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面书生笑道:“人家现在的教主可不是百年前在青海绝壁岩之时的冥府至尊啦,年青人你要小心呀!”冥府至尊脸色一变,暗忖:“这人是谁?他怎会知道百年前青海绝壁岩逍遥洞主事?”
风尘运命客点首道:“谢谢前辈,晚辈早就知道他已练成‘生死阴阳指’了。”
说罢,趋前来到冥府至尊五尺之前,冷冷道:“冥府至尊,你敢自毁誓言!”
冥府至尊仰天狂笑道;“什么叫做誓言!那两个老匹夫怎么不敢来,是不是死了!”
风尘运命客冷叱道:“住口!我一人就够了,何用他二位老人家前来!”
冥府王尊阴阴笑道:“本座不愿跟你们后生小辈一般见识,快滚回去叫二个老匹夫来会我!”风尘运命客怒喝道:“放狗屁,有事冲着我就是,现在我最后警告你,若想多活几年,赶快宣布解敢这劳什子‘太玄教’,不然,你的死期巳至,你斟酌着办吧!”
冥府至尊厉笑道:“拿下小的不怕老的不出头,小辈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本座,按招!
左手微抬,中指泛起一缕紫气,快若电击般,直向风尘运命客点来!风尘运命客早就蓄势以待,八成‘血魂指’挟着‘乾阳神功’应手而出!只闻一声:“小辈找死!”
一条身影挟着一声惨嗥,横飞而山,向台下射去!蓦地,一道淡烟快若闪电般,挟起弹出的风尘运命客,向神仙谷掠去,刹时,身影已失。
从二人交手到运命客受伤被人救走为止,只是眨眼间的事,冥府至尊做梦也想不到运命客会被人救走,令他胆寒的是,救走运命客之人的功力,实在高得出奇!普天之下,谁有此等功力?冥府至尊心里开始思索起来!这兀突之变,白面书生不禁也感一怔,不过,救走运命客之人是谁?以及用的是什么身法?他都瞧得清清楚楚,于是朗声道:“教主不但把‘生死阴阳指’练到家,同时也将‘天魔神君’的‘天魔血影’身法练到五成地步,小生佩服得很!”
天魔血影四字出口,与会诸人莫不脸色大变!”
不但如此,就连冥府至尊本人脸色也大变,骇然退后二步,微颤道:“你到底是谁?怎知本座所展的是‘天魔血影’身法?”
白面书生笑道:“我是我,知道‘天魔血影’身法有什么稀奇!”他说到此地,笑容一敛,沉声道:“现在你才怀疑我的身份已经太迟了!”冥府至尊冷晒道:“阁下以为本座怕你吗?”白面书生脸色一沉,道:“怕不怕是另一个问题,闲话少说,最后这一招看是你要解散太玄教抑或要我武林同道屈服在你‘拘魂令,旗之下,准备好了吗?小生要出招了!”
冥府至尊冷笑道:“早就好了,阁下仅管出手吧!”参与盛会众人心神又是一紧,因为这是关系今后武林命运的最后一招之搏,所以大家的目光又集在他二人的身上。
就在二人剑拔弩张,即将出手一击刹那一一道震人耳膜的语音,遥曳传至:“太上教主驾到一一”音荡山谷,久久不绝。
太玄教还有太上敦主?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四十左右的艳妇,周身氤氲着一幕似雾非雾的白气,身后跟着一位手抱七宝文王圣琴的绝色少女,恍如驾雾般向高台射至!
倪有庆目睹绝色少女,心头一震,暗忖道:“这少女好面熟,可不知在什么地方曾见过?”火煞我不怒看到这少女,几乎喊出声来:“啊!是……”
她!”-
头对水煞低声道:“老二,跟在后面的那位绝色少女,就是‘憨笔’白多智之后人!”
水煞留不怒疑惑不解地道:“她怎会跑到这地方来?”
火煞我不愁摇头表示不知。
冥府至尊目睹周身白雾艳妇的出现,颇感意外地道:“咦!你不是在后殿静修吗?怎么有兴出来观热闹呢?”
白雾绕身的艳妇,冷冷道:“难道我不能到这儿来?”
冥府至尊好像惮忌她,呐呐道:“可以……可以……”
自雾绕身的艳妇冷笑道:“可以就好,请你站开一点,让老身跟这位先生淡一谈!”
冥府至尊喏喏地退后几步,默默无语。
她是谁怎能令这位一代魔王俯首听话?白雾绕身的艳妇稍微一顿,满面春风的说道:
“老身在后殿清修,雯儿突然满眼圈红地跑去向我哭诉,说什么前面来了一位高人,把她的黑纱揭去,老身心里一动想出来看看何人有此能耐,想不到竟是你!”
她把你字拉得特别长,白面书生微微一笑道;“姬姑娘,你的丰姿不但如昔,而且比前更串满艳丽,小生特别为你恭喜!”
自雾绕身的艳妇,娇笑道:“你也一样呀,不但比前更年青,而且更潇洒英俊,实令老身心仪!”
他二人好像久别重逢的一对情侣,直令众人莫名其妙。
白面书生陪笑道:“那里,那里,姬姑娘太过奖小生了。”
顿了一顿,又接着道:“难道姬姑娘认识小生?”
自雾绕身的艳妇,娇笑道:“你虽然练成‘百化神功’而把原来的面目隐去。可是你的一举一动仍然如昔,老身怎会认不出!”
‘百化神功’这四个字出口。与会诸人莫不动容,-然至极!须知-个武人要练到“不坏金刚体”已经不容易,难上加难,何况更上-层摆而练到“百化之身”,这怎不令人震惊?”
其以冥府至尊为甚,他听到“百化神功”四个字,脸色大主,心-不已。
他本以为一招之搏,十拿九稳的可胜白面书生,而座上武林第一把交椅,完成他独霸武林的野心,现在,对于白面书生一招之搏,他不得不从新估计。
白面书生闻毕,哈哈一笑道:“姬姑娘,你会不会看错人?”
白雾绕身的艳妇,格格笑道:“老身是河许人,怎去看错!”
白面书生笑道:“小生的身份,几十年就是一个谜,今宵在此出现,更是谜上加谜,我的真正身份来历不但贵教的总教主用尽心思,想将我底细摸出,就是今宵参与盛会诸人,也极想要知道。这样吧,你姬姑娘对于小生的身份即然说得那么自信,那么你我就在解开小生身份之谜的胜负之上,加点彩头如何?”
白雾绕身的艳妇抚掌笑道:“妙极!妙极!但不知要加上什么彩头?”
白面书生笑道:“解开小生这身份之谜的赌注,你姬姑娘如果胜了,对于贵教是否可颁‘拘魂令’之事,小生与贵教主最后一招之搏,小生愿意自动放弃,撒手不再干涉贵教的事!”
白雾绕身的艳妇,点头笑道:“这项别开生面的赌注,颇为有趣,但我者身如果输了呢?”
白面书生目光一转笑吟吟地说道:“你若输了,自然也跟小生一样,对于‘拘魂今’之事,应该放手,不得出面干涉!”
话到这里,目注艳妇又接下道:“这样公平不公平?”
此话一出,所有与会的白道人物及各掌门人均是同为一惊!要知身为太玄教太上教主‘玄魔女’姬小巧,在百年前自裁没有死去已够令人震惊了,于今,她二次出山操纵太玄教,光看绕在她身边的氤氩白气,其一身的成就,委实已达登峰造极,神化自如之境,白面书生任你如何百化之身,怎能-过她的法眼?不过,话又说回来,白面书生如果没有相当神秘的身份,他决不敢冒天下之大不讳,而毅然下此赌注。
白面书生话音一落,白雾绕身的艳妇“玄魔女”姬小巧颔首含笑道:“公平是公平,但老身还有一个问题!”
白面书生笑问道:“什么问题!”“玄魔女”姬小巧怡然一笑,道:“这场加彩头的赌注,无论输赢,你必须现出本来的面目,以释众人之疑。
白面书生心念一转,笑道;“那当然,否则,怎能证明我的身份,不过,小生也有一个建议!”
“玄魔女”黛眉一蹙,道;“什么建议!”
白面书生笑道:“姬姑娘的芳名,在场众人只有耳闻,可能没有一人真正睹过你的庐山真面目,所以,小生也想请姬姑娘同时恢复原来的丰姿,让大家一睹你的芳译!”
“玄魔女”笑道:“可以,可以,那么老身现在就要揭开你的身份之谜-!”
话此,敛起笑容,娇声道:“你就是昔年大名鼎鼎的‘南儒’沙彦博,对不对?”
她话音甫落,蓦由人群中传来:“小巧,这场睹拄你输啦!”
一条人影,疾如闪电,直射而至。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童颜老者“长生不老人上人”。
玄魔女姬小巧,瞧清来人之后,娇躯微颤,平静几十年的心湖,起了一阵激荡,指着童颜老者道:“你……你……”
你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童颜老者赫然一笑,道:“是的,小巧,你觉得很意外吗?”
“玄魔女”姬小巧脸色一寒,冷冷道:“意外倒没有,你来此干什么?”
童颜老者“长生不老人上人”愧然道,“小巧,以前的错,并不是单只我一人,难道你还在恨我?”
“玄魔女”姬小巧,冷叱道:“住口!以前事不准再提,快说你的来意!”
童颜老者长叹一声,慨然道:“好好,不提就算了,但我有一事想跟你淡谈。”
“玄魔女”姬小巧,脸罩寒霜,冷冷问道:“什么事?”
童颜老者诚恳地道:“小巧,你我已经老了,何用再动雄心呢?”
“玄魔女”格格娇笑一阵,冷冰冰道:“你就是为了这句话而来的吗?”
童-老者“长生不老人上人”点首道:“还有一件事。”
“玄魔女”姬小巧黛眉一皱,冷然道:“还有什么事?”童颜老者“长生不老人工人”
正色道:“为了看看我们的女儿。”
“玄魔女”姬小巧闻言,脸色倏变,颤声道:“这个你怎么知道?”
童颜老者这一句“为了看看我们的女儿”的话一出,与会诸人莫不一震,大家的脑际同时掠过一种疑问:“玄魔女”有个女儿,怎未听人说过?于是,大家的心神一紧,凝神注目,等待这十答案。
童颜老者指着身旁的白面书生,对“玄魔女”微笑道:“是这位老弟对我说的,小巧,你过去的一切遭遇,这位老弟已经对我说得一清二楚,归咎其因,都是我的过错,现在,我唯一求你的是,望你看在我俩过去一段的情份,放弃前怨,重修合好,双双过着怡逸的生活,以娱残余之年,我就心满意足了!”
“玄魔女”冷笑一声,用毫无半点感情的口吻,说道:“你这心硬似铁的冤家,如今说出这种良心话,业已太迟了,告诉你,什么一段的情份已经随着百年前被迫自裁的“玄魔女”
而逝,现在的姬小巧不是以前的“玄魔女”,你要认清楚,今后,你我已成陌路人,如若再要向我纠缠不放,可别怪我姓姬的出手无情!”
童颜老者闪过一丝傀念,黯然道:“小巧,到现在-还不能谅解我吗?”
“玄魔女”姬小巧,截然道:“住口!你我情份已断百年,今后不备再这样称呼我!”
童-老者“长生不老人上人”万般无奈地道:“就算我俩情份已断,但你仍得让我看看女儿一面呀!”
“玄魔女”接口冷冷道:“淮是你的女儿?”
童颜老者诚然道:“难道不是那位名闻天下‘注生娘娘’?小巧,别再瞒下去了,带我去会她一面吧!”这话一出,场上哄起一阵哗然,谁也不相信这是事实?“玄魔女”脸色再次一变,低头沉思,并末作答。
半晌.霍然抬头,目注白面书生道:“我不相信普天之下除了‘南儒’沙彦博一人外,谁还具有此等玄功?她话至此,面罩秋霜,顿了一-,又接下道:这场解开身份之-的彩头,虽然输在妾身,但你也-遵行-言,在众人之前恢复你本来的真面目,以释众疑!”
白面书生笑道:“当然,但姬姑娘也得-与会诸人,一睹昔年的丰姿呀!”
“玄魔女”顿首道;“那还用得你说,要不我们-起!”
话音甫落,只见绕在她周身的白雾,渐渐的浓厚起来,霎时,她整个娇躯已被那白雾裹在其中,只能看到她模糊的身影。
这时,白面书生朗声道:‘诸位欲睹昔年第一美人的艳姿,赶快,否则,良机难再!”
说话间,一幅淡红的气体,巳将他的身躯罩在里面。
这那里是什么恢复本来的真面目?简直可以说是一种罕绝玄功的比斗!此时,场上诸人都-他二人奇绝身法吸住,目不转睛地注视高台上的变化。
蓦然,那围绕在“玄魔女”身上的白雾和罩着白面书生那幅谈红气体,倏地,同时一敛!
众人只觉眼前一亮,高台上的“玄魔女”以及“白面书生”已经判若二人,这时候的“玄魔女”比刚才的她不但年青了十几岁,而且那丰满的胴体比刚才还要诱人,那艳丽的俏脸比刚才更加迷人,简如是个二八年华的豆蔻少女,任谁也不会说是百龄以上的老妇。
童颜老者目睹“玄魔女”此时的面目,怦然一动,暗自道:“这不正是她和我分离时的容貌吗?”
不错!这正是她与童颜老者分开那时的化身。
再看白面书生,这时他巳变成一位身躯修长,面目端五年约四旬上下,腮下有颗朱砂痣的挺俊中年人。
“玄魔女”姬小巧目睹白面书生这时的容貌,忽然想起一个人来,娇躯-颤,悚然脱口道:“你是‘七绝先生’万年青?”
挺俊中年人点首笑道:“小生正是‘北-’万年青。姬姑娘,你感到惊异吗?”
“玄魔女”漠然答道:“有点儿!”
稍顿,语音一变,转对冥府至尊道:“本座已经承诺在先,今宵之事不再过问,开坛事宜仍然由你主持下去!”话此,侧头目注童颜老者“长生不老人上人”,冷冷道:“你不是要看你的女儿吗?敢不敢跟我去一个地方?”
童颜老者微微笑道:“怎么不敢!”“玄魔女’目光遂又转向,‘七绝先生’道:
“今宵输给你七绝先生,妾身永记心头,后会有期!”
话到此地,回顾身后手抱‘七宝文王圣琴’的-色少女道:“如芬,我们走!”
走字甫落,双双业已向高台背后掠去!童颜老者望了“七绝先生”一眼,身形一动,朝玄魔女二人所去的方向疾射而去!
“七绝先生”目送童颜老者身形消失之后,自摺扇一展,笑对“冥府至尊’道:“教主,现在该是你我最后之搏了吧!”
冥府至尊早就疑心白面书生的身份,不过做梦也想不到眼前这位文质彬彬的白面书生,一下子之间变成昔年与“南儒”齐名的“北绝”,当下全身一震,心凛之下已经想出一条狠毒的对付手段,“七绝先生”鼻音一落,他却强装镇静地道:“本座已经恭候多时,你出招吧!”
“七绝先生”万年青,稍笑道:“谁先出手都是一样,你注意呀!”
说着,摺扇一合,以扇代指,平掌举指向冥府至尊的眉心,恍如一尊石像,久久未见有何挪动。
冥府至尊目睹此景,心弦一震,骇然后退三步,右手微举,伸出中食二指,但见中指呈黑食指呈紫色,遥指“七绝先生”的前胸“璇玑”“牛盖”两穴。
这是一种奇特的指法,二人均以静制动的最高心法出手,瞧得与会诸人暗捏一把冷汗,连大气也不敢喘出来。
此时,整个神仙谷静得连心脉的跳动也听得出来,这种最高静心法之术,是集精、气、神于一身,万不能微有分神。
二人相持约有盏时间,仍然未见何人先行出招,只能看到二人的神色逐渐凝重起来。
就在此时-一蓦见“七绝先生”暴退三步,冷喝道:“何方朋友胆敢暗中出击,有胆量就请-身一会!”话落,声寂,没有半点回音。
这一招,冥府至尊本无把握,如今事出兀突,正好给他找到借口,当下冷笑道:“阁下学艺不精,却怪起别人暗击为借口下台,观在-招之胜负己分,你对敝教‘拘魂令’还有何话说!”
“七绝先生”俊目一-,射出二道寒人的光芒,冷笑道:”-良心说,这一招你敢大言不-地说是你胜的的吗?”
冥府至尊正待答话,突然,遥远传来-声冲哼,道:“姓万的,我真替你羞脸,被人家逼退三步不算输要算啥?”
“七绝先生,”哑口吃黄莲,气得眼冒金星,目注东侧道:“阁下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暗中搞鬼之人?”
遥远传来冷笑道:“知道又怎样!”
“七绝先生”冷笑道:“要你阁下观形!”
身朝东侧电击而去,只听一声:“未必见得!”接着,传来一声冷哼,同时,先后由东侧射出二道淡烟,“七绝先生”身影已杳,这兀突之变,顿时引起一阵哗然。
冥府至尊狰狞地笑了一笑,再次拔起那面镌锈“拘魂令”的三角旗,扬了一杨,传声道:
“现在还有何人对于敞教‘拘魂令’不服?”
“在下不服!”
人随声至,一条人影疾向高台上射去!冥府至尊打量来人之后,不屑地道:“你是谁,报上名!”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碧血浮光剑’得主倪有庆,倪有庆冷冷道:“在下倪有庆,你是什么东西,胆敢蔑视天下武林同道?”
冥府至尊目射奇异光彩,道:“你是‘痴剑’之子吗?”
倪有庆冷然地道:“-嗦个什么,你到底收不收回‘拘魂令’?”
冥府至尊哈哈大笑道:“你娃儿怎么要我收回‘拘魂令’?倪朽庆“呛”的一声,‘碧血浮光剑’已经出鞘,冷冷道:“就凭我手巾这只‘碧血浮光剑’要你阁下收回‘拘魂今’!”
冥府至尊凝视“碧血浮光剑”有-,摇头道:“以你现在的功力和火候,尚不配说这种大话!”
倪有庆冷晒道:“且莫说大话,先接在下一招再说!”
话落,亮开“浮光剑”门户,双手棒剑,遥遥一举,然后,缓缓剑交右手,左手并指剑诀,神态肃穆地注视剑尖,宛如山峙狱立。
这是一代绝顶剑术所说的手法,瞧得与会诸人暗自喝采不已,连以剑术冠绝天下的武当派掌门人木阳道长也为之动容。
冥府至尊目及倪有庆的神态,心弦一凛,摇手道:“慢来。慢来,本座还有一事想跟你谈谈!”
冥府至尊微微一笑,道,“本座不惜纾尊降贵,遣人请你加入本教委以高位,难道你都无动于衷?”
倪有庆冷冷道:“在下已经再三声明过,不愿与你们同流合污,少说废话,速作准备接我一招!”
冥府至尊心想:“这孩子好倔强呀,看来不如此如此定难叫他低头。
忖念至此,狰狞-笑,道:“娃儿,你真的跟本教为敌?”
倪有庆冷哼道,“为敌又如何,难道在下还伯你们‘太玄教’不成!”
冥府至尊闻言,狂笑一阵,然后徐徐说道;“那你们父子一辈子休想再得见面了!”
倪有庆心头大震,骇然一惊,-然道:“阁下你说什么?家父现在怎样?冥府至尊阴笑道:“本座先给你看一件东西,然后再回答你的问题!”
话此,回顾身后劲装大汉道:“执事弟子何在!”
“弟子在此。”
应声中,一个蚪梧劲装汉双手捧着一个黄色包袱,跨步而出。走到冥府至尊身前,躬身一礼将黄色包袱递给至尊,然后退五步,垂手恭立。
冥府至尊接过黄色包袱,轻轻放在案桌上,笑对倪有庆道:“可知里面包的是什么东西吗?”
倪有庆打量着包袱一眼,茫然道:“-有打开之前,谁会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其府至尊神秘地笑道:“是令尊‘痴剑’身带之物,你看清之后,可别激动和紧张,一切都好商量的!”
他一面说一面解开那包黄色包袱,包袱一解,露在众人之前的是一顶竹篓,倪有庆目睹此物,差点儿喊出声来:
“啊!那不是父亲戴在头上的竹篓吗?”
放眼武林头戴竹篓之人除了‘痴剑’倪布-之外,还有一位“风尘运命客”,于今,风尘运命客业已在神仙谷现侠踪而负伤被人救走,现在只剩下‘痴剑’未曾出面。
由此下断,这顶竹签不是‘痴剑’身带之物,还会有谁的?倪有庆睹物思人,一种不祥的预兆闪过脑际,全身一抖,正欲开口一一倏地,二条人影疾向高台射至,这二人是水火双煞留不怒和我不愁。
双煞掠落台上互望一眼,火煞我不愁指着那顶竹篓冷冷问道:“这顶竹篓是那地方来的?”
双煞与‘痴剑’的关系,倪有庆已由野和尚口中略知大概,双煞一出面,他只好静观变化而住口不言。
冥府至尊望也不望二人一眼;冷冷道;‘那来的,二位做得了主吗?”
火煞生性比较暴躁,眼看冥府至尊这种目空无人的做为,心头一恼,沉声道:“做不了主,我问你于什么!”
冥府至尊阴森森地晒道:“二位做得了主也没用,本座的对像并不是你二位!”
倪有庆闻言,不待双煞开口,冷笑一声,趋前二步,道:“阁下以为用这顶竹萎就想要胁在下吗?”
冥府至尊语气稍缓,微笑道:“你娃儿实在聪明得很!”
倪有厌目射怒火,截然道:“要是在下不从你的心愿呢?”
冥府至尊笑道:“到时候怕由不得你!”
倪有庆怒火陡炽,冷叱道:“老匹夫,你到底说不说,这顶竹篓是何方来的!”
冥府至尊长眉一挑,愠声道:“娃儿,你口头放干诤些,惹本座生起气来,你-对讨不了好处,这顶竹篓就是令尊戴在头上之物,本座只是受人之托而已……”
倪有庆截断话锋,沉声道:“受人之托?以你阁下如此身份还有谁敢对你放肆!”
冥府至尊道:“托我之人是本座昔年的一位好友,他是谁,现在还不必告诉你,他曾附带一句话要本座转告于你!”
冥府至尊——有力地道;“他要本座问你:“令尊的生命为重?抑或‘碧血浮光剑为重?”
“倪有庆听了,全身一-,脱口道:“家父已经落在他的手中了吗?”
冥府至尊狞笑道:“你不相信,是吗?倪有庆心里暗忖:“凭家父那等身手,还会落入别人手中?谁有这等功力?”
他忖到这ㄦ,心里已经决定,当下冷冷道:
“单只一顶竹篓,不足为信!”
冥府至尊阴森森的笑道:“娃儿,你的心意本座早就巳洞悉,相信不相信是另外一回事,现在快回答哪方为重的那句话!”
倪有庆接口冷笑道:“要是二者都重要哩?”
冥府至尊断然道:“不成,只能择一!”
倪有庆哈哈笑道:“如果我再加上一呢?”
冥府至尊“咦”的一声,讶然道:“本座只要你娃儿二者择一而答,你却还要加上什么--?”倪有庆道:“我要加上的这一条是什么,你阁下不晓得?”冥府至尊道:“本座破例容你娃儿道出听听,看加上的一条是什么?”
倪有庆接口笑道:“我要加上的,是你阁下这一条命!”
冥府至尊震声狂笑,道:“娃儿,你太不自量,老实对你说,令尊业已陷身敝教,生杀之权操在本座手中,现在他的生命是生是死,全在你一念之决,本座有二条给你选择,看你要走那一条,这二条是本座最后一次对你娃儿的优厚,望你三思而后答!”
倪有庆听了这些话不但不惊骇,又而哈哈大笑道:“阁下早就应该直截了当地承认,何用再去拐弯抹角一大堆,现在要我选择的是二条路儿,不妨说出,让我斟酌斟酌!”
冥府至尊阴笑道:“第一条路是你娃儿投归‘太玄教’,本座立即在武林同道之前,册封你娃儿为‘太玄教’少主,使你们父子团聚!”
倪有庆岂会给名利所诱而轻易答应,淡淡一笑,复又问道:“第二条路呢?”
冥府至尊眉头一蹙,旋即谲笑道:“第二条路是你娃儿献奉‘碧血浮光剑’赎回令尊自由之身,同时,向与会武林同道宣布今后不跟敝教为敌!”
这二条路都是太玄教老调重提,倪有庆听了第一条,早就知悉第二条是什么,他心里忖着:“父亲的生命固然重要,但,未来武林浩劫也不能忽视呀!”
要如何回答呢?冥府至尊一看倪有庆久久无语,诡谲一笑,问道:“娃儿,你考虑好了吗?”
这时,倪育庆的耳际传来‘道熟悉的语音。如蚊声般地道:“孩子,令尊虽然身陷魔窟,但他有惊险而无生命之忧,你尽可放心而为,一切有我暗中安排,你不要再犹豫,快回答他的话!”
这语音是谁,倪有庆已无法再去思考,他目光一抬,注视冥府至尊道:“在未回答这个问题之前,阁下你敢据实菩我几个疑问吗?”
冥府至尊眉稍微聚道:“娃儿,你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有什么问题快说,本座当尽所知给你满意就是!”倪有庆正色道:“家父与你何仇?”
“没有!”“既然无仇,为何欲置家父于死地?“那是受人之托!”
“受何人之托?当今还有谁能令你阁下俯首听命!”
“这个你管不着!”“十年前,邙山化血谷暗算家父的阴谋,是不是你阁下,的杰作?”
“不是!”“火毁‘万隆山庄’之举,也不是尔们所为?”“当时不是,观在说是敝教主人所为!”
此话一出,顿时起了一阵骚动,尤以六大门派掌门人为甚,为了“万隆山庄”遭毁公案,几乎造成不可收拾的场面。倪有庆意想不到冥府至尊毅然回答这么干脆,心头一震,正欲启口,蓦见-条人影直射而至,同时说道:“无量寿佛,武当木阳代表六派,敬请教主还我六派一个公道!”
音落,人已站在高台,冥府至尊望了木阳道长一眼冷冷道:“掌门人,你要本座还你六派什么公道?”
木阳道长长眉-蹙,接口道:“关于‘万隆山庄,那段公案!”
冥府主尊不屑地说道:“人家正主儿在此,你掌门人想越级不成?”
木阳道长道:“那段公案六派门人也有惨遭奇祸!”
冥府至尊道:“你掌门入打算如阿处置?”
彳;阳道长道:“只要教主把元凶交出来即可!”
冥府至尊冷笑道:“好,你稍等,本座先与娃几谈好,再来解-你们六派之事!”
倪有庆迫不及待地道:“主凶是谁?”
冥府至尊毫无表情地道:“敝教副教主“蝶蕊夫人”。
倪有庆心头一震,激厉地道:“她于今何往?”
冥府至尊道:“已经先回神仙俯去了!”
倪有庆指着山腰那排宏伟房宇道:“是不是那地方?”
“不错!”
“你我之间的事,稍等再来了结!”
身形一晃,就朝山腰那座屋宇掠去。
冥府至尊突然冷喝一声:“慢着!”
倪有庆-足冷冷道:“何事?”
冥府至尊狰狞阴笑道:“令尊之事还没解决你就想……?”
倪有庆冷冷道:“如何解决?”
冥府至尊道:“刚才本座所说的那二条路,任你选择一……?”
这话顿使倪有庆犹豫起来,答复第一条路嘛……就是割下我的脑袋,我也不会选上这条路走!选上第二条路嘛……无异是向敌人低头示弱,其后果不但眙害武林苍生,显然了悖剑当初上届得主“剑中之圣”所留之言!如若二条都不答应,父亲的安危纵然有那位暗中之人为保证,但其来原委实难料,为人之子不忠父危,在武林同道之前,岂不被人指为不孝之罪?
话又说回来,假使答应,对于仗剑“维护武林正义,伏诛邪恶”等欲向武林同道如何交待呢?”
就在此时,那道熟悉的语音,又在倪有庆耳际响起:“孩子,你还听不出我是谁吗?令尊之事不用挂怀,听我话,放胆而为绝对不会错,像你这样犹豫不决,怎能负起伸张武林正义的大任,快,依你之意而施就是!”
倪有庆心里暗讶道:“这不是在云中山石室内那位中年儒生的话音吗?”
既知传音之人是谁?倪有庆心下已有重大的决定,于是,抬起头来,目注冥府至尊,冷笑道:“阁下这二条路,在下全不选择,我想另择第三条路!”
冥府至尊诧异道:“本座并没有答应给你选择第三条之路呀!”倪有庆神色如暴山地笑道:“你阁下所提出来的这二条路均不适合我的意向,难道我不能自己另提第三条的路儿出来让阁下斟酌?”
冥府至尊眉头略蹙,勉强一笑道:“娃儿,且把你另择的第三条路儿,说出来给本座听听!”
倪有庆微笑道;“阁下你一条命跟家父一条命,二人比起来,何人为重?”
此话何意?冥府至尊颇出-意外,目光凝注倪有庆有顷,阴森森地道:“你娃儿不说第三条路,却问起这话干甚?”
倪有庆朗声地一笑,缓缓说道;“这话与我要说的第三条路,关系至切,所以你得先回答这个问题,我才能说出第三条路儿!”
冥府至尊满头玄雾,不知倪有庆葫芦里卖什么药,冷傲地说道:“你父亲是什么东西,他怎能跟本座相提并论!”
倪有庆含笑道:“够了!”
语音一变,目注冥府至尊正色道,“我这第三条的路儿是,以你阁下之命换取家父自由之身,这条路你阁下划来划不来,速答!”
这话一出,霎时间,响起一片喝采之声。他实在狂傲得有点可爱,放跟当今武林有谁敢在一代魔王面前对他说此大话,?而倪有庆却敢,凭他这等胆量,足可告慰武林。
冥府至尊不愧是个一代魔王之尊,听了倪有庆之言,虽然气怒已极,但仍不露形色的摇头道:“娃儿,你简直自讨苦吃,第三条路你定不通的!”
倪有庆朗声笑道:“可惜我手中‘碧血浮光剑’逼着我非走不可!”
冥府至尊冷笑道:“本座说走不通就走不通,难道你忘了令尊落在敝教手中?”
倪有庆喟然道:“为了武林苍生和未来浩劫,不得不冒险-试!”
冥府至尊万料不到以‘痴剑’做人质,仍然动不了倪有庆的心,当下心头一凛,脸色微变道:“若你不念父子之情,不顾令尊之命,那你就出手一试!”
倪有庆豪气万丈地道:“在下心意巳决,任你如何要胁在下都是枉然,注意,我要出手了!话落,右腕一沉,幻起-道殷红带绿的剑气,快若电闪般,直向冥府至尊命门射至!高台上诸人都给这道剑气逼得闪在一旁。”
冥府至尊存心一试自己现在功力和“碧血浮光剑”威力,眼看那道剑气将及射至,他运起一道无形煞气护住全身,不闪不退,硬受“碧血浮光剑”一击!只闻一声闷哼,但见殷-带绿的剑气-闪,倪有庆业已暴退五六尺,骇然看着冥府至尊无语。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有他二人晓得。
冥府至尊目睹倪有庆的神志,冷笑一声,晒道:“本座说行不通就行不通,你娃儿却不相信!”
这句话,激起倪有庆好胜之心,冷然道:“这一招只是试探你的功力,阁下且慢得意,下一招可要当心了!”
说完,右手-抬,剑身平举,左手平脚,掌心外吐,一脸肃容,目注冥府互尊不瞬。
冥府至尊瞧得有点发寒,当下不敢大意,轻敌之念陡敛,两眼视着“碧血浮光剑”殷红发光的剑尖。
这样相持约有半盏茶工夫,蓦地一一倪有庆左手一沉,右腕一送,“碧血浮光剑”倏地翻起千缕殷-剑气,挟着嗡嗡震耳龙吟之声,势如闪电般,直向冥府至尊罩去!冥府至尊那道煞气本来不畏任何剑气,可是遇到这种稀世利器,他的信念就起了动摇,就在他略一分神之际,殷红剑气业已穿过他的护休煞气,逼至他的周身,他暗道一声:“不好!”
仓促间,施展“天魔血影”身法,摆脱殷红剑气威力之外,这下子亏的是他,要是换了别人,早就-尸在“碧血浮光剑”之下。
冥府至尊施展天魔血影身法躲过险招,一股怒火陡增,毒念倏起,再次施展“幻影分身”
大法,一身化成二影,转到倪有庆背后,左手一挥,疾拍而出。
倪有庆眼看即将得逞,倏忽不见冥府至尊身形,同时感到背后-道辛寒之气冲破护身碧血剑气击至。
他心头——,临危不乱,仓促间,“三转九梯步”应念而出,堪堪闪过,整个身躯平飘而起,在空中一旋,护身剑气暴长三文余,挟雷霆万钧之势,有如一把天伞,再次向冥府至尊罩下。
二人这一博,委实令与会诸人动容色变,冥府至尊意想不到倪有庆应变得那么快,心念末转,倪有庆巳经再次追来。
这下冥府至尊已有准备,他知悉碧血剑气利害,护身真气发生不了作用,于是施展“天魔血影”绝学应敌!倪有庆首次展出“碧虹剑诀”,运用不大灵活,同时未练到以气驭剑,身剑合体之境,威力相差甚远。
二人对拆约有十招,冥府至尊恃有“天魔血影”身法,一味与倪有庆周旋。
十招巳过,倪有庆眼见无法取胜,他并始对“碧血剑诀”动摇起来,任何人一旦对于白己的信心动摇,那就险象环生。
倪有庆就是犯了这最大的忌-,此时他又怒又急。碧血剑诀第四招“绵绵长流”尚未施展,冥府至尊业巳窥出他心浮气躁,冷笑一声:“娃儿,绐我倒下!”
“生死阴阳指”参袂“天魔血爪”同时而施,击破碧血剑气,分向倪有庆气海,丹田,巨阙三大要穴拂至!这一手又狠又毒,眼看倪有庆即将难逃厄运刹那一一突见金光闪闪,-
道劲力硬生生将倪育庆托开五尺,避过此击!冥府至尊心想:这-招看你娃儿如何躲过,正在沾沾自喜,眼前一亮,一个中年儒生已毫无声息地落在面前。
中年儒生来得太兀突,他用什么身法落下高台,没有一人瞧清,冥府至尊骇然后退二步,暗道:“今宵怎么都遇到这种人物,一个白面书生走了,又来一位中年儒生,此人是不是……”
中年儒生看了楞在高台的倪有庆-眼,转对冥府主尊-揖,道:“教主别来无恙!”
冥府至尊打量子中年儒生有顷,惑然问道:“阁下是不是‘南儒’沈大侠?”
中年儒生迭忙道;“岂敢,岂敢,小生正是南宫博,难得教主还-得我这穷儒起来。”
与会诸人一闻“南懦”南宫博这五个字,大家心神同时一振,原来名-天下的一代奇人“南儒”竟是这位中年儒生,要不是他自己承认谁也不敢相信他还健在。
冥府至尊素闻“南儒”的个性,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为了不愿树强敌,于是,忙不迭地说道:“本座不知南大侠驾临,有失远迎,待慢之处,祈请海涵。”
中年儒生“南儒”南宫博,笑道:“教主太客气了,小生只是看热闹而来,哪当得起“远迎”二字!”
本来一场生死之搏给南儒这一出现而冲淡了紧张气分,倪有庆初出江湖,对于一切见闻尚寡,所以木楞地望着“南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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