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你的鼻子这么灵,用闻的都闻的出来。”宣雨情吃吃笑着,瞅着前面那座烟花楼格格笑道:“我相信把这个能力用在闻女人的身上更有用了……。”
“别开玩笑了行不行?”
柳帝王率领一干男女进入了这座取名“七仙女”的青楼内,当面就有一个老鸨扭着大屁股过来直挥着手巾打招呼道:“客倌呀、大爷呀──,今天来到这儿真是造化──。”
潘离儿被那老鸨上下打量,很不是滋味的道:“喂,你这个老女人,不怕我把楼给拆了竟然敢这么不正经的看本姑娘──。”
“哎哟,有谁敢把咱这楼给拆了?”那老鸨倒是镇定的很:“十关少了这一关,以后谁也别想上浑沌无明处啦。”
这可是大事,恐怕会引起整个人间世的大暴动。
柳大公子耸耸肩道:“别上就别上罗,那儿又不是什么好地方──。”
老鸨的脸色可那么自在啦,当下从鼻孔一哼气道:“你们是来捣蛋还是来过关的?”
“喂,你客气一点好不好?”夏两忘叫道:“他可是新任的大天人──。”
“新任的大天人又怎样?”
老鸨的叫声更大了:“不通过十关进入浑沌无明处受第一大修罗的认定就是屁天人──。”
“行啦──,把姑娘叫出来吧──。”
柳帝王懒的跟这老女人吵催促着对方。那老鸨这下又变了好脸色朝里头叫道:“咱家的七仙女快出来呀──。”
“来啦!”一阵娇娇燕燕的声音自内室出来,果然都是挺标致的姑娘。那老鸨冲着柳帝王笑道:“公子你选吧,这七个有两个是‘清清白白’的……。”
七中选二,机会似乎是比刚才大了一点!
“不过你要小心一点呀,看清楚那两片朱唇没毒就亲上去吧!”老鸨笑的跟一只老母猪似的:“亲的时候姑娘会出手打人的……”
锅子是死的,人是活的,所以七选二可比才的六选一还要可怕。
柳大混倒不担心眼前这七个女人中那一个出手,怕的是背后那两个爱妻才是麻烦。
“喂──,为什么一定要亲?”潘大美人又哼道:“那个姓唐的来难道也要这么做?”
“如果是女人来的话我们会叫男人出来……。”
太恶心了!潘离儿更狠狠的瞪那老鸨,却是眼角飘见柳郎君已经朝一个女的嘴唇点吻一下,而且“更过分”的是又一转身亲了另外一个!
“这简直太不像话了。”夏停云鼓噪的叫了起来。
夏两忘也接着叫道:“柳小子,你不怕后头这两个……?”
他们叫,却瞧见那个老鸨脸色土灰,满面的粉霜掉了一地。怎么,柳帝王这小子的方法才是对的!
“这七个女人的唇膏都有毒!”柳帝王拿着盖了印的信条吃吃笑着在街上边走边得意道:“其中,有两个人的毒正好相克!唉,哥哥我实在太聪明了。”
没有人否认这一点。
谁会想到竟然是这种方法?他们同样也有一丝忧虑,那个姓唐的女人也一样聪明?这可是可怕的对手。
第三关的名称倒是取的挺好──华清池。
华清池是当年杨贵妃洗温泉的地方,这儿也有温泉池,的白烟老远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白盖子盖住了。
“老夫冼华清,正是负责看管这儿的人。”
有个老头子迎了过来,冲着柳帝王道:“是公子想洗洗澡?”
“在下正有此意,请老丈说出规矩吧!”
“在这池底有七颗鹅卵石,分别是红黑白绿黄蓝紫!”冼华清道:“想要好好的洗,就到下面就捡一颗起来;然后游到对面──那里是第四关,挑件新衣服新靴子穿!”
他顿了顿口气,又道:“如果你平安无事,老夫自然会放桥让你的朋友过去。”
柳帝王笑了,把身上的衣袍一脱交给了宣雨情噗通一声便跳了下去。一下子就没了顶不见出头!
冼华清不禁直采颔下的黑须点头道:“是聪明人,跟净世三使之一的唐姑娘一样!”
一样?难道柳帝王已经知道如何破解法了?
忽儿间只见柳大公子从池的那一头冒出脑袋瓜来,哗啦一声上了岸。
“这里的衣服倒不少嘛──。”柳帝王冲着眼前的一名老婆婆露嘴笑道:“不知是怎么个玩法?”
“很简单──。”
老婆婆露着满口金牙桀桀怪笑道:“从这些乱七八糟的衣服堆里挑一件穿上,一盏茶后你没被毒死就没事。”
柳大混混呵呵笑了两声,道:“老婆婆你怎么称呼?”
“少套关系,快点选!”
“是、是、是──。”柳帝王把玩着手上那颗自池底捡上来的紫色鹅卵石,偏头道:
“这怎么选呢?”
他可是低声凑向人家问道:“可不可以提示一点?”
“提示什么?男人家婆婆妈妈的算什么大丈夫!”
老婆婆没好气的从鼻孔喷气道:“老娘活了这么大把年纪可从来没有见过你这种男人。”
她边说边拍胸膊,大有巾帼不让须眉的气概。
柳帝王瞧了一眼,笑了。
他探手翻弄那堆衣服,挑了件灰袍穿上得意的对老太婆道:“姥姥──,你好好的计算时间吧!”
那老婆婆的眼珠子可是从眼眶差点掉下来。
“怪事,怎么一天发生了两回这档子事?”老婆婆苦笑道:“小伙子,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的?”
“不告诉你!”
柳帝王哈哈大笑的朝对面叫道:“你们可以过来啦!”
“怎么又是跟那个姓唐的一样个性,不说!”
“你别费脑力啦。”柳大混得意的取过了已经盖了四个印章的证书,大步的向前走去。
“喂,你不告诉他们总要跟我们说明白吧?”
“为什么?”
“拿乔!”好几只拳头挥了过来,“说不说?”
“很简单的事嘛!怎么不会自己想一想?”
柳帝王摇着头边走边道:“那个冼老头为什么要‘放桥’?因为池水有毒嘛!”
“呃──,原来七颗鹅卵石不是其中六颗有毒,而是其中一颗可以解毒!”
“对啦。这不但是要机智过人聪明无比,而且还要内力深厚一边在毒水里一边运动内力以石解毒!怎样,佩不佩服?”
没有人佩服,因为这里的六个人都有这个功力。
不过柳大混混能想到这点倒是不简单。
“那衣服你又怎么挑的?”
“喂,你们先说佩不佩服好不好?”
“佩服、佩服──。”大伙儿言不由衷的哼了两句。
柳帝王可是咳了好几声,这才道:“是那个老女人拍胸膊时我才注意到的。”
“什么?”夏两忘叫道:“连那么老的女人你也有兴趣?”
“去你的!”
柳帝王哼道:“是注意到她穿的衣服颜色!”
“所以你挑跟她衣服的颜色相同?”夏停云啧啧道:“不怕中毒无救!”
“屁!人家穿灰色的衣服可以活到八九十岁,咱们为什么不可以!”
这话真他妈的太有道理了。
几个人边走边谈,已经来到了第五关。
妈呀!冷飕飕的是间棺材店!
“什么话?总不会要哥哥我挑一副吧?”柳帝王叫声未绝,里头出来一个中年汉子打揖回道:“公子聪明人,猜的半点儿也没错。”
柳大混混只有叹气了:“这怎么玩法,你说吧?”
“很简单,在地面上放了八具棺材你随便挑一个躺进去就行了。”那老板笑的可开心了:“过了半盏茶工夫,只要你还活着就可以出来过关。”
“柳帝王耸肩道:“八具里有多少具是没事的?”
“没有!”
“没有?”柳帝王叫道:“那不是死定了?”
中年汉子呵呵的笑了起来:“有谁躺进棺材里不是死的?不死也是有事才进去呀是不是?”
“真他妈的有理极了。”
柳来王果然聪明,“你的意思是只要进去就一定有事,只不过事情个个不同罢了?”
“好!”那老板竖起大拇指赞道:“了不,好头脑一下子就抓住了要诀。这些棺木里有的机关暗器、有的会像烤乳猪似的喷火,有的金锋飞轮会把你剁成肉酱………。”
“行了,行了──。”
柳帝王阻止对方说下去,在八具棺木间走来走去,不时的用手指这儿敲敲,那里踢踢。
中年汉子倒是没有阻止他,一付气定神闲的样子只管让柳小子弄个够。
可不是,棺材站的老板一向做死人生意对死人或一个马上就要死的人当然特别客气了。
再说,让人选一他喜欢死后躺在那里面的棺材不也是一件功德善事!
“行了!”
柳来王绕了两圈后忽的掀起一具棺材盖大笑道:“就是它!”说完,他一头钻入盖上了棺木盖。
这下每个人的心都提起来了,谁也不知道柳小子到底会发生什么事?他们的耳朵里只传来棺木内极轻微的一声“卡”!
“卡”声之后什么动静、什么声音都没有。
没有惨嚎,也没有柳大混招牌似的大叫声。
“那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潘离儿紧紧握住宣大美人的手,紧张的直冒汗。
“怎么无声无息!”这是他们五个人共同的疑问。
瞧瞧那位中年老板的表情,怎么也很奇怪?
“是不是稍早有一位姓唐的姑娘来也挑了这一具棺木?”
阎如来斗然问了这一句。
那老板吓了一跳,脱口道:“是啊!真怪。难道有什么露洞不成,他们两个事先都敲过棺木,也同样的选了这一具……。”
“这一具里面是什么?”有人问。
“想知道?”老板冷冷一笑:“如果你的朋友能活着回来再问他好了。”
现在,大伙儿最担心的是半盏茶的时间怎么不快点过?
“他们担心时间过的太慢?”老板看了众人一眼,嘿嘿道:“要是我是你们那位朋友,一定担心时间过的太快!”
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柳帝王真的希望时间过的慢一点!
柳大混混是真的希望时间过的慢一点!因为棺木底下是块翻板,当棺木盖一盖下就启动了机括翻他下落。
这点,在他稍早敲过八具棺木时已经从回音知道了大概,所以好整以暇的不会吃惊,也没慌了手脚。
若不是有这心理准备,他现在绝不会还活着。
当柳帝王往下掉的时候他已经伸出手抓住壁面,瞧瞧下面竟是千百条引首吐信的毒蛇。
它们大概真太饿了,一条条的昂头怒目直恨自己为什么会悬在半空中没有掉下去饱他们一顿?
这四面壁面都涂抹上了油,所以蛇爬不上来。
但是相同的,柳大混抓住那突出的岩块也够累的。滑不溜丢挺不容易着力。
他真的担心时间到了而自己爬不上去翻开棺木底板。
因为,棺盖只要再度打开再上便锁死了机括,那除非再等到下一次有人进来这具棺材否则只有蛇啦。
柳大公子双手抓的紧紧,脑袋中直想着一件事:如果我会飞多好?
人如果会飞的话真的可少掉许多烦恼,过河不用舟、遇山不用绕,那可是省下太多的麻烦了。
“但是没有人会飞!”
棺材店的老板对着宣雨情他们大笑:“所以,你们那位朋友是死定了!”
“那唐糖是怎么通过的?”有人问了这一句。
老板的表情变化了好几下没有回答。
因为他也不知道,而且是想了一个早上一直想不通这点不可思议的奥妙。是啊!唐糖不会飞可是为什么可以翻了底板出来?
这老板忽然惊觉时间已到,喝的一声推开了棺盖。
赫然,咱们柳大公子一脸黑的在那儿冲着他笑。
“到底为什么?”
这老板快疯了似的叫道:“为什么那个姓的女人出来也是黑脸一张,而你现在又是!”
“少吵了行不行?”柳帝王爬了出来没好气的道:“快盖印行不行?如果想知道答案的话自己不会躺进去?”
他当然不肯躺进去冒险了,所以他水远也不知道答案。
走出棺材店足足有二十来步了,终于夏氏兄弟忍不住左右架住柳大混混逼问道:“说──,到底怎么一回事?”
这问题的答案实在太吸引人了,连阎如来都破例开口问道:“在那种情况之下除了用铁爪硬打入壁面一寸一寸往上升以外还有什么办法?”
柳帝王身上当然没有铁爪之类的东西。
但是他到底有什么法子可以逃出升天!
“你们知道里面的情况?”
“知道,四壁涂油下头全是毒蛇──。”
“很好──。”柳帝王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聪明,道:“拿什么攻油最有效?”
攻油?当然是火罗!
这下可提醒了众人,个个忍不住竖起大拇指道:“这次谁都承认你聪明了。难怪出来时一脸黑……。”
“火摺子谁的身上都有,但是用法最重要──。”
柳大混又自个儿得意了:“以火去油要用的恰到好处,否则一旦全烧起来那真是连逃命的机会也没有。”
这倒是!
“那你是怎么用法?”
“用蒸发的方式罗──。”柳大公子嘻嘻笑道:“火摺子不能太旺也不能太弱,正正好可以把要着力的每一个下手处的油蒸掉就可以了──。”
现在可没有人敢否认我们柳大公子不但聪明机智,而且是艺高胆大啦!就算平常玩笑惯了的夏姓两兄弟也不得不表示佩服。
“柳兄弟,以你的武功才智人品,在通过浑沌无明处进入修罗天堂的总坛后必定大有可为──。”阎如来十分诚恳的道:“如果你以大天人的身份争得天地人第一大修罗的宝座,自是可以阻止眼前的这场血劫!”
“多谢阎兄赐教──。”
柳帝王微笑的回道:“柳某自当全力以赴!不过,眼前这第六关先得通过再说!”
第六关,唉,每个人都打从心底叹了一声气。
这个第六关到底是啥,有个什么好叹气的!
象,好大的暹逻国巨象最少也有二十头以上昂然的横列在前面,这等场面看起来真是十分的惊心动魄!
“我的妈呀!”柳帝王高声叫道:“如果是要哥哥我跟这些巨象比武,那放弃算了!”
“公子何必那么紧张?”
一名老头子从象的腹部半蹲半走了出来。“老夫人称象神巴拳,是那位想要过关?”
“在下!”柳帝王迎了出来,耸了耸肩道:“巴奉你打算怎么玩这一关?”
巴奉这头上下打量了柳大公子片刻才从鼻孔哼出一口气,道:“凭你这个小子也可以通过前面的五关?”
“那有什么了不起?”
柳帝王嘻嘻回道:“是不是在不久前就有一位姑娘连你这关也通过了?”
巴奉的老脸一下子垮变了两三回,冷沉沉的道:“废话少说,盖印的印章在这些巨象后面的岩石上。嘿嘿,小兄弟──如果你想盖过关印的话自个请吧──。”
柳帝王看了一眼象群,似乎不会很难?
“但是通过的方法有规定!”巴奉哈哈大笑,道:“那就是必须从这些暹逻象的肚子下面过去才算数。”
什么?柳大公子要不是后面有五个人推着他不准后退早就返身走人不玩啦。
“开什么玩笑!”柳大混叫道:“这些象腿随便一蹬就会踩死人的──。”
巴奉冷冷一笑:“如果你的工夫不够又有什么资格出世上浑沌无明处?又凭什么进总坛!”
他淡淡的又补了一句:“再说人家是姑娘人家都过的去,你过不了?”
柳大公子一咬牙,巴奉这话还真的是刺激人咧!但见的是他十分豪气的叫道:“有什么了不起,过就过!”
巴奉哼哼的一点头,迅速的飘身上了象背桀桀怪笑道:“公子够爽快,请进!”
柳帝王现在是没得选择了,转身朝宣雨情和潘离儿道:“两位大美人,胭脂粉借用借用……。”
干啥?是想让自己死相好看一点还是要帮那些暹逻巨象打扮一番!
“来啦!”柳帝王接过两位爱妻的胭脂粉后转身矮蹲便往前冲去。呵,那眼前抬看起像是一座丛林似的挡在前方,比丛林更可怕的是这些象脚会动、会踩死人。
黄沙飞烟滚滚动,象鸣叫声彻天地。
巴奉这个象群阵十分的奇特,不但那八十条粗巨的象腿夺人心神,甚至在巴奉这老头子的招呼下懂得阵势转折变化,加下遮人眼目的翻滚黄沙根本令人如坠五里雾中!
“这回好像太危险了一点……。”
宣雨情现在加忍不住担心道:“照这样下去柳哥哥不被踩死也要被累死!”
夏停云也忍不住变了脸色道:“以我的轻功造诣,也没有把握能在这些象脚间通行无碍!”
“这么说柳哥哥不是太危险了?”潘离儿急得眼眶都红了,“怎么办?我们又没办法帮他。”
每个人是都在担心,眼看着那些象在巴奉的指挥下十足的有条有律的变化阵势,简直不可能对付的场面。
“象皮那么厚,什么武器也攻击不了它们──。”夏两忘苦笑的道:“再说这些家伙都经过了精心训练,真是太可怕的‘对手’──。”
一直沉默无声的阎如来忽然道了:“如果能弄乱这些象的阵势或许有机会能通过冲到后面……。”
问题是,谈何容易?不仅不易,而且根本不可能!
□□□
剑与剑的对峙彷如是凝结在天地间的两座山岳。
闻人独笑与应人间足足有六个时晨连一根手指头都没有动过。甚至,连呼息也似乎停止。
这两个人已经融入太虚天地之中,柳梦狂轻轻的笑意涌上了嘴角。
人生,还有什么比棋逢对手更令人振奋的事?
柳梦狂也融身在其中,因为这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的力量美感。柳大先生明白身在其中的快意──以前,他跟闻人独笑决斗的时候也有过这种不可言喻的快感!
忽然间,在这极端肃杀的“宁静”气氛中有了这四股力量闯进来。
这个力量来的很突然,随着这个力量的这个人也很意外的跨进这股一触即发锐不可挡的气机海中。
能够闯进这一漩气机海中的人全武林没超过五个!不,或许顶多只有两、三人。
柳大先生眼盲心不盲,由对方的呼息立即明白了这个人是谁。“秘先生,想不到你也来凑热闹!”
老实说,秘先生完全是无意中闯进来的。
不然,像这种大可以坐收渔人之利的事何必叫自己冒着生死硬要搞和一番!
他真有点后悔方才一路想事没有注意到这个状况。
“来了就来了何必说那么多的理由?”秘生生不愧是一代宗师,淡淡的一笑道:“柳大先生又为何在此?”
“你不是回答过了?”
柳梦狂淡淡一笑,道:“现在,这种情况下谁都别想走!”
秘先生十分明白眼前的处境,只要妄动的话全部的气机和剑杀可能都会往那个人招呼过去。
但是他和柳梦狂的位置稍为有点好处的是,在这位方位如果身手不动只是动动嘴巴倒没关系。
闻人独笑和应人间就不行了,只要他们任何一个有动作、开口说话而气立刻会被对方找到空门全力搏杀。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秘先生暗暗运转内力到掌上的玄天五浊木上淡笑道:“难不成柳大先生想跟在下一战?”
柳梦狂如果真有此意,眼前这地方必为后世武林最津津乐道之处。
柳梦狂哈哈大笑了,“不错,柳某正是此意!”
他挑着一双眉,又沉声道:“秘先生你别以为手上那根玄天五浊木便可以打遍天下控制武林……。”
“玄天五浊木”这五个字令应人间心神一动。
他这一动心神,原本是闻人独笑绝佳的出手机会。
但是闻人独笑的独笑鬼剑没有递出,因为他要的是与一个可以成为对手的人物好好尽情的全力一搏。
他以剑为自己的命中心,所以他十分尊重自己出手的每一剑──每一剑都是绝对完美了无遗憾,无论输赢!
应人间的眼中闪过了激赏的光芒。
他现在不仅单纯的面对一个敌人,他面对的是一个十分值得尊敬的对手!
“柳大先生你没领教过玄天五浊木当然不知道它的威力──。”秘先生哈哈大笑,“如果你知道庸救和陆醒只不过捱了一下就立刻没命的话,大概不会这么轻松了──。”
庸救和陆醒死了?
应人间更佩服闻人独笑的一点是,身前这个人在听到自己的朋友死亡时竟然能完完全全无动于衷。
难道这个人手中有剑时已经断了七情六欲!
“玄天五浊木当然是威力惊人!”
柳梦狂淡淡的语气没有半点激动,“但是如果一个人的心中没有七情六欲它只不过是一根很平凡的棍子而已!而且……柳某手上的这根白檀木棍绝对不输给你!”
白檀木棍?秘先生双眉一挑冷冷道:“可是冰封在大雪之下历经万年的白檀木?”
“不错,玄天五浊木气聚世间五种恶阳气,是以木性呈阴。”柳梦狂接道:“这是阴阳配合之理──。”
“这么说万年白檀木在冰封万年属阴气,所以木性属阳了?”秘先生哈哈大笑,笑声不断可不敢动了身子半丝毫。“你看看现在的天色是向晚时分,你我两棍是势均力敌之际。但是……”
但是一旦入夜阴气加重就正好配合了玄天五浊木的木性!
届时,那根五浊木的威力便胜过了白檀木!
“这点不劳你费心!”柳大先生淡淡一笑,回道:“柳某人为了会际闻人兄和应先生的一战已经等了六个时辰,时间日夜早已不在柳某心中计较!”
“好气魄!”秘先生双眉一挑,冷冷道:“你既然想等,秘某人当然不会反对。不过……到时柳大先生可别怪秘某没有事先警告过你!”
□□□
柳大混混怎么通过这局暹逻象阵!
每个人都认为不可能,但是眼前明明就看着原本十分整齐运作的象阵竟然引起了骚动。
只见一头特别雄伟巨大的大象直幌动着脑袋很不安的鸣叫。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柳小子想到了破阵的妙法?
“我就知道那小子一定行的?”夏两忘大乐直拍掌跳笑道:“你们看,这些大象已经乱了阵脚那个巴老头控不住啦──。”
可不是,那端的巴奉在象背上不论如何叫驾就是控制不住骚动不安的象群,甚至有几次差点跌了下来。
身形飘起,巴奉不得不放弃的窜身到了宣雨情他们这边来躲避,免得没踩死别人反而死了自己。
“你是不是相说怎么这个男的破阵方法又跟前面那个女的一样?”夏停云凑身过去问着。
“你怎么知道?”巴奉还真吓了一大跳。
“知道就是知道──,”夏停云大大叹了一口气道:“如果是真的我们反而烦恼咧!”
“烦恼?”巴奉奇道:“为什么?”
“唉呀,告诉你也是白说!”夏停云瞧着那端柳小子已经爬上了岩石盖好章印直挥着手。“咱们过去罗──!”
以这些人的轻功要飞越过眼前的骚动象群虽然危险一点,但是可难不倒他们。
五道身影放声大笑纷纷到了岩石处,那柳帝王已经在下头等着啦。
“你行!”阎如来哈哈大笑道:“女人的胭脂粉这么有用,可以让大象发狂?”
“没想到吧?”
柳帝王左搂右抱两位爱妻,拧了拧她们的脸颊直笑道:“这次真多亏你们了,要不是用了胭脂粉倒到那头象王的鼻孔里也搞不乱它们啦。”
“大象虽巨最弱在鼻。”夏两忘点头道:“聪明!所以你一开始在里面混就是要找出那一头才是象王!”
“对啦!”
柳帝王自个儿猛夸自己道:“没有哥哥我么聪明的人这个象阵怎么破得了?哈哈哈,真是天纵英才──。”
“别那么得意──。”
宣大美人翻了两下白眼道:“在你之前也有人通过……。”
唐糖!柳大混混猛了两下胸口哼哼道:“我一定要追上那个小女人,走!”
“本来就在走啦──。”潘大美人吃吃笑道:“你看,前面就是‘七杀’中的最后一关,拼一口气通过了吧──。”然后休息一阵再应付后面的‘三绝’!””七杀“的最后一关已是赫然在眼前,这回竟然平凡的令人讶异。那眼前的是一排木屋,首尾十间并列成为一长排。不,或者说是一间有十个门的大长形屋才是!柳大混混皱了一下眉头,大步的跨向前去高声叫道:“是那一个懒鬼看守这里的?有人来叩关啦。”
好片刻没有回音,柳帝王又叫道了:“喂,这不合规矩吧?既然有种摆阵为什么没脸出来见人?”
“嘿嘿嘿,好大的口气。”蓦地在屋顶上冒出一个“小孩子”来,稚细的声音哼声道:
“有什么事?”
“想过关──。”
“这个容易──,”那小孩子尖着声音怪叫道:“印章就在门后面的桌上,你自个儿进去拿了盖章便是。”
这么容易?当然不会!
十道门后面只有一个才是真的,如果盖到了假的那大概也活不了命出来。
“瞧你好像有点明白了是不是?”那童子哈哈大笑:“顺便提醒你一点,就算那印章炸开没要了你的命,你那张过了六关的通牒也会被烧掉!哈哈哈,只好重新再走一遍……。”
“真是又毒又狠的方法。”夏两忘摇头道:“越是这样就越令人心惊胆跳,谁晓得这一盖下去是不是阴阳两隔?”
柳帝王双眼一翻,微笑道:“我知道啦!”
他大步向前,进入最右首边的那道门内。
里面可是新的很,好像是刚刚才盖好了似的。
柳大公子看了看这间房内就是一张桌子上面的一个印章,剩下的什么东西也没有。
他淡淡一笑又走了出来继续进入第二间方,情形和前面一模一样!第三间、第四间、第五间、第六间,咱们柳大公子就这么进进出出得一直到第七间进去!
房间还是什么都没有,只不过漆是旧了那么一点!
“这十关的主持像是有怪毛病,让人家通过了就得重新粉漆不可!”柳帝王自忖道:
“怎么这一间不是?”
柳帝王皱眉出来再往后面三间进出,结果是后面这四间是旧的,而前面的六间则是重新粉刷过了。
会不会是刚才唐糖才通过不久,所以还没漆完?
“喂,你看了老半天怎么样了?”潘离儿紧张的问道。
“没什么,正在想一件想不明白的事。”
柳帝王沉眉思索了片刻,上头那名童子又尖声叫道:“喂,你想好了没有!嘻嘻,小心点儿的好,那些印章都是有剧毒的,内力不够的话碰一碰就会要命!”
“你吓不倒我的,”柳帝王哈哈大笑道:“既然有人能够通过,我柳某人没有过不了关的道理!”
柳大公子往前大步跨去,进入了第一间房内。
门才一关没一个呼息的时间,里面传来轰的巨响!
“哈哈哈,又死了一个,又死了一个!”那童子在屋顶上大笑着。
这下,宣两情他们五个人不禁是脸色发绿──难道柳帝王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
“柳哥哥──!”宣雨情和潘离儿大叫,叫声和屋顶上那个童子的尖叫声成为强烈的对比。
轰!
什么?怎么又有一声爆炸?
不,不止一声,一声之后又是一声。
那名“童子”的脸色惨白啦,一个人坐在上头竟是全身发抖不已。不知是气怒还是恐惧。
连炸连响,足足有八声之这才见到咱们柳大混混从第九间房推门出来,嘻嘻直笑道:
“简单、简单,果然是容易极了!”
“我明白了!”
宣雨情拍手叫道:“你一定是把那印章丢向两间房之间的那道墙面是不是?如果是假的,自然炸出一条通路来。”
“真聪明啊,你想到了。”
柳帝王嘻嘻笑着点头道:“可怜的是这位小朋友才修好了六间房的墙壁,现在又得修八间啦!”
房间里新漆旧漆的秘密原来是如此!早先,唐糖就是用这个方法过关的。
那个女人,柳帝王暗中摇头,真是不简单!
□□□
通过了“七杀”关,几乎已是要出人间世这座城池。前头是一条河流,离岸三丈外有一艘舟子在那儿。
河畔有一块石碑,刻了三个字:不归流。
“真是惊人的名字!”
柳大公子摇头哼道:“看来这条河是有过无回的?”
“这么大的口气!”阎如来冷冷一哼,朝河中的舟子叫道:“船家──,我们要过河──。”
那舟子巨探出一个人头来,是个女人!
“想过河是不是?”那女人不屑的撇嘴道:“船在这里,想过的就上来!”
嘿嘿,这三丈的距离倒是难不倒他们。不过,也不晓得对下会玩什么把戏就这样冒然的上去似乎有点不妥。
“怕了呀?”
那女的表情更不屑了:“这么胆子还敢上浑沌无明处?我看你们回去算了──。”
那女人说着拿起一根篙竿便往河心撑去。什么,没这艘舟子难道要大伙儿游过去不成?
便是,六道身影腾空而起,一个闪眼已经到了舱板上。那女人又有话说了:“早这样不就好了!你们那一个过关──!”
柳帝王挥了挥手,道:“在下。”
“瞧你长的不错,这么年轻就送死真是太不值得了!”
“是吗?”
柳帝王嘻嘻笑道:“不是有位姑娘通过了?人家可以过哥哥我当然也没有问题!”
“你是说那个姓唐的?”船的女人冷哼一声,道:“她还没拿到出世令牌!”
“你怎么知道?”
“如果拿到的话,魔山浑沌无明处会放光!”这女人冷冷看了魔山一眼,哼道:“可是到现在还没半点动静。”
“好极了,哥哥我可以赶上她啦──。”
“赶?我看你是去赶着收!”
那女人边说边撑船,已经是冒出汗来了,喘气道:“三绝和七杀是完完全全不同的地方,你别自视聪明、武功高,没用的……。”
她说着把篙竿一放,道:“我只撑一半路,后面那一半由你来……。”
柳帝王双眉一挑还未说话,那女人已经撇嘴道:“我这里没印章,也不是三绝三关之一。不想撑的话就算了,反正老娘也不急得过去那边。”
柳大混混摸了摸鼻子嘻嘻一笑,道:“就撑就撑罗,这有什么了不起。”
“你省点力气──,”夏氏兄弟很够朋友的道:“由我们来替你划这段路。”
“不行。”那女人阻止道:“必须由过关的人来划!”
“为什么?”潘离儿道:“一定有诈!”
“认为有诈就怕了?”
那女人昂首哈哈笑道:“你还真不如前面那个姑娘,就算有诈也得摆平!好啦,规矩是如此,划不划随便你了!”
柳帝王双眉挑了挑,微笑往前握住篙竿道:“哥哥我啥么事没干过,划划这舟子又如何?”
如何?似乎有点不太对劲!
柳帝王第一下撑去就知道啦。
“你一定是三绝的第一关对不对?”柳帝王叫问道。
“嘻嘻嘻,你现在知道啦?”
“你……你不是说不是?”潘离儿惊怒道。
“唉!你怎么这么笨?”
那女人仰首狂笑,道:“我张四娘方才不是说过了,三绝跟前面的七杀是大大的不相同?”
的确她是警告过了,而且强烈暗示要过关的人来撑船。
问题是那根看起来十分正常篙竿难道有问题?
“竿子没问题,但是水流有问题!”
柳帝王苦笑叫道:“这河水表面平静,但是水面下有种种奇怪的暗流若是不懂得技巧十分吃力!”
虽然吃力,硬挺的话应该没有问题吧?
“这河里不知有什么怪东西……。”柳帝王真是苦不堪言,开始冒汗啦:“它们一直咬撑竿,好像要咬断了似的!”
有这种事?
柳大混乾脆把竿自水中拔起。呵!上头还有三条牙齿极为锋利面目狰狞可怕的怪鱼。
“嘻──,这是一种食人鱼,中原没有的……。”张四娘得意道:“它们可是来自很遥远的贵客,哈哈哈──。”
这下麻烦大啦!
竿子不放进水里就没办法撑船,但是放进了水里恐怕竿子真给咬断了更没得撑啦。
“过这条不归河规定给你半炷香的时间!”张四娘冷冷笑着点了香往般舱一插,哈哈接道:“随便你怎么玩了!”
柳帝王叹了一口气将撑竿上的食人鱼弹指打回水里,心中则转念在想,这食人鱼是吃肉的干啥咬竹竿?
念头一起,不禁看向篙竿下水的那一部份。
嘿,原来那里面塞满着血丝的生牛肉!那些牛肉塞的满满,在竿面上则钻了许多小洞露出血味而塞口却将它封得死紧。
看来要取出这些牛肉是不可能也没时间去做的事!
柳帝王将竿子倒过来往水中一插,开始撑了起,这回少了身人鱼的威胁算是比较顺利啦。
但是那水底下的暗流依旧可怕,这一赵水程彷如是跟一位内力绝高的好手在比拼似的一尺一尺的移动。
终于,船靠了岸。
“好小子你比那位姑娘行!”张四娘点头笑了。
“为什么?”柳大子喘气冒汗,苦笑问道:“她用的是什么方法?”
“她是用一种很奇怪的机关在帮她减少内力的损耗!”张四娘一笑,赞许道:“至于你则是真工夫硬干,了不起!”
了不起归了不起,盖了过关章才一上岸,那第九关立刻就在眼前有人等候啦!
“喂,看来他们后面这‘三绝’是一气呵成打算累死的人是不是?”宣雨情机灵,立刻明白了道:“唐姑娘之所以到现在还没通过最后一关可能是内力损耗过大了!”
“请问你们六位中是那一位过关?”来人是个四旬左右的中年文士,含笑的站在丈许处问着。
柳帝王往前一步点了点头,“在下柳帝王,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在下姓吴,名小卒──。”那中年文士笑着:“公子请跟我来──。”
哏小卒?无名小卒?
夏两忘哼哼道:“这一路上尽多的是装模作样怪里怪气的家伙,不知道又要搞什么鬼?”
众人走了片刻,只见到了一处约莫十二、三丈高的斜坡下,坡下有块圆形巨岩。柳帝王苦笑道:“吴小卒,你不会要在下把这块巨岩推到坡顶吧?”
“嘻嘻嘻,公子是聪明人既已知道了又何必说出反话?”
吴小卒飘身上了巨岩呵呵笑道:“烦劳公子送在下到坡顶如何?”
他边说边点着了一根香往斜坡丢插,接道:“时间是一炷香,柳公子可要把握时间呀!”说完,他可是盘坐在岩石上头微微笑着。
这简直是太强人所难啦!
本来,以内力硬推这块巨岩上坡不是很困难的事,多是耗了一些内力而已。
但是上面又坐了一个人,那可是十分的令人头痛。
柳帝王走到了岩石旁绕了一圈,直摇头皱着眉。
“柳哥哥──,怎么样?”宣雨情紧张的问着。
“挺麻烦的,”柳帝王边绕边回道:“上面多了个这家伙还真不容易处理!”
“对啊!对啊──。”吴小卒拍着岩面笑道:“在下略有一点内力也懂一点千斤坠,公子可要卖点力了……。”
这小子摆明了为难人吗?
“吴小子,如果你摔下来怎么办?”
“别担心!”吴小卒大笑道:“只要吴某摔下来就算被压死了也没有怨言。而且……保证不会再到这上头来……。”
柳帝王双眉一挑,笑道:“这话是你说的?”
“不是我说,是规矩本来就如此──。”
柳大混混嘿笑一声,反而朝坡顶上飞奔而去。
他笑了,在这坡顶上还有好几领圆形巨石。
柳帝王二话不说大力推着其中一颗到了坡畔看准了下头吴小卒坐的那颗便滚落下来。
“这下可吓坏了这位吴书生,那顶上的岩石才翻滚一半便急急忙忙的跳上巨岩叫道:
“你使诈!”
柳帝王飞身而下,半途中截住滚落的巨石往旁边一拍。
巨石吃力偏了偏方向咕噜噜的掉到另外一边和底下的巨石插边而过,可没撞掉半点儿粉下来。
“哪──,别怪我呀!”
柳大公子哈哈大笑,道:“是你自己定力不够,怪不得别人……。”
吴小卒没话可说,除了眼巴巴看着我们柳大公把巨石推上了坡顶以外他还能说什么?
“好小子,这种真工夫的事你比前头那个女人行!”吴小卒也不得不竖起大拇指道:
“她用的是一种千斤举的机关可不像你这么扎硬的工夫底子……。”
柳帝王取过盖了印章的通牒,嘻嘻笑道:“看来最后一关也是很耗内力的事罗?”
“不错,而且是没办法投机取巧!”
吴小卒淡淡一笑,道:“这也就是为什么在你前面的唐姑娘到现在还没过关的原因!”
那一关到底是什么?
唐糖最少比自已早了两个时辰出发是遇上了什么怪问题连她的种种怪异机关也解决不了?
他们走没多久便明白了。
这里已经是魔山浑沌无明处的山脚。
在山脚有一面是垂直的悬壁挂了一条绳子让人家爬上爬下。
“这绳子涂了油!”夏两忘眼尖,往上头边看去,中间,唐糖正悬在那里奋力的要往上爬。
“看来这绳子挺古怪的,也不知道有什么更古怪的规矩?”才有人问,后头已经有人回答了:“规矩很简单,除了你的双手之外不能用任何别的方法爬上去。规矩是简单明了极了。但是,越简单的规矩往往越难办到!不是吗?柳帝王苦笑一声,又听得背后那个人道:
“爬上去的时间限定一炷香,如果未能在时限内爬成就得下来重爬?”
还有这条规矩!
柳帝王摇头啦,第一次爬不成以后内力更弱那机会就更少罗!
他皱眉向前,伸手试了试绳子,真滑溜简直是无法着力。
柳大混抬头看了看上面的唐大小姐大喝一身拔窜而上!
这一跃可是使尽了吃奶的力量,足足有五丈之高。
五丈之高是四分之一的距离!
柳帝王左掌贯注真力一抓住油绳,右手紧伸向上再抓住上方上了一臂之距!
如此反覆三、四次,已经是到了唐糖的脚下!
这油绳上的油在手掌上留的多了,刚开始还可以这样爬,但是没忽儿只怕连握着都有困难更别说往上啦!
“唉,你也赶上来了?”唐大姑娘一叹!
“怎么没办法啦?”
“听你的口气……好像可以上得了?”
“不错,这不太难!”柳大公子嘻嘻一笑,“幸好咱们是两个人,只要互配合就没问题……。”
唐糖双眉一挑,道:“你的法子是什么?”
“他们规定咱们只能用手对不对?”柳帝王大笑道:“所以我们只要彼此按住对方的身体借力而上,每次以半个身子的距离向上不就成了?”
“好!”唐糖娇笑道:“亏你想得出这方法来……。”
柳帝王轻轻一笑,道:“抓稳了!”他伸手抓住唐糖大美人的腰部。呵!可是又柔又软。
柳大公子半点绮想也不敢动,往上撑飞了半个身。那唐糖早已快撑不住,当下急急抓住了柳帝王的腰部爬走了过去。
“太妙了!”夏停云叫道:“原来要过这关非有两个人不可……。”
“没错!”背后那个声音回道:“素来人间世的人只知相争先后争名利,不懂得相互合心合力的道理。所以,最后这关你想领到出世令牌就得放下世间的分别心才可以。”
原来如此,似乎挺有智慧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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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山并没有想像的那么可怕,但是山腹里面错纵复杂的通道如果不是有阎如来当响导那还真是花时间的事!
“这里就是总坛!”
当阎如来带领众人进入一处十分辉煌而广阔的腹地时轻叹道:“修罗天堂的总部所在之处我们到了……。”
柳帝王转头四处看了一眼,皱眉道:“再来我们要做什么?”
“第一个方法是取了第一大修罗桌上的那颗阴五金印,然后出魔山杀了应人间并且由他身上取走阳五金令。那你就是取代了他的位置!”
“第二就是趁着这里面没有人放一把火烧了!”
“这个方法好!”柳帝王他们全拍手笑了。
“谁说这个方法好?”
唐糖冷冷一哼,道:“我可不答应!”
“喂,你打算做什么?”柳帝王看着人家,双臂抱胸道:“你不是要毁了修罗天堂为你娘报仇?”
“不错!”
唐糖挑眉道:“那个蒙古人欺负我娘,而且玩弄她!这个仇我非报不可。”
她看了众人一眼,接道:“如果你们烧了修罗天堂,应人间势必身败名裂而退回蒙古部盟内。那……以后要杀他机会就大大的少了!”
柳帝王偏头沉吟了片刻,道:“我们先烧了这地方,你娘的仇我们一定帮你报!”
“哈哈哈,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唐糖摇头道:“只要修罗天堂一破,蒙古一旦退兵你们又岂会深入大漠替我报仇而引动干戈!”
这话倒也是真的。
他们的目的是在阻止兵燹血劫,如果应人间退回蒙古而他们又追杀古拉王爷,那势必引起蒙古倾巢攻兵中原!
“唐糖姑娘──,”柳帝王向前抱拳一揖,道:“无论如何,柳某人这次非得失礼一次不可了!”
他说着迅速点了唐糖的四处穴道!
“你……你无耻!”唐糖惊怒叫道:“想不到号称大侠的柳帝王也会做出这种事来。”
柳帝王苦笑一耸肩,道:“唐姑娘,事非得已请别见怪!”
这厢夏停云、夏两忘已是四下放了火,阎如来则到处按下机关让修罗天堂的总坛变成废地。
“可以走了!”
柳帝王挥手招呼一声,弹指火摺子点燃了火。刹时火四炸,飞烟走火硝石翻动。
当下由宣雨情、潘离儿双双左右抱住唐糖往外冲。阎如来在前带路,柳帝王和夏氏兄弟在最后押阵。
这一路边走边瞧魔山大量的崩石四落。
“阎如来开动了机关大有助益,”柳帝王道:“那些机关势必造成腹地少了支撑力,所以崩倒的特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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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人间大喝出剑!
在长长的八个时辰等待后,应人间击出一生中最精锐一剑。
在旁侧三大处,秘先生在这三更阴气最盛时亦出手一剑。
玄天五浊木带着极大的邪气撞向柳梦狂。
他们两个出手的同时,正是柳帝王他们一干人从地底冲出来的时候。
强烈的爆炸引动大地狂震!
出手与防守的人全部产生了不可预测的变化,但是对他们这种宗师而言,出手无回。
四道身影已是极快的交接!
这是武林史上最惊人的一战,从来没有四个如此绝顶的高手同在一个时间,一个地方双双相互出手。
“谁胜谁败?”
有人问,但是没有人回答。
因为谁也不知道眼前这四位宗师的武学造诣、心态随应以及自己等七个人突然出现、地上大炸会产生了什么影响。
落入众人眼中最夺目动魄的是──万年白檀木应玄天五浊木交接的刹那。
一道冰雪白气与灰浊恶气在半空中冲撞,十分的骇人。忽儿,这两道烟气已是将两人紧紧缠入其内。
柳帝王的双眼大大睁开,在白、灰丙道交缠的烟气下已经看不清他们之间的出手变化。
“赢了!”
柳帝王忽的大喜拍手笑叫道:“我爹赢了!”
没有人看的出来,为什么分开的柳梦狂和秘先生动也不动而柳大混混却知道”帝王”赢了这一战?
“因为我爹用心来看世界而不是肉眼来看……。”柳帝王的眼中充满了尊敬。“五浊恶气根本影响不了我爹的心性!”
所以,玄天五浊木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对柳大先生而言都只是一根棍子!
但是白檀木可不同了。
它是冰封万年的神木,正好配合柳梦狂此刻五蕴不染的心境。
所以,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白檀神木都可以发挥出它最高的功效。
“你败了!”柳梦狂轻轻一叹:“败在你自己的手上。”
“因为你想胜所以才会败。”柳大先生继续道:“有了好胜之心,心已落入五蕴之中为玄天五浊木所控而阻碍了你内力的运行……。”
秘先生明白了。
无论自己调节的多好,但是为了等三更让玄天五浊木的功效发挥到最大在定力上已输给柳梦狂。
更重要的是,柳帝王他们斗然出现,地下大爆炸都让自己分了神。
这一分神便是定力不足,自如柳梦狂所言原本是想利用的玄天五浊木反而被它所控制!
闻人独笑和应人间的一战呢?
这是两道剑虹之间绝无留情的生死交会。
应人间的出手简直是完美无暇,这一剑就算杀不了闻人独笑最少也可以迫的闻人独笑露出空门!
但是当闻人独笑略变了身法出剑的时候他“忘”了自己下一式的变化。
忘了,因为柳帝王的出现和地底大爆炸!
他当然知道这个地方是通往魔山,大修罗的专用秘道!也同时想到了修罗天堂的总坛已毁在人家的手里。
此念一起当下心神俱为之一夺。
闻人独笑却是在这刹那出剑!以他的个性,绝不会趁人之危出剑,但是应人间出手在先而自己一剑既出便无停止可能。
闻人独笑,独笑鬼剑!
应人间的眼前斗然是光芒划空而至,他大惊勉强挡出一剑。这一剑虽然惊人无比但是先机已失!
“你是应该胜了这战。”
应人间躺在剑下地上,嘴角仍有一丝笑意,“本来,在两个时辰以前你就该赢了一战……但是你……没有出手……的确是值得尊敬的……对手……。”
他咳出了血,勉强一笑:“我……。死而无憾……。”
他勉强转头,看向唐糖。“我……对不起你娘……原谅我吧……。”
唐糖整个人傻在那里,这一刻简直说不出话来。
应人间又看向另外一个女儿,边吐血边道:“无罪──,回去吧……回去大漠……。”
纵使一代枭雄仍有亲子之情,所以没有人拦住应无罪的离去。因为,一场国怍武林的大风暴已经平息。
既亡平息,又何必赶尽杀绝!
晨曦,东来!
晨曦,东来。
东!是中原江南无限的好风光。
“喂,你们三位贤伉俪打算去那儿?”
“当然是去黄山啦!”
“黄山?去黄山做什么?”
“还用问,当然是我爹和闻人名剑……。”
“什么,他们两个一战你竟然没通知我们!”“太可恶了──。”“就是嘛,这算什么朋友……?”
“想看?想看就走啊──。”
“喂,说实在的,他们在黄山干啥?”“一定是比剑了,这还用问?”
“哈哈哈,绝对是你们想不到的……。”
柳大公子长笑声中左搂右抱两位娇妻放足而奔,后面跟了一大堆人跟着猛追。黄沙滚滚笑骂叫喝不断……。
中原武林似乎有了欢笑──?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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