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一愣。
乌拉拉笑笑。
乌拉拉刚刚冷静一想,从那黏膜的构造与狩跳上的动作来看,他已发现狩的“弱点”。
如果狩的酸液没有用黏膜包覆,直接用喷射状的无差别攻击,破坏范围更广,对手岂这么容易躲过?所以黏膜的存在,不是狩有意识的“武器化”,而是胃保护狩的生理机制。
那不知名成分的强酸液只容于胃里,如果要吐出体外,整个食道恐怕会先被溶解;所以黏膜是狩的胃因应他的特殊情况而产生的自然包覆。
而狩攻击时习惯往上跳,更印证了这样的猜测。高高跳上,等到溶解对手后再从容地回到地面,比较不会误伤到自己。
狩见到乌拉拉跟着跳上,虽愣住,却立刻平行往乌拉拉的方向呕喷出酸液球。
“胃液总会有用完的时候吧?那时候还不宰了你。”乌拉拉轻易往旁躲开,心想。
酸液球在远处落下,将一个卫星小耳朵炸坏,钢铁塑材立刻歪曲变形。
两人同时落下,又同时跳上。
狩不再徒劳无功地吐出酸液球,只是冷冷地看着一同跃起的乌拉拉。
飘着怪味的夜风里,两人在这城市的上空互相打量着对方。
“你这个人观察力很强。”狩说。
“你这个吸血鬼蛮会跳的。”乌拉拉对自己的脚力很有自信,他很敬佩狩可以跳得跟自己一样高。
两人又落下,几乎没有休息,又同时上跃。
“你不是第一个发现所谓的‘我的弱点’,但却是第一个在我两次攻击后,就找到这个所谓缺陷的人。”狩冷冷地说。
“所以你得节省点吐。”乌拉拉说。
两人落下,又跳上。
半空。
“不必。”狩突然张嘴,往一旁的乌拉拉疾吐。
上百颗包覆黏膜的胃酸液球!
“干!”乌拉拉惨叫。
乌拉拉急中生智,凌空一转,使身体变成与大地平行的一直线,将被攻击的面积缩到最小。
胃酸液球碎天花雨般从乌拉拉身旁飞过,啪啪啪啪,乌拉拉鞋底被穿蚀,脚掌疼得几乎要抽搐。
再落下时,乌拉拉几乎站小住。
“好了,我已经知道十一豺的实力大约在哪里了。果然不愧是东京牙丸兵团里最厉害的角色,你一定是经过严酷的训练才将缺陷翻转过来吧。坦白的说,依我现在的状态,不是随便断几根肋骨就能打败你的。”乌拉拉快速打滚,以快应变,言语中颇为后悔。
要是绅士在这里就好了。
现在要独力打败狩,可得舍弃极为稀有的“千军万马”。
“你言下之意,若是在别种状态,就非常有自信能快速打败我?”狩边说边呕吐,神色颇不以为然。
这次吐射出的酸液弹却不苦刚才多,可见一次发射出百多枚酸液弹还是需要酝酿的。
乌拉拉干脆跳往下一栋楼逃开。
狩也跳跃着跟上,一锁定乌拉拉,便喷吐出散弹式的酸液弹。
两人一追一逃,强健的腿力瞬间跨越了七、八栋楼的楼顶天台,无数水塔与天线被酸液融蚀,乌拉拉身上亦伤疤点点,有些伤口还喷着血雾。
“再逃啊!”狩阴狠地说。
乌拉拉身上的“千军万马”狂震,似乎非常不满乌拉拉以逃窜作为唯一的策略。
“哼,还不出现。”乌拉拉苦笑,腿一蹬,又回到原先第一栋楼楼顶。三十三分钟前。东京湾,载满昏迷人类的货柜轮。近百牙丸武士登船前一刻。“你这么强,那帮我杀个吸血鬼吧。”蒙面女眯起眼睛。
“好啊,杀了就告诉我你的名字吧,吸血鬼朋友。”乌拉拉咧开嘴笑。
“不行。”
“好吧。”乌拉拉吐吐舌头:“反正你太高了,不是我喜欢的型。又是吸血鬼,虽然说改过迁善,但怎么说都无法在一起。”
蒙面女瞪着乌拉拉,不知道他在胡说八道什么。
“如果我们撑到十一豺来再逃走,设法引他们其中之一跟踪,凭我们两人合力说不定可以杀死其中一个。”蒙面女眼神凝重。
“两人合力?靠,我一个人就搞定了。”乌拉拉不置可否。
“无论如何,要等他们落单。”蒙面女。
十五分钟前,两人到了快艇上,用简单的唇语沟通。
“等一下分头跑,如果船底下的混蛋跟踪我,你就设法找到我。反过来那混蛋若是跟踪你,你尽量撑住,我也会找到你。”
“嗯,趁对方以为能赢的时候,另一个冲出来把他干掉。是这样吗?”
“就是这样。”
狩此时发现,乌拉拉只是在附近的区域固定跳跃。
显然是在思量什么策略?
狩狂吐,冷笑:“想吧,我比你多了一百年的智慧,还多了一百年的修行!要躲到我吐到没胃液了,可没这么容易。过了一百年,什么能力都可以训练出来!”
的确如此。
乌拉拉躲到水塔后,水塔却瞬间爆破。
已经很久很久,在这个号称没有猎人的魔都,狩都没有真正战斗过,经过这一番跳跃追杀,狩逐渐找回他完全投入的战斗感与呕吐的节奏。
“幸好是十一豺而不是一百零一豺,妈啊!哪来的怪物。”乌拉拉苦笑,仗着优异的体术跟障蔽物,躲过一波又一波的酸液散弹。
但乌拉拉身上所受的零零碎碎的伤,逐渐削弱他闪躲的灵敏度。
更难看的是,乌拉拉身上的“千军万马”乃是以一敌百的豪命,无法忍受宿主不断的躲避,几乎曼涨破咒缚而出。
乌拉拉咬着牙,这样下去小行,只好进行计划B。
他开始用眼角的余光搜寻街上的路人。
远处,一个卖糖炒栗子的大汉有气无力地吆喝着,推车在街边上。
附近无人。
“杀定了你!”狩高高跃起。
“千军万马,珍重再见!”乌拉拉奋力一跳,堕楼!
乌拉拉在半空中,短短一瞬间便将血字咒缚解除,落下时,一脚踏垮停在路边的汽车,便一个大借力往炒栗子大汉急冲。
乌拉拉眯起眼睛,运起他最不可思议的嫁命绝技,一掌飞快往大汉的额头拍去!
大汉一怔,却飞快举起左掌硬架!
“也行!”乌拉拉大叫,与大汉掌碰掌。轰!乌拉拉往后一摔。炒栗子大汉也往后一摔。
酸液激落,栗子摊瞬间爆开,变成一堆冒着怪味浓烟的烂泥。
“这么强?”乌拉拉坐在地上,呆看着瞬间被烫伤的右掌。
右掌空白一片。
“搞……搞什么鬼?”炒栗子大汉刚撞碎了身后打烊的商店橱窗,张大嘴巴,看着逐渐烧滚的右手掌心上怪异扭曲的掌纹。
掌纹快速旋转,好象一匹狂草的奔马。
什么跟什么啊……大汉慢慢昏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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