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铁听路中华已经回到的岛上,立刻问道:“好,你们现在在哪?那边都谁还有呢?”
路中华顿了一下,道:“我现在刚下船,在码头,那边是小黑和吴军在,另外,三文也已经到了岛上,正跟我在一起呢,大哥,我们在那个五星级酒店有个套房,要不你过来吧,我们一起等消息,再商量点事情。”
安铁顿了一下,说道:“好,我也正好在这个酒店里呢,你订的那间房是多少号?你们到了我马上过去找你们。”
路中华在电话那边问了一下旁边的人,然后说道:“我们的房间在708号房,我们到了之后再给大哥打电话。”
与路中华结束通话,安铁扭头看了一眼瞳瞳,然后说道:“丫头,一会我要出去一下,这么晚了,你早点睡觉吧,明天我们在岛上好好转转,我看这岛上景色挺不错的。”
瞳瞳点了一下头,然后把手中她爸爸的照片重新装进信封里,然后对安铁道:“叔叔也别太晚了,我看你眼睛都有红血丝了。”
安铁笑了一下,拿起桌上的矿泉水喝了一口,说道:“没事,你还不知道你叔叔是个夜猫子啊,呵呵。”
安铁说完,看见瞳瞳手里还拿着他爸爸的照片,若有所思的样子,安铁心里一想,瞳瞳今天的情绪应该也是复杂之极,先不说安铁之前跟瞳瞳说的看到瞳瞳的外婆和画舫老爷子有关联,单说瞳瞳今天在她妈妈的嘴里知道了她生父生前的一些情况,也足以让瞳瞳的心思混乱不堪了。
一直以来瞳瞳都是很独立很有主见的女孩,可瞳瞳毕竟还是个小姑娘,这些事情一个三四十岁的大人都不见得一下子能消化掉,真是难为她了。
安铁往瞳瞳身边挪了一下,用手给瞳瞳缕了一下头发,然后看着瞳瞳的脸,说道:“丫头,别想太多了,现在你已经知道了你爸爸,还看到了他的照片,并且对他的感觉还很好,你爸爸如果泉下有知,也一定很欣慰,他一定希望你今后的日子能过得快乐。”
瞳瞳抬起头看着安铁,眼圈里的泪水越积越多,最后终于忍不住了,用手挡了一下眼角,流下的眼泪终究没让安铁看到,然后眨了一下带着泪花的睫毛,对安铁微笑着说:“嗯,我知道。”
安铁看着强忍着泪水的瞳瞳,眉头一皱,伸出胳膊把瞳瞳抱进怀里,摸着瞳瞳细软的头发,把下把搁在瞳瞳的发间摩挲着说:“丫头,以后要是心里难受、想哭,在我面前不要忍着,难道害怕我笑话你吗?嗯?”
瞳瞳抿了一下嘴唇,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可脸上还是挂着淡淡的笑意,声音有些沙哑地说:“还说呢,我记得以前的时候,我一哭你就要把我送派出所。”
瞳瞳说的时候语气里带着一股怨气,把安铁听得一愣,然后笑眯眯地看着瞳瞳,道:“没想到你这丫头还记得呀,我现在跟你道歉成不?”
瞳瞳抓了一下安铁衣服,吸了一下鼻子,道:“我还记得很多啊,我记得以前你半夜不回家的时候,我总是睡不着,等听到你回来以后,我很快就能睡着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安铁听着瞳瞳说这话,心里突然非常难受,暗骂自己以前怎么就没想着对瞳瞳好一点,瞳瞳那时候刚多大呀,当时就想着自己的那丁点大的痛苦觉得世界都暗无天日,现在回想起来,自己似乎忽略了好多东西。
安铁抱着瞳瞳的手臂收拢了一下,用手掌给瞳瞳擦擦眼角,歉疚地说:“放心吧,丫头,以后我再也不会了。”
瞳瞳抬起头,看着神色复杂的安铁,伸手摸摸安铁脸,然后轻声道:“叔叔,我也只是随便说说,跟你开个玩笑。”
安铁顿了一下,感受着瞳瞳软呼呼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会心地笑了一下,说道:“我知道,好了,去睡觉吧,我一会就回来了,别等我了,要是睡不着喝点热牛奶,时候不早了。”安铁一边说着,一边给瞳瞳缕了一下头发,把额前的乱发掖在瞳瞳耳后。
瞳瞳“嗯”了一声,然后缓缓站起身,有点羞答答地看了一眼安铁,然后嗫嚅着说:“那我去卧室休息了,叔叔,晚安。”
瞳瞳进了卧室以后,安铁看着卧室的门坐在那愣了半天,然后掏出一支烟点上抽了起来,当安铁到茶几上找烟缸的时候,看到陈九州的照片还放在那,安铁伸手把那个信封拿起来,然后把照片又抽了出来,对着照片上陈九州俊逸的脸,说道:“陈先生,你的女儿是世界最好的女孩。”
安铁的一支烟刚抽了一半,路中华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安铁接完电话之后就赶往酒店的七层,刚一下电梯,就看到708号房门口站着两个中华帮的小兄弟,一见安铁都礼貌地叫了一声安铁,然后把安铁引进房中。
安铁一进客厅,看到路中华和孔三文正坐在沙发上抽烟,两个人看到安铁进来想要站起来,安铁连忙摆了一下手,然后也坐到了沙发上。
今天孔三文也穿了一件长衫,温文尔雅的,说话也非常客气,尤其是他那双精明犀利的眼睛,让人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角色。
“三文,今天你是入乡随俗啊,也穿了件长衫,呵呵。”安铁一坐下就说道。
孔三文呵呵笑了然后把手往怀里一探,掏出了一些碎银子,看这分量有七八两,孔三文把碎银子放桌上,说道:“这里连买东西都用银子了,我当然要入乡随俗了,安哥,你发现没有,这岛上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孔三文意味深长地说道。
安铁看着孔三文精明的小眼睛,笑了一下,心里对孔三文关注这些细节很赞赏,这段日子与孔三文接触得不少了,但孔三文一直在中华帮这几个兄弟当中是很低调的一个人,但安铁看得出来,很多重要的事情,都是孔三文和路中华在大方向上把持着,所以路中华也对孔三文很是礼遇,孔三文在中华帮的地位也算老三了,除了路中会和孙大勇,就算孔三文地位高。
“是啊,三文说的这些我也知道,今天我是被这一件一件的事情给整得一团乱,是很有意思的。”安铁说道。
路中华拿起一块银子,看了看,然后道:“这岛上的确是够古怪,可今晚的事情才叫同仁们真的让人吃惊,比如说陈天容没死,比如说支画和党书记……对了,大哥,我刚才接到那边的电话,说那边的渔民现在闹起来了,张生和小黑趁乱正在指挥人偷拍,我们有兄弟混在渔民中间,等他们俩回来,当时的场面咱们就可以慢慢欣赏了。”路中华的口很很爽,像是这么一闹也了一口恶气一样。
这时,孔三文皱了一下眉头,说道:“华哥,咱们是把这视频拍下来,可现在官官相护,咱们举报兴许没什么效果啊。”
三人一听孔三文这话,都陷入深思当中,党书记玩幼女的确是个很恶劣的事件,可这个时间怎么捅出去,且不暴露自己,还有保证达到效果,的确要好好琢磨琢磨。
三人闷头坐在那抽了几口烟,安铁突然拍了一下沙发扶手,说道:“我看咱们这么办……”
安铁这么一说,路中华和孔三文马上把脑袋凑了过来,安铁沉声把自己想法跟路中华和孔三文大致说了一下,路中华听完,朗声笑道:“好,就这么办,大哥这个主意太好了,这么一闹,我就不信这个党书记还能不能在党和人民的爱护下继续嫖幼女,靠!”
三人把计划订了下来,心里顿时舒坦了不少。孔三文尖声笑道:“那个党书记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色,简直是个十足的老色狼,看着美女就两眼放光不说,他还真敢玩,祖国的花朵都敢摧残,他这不是明摆着活腻歪了吗。”
这时,路中华招呼一个年轻人拿过来红酒和杯子,三人倒上红酒,撞杯喝了一口,安铁感觉有点发酸并带点甘味的红酒在嘴里扩散开来,想起现在自己整的这些事情,安铁越来越觉得每一件都超出了自己以前的生活范畴,刚才三人商量整党书记的事情时,听到突然觉得自己也是个阴谋的当事人,可眼下事态,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兴许安铁骨子就是一个愤青,即使在商场打磨得够久了,骨子里的东西还是不会产生变化,今晚听到支画说给党书记安排了一个幼女,安铁先是觉得十分悲哀,然后非常恶心,现在人究竟都怎么了?当个官就成喝人血的怪物了。
让人吊诡的是,自己居然还是因为幼女而坐牢。现在,我也得让你们知道侵犯幼女的后果,安铁在心里阴暗地想。
点了晃着红酒杯,在心底叹了一口气,然后又起今天在湖边看到老佛爷和老爷子在一起的事情该不该跟路中华也说一下,这是个很重要的信息。
“小路,三文,今天陈天容的事情,你怎么看?”安铁先头号起了陈天容的事情。
路中华听起这个,又皱起眉头,顿了一下,说道:“我觉得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那个连环谋杀案陈天容也参与在其中,因为当事人故意把自己摘了出去,造成假象,还有就是,陈天荣显然不是一个人,而且早有防范,陈天容把自己藏起来,肯定是他们一伙人要跟什么厉害角色长期斗争。”
孔三文也很赞同路中华的话,补充道:“我也这么认为,可问题是,陈天容的公司在这次房地产商死亡事件中似乎并没有获取什么利益,我比较倾向陈天容在查凶手是谁。”安铁听了二人的分析,思路很清楚,呆了一下,心想,看来瞳瞳外婆与老爷子熟悉与否,或者是什么关系,对这件事的判断也很重要。
“我有件事要跟你们说一下,今天下午我看到瞳瞳的外婆和画舫的老爷子在一起,看起来关系不一般。”安铁的话一说出口,孔三文和路中华同时愣了一下,然后二人眼睛迅速闪烁了一下,陷入沉默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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