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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奇峰来吉士 二女争风 巧语起干戈 双雄较艺

  前文诸葛姊弟和冷碧梅三小,经苍海客之引,闯入小琅环,计激女侠凌云燕。原以为她素性高傲,耳闻敌人近在咫尺,必当奋而寻仇。

  可是不想一激再激,人家却始终并不上钩,且情怀索寞,神情颓唐,竟明说哀莫大于心死来。

  暗中苍海客彭春,也寂然无语,未见现身。

  小神童诸葛玉,不由大眼转了几转,心想:“我索兴激翻这丫头,看她怎样?”

  一面口角微哂道:“只怕我们演的戏,还不如你呢!”

  并看了红绫女香冢一眼冷笑道:“哼!过去有人把我葛姊姊看作眼中钉,如今死后硬说是好友,猫哭老鼠假慈悲,真不愧高明!”

  葛凌二女之间的因果,在不明内情之人看来,确是如此。

  一时女侠凌云燕,只听得如同利箭穿心,顿时勃然变色。

  不过诸葛倩霞,立刻侧顾乃弟轻喝道:“玉弟不得无礼!”

  更倏地面色一整,向凌云燕亮声道:“实告凌女侠,小妹们此来,乃是奉有本门骆宫主之命,代她和你订约作场赌赛呢!”

  “赌什么快说?”凌云燕寒着脸,毫不迟疑的接口就答,好像已不再坚持初衷,有些活动了。

  诸葛倩霞见状,微微一笑道:“她说以老鬼婆古完作对象,谁能在燕大哥来黄山之前,生擒活捉为胜?”

  一旁小神童,却插口向乃姊一撇嘴道:“阿姊!你这不是白说么,人家闭门不出,为的什么哩?”

  但不想凌云燕,竟毫不理睬诸葛玉,马上秀眉一扬,答道:“你们不必唱双簧,告诉姓骆的丫头,我凌云燕准定奉陪就是!”

  且立又妙目*视诸葛倩霞问道:“贼人果真已来本山么?”

  大约她近来一心不干预外事,确不知情。

  小神童诸葛玉,又不待乃姊开腔,接口一声冷笑道:“谁还骗你不成,刚刚还有金家寨一个秃贼,名叫笑面佛法空,随咱们上了天都峰,不信去问海客伯伯好啦!”

  凌云燕耳听他说得有凭有据,不禁粉脸上陡聚一股煞气,点点头答道:“如此最好,你们请便罢!”

  诸葛姊弟和冷碧梅三小,也暗喜目的已达,顿时道声再见,然后侧顾红绫女香冢略作默祝,便相率离去。

  惟有女侠凌云燕,依旧木立原地,思潮起伏,楞楞的出神。

  因为她,此刻心情已有剧大的转变。

  一则是深感仇人既来本山,如不亲出雪恨,将何以对亡友在天之灵。

  再则此番失意归来,虽觉百事消沉,心实未甘,尤以不满百花宫主,耿耿于怀,试想怎能经得起情敌公然挑战!

  只是一时打不定主意,是暗中独自行动?还是禀明堂上?

  且踌躇良久,正当有所决定之际

  忽见苍海客彭春,倏地现身,含笑问道:“听说燕少侠不久前来,侄女有需愚叔为力之处么?”

  显然他这是一种探测之辞。

  于是凌云燕粉面微红,马上一撅小嘴,幽幽答道:“他来不来管燕儿怎的,你老人家别白*心啦!”

  不过嘴里虽是这样说,却立又一抬眼反问道:“师叔!刚刚是不是真有贼人,擅闯本门禁地呀?”

  苍海客彭春,点点头,答道:“不错,那是落魂岩的一个党羽!”

  更微微一笑道:“适才那几个娃儿,都是人小鬼大,贤侄女可要小心,别上他们恶当呢!”

  凌云燕随口答道:“燕儿理会得!”

  并大眼珠儿一转,向苍海客续道:“侄女意欲稍时前往查看他们一次,家父家母处,尚请师叔代告!”

  大约彭春,已明知这位师侄女,必为三小所动,特来探听口气。

  尤其他是一位老江湖,察言观色,便即了了。

  因此立刻缓缓答道:“日来黑道上各地高手,不知是何图谋,纷纷云集黄山,本门并非怕事,只缘时机未至,务盼贤侄女,勿轻率冒险,以影响大局呢!”

  随又略作沉吟道:“依愚叔之见,最好等待燕少侠到来,大家再议为是!”

  自然他这都是老谋深算的话。

  但无如此际凌云燕,已芳心有定,那里肯听!

  只见她仅口中微思,便敛-回洞。

  苍海客也深知凌女个性倔强,非自己所能劝阻,不由摇摇头,大踏步离去。

  这里暂按下他们不表。

  且说落魂岩诸魔,自九宫山锻羽,痛折三鬼四鬼后,才发觉迷宫乃是玄阴正统嫡裔,以及师兄寒梅处士冷如冰尚在人间,正结合怪书生燕凌云,准备对括苍山犁庭扫穴,作清理门户之争。

  因而彼辈为图孤注一掷,便不惜勾引白骨教以为奥援,大撒绿林帖,广邀黑道上高手,妄欲一举尽灭异己,连领袖武林的天都派也不例外,而达独霸中原梦想。

  近日来,三山五岳群丑,络绎到达。

  除落魂岩和金家寨精锐外,计有:

  太湖两山八寨大寨主,赤发灵官韩猛及乃女九尾狐韩香。

  川南七煞帮主,碧眼人魔厉东阳。

  苗岭叛徒,丧门神蓝春。

  茅山乾元观主,三煞真人黄通。

  梵净山绝圣祖师孙无忌,以及降龙、伏虎、风雷、飞云四大护法尊者。

  鄱阳八寨,大寨主水龙神邓铿。

  白骨教黑旗坛主,活强尸余元。

  虽然这班贼党,多半都是燕凌云手下败将,看来并不惊人。

  可是常言道的好:“蚁多困死象”。他们声势之大,人数之多,岂能轻视。

  何况还有许多极厉害的魔头,诸如红毛碧眼老怪等,正日也必前来呢!

  同时黄山的文殊院,亦无形之中成了彼辈行馆,男女混杂,极为兴高彩烈。

  就中尤以金家寨的赛杨妃金芸娘,和太湖九尾狐韩香,最受人欢迎,群思染指。并由老鬼婆古完,正式收为弟子,大家打得火热。

  加上她们都是天生媚骨,冶荡成性,极工心计,更趁此时广施雨露,以交换众恶独门绝技,所获良多,艺业一日千里,突飞猛进。

  并相偕常往附近“莲花峰”寻幽访胜,毫不把即将来临的大决战放在心上。

  说来也合当有事,这一天二女又一时兴起,双双经“百步云梯”、“莲花沟”、“阎王壁”诸险,穿越重重石洞,攀上峰顶之际。

  忽然一眼瞥见不远危岩上,竟不知何时早来有一位黄衫少年,正在那里临风负手,放眼云海苍茫之间,赏玩山景。

  最是此君年不过弱冠,生得长眉斜飞入鬓,俊眼恍同凉夜寒星,面如傅粉,唇若涂脂,神凝秋水,色丽春花,这份美呀!简直人间少有,是天上的仙童。

  且英气勃勃,背插长剑,在风流潇洒中寓有无比的慑人威严,彷佛天公有意要把他作成尘世最标准,最完美的美男子一般。

  也不知二女何故,全不约而同,一入目便如雪狮子向火,满身酥溶,呆得连举步都忘了,一味张大两只水淋淋的媚眼,死盯住人家,一瞬也不瞬。

  这份着迷的丑态,假如在大庭广众之间,那真才叫笑煞人也呢!

  只是对方,却偏偏怪,依旧旁若无人,正眼都不一顾。

  半晌,还是九尾狐韩香,略一定神,倏向赛杨妃哝嗤一笑道:“芸姊姊!你看到莲花峰有一只兽雁没有?”

  金芸娘亦如梦初醒,一面手掠云鬓,一面会意的娇答道:“不!那该是一只彩凤吧!雁儿怎能飞上黄山嘛?”

  她们分明是故作挑逗之辞,意欲勾引了。

  但不想那位美少年,仍然如同未闻未见,卓立原地,不理不睬。

  天下事,往往有一种反常的例外,越是难摘的果子,越发使人想摘,这时二女便是如此。

  本来她们最初还有些矜持,希望对方能加青睐,然后再通款曲。可是如今眼看人家这等光景,除了主动上前结纳外,已别无他途可循了。

  尤其九尾狐韩香,从未见过这样可意的人儿,惟恐失之交臂,立刻侧顾金芸娘微使眼色,咯咯一笑道:“姊姊说的不对,小妹常听人言,凤凄梧桐,可不是岩上呀,我倒要试试看!”

  并随手拾起两颗鹅卵石,暗运劲力,用一阴一阳的手法,抛向空中。登时二石互击,石屑纷飞,恰好直朝美少年当头落下。

  金芸娘更故作一声惊呼道:“这可怎好,别误伤了人家公子啊!”

  同时身形纵起,直扑对方立处,两只红袖向空齐飞,拂出大蓬劲气,代将石屑卷到峰下。

  九尾狐韩香,也宛如一只翠蝶,飞往向美少年致歉道:“小妹一时失手,务请公子勿罪是幸!”

  不消说,她们扮演这套双簧,其目的无非是略显本事,藉机和人家接近而已。

  只见那位美少年,神色安详,毫不为意的,俊目微扫二女道:“不妨事!”

  随又淡淡的点头问道:“二位姑娘原来都是练家子,是本山天都派么?”

  听口气,显然他乃是新来此间了。

  九尾狐立刻摇摇头,媚笑接口道:“不!小妹韩香,家住太湖,乃括苍山弟子。”

  并抬眼一瞟对方,娇声反问道:“公子是那位高人门下,上姓大名,能否见告?”

  这淫娃,自以为落魂岩名头高大,说出必当愈使对方看重。

  那知美少年闻言,却毫无惊容,仅口中微嗯了一声,便侧顾赛杨妃问道:“姑娘想必亦是玄阴门下了!”

  金芸娘含情脉脉,俏答道:“少侠眼力不差,小妹金芸娘,你呢?”

  美少年也点点头微笑道:“小生云梦,人称武陵公子便是。”

  他不报门派,只说出自己混号,好像这“武陵公子”四字,在江湖上极有份量一般。

  好在金韩二女,意不在此,马上同声喜孜孜的答道:“原来是云公子,小妹们失散了!”

  且九尾狐,又嫣然一笑,向金女道:“大家相见总算有缘,际此良辰美景,如果承蒙云公子不耻下交,咱们觅地畅叙一番如何?”

  她嘴里虽朝同伴商说,但一双-魂慑魄的媚眼,却注视在武陵公子脸上,静静地等待回答。

  这也无异是明向对方采取调情攻势了。

  反正此间别无他人,一任她再大胆,亦不虞招致物议。

  赛杨妃更盈盈送笑,露骨的娇声接口道:“只怕咱们姊妹蒲柳之姿,不在云公子眼下啊!”

  她们一弹一唱,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一心想诱人家上钩。

  看这两个淫娃的丑像,似乎恨不得打一口水,便把对方吞下去才好。

  可是不料美少年,却始终沉吟不语,只微抬两只黑白分明大眼,在二女身上不停的转来转去。

  半晌,才缓缓的开口道:“彼此萍水相逢,又男女有别,虽然荷承二位姑娘青睐,只怕有些不便吧!”

  这样口气,也无疑是一种半推半就之辞。

  于是九尾狐韩香,顿时眉生春色,咯略一笑道:“云公子倒是一位道学先生嘛!”

  并立又趋前一步,俏语道:“咱们姊妹都是江湖儿女,可没有这些世俗之见,有什么不便啥?”

  赛杨妃亦眼含荡意,盈盈走近,媚笑道:“公子雅人,怎说出这等酸话来?”

  美少年见状,连忙点头答道:“如此说来,小生今日倒是步武刘晨阮肇二位前贤了啊!”

  二女也双双掩口,一笑道:“只可惜我姊妹二人都是野丫头,不是天台仙女呢!”

  九尾狐韩香,并马上伸出水葱儿似的纤手,向侧方一指道:“喏!彼处有一座莲花洞尚颇净洁,咱们何妨同往一叙。”

  大约这妖女,已欲火难禁,无法忍耐了。

  不过武林公子,却恍如未闻,俊目左顾右盼,自言自语道:“一个燕瘦,一个环肥,鱼与熊掌,其将谁择,奈何?”

  九尾狐闻言,又噗嗤一笑道:“书呆子,我姊妹情如一人,今日天缘凑巧,作成你一箭双雕,那还要择啥?”

  且趁机偎到对方身侧,斜睨软语道:“那厢去呀!”

  不过美书生,反连摇其头道:“不可!”

  更俊目微掠,赛杨妃续道:“敝师门严禁二色,今天又同时邂逅两位姑娘,实令小生忒也作难了!”

  金芸娘也赶忙款摆水蛇腰挨近,飞了个撩人的媚限,娇声道:“哟!原来如此啊!”

  随更搔首弄姿,凝视轻启朱唇问道:“我姊妹二人,你究竟当意谁啥?”

  自然在她心目中,是对自己的入选,怀有极端期待。

  但不想美少年闻言,却犹豫良久,才俊目一扫二女,吞吞吐吐的答道:“二位姑娘都是一样可爱,又不知谁人是真心,叫我怎生决定哩!”

  九尾狐韩香,彷佛惟恐落空,立刻接口表白道:“小妹绝非虚情假意,此心可矢天日!”

  赛杨妃也连忙吐气如兰的开口道:“我金芸娘如对公子不是真心,将来没有好报!”

  九尾狐韩香,又故作幽幽一叹道:“小妹如非对公子一见倾心,怎会不避瓜李之嫌,腼颜攀交嘛!”

  赛杨妃更不甘落后,马上柔声低告道:“公子如若不信,你不妨拿剑剖开小妹的心扉看看好了。”

  这两个淫娃,一时各不相让,争欲取信美少年,不但什么话语都说得出,而且双双如醉如痴,眉眼惺忪,直向人家怀中靠去。

  这一份荡态呀!恐怕勾栏妓院的粉头,也不过如此呢!

  谁知正于此时,忽听不远有人喝道:“大天白日,你们做的好事!”

  并随身现出一位背插长剑,虎头燕颔,二目阴沉的华服壮汉。

  二女也一眼就认出,乃是新近面首,苗岭叛徒丧门神蓝春。

  只是她们此际,已为美少年所迷,正表明心迹之不暇,谁也不愿理睬,反而紧傍身旁人,神态越发亲昵。

  因此蓝春见状,顿时一声冷笑道:“原来两位姑娘,又有了新欢啦!”

  且不待答言,大踏步趋前,一指武陵公子喝道:“你这小子倒是艳福不浅,快告诉蓝大爷是何人门下?”

  大约这恶徒,心怀醋意,不敢惹翻二女,故拿情敌出气了。

  但不想美少年,竟十分古怪,虽然眼见有人当面叱斥,却依旧神色不变,丝毫不加理会。

  反环顾二女,微微一笑。

  这无异是说:“你们谁是真心,现在面临考验啦!”

  于是赛杨妃金芸娘,首先脸色向丧门神一沉,娇叱道:“姓蓝的,姑娘事,你少管为妙!”

  九尾狐韩香,也不肯落后,立刻接口朝蓝春轻喝道:“人家是谁门下,与你何干!”

  更面孔一寒又道:“识相的快请,别自讨没趣!”

  她们一致反脸相向,毫无香火之情。

  丧门神蓝春,不由气得陡提真气,仰天一阵哈哈狂笑,一时群峰四应,回荡不绝。

  不消说,他这种举动,必是暗中施展苗岭独门绝学,“慑魂魔音”了。

  如照往日,此声一出,纵然二女已得其秘传心法,可以无害,他人实在绝少能当。

  可是如今,却偏偏不灵。

  只见对方美少年,不仅神态安详,宛如未闻、并还面含鄙夷之色,俊目一扫二女,缓缓问道:“二位姑娘既为括苍山高足,当必各有一身绝艺了!”

  随又斜睨了丧门神蓝春一眼,略作沉吟道:“这狂徒无礼,不知那位肯一-身手,让小生开开眼界呢!”

  这种请求,又不啻是对二女有无诚意相爱,出了一道难题。

  论理此番蓝春前来黄山,乃为落魂岩助拳,身是宾客,这两个淫娃,任怎样色令智昏,也不好得罪。

  但天下事,常常出人料外。

  尤其九尾狐韩香,自持有乃师护窦,别人不敢欺侮,一心想猎获美郎君,马上毫不迟疑的应声道:“看小妹的好了!”

  并柳腰一拧,纵身而出,向丧门神轻喝道:“姓蓝的,你鬼-则甚,难道姑娘怕谁不成?”

  同时赛杨妃,也倏地欺步上前,亮声道:“香妹且慢,先看愚姊的!”

  迅又一指蓝春叱道:“你这狂徒平白来搅混姑娘,必是不安好心,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大本事,敢于这般无礼!”

  她们都一齐大发雌威,真个为了争夺一位小白脸,便一切在所不计了。

  加上丧门神蓝春,自叛离师门,东奔西逃,好容易才藉机来投靠落魂岩,暗中怀有鬼胎,此刻焉敢和二女成仇。

  惟其如此,所以见状反嘿嘿一笑道:“好男不和女斗,蓝某失陪了!”

  可是谁知道此言一出,顿时那位美少年武陵公子,却身形一闪,拦住去路开口道:“我来领教好了!”

  而且二女也意欲一看美郎君艺业深浅,马上同声向丧门神轻喝道:“姓蓝的,有种就和云公子分个高下吧!”

  请想丧门神蓝春,生性本何等的骠悍,这时那能忍得。

  但见他,猝然凶眼一扫二女,冷冷的答道:“蓝某从来动手不留活口,你们不心痛吗?”

  更立又*视美少年狞笑道:“你这小子大约是活腻了,蓝大爷可举手不留情呢!”

  美少年也一声冷笑道:“哼!少吹大气,云某还不是三岁娃儿,能被人唬倒呢!”

  且俊眉一挑,立掌当胸喝道:“废话少说,快上,手底下见真章好了!”

  蓝春立刻答声:“好!”

  随即欺身上步,一面口中断喝:“小辈接招!”

  一面伸臂探爪,五指箕张,疾捷如电的向前扑去。

  自然这恶徒,已深得苗岭真传,其威力可知。

  最是他,彷佛头一手乃是虚招,申途又陡然变式化为千重指影,挟一片寒飙,恶狠的便把对方罩在掌风之下。

  只是不想眼觑就要得手之际,倏闻一声朗笑,黄光微闪,却顿失敌人所在。

  并听二女咯咯娇笑,同赞好身法之际,又猝觉脑后生风,不禁暗吃一惊!

  也由此立扫轻敌之心,赶忙横跃数尺,回身展开解数,看准黄衫少年,运上十成功力,奋勇狂攻起来。

  一时二人各显所长,四臂纵横,直杀得扬沙走石,草木横飞。

  眨眨眼就是二十多个回合。

  似乎美少年内功火候稍逊,处处捉襟见肘,显得吃力。

  更不一刻,偶见他一招用老,突然啊哨一声,直向二女立身之处倒飞而来。

  丧门神蓝春,更得理不饶人,如影附形,翻腕便下杀手。

  看情形,这位黄衫美郎君,眼见便要小命儿不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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