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到了金陵,白、蒲二人定居下来,由李梦龙和阮昭二人照料,当然还有虎妞为他们料理膳食。
其余之人住在客店中,以免惹眼,这些人又分成几拨,分头出动。田青、李咏梅和班驼子及“小霸王”一拨。他们找了大半天,未见皇甫瑶姬和铁芬的影子,夕阳西下时,来到明孝陵。
明孝陵,就是明太祖朱元瘴的陵墓,这位小和尚出身的大明开国帝君,初在壕洲随郭子兴带兵,征战十五年,终将蒙古人赶出长城外,遂在南京建都。
这明孝陵建于钟山之上,因山上岩层有紫色页岩,远看紫红片片,又称为紫金山。
钟山不但风景幽美,而且还是险要的军事重地,诸葛武侯,曾以“钟山龙蟠,石头虎踞”八字,形容钟山之险要。
陵园中林木青葱,石人石兽,虽数百年仍无损毁,计有石翁仲八座,分朝冠秉笏的文官,及介胄金吾的武将,每座高达二至三丈。
石兽共有二十四座,有石象、石狮、石羹驼、石懈、石豸、石麒麟和石马六类。
“小霸王”道:“我佟林死了之后,有这一半大的陵墓也就知足了!”
班驼子道:“你么?也许比这还要大些!”
“小霸王”道:“班驼子,你不必骂人,你死了之后,连骨头也和别人不一样!”
田青低声道:“别吵,附近好像有人说话!”
李咏梅道:“不错,大约是四个人!”
班驼子和“小霸王”不由疑信参半,他们连声音也未听到,人家妞儿已知道附近有四个人。
李咏梅道:“其中两人是女的,而且声音很熟!”
五人越过棂星门、享殿,可以看到明太祖和马皇后的合骨冢,家高三四十丈,上面植满了松柏。
只见两个少女坐在泵前光滑如镜的大石桌上,桌上放着酒和很多菜肴,旁边放了一个大食盒,她们正在大吃大喝。
旁边一丈外石凳上,坐着两个人,田青不由微微一怔,低声道:“这两人是‘怒山双狐’姬天佐及姬天佑,不知他们怎会和这两个丫头在一起?”
四人隐于三四丈外石狮之后望去,只闻姬天佐道:“老二,说真格的,咱们闯荡江湖数十年,还没见过像二位姑娘这样美的人儿……”
姬天佑道:“小弟也有同感,咱们谷主一向自诩姿容绝世,但在小弟看来,比二位姑娘逊色得多!”
两女心中颇为受用,各自灌了一大口美酒。
姬天佐肃然道:“俗语说惺惺相惜,若二位姑娘参加火球谷,必受谷主欢迎!”
姬天佑道:“老大之言差矣!二位姑娘乃名宿之后,而且皇甫姑娘乃是凤仪谷主之外孙女,岂能被火球谷谷主使唉,小弟认为,若二位姑娘,前往凤仪谷,谷主必委以重任,说不定身分犹在长生岛岛主及火球谷主之上……”
皇甫瑶姬乃是一个机伶鬼,她当然听出“怒山双狐”话中之意,勿非是想拉她们入伙。
皇甫瑶姬微微一哂,道:“就是请我们去当领袖,我们也不会去!”
姬天佑道:“当然,当然,其实……还是自由自在好些这姬天佑的心眼比老大犹高一节,眼珠一转,道:“二位姑娘是否要点酒?若有所需,敝兄弟愿受差遣!”
铁芬冷冷地道:“不要了,你们两人来吃吧!”
她和皇甫瑶姬已经用毕,离开石桌,姬氏兄弟走到石桌边,吃她们胜下的残肴。
李咏梅以传音入密对田青道:“这两个家伙没安好心!”
田青道:“他们想拉她们入伙?”
李咏梅道:“好戏在后头,你等着看吧,附近还有一人潜伏着!”
田青道:“是哪一个?”
李咏梅道:“我也没有看到,但我相信身手并不高!”
只闻姬天佑低声道:“有一次我听到白乐天向‘五步追魂判’田青说:你喜不喜欢皇甫丫头?”
姬天佑低声道:“他怎么回答?”
这时皇甫瑶姬虽站在三四丈外,却听得清清楚楚,显然十分注意这句话。
姬天佐道:“田青点点头,表示喜欢之意!”
铁芬自然也听到二人交谈,不由冷冷一笑,看了皇甫瑶姬一眼,那目光十分阴冷。姬天佑微微一笑,低声道:“据小弟所知,田青对铁姑娘印象颇佳……”
铁芬虽知姬天佑所说之铁姑娘是指她姊姊铁芳,但终比皇甫瑶姬的心情好些。
皇甫瑶姬突然粉面凝霜,回头冷漠地道:“姬天佑,你说的铁姑娘是指哪一个?”
姬天佑眼珠一转,正色道:“在下有一次听铁姑娘之母说,二丫头配田青甚是合适……”
铁芬心中开了花,欢愉之情溢于言表。
但皇甫瑶姬却是一脸杀机。
田青心道:“原来这两个妖狐想使她们自相残杀。”
皇甫瑶姬突然露齿一笑,对铁芬道:“铁小妹,恭喜啦!”
说着,栅栅走向铁芬,脸上没有半点杀机,好像真心为她道喜似的。
铁芬此刻,按理应该知道皇甫瑶姬的心意,但她的心机,毕竟比皇甫瑶姬差得多。况且一个人在心情狂喜之时,方寸已乱,竟有些不知所措。自不知对方要向她下毒手。
田青低声说:“不好!她要向铁芬下手了!”
李咏梅道:“不妨!你沉住气,暗中还有一个……”
果然,另一边人影一闪,站在一株小松之后,由稀疏的松树枝丛中望去,田青不禁微微一震。
只闻此人沉声道:“你要干甚么?”
李咏梅低声道:“怎样?这声调像不像你?”
田青肃然点头笑道:“果然像我!他……”
李咏梅道:“身材及面貌呢?”
田青道:“也像!”
田青惊然一震,道:“莫非又是牧一民?”
李咏梅点头道:“不错,除他之外,谁能扮得如此酷肖?”
田青肃然道:“若说牧一民要害我,到处冒我之名做坏事,恐怕我百口莫辩!他扮得太像了……”
这时皇甫瑶姬惊然止步,向小松树后望去。
只因天色甚暗,又无星月,她的目力虽非等闲,但隔着小松树,毕竟看不太清楚。
皇甫瑶姬沉声道:“你是谁?”
那人哂然道:“师妹连我也不认识了?”
“啊!田青!你是田师兄?”皇甫瑶姬刚才确实动了杀机,她不但想杀死铁芬泄忿,同时也不会放过“怒山双狐”。
那样会使今夜之事彻底灭迹,任何人不会知道。
皇甫瑶姬好像一下子转败为胜,那一声“师妹”,叫得她芳心甜甜的,立即扑了过去。
“且慢!”
那人沉声喝止,道:“师妹乃是聪明绝顶之人,刚才却差点上了‘怒山双狐’的大当,他们想叫你们自相残杀呵!”
皇甫瑶姬冷哼一声道:“不错!师兄之意是……”
那人沉声道:“以你们二人的功力,把他们拾掇了,不会太费手脚……”‘怒山又狐”
毕竟是狡猾之徒,闻言一跃而起,向那人望去。
姬天佑冷笑道:“尊驾若是田青,何不亲自下手?”
姬天佐也大声道:“在下也不相信你是田青!”
此言一出,皇甫瑶姬也犯了疑心,心道:“上次我要向铁芳下手,被他亲眼看到,而他对铁芳已有白首之盟,岂能放过我,今夜相遇,即使不向我下手,语气似也不会如此和善……”
她想通此点,不由厉声道:“尊驾何人,为何冒充我师兄?”
田青和李咏梅互视一眼,李咏梅道:“这‘怒山双狐’果然心机过人!”
哪知那人冷哂一声,伸手掏出一物,扬手掷出,“夺”地一声,一个黄澄澄的三角牌,竟插在两丈外一株树干上,那正是田青的“五步追魂判”。
田青不由一怔,伸手入怀,掏出自己的金牌一看,和那个一模一样,心道:“这家伙不但会扮我的形态,而且仿造了我的三角金牌!”此刻“怒山双狐”及皇甫瑶姬同时一震,向那树干上的三角金牌望去。
不错!这玩艺整个武林中只有一个。
况且,以田青的身份来说,二三流货色,见牌变色,绝不敢仿造;厉害的魔头,顾及身份,又不屑仿造。
因此,这玩艺不会是假的。
只闻那人厉声道:“上次师妹找个藉口,想杀死铁芳,手段太过卑鄙!但小兄看在师母面上,决定饶你一次,不予追究!你还不动手把他们拿下?”
皇甫瑶姬乍闻田青不予深究,不再怀疑,回头向姬天佑扑去,而铁芬也不怠慢,扑向姬天佐。
论武功,姬氏兄弟连铁芬也不如,就是两人联手,也非皇甫瑶姬的敌手。
天老爷刮风下雨,不知道尚有情可原,自己的功力岂能有不知之理,双狐自知不敌,同时掷出一个黑球。
这玩艺正是他们遁形的利器,上次田青在火球谷中曾尝过滋味,奇臭无比,令人头昏脑胀。
这东西是仿照狐狸的狐臭而造,危急时掷出,可以藉以逃命。
“砰砰”两声,黑烟及奇臭立即弥漫了方圆三五丈之地。
二女立即发出一阵娇呼。
田青正要现身,哪知李咏梅又按住了他,道:“跑不了的!自有人代我们出手!”
田青半信半疑,他以为李咏梅是指那牧一民。他深知牧一民的身手,仅比双狐略高一节,在这臭气四溢,乌烟瘴气之下,枚一发也毫无办法。
只闻“卜卜”两声,好像有三件沉重物体摔在地上,但因黑烟未散,看不到是甚么东西!黑烟终于散去,只见皇甫瑶姬站在五丈之外,以手掩鼻。
场中,躺着三人,那是“怒山双狐”和铁芬。
另外一个英俊飒爽的中年人站在一旁。
田青大为吃惊,心道:“此人不怕奇臭,也许有防臭良药,不足为奇,但他能于极短时间中放倒三人,这等身手,自叹不如!”
李咏梅肃然道:“此人甚有气派,不像是黑道中人,但他为何不向皇甫姑娘下手?颇感意外……”
本书由幻想时代扫描校对中文网址‘幻想时代’田青道:“皇甫师妹身手高得多……”
李咏梅摇头道:“并非如此!小妹深信,此人若要向她下手,恐怕也难幸免!”
只见那中年人负手踱了两步,对“怒山双狐”沉声道:“尔等若愿暂为我用,我就解开你们的穴道!”
说着,虚空出指,解了双狐穴道,姬氏兄弟一跃而起。
他们知道自己的身手相差大远,暂时不敢作逃去的打算,却同声道:“尊驾身藏大量麝香,而且身手高绝,本兄弟心折不已!”
中年人微微一笑,道:“本人周日青……”
姬天佑微微摇头道:“尊驾既有这等身手,却又名不见经传……”
周日青哂然道:“在下来自大内,奉父王旨意,捉拿铁芬!”
姬氏兄弟斗然一震,肃容道:“原来是周大侠,周大侠可是当今圣上游江南之时,被圣上收为义子的周日青大侠?”
周日青淡笑道:“正是!二位可愿帮个小忙?”
“怒山双狐”同时躬身道:“小民愿听差遣。”
周日青道:“请二位押着铁芬,前往北京,事成必有重赏!”
双狐姬天佑道:“小民遵命,但不敢领赏!不知周大侠是否同行,须知铁家丫头与三剑客等人私交甚厚,路上可能有人拦截!”
周日青道:“本人当然与二位同行!”
姬无佑眼珠一转,道:“周大侠既有圣旨在身,似应顺手将田青擒住,反之,若让他走漏消息,路上难免有点麻烦!”
周日青望着牧一民,微微抱拳道:“尊驾就是田青田少侠?”
牧一民抱拳道:“在下正是田青。”
周日青道:“在下在大内,常闻当今武林中出了一位年轻高手,绰号‘五步追魂判’,大概就是田少侠?”
牧一民肃然道:“武林朋友竟相渲染,以讹传讹,不可尽信、在下技薄学浅,实不敢当!”
周日青朗声道:“本人早识荆,苦于无缘,今日天赐良机,不可错过,田少侠愿赐几招么?”
牧一民不由微微一震,道:“周大侠过誉了!田青不学无术,浪得虚名,难当大侠法眼……”
牧一民续道:“况且家师与当今圣上有点私交,田某岂能与大侠动手!尚望周大侠见谅!”
周日青道:“田少侠太客气了,连大内内外供奉之‘笑天翁’毛九如及‘云龙九现’呼延瑞都非少侠敌手,少侠不是过谦了么?”
田青对李咏梅道:“这下子牧一民可要现眼了,且看他如何应付?”
李咏梅道:“以牧一民的心机,定有办法……”
牧一民道:“周大侠既然如此厚爱,在下只有献丑了!不过直接支手,难免受伤,还是在下露一手吧!周大侠可别见笑……”
周日青点点头道:“如此甚好!动手之下,总有一方失手……”
突闻姬天佑道:“周大侠既要和田青较量一番,何不立个彩头?双方受彩头或规定限制,势必全力施为,那才有意思些,以后传入江湖,也是一段佳话!”
牧一民道:“这话也对!若无彩头,双方可能互相礼让而不肯全力施为……”
周日青抚掌朗声道:“不错!田少侠请讲,应以何事何物为彩?”
牧一民道:“请周大侠说吧!”
周日青想了一下道:“你我若是平手,一切作为罢论,若在下输了愿将铁芬留下,此次权当没有得手,下次遇上再说!”
牧一民大喜,道:“正合在下之意!请周大侠规定比试之法!”
周日青指着一丈外的石马道:“若击断那石马的前后腿各一,仍不会倒下、田少侠请先出手!”
牧一民道:“在下现丑了……”
他看了一下,道:“还是请周大侠先出手吧!这也是一个取巧藏拙的办法!”
周日青道:“也好,请田少侠注意……”
语毕,单掌一挥,一丈外的石马前腿之一齐脐折断,飞出一丈,撞在一头石狮上,才变成石粉,随风飘散。
牧一民暗自吃惊不已,这一段马腿,并非撞在石狮上才粉碎,而是在被暗劲切断时已经粉碎。
但人家以深厚的内劲不便马腿于空中飘散,就凭这一手,就比他高出许多。
他也知道,当年乾隆下江南,收周日青为义子时,周日青不过是个极普通人物。
这些年来,一定经名家指点过。
牧一民心念电转,他一向自认心机过人,但今夜却有点发窘,输了故然丢田青的面子,而铁芬将被带回大内。
他一边动着脑筋,一边鼓掌大声道:“周大侠奇人奇技,田某开了眼界。”
突然,他有所发现,眼珠一转,计上心来,立即微微摇头道:“在下认为不大可能,不过,在下又不便扫周大侠的兴!”
周日青不由一怔,道:“田少侠何出此言?难道以为本人有取巧之弊么?”
牧一民道:“不敢!在下只是发觉周大侠这一掌仅能击断马腿却无法使马腿粉碎!”
周日青哂然道:“马腿已经碎了,这不是有目共睹么?”
牧一民肃容道:“因此在下怀疑有人在暗中援手……”
“哈……”
周日青大笑一阵,道:“据本人所知,田少侠乃一代豪士,竟道出这种话来,实令人大为失望!”
牧一民成竹在胸,微微一笑,道:“周大侠且慢见责,田青能有今日之成就,自也不是浪得虚名……”
周日青显然已感不快,冷笑道:“田少侠若不愿出手,收回成命也无不可,本人不会强人所难!”
牧一民正色道:“周大侠误会了!在下并非信口开河之人,确有所见……”
周日青沉声道:“田少侠请说,何人在暗中相助?”
姬天佑哂道:“周大侠何要与他一般见识!一个人在技穷之时,只有口不择言了……”
周日青冷笑道:“但本人以为田少侠尚不至如此下流!”
这句话表面听来似是为田青缓颊,但骨子里更是尖刻。
牧一民道:“在下确知有人在一旁隐伏,且曾出手相助!”
周日青真有些冒火了,大声道:“田少侠请说,何人相助?”
牧一民摇头晃脑,思索一阵,哺哺地道:“在下刚刚闻到一阵淡淡的脂粉气味,由此证明暗中相助之人必是女人……”
周日青冷哂一声,道:“本人极少涉足武林,别说女人,连男人也认识不了几个。”
牧一民闭着眼睛想了一下,道:“当今武林中的女子高手,仅有三人,其一为凤仪谷谷主皇甫仪,但她年届不惑,自上而下不会擦胭脂抹粉,依在下猜想,不会是她……”
周日青冷冷一笑,目注天际。
牧一民续道:“另外两个女子高手,乃是火球谷两谷主,她们正当盛年,自然身上有脂粉气味……”
周日青微微一怔,沉声道:“据说火球谷两个谷主,乃是圣上的嫔妃,被拐出大内,圣上早有圣旨捉拿她们,她们避之尚且不暇,岂能送上门来?”
牧一民微笑道:“周大侠有所不知,她们近年来另投名师,武功大进,她们暗中助你,当然另有企图!”
周日青冷笑道:“她们有何企图?”
牧一民道:“大致有二,第一,她们希望你早日返回大内,第二,她们恨铁氏姊妹入骨,自然希望你赢我输……”
周日青沉声道:“本人不信!”
牧一民道:“不怕周大侠不信,假如周大侠敢当众声明放弃铁芬,火球谷谷主会现身抢夺铁姑娘!”
周日青长眉一挑,道:“我倒要看看她是否有此胆量……”
牧一民道:“好吧!请周大侠与在下同时退出一丈!”
二人同时退了一丈,距铁芬倒卧之处约有三丈左右。
周日青大声道:“设若田少侠故弄玄虚,周某可要……”
说话之间,自石狮之后飞出一条纤小身影,落在铁芬身边,脸上罩着汗中,沉声道:
“周大侠刚才已声明放弃铁芬,小女子恨她入骨,必须擒她回谷。”
周日青大为震骇,不由尴尬,看了牧一民一眼,沉声道:“你……你是谁?”
那蒙面女子冷冷地道:“刚才田青已经说过,何必多此一问!”
她微哼一声续道:“听说皇上曾派人捉拿我姊妹,其实大可不必,昔年我姊妹被劫出大内,知者甚少,皇上若是聪明人,最好别大肆渲染,须知家丑不可外扬!事过境迁,权当我姊妹已死,岂不两全……”
说着,扶起铁芬,道:“周大侠,咱们再见了!若周大侠定要捉她回宫复命,就请在驾找我们的主儿好了……”
周日青沉声道:“你们的主人是不是皇甫仪?”
那蒙面女子微微一哂,道:“她还差点,周大侠可听说过‘三缺书生’其人么?未来的主儿就是他!”
周日青从未听说过“三缺书生”这名字,沉声道:“‘三缺书生’在哪里?”
那蒙面女冉冉飘上家顶,冷冷地道:“不出一月,你就可以发现武林崛起一个大派……”
那女子一闪不见,使周日青和“怒山双狐”怔立在夜风之中。
连牧一民也趁机溜走了。
良久,姬天佑才摇摇头道:“这女人的口音,似不像火球谷谷主!”
姬天佐道:“不错,况且谷主从不分离……”
周日青大声道:“你们二人怎会认识她们?”
姬天佑道:“不瞒周大侠,过去本兄弟曾在火球谷中任职……”
周日青沉声道:“快追!”
但这明孝陵占地大大,而且树木荫郁,又是深夜,不知对方去了哪个方向,到哪里去找?此刻那蒙面女子早已除去面罩,她,正是李咏梅。
扶着铁芬疾奔,却微笑道:“牧一民的机智,实在高人一等!”
田青道:“我早就服了他!不知他刚才怎会扯上火球谷谷主?”
李咏梅道:“那不很简单么!他要利用我救铁芬,就必须嫁祸火球谷谷主,身为当今武林中的年轻女子高手,也只有火球谷谷主较为出名,从今以后,火球谷就有了麻烦啦!”
田青道:“牧一民何时发现我们?”
李咏梅道:“刚才我们藏在石狮后,乃是上风头,他可能闻到我身上的脂粉味,而你探头窥视时,背上的龙头凤尾笔露出一段,他一定看到,以牧一民的智慧,当然可以猜出,你在此处,我必定在你身边……”
田青点点头道:“我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突闻有人在后面接腔道:“二位过奖了!牧某实不敢当,设非李姑娘反应快,将计就计冒充火球谷谷主出现,牧某必定当众现丑,而牧某又是冒充田少侠,岂不使田少侠的威名有损?”
田青回头一看,牧一民疾奔而来,立即与他接手言欢。
田青肃然道:“上次小弟上了长生岛岛主的当,打了牧兄一掌,尚幸……”
牧一民道:“田少侠不必介意,牧某未经那些美女许可,暗中偷绘她的肖像,罪有应得,也许正是冥冥中的主宰,借田少侠之手惩罚牧某呢!”
田青道:“铁芳到达目的地了么?”
牧一民肃容道:“到了,但中途铁芬逃走,为了安全起见,牧某临时改变主意,另选了一个小岛,让她们母女居住……”
田青道:“牧兄上次骗小弟抄写之奇书,难道不是真品么?”
牧一民道:“当然是真品,只是其中尚有数处重要关键未抄上,那是因为牧某怕少侠携书逃走,而落入邪魔之手。”
田青慨然道:“牧兄的智慧确是令人敬佩,可是那奇书已经落入皇甫仪之手了!”
牧一民道:“不妨,当时在章招弟家中,牧某念着竹简上的文字,‘红女蜗’则在一边抄写,所以仍有一个真本,现在‘一目神尼’及令师之处。”
田青道:“在铜头客及钢指魔府上杀人以及赶死嫁祸少林寺之人,牧兄知道是谁么?”
牧一民冷笑道:“那是‘大行剑客’徐超,有好几次徐超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只是看在田兄与虎妞份上,不忍向他下手,真想不到这人心地如此歹毒……”
突然有人冷哼了一声,田青惊然回头,发现皇甫瑶姬在十余丈外一闪而没。
田青对李咏梅沉声道:“咏梅和牧兄回到老地方等候,小心,必须擒住她。”
说毕,循着皇甫瑶姬所去的方向,疾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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