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啊?!”
“我并没打算要杀他!”
亚伦勃然大怒,声音也变粗了。富士藏听过之后,反而稍稍放下心来。
“亚伦,你该解释一下情况吧。”
“……我并没打算要杀他。”
亚伦哭了起来。
“因为那家伙竟然对这么小的孩子做那种事……”
亚伦的大手抚摩着我的头顶,我已经完全没事了。
“喂,凤蝶,发生了什么?”
我不明白富士藏在说什么。
“喂,凤蝶!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吓了一跳,抬头看着富士藏。
固力果领着火和林回来了,他们直接进了浴室。
“喂,固力果!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快说啊!”
“呃?那事以后再说!”
火和林的手脚相当麻利,不一会儿他们已经将尸体装进了麻袋,抬了出来。
“你们要做什么?”富士藏担心地问道。
“搬走啊!富士藏,过来帮忙。”
“搬走……去哪儿?”
“你上班的墓地啊。”
“……呃?”
“要埋死人,再也没有比那儿更合适的地方了。”
接着,火他们把麻袋运到车上,横在车斗中的沙发上。
“我再也不喜欢在这沙发上做了。”
“做什么?”
“康复训练。”
火皱起眉头,他的表情仿佛在说,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
“……我会换掉它。”
固力果和我一起坐在副驾座上。林坐在驾驶座上,插上钥匙开始点火。
“我该做什么好?”
亚伦慌里慌张地拽住火的袖子。
“你是住在隔壁的邻居,今晚一直在家睡觉!记住!你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听见!记住了?”
“可是……”
“那家伙是谁?……谁也不知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
火拍拍亚伦的肩膀,跳上车斗。
车子启动了,亚伦神色不安地目送我们远去。
到达墓地后,火和林这对搭档的动作仍是那么的迅速。
我们决定,尸体由韦迪卫斯特韦特接手。
“我们又见面了。”
火打开棺材盖,和韦迪打招呼说。好久不见,韦迪的样子变了许多,不过怀抱来复枪的姿势没有变。固力果往里看了一眼,不禁恶心得几乎要吐出来。四周飘荡着异样的恶臭。
“虽然我看不惯这家伙,不过他倒是帮了我们的大忙。”
说着,火和富士藏一起把尸体扔进棺材里。两具裸体的男人尸体并排躺在一起,并不是什么赏心悦目的事情。
富士藏若无其事地拍拍满是泥土的双手,突然发现手上沾了什么东西,仔细一看,好像缠上了丝线一类的东西。
“这是什么?”
富士藏解开线,扔到一边。但是,另一只手又缠上了。富士藏气恼地不停甩手,与此同时,响起了一种喀哒喀哒的奇怪声音。富士藏又一次扯掉线,喀哒喀哒声也再次响起,那线也越扯越长。
当大家都注意到这件事时,富士藏已经和这个喀哒喀哒作响,并越来越长的线作了很久的斗争。
“你在干什么?”
“火,这是什么啊?到底要扯多久它才完?”
火沿着线追着线头,线一直通向尸体的腹部。火吓了一跳,转过身去。富士藏还在扯着线。
“就是说嘛,这到底是什么呀?”
“是寄生虫吗?”
“你说什么?”
富士藏吓得浑身发抖,不停地解缠在手上的线。
“什么呀?怎么啦?”
固力果好奇地过来。
“跑出奇怪的线来了?”
“呃?那是什么?”
“从那家伙的肚子里出来的。”
“呃?”
林勇敢地接近尸体去确认丝线,确实,这丝线来自那男子腹部的伤口。固力果突然想了起来。
“啊,这么说起来,那家伙的肚子上有个伤疤。”
“我也看见了。”火说。
“我记得他说过藏着危险的东西。”
“危险的东西?”
“我不太清楚是什么。”
“在肚子上拉一刀藏点东西,这倒是常见的手法。”
林说道。
“……我还以为他在开玩笑呢。”
固力果的脸皱成了一团。但接下来的事情更让她痛苦,林用小刀剖开了那男子的肚子。大家全都发出“哇———”的叫声,林甚至把手伸进剖开的肚子里,更高分贝的“哇哇”声不断地从各人口中发出。
“里面有东西。腹膜已经破裂,卡在了大肠之间。”
“笨蛋!别再解说了!”
火大声嚷了起来。
林的一只手已经完全伸了进去,强行将肠子等内脏都拽了出来。
“哇———!”
这种情形令人再也无法看下去了,富士藏忍不住呕吐起来。林看到后,皱了皱眉头,说:“真脏啊!到那边去吐。”
大家连反驳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找到啦!”
林兴奋得宛如小孩子在土中找到了独角仙一般。当然林找到的既不是独角仙也不是鼹鼠,他把找到的东西扔给火———那是一盘包在塑料袋中的磁带。可能由于那男子从三楼摔下时的冲击力,磁带已经摔碎了,塑料袋也破了,血渗了进去。
“磁带?这是什么磁带?”
“呀,咱们试着听听看。”
林从墓坑中出来,收回磁带。
离开目的地之后,我们向空地驶去。
火和固力果,还有我,一起挤在塞满搬家行李的车斗中。
奇怪的是大家都沉默无语。
驾驶座上,富士藏握着方向盘,问坐在身边的林。
“这么做,真的不会被人发现?”
“放心吧,日本警察是世界第一流的笨蛋。”
只有林一个人是如此的怡然自得。
“这些事情你是跟谁学的?”
坐在车斗中的我们,也能通过管子听见这些对话。
“固力果,唱一首歌吧。”火说。
“呃?”
“唱吧。”
“唱什么?”
“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
“都可以!”
固力果在想该唱什么好,可一时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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