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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一半是愤怒,另一半是怕惹出更多的麻烦,因为这个姓乔的怪人显然与魔心圣教有着仇隙。

  夏侯杰避重就轻地道:“你既然必欲杀我而后快,等你杀死我之后,自然会知道我的剑叫什么了。”

  乔庄怒道:“臭小子,我本来还打算跟你多拆几招,看看你究竟有多少本事。现在你说出这种话,好象我还杀不了你似的,下一招我就摘下你的脑袋,夺下你的宝剑。”

  夏侯杰傲然道:“夏侯某年事虽轻,剑也曾会过不少名家,还没有人能在一招之下令夏侯某折败的,弃剑断首,大概更不可能了。”

  乔庄怒吼道:

  “好小子,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只要你能躲过下一招我就放你走路。”

  夏侯杰听他说出这句话,心里倒是一震。他敢发如此大言,必然有相当把握,那一招可能相当辣手,不过能就此脱开这个怪人的纠缠,倒也是一件好事。为了怕他食言,他故意激他道:“就这么说定了。”

  乔庄叫道:

  “说定了,你趁早打定主意如何保命吧!”

  夏侯杰微微一笑道:“兵刃凶危,完全靠着真功夫,随机应变,因势制宜,则凭各人的心思,哪能先打好主意的,凭你这句话,就已落了下乘。”

  乔庄先是一呆,继而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你年纪不大,见识人品修养却都是上上之列,我觉得杀了你实在太可惜,这样吧!你把宝剑留下,我就放你走路!”

  夏侯杰道:“办不到!我若是肯放弃剑的话,也不会引出这一场决斗了。”

  乔庄道:“先前不能怪你,因为你的剑法造诣很不错,在没有见试到我的功夫前,自然不肯服输。”

  夏侯杰道:“现在我也没有服输。”

  乔庄哼道:“小子!我对你已经算够客气的了,你难道非要找死不可!”

  夏侯杰朗声道:“生死要等见过真章后才能决定,说不定我还……”

  一旁的乔璇姑立刻叫道:“夏侯相公!你说过不伤害我爹的,怎么又变了腔。”

  夏侯杰道:“在下并未变卦,绝对不会伤害令等,姑娘尽可放心。”

  乔庄怒声道:“璇姑!你怕他杀了我?”

  乔璇姑道:“我只是提醒他一声。”

  乔庄几乎又想过去打地两下,可是身形才动,随又停止。他哈哈一笑道:“你哪里是提醒他,分明是提醒我,不让我杀死他。”

  乔璇姑连忙道:“是的!爹!您也说过不杀死他的,总不能自毁诺言。”

  乔庄叫道:“我给他活命的机会,是他自己放弃了。”

  乔璇姑道:“人家却不管你是否接受,都给了您活命的机会,难道您肯占这种便宜吗?”

  乔庄道:“我并不想占便宜,是他自己要表现慷慨。”

  乔璇姑道:“人家是为了您两目失明。”

  乔庄想了一下,才脸色沉重地道:“不错!他可怜我是个瞎子,才对我这么大方。

  多承你提醒了,我也不想占这个便宜,因此下一招我不伤害他,但不会饶了他。”

  说完又厉声朝夏侯杰道:“小子,你怜悯我是个瞎子,我却最讨厌这件事,因此我现在告诉你,下一招我只夺下你手中的宝剑,假如你能保住它,你只管走你的路。假如你的剑被我夺过来了,我也不能背诺再杀死你。只是你必须把一对眼睛也留下,作为你轻视瞎子的代价。”

  夏侯杰傲然道:“我若是连自己的武器都保不住,活着也是一个废人。”

  乔庄冷哼道:“想不想活是你的事,但是我可以保证你的剑与眼睛是连在一起的。

  如果丢了剑,即便想死,也得先把眼睛给我剜下来。”

  夏侯杰觉得多说废话也没有用,便大声道:“好了,你出手吧!”

  乔庄哈哈一笑道:“谁先出手都是一样,可是为了省麻烦起见,还是我先出手的好。”

  说完身形如风般地抢上来。夏侯杰见他来势太凶,连忙闪步避开,谁知乔庄这一次竟是算准了他的动作,双肩一晃,仍是抢在他的正面,一手轻取他的肘弯,一手去攫夺他手中的宝剑。

  出招之速,使夏侯杰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肘弯只觉得一麻,整条手臂都失去了知觉。乔庄一把夺去了他的剑,然后将他抛得远远地叫道:“小子!是你自己剜下眼睛,还是要我代劳。”

  夏侯杰被他推得几个踉跄,好容易才站住了脚,淡淡地朝他一拱手道:“多承赐让,在下告辞了。”

  乔庄飞快地抢过来道:“你敢逃?”

  夏侯杰站在原地不动道:“谁说我逃了。”

  乔庄凭感觉知道他并没有逃走的企图,乃冷冷一笑道:“那算你聪明,假如你敢存逃走的念头,我就不止留下你的一对眼睛了。”

  夏侯杰仍是淡淡地道:“我不必逃,也不想自挖眼珠。假如你要耍赖皮的话,我就用手中的剑真正对你不客气了,你让开一点,别挡着我的路。”

  乔庄一怔道:“你手中的剑?你手中哪来的剑?”

  夏侯杰笑了一声道:“我们两度交手,你连我的剑都没有弄清楚……”

  乔庄忙把夺来的剑用手一弹,才知道上了当,原来他只夺得了夏侯杰的剑鞘,不禁恼羞成怒,厉声叫道:“小子,你什么时候把剑鞘换在手中的。”

  夏侯杰淡淡一笑道:“你既然以耳代目,自己应该知道,何必还问别人呢?”

  乔庄气得满脸铁青转头向着他的女儿,乔璇姑忙叫道:“爹,别怪我,我也没看见。

  若不是人家说出来,我根本就不知道您只夺得了剑鞘。”

  乔庄脸色慢慢地和缓了下来,叹了一口气道:“是不能怪你,他的动作能逃过我的耳朵,自然也能逃过你的眼睛,我想他一定是利用第一次闪避时施的手脚,匆忙之间,才逃过我的注意。”

  夏侯杰一笑道:“不错。”

  乔庄气呼呼地道:“小子,我承认你赢了,只是你利用这种狡计逃过了这一次,我实在不甘心,今天放过你,以后我还是去找上你的。”

  夏侯杰庄容道:“我不在乎你以后找找麻烦,但我可不承认玩弄狡计。”

  乔庄怒道:“你把剑鞘换成宝剑,诱使我上当……”

  夏侯杰道:“我的目的却不是为了骗你。”

  乔庄叫道:“不是骗我是什么?”

  夏侯杰道:“我知道你这一招很厉害,我不能等着你来把剑夺走。那样只有用剑招把你逼退,可是我怕宝剑会伤到你,才换成剑鞘的。”

  乔庄哼声:“胡说,你根本就没有出手。”

  夏侯杰道:“我正准备出手,继而想到那招剑式用剑鞘无法施展,因为剑鞘不连剑柄,短了好几寸。”

  乔庄大叫道:“鬼才相信你的话!”

  夏侯杰正色道:“精妙的剑式就在于那一两寸的先机,我临时想起了这一点,才没有出手。也因为这个原故,才被你轻而易举地夺去了,否则你不会这么容易得手的!”

  乔庄闻言呆了,夏侯杰又正色道:“我那一招剑式使出来是否能把你逼退,我并没有把握。不过这里面绝对没有施用狡计来欺骗你的意思!”

  乔庄道:“那么你易剑为鞘,只是为了怕伤害到我了?你倒是好良心!”

  末一句话中依稀还有讥讽之意,夏侯杰庄容地道:“我不是为着良心而不伤害你,完全是为了先答应令媛的原故。其实象你这种不通人性,无理取闹,滥伤无辜的行为,本着良心,我应该好好地教训你一番,纵不杀了你,我也要废了你的武功,免得你再去伤害别人,易剑为鞘后,我心中也在后悔……”

  乔庄怒声道:“这么说你还是想用那招剑式来惩戒我一番了?”

  夏侯杰道:“不错!假如你认为我易剑为鞘是欺骗你的话,我愿意再试一次!”

  乔庄沉思片刻道:“好!再试一次。”

  乔璇姑急道:“爹,您原来是为了争强好胜?”

  乔庄微笑道:“这小伙子欺我又瞎又老,我怎么能服气。”

  夏侯杰道:“前辈!是你要出手掂我的斤两的。”

  乔璇姑嗔怨地白了夏侯杰一眼,似乎怪他不知进退,多惹闲事,夏侯杰却淡淡一笑道:“乔姑娘,你放心好了,我已经试出令尊的本事,我那一招剑式绝对伤不了他,因此你不必为令尊担心!”

  乔庄大笑道:“她哪里是为我担心,她自己的武功虽然不怎么样,这双眼睛却相当厉害,早就看出你的剑法奈何不了我,她是为你担心。”

  夏侯杰正色道:“这个我知道,令媛是个善良的女孩子,她不忍心见我无辜而受害。”

  乔庄哦了一声道:“那你为什么偏偏要自寻死路,辜负她一片好心呢?”

  夏侯杰笑道:“因女知父,前辈只是脾气怪一点,本性中对是非的观念也相当明白。”

  乔庄连忙道:“小子,你别说好听的,我不会因此而对你客气一点!”

  夏侯杰点点头道:“这个我明白,我数次触犯前辈之大忌,理无可恕!”

  乔璇幽怨地道:“刚才你明明已经可以脱身一走了,谁叫你自己要找死呢!”

  夏侯杰一叹道:“我有我的苦衷。”

  乔璇姑叫道:“你有苦衷?难道你存心找死?”

  夏侯杰道:“是的,我这次从中原赶到西域来,原是风闻魔心圣教有不安于僻处的野心,意图东侵中原,特地前来加以阻止的。”

  乔庄一笑道:“赫连新终于忍不住了,我知道他迟早会有这一着的,只是以你的武功,还不足与他抗衡。”

  夏侯杰道:“是的!我与赫连新见过面,还没有交手,即吃了一个大亏,自知力不以此巨任。”

  乔庄道:“赫连新老而不死,功力一定深厚难测,叫你们这些年轻人来对付他,不是开玩笑吗?难道你们中原老一辈的人都死光了。”

  夏侯杰感慨地道:“中原武学,人才寥落,否则也用不到我来操这个心了。”

  乔庄一怔道:“难道中原就数你最强了?”

  夏侯来道:“今年泰山论剑,我愧膺剑冠。”

  乔庄笑道:“这倒不希奇,我知道的几个老家伙都比你高明多了。只是他们跟我犯了同样的毛病,最讨厌剑法,自然不会出来与你争高下的。”

  夏侯杰忙道:“这些高人是谁,前辈能指示一二吗?”

  乔庄摇摇头道:“不能!他们跟我一样,不愿意出名,我不想把他们牵出来。”

  夏侯杰道:“假如赫连新荼毒中原,他们是否能置身事外,袖手旁观呢?”

  乔在道:“很可能,赫连新找不到他们,他们当然也不会出头多管闲事的。”

  夏侯杰失望地道:“洁身自爱固然是好,可是见危不扶岂不辜负这一身所学。”

  乔庄哈哈一笑道:“人各有志,快以武犯禁。假如每一个练武的人都跟我们学学,天下自然而然就太平了,赫连新也就不会想到中原去扩张什么势力。”

  夏侯杰道:“正因为有了赫连新这种狂人,练武的人才必须为伸张正义而奋斗。”

  乔庄道:“魔心圣教是一个武林组织,因为中原的武林闹得太起劲了,他才想去插一脚。假如大家都象我一样安份,赫连新何必跑到中原去争雄。”

  夏侯杰道:“前辈隐身西域当真是为了不愿多事吗?”

  乔庄道:“当然了!你以为我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夏侯杰一笑道:“没有一个练武的人肯甘心理没,我想前辈不是怕惹不起赫连新,就是别有隐情。”

  乔庄愤然道:“胡说!我会怕赫连新?那老妖怪的道行再深,我也有足够的把握制他,否则我就不会隐居在沙漠上,早就躲得他远远的了。”

  夏侯杰道:“那就是为了别的原故。”

  乔庄怒道:“不要你管!”

  夏侯杰拱拱手道:“我也不想管,不多打扰了,我还有急事在身,告辞了。”

  乔庄叫道:“你往哪儿去,我们还要再比一下的。”

  夏侯杰道:“不比了!”

  乔庄怒道:“臭小子!你敢拿我开心!”

  夏侯杰庄容道:“在下因见前辈功力深厚,足可与赫连新一斗,才不辞一死,想将阻遏魔心圣教的事烦托前辈,既是前辈不愿插手,我只有留下这条命去冒险一赴。”

  乔庄哈哈一笑道:“原来你小子打着这个主意,才来寻我的开心。”

  夏侯杰庄然道:“我不会无聊得拿自己的性命寻开心。”乔庄沉声道:“我刚才一招没有夺下你的剑,自然应该放你走,可是你自己要故示大方,叫我再试一次,那就没有这么容易走了。”

  夏侯杰道:“我是希望前辈能阻遏赫连新东侵。”

  乔庄摇头道:“我没兴趣,赫连新除非惹上了我,我绝不主动去找他的麻烦,更不能听你的摆布。”

  夏侯杰道:“我无意左右前辈的行动。”

  乔庄冷冷地道:“那你把剑留下再走。”

  夏侯杰道:“一柄剑本来没有什么了不起,可是我必须仗着这把剑去对付赫连新。”

  乔庄道:“我不管,你触犯了我,就必须依我的条例行事。”夏侯杰想了一下,把手中的情剑她了过去道:“我把剑交出来,可以走了吧?”

  乔庄颇感意外地道:“你怎么会得把剑留下了呢?”

  夏侯杰朗声道:“剑是一个剑侠的生命,可是我有比生命更重大的责任,只好舍弃它了。”

  乔庄道:“一开始你并没有这样痛快呀,我想你必定有原故?”

  夏侯杰道:“不错,可是我不能说出来。”

  乔庄叫道:“我命令你说出来,”

  夏侯杰道:“说也可以,我必须要得到两点保证。”

  乔庄道:“什么保证?”

  夏侯杰道:“第一,前辈必须不再找我的麻烦……”

  乔庄道:“可以,你交出剑来,我没有理由再找你的麻烦。”

  夏侯杰道:“第二,前辈必须保证不毁坏这柄剑,因为剑不是我的,原主可能会来找前辈讨回去的。”

  乔庄傲然道:“到了我手里的东西,谁也别想讨回去。”夏侯杰道:“这可难说,那原主人可比我强得多。”

  乔庄叫道:“是谁?”

  夏侯杰道:“前辈既然不怕,何妨不先提出保证呢?”

  乔庄想了一想道:“好,我答应你,我倒想知道一下还有什么人敢到这儿来讨剑。”

  夏侯杰淡然一笑道:“这是魔心圣剑,赫连新知道剑落在前辈手中,前辈可能就没有这么清静自在了。”

  乔庄神色大变地道:“你说什么?”

  夏侯杰笑道:“前辈既然对魔心圣教很熟悉,自然会知道这柄剑的来历。”

  乔庄大叫道:“我当然知道,这柄剑你是从哪儿得来的?”

  夏侯杰道:“自然是从魔心圣教中得来的。”

  乔庄叫道:“胡说,魔心圣教的圣剑早就被人偷走了。”

  夏侯杰道:“前辈连这也知道?”

  乔庄吼道:“当然知道,西域的人都知道,你是那儿弄到这柄剑的?”

  夏侯杰道:“当年盗剑人又把剑送了回来。”

  乔庄脸色大变道:“送回来了?那么她也回来了?”

  夏侯杰故作不解地道:“前辈说的是谁?”

  乔庄叫道:“你明明知道!是赵景云,她是不是也回来了?”

  夏侯杰仍然装傻地道:“前辈也认识这个人吗?”

  乔庄几乎失去了自制地叫道:“你少废话,我只问你赵景云是不是也回来了?”

  夏侯杰道:“这可不知道,剑是我替她送回来的,我又用别的方法从魔心圣教把剑弄到手。”

  乔庄忙问道:“你跟赵景云见过面了。”

  夏侯杰道:“不错,我的剑法也是她传授的。”

  乔庄叫道:“对啊!从你的剑式中我也应该想到,你使的明明是魔心六式,却又不是魔心圣教的人,自然只有从她那儿得到了,你知道她在哪儿吗?”

  夏侯杰见他一方面急急想知道赵景云的下落,一方面却又抑制不住愤急之态,便猜想他与赵景云之间定然有着什么过节,因此倒不敢随便答话,想了一下才道:“我不知道,赵仙子行踪无定……”

  乔庄不等他把话说完截口道:“胡说,她把剑交给你,又把剑式传给你,你一定知道她的下落。”

  夏侯杰避重就轻地道:“我实在不知道,不过这柄剑落在前辈手中,她知道了一定会前来找前辈的。”

  乔庄急忙道:“不行!不准你告诉她。”

  夏侯杰奇道:“为什么?前辈不是很想找到她吗?”

  乔庄的脸色一阵阴云地道:“不错!我要找她,多少年来我就要找她,不过她躲得太好了。我……你的确知道赵景云回到沙漠上来了吗?”

  夏侯杰道:“我不是说过赵仙子的行踪飘忽无定,也许回来了,也许她没有来,也许她来了又走了。不过我相信她总会再与我见面的,到时候我对前辈……”

  乔庄叫道:“不准你告诉她。”

  夏侯杰道:“这恐怕很难,魔心圣教的事是她告诉我的,我这次西行也是她的指令,见到她之后,我必须有个交代,尤其是这柄宝剑。”

  乔庄把剑锋摸了一下,随即套入剑鞘还给夏侯杰道:“剑还给你,可是你见了赵景云,不许提起我。”

  夏侯杰接过剑道:“这当然可以。”

  乔庄忽地一皱眉道:“还是不行,你跟她关系这样密切,绝对不可能为我保守秘密的。”

  夏侯杰道:“这可难了,前辈如此不相信我。”

  乔庄道:“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我对赵景云太了解了,一个男人在她面前永远无法保守秘密。我得跟着你,只有这个方法才能叫她不会再溜掉。”

  乔璇姑道:“爹!您说的赵景云是谁?”

  乔庄沉声道:“你少管闲事,快去收拾行李。”

  夏侯杰道:“前辈与赵仙子之间究竟有什么仇恨?”

  乔庄脸色阴沉地道:“她是我唯一真正想杀死的一个人,我知道她在躲着我,这次绝不能再叫她溜掉了。”

  夏侯杰连忙道:“前辈想从我身上引赵仙子现身?”

  乔庄道:“赵景云把这柄剑交给你,自然会再来见你的,我跟着你的目的只是防止你告诉她。”

  夏侯杰想了一下道:“赵仙子对我有授技之恩,赠剑之德,我如将前辈引去找她寻仇,岂不是忘恩负义。”

  乔庄怒声道:“小子,如果你不肯这样做,我照样可以用别的方法把她引来。”

  夏侯杰道:“前辈还是用别的方法吧!”

  乔庄怒哼一声道:“你别逼我采取最低的下策,我把剑还给你,就是想用光明正大的方法跟她作个了断,否则我用这柄剑也可以把她找出来,你懂得我的话吗?”

  夏侯杰不禁一怔,乔庄又厉声道:“你是否还拒绝与我同行?那就把剑拿过来。”

  夏侯杰知道乔庄也明白情剑的异效了,他所说的下策一定是指情剑上的符咒而言,假如让他这样做,对赵景云可能更为不利,倒不如让他跟自己走在一起,如果赵景云真的想回避这个人,至少还有点机会。

  他沉思片刻道:“好吧,本来我还有许多事想与赵仙子作个交代,唯恐前辈在旁边时,连我也见不到她了,不过我有句话先得声明,我到西域是为了找魔心圣教解决问题,可不能漫无目的地随着前辈四处乱闯。”

  乔庄哈哈一笑道:“你刚才把这柄情剑给我,不就是想叫我跟赫连新引起冲突吗?”

  夏侯杰脸上微红道:“我没有这个打算,因为这是魔心圣教的东西,我不得不说明白。”

  乔庄似笑非笑地道:“你不必狡赖了,当你情愿一死来激怒我时,就是想利用我去对付赫连新,我原来不想找麻烦,现在为了赵景云,我不得不帮你一点忙,假如在没有找到赵景云之前先遇上了赫连新,我尽量保证你不被他杀死,假如我们先遇上赵景云,那你就自己去跟赫连新斗吧!”

  夏侯杰想到有着乔庄这样一个帮手,赫连新功力再高也不足为怪,因此他连忙跑过去抱起黄先青,乔庄却跟过来道:“把他放下。”

  夏侯杰见怀中的黄先青已是奄奄一息,连嘴唇都被内热烧焦了,生望已无,他不禁戚然道:“这个朋友是少林嫡传门人,千里迢迢,伴同我前来共赴危难。无论如何,我也不能叫他暴死异城。”

  乔庄冷冷地道:“你以为他还能活吗?”

  夏侯杰黯然道:“不能活我也要把他的尸体带回去。”

  乔庄掉过头道:“你喜欢带着个死尸走路,我就懒得多管闲事了。”

  夏侯杰一喜道:“前辈认为他还有救?”

  乔璇姑从帐篷中探出头来道:“我爹叫你放下,你就放下,噜嗦个什么劲儿。”

  语气中虽是斥责,眼睛却连连暗示,夏侯杰连忙将黄先青放下道:“前辈如若将他救活了,晚辈铭感五内……”

  乔庄两只白眼一翻道:“我可不要你感激,我救他只是为了不愿在大热天陪着一个死人走路。”

  夏侯杰知道他生性乖僻,也不敢多说话了,乔庄走到黄先青身边,伸手摸了一才问道:“璇姑!火熄了没有?”

  乔璇姑连忙道:“没有,我把剩下的木柴都加上去了!”

  乔庄一哼道:“你倒是拿准了我会救他似的!”

  乔璇姑伸伸舌头做了个鬼脸,迅速地捧了一个大皮袋子走来。乔庄接了过来,仰头对准袋口咕咕地灌了几大口。

  夏侯杰知道那袋子里是酒,但见乔庄将口一张,一蓬酒雨喷了出来,均匀地沾润了黄先青的全身。

  就这样他一面喝,一面喷,直等黄先青的全身都湿淋淋的象是刚从水中捞起来一般。

  乔璇姑已陆续搬来了一些大小不同的瓷瓶,最后则是一堆烧得炽红的热炭!

  乔庄又从瓷瓶里取出几颗不知是什么性质的药丸,塞入口中嚼啤了,又和着酒喷在黄先青身上。最后,用一只手遍按在黄先青各处的穴道上,一只手则站起红红的热炭,放在所按的部位。

  烈酒遇上火炭,立刻燃烧起来,发出紫绿色的火苗,片刻燃及全身,整个人顿时都在火焰的包裹下。

  而穴道上的热炭更是炙得皮肉滋滋直响。

  夏侯杰看得心头大为不忍,虽然知道乔庄是在治病,却仍忍不住将眉头紧纵,脚下不知不觉向前移去。

  乔璇姑轻轻地拉住他,低声道:“这是以火攻火的方法,唯有这个方法,才能将他体内的热毒迅速驱出,看来似乎很危险,爹很有分寸,绝不会伤害他的!”

  夏侯杰道:“我是怕他的身体太弱,受不了这种方法。”

  乔庄忽地回头冷冷地道:“我只医他的病,不管他的命,他若是死了,只能说他命当该绝!”

  乔璇姑忙又扯了一下夏侯杰道:“你别再惹我爹生气,这种治法只有我爹敢尝试,因为必须把时间拿得绝难,差一分钟热毒未尽,过一分则炭上的火毒攻心,因此你千万不能打扰他!”

  夏侯杰这才止口不说话了,等了一阵之后,乔庄抓起黄先青的双脚猛地一抖,将身上的火炭全部抖落,然后随手一擦,将黄先青丢进了小湖里。

  黄先青象突然被人打了一鞭似的,从水中直冒起来,然后手舞足蹈地在水中挣扎着。

  夏侯杰见黄先青突然能行动了,大喜过望,忙过来想把他扶出来。乔璇姑又拉住他道:“不要去,他身上失水过多,必须让他的四肢百骸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水分吸收恢复,而且也正好利用这个机会将体内剩余的一点热毒全部发散出来!”

  乔庄虽然表面上不开心,内里还是很注意,他侧耳倾听黄先青的拍水声,直到他认为差不多了,才飞身扑进水中,提着黄先青的头发,将他拖了回来。然后向乔璇姑道:

  “底下是你的事了!”

  乔璇姑含笑过去接住,又用毛皮将黄先青全身紧裹了起来,然后又喂了他几颗丸药,使他进入昏睡状态,才笑着对夏侯杰道:“你的剑很利,可以省不少事!”

  夏侯杰忙问道:“要剑做什么?”

  乔璇姑笑道:“湖边上有几头牛,那是我们的,麻烦你去牵一头小的来杀了,用最快的手法把内藏取空,必须在血没有冷以前做好!”

  夏侯杰一怔道:“这是做什么?”

  乔璇姑笑道:“你不用管,只要照做就行了。”

  夏侯杰怀着一腔狐疑把牛牵来,可是那头小牛用哀怨的眼睛凝望着他,使他举剑的手又迟疑了,怎么也砍不下去。

  乔璇姑催促道:“你是怎么了?”

  夏侯杰叹了一声道:“我们非杀它不可吗?假如只是为了准备吃食,我还有不少干粮!”

  乔璇姑道:“沙漠上只要有女人的地方,男人永远不必为吃食的事烦心,我要它用来治病。”

  夏侯杰又是一怔道:“治病,生牛也能治病?”

  乔璇姑含笑道:“这是蒙古大夫的秘方,你不懂就别问,照做就行了!”

  夏侯杰虽然不信,可是也没有办法,他走上前去拍拍小牛的头顶以歉疚的声音道:

  “残一命,救一命,对你说来是太不幸了。可是为了救我的朋友,实在没办法……”

  小牛并不懂他的话,然而为了他温顺的言语与声音,竟以为是要与他表示亲善,居然屈下前腿,用柔软的舌头去甜他的手,这一来夏侯杰又不忍下手了。

  乔璇姑实在等不及了,她抢过剑去,刷然下落,牛头飞出老远,鲜血直喷,可是那一对大眼睛中却含着无限的怨恨与怀疑。

  似乎在谴责人们对他的残忍与不平,夏侯杰不禁呆住了,乔璇姑却迅速用剑齐颈至屁,从腹部将牛剖开,剜出内脏,道:“把你的朋友抱过来。”

  夏侯杰依言将黄先青抱来,乔璇姑已经将牛腹中的杂碎清理好了,她打开黄先青身上的毛皮,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之嫌,伸手撕开他的下衣,赤条条地将黄先青纳入牛腹,仅留脑袋在外,紧紧地包了起来。

  夏侯杰在旁边看着道:“姑娘早说了,这件事就由我来做了!”

  乔璇姑一笑道:“你连杀一条牛都不敢,还能做别的事吗?我想不透你是凭什么出来闯江湖的。”

  夏侯杰道:“不是不敢而是不忍,我能与任何凶狠的敌人决斗,却不能无故残杀一条柔弱的生命!”

  乔璇姑一笑道:“我知道你的心地很好,就是脾气太固执,孟子上说闻其声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远疱厨也,你大概就是迂君子!”

  夏侯杰苦笑一下,没有答话。

  乔璇姑道:“我那两句话引用得不妥当吗?”

  夏侯杰道:“不!妥当极了,我也明知道这种优柔寡断的毛病很不好,有时会误了大事,可就是改不掉!”

  乔璇姑笑道:“无伤也,是乃仁术也。练武的人最重要的就是这种仁慈的心胸,否则逞性行暴,与盗贼无异,爹平生最痛恨的就是逞技凌人。今天他对你特别客气,可能就是因为你善良原故!”

  夏侯杰听了乔璇姑嘉许自己的话,微微一笑,正要谦虚几句,乔璇姑又道:“你别看爹今天对你很凶,他平常不是这样子的。”

  夏侯杰道:“乔前辈外烈内和,我也知道他不是一个凶暴的人。只是他为什么对汉人有着成见,尤其对练武的江湖人。”

  乔璇姑道:“那是为了我母亲的原故,我母亲是死在一个汉人手里,死得很惨,那汉人就是江湖人。”

  夏侯杰一怔道:“令堂大人是怎么死的?”

  乔璇姑摇头道:“我也不清楚,我母亲死的时候,我还很小,爹也不肯详细告诉我,只说汉人都很坏,叫我要特别提防。”

  说着牛腹中的黄先青已经清醒了过来,而且挣扎着要爬出来,乔璇姑忙道:“你别动,在里面再呆一会儿,等牛身上的气血全部被你吸收之后再行动,否则你那一身武功就等于白练了。”

  黄先青道:“还好,只是又渴又饥。”

  乔璇姑笑道:“这么快就饿了!你的体质真好,居然复原得这么快,回头我送你到湖里洗澡的时候,你可以喝个痛快,先把肠胃润开了,再吃东西。”

  夏侯杰忙道:“洗澡之事不敢再麻烦姑娘了。”

  乔璇姑道:“那必须由我来不可,他身上还有被炭火烧焦灼外伤,一定要我爹特制的油膏敷上才不会溃烂,你不懂得用法。”

  夏侯杰皱眉道:“可是这对姑娘不太冒渎了吗?”

  乔璇姑起先还不明白,想了一下她才格格地笑道:“你是说他没有穿衣服不方便?”

  夏侯杰只好点点头,乔璇姑大笑着道:“这可是你们的想法太拘泥了。男女固然有别,但也得看时候。假如一个女子在大冷天,掉到水里吓昏了过去,你是否要把她救上来?救上来之后,是否也拘泥于男女之别不给她换衣服,仍然让她湿淋淋地冻死呢?”

  夏侯杰一怔道:“这情形当然不同……”

  乔璇姑道:“这与现在的情形有什么不同呢?”

  夏侯杰顿时无言可答,半晌才道:“姑娘心胸如此高超,在下敬佩不已。”

  黄先青和急道:“夏侯兄,我身上真的没有穿衣服?”

  乔璇姑道:“那还用问。”

  黄先青道:“这断然使不得。”

  乔璇姑脸色一沉道:“为了救你这条命,我挨了多少冤枉打,夏侯相公为你惹下多少麻烦,你自己反而矫情起来了,不是太对不起人了吗?”

  黄先青吃吃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实在……”

  乔璇姑又沉声道:“人只要心地光明,男女裸体相对也算不了什么。在我的眼中,你只是一个需要治病的病人,除非你自己心术不正,才会想歪了。”

  黄先青憋得无话可说,只好闭上眼睛长叹不语。乔璇姑这才对夏侯杰笑了一笑,掀开牛腹,捧起黄先青向湖边走去,黄先青既不敢动,又不敢睁开眼睛。夏侯杰看得好笑,却也不敢笑出来。

  乔璇姑一本正经地替黄先青擦洗着,一面还在他身上烧焦灼地方敷药,虽然她心术光明,口中也说得很堂皇,但是面对着一个赤身露体的大男人,无形中也会感到一种天然的羞意。

  夏侯杰怕她难堪,不好意思看着他们,只好背转身子,只见乔庄坐在地上大口地喝酒,神情很落寞,也有着一丝伤感与兴奋。

  夏侯杰本来想过去搭讪几句,可是一想到他乖僻的个性,说不定又碰一鼻子灰,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然而百无事事又十分无聊。

  忽然他瞥见地上血肉狼藉的牛尸,心中又萌起一股不忍之感,草原上的牛原是作为食用的,这头小牛长大了,迟早也逃不过一刀。然而眼看着一条活跳的生命结束得如此短促,又如此悲惨,仍不免叹息歉答。

  这头牛大概不可能再用来果腹了,暴尸沙漠,不是喂鹰鸟就是遭狼吃,想到它的生命曾经换来黄先青的命,夏侯杰觉得应该稍微尽点心,把它埋葬起来。

  而且也好藉此打发时间,于是他用手在沙地上想掘一个坑,谁知这里靠湖近水的关系,沙质十分坚实,挖开上面的浮沙后,底下竟凝如坚石。

  要埋得深,才不会被野兽再翻出来,要挖得宽,才可以把整条牛放进去,夏侯杰中只好用那柄情剑挖掘着,情剑触地如腐,他一面铲松,一面用手挖出浮沙,等他挖到差不多的时候,乔璇姑在上面探头笑道:“你真不怕费事,为了一条死牛,也值得用上这么多的功夫!”

  夏侯杰抬头朝她笑笑道:“黄兄怎么样了?”

  乔璇姑道:“他躲到帐篷里穿衣服去了,幸亏他的身材跟我爹差不多,找衣服还不难,你上来吧!这个洞已经够深了,又不是埋死人!”

  夏侯杰把情剑抛了上去,然后人跟着跳上去,把死尸与腑脏等丢入坑里。

  乔璇姑拾起那把情剑,用手摩挲着叹道:“这柄剑真好。难怪你起先不肯放弃,我还想用一袋金沙来向你交换呢!真是太不试货了!”

  夏侯杰叹道:“剑是凶器,尤其是利器,锋上不知沾了了多少人的鲜血,造成了多少冤魂,如果不是要借重它去对付魔心圣教,我真不想要它。”

  乔璇姑笑道:“剑器并无吉凶之别,关键在于用者之心,象你这样的人,就不会使它成为凶器。”

  夏侯杰摇头道:“不!凡是用来杀人的东西都是凶器,剑为伤生而创,焉有不凶之理。”

  乔璇姑道:“这话欠通,世界上所有的凶器都消除了,天下也不见得会太平,至凶者还是人心,假如用这柄利剑来制止凶人作恶,那才是尽了它最大的用处。”

  夏侯杰肃然道:“乔姑娘见解超人,假如我一旦身死而无法保有此剑时,我希望它能落在你的手里。”

  乔璇姑摇头道:“我不要,爹最讨厌使剑的人,绝不会准我用剑的,而且我更不希望你死了而得到它!”

  话刚说完,背后突然又来了一道劲风,乔庄一把攫去了她手中的情剑,同时横手一掌,掴在她的脸上。

  乔璇姑的身子一歪,栽到坑里,跃在死牛的身上染了一身血污,等她从坑里爬起来时,脸颊肿起很高,泛着青紫色。

  乔庄怒气未息,厉声骂道:“璇姑!你再摸一摸这柄剑,我就一掌打死你!”

  乔璇姑用手抚着脸,咬着牙道:“爹!自从我十六岁之后,您从来也没有打过我,今天却一连打了我几次。前两次是我该挨的,因为我违背了您的吩咐,这一次您可打得太没道理了。”乔庄怒叫道:“你还敢犟嘴。”

  乔璇姑流着眼泪道:“我事上无亏,自然就能说话,你不准我用剑,可是您教了我剑法,您的行囊中也还留着一支剑,没人的时候,您还叫我练给您听,今天却为了我摸摸一柄剑就打我!”

  乔庄大叫道:“任何剑都可以摸,就是这柄剑不准碰。”

  乔璇姑抗声道:“为什么,这柄剑有什么不同?”

  乔庄愤怒地吼道:“这柄剑毁了我的一生。”

  乔璇姑一怔道:“就为了这个的缘故我就该挨打吗?”

  乔庄的神色和缓了下来,轻声一叹道:“璇姑!爹是为了你好,这是一柄凶剑,任何接触它的人,都会遭到不幸,所以我才不要你去碰它!”

  乔璇姑仍是不平地道:“哪有这种事?”

  乔庄又烦燥地道:“这是一柄魔剑,谁碰上它就倒霉,轻则伤生,重则终身沦于不幸。”

  乔璇姑怔然道:“这就奇怪了,听你的口气好象还有比死亡更不幸的事!”

  乔庄道:“自然有了,你现在不懂,跟许多无法解脱的痛苦比起来,死亡渺不足道!”

  乔璇姑道:“那何不干脆一死了之呢?”

  乔庄一叹道:“事情能这样简单就好了,有很多时候,明知生不如死,却又有着不能死的苦衷。象我就是一个例子,这些年来我身心所受的煎熬比死亡更痛苦千百倍,可是在心愿未了之前,我必须咬紧牙关活下去!”

  乔璇姑道:“我怎么看不出来呢?”

  乔庄叫道:“深刻的剑伤是埋在心里的,只有轻微的痛苦方形之于表面,有形的痛苦只为了博取别人的同情,只有心灵的痛苦才日夜煎熬着一个人的灵魂!”

  乔璇姑又道:“你以前怎么不告诉我呢?”

  乔庄道:“告诉你有什么用?”

  乔璇姑道:“至少我可以替你分担一点!”

  乔庄一叹道:“傻话,没有人能分担别人的痛苦,否则就不能称之为痛苦,你还是少问吧!”

  说完脸色一沉,对夏侯杰道:“小子,赵景云传给你这柄剑时,是否把剑上一切都告诉你了?”

  夏侯杰本来可以很快答复的,可是想到这乔庄对赵景云的仇恨似乎很含蓄,他咬牙切齿,非杀死赵景云而后快,因此他觉得这个答复应该慎重一点。假如乔庄还不知道剑上的秘密,或许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则得知真情之后,很可能把对赵景云的仇恨,转移到这柄剑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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