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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秘笈之争

  佟尼怫然道:

  “老夫势在必得,姑娘以何为阻?”

  阴海棠从容一笑道:

  “老太傅神功盖世,一定要出手抢夺的话,敝帮自然无法阻止,可是老太傅性子太急,不该将铁钵令上的记载毁去,弄得大家都得不着了。”

  佟尼傲然手指管不死道:

  “只要有这个人在老夫不怕他不将拓印本交出来。”

  阴海棠也不甘示弱,鼓起眼睛道:

  “太傅要想将此人带走恐怕不容易吧!”

  佟尼冷笑一声,提起管不死道:

  “老夫不愿与贵帮结怨,但是谁要阻止老夫,老夫便不客气了。”

  阴海棠怒声道:

  “你敢!”

  佟尼望了众人一眼一言不发,回头就走,阴海棠追上去纤手一扬一缕银光向他的背后射去。

  佟尼连头都不回。那缕银光一直钉在他的后背上。他仿佛一点感觉都没有,举步如旧牵到一匹马,先将管不死伏放鞘前,然后自己再骑上去,策马迳去。

  二王子拦住阴海棠道:

  “阴姑娘由他去吧,管不死落在他手中也不得好过,他所以不阻止你们决斗。就是想叫你们杀伤此二人,他再利用他们的伤势逼供出玄功秘笈的藏处,言必中已死,管不死成了残废,对丐帮无能为害,何必再去得罪这个老怪物呢!”

  阴海棠微微一笑道:

  “殿下好像颇为怕他?”

  二王子摇摇头道:

  “我知道他的武功很不好惹,可是此人热衷富贵,对我还不会怎么,对各位却不敢说了,凌兄剑术虽奇,要想胜过他,恐怕还不容易。”

  阴海棠忽然问道:

  “假如殿下与凌帮主连手对付他,是否能抵得过他?”

  二王子微怔道:

  “阴姑娘何以会有此一问?”

  阴海棠不动声色地道:

  “殿下先回答了妾身的问题,妾身再行奉告。”

  二王子想了一下道:

  “那老家伙究竟有多大能耐,在下并不清楚,不过在下相信天下尚无人能当得住在下与凌兄联手一击。”

  阴海棠笑了一下道:

  “那殿下赶快做个决定,是否愿意与凌帮主合手一战?”

  二王子不明究理,但还是道:

  “若是事实属必要,在下自然不会推辞,可是佟尼已经达到了目的。”

  阴海棠笑道:

  “假如他想带走一具尸体,那目的是真正达到了,假如他并不以此为满足,则难保不会回来生事。”

  二王子一怔道:

  “阴姑娘!你……”

  阴海棠举起右手,无名指上带着一枚银指环,环上的花式雕作骷髅状,口中还探出两枝利牙,她取下指环,交在二王子手中笑道:

  “殿下可有兴趣赏鉴一下这小玩意儿,别看它体积不大,其中却颇具匠心。”

  二王子接了过来,前前后后看了一遍道:

  “我看不出它有什么巧妙的地方?”

  阴海棠又取了回来,探指轻按指环的内面,那骷髅的獠牙中立刻突出两根细如牛毛眼直,她把手放松了,银针又缩了回去。

  二王子笑笑道:

  “原来这里面还藏有机关,倒真是相当别致,不过这玩意想用来伤人还相当费劲。”

  阴海棠道:

  “在我们女人手上却不费什么劲,我只想法子接近对方,在他身上轻轻捶一拳,发动机关,那两枝细针突出来,被刺的人根本毫无知觉。”

  二王子道:

  “那两枝银针能伤人吗?”

  阴海棠道:

  “不能伤人。”

  二王子笑道:

  “不能伤人又有什么用呢?”

  阴海棠轻轻一笑道:

  “伤人虽不行,杀人却颇具功效,那两枝银针所含的毒量,足足抵得过五十条毒蛇,试问有谁能在一刺之后,还留住性命的。”

  二王子脸色一变。

  阴海棠笑道:

  “这针毒见血封喉,无药可救,刚才我在管不死的伤处擂了一拳,他就是不受伤,只怕也无法活着走出一百步去,伤上加毒,我想他现在早已经鬼门关上报到去了。”

  岳镇江微微色变道:

  “阴长老!你刚才打了管不死一拳,就是为了这个原因。”

  阴海棠笑道:

  “不错!否则他一身血污,我才懒得弄脏了自己的手呢。”

  凌云摇摇头道:

  “这未免太残忍了。”

  阴海棠正式道:

  “帮主!这是对他的慈悲,那银针上的剧毒杀人毫无痛苦,比他落在人家手中受罪愉快多了。”

  二王子却轻轻一叹道:

  “阴姑娘,你把麻烦惹大了。”

  阴海棠冷笑一声道:

  “丐帮的叛徒,自然要由我们自己来处置。”

  二王子摇头道:

  “我不是指这一点,处置叛徒,自属贵帮的权利,可是管不死一死,玄功秘笈再也无法找到了,但愿管不死是把它藏在身上。”

  阴海棠笑道:

  “殿下所以帮助我们,不就是为了阻止佟尼取得秘笈吗?怎么又改变了主意呢?”

  二王子叹道:

  “原来我是有这个打算,可是大哥表示他无意于江山,我又希望他能找到秘笈,从那邪术中解脱出来,只有他活着,才能制服佟尼。”

  阴海棠冷笑道:

  “佟尼热衷于富贵,令兄无意江山,他一定改向殿下效忠,殿下又何必担心呢?”

  二王子连忙道:

  “不是这么回事,佟尼如不得秘笈,他就无法对大哥交代,他一定把责任推在我头上,大哥也误会我是存心要使池不得活命。”

  阴海棠沉声道:

  “殿下倒底是怕令兄还是怕佟尼?”

  二王子道:

  “两个人都怕,佟尼武功难测,大哥心计尤深,而且他练的那种邪术,决非人力所能抗。”

  阴海棠嘿嘿一笑道:

  “殿下先前把话说得那么慷慨激昂,原来处处还是为自己打算。”

  二王子颇为难堪,但还是忍住道:

  “随便阴姑娘怎么说,但我的初衷原为了大家着想。”

  阴海棠道:

  “现在殿下可以再行斟酌一下,要想除去佟尼,可以与凌帮主合手对付他,要想讨好佟尼,也不妨跟他合作来对付我们。”

  二王子怫然道:

  “阴姑娘把我想得如此不堪?”

  阴海棠用手一指道:

  “佟尼已经回来了,堪与不堪,唯殿下自行斟酌。”

  果然远处蹄声又起,佟尼飞骑疾驶而来。

  二王子想了一下道:

  “凌兄!我不便正面与你联手,等一下你先与他作战,我在必要时出手一击,比我们联手对敌还有效。”

  凌云还来不及作表示,佟尼已来到邻近,先把管不死的尸体掷在地下,然后跳下了马道:

  “你们要死要活?”

  阴海棠迎上去笑笑道:

  “佟太傅!您老找到了玄功秘笈吗?怎么又回来了呢?”

  佟尼沉声道:

  “找到了!我就是回来向你要玄功秘笈的。你真不错,居然连老夫也耍了起来。”

  阴海棠一怔道:

  “这是怎么说呢?”

  佟尼冷冷地道:

  “你在管不死身上弄的手脚虽然瞒过了老夫,却瞒不过他自己,他发觉中了暗算后强忍住一口气,在临死前说出了玄功秘笈的收藏地方。”

  阴海棠连忙道:

  “在哪里?”

  佟尼道:

  “在林子久的衣服夹缝里。”

  阴海棠一笑道:

  “您老聪明一世,怎么会相信这种鬼话的,林子久是我们的人,管不死会把秘笈交给他吗?”

  佟尼冷笑道:

  “管不死并不知道林子久是你们的心腹,而且他将秘笈藏入衣缝中时,林子久并不知情。”

  阴海棠笑笑道:

  “那更无稽了,他会将那么重要的东西,放在那个最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吗?”

  佟尼笑道:

  “这倒很有可能,最容易发现的地方,也最不受注意,要不是他说出来,我们谁也不会想到林子久身上去,因此老夫相信他说的是实话。”

  阴海棠道:

  “他分明是想嫁祸于我们,叫老太傅来找我们拼命,也替他报了仇……”

  佟尼沉声道:

  “这不管,你们把林子久交出来,由老夫搜过他的衣服,假如确实没有秘笈,老夫就死了心。”

  阴海棠笑笑道:

  “林子久留在宫中,老太傅何不自己回去找他呢?”

  佟尼哈哈一笑道:

  “你既然揭露了他的真正身份,可见他决不会再留在那儿等我们找他算帐了。”

  凌云这时插上前道:

  “阴长老,林子久的下落你知道吗?据实地回答我。”

  阴海棠顿了一顿道:

  “知道,他的确已不在宫中,不过他身上是否有玄功秘笈,属下就不清楚了。”

  凌云点点头道:

  “这就好,我只要知他已离开宫中,其他的问题就不必管了。”

  阴海棠迟疑地道:

  “帮主要把他交出来吗?”

  凌云笑了一下道:

  “阴长老,你这一问岂非多余,不管他是否藏有秘笈,我怎会把他交出去呢?何况他还是丐帮中最有功的忠心弟子。”

  阴海棠激动地道:

  “掌门人如此爱护门人,属下等杀身以报,也是心甘情愿的。”

  佟尼怒声道:

  “你们是宁死也不肯交出人来的了。”

  凌云正容道:

  “我相信这一定是管不死的嫁祸阴谋,但是我更希望他说的是事实,这样一来,本帮的玄功秘笈依然物归原主。”

  佟尼冷笑道:

  “可是你们三个人就难逃一死了。”

  凌云大笑道:

  “丐帮门人遍及天下,你只杀死三个人又算得了什么?”

  佟尼道:

  “老夫杀死你们之后,大索天下,叫你们丐帮的人死无孑遗。”

  凌云朗声道:

  “假如我们死了,丐帮门下知道你很厉害一定会自动隐藏起来,徐图报复之策,假如我们不死,你别想动丐帮任何一个人。”

  佟尼厉声道:

  “你们三个人可说是丐帮的精英,只要你们一死,丐帮不攻自溃,还谈什么报复。”

  凌云傲然道:

  “丐帮只要有林子久那样的忠义之士存在,就不会溃散,何况我在未到京师这前,早作了安排。”

  佟尼微怔道:

  “你作了什么安排?”

  凌云道:

  “这个我无须奉告,反正我们既然敢轻生前来涉险,总不会全无准备。”

  佟尼想了一下道:

  “不管你说得多好听,老夫绝不会因而放弃杀你之心。”

  凌云大笑道:

  “生死唯命,在下武功虽然不济,总不会被老太傅几句大话哧死了。”

  佟尼色为之变,举手正待发作。

  阴海棠却对二王子道:

  “凌夫人机智闻名江湖,我们今日若是死在太傅手中,这笔帐却记在宫廷的薄子上,假如凌夫人挑动江湖同道,引起天下大变,殿下可要考虑那种后果?”

  二王子脸色微变,朝佟尼道:

  “佟太傅,这倒是一层顾虑,太傅要三思而后行。”

  佟尼冷笑一声道:

  “殿下这番话可以对太子说去,老臣受太子之命,取得玄功秘笈,舍此一无所知。”

  二王子长叹一声道:

  “我宁可得罪大哥,也不能不站在凌帮主这一边了。”

  说着抽出长剑,站到凌云身边。

  佟尼微怔道:

  “殿下决心与老臣为难?”

  二王子道:

  “我深知江湖人的厉害与习性,不能为天下挑起兵燹内祸。”

  佟尼一咬牙道:

  “殿下身居宫廷侍卫之长,竟然为几个暴民危言所惑,老臣也顾不得庭礼了。”

  二王子不等他说完,劈手刺出一剑,佟尼只用指一弹,即将他的剑势弹偏,冷笑一声道:

  “老臣拘于尊卑之分,让过第一招,第三招老臣就要还手了。”

  二王子怒声道:

  “老贼,除非你今天独立杀了我,否则我叫你九族之内,无一噍类。”

  佟尼哈哈一笑道:

  “老臣孤身一人,唯一的门生便是当今东宫太子,殿下这株连之刑,能加于太子吗?”

  二王子不答话,再次剑落,出招已十分凌厉,剑前密布剑气。

  佟尼也不敢怠慢,长袖轻挥尺许的玉如意道:

  “这玉如意乃圣上赐给太子镇纸的,太子又转赐老臣,老臣为了对殿下表示尊敬,才取出作为武器,若是误伤了殿下,老臣心中也好过一点。”

  二王子第三次出剑,剑身锵然作鸣,剑尖化为万点银星,足见他不仅用足了功力,也使出了最精妙的杀手。

  可是佟尼的玉如意只轻轻一挥,即将他的剑势荡开,回手轻撩,刚好击中在他的手背上。

  二王子的佩剑叮然坠地,佟尼用脚轻轻一挑,将这柄长剑踢了起来,飞到二王子的另一只手中。

  二王子接剑退过一边赧道:

  “凌兄,这老贼的武功太高了,我只能帮忙到这个程度……凌兄还是……”

  凌云微微一笑道:

  “殿下盛情可感,这事原无需殿下插手,还请殿下让我自己来应付吧。”

  二王子启齿欲有所言。

  凌云又笑笑道:

  “在下也学过几年剑法,自然懂得厉害,不管怎么样,我总不会把帮中的弟子交出来的。”

  二王子脸色通红,长叹一声,垂手走过一边。

  阴海棠这才叫起来道:

  “原来你们是串通了演假戏,叫我们震摄于这老家伙的武功,把玄功秘笈交出来……”

  二王子低声道:

  “我是为了息事宁人之计,再则也是实在爱惜凌兄的人才,不愿他平白牺牲。”

  凌云朗声大笑道:

  “殿下盛情心领,只是殿下对江湖人的了解不够,江湖人并非不怕死,但绝不会为屈威而偷生,更不会为苟且偷生而出卖自己的弟兄。”

  二王子满脸通红,一言不发。

  佟尼却大怒道:

  “殿下对你们如此曲意成全,你们还是不识好歹,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老夫不给你们一点颜色看看,你们不会知道厉害。”

  说完一摆玉如意,朝凌云当头击下,来势极猛。

  凌云固然已经作了防备,但是对方的动作太快,还未等他抬剑相迎,眼前已闪过一片光影,寒气森森。

  阴海棠与岳镇江都守伺在旁,见状大吃一惊,一个摆动青竹杖,一个撩开纤手,双双同时攻了上来。

  凌云在百般无奈中,只有本能地将身子平仰下去,玉如意若是跟着追击,他必难躲过。

  可是岳镇江与阴海棠的攻势也已达到了佟尼身上。

  佟尼对岳镇江的竹杖视如无睹,听任他点在胸前肋骨上,劲力反弹,岳镇江只觉得虎口震疼欲裂。

  然而佟尼可能听说过阴海棠指环的厉害,那骷髅口中的细针不仅含有剧毒,而且还专破一切气功。

  因此他倒是不敢轻敌,身形一扭,硬将冲势拉退了数步,闪开了阴海棠的一拳,凌云也因此躲过了被击之危。

  当他直起腰时,脸色在羞愤中带着恼怒,见岳镇江的竹杖已掌握不住,虎口裂缝处血迹盈然。

  阴海棠还想举拳施袭,佟尼的眼光中却含着杀意,凌云心知这个老家伙武功的确不容轻视。

  阴海棠单凭那一枚指环,万难与他相抗,乃沉声道:

  “你们都退开。”

  阴海棠犹自不甚情愿。

  凌云庄容道:

  “阴长老,刚才你是侥幸逼得他避过一招,这老头子武功诡异莫测,你讨不了好的,还是让我来吧!”

  佟尼连番得利,骄狂之心顿生,哈哈大笑道:

  “江湖上捧英雄犹如朝廷点探花郎,徒重其表而罔顾其实,像你们这点功夫,居然也配称天下无敌。”

  凌云凝一凝神,剑抱满月,朗声道:

  “老先生既以文事论武技,在下亦有一言奉告,浅水低吟而深水哑然,海纳百川而容乃大,山聚百石而积乃高,剑经百炼而锋乃利,文由百思而词乃工,老先生伴学东宫,自为天下文章泰斗,但数之武事,仍嫌过于浅薄。”

  佟尼愤然怒道:

  “小子!你敢情是在教训老夫么?”

  凌云庄容道:

  “在下不敢,可是武夫论兵唯名,师直为状曲为老,老先生挟技凌人,师名已曲,有所欲而搏,斗志必衰,矜于小胜而沾沾自喜,是为养气之不足,在下尚未出手,即已知老先生之不足为敌矣。”

  佟尼心头微怔,表面上却傲态更甚,一扬玉如意道:

  “小子!现在是性命之搏,并不是耍嘴皮的时候。”

  凌云豪情万丈地一笑道:

  “在下不论在何种情况之下,均不屑于不告而诛,是以先为老先生言。”

  佟尼哼了一声道:

  “小子,看你说得那么有把握,好像稳能胜得老夫一般,刚才要不是那女娃子代你挡一下,你早已一命呜呼了!”

  凌云笑笑道:

  “班定远曾以三十六众,缚匈奴使臣于千万军中,非其勇武过人,乃攻于不备耳,老先生出手之际,并未令在下有准备之机会,古成名之剑侠,取敌仅一击之间,一击不中,即飘然远扬老先生最有利的时机已经过去了,为老先生计,还是及早急流勇退的好。”

  佟尼哈哈大笑道:

  “老夫若是被你几句话就哧退了,这一把年纪就白活了。”

  凌云也笑笑道:

  “白活了总比活不下去的好,在下言尽于此,老先生执迷不悟,只怕欲悔已迟……”

  佟尼大喝一声,玉如意再度出手,欺身进击。

  凌云长剑一翻,推出恨天四式的第二招。

  “风生树下”,剑气汹涌,攻守兼具。

  佟尼的玉如意只攻到一半,即为剑上的劲气荡开,剑光漫涌过来。

  佟尼骤感寒光迫体,连忙偏身避开,身后烈烈作响,他的袍角已为剑气扫割了一片下来。

  二王子在旁看得大为叹服,高声叫道:

  “凌兄这一剑果真有万夫莫敌之感,剑帝之誉,当之无愧。”

  佟尼却十分诧异,他简直不相信这年青的小伙子功力能高深到如此程度,宫庭侍卫中好手如云,而且都是使剑的名家,却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他的。

  自己早年就开始从事内家心法的修炼,得到了玄功秘笈后,更悟解了不少从前无法超越的难关,虽然未窥全貌。

  可是他相信举世之间,已经没有人可与之为敌了,尤其是自己的护身真气,运用充沛后,不仅身如铁石。

  就是他附身的衣襟也坚逾精钢,不畏剑刃,万没有想到凌云一剑居然能割裂下他的一片衣襟。

  一面心惊,一面暗庆,一面也在诧异。

  心惊是凌云的剑气太厉,殊难应付,追索玄功秘笈这事,不会再像想像中那么如意了,庆幸的是亏得自己没有太大意。

  否则那一剑很可能会将自己的腰斩两截,诧异的是凌云既有此等功力,何以自己第一次攻他时,表现得那么狼狈呢?

  这许多念头在心中七上八下地起落,他的表情也随着变化,阴晴不定,眼珠骨溜溜地直在眶子里打转。

  凌云兵十二成劲力攻出一招后,只削下对方一片衣襟,神色也变得异常凝重,抱剑作势,弟神待发,却不肯再抢先了,他已经为了那一剑化了无数心思,结果只得到那点成绩,深知今日的局面充满了危险。

  因为他知道佟尼能为二王子如此重视,必然非同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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