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俊义道:“是病美人怂恿我们三人干的,她说我们若能将武林金狮夺去给她,她愿给我们每人三万两银子,我们一时财迷心窍,便悄悄脱离美人帮,来到这地方,定了这冒领武林金狮之计。”
麦飞龙道:“现在毛成和柴三江在哪里?”
汪俊义道:“我们约定今天中午在本城集仙酒楼见面,现在他们在不在那里,我也不太清楚。”
麦飞龙道:“武林金狮呢?”
汪俊义道:“我们的计划是拿到武林金狮之后,先把它埋在崆峒山中,毛成和柴三江也立刻改扮樵夫,挑柴离开山区,等风声平静之后,再去掘它出来。”
麦飞龙道:“埋在山中的何处?”
汪俊义道:“详细地点,毛柴二人才知道。”
孟凡插口道:“你乱讲,你们三人一定先看好了埋藏武林金狮的地点,然后才去行骗的,所以你一定知道武林金狮埋在什么地方!”
麦飞龙道:“不错,你大概要吃些苦头才肯说实话!”
长剑一扬,做势又要剁他的手指。
汪俊义大叫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们并未先看好地点一一啊哎!”
麦飞尤其实并没当真剁下,又适时刹住剑势,冷笑道:
“我告诉你,我不会马上放你走的,所以你最好说实话。”
否则一经证明你说谎时,我会宰了你!
汪俊义直冒冷汗,道:“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没半句虚言,都是实话。”
孟凡道:“你说病美人收买你们夺取武林金狮,我可不大相信,病美人和她的丈夫独臂剑神是何等人物,他们若要夺取武林金狮何必假手于你们?”
汪俊义道:“姑娘若是不信,在下可以……”
孟凡道:“怎样?”
汪俊义道:“她要我们在骗得武林金狮之后立刻通知她,通知的方法是在本城集仙酒楼门外画三个圆圈,五日之内,她便会赶来和我们相见,所以姑娘不妨去集仙酒楼外面画上三个圆圈,在那里等上四五日,着见她到来,便可证明在下所言不虚了。”
孟凡道:“好,等擒下了你那两个同伴之后,我们会照你所说试上一试,若不见病美人到来,你也别想活了。”
麦飞龙接着问道:“你那两个同伴准于今日中午去集仙酒楼么?”
汪俊义道:“不一定,也许会提早到达。”
麦飞龙仰头望望天色,道:“现在距午时尚有两个多时辰……”
孟凡问道:“你打算如何动手?”
麦飞龙道:“自然是去集仙酒楼恭候!”
语至此,突然骈指疾出,在汪俊义的丹田穴上点下!
汪俊义神情递变失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呀?”
麦飞龙笑道:“去你一身功力而已!”
汪俊义伤心欲绝悲声道:“罢了!罢了!这下我汪俊义是死定了!”
麦飞龙道:不会,等事情解决之后,你只要退出江湖,洗心革面,从此好好的做人,仍可长命百岁。”
汪俊义叹道:“我们三人叛离美人帮,鱼玄霞必已获悉她必会派人追杀我们三人,现在我功力全失,如何逃命呢?”
麦飞龙道:“鱼玄霞的日子也不多了,今后如何应付武林大会的裁决,是她最头痛的问题,她没有心情追究你们的事了。”
汪俊义道:“如今你要我干什么?”
麦飞龙道:“到集仙酒楼去等候汪成和柴三江,等擒到了他们两人,追回武林金狮之后,便放你逃生。”
汪俊义道:“好吧,要去就快些,说不定他们已经到了呢。”
麦飞龙便替他解开受制的肩井穴,起身道:“起来,我们这就回城去!”
汪俊义慢慢爬起来,举步走向天水县城……
三人回到城中,找到座落于东大街的集仙酒楼,三人一起登上二楼,见座上无客人,麦飞龙便把汪俊义安排在靠里边的一个座头上,他和孟凡则另在一个临街的座头坐下来。
堂倌送上杯筷和菜牌,麦飞龙点了几样酒菜,接着吩咐道:“你先送一壶热茶来,酒菜慢些不要紧,我们还有朋友要来。”堂倌唯唯应诺,施礼退去。飞龙凭窗望望街上的行人,笑道:“咱们坐在这里,那毛,柴二人若是来了,不知会不会被他们瞧见?”
孟凡道:“咱们随时注意,你看住街头那边,我看住街尾那边,若见他们来了,把头低下来,他们就看不见了。”
麦飞龙点头笑道:“有道理,只是你认得他们么?”
孟凡赧笑道:“对了,咱们该命汪俊义描述一下他们的相貌。”
麦飞龙便向坐在里边的汪俊义招手道:“姓汪的,你过来一下。”
江俊义起身走过来。
麦飞龙道:“你把毛,柴二人的相貌,描述一下。”
汪俊义道:“毛成年纪与在下差不多,身材要比在下高些,他的面貌咦?”
他突然怔住了。
麦飞龙目光一凝道:“怎么了?”
汪俊义面上起一片惊疑之色,指着街头那边道:“看,他来了!”
麦飞龙举目望去,只见街头上正驶来一辆马车,认得那辆马车原是美人帮主丢弃於山神庙而由自己驾驶载送师父去到崆峒山的一辆,而此刻驾车的却是一个樵夫打扮的中年人不禁一惊道:“那驾车的便是“要命郎中毛成”?”
汪俊义似比麦飞龙更吃惊,道:“是呀!奇怪,他怎么开那辆马车?”
麦飞龙说道:“那是我们准备开上崆峒派的马车!”
汪俊义道:“我知道,但你们由山上追下来时,并未开着这辆马车下来,不是么?”
麦飞龙说道:“不错,我们一听武林金狮被人冒领,立刻徒步下山而将它弃于崆峒派总坛庄外的。”
汪俊义脸现惊惑道:“真奇怪,毛成怎么会开着这辆马车来到此地?”
孟凡看见马车已将驶到楼下,忙道:“快低头,莫被他瞧见!”
麦飞龙连忙弯低上身,同时向汪俊义低声道:“快回到你的座位上去。”
汪俊义因功力已失,不敢反抗,当下转回里边的座头坐下。
只听车轮一阵“叽叽”响,马车果然停在集仙酒楼的门口了!
麦飞龙低声道:“把你的玉簪准备好,等下他们上楼时一定会先看见汪俊义,咱们乘他们未发现咱们之际,用暗器将他们打倒!”
孟凡拔下玉簪,道:“好,我对付毛成,你对付柴三江麦飞龙抓起一枝竹筷握在手里,准备行动。
这时,楼下已响起一片堂棺招呼客人的声音,又听到一下打开车厢门的声音,然后不久,便有两个人“登登登”的上楼来了。
麦飞龙想不通“要命郎中毛成”和“白日鬼柴三江”怎会驾着那辆马车来此地,但他已无暇细想,听见毛,柴二人的脚步声已快上二楼,便举起竹筷,蓄力待发。
转眼间,要命郎中毛成上了二楼了。
他一眼看见汪俊义坐在里边,立刻举步走过去。并未发现麦,孟二人正坐在落街窗的座位上。
接着,另一人也上楼来了。
麦飞龙向孟凡使了个眼色,两个人同时出手各将手里的竹筷和玉簪打了出去。
“嗖嗖!”两声轻响,孟凡发出的玉簪正中要命郎中毛成的尾阎骨上,要命郎中毛成好像被火烫伤,啊呀一声,跳起老高。
而麦飞龙的竹筷,却被对方接住了。
白日鬼柴三江闻声辨位的本领似乎高人一等,他头也没回一下,左手一抬,使用食中二指夹住了麦飞龙打倒的竹筷动作潇洒无比!
麦飞龙一见之下,立时拔出长剑,飞扑上去,准备动手硬干了。
孟凡忽然惊叫道:“别动手,他是我爹!”
麦飞龙已扑到“白日鬼柴三江”身后,而且手中长剑业已攻出,闻言吃了一惊,忙的一撤剑招,退步愕然道:“孟大侠,是你呀?”
原来,随在要命郎中毛成后面上楼的并非白日鬼柴三江,而是半瞎子孟三彦!
孟三彦也以为发竹筷袭击自己的是敌人,接住竹筷之后,正想痛下杀手,一听女儿惊叫,方知是自己人,转身惊喜的叫道:“哈哈,原来你们也在这里啊!”
孟凡笑道:“爹!这是怎么回事?”
孟三彦看见要命郎中毛成尾阎骨上中了玉簪,正痛得死去活来,便上前替他拔下了玉簪,说道:“好了,伤势不重,不会要你的命,别装出窝囊相来!”
他把毛成推入一张椅子,才回对麦飞龙和女儿笑道:“我们已捉住了他们两人,另一个‘白日鬼柴三江’正在马车中。”
麦飞龙大喜过望的说道:“真的?那只武林金狮呢?”
孟三彦笑道:“带来了!还有令师及南中一鹤也都到了!”
麦飞龙欣喜万分,转身飞奔下楼,奔到车厢后面一看果见师父,南中一鹤,白日鬼柴三江及那只武林金狮都在车上,不禁欢叫道:“师父,罗老前辈,你们都来了!”
终南一剑仙已听到他在楼上与孟三彦的谈话,故不感惊异,微笑道:“嗯,你和孟姑娘也在这里么?”
麦飞龙兴奋地道:“是啊!弟子等捕获了‘护花使者’汪俊义,知道他们三人将在这家集仙酒楼聚首,故带他来此守候,没想到师父等已将他们逮住了。”
终南一剑仙笑道:“昨日大家分头追出来,葛大侠和他的一位同门在山中遇上两个樵夫,觉其行迹可疑,便上前盘问,他们心慌欲逃,终被葛大侠两人擒住,后来为师等闻声赶到,经一番拷问之下,他们才承认是冒领金狮之人。”
当即在近处掘出武林金狮回到山路上,看到你在岩石上留字,猜想你们可能会来集仙酒楼,请葛大侠的一位同门回庄开下马车,大家便乘坐马车赶来。
麦飞龙说道:“真凑巧,葛大侠等人没有跟来吧?”
终南一剑仙道:“没有,他们回庄去了。”
他说到此处,转对南中一鹤罗觉仙笑道:“罗兄,咱们不如上酒楼去喝几杯吧?”
南中一鹤笑道:“好啊,但这只武林金狮没有看着可不安全呢!”
终南一剑仙道:“带上酒楼去!”
他推了白日鬼柴三江一下,命令他下车,然后自己跟着跳下,与南中一鹤合力将盖着红绒的武林金狮拾下来。
于是,四人一同上楼。
堂倌前呼后拥,请他们入座,送上茶水后,一名堂倌上前问道:“大爷们是同坐一桌还是分为两桌?”
终南一剑仙道:“同坐一桌吧。”
堂倌道:“是,方才这位客官已点了酒菜,如今是否要多加一些?”
终南一剑仙道:“我们一共八个人,索性来一桌酒菜好了。”
堂倌应是而去。
终南一剑仙见汪俊义,毛成,柴三人一排立在壁下,如待死囚犯,便向他们招招手道:
“你们三人也过来坐下!”
汪,毛,柴三人很窘迫,不敢过来。
终南一剑仙笑道:“你们可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汪,毛,柴三人相觑一眼,才移动脚步,畏畏缩缩的走了过来。
终南一剑仙道:“坐下,老夫请你们好好吃一顿。
汪、毛、柴三人入席坐下,低垂着头,好像三个童养媳,有如坐针毡之感。
麦飞龙揭开红绒,把武林金狮打量一番,然后又盖上红绒,入席坐下。
他很想知道,师父是否有意取出藏在金狮腹中的藏宝图,但因见汪、毛、柴三人在座,故不敢发问。
不久,酒菜送上来了。
大家都饿了,互敬一杯酒后,即举著吃了起来,只有汪、毛、柴三人难为情,不敢举筷。
终南一剑仙道:“吃啊!你们怎么不吃?难道不饿么?”
要命郎中毛成脸上一红,苦笑道:“白掌门人,请您饶了我们吧,您这样对待我们,比杀了我们还难过!”
终南一剑仙目光一抬道:“你的意思是要老夫杀了你们?”
毛成呐呐道:“我等自知该死,只求掌门人法外施恩……”
终南一剑仙笑道:“老夫请你们同桌吃饭,正是法外施恩啊!”
毛成垂头道:“掌门人如不想处罚我等,何不放我等离去?”
终南一剑仙冷声道:“谁说老夫不想处罚你们了!”
毛成面红耳赤,垂头不敢再说。
终南剑仙道:“老夫返回终南之后,将发出‘金狮令旗’召开武林大会,你们三人的罪名与美人帮主相同,须接受审判处罚,现在时候未到,老夫让你们过得舒服一些,这难道不好么?”
毛成道:“是……”
终南一剑仙突然声调一沉道:“现在听我命令一一把筷子拿起来!”
毛成三人吓了一跳,连忙一齐拿起筷子。
终南一剑仙道:“吃!”
毛成三人不敢不听,立刻吃了起来。
孟三彦哈哈笑道:“掌门人虽贵为武林盟主,却对黑白两道一视同仁,此等心胸,为任何人所不及,佩服佩服!”
终南一剑仙笑道:“好说,白某人只不过把人当人看而已。”
南中一鹤问道:“掌门人是否打算在此等候病美人及独臂剑神?”
终南二剑仙摇头道:“不,吃过饭后,我们立刻动身,白某人希望快些召开武林大会,解决一切事情。”
南中一鹤一指武林金狮道:“这只武林金狮原代表荣誉与权威,如今既知里面藏着东西,反成了祸苗,掌门人准备如何处理它?”
终南一剑仙道:“白某人打算当众将它解体,青看里面究竟藏着何物,如是藏宝图,便会同各门派掌门人将藏宝起出,救济穷困。”
南中一鹤点头微笑道:“对,这是最好的办法。”
孟三彦道:“鱼玄霞乃是合法的后半任武林盟主,她若要你还她一只武林金狮,你怎么办?”
终南一剑仙道:“很简单,另铸一只给她就是了。”
南中一鹤罗觉仙道:“我看她不可能再接任武林盟主一职了,武林大会开成之后,她将被取消资格了。”
终南一剑仙微笑道:“她目的在于这只武林金狮,一旦将里面的藏物公开于世之后,她对武林盟主一职也就失去兴趣了。”
孟三彦看了麦飞龙一眼,问道:“今徒与花凤的事情如何解决?”
终南一剑仙沉吟道:“这件事最棘手,白某人也不知如何解决方好。”
南中一鹤道:“那花凤此刻人在何处?”
终南一剑仙道:“司空掌门人应小徒的要求,仍将她关禁在舒鸣宇家中。”
南中一鹤道:“掌门人何不和她谈谈,拿话感化她?”
终南一剑仙叹道:“她已有身孕,只怕很难说劝她了。”
麦飞龙开口道:“师父,弟子可否单独去找她谈谈?”
终南一剑仙点头道:“可以,回到终南山后,你可去见见她,试探试探她的心意。”
大家一面吃,一面谈,不觉已酒足饭饱,终南一剑仙招来堂倌算过酒账,一行人即行下楼,仍将武林金狮抬入车中,由要命郎中驾车,动身返回终南。
朝行暮止,两天之后,已进入陕西地界。
这天,马车正行进间,忽有一辆篷车迎面驶来,驾车的是个老头子,他挥动马鞭大叫道:“停车!停车!这条路不能走了!”
毛成勒停了马车,高声问道:“老人家,你说什么?”
那老头子也把篷车停下,指手画脚的说道:“前面的长春大桥,被大水冲走了,车马行人都过不去啦!”
车中数人闻言一齐下车,终南一剑仙开口问道:“老兄怎知长春大桥被大水冲走?”
那老头子道:“老汉亲眼看见的!今早老汉开车欲去卧龙寺,到桥前一看,我的天!
不知那来的大水竟淹过了桥面,老汉正在迟疑间,忽听轰隆一声巨响,好大一座长春大桥竟然被大水冲翻,顿时随波逐流而去,还好老汉没把车开上桥,要不然这条老命休矣!”
终南一剑仙亦知前面四五里处有一条大河,河上建有一座长春大侨,桥长五十丈,是返回终南必经之路,现在一听大桥被水冲走,不由眉头一皱道:“真糟糕,这怎么办呢?”
那老头子道:“你们一定要过河的话,只好走下河口的吊桥了,不过那座吊桥只能走人,马车是过不去的。”
终南一剑仙回望孟三彦和南中一鹤苦笑道:“两位意下如何?”
孟三彦道:“大桥既已断绝,只好走吊桥了。”
终南一剑仙点头道:“好,到了吊桥,弃车过去,明日再雇车继续赶路。”
说到此,又回对那老头子问道:“老兄府上何处?”
那老头子答道:“老汉家在附近。”
终南一剑仙道:“还想过河去么?”
那老头子道:“要,老汉把车子开回家去,等下也要由吊桥过河。”
终南一剑仙道:“既如此,我等在此等候,就领老兄领我等去下河口如何?”
那老头子道:“好,诸位就在此处稍候片刻,待老汉开车回去,马上回来。”
说毕,扬鞭吆喝一声,开动篷车疾驰而去。
南中一鹤目送那老头子远去之后,说道“掌门人真相信这老人的话么?”
终南一剑仙一怔道:“罗兄怀疑什么?”
南中一鹤笑道:“只怕是个诡计哩!”
终南一剑仙摇摇头道:“这人不像是武林人物,而且一脸忠厚相,应该不会吧?”
孟三彦道:看,那边又来了一人,咱们问问他就知真假了。”
众人举目望去,果见前面道上有个中年人挑着一担白菜远远而来,终南一剑仙等他走近,便迎上前问道:“这位兄弟,你是从河那边过来的么?”
中年人停步道:“不是,诸位可是要过河?”
终南一剑仙道:“正是。”
中年人摇头道:“那河过不去了,长春大桥,已被大水冲走,在下原想挑菜过桥,如今只好回家了。”
说着,拔步而去。
终南一剑仙转对南中一鹤苦笑道:“你听,那老人不是骗我们的啊!”
南中一鹤搓搓手道:“这真是存心跟咱们过不去,那长春大桥一向很坚固,怎么一下就被大水冲走了。”
终南一剑仙道:“那条河是长江支流,必是长江涨水之故。”
南中一鹤道:“数日前在下经过长春大桥时,桥下水流十分平静,不想时隔数日居然就出了这种事,看情形上游一带一定闹了水灾。”
孟三彦笑道:“掌门人回到贵派后不妨派人打听打听,若真闹水灾,你就有救济的对象了。”
终南一剑仙点点头道:“好的,白某人当派人打听一下,不过,还要看武林金狮腹中是否藏着藏宝图……”
正说着,只见刚才开车回去的老头子已赶了回来,他肩上荷着一条扁担,末端绑着一只麻袋,赶到众人面前道:“诸位要过河,请随老汉走吧!”
终南一剑仙即命毛成开车,因须走出官道,路面崎岖,故大家未再上车,一起跟在车后,在老头子引领下,向南方野地行去。
走了二三里路,眼前是一片起伏不平的山坡地带,马车无法再进,终南一剑仙便命毛成停车,把车中的武林金狮抬下,借了老人的扁担麻袋,将武林金狮装入麻袋,由汪俊义和三江合挑,一行数人才弃车继续前进。
复行四五里,已到下河口的吊桥前。
这座吊桥长约三十丈,桥面很窄,仅能容许一人单行,桥的两边是断崖,下临河流数十丈,风景颇为奇丽。
吊桥下的河水,水流平缓,并无一点涨水的现象,倒是吊桥在风中摇荡的情形,叫人脚发软。
麦飞龙看了水流情形,心中颇为疑惑,便向领路的老人问道:“老丈说长春大桥被大水冲断,但此地的河水何以如此平静?”
老人笑道:“小哥有所不知,这一段已是河的支流,大水都在上游三里处的中河口流入另一条河去了,因此这一段的河水看来就平静多了。”
他接着转对众人说道:“这座吊桥年代已久,不大坚牢,你们又带着那么重的东西,可不能一起过去,最好一个一个来,现在谁先过去?”
终南一剑仙道:“老兄先过去如何?”
老人欣然道:“好。”
他把腰带紧束一下,即举步上桥,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终南一剑仙觉得让汪,柴二人挑着武林金狮过桥不大妥当,便向麦飞龙说道:“飞龙,你一人扛着武林金狮敢过这吊桥么?”
麦飞龙点头道:“可以。”
终南一剑仙道:“那么,等为师先过桥后,你便扛它过去。”
麦飞龙道:“好的。”
这时领路的老人已走过吊桥。他向众人招手大声道:“你们那一位可以来了!”
终南一剑仙便向众人义道:“诸位,让白某人先过去看看,你们再一个一个的过去。”
说罢,迈步上桥,向对岸行去。
吊桥在风中微微摇荡,给人一种载浮载沉的感觉,但这对终南一剑仙并不构成威胁,他迈着轻快的步履,很快就通过了三十丈长的桥面,踏上了对岸。
老人含笑道:“你走得好快啊!”
终南一剑仙笑了笑,举目四望,见近处有一面岩石,形若屏风,忖度如有敌人埋伏,必在那岩石后面,于是举步向那岩石走去。
老人又挥臂大声道:“那位可以过来了!”
麦飞龙见师父安然通过,便把武林金狮扛到肩上,走上吊桥。
武林金狮只有一百斤重,对他来说自然轻若无物,而叫他以前也曾走过吊桥,故一点也不觉得害怕。
孟凡却在后面提醒道:“你小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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