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5)天下大乱
话说郭将军即将嫁女,而郭将军的夫人正是郁王与星慧郡主的姨娘,两家向来亲厚,星慧郡主来郭将军府中一来寻找下一颗佛珠的踪迹,二来也是帮忙准备些婚礼事宜,却不想在这里遭遇了赵澜之。
上次在姜忍坟前,赵澜之几乎就要把她揭穿,幸而被国师天桥派来的小童救走,星慧对他真是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可这恨不得之外又有些其他的东西,让从来目中无人不可一世的星慧郡主总对他有些忌惮,是怕他真的揭穿她?真的捉了她去?真的要她性命?不,她不怕那些,既然替国师卖命去找佛珠,她早就将国法伦常置之度外,可不知怎么,她就是有点怕他,怕他跟她说句话,怕他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星慧抽身就走,不想赵澜之却跟在后面,一直追到将军府门口:郡主请留步!郡主请留步
星慧才不理他,只与郭夫人道别:姨娘,我说的事情请您留意了。那可是我的大事!
郭夫人道:放心。哎,赵捕头有话跟你说呢
星慧郡主上车,吩咐车夫:快走!
车夫迅速催动马车离开。
赵澜之向夫人施礼道别,骑马追上。
郭夫人看着摇头,自言自语:哎自从与贤雅公子的婚事遭遇意外,星慧郡主的性格也愈见乖张古怪了
星慧郡主的马车飞快地穿过街巷。
赵澜之骑马在旁边随行。
星慧从窗
口向外看看,冷酷地催促车夫:给我快点!把赵澜之甩掉!
车夫也是犯难:郡主,咱们是车,赵捕头骑马,甩不掉啊!
星慧大怒:废物!
车夫连忙加了一鞭子:驾!驾!
谁料想路上忽然遭遇意外,星慧郡主的马车撞翻了过路小贩的篮子,篮子里面装的物事飞了出来,竟是好多条丈八长虫!
马儿最是怕蛇,当即受惊,长嘶,疯跑,把个熟练的车夫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
赵澜之一见星慧车子遇险,当即飞身而出,跃至星慧马上,提缰绳夹马腹,马儿离身而起,长嘶一声,之后竟缓缓停下了,后面的马车也跟着停下,星慧郡主从里面出来,脸色苍白:哼上次给姜忍上坟的时候,是老虎。这一次是受惊的马。赵捕头又救了我。我得好好谢谢你呀
赵澜之:客气什么郡主的好功夫我不是没领教过。你才是高人!
车夫上来:郡主,郡主,你没事儿吧?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奴才脑袋也保不住了!
星慧垂眼看了看车夫,她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自己的事情,上前一步,低声质问赵澜之:你到底要干什么?
赵澜之面和如水:只是想问郡主一件事情。
星慧郡主受制于人,咬唇无奈。
两人走到街巷的偏僻处说话。
星慧郡主道:我说过了,我与那水月姑娘从小交好。是我引见她去给九公主
当随侍女官没错。可我并不知道她的什么勾当。赵捕头,这事儿你找不到我头上,真要有证据,就把我抓到大牢里面去!
赵澜之道:如果我有切实的证据,我当然要抓你去大牢!不,不是这件事情。
星慧郡主抬头看他:那你还想知道什么?
赵澜之肯定她,一字一句:罗天洞。那个将我从蟒蛇潭里救出来的,那个挣脱我的手掉到下面山野里去的,那个姑娘,是不是你?!
星慧郡主的脑海中浮现出当时的画面:她纵身扑入蟒蛇潭救起赵澜之给他口对口呼吸松开他的手,坠入悬崖
豁然间涌上心头的懊恼差点把星慧击倒,她掩饰地仰头笑起来:哈哈哈哈,我当要问我什么。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赵澜之。什么乱七八糟的蟒蛇潭?什么从你手里掉到山野里面去?你不是发大梦了吧?赵捕头。这样一副心智,你跟那个愚蠢的叶远安还真是绝配,你们真应该一起死在蟒蛇潭!对不起,我要走了,回见吧!
星慧郡主郡主转身就走。
赵澜之断喝:站住!
星慧郡主回头:还要干什么?
赵澜之走上来:我几时说过远安也去了那罗天洞和蟒蛇潭?星慧郡主郡主你见着她了?
啊呀呀,居然疏漏了,星慧郡主后悔万分,咬牙辩解:哼,这是话赶上了。赵捕头
别拿这个诈我!
赵澜之道:我从不使诈,我相信证据和真相。星慧郡主郡主,如果我找到你不法行为的证据,我一定会亲手逮住你!
星慧郡主抬头看他:然后呢?杀了我?
赵澜之沉声:有这个可能。
星慧郡主冷笑她要他知道,她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
谁知赵澜之道:不过姜忍的事情我欠你。蟒蛇潭的事情我也欠你。如果你死在我手里,我也自当以死谢你!
生死胜败的问题激怒了她,星慧郡主狠狠盯着赵澜之:谁胜谁负还不一定!也许是你死我活!
赵澜之跟星慧问话的时候,叶府里面可是翻了天。
一仆人急匆匆的脚步,上气不接下气的传话:@#¥%&**!!!!
远安正在房间里面擦拭宝剑,穆乐在一旁伺候。
猛然听见仆人说的话,远安手里的宝剑掉在地上,大惊失色:什么?!
远安抬脚就走,穆乐跟在后面。
彼时远宁正在房间里面吃大肉,仆人传话:!@#¥%*&!!!!
远宁嘴里的鸡腿掉在地上,口眼歪斜震惊地:什么?!
远宁抬腿就走。
彼时叶夫人正在房间里面打麻将,仆人传话:!@#¥%&&!!!!!
叶夫人一口茶喷出来,麻将牌掉在地上,鼻孔喷张,嘴唇发抖:什么?!
叶夫人抬脚就往外面走。
几人赶
到大厅,叶大人正与欢哥儿在说话。
除了远安,几人见到欢哥儿霎时分外眼红。
远宁:你!
穆乐:你!
叶夫人:你!
欢哥儿:你们!
远安扭头看看:怎么着,都是熟人啊?!都认识啊?
远宁,穆乐,叶夫人,欢哥儿四人忽然沉默,面相着,脚踩八卦图开始转圈。
彼此防守,随时准备进攻。
一仆人端了茶进屋,忽然被门槛绊倒,杯子碎裂,响声清脆。
四个人受惊,猛然出手,纠结在一起。
欢哥儿被远宁,穆乐,叶夫人分别用手脚钳制住,远安与叶大人眼花缭乱,反正他们就像是破绳子一样缠在一起。
远宁:偷色子的!敢找来这里?我是没把你打舒服是吧?
穆乐:打小孩抢米糕的!我不是说了不想再看见你?!
叶夫人:喝我奶的!哦不,喝我鹿奶的!我还没让你赔呢!
叶夫人用力掐欢哥儿胸部。
却听见远宁惨叫:娘,他喝你的奶,你为什么掐我的胸部!
欢哥儿转眼睛:什么玩意乱七八糟!我没有!我没有!你们血口喷人!
远安彻底乱了:怎么回事儿?!你们这是干什么呀?!
叶大人着急:你们在胡说什么?!远安,快把他们分开,分开!这,这简直成何体统?!
远安道:穆乐,给我松手!
穆乐听命松手。
远安:远宁,你给我松手,你还欠我钱呢!
远宁听命松手。
远安:母亲,你快松手!你头发乱了!
叶夫人立即松手。
四个人终于停止纠结,喘吁吁地站起。
叶夫人从袖笼里拿了木梳一边梳头一边问:老爷,怎么回事儿?!你怎么把这么个货色领府里来了?
叶大人道:我不是说了吗?!不是让下人传话了吗?他,这个孩子,他是我的儿子欢哥儿!他本该是远安与远宁的哥哥呀!
叶夫人难以置信:老爷,老爷是糊弄人的吧?
叶大人道:不糊弄人!老爷说出来的话就是钉下的钉子!
叶夫人手里的梳子掉了,忽然晕倒。
远宁扑上前去:娘!娘亲啊!
远安不嫌事儿大:穆乐,快去请大夫!
穆乐撒腿就跑。
欢哥儿一见对方倒了一枚悍将,乱了阵脚,当即整理衣服,狼狈又得意。
远安指着他问叶大人:他,他是我哥?哎呀哎呀这事情实在有点突然。不是太好接受,我呀,我好像要吐了
远安干呕几下。
叶大人跺脚:哎!这可怎么办才好?!寻了个儿子回来,家里就天下大乱了呀!我告诉你们,我是这个家的老爷,欢哥儿是我的儿子!你们是晕倒还是呕吐,谁也改变不了!
远安闻言赶快拿起一只
苹果堵在嘴里,无奈地把肚子里的话都咽进去了。
老爷真的动了气,大厅里的人当即私下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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