尿骚味传来。
君小心急于找一处清泉以洗去此味道。
众人已逃至山中一小山谷清泉旁。
君小心举止,已引来众人注意,尤其是金王玉,惹笑道。“老大你当真被吓出尿来?”
这话引来不明究理的第一当,君小差和临时策马赶来救人的公孙地露着莫名笑意,目光往君小心裤裆瞧去,果然一片湿迹。
君小心讪笑:“逃命的时候,只好用上了。”
君小差甚惊:“妖女是用何可怖手段,吓得你如此?”
他实在想不出,无底之下还有任何手段能使弟弟吓得小便失禁?
君小心叹笑:“没办法,她把我像皮球一样打得高高乱跳,就被吓出来了。”
公孙炮伍愣:“就这么简单?我不信。”
金王玉弄笑:“还有更简单的,只要他在你头上就行了。”
公孙炮又是一愣,有些懂了:“小心眼,你是存心浇花的?”
君小心越笑:“当然。”
公子小炮憋笑:“浇也不必连裤子一起尿啊!太不卫生了。”
君小心瞄眼:“那时候还由得你脱裤子?真是。”
众人为之轻笑。
公孙地讪笑道:“以后还是穿开裆裤好,免得节节失利。”
君小心讪笑:“尿在裤子有什么不好,回来洗洗,还可以让你们分一杯汤!”
说着立即跳入山泉中,水花四溅,众人哇哇怪叫,捏着鼻子,落荒而逃。随后已传来笑意,对君小心实是莫可奈何,又爱不释手。
金王玉苦笑道:“你洗了泉水,我们只有喝喝汤啦……”
众人不敢再饮用山泉,只能从山壁捧聚小水泉以洗脸、饮用。
君小心洗得舒服方起身,逗惹地嘲谑几句,方自说及正事。
“爷爷您想好法子替我爹恢复功力没有?”
阴不救道:“只要找到几味药,即能恢复。那并不太难。”
“这样甚好,然后您再找些可以除疤去痕的药,咱们去医独孤夫人。”
阴不救摇头:“不是我不治她,而是她个性刚烈,不肯让我治,爷爷没办法。”
“现在有了。”
“哦?”
“她得了失心症,忘掉过去事情啦!”
“当真?”
“不仅如此,独孤城主也已醒来,一切都和过去一样,还是那妖人救醒他,将他放回来的呢!”
现在不只是阴不救吃惊,连第一当也掠诧万分:“妖人当其放了城主?”
“嗯!这事是城主亲口说的,是大哥告诉我的。”
君小差立即将经过说了一遍,弄得第一当满头露水。
“他又如何要重生?”
君小心道:“可能他也会治,所以找到不老的方法,那只有他自己明白,咱们只要宰了他,管他什么再生、重生,照样要他一辈子不能超生。”
阴不救问:“你想好杀他的方法了?”
君小心得意:“当然好了,我练了绝世大盘功夫,再加上独孤城主的醉仙琴音,还有爹相助,自能制使他。所以说,咱们还是要上七音城一趟。”
第一当轻叹:“爹欠你们甚多,现在去了,恐怕不妥。”
“不会那么严重吧?爹和城主不是曾经并肩作战?”
“他是原谅爹的过失,但夫人和她子女……”
君小心笑道:“唉呀!爹多心了,你的债也还得差不多,现在夫人又失去记忆,记不得仇恨,她女儿喜欢哥哥,自不反对.她儿子忠厚老实,也是明理人,很好说话。爹又何必太担心?”
“可是夫人要是突然醒来?”
“到那时再作打算,咱们总得先除去妖人,其他一切好商量。”
第一当也默然不语了,毕竟除妖人还是最重要事情。
一切说妥,阴不救要君小心和金王玉四处寻找灵草圣药,他们先敲开手镣脚铐,再四处寻找。三日下来,也配出解药,替第一当恢复功力,也把自己治好,然后他又寻些生肌活肉药材,准备替夫人治伤。
一切就绪,他们始往七音城行去。
此时君小差反而比父亲紧张,心头忐忑不安地想着若再见着音水萍,将又是何种的局面?
他不乐观,小心却满口包票,他只有勉强相信他了。七音城已在望。
公孙炮显得兴奋,他自得知第一当受困于金玉楼时,就已潜伏洛阳城中,准备找机会救人,此次纵白马救出第一当,他自是高兴万分,又弄清君小心和第一当关系,原是一家人,他更满心欢喜,大有放马一奔之意,然而马匹已奔向第一当,他只好望马兴叹。
君小心则背扛天雷镜,想奔驰都难,众人只好步行走向险峰山径,直抵七音城门口。
见着门框那斑剥痕迹,第一当不禁感触良深,那幕飞马纵门墙之事,一一浮现,那时觉得威风,此时却让人感伤。
君小心已叫门:“有人在家吗?在下君小心,领着君家帮求见。”
声音轻轻议还,却传得老远。
里头一阵动作声,只见独孤放和独孤萍、独孤星已匆匆赶来,见着众人,惊诧中,各有表情。
独孤放瞧及第一当,登时拱手含笑:“无极表弟别来无恙?今日能再相逢、实是人生一大喜率,请进,还有阴神医,及诸位英雄。”
他表现出侠士风范,根本不记前仇,实让人大为吃惊,尤其是君小差,见着此幕,似乎又燃起了无尽希望。
第一当面有愧色:“城主大可不必对在下如此……”
独孤放爽朗笑道:“身为江湖人,何拘小节.何况小女也将令公子鼎力相助之事说得清清楚楚,若有恩怨,也该一笔勾销,无极老弟,你无需再自责,如此反而让我难以处境。”
君小心突然哈哈大笑:“我说的没错嘛!城主不是那种人,光看他的气度也知道,是大侠风范……”
说到后来,十数只眼睛全往他瞧,他也发现自己笑的太大声,在长辈面前,似乎有点交代不过去,转为干笑:“我说的是实话,你们为何不笑呢?”众人想笑,却憋着笑意。
君小心只好指向金王玉:“给我笑。”
金王玉登时哈哈笑起,他憋着笑意,等的就是这一刻。
君小心也再次传出笑声:“咱们小孩的事,不关大人,他们岂能了解我们心境呢?”
不管大人,和金王玉喝叫天霸王,马匹纵来,两人掠向马背,君小心大喝,骏马扬蹄就奔,它奔得好快,一目步,冲入广场。君小心正想成风叫笑,岂知背着大片天雷镜,阻风力道太强,一时被提往后倾,唉呀一声,倒栽地面,又是唉呀一声,君小心跌得四平八稳,头晕脑涨,当场出糗。
公孙炮奔来,轻轻讪笑,“这就是小孩心声吗?”
此话引来众人会心一笑。
君小心瘪笑爬起:“什么心声也禁不了这马后炮,实在没面子,我得教训那马匹才行,炮放的不是时候!”
解下天雷镇,不甘认输,冲在马匹,再次驾驭,奔驰于广场中。
有了他的缓和,双方已释怀多了,独孤放方自引进大厅,招待如佳宾。
君小差和独孤萍心头涌现出无限希望,这无异是最大的好消息明!
然而,要是夫人醒来又如何?
厅中已走出独孤夫人,在子女引导下,她已知道自己身份,也知道谁是丈夫和子女,一切如常,只是对已往之事一无印象,更不识得眼前众人。她一身白衫裙,仍蒙着白巾,神情洋和,态度和蔼。
独孤放立即替她引见,她也一一告礼,瞧得第一当和君小差心惊胆跳,深怕要是突然她醒了,一切又将变得如何?
君小心和金王玉策奔过瘾也摸过来,见着此事,笑的甚邪,直道是奇迹出现,老天助人有术。
君小心笑道:“夫人您还认得我吗?”
夫人含笑摇头:“不记得,我们曾在何时见面?他们说我得了失心症.我恐怕记不得那么多了。”
君小心甚满意:“没有啊!夫人记忆还不错,我们是第一次见面,您当然记不得了。”
夫人含笑:“原来如此,不过……我还是记不得自己以前种种……”
“夫人别急,您只是暂时受了伤,我们替您请来神医,让他瞧瞧,您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阴不救拱手:“夫人大可放心,在下必会找出原因。”
夫人谈笑:“多谢神医,有劳您了。”转向女儿:“小萍,今儿客人多,咱们去料理酒茶,也好招待佳宾。”说着和女儿含笑离去。
这哪是以前的疯婆子?
君小心、君小差、金王玉和公孙地不禁傻了眼,夫人竟然变得如此温柔?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阴不救道:“大凡一个人失去记忆,即会表现出他善良的一面,夫人正是如此。”
君小心欣言道:“我赞成她保持现在这模样,善良即是好,城主呢?”
独孤放有些犹豫,毕竟对夫人如此,是一项残忍的事情。
阴不救道:“其实丧失记忆者,最想知道的即是过去的事情,不替她恢复,这对她并不公平。”
君小心道:“要她恢复像疯子,这就公平?”
独孤放和阴不救为之轻叹,很难做定夺。
君小心道:“其实也非不让她知道往事,可以慢慢告诉她啊!只要把让她痛苦的事情瞒着,岂不也很好?至少不必一次就把她弄醒啊!”
阴不救道:“不错,恢复记忆,除了用治疗之外,还可以用语言告知她的过去,一样能慢慢治好她。”
独孤放终于点头:“如此也好,否则事情转变太快,我怕她受不了。”
君小心拍手叫好:“对,这是最好方法,至少也该先替她恢复花容月貌再说。”
独孤放道:“有劳神医了,到现在,我们还不敢让她照镜子,实是无奈。”
阴不救含笑:“这事不难,老朽早有准备,相信不需几日,即可替夫人治好伤痕。”
独孤放已拱手道谢。
君小心满意一笑道:“如此看来,哥哥大有希望了。”
瞄向君小差,他亦是满是希望脸容,君小心也放心不少,随后他才说及正题。
“除了夫人之事外,我们前来,另有他事。”
独孤放道:“但说无妨,老夫能帮忙,一定帮。”
“杀了妖人!”
“杀妖人?”独孤放睑色顿变,受制二十年,妖人淫威可让他心惊胆颤。
君小心信心点头;“不错,若城主的醉仙琴相助,必能大功告成。”
“我的幸恐怕制不住他。”
“可以,只是你心寒而已。”
独孤放不知如何是好。
君小心问道:“敢问城主,神琴前辈是您何人?”
“家师!”
“他可说过和李孟仙共同杀死妖人之事?”
“没有。”
“李孟仙即我外公;他留有遗言,说是和神琴共同歼战妖人,就两次将他打败过,靠的即是那醉他琴和我外公的神功。”
“可是,妖人并未除……”
“他们却制住妖人。”独孤放犹豫了。
君小心又道:“你知他们为何除不了妖人?那是因为少了天雷镜。”
“天雷镜?即是你破去雾阵和遏走妖人的宝物?”
“不错,你现在该有信心了吧?”
独孤放虽放心不少,仍有顾虑:“若要制他,非得周详计划,否则再让他走脱,恐怕将危及天下所有人。”
“当然是计划好了,才敢来收拾他,现在只要等城主点头即成了。”
独孤放不禁也想放手一搏:“二十年恩怨,现在也该有所了结,老夫答应你即是。”
君小心立即拍手叫好:“那妖怪死定了!”
“却不知少快如何计划?”
“是找外公传下来的方法,以城主琴音制使妖人脑波,然后再以天雷镜轰他,为了预防妖人过于厉害,还得借用我爹的厉害功夫,把妖人给切割开来,切得愈多块.他功力愈弱,自能收拾。”
独孤放已能会意。
君小心提议先练习一番,独孤放和第一当也都想舒展筋骨而同意。
君小心又瞄向金王玉,邪笑起来。
金王玉登时知道是怎么回事,急得猛摇手:“我不干,当妖人替身,准死无疑。”
君小心邪笑:“你不是练了一身躲功夫?”
“再怎么躲,还是被你轰得东倒西歪,我看还是丢石块,让你轰好了。”
“这样多不真实?”
第一当道:“君儿就饶他吧!他似乎并不怎么好过。”
瞧向金王玉焦卷的头发,他似能体会他的惨状。
君小心呵呵笑道:“有我爹求情,算你走运,不过我还是劝你多练几下再休息,因为上了战场,那妖人可不长眼睛。”
金王玉想想.亦觉有理,遂点头:“我练,但是我叫不行时,你得收手。”
“有我爹在,我能乱轰吗?”
金王玉这才欣然答应。
众人遂走出方场,金王玉和公孙炮捡来不少石头,准备丢甩。
君小心则一手顶起天雷镜,威风八面道:“开始啦!城主你假想妖人在场乱弹即是,我不等你了!”
话方说完,“美人撑伞”已展开,霎时白光万斗,轰得金王玉四处乱窜,十分狼狈。
众人见及君小心手中铜镜有若鸿毛,要得灵巧之极,光束则如密雨般射出,实让人透不过气。终于感觉出,若能以此克拒妖人,将有所对峙,比起以前自是强多了。
君小心光轰金王玉,总是不过瘾,想想又轰向公孙炮,害得他跳上马匹,四处乱逃。
“干脆你们都来啦!不练功会退化的。”
那光束一转,连连轰向君小差、独孤星,甚至阴不救和父亲第一当,霎时人影满天飞,东掠西窜,穿梭于天地四面八方,宛若狂而乱蜂群.斗得让人瞧不清谁是谁。
盏茶工夫下来,众人已大喊吃不消,君小心方自饶了他们,改为击石,而击石本领,独孤放反而快过君小心,每当石块飞出,他只要一拨琴音,即能准确地将石击成两半,露了一手厉害功夫。
一连三天,他们都勤练功夫。
而君小差和独孤萍得已冤家重聚,两人更加珍惜,然而这只在眉目传情之中,他俩不敢再缠绵,深怕又有另一波涛,将两人击碎,那时恐怕更难忍受了。
那波涛正是夫人的记忆,若恢复,又将如何是好?
不管夫人能不能恢复记忆,阴不救已开始替她除去疤痕推备恢复地美丽容貌。
三日下来,甚有收获、已然除去疤痕,现在只要敷上灵药,等它脱落,即可生肌造肤、恢复嫩美脸容。
时间并不多。君小心已准备动手。
去者只有城主、第一当、金王玉和君小心,其他人全留下。君小差和独孤星得保护夫人和独孤萍,阴不救还得为夫人治伤,公孙炮去也无用,只好留下。
为了防止万一妖人走脱,前来报复,留下之人得弃守七音城,另觅流身处,这难不倒独孤星,回家不少日子,他自能对附近地形了若指掌。
独孤放始放心,须在前头,走往那神秘山区亦即是他被冰封之雪地。
掠过七峰十三岭,不到一天,四人已导向雪峰。
皑皑白雪满天地,佳景天成,百到屏千百支利剑般尖峰仍屹立不摇,似如利鬼勾牙,随时皆能吞噬任何侵犯者。
独孤放重临旧地,离妖人又近了,心种甚为紧张:“那妖人可能藏在万针台,咱们是否过去?”
君小心道:“不行,那里陷讲多,我得吃大亏,还是你们把他引来如何?”
独孤放想征得第一当同意。
第一当点头:“不错,万针台和千险崖都不宜作战,引来此,该是上策。”
独孤放也不多言,他虽紧张,却也有大侠风范,并不胆怯.立即同第一当掠向千险崖,直奔万针台。
君小心和金王玉刚躲在一冰峰后面。君小心道:“若那妖人追来,他必定从我爹或是独孤城主脑中摄得有人埋伏在此,所以你得先冲出去放他几炮,中不中没关系,只要引开他注意力即可。我得相准准给他第一轰,让他功力大打折扣。”
金王玉抓着腰中一包牛皮带,里头放了百来颗霹雷弹,这是阴不救特别为对付妖人而配的,威力自是不小。
他胸有成竹点头:“没问题,必定轰得他笑哈哈,惨兮兮。”
“如此甚好,你先躲,我再选位置。”
金王玉遂选了一座较高山峰,在那里,可以居高临下,占不少便宜。
君小心本也想找山峰,但角度都不好,只好以雪堆成小山峰,里边为中空,可以躲入,再钻几个小孔,可见着四处。心想已无问题,立即默热等待,连超脑力也不敢用,以免被妖人摄去,
时向渐渐流失,幸好知下淡淡雪花,将君小心冰峰给加厚,否则以他体温热气,差不多就快溶掉冰峰。
大约一个时辰过去,金王玉等得不耐烦,已探出脑袋乱瞧。忽而听及琴音,他心头大喜:“来了!”立即缩头,两手各抓三颗霹雷弹,准备突袭。
一霎时,独孤放和第一当电射回来。
那妖人咆哮追叫,似在示感,化成青光穿冲两人上空,射向百剑屏,那猎猎破空速度,似能追回远古流光,快得匪夷所思。
他功力又加强不少,简直登峰造极。
一到地头,他也懂得笑声,温暖有若缺嘴青蛙,笑得实在刺耳。
金王玉遵照指示,顿见他来到,喝然跳起,霹雷弹凌空打去,射向妖人,轰然一响,地动山摇,弹化红焰四射,妖人以出青光,轻松边开。
“咻你妈的头!再看弹!”
金王玉连连投出六六颗,炸得二十丈空间全是烈焰罩射,那妖人青光若写字股转折于任何一角度、空间,丝毫无损地避去威胁。
金王玉叱骂:“别得意,今天要剥了你的皮!”
“有胆……再来……”
妖人也懂得得示威挑衅。
“再来就再来,非炸得你人仰马翻不可!”
金王玉再抓出十余颗,猛然一次射出,四面八方射向妖人。
那妖人托大得很,飘浮空中非得等炸药炸开,否则不闪身,还在空中蠕动。
霹雷弹突然卷冲而来,轰然炸开,烈焰如千百余喷火巨龙冲吐于天地间。妖人托大方自闪晃,不费吹灰力气,已逃过巨火,顿向空中之际……
君小心等的这一刻已到来,冰层也不打破,猛击天雷镜,轰出巨光,若发亮浓缩千百道之闪电光束,直冲妖人背面,那轰声更如千百道闪电同时劈出,莫说那座假空山.连数十丈冰峰都被震塌无数座。
妖人哪知有埋伏,那速度又来得过快,他想逃闪已是不及,被光束冲轰,体外罩着白布全被烧焦,人已被喷得救十丈远,一刹那似缩小了许多。
第一当和独孤放已掠来,第一当抽出三尺青峰,严以待阵,独孤放则猛弹摄心琴调,一时琴音震天地,煞是扣人心弦。
妖人被照轰后,嘴中已渗出青晶粘液,再次掠回时,白布罩已焦散,露出原形,登时叫人作呕。
这哪是人?简直是青墨色肿大的-蛤蟆,挂上麻疯病的丑陋脑袋,他的脸长满了青墨色肉瘤,大大小小,极粗细细沾满脸。两眼凸如牛眼,又缩小变成蛤蟆眼,青色眼珠蠕动如虫,随孔青弦,不管是胀如牛限或缩如蛤蟆眼,瞳孔始终小如豆,不断射出青光,恐怖不在活下。鼻孔只一洞,呈三角形,不时有青液流出,却又被吸入嘴中,那嘴巴则如牛颈部的皱肉堆成扁状厚唇,没有牙齿,厚唇却可抽扁成利刃,猛一张,足可吞下一颗脑袋。身躯背面如长瘤蛤螟,前腹则如蛇腹,长有大鳞片,居中划有分线,如蜈蚣嘴,可张可缩,那正是扑吃人身最佳利器,手脚则如鸡爪,可伸缩,长则伸及五尺长,短则缩如圆球。
整个人有若会蠕动的变形虫,那凸瘤一伸一缩,不时有青枯液涌流全身,更让人触目惊心。
君小心整个人惊呆了:“这是什么怪物?”
妖人被轰,鼻孔已渗出青晶粘液,显然受伤,他忽见得君小心,更是火冒三丈,张口狂啸,那口一张,可见得里头大大小小如蛇如蚯蚓般东西蠕动,甚是骇人。
他电射扑来。
第一当见状大喝:“君儿快躲!”利剑如电,刺向妖人左肋。
那妖人竟然不躲,让利剑刺中,攻势不变,直冲而来,君小心被喝,受时定神,忽见妖人冲来,想举镜轰去已来不及,但所练招式却产生效果。
“看美人掀裙!”
君小心立即躲向天雷镜后边,把铜镜往下压,护住自己不说,猛击天雷镜,一道光束再冲出。第一当早有练习,赶忙抽剑退去,妖人不察,又被轰个正着,再摔出去。
一连两轰,他已是不敢托大,开始注意君小心手中天雷镜,东飘西闪,不愿再让君小心轰着。
君小心爬身起来,见状,轰轰笑道:“你躲?我就轰你不着?看‘美人撑伞’!”
那铜镜在他手中,就如通灵指南针,那妖人就是磁石,他飞往哪里,光束即轰向哪里,惹得妖人哇哇大叫,再次扑来!
他学乖了,末及君小心十丈远,即发掌劈来,扫得君小心东倒西歪。
君小心喝叫:“城主快用劲啊!”
独孤放眼看蓝弦无效,只好弹向紫弦,一时音如利外,刺得妖人心寸大乱,哇哇怪叫,顾不得伤及君小心,赶忙调头扑向独孤放。
金王玉趁此机会轰他一颗霹雳弹,终于炸中他,使他疼痛唉叫,立即闪避,待火焰消去,他又不叫了,扑势未停。
眼看他就要欺来,独孤放仍镇定如初,猛弹紫弦,正想往黑弦拨去。
君小心又轰出强光,蹿射而来,逼走妖人。
“快靠近,让他无机可趁。”
第一当和独孤放逐往他移去。
金王玉虽也想移动,但他武功最弱,移动最慢,而那妖人伤不及君小心,已想各个击破,立即斯往金王玉,速度如光,一闪却至,张着血盆大口想吃人。金王玉尖叫,想躲已是不能、抓起一大把霹雷弹砸去,却不见效果。
千钧一发之际,君小心轰出光束,被妖人躲掉,眼看金王玉即要丧命,君小心又自轰出光束,这次不是打向妖人,而是金王玉。果然这一轰,将他推开数尺,得以躲过妖火扑杀。
妖火扑空,大是愤怒,凌空掠起,又想招来狂风暴雪,以制住四人。君小心哪能让他得逞,天雷镜不断轰出,击人不易,却弄得他手忙脚乱,穷于应付,无暇再呼风唤雨。
猝然听得销当一声,妖人沉吼痛叫,身形顿慢,君小心岂能让这机会平白失去,光束再轰,打得他弹射如皮球,摔得老远,身上毒液流的更多。
独孤放置时欣喜,他终于知道对付妖人方法,不必一味猛弹,在他最松懈时,震出琴音,则能奏效。
妖人落处,忽然掀向地面,雪花排山倒海滚来。君小心大惊,天雷镜不断猛轰,那雪花散了又聚,轰不胜轰,妖人躲在雪花中,根本瞧不清人在哪里。
君小心突然尖叫,超脑力猛摄向妖人,全身不停抖动,存心和妖人抗斗超脑力。
果然妖人也咆哮起来全身胀如圆球;两道目光直射君小心,他身上肉瘤卜卜不停张绍蠕动,看来更形恐怖。
他无暇再掀动雪花,全力应战,雪花沉落,两入相差二十余女,面对面,眼对眼拼杀。周边三人感受不了超脑压力,纷纷走避,尤其君小心尖音,更让三人刺耳。
那妖人眼看不能制住君小心,双手又扣向脑袋猛拉双耳,那脑袋胀得不少,力量更形加强。
君小心拼命尖吼,一道劲流不够.再用另一道劲流,弄得尖音时强时弱,使得妖人甚不好对付,他全身血脉全浮起,青筋更肿如蚯蚓,若拿外轻轻一刺,必会喷出所有血液。
此景瞧得三人触目惊心,只因距离过远,爱莫能助。
君小心再用劲,忽见妖人左肩一肉瘤爆裂,流出青粘液体。
妖人更是震怒,身躯猛缩再冲胀,气势骤强,逼得君小心眼角渗出血丝,瞬间流向左脸,看来更吓人。
金王王见状急叫:“老大快撤,不要拼了!”
然而势成骑虎,现在谁要先撤,必定被对方超脑力劲道摄得脑破血喷而亡。
金王玉更惊,抓出一颗霹雷弹射去,不够远即已爆炸。第一当立即要来一粒,猛打妖人,那炸弹射近十丈,不知怎么,竟被弹回来。落于他处炸开。原是妖人不仅运出超脑力,连同吃奶功力也退出,方圆十丈,皆被护体罡气罩着。
妖人腮颊肉瘤又爆一个,他呜呜怒叫,又逼强功力而震摄,君小心十指指尖全渗出血滴,落往白茫茫雪中,特别醒目。三人更是心惊肉跳。
独孤放不得已拨向黑弦,琴弦一动,骼如利刀,直戳妖人。那妖人张口咆哮,露出痛苦状态,却仍不肯放弃。
眼看君小心整个血管就要炸开,十指更渗血如流水,金王玉已按撩不住:“君老爹,拼啦!”
顾不得超脑力,猛冲君小心,想抓那天雷镜,第一当见状,更不肯落后,直冲妖人,利剑抓得紧紧,准备砍人,独孤放更是猛拨黑弦,地裂山倒之势急冲过去。
妖人只怕那天雷镜,见着金王玉冲前,不得不拨出力道往他摄去,君小心得以喘息,-口气摄破他三个肉瘤,金王玉被摄,脑袋疼痛就快炸裂,但他只想轰死妖人,奋出拼命力道,扑向君小心前面,抓起天雷镜,练得最好的“美人掀裙”猛一抬掀,右掌击阴阳眼,那光束轰向妖人,妖人想撤功力以躲闪已是不及,刺穿妖人胸背,钉在雪地,妖人冲势未停。一拖带。下体已被切成两半。第一当哪容他逃窜,手中无刺刀,抓来地面雪花,凝功束成尖刀数把,猛然射去,分成一字形再打妖人上半身。
妖人眼看大势已去,竟然自形分裂为二,渗往雪地,想逃跑。
君小心见状急进:“快追,他能遁地!”
金王玉第一个轰出天雷镜,果然表得他嘶嘶怪叫,却也替他轰出泥地。他在冰层,钻的速度较慢,现在落向泥地,果真如流水落沙面,不是从一钻洞,而是整片往下分钻。当第一当掠到此地,他已钻得无形无踪。
独孤放惊急追去,见着此景,已是忧心怔忡:“他逃走了,恐怕将大肆报仇。”
金王玉咋舌瞄向君小心:“我轰错了?”
君小心笑道:“看在你还有头脑分上,怎能说你错了?”
金王玉受宠若惊:“我也有超脑力了,当时我一直觉得你叫我轰他,所以就用上啦!”
君小心弄笑:“有了就要好好发威啊!下次要多多表现。”
“一定,一定!”
金王玉受用无穷,和老大混了那么久,唯独这次最光彩,被夸得飘飘欲仙。
君小心已走向父亲和独孤放。
第一当道;“没想到他能钻地.而且如此快速,我们失策了。”
君小心道:“也未必全失,只是让他逃走,却证明我们的方法有效。”
独孤放道:“这方法却无法制止他逃走。”
君小心道:“下次就会有方法了。”
“可是,他必定会大肆报复。”
“那也得等他伤好了以后,可惜没时间让他等到那时了。”
“少侠知道他会躲在哪里?”
“当然是去找阴不绝啦!因为他受了伤,最需要吃人脑,所以必定会去找帮手。”
独孤放欣喜:“既然有目标.咱们快去,乘胜追击,必能奏效。”
“正如我想法。”
君小心已准备再追向金玉楼。
第一当关心儿子:“你的伤……”
“不碍事,那是被逼急了,只要肌肤稍脆弱,即会渗出血来,现在皮球消失,那小洞就难见着啦!”
第一当挽袖拭去爱儿脸中污血,瞧瞧他眼角,果真只落细针般小洞,再看看十指,只是从指缝中渗出血液,并无过大伤痕,心头始放心。
他轻叹:“你如此拼命对敌,似在玩命,以后要少用。”
“是,爹,等我收拾了妖人,就不用了。”
说了不就等于没说,天下除了妖人的超脑力赢过他,始能叫他如此狼狈,若是万杀,他大可不必如此。若是妖人除去,他已然天下无敌手,哪还用得著如此拼命?
第一当虽然听得懂儿子话中含意,却不忍硬规定他不能如此,因为身在江湖,许多事是不能为了保命而弃之不做。轻轻一叹,他也不多说。
独孤放惦记家人安危,遂道:“咱们回去吧!准备妥当,即往金玉楼出发。”
四人不再停留,即往回路行去。
行路中,君小心忽而问道:“城主觉得我大哥如何?”
独孤放轻笑道:“天下第一当生的孩子还错得了吗?像你,即是天下第一品种,实让老夫羡煞,生不出这种儿子。”
君小心呵呵笑道:“别说我,我问的是哥哥。”
“他当然好,不论人品武功,都是上上之选。”
“如此您是很满意了?”
“不错。”
“那好……”君小心张了张嘴,笑得逗人:“其实城主是否看得出来,我哥哥很喜欢您女儿?”
“看得出来。”
“您早知道了?”
“我是从女儿身上知道的。”
君小心干笑:“那还不是一样,不知城主意思……”
“什么意思?”
“那个,那个……”君小心两根拇指互相折弯。
独孤放不解:“那个什么?死翘翘?”
君小心闷笑:“不是啦!死翘翘是食指,拇指意思就是互相磕头。”
“他们没事,为何磕头?”
“就是拜堂啦!城主对这婚姻,觉得如何?”
独孤放忽而放声纵笑,笑声震山峰,回音不绝:“真是冤家变亲家,真是不打不相识。”
君小心欣喜:“城主是答应了?”
独孤放反问:“听说你替哥哥求了两次婚?”
“连这次,该是三次。”
“你差点成功,只是后来发现你爹是第一当,因而困难重重?”
“正是如此,不知城主会不会给我困难?”
“我不会给你困难。”
“太好啦!”君小心甚激动。
金王玉亦是开心:“我这媒人也有奖金可领喽!”
两人正高兴之余,独孤放淡然说道:“我不给你困难,也不会答应你。”
这话又浇熄两人无限欣喜。
君小心苦着脸:“为什么?您明明知道他们很相爱……”
“他仍相爱,又非你在恋爱。”
“可是……我是代表啊!”
“你代表他们谈情说爱?”
“这……没有啦!我只是代表哥哥求婚……”
“他为何不亲自来?”
“他……他较害羞。而且要是您不答应……”
“连这个脸都丢不起,还想娶我女儿?”
君小心终于明白独孤放意思,又自叫跳起来:“太棒啦!城主这么一说,我叫哥哥丢光君家的脸,也要缠得城主答应.呵呵!真是冤家变亲家。”
金王玉笑道:“我这媒人还算不算?”
独孤放瞪眼:“婚姻岂是儿戏,找你这小鬼来说媒?你以为是扮家家酒啊?”
金王玉一脸窘相:“可是我的确很认真……”
“认真在玩家家酒?”
“不,是真的做媒……”
独孤放瞄眼想笑:“你等着做我孙子的媒人还差不多,真是玩晕了头!”
不理金王玉,他转向第一当,含笑道:“君老弟,咱们是不打不相识啊!”
第一当只能哑然较笑应付。
他和独孤放已走在前头,不理两位小毛头。
金王玉有气无力:“完了,努力大半辈子,到头来,一切都成泡影。”
君小心瘪苦笑道:“我更惨,被踢出局,从此天下第一当威名已受损,实在心有不甘呢!”
金王玉无奈:“没想到小孩在大人的眼里是不存在的,真叫人伤心。”
君小心道:“其实,很多事,都是我们小孩来办最为顺利,他们偏不肯接受。”
“那又如何?我吃瘪还有话说,老大你吃瘪,什么话都说不过去。”
君小心狠下心肠:“好吧!他们不吃这一套,要是逼急了,我就……”
“就怎么样?”
“在拜堂当天,通通把反对的人绑在屋梁上。”
“这不是霸王硬上梁吗?”
“老大就是霸王,谁敢说个不字,谁叫他上梁去!”
金王玉这才鼓掌叫好:“我这媒人也奋战到底,至死不退!”
他和君小心满怀高昂斗志,恐怕那些反对者要吃苦头了。
两人不愿再和大人行在一处,自行乐陶陶地晃回去。
独孤星本是领着众人躲在七音城附近的山洞中,他则潜在高处守候、见老父亲和第一当回来,也把家人再带回城中,双方谈起和妖人打斗事,惊惧中仍带着高兴,终将妖人给打败了。
最让众人高兴的是,阴不救已将夫人伤痕治好,现在虽仍敷着药。但每换药时,都可见及夫人肌肤嫩红如婴儿被冰雪冻过的肌肤,嫩白中透着晶红,煞是好看。
夫人自己都看呆了,心情自是欣喜不已。
终于,有人谈及了君小心和金王玉为何未归?
独孤放只是笑笑未答。
阴不数却笑的甚暖昧,他知道又出事了,倒楣却总不会轮到君小心身上。
果然,君小心和金王玉已大步回来,他俩身上和天雷镜都贴了字条:
“抗议种族歧视。”
“抗议歧视小孩。”
两人还拿着竹筒猛敲,同声喝叫:
“抗议,抗议,抗议抗议抗议,种族歧视,歧视小孩,无小孩,何来大人?不平则鸣,一鸣惊人!”
金王玉将屏雷弹往空中一炸,登时引来大厅内众人惊心,纷纷走出来,瞧及此景,顿觉想笑。
唯独阴不救笑不出来,赶忙闲向一边,表示自己不是同路人。
君小心又喝叫:“大人能,小孩为何不能?大人会,小孩为何不能会?自为老大,独断孤行,不平则鸣,一鸣惊人,鸣鸣鸣!”
金王玉又连放三炮,炸得众人往后逃去。
“无心孩,何来大人?歧视小孩,罪大恶极!”
“论功劳,一大把,论奖赏,难上难,老天不平,老地不许,替天行道,为地踩平!”
那竹筒敲得甚有节奏,咔咔作响,气势不凡,两人一搭一唱,咄咄逼人。
独孤放没想到他们会来这招,一时也摆在那里,随又冷道:“你们玩完了没有?七音域可不是没有规矩的地方。”
君小心喝道:“一意孤行,种族歧视,抗战到底。”
独孤萍轻笑:“何来种族不同?”
“是大品种跟小品种的不同。”
“哦!原来如此,我爹不重视你们?”
“对!他拒绝我们办大人的事,所以我们要抗议,抗斗!抗战到底!”
独孤放似也卯起劲要唱这出戏,冷道:“萍儿,没你的事,快退去。”
独孤萍欲言又止,还是退去。
君小心,金王玉又叫嚣:“独断孤行,不重人权,歧视小孩,歧视女性,天理实在?不平则鸣,鸣鸣鸣!”
金王玉连放三炮,竹筒敲得更大声。
独孤放冷道:“光鸣炮有何用,还是没人理你。”
“鸣炮不响,鸣电则响!”
君小心一不作,二不休,抓来天雷镜就往独孤放轰去,吓得他们落荒而逃。
阴不救赶忙跳向君小心,含笑道:“爷爷支持你,老人也不受尊重,不得歧视!”
君小心呵呵笑起:“还是爷爷有眼光。咱们奋战到底吧!替天行道,天雷响不停!”
天雷镇轰得独孤放东躲西藏,十分狼狈。
第一当想制止,仍然被轰,看来儿子是玩真的,他也不敢再多言,毕竟独孤放那番话,是有忽略小孩之意。
独孤夫人见状,不得不站出来说话,她是女人,慈母天性,自是较疼小孩。
她问道:“君少侠,城主如何歧视你们?害得你们如此大动干戈?”
君小心道:“他说我们都是在玩家家酒,像现在抗议行动,他也如此认为,他哪知我们是玩真的。”
“玩真的,会如何?”
“争不到威严,不惜武力解决。”
独孤夫人见事态不轻,急问道:“他为何事,弄得你们如此?”
“婚姻大事。”
“婚姻大事?他阻止你们婚姻?”
“不,他阻止我们当媒人。”
这一说,达独孤放自己也想笑,他没想到自己以一般大人观念来阻止小孩胡闹,谁知道君小心却是玩真的。这不是大胡闹,而是真有这么一回事。
君小差和独孤萍互望一眼,心灵欣喜中,又带着激动和不安,他俩知道这次抗议,又是两人所引起的,成与败,关键自是重要。
独孤夫人想笑:“他为何阻止你们做媒?你们又为谁做媒?”
“是他女儿,也是你女儿,我是代表男方媒人。”
独孤放瞧向夫人,谈笑:“你看这不是胡闹吗?”
独孤夫人冷道:“婚姻大事,岂能胡闹?”
一句话弄得独孤放僵笑着,好不尴尬。
君小心见状立即拍手叫好:“夫人说的是,婚姻岂能胡闹,岂是儿戏;我们认真做媒,经历三次劫难,这还算是儿戏?我倒想知道大人的戏是怎么玩?”
金王玉道:“这年头,能力大于年龄,我们有能力完成,为何还被歧视,实在让人不平!”
独孤放冷道:“我以女方家长身分宣布,不答应这门婚事。”
君小心叫道:“你这又是独断孤行,在历史来说就是大暴君,我要推翻暴君,重建民主朝代。”
“你推吧!我就是不答应,女儿是我的,你能亲我何?”
“你是为反对而反对!不讲理,老顽固,我轰,我轰!”
君小心再轰天雷镜,独孤放闪向夫人背后,冷道:“轰也没用,女儿永远是我的……”
“谁说的?”夫人突然瞄向他,冷道:“女儿是我生的,谁说是你的?”
独孤放为之一愣,夫人竟然发成了,干笑道:“是我们两人的,你该不会帮着外人吧?”
“不帮外人,却要帮女儿,帮助受你歧视的小孩!”夫人转向君小心,含笑道:“抗议有理,我答应把女儿配给君小差。媒人就由你们两人包办。”
“哇!太棒啦!夫人才是明君,苍生有福了。”
没想到以前极力反对的她,现在却会帮着君家一回答应此婚事,君小心和金王玉已跳起来,为这次抗议成功而欢呼。
独孤萍和君小差更是喜上眉梢,含情目光为之交缠难分难解。
独孤放窘困装笑:“夫人……”
独孤夫人瞄他一眼,冷道:“你没见着女儿和君公子是天造一双,地设一对,你为何反对?只因媒人是小孩?还是为了自己威严?我倒想知道现在是你威严,还是我威严?”
独孤放不敢多说了,夫人难得跟他争,但每一争执,自己总是理亏,只好认了。
君小心见状更是欢呼:“有理走遍天下,暴政必亡,城主你原来是纸老虎,早知道放把火,把你给烧了不就成了?”
独孤放苦笑:“我哪敢拆散两人,只是觉得你们只是玩玩,也陪你们玩水知道你们竟然玩真的。”
君小心呵呵笑道:“现代小孩不同啦!一向只玩真的,不玩假的,还好你醒得快,否则……”
“否则又如何?”
君小心邪笑不已。阴不救已代替他回答:“城主有所不知,小孩玩假的,一向比玩真的还要让你来得过瘾。”
独孤放暗呼好险:“传说天下第一当甚难缠,老夫现在终于领教了。”
君小心呵呵笑道:“第一当是我爹,我不能再用啦!免得替他背黑锅,我现在已改成‘当过头’,诸多多指教。”
“好一个‘当过头’,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独孤放这番话,引来众人会心一笑。
任谁都看得出,君小心将会比父亲更耀眼,更放光彩,甚至现在在江湖,他都比父亲更出风头。
笑声中,君小心突然指向哥哥,冷道:“别人可以笑,哥哥你就不能笑。”
君小差笑容一敛,急问:“为什么?”
“因为你有一个难缠的老丈人,你要娶他女儿,却得向他求婚。”
此话一出,又让众人一阵骚动。
夫人急道:“城主,真有此事?”
独孤放急摇头:“没有,我是说要他向我提亲……”
“求婚”和“提亲”,相差何等千里?他被君小心给套上了,恐怕要大出演。
果然君小心抓柄不饶人:“没有啊!我当时是想替哥哥求婚,城主偏偏要哥哥来求,我觉得奇怪,难道城主也想嫁了不成?”
第一当已斥道:“君儿不得无礼!”心头却憋着笑意。
君小心无奈:“我只是实话实说,不说清楚,会形成误会,那岂不更糟?哥,还不快过来求……求什么,自己决定啦!”
独孤家人目光都瞪向独孤放,迫得他困窘无地自容:“这事就交给媒人办好了,老夫不再过问此事。”
他干脆推得一千二净,免得又遭殃。
君小心这才呵呵笑起:“对嘛!舒服事不做,硬要人家向您求婚,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第一当冷道:“君儿快退下,小差要提亲,也得找个黄道吉日前来,如此仓促决定成何体统?”
“爹,哥已等不及了。”
“等不及也得等。”
君小心无奈:“哥,你只好慢慢等了,我这小孩总是没什么分量,再说也没有用,此事我已帮不上忙,你自己多努力。”
君小差感激道:“我自会处理。”说完亦觉得脸部热热地。
君小心一脸未得志:“有大人在场,小孩总是吃不开,我决定离家出走,等长大了再回来,再见!”
说着和金王玉当真往外头行去。
独孤夫人见状不忍:“小心你别走,夫人帮你……”
阴不救道:“让他去吧!他最会作怪,若非有事,他哪会如此不得志下离去?”
夫人问:“他到底有何事?”
“该是去找能让他威风的玩伴。”
夫人这才放心,露出慈祥笑容。
独孤放和第一当却猜得出君小心必定又去追踪妖人,也不敢多耽搁,料理一番家事,只留下夫人和女儿以及公孙地,连君小差和独孤星、阴不救也并同赶往金玉楼。
独孤萍若饮甘霖,心头希望无穷,几经波折,竟然是如此料想不到结局,这全是母亲所赐,不禁凝目移往母亲。
她仍笑的满意。
要是将来她莫然清醒,并发现这婚姻是她一口答应所造成。她将会是如何反应?
独孤萍不敢想,只希望此事永远别发生。
银城之狼扫描及校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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