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宇,你和冯真真在门口分手后,你回到家里,后来还出去过么?”老张坐在审讯员位置上发问。
杜宇摇摇头。
“那么说,你睡着了?直到天亮?”
杜宇点头。
“第二天早上你上班时,我们已经在勘察现场了,你当时知道死者是谁吗?”
杜宇又摇头。
“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是你们的人找我时,我才知道的。”
“你的消息很不灵通啊。”老张揶揄说。
“我不爱看热闹,前一晚也没休息好,差点迟到,所以匆匆上班去了。整天也没有人告诉我,我给白惠打电话,她也没接,仅此而已。”
老张将检验报告扬了扬问:“杜宇,我们在你的信箱门上发现了死者的血迹,你能对此作出解释吗?”
杜宇望了望他,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我想这可能就是你们将我列为嫌疑人的理由吧,呵呵,信箱是在室外,谁都可以在那里栽赃,把这个作为证据,会不会荒唐了一些?”
老张笑笑说:“你说得没错,不过,为什么偏偏栽你的赃呢?要不你帮我们思考思考,你得罪了什么人,要用杀人罪名来陷害你?”
杜宇果真想了好一会,说:“没有,我想不出来,我这人不爱交际,得罪人也可能不知道。”
“杜宇,我问你,你和冯真真到底是什么关系?”刘洁问。
“同学,邻居。”杜宇有问必答,例行公事般。
“那冯真真的婆婆为什么在看见你们之后,会生气,还和冯真真吵架呢?”
杜宇看看他们,说:“在公安局这种地方,没证据的事情我不好说,因为我也没有亲眼看到她们吵架,甚至没有认为她婆婆在生气。”
刘洁突然举起他的日记本,问:“杜宇,你认识这个吗?”
杜宇有些吃惊,脸上马上生出怒气,大声抗议:“你们搜我家了?这是我的日记本,里面是我的隐私,你们没有权利这么做,我还不是犯人。”
刘洁微笑着说:“放心,我们是带着搜查令去的,并且我们也不会泄露你的隐私,只不过,这个证据告诉我们,你和冯真真关系并不一般。”
杜宇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只好说:“没错,我喜欢冯真真,喜欢十几年了,那又怎么样?这和杀人有什么关系?”
“好吧,我告诉你这里面的关系,”刘洁说,“在死者接触过的人里面,由于你和冯真真的不寻常关系,令你成了唯一拥有杀人动机的嫌疑人。”
“什么动机?”杜宇都感觉奇怪了,他可是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要杀这个老太太,甚至连讨厌的情绪也没有产生过。
“张二英,也就是冯真真的婆婆,撞破了你们的关系,痛斥了冯真真,而你作为第三者,又是有妇之夫,于是你害怕事情张扬开去,因此动了杀机。”
“哈哈哈,”杜宇忍不住要笑出来,“荒唐,这太荒唐,公安同志,就算你们说得有道理,可是这个理由值得去杀一条人命么?并且还是一个老太太,我能下得了手么?再说了,我和白惠已经在谈离婚,我还何惧事情张扬呢?就算戴个第三者的帽子,也好过去杀人而提心吊胆一辈子吧。”杜宇这番话情理皆合,审讯也眼看坚持不下去了。
老张站起来打个圆场,和颜悦色地说:“杜宇,我们现在不是认定你为凶手,并且你也只是协助我们调查,你看,我们并没有给你戴手铐,希望你能积极配合。的确,就目前来说,你是最大嫌疑人,如果你也有自己认为有嫌疑的人或事情,希望你及时跟我们反映。”
杜宇心里有气,冷“哼”一声,问:“那我可以回家了吗?”
“当然可以,不过我们有权利需要你配合时随时传讯你回来,这点你要配合。”
杜宇站起来,头也不回地出去。
刘洁看着老张笑道:“就这么放走了?”
“是啊,”老张回答,“他说得比我们有道理嘛。”
刘洁奇怪地看着他:“这可不是你老张风格,我们还可以审下去的啊。”
老张说:“不了,问不出什么的。因为,我们还没有找到手套和首饰,如果杜宇是凶手,他知道我们怀疑上他之后又放他离开,一定会惦记这两样东西,说不定会因为不放心而去换一个更好的藏匿地点,呵呵。”
“你是说,跟踪他?”
老张点头:“所以,我们不是放虎归山,而是欲擒故纵。刚才审讯的过程中,大富已经到杜宇家装了窃听器,并且装了几个摄像头。”
“老张头,你竟然事先不告诉我?”刘洁不高兴了。
“别冤枉好人啊,这是章组长定的方案,我也是进审讯室前才知道的,来不及告诉你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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