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不平淡淡地道:“烟火吊客牛布衣,我虽然没有见过,但就凭他这副德性,猜也可以猜到。”
牛布衣怒声道:“小子,你已死到临头,还敢对老夫如此无礼!”
尤不平耸耸肩道:“我对皇帝说话也是这个样子,你不过是江湖中一个小混混,在镖客面前还叫不响字号!”
牛布衣厉声道:“老夫的字号叫不叫得响,你马上就知道了!”
尤不乎道:“我早就知道了,如果你真叫得响,少林七子怎么都回来了!”
布衣不由一惊地抬眼望去,果然见少林七子已分圾从他两边包抄过来。
但他仍有些不信地道:“老和尚,你们是怎么醒过来的?”
七子之首宣了声佛号道:“老衲也不太清楚,咱们好象是糊里糊涂地打了个盹,但很快就醒了。”
牛布衣狞声道:“放屁,中了老夫迎风三吹,岂是打个盹就可醒过来的!”
尤不平冷冷地道:“你的迎风三吹如果真有那么厉害,咱们在此地的人怎么都会没事!”
牛布衣一怔道:“你们可能是仗内功深厚,把毒性逼住了,但不出半炷香的时间,你们都会变成死猪!”
尤不平道:“你的迎风三吹大概是对死猪有效,对人却用不上。”
牛布衣厉声道:“老夫早就知道你小子鬼名堂很多,所以我特别加了两倍的料。”
尤不平道:“你太相信你的药物了,假如你不服气,咱们打个赌如何?”
牛布衣是个出了名的赌鬼,闻言不由目中兰亮道:“行,小子,你说说看,是怎么个赌法?”
尤不平道:“当然是用赌具,动武功你会输得更惨,而且也无法使你心服。”
牛布衣道:“好极了,老夫听说李绝户死了,遗留下不少银子,难得有这个机会。”
尤不平道:“三五千万两黄金,在李家宅子里随时都可拿出,但机会是均等的,你也该先亮亮底,这是赌场的规矩。”
布衣举了举手中旱烟道:“老夫这根合金烟杆,乃武林一宝,万金难求,凭这块招牌难道还不够……”
尤不平不等他说完,左手青光暴涌,一把大豆子全都紧贴在他前胸要穴上。
尤不平冷冷一笑道:“这十六粒大豆子,虽然也是关外名产,但并不能算宝,可是它在我的手中却比你的旱烟更值钱。”
牛布衣变得一脸死灰,道:“你不过是仗着暗器手法高明,如换到别人手中,它就无一可用之处了。”
尤不平道:“不错,但你的合金烟袋杆到了别人手里,不但不值一文,反而成了累赘。
如用它吸烟,说不定还会中毒送掉老命!”
牛布衣全身穴道都被控制,不敢用强,他想了一下,才道:
“如果不能以替代晶作为抵押,老夫只好承认下不起这个注。”
尤不平道:“代替品当然可以,但不能用兵器作抵押,否则我这一把大豆子,你就赔不起!”
牛布衣知道这是实话,但他仍不甘心地道:“老夫身上除了这根紫铜烟杆值钱外,别无所有。”
尤不平道:“世界上最值钱的东西,莫过于生命,如果你真有兴趣赌,就用你的三千万两黄金抵押。”
牛布衣道:“老夫的身价有那么高吗?向谁抵押?”
尤不平道:“你的身价连三十两金子都不如,但你的迎风三吹倒很值钱。我是镖客,当然向我抵押了。”
牛布衣道:“行,有了三千万两黄金,老夫可以赌他个痛快。”
尤不平道:“你既然答应了,就立下卖身契吧!”
牛布衣一惊道:“卖身契?但老夫并没有说过要卖给你们。”
尤不平道:“抵押跟卖身本身就是一同事,你如果输光了来个不认账,我总不能为了金子杀人,即使是卖牛卖马也要立个契约。”
牛布衣道:“老夫如果赢了呢?”
尤不平道:“赢了你可以把人赎回去,输了可就得认命听我的。”
牛布衣道:“你万一不守承诺,老夫岂不是输赢都要赔上一个人……”
尤不平冷笑道:“凭镖客的金牌,比起你的迎风三吹值钱多了。我如果真要来硬的,要你的老命,你也只好乖乖认了!”
牛布衣道:“没那么容易。输的也许会是你!”
尤不平道:“你用不着故意拖时间,咱们如果真的中了你约迎风三吹,早就该倒下了!”
牛布衣确实以为在场人都中了毒,由于内功深厚,暂时压住了,想时间拖久一点,毒性发作,再捡一个现成的便宜。
现在被尤不平说穿心思,不由脸色又是一变道:“老夫的迎风三吹,无药可解,你们是怎样躲开的?”
尤不平道:“根本用不着,你的迎风三吹不过是渗在烟中的一种雾气,在室中还有点用,在室外却一点也没有用,我只要吹口气就把它逼散了,就伤不到人。”
牛布衣跳起来道:“你小于原来是用这种投机方式……”
尤不平道:“这是唯一解法,怎么能算是投机,连你自己在施毒时,都不敢站在风下呢!”
牛布衣道:“这是老夫的秘密,你怎么知道的?”
尤不平道:“你忘了我是镖客,江湖中什么下五门手法能瞒过我,你刚现身时,我就先向少林七子打了招呼,所以他们都没有事。”
牛布衣终于叹口气道:“老夫到现在才知道,你在江湖树了那么多强政,一直能活得好好的,并不是全靠运气,因为你的心机比你的武功更可怕。”
尤不平道:“我破你的迎风三吹可是凭真本事,当然,在赌场上还是要靠运气。”
牛布衣道:“你常赌吗?”
尤不平道:“镖客跟赌和女人是永远分不开的,不过我的手风一直很好,你现在如不想赌就不必立约。”
牛布衣想想道:“好,老夫立约,就算赔上一条命,我也要见识一下你的赌技。”
尤不平道:“你如果规规矩矩的不玩花样,绝不致赔命,就算输光了我还是会负责你的零用钱。”
牛布衣几乎跳起来,但他还是忍住了没有说话,很快就写好了契约,而尤不平也交出三千万两黄金。
李继生从李绝户先前的房子里,找出几种赌具:骰子、牌九、麻将。
尤不平道:“这些赌具都是死人留下的,你老兄最好先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假。”
牛布衣冷笑道:“不必,老夫九岁就在赌场混,什么大场面都见过了,赌假博我比谁都内行。”
尤不平笑笑道:“这样说我倒是郎中遇上了老千,在下连镖客这两个字,都是自赌场中混出来。”
牛布衣一怔道:“赌场虽是龙蛇混杂之地,老夫却是从未听说有人请过保镖。”
尤不平道:“那只限于小场子,就以进宝赌场来说,你如果真勤动手脚,赢了钱就别想轻易脱身!”
牛布衣道;“钱百川早就已答应了进宝赌场有我三分之一的股,老夫需要用钱时随时可以支领,又何必动手脚!”
尤不平有些意外地道:“你既是进立赂场的股东,身上怎会不带银子!”
牛布衣道:“人龙那一伙,昨夜就输掉半个赌场,听说都被你赢来了?”
尤不平道:“不错,咱们麻将、骰子都较量过,他想在我面前弄鬼,结果却害死了白眉先翁申子侯。”
牛布衣道:“他那几手还是跟我学的,想在这个圈子里混,最少还得十年。”
尤不平微微一惊道:“人龙只是在技巧方面还不够熟练,手法的控制已相当不错了。”
牛布衣点点头道;“你的观察力很强,但他的手法控制,全凭功力高,以气驭物,真正碰到行家,会输得很惨。”
尤不平道:“你的批评的确很中肯,不过徒弟如此:师父也高明不到哪里去,咱们还是言归正传,你愿意推牌九还是投骰子?”
牛布衣道:“每样都赌,但老夫听说你麻将手法很高,咱们就先打麻将。”
尤不平道:“麻将很费时间,咱们就以一圈为限,还空着两门,就请两位李老弟凑个脚。”
牛布衣倒出麻将,伸手一摸道:“这副麻将牌和骰子都有假,赌起来可要凭本领了。”
尤不平道:“两位李老弟只是作陪,他们不赌输嬴,但为了避免嫌疑,他们打出的牌,你我都不准吃和碰!”
牛布衣道:“这虽不是正规睹法,倒也公平,好,就这么办,请理牌吧!”
四家理好牌,尤不平却要牛布衣打骰子。
牛布衣怔了一下,抓起骰子就掷出个八点,他上家是李继先,开门后还打的是十三张。
可是刚摸了两圈牌,尤不平已摊开牌和了,而且还是门摸双。
牛布衣笑道:“光棍不胡头一牌,你还嫩得根……”
因为尤不平面前摊开的牌,居然是十四张红中。
麻将牌里面有十四张红中,这是天大的奇闻。
牛布衣在赌场中混了六十年,连听都没听说过,但是这次也居然让他碰上了。
他忍不住一踢椅子,人已站起来道:“小子,你这一招玩得太不高明了!”
尤不平淡淡地道:“怎么才算高明?”
牛布衣道:“麻将牌里冒出来十四张红中,那岂不是成了假的!”
尤不平道:“咱们赌的本来就是假博,你自己也早就申明过了!”
牛布衣道:“老夫不知道这里头有十四张红中!”
尤不平道;“那只能怪你学艺不精,牌是你亲手检查的,还有什么话好说!”
牛布衣终于又坐下来,叹了口气道:“老夫承认栽了,但这副牌如何算法?”
尤不平道:“这副牌叫做洪门杀九洲,是牌中之王,按照规定,不但要吃光你身上的银子,而且还得终身做我的奴仆,不过既然咱们事先没有说明,你就赔我三千万两黄金算了……”
牛布衣不等他说完,人已跳起来道:“放屁,三千万两黄金都给你,老夫不是连翻本机会都没有了吗?”
尤不平道;“你这样说太不地道了,洪门杀九洲,还有个名字叫洪门十四圣,他们都是反清复明的烈士,这也是洪门中为了纪念他们反清复明的英勇牺牲,才在麻将中留下他们的崇高地位。”
牛布衣道:“老夫跑了大半辈子赌场,怎么没听说道麻将中还有拱门十四圣!”
尤不平道:“这种大牌百年难得出现一次,一旦出现,即代表十四圣显灵,天下必有大乱。”
牛布衣仍然有些不服地道:“你这套歪理是从哪里学来的?”
尤不平道:“至圣先贤,怎么可以说是歪理,我这套理论,只要是圈内前辈,放之四海而皆准。”
牛布衣冷声道:“老夫要是不承认这场输赢呢?”
尤不平道:“马上就有灾祸临身,现在牌我没有动过,你如不服气,把它翻过来重洗一次,保证找不到一张红中。”
牛布衣不肯相信,又仔细地把麻将看了一遍,而后翻过洗了洗,结果他双手中正好备抓了七张红中。
他忍不住阴笑一声,可是当他把一百三十六张麻将牌摊开时,被他抓在手中的十四张红中,居然成了东西南北,而且在整幅牌中,却连一张红中都找不到,反倒多出了四张白板。
牛布衣这一次惊得整个人都呆在当地了。
麻将牌中出现了十四张红中,他并不觉得怎样,以为尤不平仗着手法敏捷,从中搞鬼,所以他在翻牌时,就把那十四张红中紧紧地抓在手中。目的是想要尤不平知道他并不是呆子。
可是当他摊开手,发现红中变成四风时,他才知道面前这个轰动武林的年轻侠士,是一个真正厉害角色。
他怔了怔神,狞笑道:“小子,你居然连这种江湖中下五门的扒窃手法也学到了!”
尤不平仅仅看他一眼,伸出左手,冷冷地道:“拿来!”
牛布衣故做不解地道:“拿什么?”
尤不平怒道:“你姓中的少装蒜,在我镖客面前,你这一套行不通……”
牛布衣乘他说话之际,跳起就是一掌,直劈尤不平前胸,而他右手的紫铜烟杆,也在刹那间连攻出十七招,每一招都指向要害。
尤不平本来是毫无戒备,可是牛布衣招式攻出后,尤不平人却不见了。
他暗中一掠,急忙一提真气,人已飞起五丈,正待破空逃走,却突然感到后领一紧,只听尤不平冷笑道:“滚回去,在镖客面前想耍无赖,那是自讨苦吃!”
随着笑声,牛布衣已被重重地摔落地面,好半天才爬起来。
原来压住他的喉咙的,竟是他的紫铜烟杆上的烟锅,不知是什么时候到了尤不平的手中,烟锅里的烟草并没有全熄,热度仍然很高,所以烫得他连皮攒肉都发出一股焦臭味。
牛布衣知道逃走是没有希望了,他咬牙忍痛,干脆闭起眼睛,站在原地不动。
尤不平收回旱烟袋,冷冷地道:“你冒犯了洪门的圣贤,就算我不杀你,你也走不出十步,必将绞首。”
牛布衣道:“屁的圣贤,麻将牌是根据(水浒传)中一百零八个强盗制造的,所以每天都有人骂他们。”
尤不平冷声道:“你能说出这种话,不但是不地道,而且污辱了洪门先贤,今后你走到哪里,都将成为洪门的叛徒,他们绝不会放过你的!”
牛布衣道:“洪门关我屁事,他们跟老夫之间根本就扯不上关系。”
尤不平沉下脸道:“真的吗?你刚开始进入这个圈子里混,是凭什么?”
牛布衣脸色一变道:“是凭自己这根紫铜烟杆打出来的天下……”
尤不平哈哈一笑道:“你这可是不打自招了,你的烟杆产自何处?它有多重多长?”
牛布衣全身一震,道:“你到底是谁,怎么懂得老夫门户中的行话?”
尤不平道:“我是谁你还没有资格问,但我却有权惩治洪门叛徒!”
牛布衣道:“你又凭什么说我是洪门中人?”
尤不平道:“我如果没有把握,会亮出洪门中的十四圣吗?
而且你出手摸第一张牌,用的就是洪门开天辟地法!”
牛布衣被他逼急了,不由又使出小混混赌场中那一套嘴脸,狞声道:“洪门在江湖中早已除了名,就算老夫真的是洪门中人,你又能怎样。”
尤不平道:“是谁告诉你洪门在江湖中除名的?他们虽然不愿出名,但他们仍有一股庞大势力,只是他们的任务已不再是和官府作对,而是做着默默无闻的侠义行为,偶尔遇上一些贪官污史,他们仍会伸手一管。”
牛布衣道:“老夫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些人!”
尤不平道:“你自己应该清楚,见到他们可不是好事。”
牛布衣道:“你见过他们?”
尤不平道:“我不知道你所指的他们是谁,但我经常遇到洪门中的五位老前辈,他们的任务是调查叛徒,而所加以惩治。”
牛布衣脸色大变通:“他们五个老鬼还没有死……”
只听一个冷冰冰声音自半空道:“咱们这几个老鬼命长得很,你这些年来混得很不错吧!”
随着话声,院外已连续飞进来五位老人。
这五个老人的年龄都比牛布衣大得很多,他们落地后,根本不看牛布衣,却向尤不平连连拱手道:“老弟,多承你义伸援手,替本门擒住这一叛徒,洪门全体弟子都会记住老弟……”
牛布衣乘他说话之际,手中的紫铜烟钟突然变成了五截,分别袭向五个老人。
烟袋杆虽分成五截,但威力反而更强,又疾又快,一下子就奔射到五人前脚。
而牛布衣在烟杆出手后,身形也突然如鬼魅般,仅仅闪动几下。就已冲出五人包围,遂即提气飞起,人已向墙外落去。
这五个老人是洪门中辈份最高的五位长老,也是洪门五祖的后人,叫做洪门五英,牛布衣虽是暴起发难,但想伤到洪门五英却是没那么容易。
五人随便一伸手,就将疾飞而至的断烟杆接住,正待飞出去追时,但院墙外部紧接着传来牛布衣一声惨叫。接着,院外闪进两条人影。
这两人却是沈长宾兄弟俩,他们一手提着刀,一手提着牛布衣的两截尸体。
洪门五英一脸惊疑之色,尤不平笑笑道:“他们两位是在下的兄弟,很少在江湖中走动,不过他们的刀法还算说得过去。”
五英老大洪孝义道:“岂止说得过去,他们能在一招之下,使个七伏诛,可以称得上是一流高手。”
尤不平道:“他们练的是三绝刀法,暗中又加入几招剑法,双刀联手,连天龙也不敢轻视。”
洪孝义轻叹道:“老朽这一路行来,虽听到不少有关老弟的英雄事迹,但内心多少还有点不大服气……”
尤不平道:“那只是江湖朋友的抬爱,晚辈虽喜欢管点闲事,但与洪门先贤的英勇为国事迹相比,可就黯然失色!”
洪孝义道:“老弟如果这样说,可就太见外了,先祖当年从事反清复明工作,原是为了天下苍生,但高宗即位后,对我汉人己很少采取激烈手段,反倒有不少江湖人借反清复明口号,从事不法活动,洪门弟子为了解内情,曾化整为零,花了三年多的时间,探知他们居心后,即隐身草莽,决定不再过问江湖事……”
尤不平道:“拱门是真正江湖久,如真想不问江湖事,谈何容易!”
洪孝义道:“咱们在隐居的初期,确也清静过一阵,谁知门下弟子禁不起十丈红尘引诱,先后竟有好几个人都和三三会暗中有了勾结。”
尤不平道:“这也难怪他们,连九大门派中的掌门,都有不少人投靠三三会。”
洪孝义道:“洪门与九大门派不同,咱们的行动,更是容易受人误解,因为三三会是个组织,他们的真正目标,还是为了刺杀皇上。”
尤不平一怔道:“这个消息是从哪里来的,三三会的前身不是西域的天龙会吗?”
洪孝义道:“不错,但天苯会二十年前被见性大师禅心所创,他们尚不致败得如此凄惨,主要还是派在京城的三名红衣喇嘛,被现在皇上派人暗杀了,这三个人都是天龙会的一流高手。”
尤不平道:“皇上又为什么要暗杀他们?”
洪孝义道:“这三名红衣喇嘛被派到北京城,主要任务就是做内奸,他们在朝中制造是非,分散朝廷实力,使掌兵大臣各自为政,希望造成一次兵变。”
尤不平道:“他们想法也太天真了,就算是朝中发生一次兵变,他们几个番僧又能怎样,皇帝还轮不到他们去做吧!”
洪孝义道:“老弟可不能小看这件事,他们如果真的成功了,内有权臣支持,外有江湖为患,这个皇帝虽然很英明,想一下子肃靖,可不是件容易事。”
尤不平道:“依照前辈说法,三三会在兴安岭所作所为,官家早就知道了?”
洪孝义道:“进宝赌场的老板鲁南一线钱百川,连皇帝好象也在派人跟踪他。”
尤不平道:“这个人在江湖中一定很有地位了!”
洪孝义道:“此人行动非常小心,老朽派人调查很久,也仅列为嫌疑人物之一。”
尤不平道:“这个人能躲过洪门弟子盯梢,大概是一名暗器高手吧!”
洪孝义一怔道:“老弟是根据什么想到暗器的?”
尤不平道:“洪门弟子不敢太接近他,那么必然有一种特别武功。”
洪孝义道:“老弟智慧果然高人一等,老朽怀疑这个躲在暗中不露面的人是千手神魔赵大江。”
尤不平道:“晚辈猜想也可能是他,不过赵大江只能算是江湖鼠辈一窝,千臂哪吒燕玄也是专门躲在暗中发放暗器的小混混,赵大江既然是燕玄的师兄,最多也只能算个中混混……”
但洪孝义却紧张地道:“老弟,你可千万别小看了赵大江的这一排大簿,这是他成名的绝举。听说他闯荡江湖以来,还没有人能破得了这种暗器。”
尤不平道:“前辈以前有没有遇到过这种暗器?”
洪孝义道:“没有,老朽等既不常在江湖上走动,也很少有和赵大江见面的机会。”
尤不平道:“前辈是被他吓唬住了,赵大江这手玩艺,根本就不能算作暗器。他是利用强力机簧发射的,自己躲在旁边,却象一头病耗子,连动都不敢动。”
洪孝义道:“可是这批疾留上的劲力很强,咱们五人已经快有点支持不住了!”
尤不平道:“能支持多久算多久,各位如真支持不住,你们就停下手来也伤不到你们。”
洪孝义急了道:“那怎么能行,赵大江的暗器都是淬有剧毒,被射中的人大多是当场死亡。”
尤不平道:“这一次例外,前辈如果不信,你们就放开手来试试。”
洪孝义还在犹豫,但老飞洪孝仁已低声道:“大哥,你忘了镖客才是真正的暗器名家,他叫咱们放手,一定很有把握。”
洪孝义仍有些担心地道:“可是赵大江发出暗器的种类太多了,万一有一两支漏下来,咱们都受不了!”
洪孝仁道:“咱们总不能永远这样挥着,你看镖客他们根本就没有出了,可是在他们四阳却没有一支暗器!”
洪孝义略一注目,不由怒道:“赵大江这混球,难道认定了咱们洪门五英好吃,你们准备一下,我发出暗号,大家就全力反扑,只要脱出这片暗器,再找他千手神魔算帐。”
他见各人都已准备好了,遂猛然一声大喝,所发出的罡气,当真有如天崩地裂,在空中僵持不下的各种暗器。经过一声巨响之后,都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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