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枫立刻变作龙翻之势,又斜飘出四五丈,这一纵之间,他竟然飞出十七八丈,这种轻功在当今江湖武林,可说空前绝後。
其实秋枫的轻功,怎会有如此绝高,他这一跃之距离,仍然是绿衣丽妇反弹震力使然。
秋枫一落地面,那敢停留,穿叶纵隙,疾驰而去!他一口气奔出四五里,果然艳丽少妇不再追来,他方稍为放心慢下身子。
这一阵缠斗,已将是五更时分。
连日来的际遇令秋枫感到江湖武林,是多么的波诡云谲,无穷变幻。刚才险况使他仍然心有余悸,不时回头看看!
蓦然——
暗影中传来一声娇脆的声音,道:“秋相公……”
秋枫乍闻娇滴的女人声,心头一跳,迅快的转身就跑。有如惊弓之鸟。
“秋相公,是我,你暂时止步。”
这声音在他耳中极为熟悉,於是,停身回头望去!只见一个娇丽的白衣人影,姗姗走了过来。
她竟是白兰花西门玉兰。
尴尬一笑,秋枫道:“哦!西门姑娘,是你!”他望了四周一眼,这-乃是一片荒野山道,却不见杨环人影。
怔了一怔,秋枫道:“西门姑娘,只你-个人?”
微微点点头,西门玉兰道:“杨环因为发现了一件极大的秘密,赶回总坛去报告帮主。”
沉吟片刻,秋枫方道:“不知是何秘密?”
西门玉兰道:“飞花醉月的秘密。”
听得心头一震,秋枫道:“飞花醉月是谁?”
西门玉兰道:“是何人还不知道,但已发现飞花醉月集团的根据地。”
噢了一声,秋枫道:“西门姑娘,是否能引在下去那地方?”
美眸中含着一缕柔情,西门玉兰娇声道:“你要去,我无论如何也会引导你,只是这种身入虎穴太危险……”
肃穆的,秋枫道:“西门姑娘只要引我知道那地方後,姑娘便自行回去,绝不敢让你犯险。”
双眼突然掉下泪珠来,西门玉兰幽幽的道:“你不懂我的意思……”
一愕後,秋枫轻叹道:“很对不住,我误会了姑娘心意,不过秋某真的不敢让你同去犯险。”
沉默片刻,西门玉兰缓缓说道:“你是不愿和我在一起吗?”
秋枫急道:“不!不!不是这个意思。”
西门玉兰突然问道:“你是否遇到李媚虹了。”
被她一语触动伤情,秋枫叹道:“她已离我而去!”
西门玉兰道:“但只要你杀了蓝衣少女,她就会投入你的怀抱……”
双目突睁,秋枫道:“你遇见她?”
点点头,西门玉兰道:“是的!我曾经费尽了口舌劝她,但她仍然离去,嘱我照顾你……’
秋枫忽然想起那日李媚虹向自己说,她和西门玉兰及韩芝香结为金兰姊妹,并对月发誓同嫁一夫之事……
想到此处,秋枫双目凝注在她的脸上,心头不知有何何感触!
娇容微红,-西门玉兰道:“但我今夜要向你说明,我已经嫁给杨环……”
听得脑-嗡然一声,秋枫心中有着一种极难说出的滋味,仰天长长吸了一口气,朗声道:“秋某恭祝你们夫妇百年好合。”
虽然秋枫对她并无深厚的情谊,但是他知道西门玉兰曾经是深爱着自己的。
此刻在他孤独的时候,突闻这位曾经爱过自己的少女有了归宿,不可否认的,心中确有一种落寞、孤单的情绪。
秋枫暗中想道:“如果她仍没嫁人,而还是爱着自己,那么自己便会立刻跟她结为夫妻……”
双目深情无限的注视着秋枫,西门玉兰道:“我们择定明年三月结婚。’
伙枫闻言心内空洞洞的,哦了一声!
西门玉兰道:“你以为如何?”
秋枫脸孔微红,沉吟半晌不出一言。
见他不语,芳心内至为难过,西门玉兰转过头道:“你要去飞花醉月的巢穴,我便带你去!”
秋枫随在西门玉兰的肩畔,只见她向东南方向驰去!
日出、黄昏,经过一日的奔驰,两人处在深山万岭之间。
眉头暗皱,秋枫暗忖道:“飞花醉月的巢穴,处在这种深山中,无怪江湖武林间没人知晓……”
一念未完,突然西门玉兰转脸说道:“这边已距陀头山不远,我们休息片刻,养足精神再走!”
於是两人各自盘膝趺坐地上,运气调息。
待至夜幕低垂时分!
蓦然,一缕钟声,惊醒了两人平静的心神。
秋枫睁开眼来,望着西门玉兰问道:“我们的行踪已经被人发现了吗?”但听那钟鼓,每敲一下,停一下,声传万峰。
摇摇头,西门玉兰道:“大概不会。可能另外有人闯入,飞花醉月的第一道防线乃是陀头山的大慈院,若是不明底细的人,当然不会想到那皈依三宝的出家人,却是飞花醉月的魔爪奸徒。”
闻言惊异不已,秋枫道:“飞花醉月组织当真是这般玄秘莫测,多谢姑娘指示,我即时便独探陀头山,请姑娘不必再送了。”
西门玉兰道:“既然已到陀头山,你也不必再叫我单独回去,何况敌人巢穴,凶险至极,多一个帮手总比孤单一人好。”
一日来并肩奔驰,秋枫对於西门玉兰心性知道很多,知她不愿自己单独犯险,於是,也不再强逼她回去。
大慈院在陀头山十二峰的第三支峰半腰上,形势极为险要,一条大道直通山上,两边均是悬崖绝壁,险要非凡。
两人联袂来到峰脚下,抬头一看,大慈院已在上面矗立,巍峨壮观,在月下尤增奇丽,两人翻上半山,距大慈院还有一箭之地,忽见一条白影,一幌而逝!
秋枫吃了一惊,睁眼细看时,已没了踪迹。
这时那钟鼓早已停止,周遭一片平静。
西门玉兰低声对秋枫道:“今日另有人闯入,警戒森严,我们还是不入为妙。”
沉吟一会,秋枫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西门玉兰点头道:“好,纵然是刀山剑林,我也陪你一趟。”
秋枫心情一阵激动,轻握住她玉腕,道:“西门姑娘,我秋枫不知如何报答你的恩情。’
娇容展出一丝凄凉的微笑,西门玉兰道:“只要你不恨我就好了。”说着,她已展开轻功,跃入那红墙内。
听得一怔,秋枫不知她为何说自己不要恨她?……
突然,墙内传来西门玉兰一丝惊慌的叫声!
秋枫一惊,身形如电也似地跃入墙内,只见西门玉兰脸色惨白,双目凝注着一株虬干苍松上。
秋枫虎目随着她眼光,瞥扫过去!
一看之下,他也不禁咦的一声轻叫。
只见那枝苍松干上,悬空吊着七、八具尸体,飘来荡去,舌吐眼暴,满睑鲜血,好不吓人。
任你多么胆大,乍见这种惨酷的景象,也要被吓一大跳。
眉头微轩,秋枫双臂一振,飞起两丈多高,仔细察看死者,方飞落地面,低声说道:“是真的尸体,这八人是先被人点了穴道,然後吊在树上,以掌力击中脸部而死,看他们死法,那凶手的武功极高。”
西门玉兰道:“秋相公所见极是,这死去的人,乃是飞花醉月爪牙,死掉一个对我们更是有利无害,只是不知是谁也来到这-寻仇。”
冷笑一声,秋枫道:“飞花醉月仇人满天下,任何一个江湖武林中人皆是舆他有仇,走!我们深入内院看看!’
秋枫和西门玉兰暗中凝神戒备,向这所大院落踱去。
走到第一栋院落,他们两人不禁惊骇的後退三步!
原来迎面凝立着几位手握单刀的和尚,後面走廊或墙边有立、有倒、有卧,皆是一些如木头般的人群。
怔了一怔後,秋枫缓缓伸掌按向迎面挡路的四位和尚。
叭哒!声响,这四个和尚应手而倒。秋枫右脚微一用力,把这和尚翻转过来,-手一摸,鼻息已绝,原来已死去多时。
西门玉兰看着这些和尚,全身不见伤痕,耳鼻口目中亦无血溢现象,既非兵刃拳掌所伤,亦非内力震死,不知被人用什么手法击毙,整群横尸院中。
秋枫查看过死者之後,回头对西门玉兰道:“这些死者,是被人用一种极高内家功夫所伤,所以外面毫无伤痕,耳目口鼻亦无溢血现象。”
话落,秋枫又缓缓向深院走去。
两人走尽了这所大慈院角落,竟然没有一个活人,都是一些死状极惨的尸体,他们看了这些死者,不禁感到一阵心寒。
他们心内虽对死者毫无悲伤和同情的感觉,但到了此刻,他们心中同时觉得凶手太过残酷,阴狠了。
蓦然——
秋枫耳中听到一阵极为轻细的脚步声,他赶忙拉着西门玉兰,长身隐入一座厅堂的屋檐下。
二人藏好身子不久,北面院落中,缓缓走出五个人来。
当先一位是个凶眉恶目,身材矮胖的头陀。
他後面紧跟着四位黄衣袈裟的和尚。
原来这头陀乃是大慈院的主持,他目睹满地尸体,真气得三神暴跳,七窍生烟,吼声连连。
突然一声震撼山岳的怪啸传来……
前面一支峰头,彷似银河泻地,飞下一条人影。
何消片刻,那头陀面前三丈之地,已凝立着一个头如巴斗,身长二丈,豹子眼,狮子口,老虎眉,足踏多耳麻鞋的红袍僧人。
这红衣怪僧站在那-,好似天王在世,无限威赫。
矮胖头陀等五僧见了红衣怪僧,立刻合十躬身为礼,说道:“地狱尊者驽到,不知有何传令。”
原来这红衣怪僧,乃是飞花醉月贴身的十八地狱尊者之一。
十八尊者各个不但轻功卓绝,并且力大无穷,同时施展一种怪兵刃,江湖称之“杀人真君”重有八十斤,轻兵器一磕便飞。
飞花醉月拥有这样十八位魔王,真是欲霸天下,武林唯我独尊了。
红衣怪僧皱眉道:“是那一方人物闯入陀头山。”
矮胖头陀道:“禀告尊者,来人身手了得,待我们发觉敌人闯入大慈院时,全院中警卫已经全被消灭……”
怒吼一声,红衣怪僧道:“你们难道都是瞎眼吗?”
矮胖头陀那样凶磺的人,见了红衣怪僧竟然极为惧怕。
他低头说道:“看清他们面目者都已经身死,他们可能……可能是一男一女。”
躲在屋檐下的秋枫和西门玉兰,听得心中皆是一惊,暗道:“一男一女,大概不是指我们二人吧?
但是,这另外的一男一女是谁呢?放眼当今江湖武林,有那二位男女,具有那种深奥武功……”
只听红衣怪僧冷哼一声,道:“你们五人随後来地狱大殿,我先回去禀告飞花醉月。”说完,手中那只“杀人魔指”一顿,人已像鹰隼般飞起。
他走後,矮胖头陀带着四人急速向头陀山十二主峰奔去。
秋枫低声告诉西门玉兰道:“我们走吧,这-无事,早点上去,免得他们发觉有了准备,那样进去便有点麻烦,看那红衣怪僧的轻功,矮胖头陀大概也非弱手。”
西门玉兰叹道:“无怪飞花醉月在江湖武林中为人闻名丧胆心寒,仅红衣怪僧这种武功者,竟然都臣服他手下。”
秋枫道:“像红衣怪僧武功者,大概是飞花醉月的左右人物吧!”
西门玉兰道:“不错,地狱尊者乃是飞花醉月的左右手,可是像红衣怪僧的尊者,却有十八人之多。”
闻言吃了一惊,秋枫问道:“是真的吗?”
西门玉兰道:“我怎么会虚言骗你,地狱大殿是指十八层地狱,地狱尊者当然是十八位之数。”
秋枫道:“西门姑娘,你对飞花醉月组织底细,像似知道得很清楚,这样看来飞花醉月是谁?你也许知道吧?”
突然双目泪水直流,西门玉兰道:“我父亲曾经是这个组织的一员……”她说到此处,已经呜咽不成声。
闻言,惊噢了一声,秋枫道:“你父亲——九尾龙西门武啸?”
西门玉兰道:“他……他已经死了,死得极惨……临死前,他向我说出飞花醉月的组织、所在地,但仍然没说出那奸徒是谁。”
秋枫仰头望着天空,心中感到一阵茫然、悲伤,因为他想起四年前的一夜,扶养自己的恩师不也就是和她父亲遭遇一样?
过了一阵子,秋枫长吸了口气、,道:“西门姑娘,你……你不要伤心……”
西门玉兰道:“我……我惭愧得很,他……竟是飞花醉月的手下……令我耻为人子女,更是对不住九泉之下的恩师……”
轻然一叹,秋枫道:“你不要太自责了,我们走吧!让我们看清杀死你父亲的凶手是谁?’
西门玉兰点点头!
两人展开轻功,一起一落,向头陀山主峰闯去!
秋枫和西门玉兰都捡那难走的悬崖绝壁走,其实这才是真正去地狱大殿的道路。
蓦地-,东方不远处传来一缕轻微风声。
秋枫知道形迹已露,向西门玉兰轻拉一下,人立即入崖下阴影处,西门玉兰身形伦俐,闻声也立即隐避。
只见来者仍是矮胖头陀和四位罗汉僧,他们东张西望一会,久久再向前奔去!-
原来西门玉兰身着白衣,被矮胖头陀发现一条人影,要知夜行人着白衣乃是大忌,纵然、你武功绝顶,也极难掩蔽身形。
从暗处出来,秋枫道:“西门姑娘,我们行踪已被发现,要小心一点。”
幽幽的神情,西门玉兰幽声道:“你怎么都这般称呼我,我们之间的距离,不能亲近一点吗?”
闻言心头一酸,秋枫低声道:“我能够称你兰妹?”
点点头,西门玉兰道:“枫哥,我……我很怕!”
左手轻轻搭上她香肩,秋枫道:“若我能够保护你,我愿意此生永远保护着你。”
西门玉兰低声道:“如你常伴在我的身边,纵然面临生死一变,我也不会害怕了。”
秋枫轻声叹道:“可惜我没有天下第一的武功,强健的保护着你。”
西门玉兰道:“枫哥,我看你斗玄钟教妖孽时,招式诡奥精微,只要你不要大意,临危不乱,那么你已经身负天下第一武功了。”
这一句话,不啻是秋枫一大鼓励,他想道:是了,残阳十七式怎么不是天下第一精诡的武功?是什么?
蓦在此时,只听前面峰上,“当”的一声之後,鼓声又“咚”的一响,接着,“当当当!咚咚咚!”
钟鼓之声,不绝於耳,悠扬传入天际,历久不绝。
突然一阵呵呵的轻笑声,由左侧崖影传出,道:“这样撞钟击鼓,一片‘怕!怕!怕!’之声,真是笑掉人家大牙,看来这头陀山之地也无什么能人,呵呵呵……”
秋枫与西门玉兰首先听到笑声,心中大惊,待他们凝目望去。
秋枫喜声叫道:“易前辈,是你!”
“呵呵!秋老弟,你们何时摸来了?”
原来崖影-蹲坐着一位奇丑怪人,以及四头狼犬,他不是野狼神偷易中物是谁?
正感到自己孤独无援,乍见野狼神偷心内暗喜,西门玉兰笑问道:“易老前辈!大慈院的秃头,是不是你老人家的杰作?”
听得瞪大眼睛,易中物问道:“西门姑娘,你说什么?”
由他的说话,秋枫已知是另外有能人潜入头陀山,若以易中物的功力,谅也无法伤害那么多人?
打量一下四周,秋枫道:“听他们钟鼓之声传警,大概已经遇到劲敌,我们趁此刻混入是最容易不过了。”
野狼神偷易中物轻笑道:“秋老弟,不是老夫看轻你们,飞花醉月的组织,可说是空前绝後的武林帮派,纵然是武林联军围攻头陀山,也无法消灭他们,如果你们二人能听老夫忠告,还是赶快退出此地。”
听得一怔,秋枫道:“怎么?易前辈不是和飞花醉月为敌来的?”
野狼神偷易中物叹道:“老夫摸索到此地已是一月时间,但仍然无法闯入地狱大殿,连飞花醉月是谁也不知道,如何说来向他寻仇?”
秋枫朗声道:“易前辈若不去,在下便告辞了。”话落,西门玉兰和秋枫并肩向前面峰上驰去!
望着两人的身影,野狼神偷易中物冷森森一笑,自言自语道:“真是个不知死活的小子,呵呵呵……飞花醉月!天下武林有何人能够知道飞花醉月是谁?哼,到底大慈院的死者,是何方小子伤害的。”
说罢,野狼神偷易中物一伸腰,一摸睑。
令人不相信的,这位弯腰弓背,脸孔奇丑的老人,竟然摇身一变为一位潇洒风流的中年儒士。
他,他正是龙堡堡主姬清罗。
这个秘密,震惊天下武林的大秘密,不知何时才能为天下人所知晓?
秋枫和西门玉兰在片刻工夫已驰到峰顶,眼望峰上矗立着一座庙宇,高有十余丈,极为壮观。
西门玉兰低声道:“这座庙不似庙的建筑物,大概便是地狱大殿了,根据父亲说地狱大殿一直连绵到头陀山最高山峰。”
秋枫似没听清她的话,突然说道:“奇怪!他每次遇上我,都是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出现。”
西门玉兰问道:“枫哥,你在说什么人?”
秋枫道:“我觉得野狼神偷易中物,行迹可疑……”
西门玉兰和秋枫正待欺身进庙,两条人影疾扑而至。
长剑出鞘,西门玉兰亮声道:“这几位师父,我们乃是应醉月之命前来地狱大殿,请你等放行。”
秋枫此时已看清来人是两个道土,一般高矮,身穿道抱,腰中扎紧了一条宽布带,足穿-鞋,一个个面露凶光。
他们冷笑一声道:“既然应醉月之命而来,为何亮剑蓄备,哼,地狱大殿死者方能进去,你们还是留下命进去!”
左边那位道士扑向西门玉兰,右边道士扑向秋枫。
这两个道士手中戒刀有几年火候,戒刀一起,白光闪闪,一招“迎风劈浪”,急转而至,刀到蓦化“风扫落叶”,削向西门玉兰左臂,道士通常用剑,可是他们用的是戒刀。
西门玉兰长剑疾吐,脚换半步,剑挟一缕银光,急刺这道士右臂,这招名“金针定海”暗藏变化。
她一见这道人变招,手中长剑一摇,剑吐花蕊,挺剑疾变,“流星赶月”,急刺咽喉要害。
那知这道士武功也非等闲,手中戒刀“风贯双耳”、“春云乍展”、“卷云飞雪”,一片刀光如白雪盖地。
那边秋枫也是连出三招,仍然无法收拾这个道士,眉头一轩,左掌一扬,右手凝运一股内劲。
那道士仍不识厉害,飘身欺来,戒刀划起一片刀幕。
秋枫冷笑一声,上扬的左掌猛然一拨,将右掌运出的劲力,带得反击过去。
这个道士怎么能够抵制秋枫这手奇诡精奥的招式,他竟然没哼半声,身躯疾飞而起,叭哒一声!摔出四丈开外。
西门玉兰见秋枫击毙了一人,娇叱一声,长剑翻腾,缕缕银光,恍似一张天罗地网罩向那位道士。
她一支长剑,宛如一条游龙,伸、吞、缠、削,蜿蜒如万丈匹练。一声惨叫传出,一股鲜血在雪白的剑光中洒出,那道士身子已经倒了下去。
蓦在此时,一条灰色人影从空而降,人未到声先到,-道:“阴狠残辣的女贼,吃我一掌。”
只见他双足落地,扬起一掌向西门玉兰劈去!
西门玉兰刚一剑刺死那道士,猛见来人攻到,不及细看,剑使“腕底翻云”,长剑滴溜溜一转,一道青光,已向来人劈到。
来人武功不凡,撤身让步,右手疾出劈扫西门玉兰左肩,左手变打为抓,一沼两式,出手奇快,内力劲然。
西门玉兰一声轻啸,长剑疾如风发,剑演“流云飞袖”,狠劈两剑,剑丑突化,“寒夜风霜”。
她变招换式,迅快、凶狠,只见剑如匹练,翻翻滚滚,一片白光,映月生辉。
但来人乃是大慈院的主持名叫阿弥的矮胖头陀。
他那双掌极为厉害,在西门玉兰剑光影幕中,双掌对攻,威力无边,一时间无法决定胜负。
看得眉头一皱,身子猛欺过去,秋枫叫道:“兰妹,你休息片刻,这个人由我来收拾。”
话落,双掌一带迅向阿弥头陀。
阿弥头陀见了一怔,待见秋枫掌风凌厉,赶忙飞跃退避,口中喝道:“何处狂徒,敢来头陀山撒野,真他娘的不想活了!”
冷冷一笑,秋枫道:“臭和尚失职偷-,难逃飞花醉月酷刑处治,不如干脆死在我掌下。’
“下”字出口,秋枫已一掌向阿弥头陀劈去。这一掌他用了五六成劲力,掌风起处,飒飒生风。
阿弥头陀硬拼一掌,庞大的身躯被震退六七步。人如巨鸟般飞起,跃入那庙门,瞬间逃得无踪。
这一下秋枫呆楞当地!
收了剑,西门玉兰道:“咱们随他身後进去!”
两人分作左右闪进这所庄严辉煌的庙门,他们不禁同时咦了一声。
原来这庙门之内,竟是个大花园似的地方,但这地方没有花,却是古树参天,幽森昏暗。
秋枫心内暗自嘀咕:“果然是地狱大殿,飞花醉月若在森林中埋伏下高手,自己两人定难逃劫数,可是,自己怎能够这样回去,师父的血仇……”
想到此处,他望着西门玉兰,想要徵求她的意见。
昂昂头,西门玉兰向他微微一笑,道:“不屈不挠,再接再厉,万难之事皆能克服。”
这一句话,给了秋枫莫大鼓励,他暗叫一声惭愧,当下两人并肩向灰暗的森林走进,暗中各凝运了本身真气,待机应变。
两人在森林中走了很久时光,越深入越感阴冷,有如是一道冥阴之路,其实这是越上头陀山的主峰顶所致。
蓦然——
一个沙哑的语音,在昏暗中传来道:“他娘的,霉运当头,麻烦可大啦!这个纰漏就到此收手,咱打定主意先回地狱大殿是最上上策。”
秋枫听了这番话,已知那些人定是阿弥头陀等五人,在商讨逃与不逃事。
但听阿弥头陀道:“四位师弟,就是这么办,别他奶奶的磨蹭了,咱们赶紧返回大殿请罪。”
话落,沙沙的脚步,缓缓远去。
这样一来给秋枫和西门玉兰少走多少-枉路,他们以灵敏的耳力,辨别阿弥头陀等五人的方向,随後跟踪着。
大约半个时辰工夫,前面一亮,森林已尽。
秋枫、西门玉兰将脚步更加放轻一些,出了森林,抬头望去!
星月映照下,只见前面现出一座如同万里长城的庞大建筑物,形状像蛇阵,蜿蜒伸入峰匮。
这时五条人影,迅快踏着石隙往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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