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白面神乞”因感遇浩天相救之助。而且看出浩天并非狡猾奸诈之徒,遂将丐帮内部危机与之实言,二人将心中所疑互一对证,便证明文武二执事为敌方卧底之奸细,同时“白面神乞”由他口中还听出另有几个亦为鬼府奸细,不过,那些仅占帮中次要地位,也起不了什么大作用,所以他恢复后,并没即刻便抓,这一些细微的疏忽,如不是浩天在此,险些造成丐帮惨重损失,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浩天将原委说出,才使“笑面乞”等恍然大悟。
“白面神乞”喝了两三杯酒,面上呈上一片黯然之色。
浩天知他感怀伤心追随多年弟子的背叛,遂忙用别的话岔开,群丐也知道,均随声附和,立时欢笑将黯淡的气氛冲淡下去。
“白面神乞”亦似是暂时开怀,爽饮起来,蓦然他向浩天道:
“为兄在路上听传言,贤弟在井隆城外恶鬼峡落魂洞,遭冷魂帮众高手围困而……!不知实情如何?”
浩天叹了一声,道:
“其中之情,一言难尽,即蒙大哥不弃,将小弟以自己人看待,小弟当细为大哥及诸位道及。”
他遂由开始将自己如何与冷魂帮有仇,及如何被恩师收录,如何下山行道等一切经过,细细道出,当然有些重要的地方,他均略过去,如与“玉面仙子”绮旋之情,及玄玄子宝藏等。
群丐闻罢,莫不耸然动容。“白面神乞”首先站起,道:
“江湖上传言贤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殊不知杀恶即为扬善,以贤弟这种雷电之势来对付这批满嘴仁义道德,满肚男盗女娟,阴险奸滑之辈,正是唯一有效办法,贤弟请相信为兄,以后只要是贤弟的事情,也就是咱们丐帮的事情,不论是好是坏,咱丐帮全一手接着。”
群丐以“笑面乞”为首均起立,轰然道:
“对,只要是孟少侠的事,咱丐帮全一手接着。”
一时群情激昂,浩天感到热血沸腾,左手往腰际一探,刷的一声,一道经天长虹冲天而起,一手持着杯,一手将那骷髅软剑拌得毕直,高声道:
“本人愿对传帮神剑发誓,丐帮及骷髅帮将永为兄弟盟,互相帮助扶持,同伸大义于天下。”
“白面神乞”诧异地道:
“什么?骷髅帮将重入江湖?!”浩天道:
“正是,小弟已寻得‘骷髅玉符’,不日将重招旧部进关开帮。”
在群丐惊异中,“白面神乞”已呵呵大笑道:
“好,好,丐帮何幸能与廿年前天下第一大帮比肩奋斗,来,我们为两帮之共同前途干杯。”
群丐兴奋不已地起立举杯一饮而尽。经此事后,彼此之关系又拉近一步,浩天见吃喝得差不多了,遂对“白面神乞”道:
“贵帮其余的叛徒,最好能及早收拾,免得漏网,以后总是麻烦。
“白面神乞”道:
“贤弟所虑极对,欲攘外必先恐内,左护法!”“铁面乞”应声道:
“不知帮主有何吩咐?”“白面神乞”便将黑白双执事口中听来的叛徒名单开去。“铁面乞”走后,浩天道:
“七里埔不知贵帮如何寻得,小弟以前进来时,似见一切建筑暗合奇门八卦,深奥异常,想必旧主人非常人。”
“白面神乞”道:
“原先的主人,为一批不知名的人,后不知如何全部中毒而死,房屋就一直空了下来,直到三年前,本帮死敌太湖十八巨盗,被本帮围剿,逃窜在此处。被本帮探知后,合力歼灭于此,为兄因见地势隐秘,又据同行好友‘静虚羽士’公孙输巧谈及此地房屋所列之阵,奇妙非常,如善加利用,千军万马亦攻不入,他并为之能详解说,可惜为兄精奇门之学,只能照他指示加以运用,还不知是否有错。”
浩天乍听‘静虚羽士’公孙输巧时,不由心神一震,面色大变,急急道:
“大哥可知‘静虚羽士’公孙输巧现在何处?”“白面神乞”道:
“这位公孙老弟,一生萧洒大落,孓然一身,四海飘泊,三年前一别好久没听到他音讯了。”
浩天不由失望的黯然一叹,“白面神乞”这才发现浩天的神色不对,忙问道:
“难道……”
浩天道:
“此人与小弟身世有关,希望大哥以后发现他踪迹时,通知小弟一声。”
说着,又想到义父卧虎堡保主临终之言“……浩天儿……你……要知你……身世……可问……公孙……输巧……”,正当他沉思之际,蓦然,“铁面乞”匆匆奔进,对“白面神乞”道:
“禀告帮主,各叛徒均已拿下,唯长光分舵舵主李贵,不知下落。”
“白面神乞”心中蓦地一动,道:
“李贵参与本帮机密不少,此人不可放过,速派人追查。”
“铁面乞”应诺而退,“白面神乞”皱眉道:“看来七里埔不可久呆了,李贵定将公孙老弟阵图原稿被带走了。”
浩天黯然半晌,倏然道:
“大哥不必忧虑,阵门虽是死的,但全靠活人运用,小弟略通奇门,可将布置稍为变动,短期间如无通奇门八卦之高人,决无可虑。”
“白面神乞”道:
“主要是想熬过明天,以后即使放弃此地亦无所谓。”
说着,因见天已快亮,中午还要开丐帮大会,遂吩咐众人回去休息。浩天欲独自前往观看阵式,“白面神乞”坚持要陪同齐去,经浩天再三推辞,才由“笑面乞”陪去。浩天大略巡视一周,发现阵式竟似由邪教七鬼灭神大阵改变而来,心中不由大惊旧主系何人物?
好在他栖云别府研读过这种阵法,微一参验,已得大概,便将原来各位置略加修改,虚实参半,他自信即使遇上好手,一时也难尽窥其奥。
等他一切弄好,天色已大亮,遂与“笑面乞”吃完早点,各自找一静处打坐调息。他因替“白面神乞”疗伤,所以真力耗去不少,全因他功力深厚,此时略加调息便恢复过来。
阳光下,七里埔破落景象才略显得有些生气,断坛塌墙的空隙处不时看到有着葛衣老少化子来往忙碌着。浩夭此时站起走出,抬头望去,七里埔西北六山,南面是一片丛林,在这冬季枝叶均已凋落,不复有苍翠欲滴的雾水,带之起的是一片凄凉肃毅的拓黄,在寒风中,在骄阳下,也别有一番风味,正东面是通高平城的小道.夹杂些丛丛树木。
浩天因不放心所改置之阵式,遂又绕行一周,每至一关卡,丐帮弟子老远便向其行礼问安,行礼甚恭,他不由暗暗奇怪,他那知丐帮弟子已由诸长老口中得知。
他就是江湖闻名丧胆的魔手冰心冰雄潘,也是震惊江湖的骷髅帮二代帮主,同时对丐帮有大恩.是帮主救命恩人及义弟,几重关系,使丐帮人对他产生又敌佩、又好奇的心里,个人都欲一睹他风采为快。
浩天巡行一周,见大致并无大差,就在此时,蓦然听到一声长长的竹笛声,接着便见“笑面乞”飞纵而至,对浩天道:
“我的好贤弟,怎么一转眼人就不见了,大家都等着你呢!”
浩天道:
“正午还没到,大会还没开始,你说大家等我,大家到底是谁呀?”“笑面乞”哈哈笑道:
“莫不我这又俊又俏的贤弟害羞了,到时你自会知道,还推三推四作什?”浩天知其一向放浪形骸,遂亦笑骂道:
“活见鬼!谁碰到你也算是祖宗八代有幸了!”“笑面乞”哈哈笑道,拉着他便往回跑。跑过烽道断坛,来到七里埔中间一片广场上,浩天一看,广场中黑压压的站满了一群乞丐,约有一二百人,广场正中有一破损不堪的石坛,“白面神乞”及诸长老均站在上面,浩天见状,心忖,果不愧为丐帮,连大会场也找这么一个破落的地方。众人见他走来,均瞿然回头注视,数百只眼睛均齐落他身上,他神色岸然,气派高贵,洒然地走过去。一股慑人心弦的气质,令“笑面乞”看得不住点头。
“白面神乞”将他接上石坛,拉在身边,遂朝群丐道:
“据城中弟兄飞鸽传书说,城内来了一批可疑人物,正打算朝此方面而来,为了免妨碍大会程序,故提前一个时辰开会,好在丐帮与别帮不同,百无禁忌,又非创帮重典,提前开会也没关系。首先我要说的,便是介绍你们欲一晤的孟浩天贤弟。”浩天朝群乞微一拱手,“白面神乞”又接道:
“孟贤弟不但救了老朽一命,并挽救丐帮免沉万古不复之地,希望以后本帮弟子有机会,多为他服务,务必待他如帮主亲临。”
话至此,从怀中掏出一柄小竹符,递给浩天道:
“此为丐帮至高无上的信符,见其如见帮主,这是本帮所欲表示的一点敬意,也是为兄的见面礼,尚望贤弟笑纳。”
词意诚恳,浩天知推辞不掉,便恭谨地接下道:
“多谢大哥。”
下面群丐皆震耳欲聋的欢呼起来。“白面神乞”将手一摆,止住众人又道:
“其次,本帮由令起与重起江湖的骷髅帮永为兄弟盟,彼此互助扶持,共护正义和平。”
群丐听到骷髅帮三字,均不由惊疑哗然。
“白面神乞”接道:
“恭请骷髅帮孟帮主,代表受本帮对贵帮之最高敬意。”
说着,遂朝浩天恭地一揖,浩天忙还一礼,道:
“本人代表敝帮向帮主及贵帮致最高谢意,望今后两帮视如一家,除暴安良,共同扶持江湖道义与真理。”
群丐料不到廿年前天下第一大帮,竟由这神妙的孟少侠率统,如今又与本帮结为兄弟盟,也说出是兴奋或是刺激,个个都竭力欢呼,一时,欢声雷动,响彻云霄。待呼声平息,“白面神乞”正式宣布大会开始,浩天知各帮派大会,除持清观礼者外,一律忌讳外人参加,遂对“白面神乞”道,愿去巡视四方布置,“白面神乞”坚持不肯,因浩天亦为一帮之主,如何能有代丐帮巡视之理,但浩天心知昨日事件,鬼府吃了大亏,今日绝不会罢休。
万一大会之际,丐帮主要人物均参与,四周防御单薄,若鬼府乘机攻入,骚扰大会,岂非大大丢脸。而且自己虽为一帮之首,但目前骷髅帮尚未正式露面江湖,用不着忌讳什么。
“白面神乞”蹩不过浩天,只好捎右护法长老“笑面乞”陪同前往。
二人遂朝东方奔去,浩天这才问道:
“铁扇书生,为何一直不见?昨夜因帮主康复,一时高兴,便将此事忘怀,笑老可知他的去处?”“笑面乞”道:
“听四长老说,我们替帮主医疗时,他便告辞先走,不知去向何处,贤弟可是认为他……”浩天点头道:
“此人有些可疑,但似非坏人,然而江湖上诡谲莫测,倒不可不防。”
二人说话间,已来到东边各道关卡,众丐见二人到来均起身恭迎。二人遂略为慰问几句,见无什么动静,便由北向西沿途查去。这时,日正当中,一团炽热的火球,高悬空中,向四周散发出万道光。在严冬中,给人以疏懒暖和的感觉。
“笑面乞”抬头望望日照,对浩天道:
“时已正午,难道那批人物,不是冲着咱们来的。”
浩天摇摇头道:
“不可能,至少鬼府方面应有所行动,一般说来,发动越迟越为凶险,咱们可千万大意不得。”
蓦然——北方升起一枚兰色烟火,浩天与笑面乞互视一眼,纵身朝前奔去,几乎在同时,东南西三方均又升起兰色烟火。
浩天朝“笑面乞”道:
“看来,来敌似是同时进犯,笑老,你顾西南方,东北方交给我好了。”
说罢,遂提气运功,一晃之下,只见一条淡淡白烟,刹时便消失在残坛废墟之间。“笑面乞”亦回身朝西方扑去。先言“笑面乞”只几个起落已到西方三道卡之前,只见前面有十几个锦衣大汉,手中均提明晃晃的兵器,如凶神附体般,在残坛废墟中兜转。群乞借着阵法及废墟堆的掩饰,不时对敌方加以暴袭,对方虽然武力都不差,但仍被弄倒了四五个。
对方为首是三个老者,这时,看情形不好,遂唤众人围成一圆环。二老者互相商量了一下,竟被他们看出门户所在,遂以二老者为首,疾扑向隐藏在一侧的一个少年乞丐。那少年乞丐,似是不防阵门被看破,待对方身形疾扑来时,欲躲已不及,惨呼一声,被二老强劲无比的掌风震飞三丈之外。
老者跟踪而进,全靠关卡其他的人甚机警,一见不对,立刻后撤,隐入第二道卡的阵门中。二老者似料不到第二道卡比第一道还为奥秘,连冲几次,均被暗器击回,门户更是一时难以寻得,空自暴跳如雷,亦无法可想。“笑面乞”见一时无碍,便又飞身南方,还未到达,首先就听到一阵阵激烈的罡气呼啸声,心中不由一怔,心忖怎么会有两个好手在这方拼斗。
他循声奔去,隐在一间石屋后,见帮中弟子仍隐伏在关卡中,而第一道卡之前,正有二条人影在翻奔飞斗。定睛看去,其中这一正是“铁扇书生”,另为一使双钩的中年汉子,短小精悍,留了一抹小须,十分怪异,可是手中双钩不弱,挥手虹飞如练,一会儿又幻化也层层钩影、刀山,使对方身形罩在其中。
“铁扇书生”这时手中有一把全白雕花的折扇,此时正用以拍刺点打,在对方罡气澎湃下,如一阵青色的旋风,卷来卷去,不可捉摸,但他的态度动作,却又显得轻松优美,在二人之中,站着三个奇特人物,正中之人,为一身着红袍,胸前绣有一条金色盘龙的高大老者,面色红润,像貌威武稳沉,只是嘴唇紧抿,严谨中稍带几分固执刚僻之气。左首一人,为一面目生冷的老者,右首为面色黄腊,身材矮小的奇瘦六旬老者。
在二人身后,立着二个黄衫大汉,衣袖上各绣有三条红色小龙。“笑面乞”一看,心中不由一愕,心想,这些人看形像,分明是藏龙堡人物,丐帮与其向无瓜葛,今日何以会与鬼府同时来侵?这时——“铁扇书生”与使双钩的中年汉子,又互了五六十招,双方已激出真火。
那使双钩的汉子,蓦地一声怪吼,手法大变,双钩倏地化为千百道光影,密若骤雨狂风,朝铁扇书生狂卷而至,声势之威猛,招式之快捷,委实惊人。铁扇书生怒嘿一声,不退反进,朝光影中闪身而入,右手折扇一圈一抖,洒散出三溜银光,分向钩影上点去,右手却暴发如电,探手一式擒龙手,朝对方脉门扣去。
中年汉子心中大惊,不料对方竟敢犯险欺身近搏,暴退一步,倏地翻腕沉钩,让过对方左手,用钩刀疾削而去。“铁扇书生”正要他如此,见状微微一笑,折扇蓦地斜挥,所散出三溜银光,倏即合而为一,闪电迎上。只闻——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声,面目怪异,使双钩的中年汉子,被震飞三尺,铁扇书生也微退一步。
那汉子是在不防之下,功力难集,这时吃了一招闷亏,心中不由大发怒,嘴上一撮小须不住抖动,目中凶光顿闪,屏气凝神,暗聚功力,似欲施杀手。蓦听——一声苍老有力的沉喝:“二弟且慢!”
中年汉子闻言,始缓缓散去功力。正是形貌威武的老者,又沉声对“铁扇书生”道:
“阁下似非丐帮中人,何必硬代人出头,老夫藏龙堡黄大白,有事与丐帮帮主面谈,阁下为何强行拦阻在下。”
“铁扇书生”微笑道:
“天下那有这般巧事,堡主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上丐帮有强敌寻仇时才来,岂非有意欺人?!”
原来,此老者正是藏龙堡堡主黄大白,他竟然也带着堡内四大高手中之三位,“绝命双钩”、“冷面神判”、“病瘟神”三人赶来。“飞天神龙”黄大白闻言,沉声道:
“阁下不信,在下亦无法,不过,敝堡确非与来人一路。”
“铁扇书生”仍笑道:
“既然阁下有事须向丐帮帮主交待,就请阁下稍等,等丐帮退去强敌后现见丐帮帮主如何?”
“飞天神龙”双眉一掀,喝道:
“阁下到底是丐帮什么人?凭何阻挡老夫去见丐帮帮主?”“铁扇书生”不由微怒道:
“今日不当阁下以来敌看待,已是瞧得起阁下了。阁下又凭何一定要去见丐帮帮主?”飞天神龙仰首一阵狂笑,自说道:
“老夫久不出江湖,想必江湖上已渐渐对老夫忘怀,今日老夫倒要让你这后生晚辈见识见识,老夫是否真已老朽不堪。”
说毕,双目神光暴射。
“铁扇书生”虽甚少在江湖上走动,但四大庄堡之威名,他是深知的,此时见四庄堡中首屈一指的藏龙堡堡主出手,心内亦微有些紧张,暗将功力凝聚双臂。就在这剑拨弩张,情势危急之时:
蓦然——一阵哈哈大笑,由远方残垣这后摇曳而至,声落处现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乞丐,团团的脸,生就一忖笑意。老化子落地后,朝“铁扇书生”微微一笑,遂转身对“飞天神龙”嘻嘻道:
“老化子不知堡主大驾光临,迎接来迟,尚望恕罪。”
“飞天神龙”凤目朝“笑面乞”身上一扫,亦冷冷答道:
“阁下想必是护法‘笑面乞’吧?敝人有事欲与帮主一谈,不知可否代为通报。”
原来,江湖上均知丐帮有个“笑面乞”,但知其真名实姓的人却很少,故“飞天神龙”只好以之代称。“笑面乞”道:
“不敢,不敢,敝人正是老不死的化子,不知堡主有何事要与帮主交谈,如方便的话,告诉老化子亦一样,否则恐要请堡主稍候一下,如今强敌来犯,敝帮主即有心聆听堡主高见,怕亦无法分身。”
“飞天神龙”面色蓦地一沉,道:
“难道他们已先至,老夫便更不能等……”“笑面乞”蓦地面色一沉,道:
“堡主不打自招,可是与来敌约好,一同侵犯敝帮?”“飞天神龙”急忙解释道:
“护法,切莫误会,敝堡与……”蓦听——一阵悠长的竹笛声传来。
“笑面乞”冷笑道:
“堡主不是要见帮主?现在就请随老化子来。”
说毕,不待回答,转首朝“铁扇书生”一招手,纵身飞跃出去。“飞天神龙”遂不再言,与“冷面神判”等下属,跟踪而去,只见“笑面乞”倏左倏右,在残垣瓦屑中纵跃如飞。“飞天神龙”心知一切阵式均含奇门八卦,遂不敢大意,一步步地跟在后面。这时,已来到广场边,“笑面乞”一眼望去,只见,场中正分作数堆,正北一片约一二百人,为首者正是“白面神乞”,率领着属下群丐。
西面约四十余人,全着一式锦衣,为首者是三个老者,个个面色灰白,死眉死眼,令人望见生出一种阴森战悚之感。东面一方人数最少,约廿人,僧俗参半,为首为一俗一僧二道,“笑面乞”仔细一看,不由大为吃惊,原来这一俗正是昆仑叟之一——梅叟,一僧却是少林现任掌门的师叔慧因大师,二道为武当武剑之灵虚及灵隐。少林、武当、昆仑三派竟会连袂而来,丐帮一直没与其有任何恩怨呀?“飞天神龙”一到,自然站在南方,立时巧成四色对峙之势。笑面乞与铁扇书生纵回丐帮大阵营中,一目黔看见浩天正萧然站在白面神乞之侧,似对目前情势漫不经心。
“笑面乞”一把将浩天拉至一旁,问道:
“老弟,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武当、少林、昆仑诸高手也会在此?”浩天不屑地道:
“大概也是被贪欲蒙错了心吧!”“笑面乞”一怔,忙问其详,浩天缓缓将经过说出。原来,浩天提起真气,朝北方飞纵而去,他此时功力通玄,轻功更入化境。飘闪这下,已至北方关卡附近。
蓦听,前面一片惨号之声,心知不妙,飞纵起八九丈,双袖飘扬下,人已如流星飞渡斜往数十丈外逸去。身在空中,他看见群丐正在两个面目阴森的老者追杀下,迫得东窜西逃,本来他们有阵式隐护,但老者对之竟似早已了然,第一二卡已混乱得一团糟。
二老者功力奇高,尤其暗器更持多,手撤处,不见任何东西,但群丐总要倒下几个,有些逃避不及的,也被一老者追上,一掌一个劈飞开去。浩天见二老者撤手处,也不见什么东西就使群丐倒下几个,而且又寂然不动,似已身死,心中蓦地一动,不由悚然一惊,遂即大怒,提起护身神功,一声长啸.如利矢般朝二老者身去。
二老者正杀得性起,蓦听遥空传来一声清脆的长啸,声音虽不高,但传入耳中却使人心动神摇,不由心中不惊,知是来了高手。就在二人惊异之时,一道经天长虹往二人射至,只觉一片令人窒息的劲风,迎面扑到二人慌忙左右一分,一个盘旋朝房斜闪三步。
那白影一个扑空,身形临空蓦地一顿,一个旋身,甩手处,朝左面老者一连拍出如浪涛也似的三掌,左面老者心内大惊,他从未见过能在如此急骤下凌空停顿的身手,惊愕下,对方三掌已连环拍空,躲已不及,只好一咬牙,提足全身功力,吐气开声,怒嘿一声,双掌平胸暴推而出。轰!一声巨响,风沙骤起,一条人影斜飞三丈,落地后一连几个踉跄。
定睛看去,赫然是那个老者,此时——只见他面色煞白,一脸惊骇慌忙之色。浩天亦被一震之力落至地下,足甫方一沾地,双斜飞而出,口中并冷然道:
“能接一掌,果然不错,你也来试试。”
说着,身形电旋,运掌朝右面那老者连环劈出三掌。
右面那老者已见过浩天一掌之力,哪敢迎接,慌不迭,脚踏六爻,斜退一丈,险险避过浩天的掌力。浩天见状,不由哈哈大笑,道:
“要你接你还敢不接!”语音未落,双掌一分,左掌遥遥制住老者退路,右掌斜拍三掌,一阵狂飙托起飞起,直朝老者涌去。老者大惊,见此掌比前三掌更重,只好一咬牙,顾不得浩天遥制之左掌,迫得朝右后暴退。
浩天狂笑道:
“你不听话,敢情是找死?”左掌电般轻飘地虚拍三掌,似是没有一丝力量。那老者身形蓦地一顿,闷哼一声,踉跄后退三步。浩天肩头微晃,飘然闪开三尺,让过右面先前那老者为抢救同伴的一轮快攻,哂然笑道:
“不听话的滋味如何?”
那老者遭浩天用柔劲一击,震伤内腑,这时,正强力压制翻涌俗出的血气,如何还有劲说话,只好怒目瞪浩天一眼。另一老者见浩天闪开,而自己同伴只一招便伤得如此惨重,不由心悸,遂色厉内茬地喝道:
“朋友,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阁下又非丐帮中人,何必为丐帮卖命?”
浩天冷然说道:
“你们方才使的是何种暗器?”老者闻言,微微一怔,不知浩天问此是何意。浩天见他不答,遂厉声道:
“可是‘无影灭神砂’?”老者闻言不由一震,面色微变。另一受伤老者,却阴狠的一笑,探手入胁下鹿皮中。浩天似是不觉,哈哈一阵狂笑,道:
“果不出我所料,想朋友必为黄山门下。”
那老者强自镇定地道:
“是又如何?”浩天生冷地道:
“那只好请你们留命在此。”
说罢,目中杀机顿显,蓦地他一转首,劈空挥出一掌,大喝道:
“你在找死!”一片狂飙暴风疾往先前受伤地老者涌去,那老者强忍内伤,一纵而起,斜跃二丈,险险避过浩天掌风。
但万万想不到,自己散出偷袭的毒砂,因浩天一挥之力反射回来,全击在自己身上,只听叭嗒一声,由空中跌落,抽搐一下便寂然不动了。浩天摇头道:
“害人者终害己!”说罢,对另一老者望去,双目神光暴射,缓缓道:
“今日留你一命,借你的口回报毒天翁,就说终南山脚那件事,事主迟早要找他算帐,叫他好好看住他的命,待事主去收取!”接着又喝道:
“还不快滚!”
那老者强忍怒气,只恨技不如人,只好忍气吞声,悻悻然走去,走了数步,蓦地回头,阴狠怨毒的对浩天道:
“阁下有种将字号报出,敝人也好向上交待。”
浩天仰天一阵长笑,一字一字地说道:
“宁见阎罗面……”他下面的话还未说出,那老者已面色大变,惊喝道:
“冰雄潘!”说毕,遂掉首如飞而去。
其余众丐,见浩天如此神威,尤其对方武功并不弱,竟因冰雄潘之名而掉首狼狈逃窜,均对浩天产生无上敬佩之心理。浩天见到无其它可疑之处,但对群丐安慰一阵,顿身往东方飞驰而去。他还未到关卡,已见一群人闪跃而入,一看即知非丐帮之人,道声不妙,边恨自己在北边耽误太久,同时也暗惊来人进入之神速。
他一声长啸,晃身处,如一缕轻烟,朝众人飞射而去,趋近方看清,原来是一群僧俗皆有的大杂会,为首数人,是一年约古稀,面色红润,身材高大的灰衣僧人,另一乃是面貌清瞿,身材修长的青衣老者,风度洒脱,飘然有出尘之态。另二人均为全真,年约五旬,一个面颊瘦,双目如鹰,一付强悍精时之色,另一眉目清秀,只可惜有一付狂傲不驯之色。
后面尚有十余人,似是为首几人之弟子。浩天落至众人身前,来人似为其罕绝的轻功,感到微微一怔,但遂即平复。那面目狂傲的道士,许是看他年青面生,竟微带不屑之色。浩天冷森森的扫了众人一眼,道:
“各位何以不得主人允许,硬行闯入?”“我们求见丐帮帮主,却无人代为通报,只好自行进来,如何能算硬闯?”
浩天冷冷望他一看,生硬地道:
“你们将守关弟子如何了?”面目削瘦的道士,道:
“没有什么,只不过请他们好好休息三个时辰。”
浩天顿时放下心来,这时那面目狂傲的道士,接道:
“阁下是何人?要管我们的闲事?”浩天双目神光暴射,阴冷的注视着那面目冷傲的道士,那道士被浩天目光一逼,竟微微一震。
蓦然,那古稀清瞿老者,微笑道:
“敝人乃昆仑‘梅叟’,大师傅乃少林监院慧大师,这两位乃武当灵虚、灵隐二道友,敝人等因有要事急需与丐帮帮主一谈,不想丐帮诸小友,不仅不代吾等通报,反用暗器暴袭,吾等不得已,只有将彼等均点上睡穴。尚请原谅,哦!老朽昏庸,尚未请教兄台贵姓大名。”
浩天见其言辞有礼,亦稍缓和地道:
“在下乃帮主义弟,今因适有强敌来犯,弟子们无知得罪诸位,尚请原谅,只是大哥现须应付强敌,恐无暇与诸位畅谈,不知可否改日……”“梅叟”急道:
“吾等来此,正与此有关。”
浩天诧异道:
“愿闻其详。”
“梅叟”道:
“风闻七里埔藏有一卷武林奇书,一批魔头已闻风而至,吾等不愿这种奇书,落入那魔旁道之手,免得造孽武林,故此连袂前来,欲与丐帮帮主想商,共拒外敌,共护奇书。”
浩天冷然一笑,尚未作答,那面目狂傲的灵隐已不耐地道:
“梅老何必与这些小辈多说,还不赶快前去,万一丐帮护书无策,将奇书落于他人之手……”浩天冷笑道:
“如丐帮无法抗拒来敌,阁下去亦是无用!”灵隐闻言,不由大怒,正欲发作。
蓦听——一声悠一长的竹笛声随空传来。浩天道:
“大哥已传令寻见诸位,请随吾来。”
说着,又朝灵隐似笑非笑地望了一眼。旋身处,人若一丝飘絮般,轻灵无比的飞身而起,电射般朝前飞驰而去。灵隐首先不服,纵身朝前飞驰追去,余人亦跟踪而起。
浩天心是有心挑逗,身形闪跃间,其快如电,而又潇洒美妙无比,任灵隐诸人如何加速,亦保持三四丈距离。灵虚不由对灵隐道:
“此人轻功奇佳,师弟不可太大意。”
灵隐恨恨道:
“轻功好有什么用?顶多逃起来快些罢了,如要他跟我比剑法内力,定教他吃一个透明窟窿不可!”
前面浩天蓦然清笑一声,弃满不屑又挪揄的味道。灵隐、灵虚二人不由心中一震,不知浩天为何而笑,如是无意倒罢了,如是有意则太可怕了。因二人谈时声音很小,而且浩天又是前奔,声音是后传,如何能听到,除非他练成天耳通一类的功夫,但他们一想不可能,此类武功,必须要一甲子苦修才行,对方仅为一廿左右毛头小伙,就算他由娘胎练起,也不可能达到。
众人这一暗较轻功,不一会已到广场,浩天一式“俊鹤盘空”,双臂大张,凌空飞起八丈,一个大盘旋,斜斜飞落至“白面神乞”身侧。隔不一会,北方飞纵至一批锦衣人物,为首者是三个老者,浩天一见不由一惊,心想北方关卡只剩最后一道,自己走后,不知守卡弟子如何,希望这批人是因竹笛传令后,自动放其进来的。
浩天略解说,“笑面乞”补道:
“奇怪,西方二老者为首的鬼府中人还未见露面。”
这时,“白面神乞”开口朗声道:
“今日丐帮何幸,何以光临如许高人,只不知诸位驾临是为何事?”蓦然,遥遥传来一阵冷侧恻的阴笑,道:
“只为收招贵帮诸人的魂!”
语音未落,二道红影已由天际摇曳而至。落地后,赫然是二个身着火红袍的怪人,二人生就一付死眉死眼,浓眉阔嘴,面色灰白,没有一丝生人血色。浩天仔细朝他二人望了一眼,“笑面乞”已开口道:
“什么妖魔鬼怪!敢出言不逊!”身材较高大的红袍怪人,冷哼一声,身材较矮的一个,却阴冷不屑地道:
“你是什么人?”
“笑面乞”哈哈狂笑道:
“阁下又是什么鬼?”红袍的矮怪人,怒哼一声,双目凶光四射。锦衣人群为首三老者之一,这时却躬身暴射至红袍怪人身侧,施了一礼,对“笑面乞”喝道:
“你是何人!竟敢对咱鬼府阎罗如此无礼!”“笑面乞”笑道:
“果然是一些鬼物,朗朗乾坤,岂容你们这批恶魂厉鬼撒野!”
那锦衣老者,暴喝一声,便欲扑上。红袍矮怪低喝道:
“七使者,且慢!反正对方名列鬼薄,迟早心魂都是一样的。”
其他群豪,均不识此二怪人及那三老者,听他们彼此称呼为阎罗、使者,不由大感诧异,不知江湖何时出了一个鬼府。
“白面神乞”亦止住“笑面乞”高声对众人道:
“不知诸位何事前来?尚请明告。”
少林慧因大师首先宣了一声佛号,遂缓缓道:
“风闻七里埔为冥冥子一脉传人故居,其内藏有一本盖世奇书‘幽冥志异’为冥冥子一生心血所聚,人得之不仅功夫大进,窥出幽冥一脉真传,并且还可得其冠绝武林的毒学,不出数年定能称霸武林,老朽今日前来,便是想与帮主相商。”
“白面神乞”道:
“只要敝人能力所及,定当听凭大师吩咐。”
慧因大师微微一顿。浩天均不由紧张的聆听这位少林高僧的高见。只听他接道:
“老衲认为武学高低精劣,均由天赋所限,为害既较公平而也不甚,唯独那本毒经,记载全是些骤毒无比的毒药炼制法,所以,老衲认为,无论何人得到‘幽冥志异’,希望你能立即将毒经部分全数焚去,以免流传后世,百害而无一利,不知帮主可赞同老衲的话。”
“白面神乞”道:
“大师傅,菩萨心肠,为救世人苍生,老化子岂有不赞成之理。”
这时,灵虚却提出反对道:
“慧因大师之言,虽然不错,不过,天生万物必有其用,一本功参造化的奇书,如若就正一烧了之,岂非暴珍天物,太不合理了吗?”飞天神龙亦认为不必烧去。
只鬼府一行人皆沉默地站在那儿,不闻不问。梅叟却微笑观望一切。“笑面乞”冷哼一声,心知飞天神龙与灵虚皆不安好心眼,个个均想获得此奇书,以图称霸江湖。可是,他俩一回头,却见浩天亦摇头,似不赞成烧去毒经的样子,“笑面乞”不由诧异道:
“老弟可是认为不该焚毁?”
浩天点头道:
“我也不太赞成焚去。”
“笑面乞”道:
“愿听听老弟有何高见?”浩天道:
“毒经并非全为下毒害人之事,须知毒草毒花全为无用之物,有时适量加予人身,并可为某些怪病解药,尤其如欲精研上乘医道,毒经便是必须之一,当然如被人持以害人,确可造大孽,但天下无不解药,任他毒药如何厉害,想必总有法子解救。”
“笑面乞”笑道:
“听老弟之言,完全是站在一个医老立场,想必老弟岐黄一定相当深奥吧!”浩天谦虚地道:
“那里,那里,小弟还差得远呢。”
就在众人意见分岐时,“白面神乞”道:
“诸位先莫争执,七里埔如此大,可有人知道奇书藏在何处?”这一问,可把众人问倒了,各各均面面相觑。
灵虚道:
“丐帮占据此处多年,尚望帮主能派人协助我们去找。”
这时,那矮小的红袍怪人,却蓦然冷恻恻一笑,阴沉道:
“有好处谁学会顾及别人,尤其是一本武林中人人梦寐以求之奇书,丐帮在此多年,只怕早……”浩天闻言,心中一动。
群雄亦不由目射奇光,朝“白面神乞”望去。灵隐首先沉不生气,道:
“帮主所言不知奇书在何处,此话可当真?”“白面神乞”仰天一阵怒笑,叱喝道:
“你们将老化子看作何人?休说仅是一本破书,就是不尽功名宝贵摆在老化子面前,老化子也不会失节乞求!”浩天也冷然一哂,自言自语道:
“真是小人所见略同!”
说摆,摇头轻叹,说不出有多轻蔑之态。灵隐愈看愈火,大声说道:
“小子!你是什么东西,凭你也配在此冷言冷语!”浩天仍接着不屑地道:
“先之以狂犬,继之以羞怒,岂非小人之典型耳。”
灵隐为当今武当五侠之一,受人捧惯,性情又天生高傲,如何能受得住浩天这种的闷气!
总算他乃名门正派之后,气虽气极,可还没忘规矩道理,遂铁青着脸,沉声说道:
“小子,你休要尽凭口舌,有种可敢与贫道硬拼儿招,贫道本不欲落一以大凌小,以强欺弱之名,但,如今你这小子太可恶,贫道不得不出手教训你一下,若小子你后悔的话,可向贫道叩三个响头,贫道可放你一条生路。”
浩天哈哈笑道:
“好个以大欺小,以强欺弱,你这一说,敝人反倒不好意思动手了。”
灵隐暴喝一声,晃身处,扬掌朝浩天疾劈了十掌。浩天衣袖飘曳间,人已如只穿花蝴蝶在强劲的风中穿跃飞闪。同时,并喝道:
“快拔出剑来,徒手你决非我的对手。”
灵隐怒哼一声,双掌连环一阵疾劈,一连攻了廿三掌,掌掌皆是挟有排山倒海之劲力,噼噼怪啸声,不绝于耳。刹时,一片狂飙托地飞射而起,朝浩天疾涌而至,在狂飙厉号中,并挟有一片拳山掌海,浩天对扑来之身形视若未见,只等临身不及五寸,才蓦地甩肩,斜退一步,左掌闪电疾扣对方手腕,右掌却迎风一抖,化为千百只掌影朝灵隐肩头罩去。
招出一半,左掌倏化抓为指,一缕锐利的劲风直往灵隐手背列缺穴刺去。灵隐一见大惊,当下毫不考虑,翻手沉腕,反朝浩天手腕扣去。浩天正要他如此,右掌倏化拍来劈,满天掌影乍然消失,只剩下一道白莹如玉的光影,如怪蟒人洞般,疾朝灵隐乳下上阳穴碰去。
灵陷被迫无奈,心知自己反手一扣就能扣住对方手腕,自己也要被方劈上重穴,不死也得重伤。只好暴身后退,心知这一退,先机尽失,身在空中,滴溜溜一个大翻转,甩手朝后劈去,他以为浩天必跟踪而进,那晓得又掌劈处,不见丝毫阻力,轰轰二声巨响,地上被劈成二个尺许深坑,满天沙尘,定睛看去,只见浩天仍站在原地,望着自己冷笑,他这一下,只觉羞愧欲死,一招之下被人逼退不说,还让别人当猴子般活活耍了一顿。旁观群雄均不由心内大凛,起先谁也没对这俊美少年多注意,可是如今一出手,光凭其招式之诡异及反应之灵快,已够众人惊骇了。
“梅叟”低声向慧因大师问道:
“慧因大师,这小孩看不出武功如此高强,尤其思路变招之敏捷,更是奇妙难得,如假以时日,必在武林中放一异彩,大师可知他是谁吗?”慧因默默摇头,双目紧盯在浩天脸上,沉思不语。灵隐此时,只觉悲愤膺胸,正欲再扑身而上……浩天已沉声道:
“阁下武功不弱,可惜心气浮燥,以汝之武功,本不致一招便被逼退,主要乃因你心燥气浮,灵智已失,说真话,汝掌绝非我之对手,还是亮出剑来,大家痛痛快快地拼一场如何!”
灵隐心知技不如人,遂含羞带愧地反掌在腰际拔出明晃晃的宝剑。武当五剑,均是享名已久的剑手。这时一剑在手,满肚牢骚委曲均消失远无影,代之灵隐将剑斜斜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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