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照道:“姊姊,我不信他是神仙,非要他难个看不可!”
仇磊石道:“姑娘,作赌前,小兄要郑重声明一事。”
清照道:“说嘛。”
仇磊石道:“首先小兄要郑重声明,我从来没见过那船!”
清照道:“我绝对相信!”
仇磊石道:“推断一件事情,自然要有个依据为根本,这也是整个关键所在,小兄推断此事的所据,有不向任何人说明的权利。”
清照道:“我保证不问!”
仇磊石道:“小兄也深信,姑娘也没见过那艘‘黑石船’!”
清照道:“多此一问!”
仇磊石道:“不多,就因为如此,小兄猜测的不对,姑娘可以说对了,反之,小兄推断的不错却也难找证明……”
清照道:“你放心,我以人格担保,对就对,错就错!”
仇磊石道:“好,小兄深信不疑,只有两个问题拜烦了!”
清照道:“你的问题真多!”
仇磊石一笑道:“姑娘,令尊那幅画,画完全了没有?”
清照道:“全已画好了。”
仇磊石道:“那画可在?”
清照道:“在,是先父交我妥为保管的,都有颜色,譬如水色碧绿,船身漆黑,你放心了吧?”
仇磊石道:“此间并无外人,为今后找寻此船方便起见,稍待小兄推测令旗完毕后,尚祈姑娘将画取出一阅。”
清照道:“好,还有问题吗?”
仇磊石道:“小兄没有了。”
清照道:“我却想起了个问题。”
仇磊石道:“愿闻其详。”
清照道:“此赌你要输了的话,输什么?”
仇磊石道:“与姑娘同。”
清照道:“很好,你开始推测吧。”
仇磊石道:“那三角令旗上,应有十二样东西,有刀,有剑,有金钱等,皆是武林中人所用的兵刃和暗器!”
过清照神色大变,全身竟然有些抖动,众人俱皆看出,仇磊石推断的竟是丝毫不错,否则姑娘不会如此激动!
仇磊石却接着又道:“这不为奇,奇在那三角令旗本身的‘杆顶’上,还有一粒奇特的宝珠,非但光芒万丈,并有奇异功能!”
清照姑娘双目竟然阖了起来,身躯摇摆不已,似欲昏倒,一旁的文卿,立即一把扶住了她!
仇磊石道:“小兄推断的可对?”
清照霍地站来,身躯依然摇晃着,手指仇磊石道:“仇……仇家哥哥,你……你……你是个鬼人!”
话说完了,蓦地转身奔跑出厅,文卿恐有意外,跟着赶了出去,仇磊石带有歉意的对过万乘道:“小弟疏忽,没想到竟使世妹如此激动!”
过万乘却哈哈一笑道:“老兄弟,佩服佩服,能使清丫头如此狼狈的人,自我懂事到今天,也还是第一次看见!哈……”
雷啸天却皱眉道:“过世弟,请转去探视令妹一次,愚兄不甚放心。”
过万乘又扬声大笑,道:“雷世兄万安,清丫头深受震惊自是不假,但还不至于如何,但不出此,她怎能逃席遮丑呢?”这句话,说得古存文和展翼云全笑了,可是仇磊石却没有笑意,雷啸天更是一脸的肃穆。
仇磊石在其余人嘻笑声中,悄声对雷啸天道:“大哥为什么不高兴了?”
雷啸天眉头微微一皱,道:“二弟,对过姑娘的事,你作的过份了些!”
仇磊石道:“小弟不得不耳!”
雷啸天道:“此事我们回去再谈好了。”
仇磊石点点头,没再开口,适时,文卿自外面进了客厅,身后还跟着一个五旬多的老嬷。过万乘见了这个老嬷嬷,竟然起座道:“铁嬷有什么事?”
铁嬷嬷冷冷地盯了过万乘一眼,道:“哪一位是仇公子?”
过万乘不知何故,竟焦急地说道:“铁嬷,这不怪人家仇兄弟,是清丫头自己……”
铁嬷理也不理过万乘,又道:“哪一位是雷公子了”雷啸天和仇磊石一道站起。尚未开口,铁嬷又说道:“两位公子一道站起,可是要我猜?”
仇磊石道:“小可仇磊石。”
雷啸天道:“我是雷啸天!”
铁嬷一笑道:“我老婆子奉老夫人之命,前来请贵客内宅相谈,老夫人说一位一位的请,现在敢请‘雷公子’随老婆子走,‘仇哥’暂留片刻!”这话十分幽默,奇怪的是,满座竟然无人有半丝笑容,雷啸天离位而出,拱手一礼,道:“老人家请。”
铁嬷嬷又是一笑,临行之时,突然转对过万乘道:“公子当面看着清儿受窘,很好!”
过万乘才待解释,铁嬷却身形一转出厅而去!
铁嬷走后,古存文一吐舌头道:“此婆火性不减当年!”
文卿白了乃夫一眼,道:“叫她听到,有你的好看!”
古存文道:“我又没说什么坏话!”
话锋乍落,厅内突然传来铁嬷话声道:“就因你没说我老婆婆什么坏话,再看文卿丫头的份上,这一次饶过你,你下次当心!”
古存文脸色一变,展翼云道:“这位老人家还没走呀?”
仇磊石却摇头道:“老婆婆已在十丈之外了!”
展翼云道:“那么怎会听到存文的话?”
仇磊石道:“她料到有人会说她什么,施展出‘天听’神功!”
过万乘心中一动,道:“仇老弟的功力令我佩服。”
仇磊石道:“过兄夸奖。”
话锋一顿,仇磊石正欲向文卿询问什么,过万乘却突然神色一变,向厅外看了一眼,压低声音对文卿道:“弟妹,老太太请雷世兄前去,可知何事?”
文卿瞥了仇磊石一眼,道:“老太太不信有人会问倒了清妹,经我说明经过之后,老太太要亲自见见雷兄和仇兄。”
过万乘道:“老太太没说要怎样作?”
文卿道:“谁敢问。”
仇磊石却淡淡一笑,道:“过兄不必为此事挂心,小弟想,伯母不至见罚。”
过万乘却摇头道:“老弟不知道内情,家慈自然是不会为此相责雷兄和老弟,但有铁嬷在,却十分惹厌!”
仇磊有道:“好在稍待即知内情,到时候小弟见机而行就是,关于适才那位铁嬷嬷,小弟很想多知道她些事情。”
过万乘道:“此老十分难惹,生性之强,为愚兄所仅见,她本是家祖母贴身丫头,比家父年长五岁,清妹幼小即归此老看顾,爱如己出,此老现在寒舍,身份特殊,除家慈外,谁也无法命她什么。”
仇磊石道:“伯母想不致仅听铁嬷嬷一面之辞吧?”
过万乘道:“难说,铁嬷若一心从中为难,老弟还要……”
话未说完,古存文已接口对仇磊石道:“过兄有些话很难出口,仇兄,以小弟所知,铁嬷非但是过兄祖母的侍婢,并且也是过伯父的师姊!”
仇磊石哦了一声,道:“难怪竟敢对过兄责罚!”
过万乘道:“先父身遭不幸之日,适逢铁嬷他往,否则事情必不致那样,铁嬷为此心中至今不安,曾言……”
话没说完,厅门开启,铁嬷现身于门外,道:“仇公子,老夫人相请。”
仇磊石缓缓站起,恭敬的点点头,起身随铁嬷而去。
古雅洁净的内花厅中,过府老夫人居中而坐,铁嬷左首坐着,客位上,坐的是雷啸天和仇磊石。除了侍立于老夫人身后的两名婢女外,再无他人,仇磊石因当着老夫人面,始终没能和雷啸天交谈。
老夫人久久没有开口,只是上下打量着仇磊石,仇磊石状至安闲,没有一丝拘谨不安的样子。
老夫人始于脸上现出了笑容,道:“仇公子是苏州人氏?”
仇磊石道:“不,晚辈在苏州长大,祖籍却是山东!”
老夫人看了雷啸天一眼,雷啸天道:“晚辈适才曾经声明,只知二弟在苏州生长。”
铁嬷冷哼一声,道:“老身没见过盟兄弟不知身世的……”
仇磊石接口道:“老人家有所不知,晚辈兄弟结盟之初,即有声明,互不过问身世等事,难怪老人家疑心。”
铁嬷道:“磊落光明的人,无不可告人者!”
仇磊石却正色抗言道:“身奉亲长遗训者,自当例外!”
铁嬷嬷一声冷哼,道:“你师父是谁?”
仇磊石有心要杀杀这老婆子的威风,故作根本没有听到铁嬷的问话,却恭敬的对老夫人道:“不知老夫人呼唤,有何吩咐?”
老夫人微微一笑,道:“铁嬷刚才问你师承,怎不作答?”
仇磊石道:“晚辈怎敢不答,只因尚未拜聆老夫人玉示,不敢越礼,若老夫人不以晚辈为不敬,晚辈极愿……”
铁嬷接口道:“好利口,你明明看不起我老婆子!”
仇磊石道:“老人家这是故入人罪了,晚辈决无此心。”
铁嬷道:“那就答我所问。”
仇磊石道:“先师‘颠神僧’”。
铁嬷道:“难怪你如此狂傲!”
仇磊石道:“敢请老人家明指晚辈狂傲的事实!”
铁嬷道:“只说你这种答对的态度,不是狂傲又是什么?”
仇磊石道:“老人家心存成见,自磊石进门,即呼之喝之,反说磊石态度狂傲,实令磊石无法心服!”
铁嬷嘿嘿两声,道:“你不心服又待如何?”
仇磊石也冷冷一笑,缓缓起座,对老夫人一揖道:“老夫人若无其他训示,恕晚辈要告辞了。”
铁嬷怒声道:“好呀!我老婆子到看你走得了不!”
仇磊石正色对老夫人道:“晚辈身奉老夫人宠召至此,自不是任由老婆婆喝三呼四而来,请老夫人明示所以!”
老夫人不能不阻拦铁嬷了,开口道:“仇公子来此是客,铁嬷不可如此!”
铁嬷不得不听,气哼哼的坐在一旁,老夫人接着又道:“公子父母在堂?”
仇磊石又看了雷啸天一眼,知道雷啸天没有说出自己的事情,略以转念,决定把一切说个清楚,遂答道:“晚辈父母早亡,身怀大仇,至今不知仇人名姓,年已落冠,实感羞愧,蒙雷大哥……”
老夫人接口道:“听说刚刚在前客厅,公子曾智服小女,使小女含愧而退,并且听说小女输了东道,不会错吧?”
仇磊石道:“有这件事,不过……”话还没有说完,铁嬷已接口道:“不必多说废话,清儿既是输了东道,我们不会不认,现在问你,你想要些什么东西?说吧!”
仇磊石冷冷地问铁嬷道:“现在谈话,是你作主,还是老夫人作主?”
铁嬷道:“关于清儿的事,老身说的,也就是老夫人要说的!”
仇磊石道:“我是问现在坐谈的主、客是谁?”
雷啸天看出要成僵局,不由说道:“二弟,莫失为客之道。”
仇磊石剑眉一挑道:“大哥,为客之道小弟不敢有失,但自己的尊严,尤不可失,小弟必须先正宾、主的名份,方好答话!”
铁嬷冷冷地说道:“年轻人能够刚强不屈,故是好的,但若狂妄傲慢,却不是应有的态度,巧言而辩自更不应该。”
仇磊石抗声道:“错开现在这个场合,小可十分愿听并恭敬接纳这几句金玉良言,但此时此地,狂妄的人不是小可!”
铁嬷火了,沉声道:“不是你又是那个?”
仇磊石也沉声道:“老婆婆你!”
铁嬷霍地站起,道:“你好大的胆子!老身……”
话未说完,仇磊石已冷笑一声,接口道:“小可前来,一是拜会过万乘兄,再者是向老夫人请安,与清照姑娘作赌,仅因探讨事务,毫无意气之争,蒙召内宅,自当恭聆老夫人教谕,但却不识老婆婆为何许人,如今老婆婆处处以声语相逼,不知是何用心?”
铁嬷道:“你认为清儿是任人欺侮的?”
仇磊石正色道:“老婆婆说出‘欺侮’二字,非但有辱小可的人格,并将置姑娘于无地。这大年纪何竟莽撞如斯?!”
铁嬷语塞,怒道:“老身因清儿已输东道,问你想要些什么,难道不对?”
仇磊石道:“老婆婆不必娇情,小可坐在此地,只听老夫人的示谕,其他人的询问,恕小可不想答复。”
铁嬷无法下台,冷笑两声,道:“很好,老身在内宅门外候你!”
说着,铁嬷怒冲冲的走出了花厅。
仇磊石却也接着对老夫人,恭敬一礼,道:“晚辈不便再坐,向老夫人辞别。”
话声中,竟也不待老夫人开口,也不再和雷啸天招呼,已几步出了花厅,向前宅而去。
雷啸天慌忙起座,对老夫人躬身道:“小侄必须追上二弟,否则……”
老夫人却一笑道:“雷贤侄放心吧,我熟知铁嬷性格,她越是暴跳如雷,也越是看得起对方,仇公子吃不了大亏!”
雷啸天却深知二弟的脾气和功力,道:“伯母有所不知,小侄诚恐铁老嬷嬷……”
老夫人道:“她自有分寸,其实,年轻人吃点小苦是有利无弊,何况铁嬷顶多使仇公子沾一身土,不会……”
雷啸天不能不说明了,正色道:“若是磊石真沾一身土,小侄到有转圆之策,假如万一沾一身土的是铁老嬷嬷,那该怎么办!”
老夫人笑了,道:“你应该知道,铁嬷说来是你过叔叔的师姊!”
雷啸天道:“老夫人有所不知,磊石的功力,高出意外……”
话还没有说完,一名侍女已气急败坏地跑了进来,跑得个上气不接下气,向老夫人禀陈道:“老夫人你请快去吧,铁姥姥回房取‘刀’啦!”
老夫人闻言一凛,神色陡变,道:“仇公子呢?”
侍女道:“仇公子只是冷笑,站在内宅门外,动也没动!”
老夫人目光一扫雷啸天道:“仇公子真是‘颠僧’弟子?”
雷啸天道:“大概不错。”
老夫人皱眉道:“果然不出贤侄所料,铁嬷动了真气,竟要施展她向不轻用的‘怪刀’,来,咱们要快点去拦阻。”
说着,老夫人在两名侍女扶持下,雷啸天随于身后,快步走出花厅,奔向内宅的二门以外。
可惜,老夫人仍然晚了一步,铁嬷已经去取怪刀回到原地,过万乘,展翼云,古存文和文卿,也都站在一旁!
仇磊石立于内宅门外数尺的偏左地方,面色如常,看不出一丝激动之意,如玉树临风,令人仰敬。
铁嬷一看老夫人驾临,立即道:“夫人,铁嬷已与仇公子作约,祈夫人莫罪!”
老夫人瞥了仇磊石一眼,道:“铁嬷,难道一定要动这柄‘刀’?”
铁嬷道:“就是以‘刀’法作的约。”
老夫人眉头一皱,道:“这是仇公子的意思?”
铁嬷红着老脸,道:“是这样,仇公子身怀奇技,我在徒手相试方面,已然落败,迫不得已以‘刀’法作约,公子慨诺……”
老夫人摇头道:“铁嬷,换柄刀用吧!”
铁嬷本心,也不愿真用她这柄怪刀,但因业已骑虎难下,不得不听,老夫人相劝,立即说道:“既是夫人吩咐,我……”
讵料话未说完,仇磊石却接口道:“任何一柄刀,在小可眼中并无不同!”
铁嬷脸色一变,看着老夫人道:“夫人请不必再拦阻了!”
老夫人长叹一声道:“如此结局,是我所料不及,否则……”
仇磊石一笑道:“老夫人万安,这次与铁嬷印证刀法,不论胜败,对友情丝毫无碍,业已和铁嬷先说好了。”
铁嬷也道:“夫人,仇公子说的不错。”
老夫人沉思刹那,道:“好吧,但却不准有杀伤之事!”
仇磊石一笑道:“老夫人,您限制了铁嬷的刀法,就没意思了。”
老夫人沉声道:“老身视你若子侄,你功力虽说很高,但也不应如此狂妄,须知铁嬷所用的这柄刀,不是普通……”
仇磊石接口道:“小侄知道,这是那柄‘日月神魄刀’!”
老夫人一愣,铁嬷却是心头一凛,展翼云和雷啸天,更是震惊异常,个个脸白转变,目视仇磊石。
铁嬷见老夫人没再说话,遂开口道:“你认识东西不少?”
仇磊石一笑道:“说实话,没见老婆婆取出它来之前,小可并不知道会是此刀。”
铁嬷有些高兴的意思,道:“现在知道是这柄刀了,还要一试?”
仇磊石道:“刀名日月神魄,必具灵性,俗话说的好,‘宝刀虽快,不斩无罪之人’,这柄刀伤不了小可。”
老夫人温和地说道:“仇公子既然叫得此刀名称,断不会不知此刀的狠辣处,老身痴长,却未见有人能在此刀之下,毫发不伤者!”
仇磊石道:“有!”
铁嬷一凛,道:“那一个?”
仇磊石道:“此刀昔日主人!”
铁嬷冷哂一声,道:“此刀虽然霸道狠辣无伦,却从不伤它的主人!”
仇磊石冷冷地说道:“这却未必!”
众人无不皱眉,因为仇磊石的话,自相矛盾,先说此刀昔日主人就未受过伤,又说未必,岂不令人难解!
铁嬷自然不会放过这句话来,沉声道:“你就会巧言舌辩?”
仇磊石一笑道:“说小可巧言而辩,正是表示了自己识见浅薄!”
铁嬷道:“仇磊石,本来你是客人,老身既便另约一搏,也应顾到实情,可是你今出口辱及老身,却当别论了!”
仇磊石道:“小可本来,就没有请老婆婆留情之意!”
铁嬷道:“是真英雄,又何必这般逞强?”
仇磊石哈哈两声,道:“逞强到宁死而不输口,这人岂是英雄?!”
铁嬷道:“哦?听你之言,像有把握!”
仇磊石淡然道:“小可说过,这刀法伤不了我!”
铁嬷道:“昔日哪位主人未被此刀所伤?”
仇磊石震声道:“大侠天龙子!”
铁嬷嘿嘿几声,道:“天龙子三百年来,是武林唯一完人,你也配与相比?还有,你又说此刀未必就不伤主,此刀伤过哪位主人?”
仇磊石道:“老婆婆今为刀主,可知此刀最初的主人是谁?”
铁嬷道:“你刚才已经说过了,是‘天龙子’!”
仇磊石一笑道:“抱歉,据小可所知,最初刀主并非是天龙子!”
铁嬷道笑一声,道:“孺子惯作惊人语,哼!”
仇磊石不理会铁嬷的神情,侃侃道:“三百年前,有一特殊人物,盛名与天龙子同,自号‘无伦先生’,启‘后羿’墓,得三件绝宝,一弓,三箭,此刀!刀上有古象形文字,名为‘日月神魄’遂持此刀而霸天下!”
众人全听傻了,老夫人和铁嬷也不例外,适时在无人注意下,一条倩影,矫捷地闪到了内宅门的后面。
仇磊石却在这个时候,突然长叹出声,停止了话锋,仰望着天际,神色肃穆,似乎无意再接说下去。
老夫人竟忍不住开口道:“仇公子,后来呢?”
仇磊石依旧仰望天边,道:“后来‘无伦先生’霸行武林,恶行过多,杀人无算,惹得‘天龙子’前辈出而闻问,终于演出一场罕绝空前的生死之搏,无伦先生彼时‘弓、箭’二宝未在身畔,在久战不敌下,取出这柄‘日月神魄刀’岂知‘天龙子’前辈功力已至化境,非但未伤在这柄神魄刀下,反而以此刀将‘无伦先生’斩杀,而这柄‘日月神魄刀’,也就落于天龙子前辈的手中,因此晚辈适才方有刀主人未必不伤,和此刀未必出则伤人的话!”
这一席话,只听得大家神失魂夺,默然无语!
久久之后,铁嬷哼了一声,道:“这故事讲的不错,还有吗?”
仇磊石突然哈哈震声狂笑,继之冷冷地说道:“小可十分希望这是个故事,但可惜却不是!”
铁嬷心中已有说不出的惧意,但因生性难改,再加上事已到了无法善了的地步,只好硬着头皮道:“既使这不是你虚构的故事,又与现在何关?”
仇磊石道:“老婆婆你不知个中关系,小可却是深知!”
铁嬷皱眉道:“老身看不出有关系来!”
仇磊石悲天悯人地说道:“老婆婆身为武林前辈,自不会仗此刀为恶,对小可目下之战,也不过代清照姑娘不平,无丝毫恶意,但老婆婆却忘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有关于这‘日月神魄刀’,出现江湖的兆头和预言!”
众人不由同声问道:“兆头和预言?难道……”
话还没有说完,铁嬷神色陡地大变,道:“你……你也知道有关此刀的预言?”
仇磊石朗朗说道:“天龙子前辈成道之时,亲封诸宝,将此刀镇于‘渭水之滨’的‘钓鱼台’下,曾有预言说‘此刀若再出现武林,只要此刀离鞘,则江湖乱生,恐非流血千里,尸堆如山不止!’”
铁嬷刀尚未曾出鞘,眉头紧锁,没有开口!
过老夫人却问道:“铁嬷,果有这句预言?”
铁嬷颔首道:“不错,预言刻与此刀鞘上!”
老夫人面色一变,道:“既是如此,铁嬷,赶快将此刀收起来!”
铁嬷脸色已成铁青,低沉地说道:“若预言可信,这时收起来已经晚了!”
这句话,说得大家个个变色,俱皆注目铁嬷身上,似在询问所以!
铁嬷看看仇磊石,又环视众人一眼,最后她那奇异的目光,停在了过老夫人的身上,低沉地说道:“刚才我动了真气,在取这‘日月神魄刀’时,忘记了刀鞘上所刻的预言,曾撤刀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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