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派真怒了,都发火了,个个吆喝叫骂,大有立刻群殴之势。
朱贝戎一惊,急忙住了手,然后假意走开,就在要转身时,却突然再弹出一指,这一指可称得上天下最最狠毒的“阴指”,大概只有他这种天生杀星才能使得出的“杀招”,一点之下,就想要叫江鹏飞断了“根”。
但朱贝戎心里却在为自己辩解:“我是出自一片好意,免得他再为色而坏了华山派的声誉。”
然而,他可也不敢真的下手射断,免得立刻就成了混战,所以他只是稍加“惩戒”而已。
可是他这番“苦心”,又有谁能了解呢?只有大叹他英雄寂寞了!
江鹏飞由于连遭朱贝戎无数“重拳”,早已快成了白痴了,脑中也已昏昏然,所以朱贝戎这差点叫他“灭种”
的一指,倒也叫他不感到如何痛苦,他只是口中闷哼了一声,全身又颤抖了一下罢了。
不过,也可惜,若一下就点断,这一招大概也就是最新式的“创作太监”之法了!
当然,华山派得有几个弟子出来抬下江鹏飞,总不能叫他继续在那丢人现眼吧。
朱贝戎非常现的溜了众人一眼,大声道:“还有谁不怕死的,站出来……”
他这句话未说完,就见各派人马全往前走,他一下又从头疼到脚,只得赶紧又道:“天下英雄不屑群殴,是好汉的就出来单挑!”
众人可个个都是“英雄种”,“好汉根”,没有人肯自记是孙种的,当然还是往前走。
但朱贝戎只有一个,要单挑就得一个个来,绝不能众人一齐上“单挑”一个朱贝戎打吧?
江湖上单挑的定义,可不是这么订的,各派都自认是名门正派,谁也不顾坏了这个规距,在一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以眼睛互相询问——可也个个都有趣能力,互相电了几回后,就电出个金狮子来,昆仑的廖狮子,由他上场,“单挑”。
廖金狮立刻往场中一站,朗声道:“承蒙各位父老兄弟姐妹们的抬爱,推举本人出来与朱贝戎竞技,本人当竭尽所能,贡献各位……”
朱贝戎瞟了他一眼,问道:“你在干嘛?跟我竞选武林盟主?”
瘳金狮一怔,指着朱贝戎叫道:“你这人真没风度,我话还没说完,你插个什么嘴?”
朱贝戎心中火山立刻爆了一座,也指着他叫道:“你这人真不识相,人家推导你出来受死,你却在那里训个没儿,若是怕死就回去,将各派都当白痴啊?”
他以为这么一说,会得到各派的赞赏,所以一说完,他就急忙环视众人,但见个个一脸“木然”,毫不受他的挑拨,他就一下又瘪透到了底。
“他妈的牛奶!软的不成,我就来硬的!”
天生杀星的狠劲又再度显现,他立刻大喝道:“我以三招定输嬴,我三招内若不能打败对手,我就倒下给你们看!”
哇噻!这小子可是越来越臭抢了,就是我来也,飞燕子也不敢如此口出狂言。
但这小子可聪明得很,留了退路啦,他不说“以死谢天下”,而却说“倒下”,倒下可也有好多种,被人干掉了,当然得倒下,想躺着休息,当然也是倒下,他说的可能就是后者。
只见众人都现出不屑的神情来——三招?
众人想到的却是朱贝戎被干掉倒下的这种。
朱贝戎见众人仍是一脸“呆样”,毫不被他的惊死之言论吓倒,他就想先来个下马威,先在三招内干掉这头金狮子,才能显出他的臭抢劲来。
他立刻将手指向廖金狮一勾,冷得像冬天里的冰霜:“你注意了,我说三招就是三招,你若躲不过时,可记得叫句:暂停,以免一条老命就丧在我手里。”
廖金狮闻言大怒,叫道:“我以一招打败你!”
呵,又多了一个臭抢的,可比朱(猪)威风多了,他只要一招就行,但他可也聪明,不敢先将若败时要怎样的话一并说出来。
但天生“贼种”的朱贝戎,又肯放过他?就很奸的问道:“倘若你一招没打败我,又怎样?”
廖金狮可不敢乱开口,但一时间,又找不到适当的话来搪塞,只好楞在那。
可是朱贝戎却仍是逼问下去:“说啊!敢吹就要吹到底怎么?不敢说?”
他瞟了廖金狮一眼,又很奸的道:“那我就替你说吧,你若一招不胜,就剖复肠,剜骨挖肉,五马分尸,大解一千八百块,如何?”
妈的,这小子在赌咒叫别人死。
只见金狮听一句,他身子就抖一下,听到最后他,竟尿湿了裤子,全身冷汗直流,过了半晌,突然叫道:“我不肯!”
朱贝戎“咦”了一声,道:“你不肯?若不敢,就不要乱吹。”
廖金狮怒道:“难道你就敢?”
朱贝戎胸一挺,非常非常神气道:“我当然敢!我又不像你这般孬种。”
廖金狮吼道:“那你说来!”
哇噻!他这一吼,可也不比真狮子差。
但朱贝戎可不是被吓了,他立刻就践践的道:“我一招就能打败你,若不能,我就剖你的复,剔你的肠,剜你的骨,挖你的肉,将你六马分尸,多一马拉你的‘宝’,再把你砍成肉泥。”
廖金狮怔住了,过了好一会,才愤怒道:“如此说,谁都敢!”
朱贝戎嘻嘻一笑,道“那你说来听听。”
廖金狮就叫道:“一招之间,我若输了,我就剖……”
朱贝戎马上截口道:“自己的腹。”
金狮又怔住了,他可真是气得要死,就不再跟朱贝戎废话,立刻一拳就向他打了过来。
朱贝戎又叫道:“昆仓派不懂礼数,竟未招呼就痛下杀招。”
这一句,可说得昆仑派众人个个脸红。
廖金狮气得全身直发抖,他立刻将拳势煞住,双手一拱,咬牙切齿道:“请……了。”
朱贝戎笑道:“对不起,我不跟狮子这样的畜牲行礼,所以我就免了。”
廖金狮突然大喝一声,猛喷一口血,两眼瞪得发直,可能今后于也恢愎不过来。
朱贝戎暗笑不已,朗声道:“各位,看到没有,我以‘零招’打败了昆仑派,还‘打’得这头金狮子吐了血,以此可资证明,本特大门主一向所说的话都是‘真’的。”
他刚说完,武当林和靖突然跃入场中,反手持剑,抱拳道:“我来领教阁下的零招。”
朱贝戎笑道:“你这人可也说的屁话,零招?难道要我呆站着让你打?也可以,我就站着不还手,只像刚才那样动口说话,来领教领教威震天下的武当绝学。”
赤松子等所有武当派的人,个个立刻一脸瘪样,都怪林和靖乱说话,领教人家什么“零招”?倒落入他口实。
林和靖也是满脸通红,神情可瘪得真彻底,忽然大叫道:“我领教你三招!”
朱贝戎“咦”的一声,道:“进步啦!可以跟我打三招啦?”
武当派所有人立刻都转过身去,可真不知脸要往那里摆,但又想看林和靖如何应付,就又偷偷望来。
只见他脸红肿,大概全身的血都涌到头上了,他呆了半晌后,突会又大声道:“我以三招打败你!”
朱贝戎忽然哈哈大笑,道:“好!我们就以三招决胜负,败的人要叫对方爷爷,敢不敢?”
林和靖见他践得快要上了天,心下不禁有气,想也不想;就道:“好!我若败了,就在这里喊你三声爷爷,然后一路喊回武当。”
朱贝戎真是乐得不得了:“他妈的牛奶,又平白多了一个孙子!”
他立刻大叫道:“小心啦!我三招来也!”
叫声中,他突然暴闪出七八尊人影,右手“玄天九变掌”,右手“玄天一指”,一场糊涂再兼乱七八糟的猛攻向林和靖。
林和靖那见过如此神奇的武功,不禁怔了一怔。
但股负往往就决定在这一瞬间,他这一楞,又如何躲过朱贝戎这高天游地的“乱打”,一下子他就被乱中了好几掌,兼带被胡点了十几指,一屁股碰的坐倒在地,可也一招也没走过就败了。
武当众人见他败得如此惨,就索性都不回过身子,装作没看见。
但朱贝戎又立刻解了林和靖穴道,笑嘻嘻道:“快叫爷爷啊!”
林和靖吐了几口血,缓缓站起,看了朱贝戎一眼,突然一剑就往自己颈项抹去。
朱贝戎大惊,屈指一弹,打落林和靖的剑,道:“干嘛?大家就算是在砌磋武功,开开玩笑,又何必如此认真?难道你还要我陪你自杀不成?”
林和靖征了一怔,问道:“我自杀又干你什么事,还要你陪我?”
朱贝戎嘻嘻一笑,道:“你死了,你师父跟武当众弟子又岂能饶过我?他们群起围攻,我必放被斩成肉泥,与其死得如此痛苦,倒不如陪你自杀了。”
林和靖听他这样说,不禁失笑起来,这又是什么歪理?
他笑了,人只要一笑,什么乱七八糟的自杀念头也没了,但他也不好意思就这样回去,只好楞在那。
朱贝戎看得暗暗好笑,低骂一声:“呆瓜!”
然后笑道:“刚才只是开玩笑的话,你不必当真,也不必喊我爷爷,我们就做个朋友,如何?”
林和靖一听不必叫爷爷,心情就爽,那管其他,就高兴道:“好,我们就做朋友。”
但各派可都摆明了要对付朱贝戎这般飞贼门人,而他一个堂堂武当弟子,竟在众目睽睽下,和这个“正点子”交谈论友起来,可也叫武当众人羞死,各派气死。
当然,赤松子还是得猛咳嗽,唉,可怜!有弟子如此,赤松子这个咳嗽病大概也好不起来了。
林和靖听见了,也晓得他师父的意思,他不禁红了脸,可也别老红脸,当心真变成了第二个关公,若能的话,倒也好,就怕他没有关云长的勇猛,他就只得快步的走回去,躲开去。
朱贝戎偷笑了一会,又朗声道:“还有那派要上来死掉?”
他话未说完,丐帮杨铁崖已走出人群,跟入场中,道:“我来讨教讨教飞贼门的神技!”
朱贝戎笑道:“不敢,只不知丐帮长老想斗‘讨’本门那一技,要我来‘教’你?可不是本特大门主吹牛,不管本门那一技,你若过得,包准你今后再也不必行乞,个个变成富翁。”
杨铁崖征住了:“这说的什么话来?可是讨教武功,谁又要你传偷技了?”
但他接者又想,若是果真偷技可致富,嘿嘿……这的确令人心痒难熬,但可不能在,各派面前说要学吧?
也总不能将落改为“富帮”,那可就又失丐帮传统的特色了,也是一件大损声誉的事,虽然他很想,但可就不敢,以免成了丐帮的一大罪人。
朱贝戎见他脸上忽喜忽忧,神情变幻不定,这个天生贼种,他立刻猜着了几分,不禁偷笑不已。
他立刻道:“如何?想学那一技?不过……我也没其他神技可传,只会偷技啦!”
他瞄了众人一眼,又道:“你若想学盗技,杀人放火,打家劫舍,我可没办法,其实这一技,你也不用学,你们各派就都是个中佼佼者。”
众人都怔住了!
“这混蛋小子竟说的什么话?难道我们都是强盗不成?”
他们当然得大吼大叫,以示抗议。
但朱贝戎可是老神在在,环视了众人一眼,笑道:“气什么?我的话还没完,就胡乱气一通,当心个个气得脑充血,我这小神医可没法子一下救那么多人!”
石季伦叫道:“小子,你得给我说清楚,否则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朱贝戎仍是后笑着,悠然道:“你们集合了三山五岳,武林各地的所有教派,浩浩荡荡的赶来这桐柏山,所为何事?”
向竹康道:“小子明知故问!我等当然是来剿灭一统教的‘万象森罗殿’。”
朱贝戎犹是笑得相当可爱,徐徐道:“呵,剿灭!那请问剿灭要不要杀人,要不要放火;要不要打一统教的家,劫万象森罗殿的舍啊?”
各派听了,皆暗干在心里,那有转得这么硬的?但他说的可也不是没道理,个个也不禁怔住。
朱贝戎吃吃笑了几声,转对杨铁崖道:“你想以几招定胜负?”
杨铁崖适才已见识了朱贝戎的武功,虽不知他何以会忽然这么厉害。
但杨铁崖本身就是个高手,当然也能看清朱贝戎的武功奇幻莫测,有可能就是得自幻岛。
他此刻也不敢小看他,沉吟了好一会后,才道:“二十招……”
朱贝戎眼眨一眨,笑道:“二十招吗?”
杨铁崖又觉得不妥,由于朱贝戎适才只一招就打败了林和靖,一招间,又怎能识得武功深浅,他不禁迟疑起来。
朱贝戎见他那样,心下可笑得要死,又道:“五十招如何?若你再认为不够,那干脆就订个万招,怎样?”
杨铁崖怔住了,眼一瞪,心想:“万招要打到什么时候?就是十天半月的也打不完,不说饿死,累也得累到阴间去!”
他又想了想,才道:“百招吧,百招定胜负!”
朱贝戎笑道:“好,那你接着。”
五个字一说完,他立刻功连双臂,变样的“百步神拳”就往杨铁崖乱击乱打。
杨铁崖冷哼一声,左闪右躲,就将朱贝戎这十几拳都避过了。
朱贝戎见他左跳右跳的,活像一只大马猴,捉弄之心立刻又起,他就左右开攻,一下打左,一下打右,逼得杨铁崖左右跳个不停,朱贝戎却是越打越有趣,出拳更是迅疾无比,打到最后他忽然大笑起来。
可笑得众人莫名其妙,不知论武打斗又有什么好笑的?
但朱贝戎这一笑,竟一发不可收拾,直哈哈的大笑个不停,当然他双拳也打个不断。
众人见他笑得如此“开心”,就也想探求症结所在,一个个马上睁亮了双眼直观察着,终于让他们看出了——原来他是在“耍猴戏”,正要得不亦乐乎,但见杨铁崖双手抓着一根竹棒,左右跳个不停,那模样的确像煞一族大马猴,形态丑陋可笑,既然可笑,那众人当然也就笑了。
而这一笑,可更不好收拾了!
向竹康当然也知道他们在笑什么——妈的,竟敢笑他的属下,这叫他如何能忍?
他立刻吼道:“谁敢再笑,丐帮就与他誓不两立!”
这两句,他是以内力送出,远近清晰可闻,众人当然都听见了,他们想想,也实是不该,就都忍住笑意,但个个已是一脸瘪样。
只见朱贝戎又“耍”了一会儿,忽然一个箭步,欺身过去,“玄天九变掌”立刻出手,刹那间,满空皆是掌影,直罩向杨铁崖。
杨铁崖身子猛然旋起,一根竹棒向四下连点个不停,但他再怎么转,再怎么点,怎么挡,也绝无法躲过随之而来的一记“阴指”!
眼看他即将躲不过,就要很惨很惨的死在这一指下,忽然间,巧之又巧的,杨铁崖这时恰好转过身来,一根竹棒横在胸前,他正想挡掉这一边打到的漫天掌影,谁知忽然“砰”的一声?指劲撞在竹棒上,震得他一屁股坐倒在地。
他怔住了,不知道这又是怎么回事,一脸呆呆的直盯着朱贝戎瞧。
朱贝戎可也瘪透,原想一指将他点倒,那就赢了,却没想到,他会使出如此“神奇”的一棒来,虽将他倒在地,也可勉强算胜,但对非常非常臭抢的朱贝戎来说,已是相当没面子了。
杨铁崖也算是江湖好汉,当然被击倒在地就得认输,但他却不知是怎么输的,可也真敢得惨,他一脸瘪瘪的走回去,今后他大概得想个七零八个月,或许才能想通失败的原因吧。
朱贝戎连败了华山、昆仑、武当、丐帮四派高手后,但乎越来越践,此刻他大概已自认是天下第一人了,尽眼皆是美畜牲,当然不包括飞贼门的自己人在内,他顾盼群雄,神情当真不可一世,简直是一付小人得志的模样。
他忽然非常非常高声的喊道:“还有谁不服,当下场来挨揍。”
静元师太对朱贝戎的嚣张样,实在是相当感冒,很想出手教训他。
但对付一个晚辈可也有失身份,迟疑了一会,终于派出她最得意的弟子韦小雪出扬拚战。
朱贝戎已见韦小雪几面,此刻见她仍是秀丽如昔,猪哥形立刻又现,只见他直搓着手,一付色眯眯的模样,笑嘻道:“美人儿,你想向我讨教那种绝技,我除了偷技之外,还有一秧‘爽功’,你要不要领教一番?”
各派大有人知道他所说的“爽功”之意,他们不禁都笑了出来,就不知他敢不敢当众“表演”。
但韦小雪却不明白这“爽功”何意,她自小在峨嵋长大,除了练武之外,所见的不外是诵经念佛之鼎的事。
因此,她可纯的很,又怎自知道这贼兮兮的朱贝戎正在吃她豆腐,还以为“爽功”是武功的一种,可能是朱贝戎的“绝技”。
她竟然道:“愿领教朱门主的爽功。”
朱贝戎一将,可当员未“战”就已凝透了劲,他更是笑容可掬,浑身尽是一付猪哥丑样。
各派的人却都笑得前后打跌,个个睁亮着一声牛眼,直待“好戏”上场。
静元师太见状,登感不对,可能是自己心爱的弟子说错话了,但她也不知“爽功”究指何意,当然也不知道众人在笑什么,只好纳闷在一旁。
她虽然不知道,但萧嫱可是晓得的,这个绝世美人可当真不幸,自小就陷在“污泥”里,在朱贝戎的“春风沐雨”薰萧下,又有那样不知?
何况,又早已“偷”看过几次“爽功”下的场面,她当然更是晓得,也必定要醋劲大发,只听她立刻娇声叱道:“朱贝戎,你敢?……”
朱贝戎一下仿佛被巨雷击中,一下打得头昏眼花,心中色火顿熄,脑门的太阳也早巳藏得无影无踪,可真是从头瘪到脚,又从脚瘪到头,但他却不会认错,一定还要死撑到底,只是得改改样子,免得未爽,就先被萧嫱打死。
只见他非常非常快速的换了一付嘴脸,非常非常严肃的道:“这位姑娘,本人神功无敌,一出手不死即伤,我不忍心伤你,你还是退下吧。”
众人立刻怔住——怎刚才还一付色得要死的样子,瞬间就变成一位悲天悯人的大侠了?这个转变也未免太快,大不可思议了吧!
大概全天下,也只有一个朱贝戎能将情绪“控制”得如此恰当。
韦小雪也一下傻了,不知他说话的口气何以会突然不同?但这小妞自小在“传统”的武林大潮里成长,自是对“这种大侠”有一份憧憬,更是仰慕得要死,此刻她竟是忽然对朱贝戎戒有了几分好感。
只见朱贝戎仍是一付“大侠”模样,他手忽然用力一挥:“我辈中人,当以清弱扶倾,救危险困为己任,本特大门主一向奉行无逾,又怎能对姑娘下手呢?你还是请回吧。”
众人听了,耳朵立刻长了一丈,个个眼珠子直凸个不停——有没有搞错,这种话会出自他口?
韦小雪更是听得欢喜,不用说,好感立刻增到十分,又见朱贝戎长得俊美无俦,这下完了,可正是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爱苗立刻滋长,她两眼立刻发亮,笑容如花,全身充满青春气息,大概爱上了。
朱贝戎却仍是一付“大侠”的死样子,仍在继续他的演说:“天下的不平事委实太多,管也管不完,我只能尽一己之心力罢了!唉!眼见多少危难,真叫我痛心疾首!”
哇!
这几句话,足足冲倒了众人,这可比绝世神功更厉害啊!所有人都吓得跌倒在地,个个一付呆样。
这绝对是一代大伙,只有大伙才会说出这般话来,也只有大伙才有这种悲天悯人的胸襟,也只有大侠在说出这般话来时,才拥有朱贝戎此刻的这付死样子。
谁敢说他不是一位大侠?
但问题是,他像吗?
他现在给人的感觉,就好比市井小瘪三在吟诗论文一样,可真是不伦不类,全天下大概也只有朱贝戎,才会这次不要脸。
当然,韦小雪醉了!
醉得一塌糊涂,完全沉醉在爱的梦幻里,她现在正在演一个纯情少女,一付眼中只有这位惊死人的“大侠”,而丝毫无其他人的存在。
只见她星眼含喜,芙蓉玉面带笑,婀娜身材藏敛,糟糕!可不要春心荡漾,现场就领教起朱贝戎的“爽功”来。
这一切,全看在静元师太眼里,她的肩头立刻大皱特皱,要是有那只蚊虫这时不开眼,敢飞过来,铁定被个眉夹死。
她现在大概很后侮,后悔不让该派上这个纯情少女上阵,可也真叫她瘪实了心,糟透了肝,气炸了肺。
而朱贝戎这小子,仿佛越说越起劲,大概他己真的自认是一位“大暇”。
只见他在场内走来走去,一只手背着,另一只手却不停用力挥着,说得口沫横飞,意气风发,慷慨激昂,真想吓得众人个个窒息而亡。
各派终于忍不住了,一齐吼道:“你有完没有?自吹自拙,也不羞死!”
朱贝戎一怔,笑嘻嘻道:“你们平常不也是这样子?怎么?看了呕心?其实你们众人当中,这付‘大虾’模样的,就有多人强过我十倍,你们怎不呕心死?”
众人一听,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是一付不知所措的呆样。
然而——
此刻在韦小雪的心目中,完完全全只有朱贝戎这个“大侠”的存在,其他人全是美畜牲,唉,从今而后,大概再也没有人能够取代朱贝戎在地心目中的地位了!
静元师太可真是要瘪死了,没想到,派韦小雪出去,她竟然搞出这种飞藏来,竟跟敌人大演起“绝代侠侣”了。
真不知她在这段时间内,究竟放出了多少电,怎没将朱贝戎电死。
静元师太可不能让韦小雪再“演”下去了,这种场合,叫她如何下得了台?她当然就马上要叫韦小雪回来。
但韦小雪在她眼中,既然只除了朱贝戎之外,其他人都是美畜牲,当然也就包括静元师太在内,即是畜牲的话,她又如何听得入耳?
不过,真正的可能是韦小雪“没听见”,因为她正在演纯情少女,纯情少女又那能顾虑周边有没有人反对。
她的心、她的情、她的神、她的思,可全都放在朱贝戎这个“情人”身上了,如此才像一位纯情少女嘛。
可是,这种事往往都是悲剧收场的!
静元师太此刻就要扮演“拆散鸳鸯”的无情凶婆了,只见她手一挥,峨嵋女弟子就全冲了出来,惊得各派以为她要群起而攻,杀了朱贝戎这个“诱拐”她心爱女徙的淫贼。
却见峨嵋女弟子竟是奔向韦小雪,死拉活拖的,才终于将她“请”了回去。
朱贝戎就这样又“败”了一位峨嵋高手,那可是当然的,他立刻又大现特现起来,朗声道:“还有那派未败的?”
这句话,可真是气死人,他的脸皮可当真赛过城墙,这种话他竟也敢说出口?
少林慧行再也按耐不住,就要大踏步而出,想好好的修理这位目中无人的“盖世英谁”。
但掌门慧性却将手一拦,叫慧能出去应战。
慧行怔住了,他没想到慧性竟会做出这种决定?
并不是说慧能武功不行,而是他是天生“蠢种”,呆头呆脑的,又如何对付那机灵似鬼的朱贝戎?
很可能也是同样的不消动手,三两句话就给人“打败”下来,慧行真是不解,只得呐闷在那。
只见慧能一上场,就双手合什道:“小特大门主,老纳慧能拜教了。”
朱贝戎嘻嘻一笑,道:“你既已‘败叫’,那就叫吧!”
慧能征住了,朱贝戎这句话,他恐怕一辈子也想不出其意,他直楞了好大半晌,才道:“我们是要打斗,你怎要我叫?”
朱贝戎笑得肚内抽肠,但嘴上却道:“你若不叫,又如何运气拍掌?”
慧能一听,猛然醒悟,笑道:“你是说吐气开声。”
朱贝戎笑道:“不错,但经我百年来研究的结果,这‘叫’,可分为好几种,其中有一两种,叫出之后,打出的掌劲会更强劲凶猛。”
慧能高兴道:“当真?”
朱贝戎瞟了他一眼:这这老和尚莫非是大呆?怎我这样乱说,他却问得与冲斗?
他立刻试探道:“你想不想知道?可是相当有用的喔!包准你拍出的掌力,更增往昔。”
慧能兴奋道:“好!那你告诉我。”
朱贝戎一怔:“他妈的牛奶,可当真是一个大笨蛋!”
他就捉弄道:“那你仔细听着,他一种‘叫’,就是‘十八啦’(豹子)!你试试看。”
慧能立刻吐气开声,大喝:“十八啦!”
唉呀!少林高僧竟叫出赌语来!
一刹那间,就将众人全给惊倒了,少林和尚更是个个马上转过身去。
朱贝戎可暗笑得快抽肠了,他强忍着,又喝道:
“第二种,不是‘干你娘’!”
慧能跟着吐气喘声,大喝:“干你娘!”
众人立刻连滚带爬的退得远远的,可当真吓死人,怎和尚骂起粗话来!
朱贝戎再也忍不住了,也大笑起来,等笑声一歇,又喝道:“我爽死天下马子!”
慧能再度吐气开声,又大喝:“我爽死天下马子!”
完了,连色语也冒出来了!
慧行再也忍不住了,他不理掌门的阻拦,立刻冲了出来,叫道:“这小子实欺我少林太甚!我少林与他誓不两立!各位,你们若无意见,我少林可要独自出手了。”
妈的,这和尚没安好心!场上有那派不被朱贝戎“欺”过的,他们早已一肚怒火,暗干得要死,如今又总得慧行这一番话,就全都冲了出来。
“杀了这小子!”
朱贝戎慌了:“妈的,玩得过火了,竟引起众怒!”
他立刻取出“玉鸳鸯”含在口内,不管能不能镇邪,反正此刻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他又取下“碧血刀”,然后大喝道:“有谁不怕死的,上来看看,我叫他试试这把魔刀!”
众人听了,见他手中提着一把大刀,可也真是大得吓死人,比一般大砍刀都还要来得大些长些,又见刀身泛红,隐隐抖动着,当下就有人认出这魔刀来,惊叫道:“碧血刀!”
他们当然都听过这把百年前的神兵,这魔刀可不知饮过多少人的血了,早就有了灵性,更是霸道威猛,众人不禁感到害怕,就都踌躇不前。
只见水漫天笑道:“魔刀威力虽猛,但人的体力终究有限,只要大家采取游斗,不跟他硬碰硬,时间一久,必能拿下那小子。”
妈的,他的心可真毒!
场上人数又不是只有十是个,而是有几千人呢,这叫几千人怎么游斗?恐怕速闪躲都有问题,真不知水漫天又安的什么心?他似有意要各派和朱贝戎的魔刀火拚。
而这各蠢蛋,听了他的话之后,竟然都认为有理,当下就有人呐喊的冲了过去。
朱贝戎一咬牙,转身奔到萧嫱几人身边,大叫道:“冲到桐柏山上,翻岭逃走!”
叫声中,他已一马当先的往山上杀去,萧嫱等人跟在其后。
一时间,喊杀震天,仿佛不将天给震下来,绝不罢休。
只见朱贝戎一把魔刀舞得凌厉非凡,所向披靡,任谁也不敢和他交锋,但众人又怕他逃了,就将包围圈扩大,已有人远到山上去把守了,大概是怕死,说得好听点,就是去把守。
朱贝戎可是越杀越眼红,天生杀星的狠劲又再度暴发出来,心中满是怒火,脑门十八个大太阳值得他全身火焰腾腾,这等凶神,似已独将世人斩绝,方才罢手。
由于他气势折人,魔刀威猛无匹,吓得各派个个惊叫不已,人人到处逃窜。
一阵左冲右突后,终让朱贝戎杀开一条血路,领着飞贼门人,往山上冲去。
但众人却不甘心让他们逃走,仍是跟着包抄而上。
这时,朱贝戎等己杀至山岭,但见各派如潮水般涌了上来,朱贝戎狠一咬牙,手起刀落,劈翻了十几个先来这里把守的,忽然叫道:“大家快寻路逃走!”
飞贼门人一听,个个不再作战,纷纷追入树林逃去。
朱贝戎又砍杀一阵,才往西面山岭奔去,跑了一程后,回头一看,只见只有萧嫱、巴岱、古人俞跟来,其他人不知冲到那去了。
但这时敌人却尽数往他四人追来,吓得四人又赶紧再逃。
各派的目标,最主要的就是朱贝戎,当然全都往他猛追,一时间,整个山区尽是人影在走动,惊得山中飞鸟走压也到处逃窜。
就在这时,忽见朱贝戎四个“钻”入山头一片白云之后,就不见了。
真的就不见了!
再也不见他们“出来”。
众人都怔住,忽然间有人大叫:“莫非被山妖摸去了,否则怎会一下子失了踪影?”
没人同答,没有人能够回答。
既然没人知道,那就真有可能是山妖摸去了,众人那敢再留在山上,早已没命的往上猛逃了。
朱贝戎等四人命运如何呢?
真的是被山妖捉去了?
还是另有奇遇?
这是一个谜,但愿吉人天相,他们四人将来还有重现江湖的一天!——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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