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地一声冷冷的响声道:“阁下就是宇内首奇文曲武魁秦官羽吗?”
秦官羽心想,不错,鬼穴的门人果然是冲着自己而来的,当下沉声冷冷道:“正是。”
继之,那冷冷的声响复道:“姑娘就是八奇之一玉肌冰心傲西施,夏侯园的叛徒,陈凤仪吗?”
陈凤仪粉脸如罩寒霜,冷声道:“是又怎样?”
突地响起桀桀的凄厉狂笑声道:“好一对狗男女……”
秦官羽何曾彼人如此辱骂过,怒火中烧地长啸一声,啸声直如龙吟虎啸,并沉声喝道:“阁下不明是非,出口伤人,令人齿冷,请把来意明告。”
冷冷响声道:“来意简单,阁下若肯把陈姑娘恭送回夏侯园,一了百了,万事皆休,否则……”
听得秦官羽目眦皆裂地喝道:“陈姑娘是否回夏侯园乃是她的事,与我何干,再说,人各有志,她不回夏侯园与阁下又有何关系,莫非阁下就是夏侯园的帮手?”
冷冷声响道:“是又怎样?”
秦官羽怒发冲冠地喝遭:“有种就现身出来见见真章!”
冷冷的响声道:“凭你也配?”
秦官羽被奚落得腑肺皆炸,喝道:“阁下就是鬼穴的门人?”
“你小子知道,这是最好的事,乖乖听话,否则,令堂身在鬼穴,生死之权*在咱穴主之手,只要本爷一句话令堂便要做刀
下鬼。”
母亲!母亲……
她难道真的在鬼穴吗?这段话,听得秦官羽心胸皆裂,这难道会是真的吗?天呀!自己该怎么办呢?
秦官羽正拿不定主意时,陈凤仪却突地娇冷冷地哼声道:“鬼话连篇,人君秦汉魄之妻本来被诱入至尊堡,后来至尊堡的假堡主萧凤凰正欲把她送入鬼穴之时,却突告失踪,就连夏侯园亦派人四出寻找,说在鬼穴内,简直是骗人的梦话。”
秦官羽惊奇地向陈风仪问道:“当真?”
陈风仪低声答道:“仪姊为何欺骗你呢?如鬼穴,如夏侯园这种诡计多端,阴谋百出,你如果不小心应付便受其惑。”
冷冷喝声道:“臭贱人,你说什么鬼话!”
秦官羽无形之中,对陈凤仪又有重新的估计,不错,无论如何,都是关心自己的,尤其可证实,她对自己的爱更是出于一片真诚和忠心。
当下,秦官羽傲然笑道;“阁下才是缩头乌龟见不得人呢!”
“你小子敢出言不逊。”
秦官羽朗朗长笑道:“少说废话,本少爷何时怕过人来,你们鬼穴与夏侯园的合作,才是臭味相投。”
“闭嘴……”
现在,一切事实都已极为明显了。
鬼穴,最先出现,给义父以威迫利诱,要义父的丐帮霸业武林,他则于后相助,但经义父拒绝之后,才转移目标看上了夏侯园。
由此可知,所谓联盟可能亦是鬼穴从中玩出来的花样。
思索着,因能证实此事而感到心中暗喜,他轻哼了一声道:
“事实真相,昭然若揭,原来联盟,亦是是中鬼穴耍的花样,真想不到,连……”
他本想说,连三国庙武林第一家亦被骗去助纣为虐,但话到口边,才发觉此话出口会被对方生疑,忙换口冷哼声道:“连夏侯园主亦做了鬼穴的……”
冷冷的笑声,破空响遭:“小子,你倒知道得不少,光凭此点就得死命一条,你别以为武林中当真无一人敢杀你,鬼穴可不在乎你。”
秦官羽傲然笑道:“很好,请施展所学吧!”
一声冷哼响起后,悠扬的口哨声,紧接哼声之后……
突地传来:沙……抄……沙……的响声。
宛如地狱魔音般,缓慢响起。
秦官羽忙低声向陈风仪道:“凤仪你可知除蛇之外,尚有别物吗?”
陈凤仪忙娇软软低声道:“大概没有,不过有一事实令仪姊不解。”
“什么事呢?”
“目前,夏侯园尚无卓越成绩,鬼穴的人怎会现身武林自揭阴谋呢?”
秦官羽不解地播摇头“应故要紧……”
开口中,俊目四周一瞥,面色微变,原来大概有二十多条蛇,已采取圆形缓缓爬到,在他们的五丈处停住。
每条蛇,在阳光下金光闪闪寒气森森,不难想像,这就是生长西域的一种奇毒无比,咬人不出五步立即身亡的金丝蛇。
蛇的头部均高高昂起,血红如火之信乱吐,望去使人毛骨悚然。
冷冷之声又道:“小子听着,这是最后的机会,本爷于半途遇着夏侯园主,奉他之命,来劝告你小子,若肯把陈姑娘安送回夏侯园,我们一了百了。”
秦官羽暗中倒抽口冷气,毛发俱竖。
他虽是天不怕地不怕,却独独对蛇望而生畏,这是人的本性,所谓物物相克正是如此,他紧握手中剑,壮胆喝道:“别妄想。”
陈凤仪则娇冷冷喝道:“本姑娘誓死不回夏侯园,空说无用,接招……”
声响中,只见她玉手电扬,二条白绫,瞬间已笔直如剑,快捷无伦地击分左右,向金丝蛇攻去。
悠扬的口哨疾嘘地响了一声。那二十多条金丝蛇.却蓦地间后疾退三丈,正好闪过陈凤仪的攻击。
口哨声,嘘地响起。只见二道金光,却宛如流矢般快捷无伦地猛向秦官羽射来。
陈凤仪的两条白绫出手,二道金光业已射近二丈之内。秦官羽正等出剑。
只见陈凤仪的白绫在半空中舞成两朵白花,曼妙无比地卷向金丝蛇。
二条金丝蛇,竟通灵性,就在白绞将堪堪卷上之际,竟疾沉半丈,堪堪地闪过白绫的攻袭,如流矢般,又向秦官羽射来。
秦官羽俊脸微变,无情剑疾如电闪削向二嚷金丝蛇。两条金丝蛇竟像懂得武功般突地一跳又疾沉二尺,二条蛇就如此齐排上下,以眩人眼目的快速向秦官羽的胸部小腹射来。
秦官羽三削不中,心中大骇,迅速地施出“天龙神步”,同时手中剑扬处,一道漾檬红光劈双蛇。好在秦官羽“天龙神步”施展得快,分毫不差地闪过二条金丝蛇的攻袭,一剑也在同瞬间落了个空,削不着金丝蛇。
二条金丝蛇一时袭不着秦官羽,因为蛇的本性就是无法立即转身,却只有呼啸着往前直射而去。
就宛如人在逃命一样。陈凤仪娇哼一声,两条白绫复又迅速舞起二条白花,快如飘风向二条飞射而去的金丝蛇卷去。
金丝蛇像早有防备,听到白绫破空的声响之际,却倏然疾沉着地。
陈风仪的白绫又告落空。
她对天女散花武功已达八成火候,见状娇声冷叱道:“着……”
声响中,白绫如影随形跟着金丝蛇下沉,“拍”的一声震天价响。
只见砂石粉飞,地上果然现出一团肉浆。
原来,只有一条金丝蛇因逃不及陈凤仪的白绫而被击个正着,当场变盛开团肉浆,血腥之味随风四播。
另一条因见机溜得较快,早逃之天天,加入其他之蛇的行列中了。
秦官羽惊魂方定……
冷冷的响声已告响起道:“你小子可明了了?”
秦官羽沉声冷道:“明了什么?”
“你小子真会装蒜,告诉你,本爷尚不忍心毁去你小子之命,才放出二条蛇而已,但光是二条蛇已足可把你们二人*得手忙脚乱,若二十条一齐合攻上呢?”
听得秦官羽整颗心猛柱下沉……
他说得不错,刚才这二条金丝蛇确实厉害无比,一射一沉犹如身怀绝学的武林高手般,使人无懈可击防不胜防。
而只二条蛇,陈风仪最少已用足五成功力,而自己则战战兢兢如临大敌,合二人之力才只击毙了一条。
着二十条一齐攻上来?
不但无法应付,而且可能有被咬着的危险,思索着毛骨悚然,口中却也傲然冷笑道:“区区二十条毛虫尚不放在我秦官羽的眼中,若你不怕这些蛇得来不易死了可惜,那么就请将二十条一齐攻来吧!”
“小子,你嘴硬心怯。”
秦官羽傲然笑道:“我秦官羽乃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有何所惧呢?”
冷声喝道:“好小子,本爷就给你颜色看看。”
嘘……的又响起了一声尖锐口哨声。
就在这瞬间,另一声……
嘘……的悠扬的口哨声,亦告同时响起,挟着一声如雷的暴吼声道:“且慢……”
那二十多条蛇应着嘘声倏向秦官羽射来。
却在第二声嘘……的口哨声中,疾速地在半空顿住,再快捷无伦地倒掠,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秦官羽一见那些蛇即将射来,心胸突紧,陈凤仪却娇声软道:“羽弟小心,这些蛇由仪姊来应付!”
这时候的“且慢!”喝声已告响起。
这响声来得过于突然,秦官羽与陈风仪均齐感一愣。
同时响起如鬼叫般吵哑声响道:“你奉谁之命,现身……”
冷冷的响声道;“奉穴主之命,你呢?”
“但穴主是叫你生擒这小子的呀!你却命金丝蛇攻他,万一他被咬着,一命呜呼,你将怎样向穴主交待?”
秦官羽心胸不由大震!什么?鬼穴穴主派人活捉自己,看来正邪之战,业已全面展开来了。
本想采取观望态度,看他们在说些什么,继而一想,身为堂堂男子岂可如此处处受人摆布?于是他宛如幽谷雷鸣长啸一声,喝道:“两位若非见不得人的东西,请现身指教……”
一声吼声响道:“你小子给我闭嘴……”
同瞬间,一股势如惊涛骇浪般的掌风在呼啸声中疾速地攻向秦官羽。秦官羽剑交左手,右掌翻处呼的一声也劈出股劲力万钧的狂飚迎擅而上。
两股掌风于半空相撞在一起,响起“轰隆”的震天巨响。
秦官羽因仓促出掌,难于提足十成精力,是故身形微微一晃蹬地倒退一步。
鬼叫般的喝声响道:“你小子真有两手。”
秦官羽怒火中烧喝道:“本少爷光明正大,不比你们这些魅魑鬼鬼祟祟,像缩头乌龟般老不敢见人强得多。”
吼声喝道:“小子,住嘴:”
秦官羽傲然冷笑道:“别夜郎自大,开口小子,闭口小子,其实你们这二只缩头乌龟,早被本少爷看出了行藏。”
鬼叫声又吼道:“好,小子你再趾高气扬就试试……”
接着,嘘……嘘……的口哨声又告破空响起……
应着口哨声,沙……沙……沙……的恐怖声又响起。
秦官羽俊眼望处,不觉动容。
原来此刻,由四面八方复缓缓地爬出四十多条金光灿烂冷气森森的金丝蛇,慢慢地爬到与先前包围秦官羽陈凤仪的蛇阵中。
秦官羽心胸一片冰冷。饶是他胆色过人对这种奇毒的小动物就心里就有点害怕,如今一来,竟然是六十多条,若容这六十多条一齐拢上来那还了得。
陈凤仪突地轻哦声道:“羽弟,我已想出个办法来了。”
秦官羽惊奇地问道:“什么办法呢?”
“羽弟该知,这种金丝蛇,不但被他咬着不出五步便告身亡,同时,它的唾液也是奇毒无比,人被喷着皮肤即会起疮,继尔腐烂,待毒性攻入五脏便可致人于死地。”
“你告诉我这些干吗?”
“仪姊之意,无非是想羽弟知道,这种蛇是毒中之毒,非极为小心应付不可,若等它们射至才挥剑劈削似乎过于危险。”
“那么以你之意,又该如何呢?”
“以仪姊之意,就是先杀出重围,羽弟剑掌齐出,仪姊的天女散花,虽对这些通灵小巧的金丝蛇无多大的功效,但自保当无问题。”
秦官羽心想,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忙道:“好吧!”
“但羽弟要谨记,须以自保为主,别图贪功去取击蛇群。”
秦官羽正想回答。那鬼叫般的声响道:“这几十条蛇无异于天罗地网,饶他小子与陈姑娘武功再高也插翼难飞,回答我,若金丝蛇真的伤及那小子,这该怎么办?”
冷冷声响道:“那还不简单,我带有解药。”
“解药何用?”
“大兄聪明一世,胡涂一时,金丝蛇咬着这小子,他为求保命当然乖乖受缚,否则他如过份强提精元,势必五毒攻心,岂非要晕死过去吗?”
鬼叫声却大喝道:“你想的是好办法吗?”
冷冷的声响,微顿道:“大兄,难道这不是好办法吗?”
“坏透了顶,若是他不甘受缚却强提精元,而一命呜呼时,我们将如何回去向穴主复命呢?”
“人人怕死!”
“笑话,这小子就从来不怕死,这点穴主已经明确地向我们提示过,难道你已经忘记了吗?”
“在下怎敢忘记穴主之金科玉律,若照大兄如此说来,我们该怎么办呢?”
“对了,该怎么办呢?”
一时沉寂无声,只有飒飒秋风吹得远处松韵如海涛。
秦官羽正欲开口,叫陈凤仪开始向跃出的瞬间,突地,耳边响起细如蚊声的密语传音道:“同盟盟主……”
秦官羽忙住口,原来,到目前为止知道这同盟的,除了自己与三国庙的首座长老神秘人、武林第一家主人怪影客及师叔不死老丐外,尚无其他的人知道详情。
这一声音,无异于表示那用密语传音的人,若非三国庙的首座长老就是武林第一家家主了。
细如蚊声的密盲又在耳边响道:“老夫即三国庙的神秘人,因不放心盟主与八奇的玉肌冰心傲西施同行,是故跟随于后,也发现了许多事,特向盟主禀告……”
秦官羽听后微愣心中诧异,为何这神秘人会如此关心自己处处照顾自己呢?
这时,细如蚊声的密言传音又响起道:“第一点,即这玉肌冰心傲西施陈凤仪的本身,就令人生疑,她既然是真心爱盟主,就该以真心相待为何用媚功迷惑盟主呢?也许,她为要求得盟主之爱而出此下策,然而,她该知道媚只能迷人一时,难于迷人永远呀!
“再说,若夏侯园主当时有意伤害你俩的话是件易如反掌的事,因当时你毫无戒备,他若用足十成精力便可把盟主劈成肉浆。
假说他固有所顾忌而不敢劈死盟主的话,这理由亦告难于成立,要知,他对陈凤仪之爱,达疯狂的程度,在那种爱人被夺痛不欲生的情况下,早把生死置之度外,还能有所顾忌吗?是故,老夫敢加以断言,这陈凤仪可能与夏侯园主是在串演一幕活剧,以瞒过盟主的耳目,取得盟主的信赖……”
陈凤仪见秦官羽愣愣呆立惊奇问道:“羽弟在想什么呢?”
秦官羽忙道:“我在想如何破解鬼穴的蛇阵。”
陈凤仪才轻哦声道:“想到了没有?”
秦官羽忙道:“还没想到,问题是我们若轻举妄动冲出去,他们发觉了便会立即命令那些金丝蛇合攻我们,那还不是吃力不讨好吗?”
秦官羽这是胡扯,却听得陈凤仪大感有理地连点玉首道:“那么我们该怎么办呢?”
秦官羽为求*真,也为了要再继续听神秘人的下文,遂现出失望之状,摇头道:“这该怎么办呢?”
耳边细如蚊声道;“当然,这断言未免过早,不过盟主对她戒心不可全无,如刚才盟主被媚功所惑而毫无戒备,好在老朽一发现那幻面人,立用平空传劲之法把劲力贯注入盟主身上,硬接下幻面人六成真元的一掌,否则盟主虽不致伤命,重伤势所难免。”
听得秦官羽骇然惊心。
不错,刚才自己心神全沉浸在情爱之中,幻面人突然出掌袭击,在危急万分时自己突感体内一阵火热,这不足以证实系神秘人于暗中相助吗?
再说陈凤仪,她刚才的问话确实透着蹊跷,想着不自觉地打个寒噤,若刚才自己全被她所迷惑不藏私地把这一切全部透露,岂非等于自掘坟墓吗?
陈凤仪却突地娇软软地道:“羽弟想到了吗?”
秦官羽为要多知道点详情,只得假装沉思般地,茫然摇摇头道:“风仪请别打扰,我差不多要想到了。”
他说得煞有介事,严肃郑重已极,但陈凤仪是何等样的女人,她早发觉这其中有异,只是没有说出口而已,一双媚眼凤目,紧盯着秦官羽不放。
细如蚊声的密言传音,复在他的耳边响起道:“盟主,她已发觉,许多事等有机会再禀,小心应付这些金丝蛇……”
秦官羽知道短时间内,神秘人再也不会提示自己了,于是忙对着陈凤仪道:“我已想出个办法了。”
陈凤仪嫣然笑道:“什么办法呢?”
“就是刚才你所说的办法。”
“嗯……”
“我奉想用以静制动之法,等他们展开攻势之时才边拒敌边攻敌,但如此,却只有挨打之功,而无还手之力,你以为然否?”
陈凤仪玉首连点道:”正是如此。”
“我们采取主动,虽对方同样可围攻上来,但我们一动他们必跟着动……”
蓦地,鬼叫般的吼声响道:“呀!有了……”
冷冷的声响道:“大兄已想出办法了吗?”
“在没有办法中,只得暂用你的办法,我身边所带之解药有限,你可带有足够的吗?”
冷冷的声响道;“有,足够三十人用。”
秦官羽的耳边,却突地响起那细如蚊声道:“盟主说的好办法请付诸实施,最好能带傲西措离开这里远些,我将现身制服这二个鬼穴的人取得解药,如此苍生便有幸矣。”
秦官羽大感兴奋,若真能得到解药的话,以后不是可多解救一些无辜的生命吗?
想着忙低声道:“凤仪,事不宜迟,我在先,你在后,要慎重小心才好,走,”
走声才响,他手中剑已电抡起满天的檬檬红光,左掌则呼的劈空出掌,一股势如江河倒泻般的劲力,汹涌地向当前的十几条金丝蛇卷去。
同时,身形电掠而起。
陈凤仪娇声:“羽弟谨慎……”
二条白绫舞起如一团白雾整个罩上秦官羽与她自己的全身,她的娇躯亦与秦官羽同时疾射而起……
嘘……
嘘……
两声尖锐的口哨声齐声响起。
六十多条金丝蛇,宛如满天照耀的艳阳般,灿烂夺目金光乱闪,齐向陈凤仪及秦官羽分四面八方疾捷如风射来。
亮晶晶的金光宛如飞溅的浪花般,分由四面八方的齐洒向秦官羽及陈凤仪。秦官羽紧张极了。这是个奇怪的问题,秦官羽自从离开恩师之后,出生入死过好几百次,也在死亡的边缘打过滚,但他从未整过眉动过心或感到紧张。
区区小蛇,却令他见而生畏。
其实这是人的一种特性,曾经有过杀人不眨眼的一代枭雄,见了莱虫便害怕的例子,所以说天下没有绝对勇敢的人。
秦官羽无情剑起万丈蒙蒙红光罩着自身,此刻,他知道,无论如何不可图功但求自保,是故,无情剑早在全身周围半丈之内,舞起下道铜墙铁壁的剑幕。
陈凤仪呢?她的两条白绫已施展其平生绝学天女散花,瞬间,在她方圆五丈之内,白花朵朵宛如随风飘荡的落花般,缤纷着,盘旋着……
两人边抡边跃,一连十几个起落。
那六十多条金丝蛇始终无法欺近秦官羽与陈凤仪之身,因他们所舞起的剑风与白绫劲力四溢,呼啸如雷,在秦官羽的周围绕着圆圈。
秦官羽突然停止脚步道:“凤仪,我们止步。”
陈凤仪秀眉微蹙道:“这是可怕的蛇阵,蛇通灵性,已被鬼穴训练成不怕死的动物,它们等于六十个不顾性命的勇夫,看来我们定要吃力不讨好了。”
秦官羽点点头道:“目前的情况,*使我们走险了。”
“走什么险呢?”
秦官羽低声道:“人的精力有限,我们这样只能暂时保命,但时间一久,我们的精力终会耗尽,届时,我们不是要血气枯竭虚脱而亡吗?”
陈凤仪粉脸含忧地点头道:“羽弟所说甚是,但何谓走险呢?”
“改防守为攻击呀!”
陈凤仪轻哦声道:“那太过危险了。”
“总是二条死路,与其困守而死,不如攻出而亡比较划算,你暂时仍采守势,等我先试试看。”
陈风仪惊叫道:“羽弟,且慢!”
秦官羽对陈凤仪既已泛出疑念,此刻不想再看她的颜色,遂沉声道:“别婆婆***,你暂自守,待我反攻后,看情况再说……”
“羽弟!”
“听话与否由你,小心……”
突然身剑精元抱一。
秦官羽就如此突然停止抡剑,无情剑横胸傲然峙立。
这只是瞬间的事。
那六十多条金丝蛇一见秦官羽横胸抱剑,齐呼啸着由四面八方涌向秦官羽。
秦官羽知道,此刻若再害怕的话等于死路一条,当下倏然龙吟长啸一声。
啸声中,秦官羽的左掌以十成功力呼地劈出玄阴神掌,劲力涌出,宛如狂风暴雨般攻向前面的金丝蛇。
身形电闪地跃起跟着掌风掠去。
同时,手中剑舞起蒙蒙红光,好像挂天长虹般向前劈去。
他这一跃,快如飘风。
最先劈出的汹涌劲力,已把十几条蛇*退三丈外,他剑随身动,疾如电闪削向被*退三丈外的金丝蛇。
那些金丝蛇吃了秦官羽八成精元的掌力,已微有所伤身形顿缓,秦官羽的无情剑已在电光火石的瞬间,划出道蒙蒙的红光弧线……
在杂乱声响中,六七条蛇,已被秦官羽的无情剑削个正着,各分为两段,跌落于十丈之外。
乘下的五六条,像点点金光般,上下直排着射向秦官羽。
秦官羽知道,这又是刚才那幕被二条蛇攻击的重演,当下冷哼一声,身形疾旋天龙神步,一剑由上往下,快速削劈。
小蛇被斩,临死前最后的哀鸣,又有二条蛇当场身首异处。
其余的蛇却在呼啸声中互相交又穿射。
秦官羽虽是二度运功雄心万丈,但就在他连削二蛇的瞬间,背后突有几股尖锐的劲力,已告压体。
在这间不容发之际,他知道想旋身出剑已来不及。
在那千钧一发的情况下,他倏然长啸一声,身形倏拔起了六七丈。
在同一瞬间。
陈凤仪见秦官羽遇险,粉脸突变,二条白绫挥处,挟着劈拍劈拍……的声响中,攻向偷袭秦官羽的那些蛇。
陈凤仪连中三蛇……
但是这十几条却如影随形跟着秦官羽的身躯,突地暴升射上。
秦官羽身在半空倏然旋转,搜目四面微瞪之下脸色大变。
原来此刻,由下而上正有十多条蛇射至,四面八方也同样地有十多条蛇飞至。
在那种情况之下,他知道若再扳高也属徒然,他脑中如风车般快速打旋,身形突地一个翻滚,变成脚上头上。
在这眨眼间,由下而上,由四面飞射而来的那些金丝蛇,已经*到距离秦官羽不及半丈处了。
他脚下头下,无情剑幻出蒙蒙的红光身形如陨石般快速下降。
他的身形这一疾沉,正好闪过由四面八方疾射而至的金丝蛇,却与由下而上的金丝蛇迎个正着。
但闻奔、奔……连响,又有三条金丝蛇,被无情剑劈个身首异处坠落尘埃。
秦官羽着地的瞬间……
嘘……
嘘……
悠扬的口哨声又破空响起,那些金丝蛇突然地暴退于六丈之外,仍是蛇头昂起,跃跃欲试般吐出红信。
陈凤仪忙掠身于秦官羽之旁,娇软道:“恭贺羽弟初展神威。”
秦官羽赧然笑道:“这些金丝蛇果然厉害,可惜我未学过暗器,否则,保证这些蛇每一条都不能幸免。”
陈凤仪低哦声道:“对了,学会暗器,该有多好呢。”
突地一声鬼叫般的吼声响道:“小子,你认命了吗?”
秦官羽朗声笑道:“认什么命?阁下这蛇已损失过半,而在下却无点伤。”
鬼叫般的吼声道:“你以为连伤了本穴的几条蛇,就可趾高气扬了吗?现在只有二条路容你走,其一为自动受缚,本爷将对你礼遇,第二条路呢?则先伤了你再掳回本穴覆命。”
秦官羽傲然冷笑道:“可惜这二条路,在下都不愿……”
突然,耳边传来细如蚊声道:“盟主小心,对方已来了帮手。”
秦官羽微微变色,试想,这些蛇已经太过难于应付了,对方再来了帮手,那不是更难缠了吗?
那鬼叫般的吼声喝道:“很好,既然你这样倔强,可别怪我的手段太过毒辣了。”
秦官羽冷冷道:“把你的帮手也叫出来吧!”
鬼叫声吼道:“很好,你既然知道得那么多……”
蓦地一声震天的朗笑,破空响起道:“来了,来了,我老丐
又幸逢其会的遇到这等大场面,真的是三生有幸……”
声响中,只见三条人影疾泻入场中。
秦官羽俊目微瞥,却发现了这三个来人竟然是丐帮的三老,不死老丐妙手神偷三白鬼丐等三人,心下奇怪,为何他会知自己遇险?
不死老丐着地后,立即电掠于秦官羽之旁朗声道:“羽儿可曾中了这金丝蛇的道儿?”
秦官羽见三老已到大感喜悦道:“谢谢师叔的关心,敬问师
叔正事不做,却如何跑来这时凑热闹呢?”
不死老丐脸色大变。
妙手神愉与三白鬼丐,却蓦地跪下道:“恭请掌门赐罪!”
秦官羽本是一句无心之话岂知却变为一种责备,试想一帮之掌门的责问其严重性不难想像,怎不叫不死老丐变色,妙手神偷与三白鬼丐跪下呢?
秦官羽见状忙朗声道:“二位师叔请平身,羽儿并非那个意思。”
说着趋前伸手把二人扶起,才走到不死老丐身前,朗声笑道:“师叔,羽儿说错了话,见怪了吗?”
不死老丐脸色突怔地陡然跪下道:“羽儿,师叔抗命,罪该万死。”
秦官羽现在才知道竟然如此严重,忙伸出左手把不死者丐整个扶起道:“师叔如此说,实令羽儿无地自容,羽儿只是怀疑师叔怎会赶来相助耳。”
秦官羽知道不死者丐的性格,忙朗声道:“羽儿以掌门之名份特赐师叔无罪,师叔,这样你可以好好地说话了吧?”
不死老丐朗朗笑道:“谢谢羽儿,师叔以后决不敢再抗命了,禀告掌门,我们是跟着金丝蛇而来的。”
秦官羽愣然道:“金丝蛇……”
不死者丐朗声应道:“羽儿有所不知,本帮前代掌门即羽儿义父,练制一种天芝解毒丹,已寻足一百零七种青草及动物,唯独缺乏金丝蛇,昨夜,本派这门人见有数百条金丝蛇向此处游来,所以师叔就紧跟着那些金丝蛇而来。”
秦官羽听到有数百条金丝蛇,毛骨悚然,俊脸微变道:“那此蛇呢?”
“蛇就在附近,师叔等因见羽儿被围,很不放心遂冲入重围。”
秦官羽犹有余悸地道:“好几百条蛇……”
不死者丐则脸露喜色道:“想不到有如此机会,这是我丐帮之光,神秘人当真神机妙算,事料得真准!”
“什么事料得对?”
“关于羽儿的一切。”
秦官羽愣然道:“关于我的什么事呢?”
陈凤仪袅袅地晃身于秦官羽身旁,粉脸现忧,低声地道:“羽弟,事态严重了。”
秦官羽愣然问道:“为什么?”
“他们已来了帮手……”
也在这时,那鬼叫般的吼声道:“好小子,你来了帮手,我也来了帮手,这次,保证你们个个没命。”
嘘……
尖锐的口。日声由远而近,也在此时,响起一声死人般冷阴的声音道:“真是踏破铁鞋无处觅,得来全不费工夫,丐帮掌门,丐帮三老均在此……”
接着是嘿……嘱……阴恻恻的笑声。
秦官羽心中着急万分,却傲然道:“又是只见不得人的乌龟……”
嘘……的尖锐口哨声才响……
沙……沙……抄……
这宛如地狱魔鬼音乐般的响声又告传出。
紧接着,只见四面金光乱闪,一百多条金丝蛇缓缓地由四周游了过来。
秦官羽不自主地打个寒噤。
他知道若不慎被金丝蛇咬着,五步之内立即丧命,而如今一来就是二百多条,看来性命是难保了。
陈凤仪则娥眉紧蹙道:“我先杀开条血路,羽弟可跟着冲出重围。”
秦官羽低声笑道:“俗语说得好,生死有命,富贵由天,这些蛇虽奇毒无比,但总有解药,放心吧!若你肯听我的话不轻举妄动,我们可能无恙。”
陈凤仪玉首连摇遭:“此刻已非说安慰话的时候,羽弟,跟我来……”
陈凤仪说着,二条白绫,突地笔直……。
秦官羽电闪般伸出手按住她的香肩,脸呈严肃地沉声喝道:“且慢!”
陈凤仪失望地停下来道:“羽弟的估计错了,丐帮三老并无通天的本领,鬼穴一连出动了近二百条的金丝蛇,已抱着势在必得的决心,如此拖下去只是自寻死路。”
听得秦官羽大受感动。
“假如神秘人物分析不错的话,这可能是一种做作,其目的在使自己逐渐地毫无疑虑地深信她。
但若是做作,无论如何,总不能表演得那样*真呀!”
蓦地——
一声阴冷如霜的响声喝道:“凤仪,这种情况,你可看清楚
了?”
秦官羽听出这就是夏侯园主的声音,真想不到他又来了,不难想像,他的目的是要威胁陈凤仪回夏侯园去。
照这样的情势着,真是使人百思不得其解。
若说他们的目的在于取信自己,则为何要如此一再反复地表演呢?说不是吗?刚才陈凤仪为何要如此急切地想知道自己入恐怖林的计划呢?
陈凤仪冷哼声道:“早看得一清二楚了。”
阴冷如霜的声响喝道:“既然已看得清楚,那么妄图挣扎也无非死路一条罢了。”
陈凤仪冷哼道:“反正人总免不了一死,迟死早死,还是一样,或阁下想以死威胁本姑娘,那你就白费心机了。”
“别人死了倒无所谓,你死了,未免可惜。”
陈风仪娇叱道:“废话……”
“不是废话,而是句句真实,你风华绝代玉骨冰肌,当真是……”
陈凤仪冷哼道:“承蒙谬赞,感激不已,可惜本姑娘绝不会被你的花盲巧语所惑,再说本姑娘就算美艳无匹,亦轮不到你的份儿。”
秦官羽听得满头雾水,她是做作的话也不会表演得如此*真,试想,她最后的这段话,不是太过刺耳吗?
恍如平地焦雷的喝声响道:“你这贱人,当真不识抬举?”
陈凤仪突地娇声厉笑道:“不过是只见不得人的乌龟还想抬举,这不是等于痴人说梦,令人笑掉门牙吗?”
“凤仪,你可知道我是谁?”
陈凤仪冷冷哼逭:“谁!一只缩头乌龟。”
“还敢……”
“有什么不敢……”
阴冷声响突转软和地道:“凤仪,我知道你的居心,你的目的无非是想利用人君秦汉魄之子,而得知琴魂谷的地点,是吗?”
陈凤仪粉腔微怔道,“什么是琴魂谷?”
“别装蒜,风仪,什么是琴魂谷,对别人也许是秘密,对你则不是,若你要我说明白亦可。琴魂谷乃百年前的芙蓉仙子所居之处,据说里面留有芙蓉遗宝六件之多,你就看中了其中一件,是吗?”
秦官羽俊目微瞥陈凤仪一下。
陈凤仪则怔怔道:“那一件是什么呢?”
“你这一问算是多此一举了,既你假不知,我也不厌其详地再说一次,你所看中的,就是芙蓉遗宝中人人梦寐以求的‘驻颜神丹’。”
陈风仪微愣后娇笑道:“谢谢你的指示,我总算知道有个琴魂谷,也知道琴魂谷中,有关蓉遗宝六件之多,其中一件,即武林上人人梦寐以求的‘驻颜神丹’了。”
“别再假惺惺了,我们开诚布公地谈谈吧,人君秦汉魄可能已不在人世,也可能在近十个假的人君之中有个真的人君……”
陈凤仪问道:“为何有假的人君秦汉魄近十个呢?”
“三国庙、至尊堡、夏侯园、鬼穴、武林第一家,已经五个了,可能未被发现的还有,坦白说,就是真人君仍然活于人世,也不知道进零魂谷之途的,所以说,你的居心和阴谋,只是落叶而已。”
陈凤仪傲然冷笑道;“难道鬼穴又知其途吗?”
“目前,虽仍未知,但所收集的资料已差不多了,是故,你若肯好好回夏侯园,一切事情,均可迎刃而解。”
“什么事情?”
“还假什么惺惺,就是驻颜神丹呀!再坦白告诉你一点吧!
夏侯园主,已决定送你入鬼穴哩!”
陈凤仪粉脸泛出杀机喝道:“鬼话,夏侯园主又不是我的什么人,他无权左右我!”
“叫我如何解释呢?刚才我与夏侯园主已谈好条件,你入鬼穴之后,将是穴主的第十二位夫人,若能得穴主的宠幸……”
陈凤仪倏地厉啸声.娇喝道:“狗嘴里长不出象牙来,鬼话连篇……”
嘿……嘿……缓缓的阴笑声,响起道:“一切的详情始末,均已告诉你了,不管如何,把你掳入鬼穴已成定论,连同这小子也一齐掳入鬼穴,届时,你若有办法,能暗中瞒过穴主的耳目,还可与这小子来个卿卿我我幽会偷欢呀!”
秦官羽在一旁,听得咬牙切齿喝道:“闭你的狗嘴。”
嘿……嘿……的缓缓笑声,又响起道:“掳不着活的,死的亦可,是故,若想偷生的话就乖乖受缚,若是不想活?金丝蛇的闪光阵,即将发动了。”
秦官羽目眦皆裂地喝道:“请发动吧!”
陈凤仪则娇声凄笑道:“鬼穴之中,装满蛙魑,真的是鬼气森森鬼话连篇,本姑娘誓必杀绝这些金丝蛇。”
死人般阴冷的声响道:“不管你如何骂,但穴主的十二金钗尚缺一人,我仍给你考虑的机会,我数到十,若你还不自动受缚,就得死命一条了……”
接着,响起死人般阴冷的声响道:“一……”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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