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毒龙谷”里。
萧百庭满面堆笑,心中却是无比恨毒与说不出的苦。
“洞庭”之行,意外地又损折了“刁龙”与“暴龙”,他认为最后的杀手锏,利用
恶龙江文敏孤注一掷,期望甚大。
不料,据预伏的手下报来,华山光明寺毫无动静,由不见恶龙之回转,便知又是“肉包子打狗”。
这么一来,除了“酒秃混”三龙等于成了废人,已难派用场外,其他五龙先后完蛋,只存下他这个寡人老大。
这,真是他的“悲哀”,他并非念及同门结盟的义气,而是痛心自己人单势孤,霸业成空,雄图如梦。
不但仇报不了,连自己的生命都是岌岌可危,风声鹤唳,随时提心吊胆,也只有他自己可以深切体会。
在洞庭君山受到徐尚二人的冷落对待,使他百感交集,心底充满了愤怒、仇恨、狠毒与难堪。
想到徐华狱与尚公烈当初抬出“一品红”,对他萧百庭极尽拉拢之能事,当时,正当“三残”现踪,“六逸”又有出山消息,萧百庭虽明知徐尚二人是想利用他居“九龙”之首,有号召其他八龙的能力,为了想得九龙合作,才对他萧百庭重视。
萧百庭权衡局势,既然徐尚二人已有不少实力,手下多是黑道成名角色,与徐尚二人合作,对付“三残”与“六逸”有余,也是可以利用徐尚二人作臂助的。
因此,互相利用,各有打算之下,一拍即合,狼狈为奸。
由于徐尚二人抬出一品红是帮主的招牌,先声夺人,使萧百庭也不得不甘心受委屈,答应就四海帮护法之位。
但,萧百庭是何等人?他对一品红竟成四海帮帮主,当然心中有数,不无可疑,但因徐尚二人布置巧妙,且亲眼看到“一品红”露了三种神功,使他表面上不得不信。
暗中,却与“刁龙”等密商,决定了两个步骤。
一方面,暗派得力手下随时窥伺一品红的真假。
一方面,对-衣欲魔郝云飞与春凳娘席娇娇,四全客苟伯青三人也居副帮主之位;向徐尚二人提出抗议暗示。
萧百庭当然知道各个击破的妙用,他不先反对上列三人,却只表示反对春凳娘这个名声太下的女淫魔,高据九龙之上。
这也就是春凳娘席娇娇在光明寺袖手要挟的原因。
以萧百庭的如意算盘,只要先利用徐尚二人对付了三残、六逸及除去心腹大患朱元峰等人后,再判断一品红的真伪,届时,再讨价还价,决不屈居人下。
如徐尚二人等再不识相,不惜反戈相向……不料,他的算盘打错,逐一落空!刁龙等相继失手,而布下的爪牙,又不明不白地死了个一干二净,他还当做是六逸、三残等人所为呢。
却是徐尚二人棋高一着,大略已料到这条毒龙的心事,一面巧妙地清除萧百庭的死党,一面激使他逼迫同门出手,结果,才弄成这个局面。
萧百庭痛定思痛,当他发觉是自己一着走错,反受人愚弄时,那份恼怒与悔恨可想而知,他认为自己处处被徐尚二人利用,这口怨气不出,比输在六逸等之手更难看。
他当然自知已是孤掌难鸣;日暮穷途,只有恨毒在心底。
当他和少数心腹离开君山后,与徐尚席三人会合,徐尚席三人居然又换了一副嘴脸,先对他表示安慰,继之咬牙切齿,表示必报此仇,一定要为萧老大出气,把六逸、三残、朱元峰等逐一料理。
果然,文抄公不慎走单,被他们合力下手,活剥人皮,才有恶龙江文敏冒充文抄公进入光明寺的一幕。
他们几经商议之下,认为分则势单,合则尚有所可为,必须先避开三残与朱元峰等新胜后的锋锐,先找个安全的地方秣马厉兵,一面分令手下爪牙分向关外等地聘约玉门恶妪等助阵,再图大举。
萧百庭认为只有先忍下这口气,当下一口答应,毫不考虑地邀请徐尚等到他老家毒龙谷去。
当时,春凳娘席娇娇笑道:“萧护法,据你说过,姓朱的小子曾经到过你……那里,在这个时候回去,岂非不智?应当火速把家眷撤离,再加一把火才是。”
萧百庭哼哼不绝,说出他的理由。
第一,他为了大计,对毒龙谷苦心经营,有不少布置,尤其太极谷中有其他八龙的心血安排,元异雷池,外人不去是运气,如敢去,大可以逸待劳,把多年的新仇宿敌,一举尽歼。
第二,依照兵法上虚虚实实之旨,估计朱元峰等必然也已想到毒龙谷,并认为“毒龙”
等连串挫折之下,绝不会再回老家。
第三,这种情势下,向其他方面说,远不如回毒龙谷安全,只要多留下一些耳目,再在毒龙谷四面布下暗卡,备好讯号,只要有敌人去犯,立可迎头痛击,进可战,退可守,除此,没有比毒龙谷更安全可靠的地方了。
他这么说,当然有他的打算,竟想请君入瓮大泄私怨。
当下,徐尚二人一口同意,并表示就以毒龙谷为“四海帮”
总坛,分发请帖,也一律以毒龙谷为地址。
因此,他们化整为零,连夜赶回毒龙谷。
萧百庭绝未想到又落入徐尚席三人的预定圈套,无异引狼入室,他却自以为得计,只一心盘算如何先除外敌,再消内患,让徐尚席三人知道我萧百庭是最难惹的?
“哼!看到底是谁厉害,我萧某人总有一天成为天下共尊的第一把手……”
他一个人,负手在绝谷的边缘,这儿,一向列为禁地,曾是十绝颠僧坐关之处,除了他和其他八龙来过外,连门下爪牙也非奉命不敢擅入,他一有空,必然来这里散步,他知道徐尚席等人都在酒醉饭足后回到客厢去自便,他趁着月色,一个人来这里转鬼念头。
由于一连几天,平静无事,据手下耳目每天报来,除了江文敏一去不回外,“光明寺”
根本无人出来,更谈不到大举而出了。
使他先放下了一半的心,连徐尚席三人也称赞他料敌如神呢。
他恨声不绝,哼哼出声,马上警觉地四面扫视,确定绝无外人偷窥后,大袖一飘翻落一片覆崖下。
足足一个多时辰,也不知他干什么,才见他再现身崖顶。
他抬头看看天色,已快到二更时分。
他哼声不绝!
“可恨的老贼!……当时疏忽一下,弄成这个局面,真是好恨……”
月光下,他噙着一丝得意的狞笑,悻悻地向家里掠去。
他刚离开,有两条人影由几十丈外的一个石穴中探身而出,一个娇声道:“也不知这老王八搞什么鬼?奴家下去看看!”
却被另一个拉住,不,而是一把抱紧!瓮声瓮气的:“管他呢!凭他,作什么怪?凭我们三个,任何一个,也可随时把这条毒龙当做长虫屠掉!”
女的笑声吃吃:“禅师哥,你放放手,你没听他那么说得狠,说不定下面有什么厉害布置,奴去看看,马上就来同你……”
粗浊的邪笑接口:“好人儿,洒家可憋得太久了,真像鱼儿挂臭,猫儿叫瘦,老徐正在快活,却派下我们这个差事,老王八已回去了,我们正好……啧啧……”
两条人影又消失石穴,穴里一阵抽动拉扯的声息,女的喘着道:“老王八一回去,你猜怎么啦?”
粗浊的声音急吼吼地:“还不是……一场打……好人儿,洒家的娇娘妹,你快……”
女声荡笑吃吃:“看你这假和尚,像是八十年没开过荤似的!”
粗浊的喘声:“娇娘妹说得对,洒家想……吃肉……请娇娘妹也吃……肉……”
荡笑不成声:“吃你的什么……禅师哥,你猜他们两个谁先完蛋?……”
男的喘了一口大气道:“别管谁死谁活,反正徐老大和老王八不论哪个……或两个同完了以后……就是洒家和娇娘妹的天下了。”
“禅师哥,你真好狠,这么凶……奴也怕你…………呀哟!”
石穴中一阵怪声,原来是“一指禅师”和“春凳娘”一对狗男女。
“毒龙”刚飘身进入后园,猛地一吸气,疾伏身形。
原来,他突然发现左手十丈外假山后火光一闪而灭,他本拟喝问,因瞥见是手下心腹的暗号,所以一伏身形,四顾无人,才一挥手示意。
一条人影,疾掠而到,正是记名弟子“夜鹰”慕容超。
未等“毒龙”开口,慕容超已低声道:“弟子半个时辰前发现尚禅师与那个骚婆娘掩向后山,不知师父知道不?”
“毒龙”一怔,目中凶光一闪,一挥手:“好,为师去去就回!”
慕容超疾声低叫:“师父,还有……”
“毒龙”已掠出五六丈,哼了一声:“我马上回来,等下再说!……”
人已腾空掠向后山。
慕容超嘘了一口气,似捺着冲口欲出的话,一伏身掠向假山之后。
“毒龙”满脸杀气,身如鬼魅,利用熟悉的地势巧隐身形,又掩回了刚才的崖顶。
还未到,就已听出“异声”起于石穴中,“毒龙”以蛇形鹤伏,屏住气,探手袖底,掌中已握住一物,悄无声息地掩到石穴左上方。
只听“一指禅师”尚公烈气喘如牛地:“呀呀……妙……洒家……好像到了极乐世界了……”
“春凳娘”席娇娇哼声梦呓:“呀……哎哟……奴也不要命了……让奴快活死了……
吧!……”
“毒龙”一甩手,石穴中两声惨叫未出,只闷吭了一声,“毒龙”双手捧起一块巨石,一直腰,向石穴中猛摔,哈哈道:“够你们快活了,舒服吧?该谢谢老夫成全!”
石穴中闷响一下,血肉飞溅,“毒龙”狞笑一声:“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便宜两堆臭肉了!”
一吸气,人已掠出数丈,快如飘风,飞射人后围,慕容超迎着低叫了一声:“师父,怎样了?”
“毒龙”大约得意极了,忘了平日威严,笑了起来:“师父为成全他二人好事,没有打扰他们。”
慕容超声音透出异样:“师父……徒儿不敢……”
“毒龙”立觉不对!沉声道:“什么不敢,快说!为师已把他们两个干掉,只有你知道,由现在起为师正式收你为衣钵弟子。”
慕容超并不为此惊喜,仍是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毒龙”又怒又疑,一掌扬起,低喝:“要死?”
慕容超一惊跪下,促声道:“师父……那姓徐的在师娘房里!……徒儿该死!”
“毒龙”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顺手一把抓住慕容超的后颈皮:“你说什么?”
慕容超抖声道:“徒儿无意中……听到,他在……郑娘娘“毒龙”一摔手,把慕容超摔出丈外,好像疯狂了,挫牙有声,身如箭射,却能屏住呼吸,悄悄地掩向自己最宠爱的娇妾郑盼盼的房后暗门。
这一来,果然避开了藏身屋檐下与前面暗角中的两个徐华狱的死党耳目。
他们当然只顾到四面,绝未料到另有暗门复壁,而又只有“毒龙”最清楚,他由暗道扭开扣枢,闪入暗门,正是牙床之后,只隔着一层幕锦与罗帐。
象牙床上,正在骚动震耳,己够他气破脑门。
“毒龙”毕竟是毒龙,居然还能沉住气,不带出一点声息。
因为,他知道“三绝太岁”徐华狱一身九玄绝学,已几与当年“十绝”及“一品红”差不多,如果被他警觉,别说杀他,自己老命也难保。
生死关头,他只有拼命沉住气。
只听徐华狱气都不喘地笑道:“小心肝,徐某比姓萧的如何?”
只听娇妾郑盼盼娇喘欲绝地发嗲:“他……他老……了,全靠……吃药……哪能同……
徐爷比呀?爷可……是也吃了……奴……不行了……”
徐华狱笑了一声,透出得意:“笑话,本来是真功夫!小心肝,别疑心是那席浪蹄子作怪,再给你真正快活!”
郑盼盼哼呀不绝:“爷真好……只怕被老鬼……知道……”
徐华狱接口道:“他知道最好,本座马上杀了他,和小心肝长久快活!”
郑盼盼唔唔道:“好……爷,停停……奴……要……死了……怕他……就要回……”
徐华狱哼道:“就让他看看,他也只有干瞪眼,敢动么?”
“毒龙”几乎咬牙作响,上齿深咬入下唇,酸气攻心,怒火如焚,心里暗道:“最毒女人心!这小贱人,也该死!比老夫还要毒!”
他刚把袖底之物,探入双掌,双手刚贯劲,不料一只耗子由脚上窜过,把他惊得一冷战!
床上的徐华狱立即左手一挥,向床后翻了一掌,右手一按床枕,人已飘身下床。
他出手之快,反应之速,使那正在欲仙欲死的小淫妇由迷糊中失声呀道:“爷……”
帐裂幕扬,床后扬起一声闷哼,接着,匐地一声,有重物撞在后面墙上的巨响。
这可把小淫妇惊得一个翻滚,只娇唉了一声,雪白的粉股上已中了七支七绝毒针!
是“毒龙”出手了,他在淬然惊变之下,右手刚甩出一筒毒针,已被徐华狱匆促一掌阴劲震得热血上涌,撞在墙上,双眼一黑。
赤裸离床的徐华狱,随手抄起一件外衣,往身上一披,怒哼一声:“果然是你!萧护法,古人出妻让妾,你有九个,还有不少美婢,就让本座分尝一杯羹又算得什么?你己受伤,决逃不过本座三掌,还是老实不伤和气才是!”
显然,徐华狱自恃玄功,稳操胜算,根本没把这条受伤的毒龙放在眼里。
裂帛一响,“毒龙”撕开锦幕,厉笑一声:“姓徐的,你连禽兽都不如,连朋友妻,不可欺,也不知道?贱人已死,你也该有一分人性,自己滚吧!”
只见他双目喷火,嘴角溢血,神色狰狞,说多难看就多难看,那副要吃人的凶相,使徐华狱也是一惊,但迅即镇定地笑道:“姓萧的,你连‘十绝’老鬼也能下手,弑师罪徒,尚有何面目骂人?”
“毒龙”全身一震,怒叫道:“这小贱人连这个也告诉了你……容你不得!”
左手一抖,就是一筒“十绝毒针”。
人已向地道中退去。
徐华狱双掌一翻,震落毒针,狂笑一声:“太岁头上动土,你不打自招,看在还有八个女人及这片庄院份上,本座饶你一死,你快滚吧!”
一挥手,大喝:“你们小心!”
是招呼外面的死党下手,人己破窗而出。
只听一声闷哼,几声惨叫,却是四五个心腹死党警觉后,集中向复道中逃出的“毒龙”
猛下杀手,毒龙虽然挨了几下重的,也连发两筒毒针,那五个贼党中针,立即倒毙。
徐华狱已瞥见“毒龙”摇晃不已,显系已受重伤,大喝一声:“本座饶你一命,还敢伤我手下?拿命来!”
话出,腾身追击,一掌拍下,不料“毒龙”突然一滚,消失在一座暗门里。
人声鼎沸,都已惊起,纷纷循声扑来。
“三绝太岁”徐华狱因来不及穿衣,见不得人,他又哪里容得“毒龙”活命?怕他由暗道逃掉,便也跟着向暗门中疾扑而入。
暗门中,左右是复壁,下面是地道,沉重的喘息,正起于地道底。
徐华狱一声不吭地循声摸索过去。
猛听砰地一声,暗门已经闭住,地道也似在移动。
刚一惊!瞥见火光一闪,十多丈外,“毒龙”正爬伏在地上,以打火石燃起了火折子。
滁华狱心中一震,刚怒喝:“住手!本座放你一命……”
人已飞扑过去!
只听一阵震耳异声,头上及两边石壁,纷纷崩塌,“毒龙”
萧百庭哑声惨笑:“这是萧某报应到了,陪死的人不少,大家同归于尽,姓徐的……认得‘毒龙’萧百庭么……哈哈哈……”
轰!轰!轰隆隆!
原来,“毒龙”点燃了预伏的火药,他本可由地道脱身,因身受重伤,只存一口暴戾之气,炸药一起,他也断气,引线四布如网,整个“毒龙别院”,就在火海与爆炸连天中,成了一堆瓦砾,在数难逃,少数幸免的,也在失魂落魄之下,落荒而逃……当朱元峰赶到时,已是连鬼也没见到,只有对着大片残墟发怔。
他失望了,他当然不知“毒龙”与“三绝太岁”、“一指禅师”、“春凳娘”等都已自毙!只想再下绝谷,为恩师添造一座正式的坟墓,再来祭灵。
十天后,他又回到了光明寺,赌王正在跳脚,怪南宫华瞒了他,他一到,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朱元峰把所见,所想,告诉了大家,却以为毒龙已经毁家潜逃,除了通知各方注意外,也只好束手等待。
洪瞎子正容说道:“今日之武林大势,无疑为当年之历史重演,想当年,‘十绝’与‘一品红’,威镇九州,群魔敛迹,先后几达半甲子之久。嗣后,群魔之所以再度猖撅,都缘两人迟不收徒,另一位则传非其人。再加上两者之间,天各一方,鲜通闻问,这种种,前车可鉴,今后如不纠正,再过一段时日谁也保不定没有第二个四海帮出现!”
众人全都颔首称是。
洪瞎子接着说道:“再就目前之事例言,朱家贤侄和南宫华贤佳女,这次如果分赴毒龙谷和君山,将难保不生事端,但假使两人走在一起,则相信谁也惹他们不起,所以咳咳瞎子话到此地为止,底下,你们大家瞧着办!”
臭棋王第一个大叫道:“对,对,他们这些小辈有个家,我们这些老古董,以后来来往往,也好有个聚会和落脚之所,来,来,马上就办这件事!”
追魂叟持须微笑道:“还有一个好消息!”
众人争相发问道:“什么好消息?”
追魂叟含笑说道:“栅栅已学会烧得一手好菜!”
众人转头回陪道:“两个丫头呢?”
殿后人影一闪,南宫华和平姗姗,早已相偕溜走。
朱元峰俊脸通红,讷讷道:“还有一个毒龙……”
长短叟平鼎接着道:“这个你老弟放心,三残斗九龙,也许吃力,但如改成三残捉一龙,相信应该不是一件为难事。不过,依我跛子看来,你们三个娃儿如结秦晋之好,那条毒龙,还有徐、尚两贼,今后再在江湖上露脸的机会恐怕纵有也不多!”
这一点,倒真被长短叟说中了,以后,果然再未听到毒龙、三绝太岁、一指禅师等魔头之音讯,而朱元峰则享尽齐人之福。
翌年,追魂叟告老退位,朱元峰继任武林总盟主,纷扰多变的武林,终于太平下来。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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