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枫知道那是一种极厉害的指劲袭击,但是他不知道这阴冷指劲,是何人发出突袭自己的。
令他惊骇的是那指劲,竟能透过自己运出的真气。
那阴劲却是凝聚如丝发之细,一钻一闪,一戳一刺,令人难防难挡。有如大象之力虽亘,妇人小儿却能以绣花针刺入其肤。
但奇怪是,那股阴劲一入秋枫体内,却立即消失,不为那厉害的指劲所伤,但便是这么一刺,可真也疼痛入骨。
秋枫做梦也想不到,那阴冷指劲,却是南残天袭击他的。
蓦然之间,一股阴劲如刀、如剑、如匕、如凿,直插入秋枫胸口的“玉堂穴”中,这次秋枫已知突袭他的人。
那虽是一股无形无质的阴冷之气,但刺在秋枫的身上,实同钢刀之利。
秋枫霎时之间,闭气窒息,全身动弹不得。
他心中闪电般转过了无数念头:南残天为何要突袭自己?
他是个无耻的老贼吗?
天下间的人难道都这么阴恶奸险?
韩姑娘的病,难道南残天会真心疗治她吗?
只见那虬须白袍人举起右手金钟,便往他天灵盖上击将下来。
蓦然——
一声娇脆的声音,喝道:“玄钟教主驾到!”
虬须白袍人一怔,举着金钟的右手停在半空,一时击不下去。
只见一条蓝色人影,电射而至!她一下子抢走了秋枫手中的蓝剑,连人带剑,直扑向虬须人。
秋枫身子虽然不能转动,眼睛却是瞧得清清楚楚,这位自称玄钟教主的女子,正是蓝衣少女。
虬须人看清是个女子,顿知是计,眼见她剑势凌厉至极,危极之中,只得举起金钟一挡,人也随之滚开。
当的一声响!金钟和蓝剑接触。
虬须白袍人觉得左颊上凉飕飕的。一时也不知自己是存是亡,待得站起身来,伸手一摸,着手处又湿又黏,疼痛异常。
原来他左颊上,一片虬须已被蓝剑连带肉的削去,若非那口金钟是件异物,挡得锋利的蓝剑,他半边脑袋早巳被削去了。
蓝衣少女一击得手,长剑斜圈,身向黄胡白袍人扑去,但她手中长剑,却倒提在後。
黄胡白袍人看了蓝衣少女这种奇诡招式,脸色大变,竟然暴身疾退,叫道:“你……你……你怎么懂得这剑法……”
蓝衣少女一上来两招拼命剑法,竟吓得三大高手乱了手脚,她正待驾剑迫袭黄胡白袍人,突然那白袍少女拦腰将她抱住。
白袍少女自後面抱住了蓝衣少女,别瞧她这么一抱似乎平淡无奇,其实拿捏之准,不爽毫发,应变之速,疾如流星。
蓝衣少女冷笑一声,竟然向她自己腋下刺去!
这一招更是奥妙,绝毒至极!
白袍少女识得厉害,疾速向後跃开。
这时虬须白袍人惊魂已定,沉声喝道:“阁下是谁?怎么懂得玄钟教成仁三剑。”
冷冷一笑,蓝衣少女道:“当今玄钟教主是谁?”
虬须白袍人道:“说出来你也不知道,我们教主从来也不会有你这样一个朋友,我倒要问你是个什么东西?”
冷哼一声,蓝衣少女这:“本姑奶奶是南残天之徒是也。”
“你们三人是否玄钟教下的丧魂五钟使,以你们反叛犯上之罪,在玄钟教严厉教规之下,该当何罪?”
蓝衣少女这一番话,威严肃穆已极!
她就好像是一教之主,在审问罪犯似的。
虬须白袍人等听得心中气极。黄胡白袍人哈哈一笑,道:“此罪该是自断四肢,永囚绝狱。’
点点头,蓝衣少女道:“居然你们还懂得教条,免得我说出,你们三人不断四肢更待何时?’
她的语音含着无穷威严,三位白袍人怔了一怔,一时说不出话来。
白袍少女望了一下蓝衣少女,道:“你好像很清楚本教之规条,大概是叛教之徒南残天向你说的,单是这一项,在本教规下就该处死。
咱们丧魂五钟使乃是执法玄钟教下犯罪弟子执行人。
南残天犯下本教大罪,教主令他返回总坛,我念在你们乃是事外之人,特不跟你们刁难,最好你马上滚蛋。”
白袍女子的话音刚落,虬须、黄胡两位白袍人,捷若鬼魅幽灵般,扑向南残天,不知如何出手,已将南残天的身躯抓起,如飞也似地驰去。
白袍女子也转身随後疾驰追去。
他们这一举动太突然,以及他们的动作太诡异迅快,秋枫虽然以气冲破“玉堂”穴,但”时也来不及救应。
蓦然——
秋枫猛见蓝衣少女直向韩芝香欺去,并一脚缓缓踹向韩芝香的後腰。
吃了一惊,飞身而上,秋枫喝道:“你怎么又想下手杀害她?’话落,秋枫遥遥弹出一缕指风。
退出左边一步,蓝衣少女冷笑道:“她的毒放眼当今武林,只有南残天一人能解,这时南残天被捉回西域,难道你要带着她去西域不成?”
听得一怔,秋枫冷冷道:“有我在此,须容不得你伤害她,我去不去西域也不关你的事。’
听得冷哼一声,蓝衣少女道:“我偏偏要杀她。”
说着话,她转头走出丈外,蓦然一个转身,反手掷出三枚蓝绿的暗器,直奔韩芝香後脑要害。
秋枫没想到蓝衣少女会如此刁钻,走出一丈後方转身发射暗器,他为着保护韩芝香性命,整个身躯疾向那三道蓝绿光芒撞去。
暗器来到本是极快,秋枫又迎了上去,一闪即至!
蓝衣少女啊的一声惊叫!只见秋枫手指一圈一弹,那三枚暗器竟被他奇妙的一弹,转头疾射出七丈开外。
呼呼呼!
破空之声,比之强弓硬弩更加厉害。
冷哼一声,蓝衣少女突然倒转手中蓝剑,向她自己的腹部刺进。
看得大吃一惊,秋枫叫道:“你怎么了?”
一声惨哼,蓝衣少女的娇躯已经倒了下去,一股鲜血渗溢出来。
秋枫做梦也没想到,这个刁钻的少女竟然会真的自己伤害了自己。
只急得秋枫手忙脚乱的检视她伤势,见她小腹上剑伤深及寸许。
秋枫眉头一皱,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自伤得这么重,如果再深入几分,就要伤及内脏要害了。
蓝衣少女见秋枫替她敷药,她咬紧牙,泪水盈眶。
秋枫叹道:“姑娘,你为何不善自珍重自己的玉体?”
蓝衣少女道:“你……你……”
说到此处,她顿了一顿,心中迟疑下面这句话是否该说。
终於,她忍不住哽咽,道:“……谁叫你这般情意缠绵的……保护着她……”她说完这句话,已是泪下如雨。
秋枫一听之下,不禁愕然,他想不到这位美若天仙的举世美人,竟会当着自己面前吐露心事。
蓝衣少女当真是一位与众不同的女子,她要爱便爱,要恨便恨,决无丝毫忸怩作态,她是一位任性的女子。
秋枫深深地体会她那句话,使他心情大是激荡,他始终没有想到她对自己竟是一往情深如此。
秋枫情不自禁,伸过手去握住了她的手,嘴唇凑到她的耳边,低声道:“你以後无论如何不可以这样了。”
蓝衣少女对他吐露心事,话儿一说出口,心中已是好生後悔,心想:女孩儿家没遮拦,这种言语如何可以当他面说出,这样岂不让他轻贱於我?
忽听秋飒如此深情款款的叮嘱自己,她不禁芳心暗喜,但又羞又爱,心下说不出的甜蜜。
蓦地-,突听韩芝香喝道:“秋相公啊,秋相公,你死得好凄凉呀!”
秋枫闻声赶忙走到她身侧,只见她仍然睡着,但额角上却是汗水如雨。
只听她又道:“秋相公,你独个儿在阴间寂寞孤单?我因为看你孤单一人,所以我才决定来陪你……你在那儿呀……”
秋枫伸手一摸她的额头,竟是着手火烫,知她伤势发着高烧,昏昏沌沌说起呓语来。
但是,她的梦话,却是那么真情。
秋枫听得心情激动不已,此地无水,只得将她抱了起来,回头对蓝衣少女道:“姑娘,今日多谢你的解危,韩姑娘残伤这么重,我若不赶紧追上西域三钟使请南残天疗治,我心难安。”
唇角一撇,蓝衣少女道:“以你一人之力,能够敌得玄钟教的人?’
秋枫道:“我虽然自忖力薄势单,但也不能眼看韩姑娘凄凉死去。”
蓝衣少女道:“西域距此遥遥千里,可能你尚未找着南残天,她就死了。”
抬头望天,秋枫叹道:“那只有听天由命了!”
蓝衣少女道:“你真是一位多情大义、悲天悯人的男子,既然你要去西域,我便跟你一道儿去,多少对你有点帮助。”
秋枫心想自己一个男子,这样抱着一个女子走那么远的路,确是不便,蓝衣少女既说要和自己一道去,那是最好不过了。
只是他内心不大相信这个美若天仙、狡猾如狐的女子。
於是,秋枫在城内雇了一辆车,自己和车夫坐在一起,车内坐着蓝衣少女和昏迷不醒的韩芝香。
经过十余日的奔驰已到四川境内。
在这段时间,他们没有追上玄钟三使,秋枫只好改走山道,购了二匹骏马沿大巴山山脉向西奔驰。
薄暮黄昏,初冬山夜奇寒!
但那位可怜的女子,却又发着高烧。
二匹骏骑疾驰至一条溪畔,将韩芝香安放在一块平坦的岩石上。秋枫以毛巾浸湿了溪水,贴在她的额上。
蓝衣少女十余日来也都帮着秋枫照顾韩芝香。
蓦然!
忽听韩芝香大声惊喊,道:“爹爹,你不要杀妈妈,不要杀妈妈!我愿意代替妈妈之罪,爹爹……啊!妈妈死了!……妈妈……”
“呜呜,呜呜……”韩芝香在梦中,哭得极是伤心。
韩芝香十余日来,曾经有一二次发出这种梦话,但都说了几句便又昏昏沉沉。
这次她说出的梦话,不禁使秋枫微微一呆,因为他和韩芝香只不过见面二次,当然他无法知道她的身世。
呆了一呆,秋枫柔声道:“韩姑娘,你醒醒,你爹爹没杀你妈。”
韩芝香大声喝道:“爹爹虽然没有亲手杀她,但妈妈总是被爹爹逼死的,我恨爹爹,他害得我妈好苦,害得我也好苦……”
秋枫闻言内心暗惊,原来韩芝香有这种凄凉惨酷的身世。
他望着蓝衣少女道:“姑娘,你是否知道她的身世?”
脸色沉凝,蓝衣少女摇一摇头道:“我不知道!你以後不要叫我姑娘,我身上穿着蓝色衣衫,你就称我‘蓝星’好了。”
秋枫眉头微皱,他知道蓝衣少女不愿告诉自己韩芝香的身世。
只听韩芝香咕咕噜噜的说了一些呓语,忽然很苦楚的哀求起来,道:“爹爹!我求求你,你不要杀害了那位秋枫,女儿一生中就求你这一件事,爹爹……你不要杀他……不要杀他……”
她这番话说得凄凉已极,就像是真的一般。
秋枫心想:“也许是自己陷身绝情谷时,她向她父亲恳求放自己。”
韩芝香轻声低泣一阵後,又道:“秋相公!没想到你真是短命,竟然落下地心潭身死。你知道我和西门姑娘、李媚虹哭得死去活来。
李姊姊说你没死,一定不会死,因而我将二只杀人指交给李姊姊,她要在人间的天涯海角找寻你……
但是,我认定你定然葬身於无情的地心液流中,因而我想:我也要去阴间寻你……我要在阴间和你相会……”
她说得是多么娇柔婉转,没想到自己在绝情谷见了一面,她居然会对自己情有所锺,如此的始终不忘。
越听越是感动,秋枫禁不住泪水涔涔而下。
只听韩芝香轻轻说道:“秋相公,无论你是在人间或阴世,你都不会寂寞、孤单的,人间有李姊姊等人服侍你,阴间却有我服侍你、体贴你。秋相公,我问你一句话,你要正确的告诉我,你喜欢我吗?”
在她心目中,秋枫早已在阴世为鬼。
她伤中昏迷,这般和一个鬼魅温柔软语,荒山溪水,静夜风声,听来实是十分凄迷、幽伤。
韩芝香说过这一段话之後,接下去的话,却是东一言西一语的不成连贯,有时惊呼,有时怒。
这少女年纪轻轻,但心中却已压抑了无穷无尽的愁苦。
这样乱叫乱喊好一阵………
终於,她的声音渐低,迷迷糊糊的又睡了。
秋枫呆呆望着夜空沉思,夜风轻啸………只觉清风明月,万古常存,人生忧患,实是无穷。
忽然之间,一声极温柔、极细微的歌声散在天空:“到头这一身,难逃那一日。百岁光阴,七十者稀。急急流水,滔滔逝水。”
却是蓝衣少女缓缓在溪畔走着,口中低声唱着小曲。
曲声入耳,秋枫心中一凛!
蓝衣少女——蓝星唱了几句小曲,接着又唱起来。
她的歌声,有着说不出的诡异,给人听了,竟如闻到玄钟三使,手中金钟轻响时,震人心弦的声音。
仔细辨她的歌声,唱道:“来如流水呀,逝如风!不知何处来哟,何处终!”
她翻翻覆覆的唱着这两句曲子,越唱越低。
终於,歌声随着溪流水声风声,消没无踪。
秋枫被她那歌声所感染,想到一个人生的无常!
一个人飘飘入世,实不知来自何处?
不论你如何的英雄豪杰,到头来总是免不了一死,飘飘出世,又如清风、流水,不知吹向何处,流向何方?
秋枫觉得一只纤如莹玉的手指,微微颤动的握住自己,抬眼一望,蓝星那双美眸正自痴痴瞧着自己。
她的眸子是那么深情,令人头昏目眩,像似一个铁铮铮的汉子,但见了她的目光,也要被她柔情所化了。
秋枫一和她的目光相对,立时转头避开。
突然轻哼了一声,蓝衣少女抓着秋枫的手掌,忽地紧了一紧,双目凝视着秋枫。她的眼中流露出一丝轻蔑的冷笑,又是怨毒,-愤恨的神色。
猛然之间,蓝星抓起秋枫的手来、放在口边,在他手背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哎哟!
惊叫一声,秋枫手背上登时鲜血进流。
秋枫眼望着蓝衣少女,不知她为何突然咬自己一口。
却见她眼中的怨恨之光,已经消逝,代替的是充满着笑意,脸上晕红流霞,丽色生春,娇美艳绝。
嫣然一笑,蓝衣少女道:“很痛吗?”
她说着,已从怀中取出药,在他手背的伤口上敷了一层,用自己手帕替他轻轻包扎起来。
秋枫深知她的性格怪异,虽然被她咬一口疼痛入骨,但见她温柔已极的替他包扎伤口,摇摇头说道:“不痛!”
蓝星道:“我就是知道这一口咬得不深,不会很痛,所以我又在你手背上敷了毒药‘去腐梢肌膏’,使齿痕深一点,”
闻言心头一惊,秋枫急忙撕下手帕,伸手背到鼻端一嗅,只闻到一股甜甜的香气,正是“去腐稍肌膏”味道。
这去腐肉的治蚀药膏,给她涂在手背之上,虽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毒药,但她牙齿咬出的齿痕,却烂得更深了。
他啊哟!一叫,急忙奔到溪畔,以溪水擦洗个乾净。
蓝衣少女跟在身後,笑吟吟的助他擦洗。
在她肩头上一推,秋枫冷冷的道:“你别走近我,这般恶作剧干嘛?难道人家不痛么?”
蓝衣少女被他一推,格格笑了起来。
秋枫心中有气,喝道:“你笑什么?”
星眸又露出深情的目光,蓝星轻声笑道:“我咬你一口,叫你一辈子也忘不了我。”
秋枫听得一呆,随即明白她的深意,心中一动,竟然说不出话来。
蓝衣少女又道:“我知道你深深忌惮我心地险恶,终有一日你会远远避开我,到那时你有李媚虹、西门玉兰,当然会将我忘掉。”
顿了一顿,她又道:“所以呀,我想在你手背上咬你一口,咬得深,你以後愈记得深。我本想重重咬你一口,却狠不下这个心。
因此我先咬你一口,再涂些‘去腐消肌膏’把那些牙齿痕儿烂得深些,这样一来,到你将要老去时也不会忘记我。”
秋枫暗自摇头,这个美若天仙的少女,心性真是邪得紧。
但想到她此举,究竟是对自己一番深情,叹口气道:“其实,你不要如此咬我,我也决不会忘掉你。
眼中露出狡狯之意,蓝星道:“天下深情的女子当然相信你这句话,但我却不信你,所以我至今还没给你做出一件好事情来。”
秋枫觉得这位红粉佳人,真是令人爱又令人生气。
他突地握住她的左手,放到自己口边,笑道:“我也来狠狠的咬上一口,叫你一辈子也忘不了我。”
蓝星急忙缩回了手……
蓦然——
那边溪流突传出一声娇叱、怒喝!
秋枫怔了一怔!
忽听一个呵呵笑声,道:“女娃儿,你快饱,前面大概有人,这几个鬼东西让我打发好了!”
秋枫听到那笑声,耳熟得很,心头微震。
突然一条人影,疾驰而来。
惊啊一声,秋枫叫道:“虹妹,是你!”
那个人闻声,喜极叫道:“枫哥……是我!你……你还活着……”叫声中,她的身子突然一阵摇晃,跌倒了下去。
秋枫的身形已经如强弓出弦般的射了出去!
他扶起了她的娇躯,泪水滴滴的落了下来,颤声道:“虹妹,你……你受了多少折磨……”
只见此人正是离别数十日的李媚虹,她罗衫褴褛,秀发披散,脸容涂满泥污,显然她是遭受了很多折磨。
见了秋枫,李媚虹泣声道:“枫哥,我找得你好苦,韩小姐说你死去,但我永远不会相信,因为你答应等我的……
我为着寻你,被玄钟教的人骗到西域……‘童圣’古一风也被捉了去,在七日前,我们守逃了出来……”
她像似一只迷途的羔羊,寻到了母羊一般,投入秋枫的怀中,诉说着她的遭遇。她的声音虽然带着泣声,但那是多么的欣喜!
忽然一声笑声道:“玄钟妖孽,看我宝贝!”
秋枫抬头望去,只见古一风和三位黑袍人打得连翻筋斗,跳起来时大笑叫着,手臂随之一扬。
三位黑袍人似乎极为忌惮古一风的暗器,童圣手一扬,他们人已迅速散开,身法奇诡绝快至极。
那知古一风并无打出暗器,他手一扬之时,人已转身跃後三四丈,两个起落已到秋枫身边。
童圣古一风全身衣衫也是破碎不堪,满头满脸皆是尘土,可见得这位武林奇人也吃了大亏。
三位黑袍人受了古一风之骗,怪叫一声,三人同时逼了过来。秋枫双目望去,心底不禁打了一个寒栗!
只见这三位黑袍人脸容丑怪至极,真是酷似地狱厉鬼幽魅,当中那人脸色惨白阴森森的,尤其那双眸子更是令人心寒胆战。
左面那位脸似厉血鬼的黑袍人,手握一双青钢轮,嘿嘿怪笑一声,道:“咱们不伤你们的狗命,识相的赶紧拿出杀人指来。”
突然撤出背後的长剑,秋枫向前走了两步,指着三位黑袍人道:“你们要杀人指便一起上吧!”
童圣古一风等人,见了秋枫宝剑,心中各自一震。
古一风突然笑道:“小娃儿,这三妖魅乃是玄钟教的三令、五钟、七魅中的三位妖魅,你要注意了。”
微微一笑,秋枫道:“我手中的宝剑专是降妖斩鬼,你老人家放心。”
缓缓的走了过来,沉声道:“玄钟教三令、五钟、七魅,这十五人乃是教中最厉害的人物,你自信有能力胜他们吗?”
听得一震,秋枫脱口道:“那么你要我服输?”
李媚虹突然叫道:“枫哥!我……我有杀人指。”
仰天一阵哈哈大笑,秋枫道:“虹妹,你放心吧,我就不信我们四人无法胜他们三人。”
蓝衣少女接口道:“我不参加你们行列。”
秋枫道:“你不参加也可以,但愿你不要跟我作对就谢天谢地了。”
冷冷的,蓝星道:“当然我不会在此刻和你作对。”
脸色惨白的黑袍人,冷哼一声,-道:“好狂傲的小子,你以为手中那柄剑便能吓倒大爷了?”
秋枫怒道:“你敢出口伤人!”
长剑一招“笑指天南”,疾刺过去。
左边那手握青钢轮的厉七魅,欺进二步,左手青钢轮斜出一封,反向长剑上面迎去。
他这双青钢轮,本是专门锁拿敌人的外门兵殁,一封之势,暗含真力,想一举震开或夺下秋枫长剑。
同时右手的青铜轮一招“青蟒出穴”,反向秋枫前胸击去。
秋枫一见厉七魅出手狠毒,双轮上封右击,同时并发,当下抽剑转身,轻盈的随着击来的凌厉攻势一转。
厉七魅但觉人影一闪,左轮压力一轻,两招全落了空。
秋枫闪开厉七魅的一招攻势,却不还击,滑步欺身,人已到了脸色惨白的白三魅之身侧,道:“你怎么不出手,当真想看热闹不成?”
要知秋枫乃是极端聪明之人,他自从和玄钟三使搏斗吃亏以来,深自体会得知玄钟教出奇的是在身法。
所以他在残阳十七式中体悟出一种身法,以自己之长处-制对方的短处。
白三魅没想到秋枫步法之快,竟胜过自己等人,而且奇奥难测,在与人拼斗的时候,竟能分身闪到自己面前。
是以他一听秋枫之言,不由心头一凛,暗忖道:“看情形今日之战。倒真不可轻敌了。”
白三魅心念虽在转动,人却绝不迟疑,一怔之间,人已向後退了两步,气运双掌,蓄势待敌。
秋枫虽然向白三魅挑逗了一句戏言,却并未出击。
他一见白三魅惊退,运功戒备之色,向他微一冷笑,转身出招,一剑猛向右边的阴六魅劈去!
那知秋枫猛觉身後一凉,一股劲风已破空袭到。变出突然,秋枫要想停步让敌,已是迟了一步。
但他乃是绝顶聪明之人,知道偷袭的人必是白三魅。
为了应付这肘腋之变,他左手一举一带,顺着袭来的劲道拂出一招残阳十七式的“荒山白骨”。
白三魅掌力击出,猛感劲气被一股潜力撞在一边,他心头大骇,但一缕和风已经吹了过来。
一声闷哼,白三魅的身躯突然倒翻三四个筋斗,落出六丈开外。
但是,秋枫的身躯也被一股潜力抛得飞出丈外。
秋枫朗朗一笑,转身一招“穿云取月”,闪闪剑光直向厉七魅刺去。
厉七魅直待秋枫剑势刺到,才陡然一侧身躯,双轮一齐攻出,右轮点击前胸“步廊”要穴,左轮却击左肩。
这以静制动的反击,看似平淡无奇,实则极难闪避。
忽见秋枫左手疾出,手腕翻转之间,巨指猛向厉七魅击来的左腕脉门要穴扣去,右手长剑疾收,横胸上封。
秋枫这擒拿、封袭的手法,都是由残阳十七式中变脱而出的武功,和一般常见的手法不同。
霎那间,攻守易势,厉七魅反而被迫得纵身向後跃退。
秋枫逼退厉七魅,那阴六魅已经由左侧攻到。
武功最高的白三魅,此刻趺坐七丈外,不知受到如何严重创伤,场中二魅采取连镶攻势,逼住秋枫长剑。
李媚虹、古一风等眼看秋枫以一抵二,不但毫无败象,而且剑势如虹,着着向二人猛攻,不禁暗生敬佩。
最高兴的是李媚虹,她不知道秋枫的功力增进到这般地步,尤其是击中白三魅的一掌,诡异无穷。
忽闻秋枫大喝一声,欺身向阴六魅猛攻过去,长剑摇舞,幻化出朵朵剑花。
阴六魅眼看着对方剑光耀目,攻来之势,凶诡难测,心知要糟,不敢挥笔封架,一收丹田真气,倏息之间,向後退了三步。
冷笑一声,秋枫道:“你还走得了么?”
一侧身,迅快无比的欺身而上,他避开了厉七魅双轮背後一击,剑随身进,疾向阴六魅追刺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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