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国协议,将诏国公主萧锦棉下嫁给猕国太子黎,以结秦晋之好,万世永安。
条约签订后,两国大军全部班师回朝,猕国这次已是死里逃生,能签成这样的条约已是大喜,诏国虽然没占到太多好处,却也得了四座城池,还混稀了猕国的皇室血脉,到时候只要公主生下皇子,那皇子就一定是猕国的皇帝,那猕国也就是诏国的了。
两国都觉得满意,便热热闹闹地办起了婚礼。
听闻诏国公主萧锦棉今年年方二十,比太子黎尔还要大上六岁,而且为人强势刁蛮,不受诏国男人喜爱,所以至今未嫁。
这次嫁给曾经在诏国当过质子的小太子自然是满心不愿意,可是父皇下了命令,她不嫁也不行,可带着怨气嫁来的公主定不会给猕国太子好日子过的呀。
再反观猕国太子,为人低调、含蓄,甚至有些害羞,不爱出现在公共场所,听伺候他的宫人们说,他们就从未听见太子殿下大声说过一句话。
这样强烈的对比,让猕国百姓都为太子黎捏了一把冷汗,生怕诏国的公主欺负死了自己家的太子。
连麦蒙蒙都紧张了,她跑进皇宫,拉着黎尔的手,耳提面命道:“殿下,回头那泼妇嫁了进来,你千万别怕她,她要敢欺负你,你告诉我,我捶死她!”
黎尔轻笑着点头:“好,她若敢欺负我,我一定告诉你。”
“嗯嗯!”麦蒙蒙握着黎尔的手使劲摇晃了一下,然后就去巡逻了。
这个七岁大的身子,猕国皇宫的护卫们已经习惯了,自人妖之后,宫里又来了个萝莉侍卫,这萝莉侍卫和那死掉的人妖侍卫一样,力大如牛,听说是她亲手抓住萧锦夜的。
这简直是猕国的英雄啊!
黎尔望着她走出去的小小身影,缓缓出神,被欺负吗?
他恍惚想到,在诏国当质子的那段年月,自己刚去诏国的时候也就只有缩小的蒙蒙那么高,那时,诏国的皇宫有十几个皇子皇女,他们个个刁蛮,个个霸道,没有一个没欺负过他。
但只有一个,是例外。
那就是,萧锦棉。
她总是高昂着头颅,眼里带着嘲弄,鄙视着那些将他踩进泥里的皇子皇女:“欺负弱者有什么好玩的,真无聊。”
每次她这样一说,那些皇子皇女便自觉无趣地散开了。
而她便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道:“我要是你,就躲着不出来。”
虽然她的话充满了讽刺和不屑,可他却记住了,莫名其妙地感觉到,她是在教他怎么保护自己。
世人都说萧锦棉是诏国皇帝强塞给他的,其实不是,是谈判的时候,自己和萧锦夜提的。
这是他自己选中的新娘,他不怕被欺负。
麦蒙蒙下了夜班正往宫外走着,二皇子从身后追过来:“麦蒙蒙,麦蒙蒙。”
“二皇子殿下,您有何吩咐?”
“我不是让你把缩骨功交给啊白白吗?你为什么还没教?”
“啊白白说她不想学啊。”
“我不管,你让她学!让她学了之后缩得像你这么小,这样她就可以当我小女朋友了。”二皇子又开始无理取闹了。
麦蒙蒙叹了口气说:“二殿下,你怎么能这样呢?是你要追求啊白白吗,怎么能让她为你牺牲,为你去练功呢?要练也是你去练啊。”
“我练什么功?我缩了的话不是更小了吗?”
“你可以练扩骨功啊。”麦蒙蒙随口道。
“有这个功吗?”二皇子的眼睛变得闪闪发光。
“有的有的,你去找我师父倾国皇妃教你吧。”麦蒙蒙忽悠完满脸幻想的二皇子后,转身溜走了。
“那你赶快把那个老人妖的地址给我!”二皇子扒拉住麦蒙蒙,两人一般高矮,扒拉在一起就像一对和谐的小情侣,如果不看麦蒙蒙那痛苦的表情的话。
“好啦,好啦,我告诉你,你快放开我。”麦蒙蒙用力推开他,毫无义气地出卖了人妖师父。
“好,我现在就去找老人妖去!”二皇子一蹦一跳地就要跑,砰的一声撞在一人身上。二皇子抬头,张开就准备骂,可一看那张冰冷绝世的脸,就默默地把要骂的话收回去了,开玩笑,以后想娶啊白白的话,可不能得罪他。
“白侍卫,你来值班啊。”二皇子笑得很亲切。
白画尘依然是那副波澜不惊、帅到人神共愤的样子说:“殿下如果去找麦侍卫的师父学艺,就不怕变成人妖回来吗?”
“哎!哎!对哦!”二皇子忽然反应过来,万一变成人妖怎么办?不可以!那不是更别想娶啊白白了!
“啊啊啊!那怎么办,我要什么时候才能长高!”他抱着脑袋,苦恼地跑开。
麦蒙蒙趁着他们聊天的时候,偷偷背过身去移动着步伐,对于这个和她有着婚约,而且亲口说要和她完婚,却又被她高调退婚,被全国人民颁发被人妖抛弃的可怜男人,她真的有点面对不了!
“你要躲到什么时候?”身后,白画尘冰冷的声音响起。
麦蒙蒙赔着笑转头:“那个,我没躲啊,我有事呢,呵呵呵。”
白画尘潇洒地甩了一下手里的宝剑,宝剑带着剑套指着麦蒙蒙,麦蒙蒙一动也不敢动,他微微一抬眼,有些不屑地说:“喂,就算你不退婚,我也会退的。你不用不好意思。”
麦蒙蒙愣了一下,谄媚地说:“当然啦!我就知道白侍卫怎么可能看得上我呢!又不漂亮又笨!我真是多此一举啊!我应该等着白侍卫退婚的!真抱歉……”
白画尘收了剑,转身走了两步,忽然轻声说:“你并非如此不堪,只是我们无缘。”
“哎?”麦蒙蒙愣住,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忽然笑了。
白画尘,其实真的是个很温柔的家伙呢!
麦蒙蒙走在街上,顺手买了一些早点,领着带回了城东的小院子,这是林御新买的院子。两人自从回了京城,便从白府搬了出来,找了一个僻静的小院住了下来。
师兄似乎不打算走了,自己经常去皇宫他也没反对,她知道,师兄是因为她才留在京城的。
他愿意成全她的梦想,让她做自己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