之下,望了望手中宝剑,一股豪气又自心底升起,他想道:“他找我麻烦,我也给他一招‘日轮初升’!”
陆剑平又一次看到那张令他震憾的脸庞,他看到那摇摇欲坠的身子,是那么的娇柔,心中一股怜悯的感觉泛起,随即又是一股怒意涌上脑门,他望了望那仗剑而立的青衫飘客,盛怒的哼了一声。
这时独孤子痛苦的哼叫了声,陆剑平一听赶忙回头,他看到她的脸上,一颗颗的汗珠涌现出来,肩头的血液汨汨的湿透衣衫。
他“啊”了一声回道:“你……你怎么……”
独孤子嚅动了一下嘴唇,她凄然一笑道:“他那把剑上有火毒,我现在全身发烧,伤口好像火烧似的。”
陆剑平慌忙自怀中掏出一个玉盒,将里面的丸药悉地倒了出来,说道:“你,你服下吧!”他将丸药送到她的手里,回头大喝一声,飞扑而去。
青衫飘客一直默然的站在一旁,他似是也为自己的举动而感到抱歉,或者是贪着看那秀丽的脸庞,所以双眼一直盯在她的面上。
这下陆剑平一回过头来,那两道寒如朗星的神光,深深的穿入了他的心底,使得他一阵悚然,从沉思中醒了过来。
他方一定神,便听到一声暴喝,眼前一花,无数的掌影已然朝自己脸上罩来,那刚劲的掌风,使得他四周的空气都变为旋动的气涡,袭人欲窒。
他轻哼一声,飘然滑行,右手斜举,剑身洒出一片银光,自对方掌影中穿进,细长的剑身有如一把扁钻似的刺向对方“期门”、“商曲”、“矢池”三穴,快捷绝伦,阴毒之至。
陆剑平见对方剑身颤动,竟然有一阵“嗡嗡”的怪响,他“喝”地轻哼一声,回掌转身,连转两个方位,兜回双掌,施出一招“龙蛰深渊”,化成无数铁掌,朝对方胁下拍去。
青衫飘客衣袂飘飘,一式落空,随即收剑自保,意欲变招克敌,岂知他剑未削出,便已被对方掌势因住,剑招发不出去。
他没想到对方出招如此之快,急忙间,左掌向后一缩,半旋身子,浑身内力提至掌心,拍出一招“玄冰掌”。
空气里寒煞之气刹时布满,一股冰寒无比的寒焰朝陆剑平身上涌去。
“嗤!”
两股气劲在空中一碰,寒煞之气所冻结的空气,立刻被击散开去,那股无俦掌劲使得青衫飘客闷哼一声,身子一直退出六步之外。
陆剑平大喝一声,飞身腾起三丈,自空中跃身过去,绝不容对方再有缓手之机。
他在空中连跨两步,一交双掌,连环劈出二十一掌,赫赫的掌风激起气浪如潮,朝青衫飘客卷去。
青衫飘客衣袂“飘飘”作响,“嗤”地一声,被那劲风撕去一块。
他此时恍如处身在千军万马之中似的,一道比一道强劲的劲道,击向他的身上,然而他只能施出一招,挡住陆剑平自空泻下的一股足可开山裂石的劲道。
但见他双足挺立地上,剑尖斜指上空,随着对方的一掌劈下,而挥动着长剑,剑刃闪烁出刺目的光芒,剑尖颤动地跳出,每一剑都是拍向那硕大的手掌掌心。
他这一招正是极北的“北溟派”里的一式“八角寒星”,招式奇妙无比,功能破解千斤刚劲的力道。
然而他本身功力所擅长的却是轻功与掌功,这下以他最不行的剑术与对方所擅的亘古绝学“回龙掌”比较,自是大大吃亏。
然而这时先机一失,被那无俦的气劲所*,只能立定身子全神的应付对方的功势,而不能丝毫移动身子来减轻顶头而下的千钧压力。
陆剑平恍如天神凌空而降,每一个喝叱下,皆挥出了沉重无比的一掌,他那发自掌心的掌劲,使得青衫飘客身子都在颤抖着。
随着他掌势劈下,“噗”地一响中,青衫飘客双足陷入地中数分,他手中的宝剑“嗡嗡”
作响,剑尖弯曲地一颤。
“噗!噗——”
陆剑平一连劈出三十掌,将青衫飘客的身子硬生生的钉进地里数寸之深。
青衫飘客的脸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涌出,一颗颗的又滑落下来,他目光中恐怖的神色显现得愈来清楚了,因为他从没如此接近过死神。
他胸中气血翻滚不已,每个经脉都在跳动着,血管几乎迸裂,胸中的一口鲜血已经涌到喉间。
终于在陆剑平第三十掌下,他“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然而就在这时,陆剑平亦真气已浊,他呼出一口浊气,身子在空中顿了顿,长吸口气,正待出招击毙青衫飘客。
就在这一刹那,青衫飘客感到压力一松,他狂吼一声,单膝跪倒地上,尽平生之力攻出一招,他的手腕微颤,好似托着千斤巨石似的,脸都涨得通红。
陆剑平身在空中,正待跃下之际,谁知眼前银光闪烁,对方剑身奇妙地一划,自剑身上施现出一轮火红的烈日。
那烁闪的光芒,使他整个眼睛里都充满了一片红色,对方的身形立时隐在一轮旭日后,不见一丝长衫的飘动。
他心知此刻已是夕阳西下的黄昏,绝不可能在眼前出现如此烁亮的旭阳,那火红的光芒使他的眼睛受到刺激,不由自主的闭了起来。
就在这一刹那,他喉部的“天突穴”悄无声息的伸来一枝剑尖,仅距他寸余便已及肤。
他为眼前异象所惊,根本没有觉察到那探到的剑尖,然而——
“啊!快躲!”一个尖锐的女声响起,那声音里充满了焦急之意。
他的脑中一震,再也没有考虑什么,狂吼一声,上身平空挪后三寸,左掌拍地,右手五指箕张,斜斜朝上一抓。
他这一式正是“回龙掌”中的第三招“龙爪擎天”。
青衫飘客施出自己从剑柄上习来的一式“日轮初升”,剑上那颗“烈日”神珠,闪烁出耀眼的光芒,将对方两眼迷住,剑式运行,一溜剑光直指对方喉间要穴。
他去势如电,眼见即可杀死对方,谁知在旁的独孤子惊叫一声,使得对方警觉跃开。
他吸一口气,全身前倾,仍然原式不变地朝对方喉部点去,谁知眼前一花,五溜指风一齐点住自己右腕“阳鸡”、“偏历”、“温溜”、“大陵”、“劳宫”五穴上。
他全身一变,手一松开,长剑已被对方夺去。
陆剑平那下拍的左掌,却在此时兜一半弧,神妙无比的拍了过来。
“砰——”
他的左掌刚好拍中青衫飘客右肩,只见青影一闪,他有如一只断线的纸鹞似的倒飞出去,“叭哒”一声,摔在三丈之外的地上。
陆剑平定了定神,眼睛方始恢复视觉,他望着满身是血的青衫飘客,重重的哼了声。
牵动着肌肉,他觉得自己喉部很痛,伸手摸了摸,竟沾了一手的血,敢情刚才对方的剑尖已经划穿了他的表皮。
他不由得一阵懔然,望了一下那昏迷不醒的青衫飘客,他张开大步朝独孤子走去。
她,娇柔地倚靠在一株树旁,脸色虽然是一片苍白,然而一股圣洁的光辉自她那绽开的笑靥里透出,使得她看来更是高贵。
此刻,晚霞布满天空,金色的云,渐渐的淡了,落日前的一刹,大地显得那样和谐,归鸦阵阵,轻烟袅袅,一丝清凉的晚风拂过她的面颊……
陆剑平望着那微微上翘的樱唇,他觉得自己的心竟然跳得很厉害,此刻在他眼前的是一个美丽的少女,而不是蒙上面巾的武林前辈。
他嚅动了下嘴唇,方始进出一句话:“你……你的伤口怎样?”
她闻言感激地朝他笑了笑,轻声道:“你的药好灵,伤口已经在结痂了。”她掠了下垂任额头的几绺发丝,那样子美极了。
陆剑平看到那如玉的手腕,映着西天的晚霞,显得分外的动人,他微微一笑道:“这是少林派的灵药,我也以为很灵才给你的,因为我没用过——”又笑了笑道:“刚才他那招好厉害,竟然能够产生一轮旭日似的红光,照得我眼睛都难张开,幸好你叫了声,不然……”
他耸了耸肩,又摇了下头撇撇嘴。
她见到他这副样子,心中直是好笑,但是她仅只点了点头道:“我也是被那怪招弄得眼睛都张下开来——”她望了望他手中那把又细又长的宝剑,继续道:“这把剑上有三招剑诀,我听师父说过这些都是超越武林各派以上的绝招……”
她说到这儿,顿时惊觉自己失言,因而也就住口不说,她只怪自己今日竟然如此失礼,以往十几年来在“地煞谷”中所过的恬静生活自他闯进后,改变了她整个的心灵,以往,她是那样高傲、冷酷,而现在……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想到自己受师傅临终所托,答应要好好守住那三柄宝剑,然而这个俊逸而倔强的年轻人的影子,却深深地闯进了她那原先封闭的心灵……
她在沉思着,他默默的望着她,心底的一丝怀念渐渐鲜明,此刻他已将她的影子铭刻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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