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瞳泪眼朦胧地看看安铁,咬着嘴唇,眼泪还是顺着脸颊和鼻梁往下流,安铁用手掌把瞳瞳脸上的泪珠擦掉,说:“丫头,走,叔叔给你擦点药去。”
瞳瞳看了看安铁,抽噎地说:“叔叔,对不起!”
安铁揪心地看着瞳瞳,干涩地笑了一下,说:“傻丫头!没事的,你秦姐姐是误会了,来,我人你擦药。”说完,安铁拉着瞳瞳的手走进客厅。
安铁把瞳瞳按坐在沙发上,然后把药箱拿过来,小心翼翼地托着瞳瞳有胳膊,这时,安铁才注意到,瞳瞳擦掉了一大块皮肤,血已经顺着胳膊快流到手腕上了。
安铁皱着眉头,轻手轻脚地给瞳瞳擦拭着,每擦一下,抬头看看瞳瞳的反应,只见瞳瞳轻蹙着眉头,紧咬着嘴唇,似乎在极力忍住疼。
安铁道:“疼吗?别忍着,疼就叫出来。”
瞳瞳凄楚地对安铁笑笑,说:“不疼!就是破点皮,你擦吧,没事的。”
安铁给瞳瞳擦完药,坐在瞳瞳身边,看看瞳瞳缠着纱布的胳膊在心里叹了口气,揽着瞳瞳的肩膀,说:“丫头,想吃点什么,我下楼去买。”
瞳瞳摇头说:“我不饿,叔叔,我累了,我想睡一会。”
安铁摸摸瞳瞳的头,说:“好吧,你进去睡觉吧,等你睡醒了咱俩再出去吃东西,好不?”
瞳瞳对安铁微笑了一下,然后站起身,看看安铁说:“叔叔,要不你去哄哄秦姐姐吧?”
安铁顿了一下,说:“去睡觉吧,这些事情叔叔会解决。”
瞳瞳站在那犹豫了一下,然后转身走进自己的房间。
等瞳瞳关上门,安铁颓然地靠在沙发背上,脑子里还是刚才被秦枫撞见的尴尬,其实站在秦枫的角度来看,在这件事情上秦枫没有错,瞳瞳更没有错,她只是个没长大孩子,一个懵懂的,安铁觉得这一切似乎都乱作一团,而始做怂恿者就是自己一个人。
安铁坐在沙发上反思着多日来与瞳瞳的关系,自从贵州回来,安铁感觉自己对瞳瞳的冲动越来越频繁,也越来越无法自拔,瞳瞳还小,可自己作为一个成年男人如果再任由事态发展下去,瞳瞳会受到很大影响的。
今天被秦枫撞见两个人的亲昵,虽然让安铁对秦枫的反应的确很挠头,因为瞳瞳是无意识的,秦枫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瞳瞳,尽管安铁知道一个女人吃起醋来基本没什么理性,可看着瞳瞳委屈惶惑的样子,安铁就像被刺了一刀似的。可正是通过今天的事情,让安铁猛然惊醒了,自己和瞳瞳不能再这样无法自拔下去,为了瞳瞳的将来,安铁必须要让瞳瞳明白什么才是她要追求的向向往的东西。
安铁和瞳瞳在一起四年,从未像现在一样困惑和不解,她从未像今天这样尴尬和心虚,想了好一会,安铁刚才的愤怒情绪才平静下来,心里平静了,身体却是疲惫得不行,安铁回到房间,刚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安铁醒过来的时候,外面雾气蒙蒙的,天有些昏暗,安铁还以为现在是黄昏,看了一眼表,才意识到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
安铁从房间里出来,看到瞳瞳的房门还是紧紧关着,可安铁扫了一眼餐桌,早饭已经摆在上面了,安铁洗漱完之后,敲了敲瞳瞳的房门,接着瞳瞳把房门打开,看看安铁,说:“叔叔你吃饭吧,我还不饿呢。”
安铁道:“不饿也吃点,对了,你昨天晚上也没吃饭吧?我躺在床上睡过去了,你怎么没叫我啊?”
瞳瞳淡淡了笑了一下,说:“你可能太累了,反正我也不饿,就没叫你起来。”
安铁摸了一下瞳瞳的头,说:“听话,跟叔叔一起吃点东西。”
瞳瞳点点头,跟着安铁坐到餐桌旁边,两个人谁都没有怎么说话,瞳瞳虽然在表面上看不出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可安铁一看瞳瞳缠着纱布的胳膊,心里就没来由的一下,本来想说点什么,也跟着早餐一起咽进了肚子里。
安铁心事重重地到了单位,处理了一上午手头的工作,安铁发现一旦让自己忙起来,问题要简单得多。下午,安铁一边查阅文件一边闲散地浏览着网页,看着看着,上次对于策划一个婚礼文化节的想法又跳了出来。
安铁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想了半天,越想越觉得这事有搞头,既然搞就搞一个婚礼文化节,搞得比现在这个选秀活动更大,整个婚礼文化节又开幕式、婚庆用品展、集体婚礼、婚庆文化经济论坛、闭幕式晚会几个大活动组成,无论从影响和现实意义出发,对报社和大连的婚礼文化才是一种促进。而且这里面最让安铁为之一振的是,这次活动完全可以把白飞飞的摄影展当作开幕式活动,这样白飞飞的个人影展就变成了由政府部门主办的活动,那样白飞飞的摄影展就不愁没有资金和影响了。
安铁越想越兴奋,打开一个文档开始写详细的策划案,如果要搞这样一个大型的活动,现在必须得抓紧张罗,用两个月的时间准备,争取在十月一黄金周的时候把这项活动推出来。wWw16n
安铁从中午吃饭的时候就开始写,整整写到下午四点多,才把这个策划案基本定出来,搞得在办公室里闲得发慌的陈红时不时地对安铁投来异样的目光。
等安铁伸了个懒腰,把策划方案打印出来的时候,陈红晃晃悠悠地走过来,看看电脑屏幕,道:“安公子,你不会升了个主编变成工作狂了吧?”
安铁笑道:“工作狂怎么了?劳动最光荣。”说完,安铁站起来,拿着那份长安去找刘芳谈这个事情。
陈红小块咕哝着:“疯子!当官的都是疯子。”
刘芳升常务副总以后,单独有了一间办公室。安铁到了刘芳那,把那份婚礼文化节的策划案递给刘芳。刘芳一边随意地翻看着,一边认真地听安铁谈自己的想法。刘芳一边看一边不住地点头,等刘芳看完,笑眯眯地看着安铁说:“这个策划方案非常好!安铁呀,你不愧是咱们报社的才子,我现在正愁着我管事以来没啥作为,你这个方案可真是太及时了。”
安铁眼睛一亮,道:“刘总,你觉得这个案子可以实话吗?”
刘芳道:“当然可以,这个想法非常好,安铁,你就放手去干吧,至于请市长主持婚礼和报批的事情,我这两天就着手去活动一下,我估计如果不出什么大岔子,这个活动绝对能很有意思。”
安铁兴奋地说:“行!有刘总的话在这,我就放心了,我还怕你说我整得太急促呢。”
刘芳笑道:“以后你那个部门的事你就看着办就行,呵呵。”
安铁道:“哎呀!还是刘总开明啊,跟着刘总干事就是爽,那行,我最近先做点准备工作,等基本准备差不多,我再给部里开会详细布置一下,然后就把活动消息和招商广告出去。”
刘芳说:“嗯,好,这个活动有意思,集体婚礼挺好啊,哎?安铁,要不你和秦枫也在这办得了,又气派又有意义,省得自己单办,多折腾啊。”
安铁一听,不自然地笑笑,说:“我看行,不过还得跟秦枫商量一下,看她怎么想。”
刘芳说:“嗯,你们两个这点好啊,家里比较民主,哈哈,我结婚的时候,所有事情都是我定的,累死我了。”
安铁嘿嘿笑道:“那是,你天生就是当领导的材料,姐夫自己乐得清闲了。”
刘芳白了一眼安铁,说:“去!夸我呢,还是骂我呢,我呀,天生就是受苦受累的命才是真的。”
安铁笑笑,没说话,刘芳催促道:“好啦,我可是听说你整这个连饭都不吃啦?去吃饭吧。”
安铁说:“行,那我下楼吃点东西,你忙吧,那个案子有消息赶紧告诉我啊。”
刘芳道:“放心吧。”
安铁下楼以后,在报社附近找了一家饭馆,点了几个菜,总算一口气,等菜的时候,安铁拿出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给秦枫打个电话,想了半天,觉得昨天事情也确实没什么好说的,女人在吃醋的劲头上,还是等她冷静下来再谈。
安铁把手机放在桌子上,手机却响了,安铁一看是白飞飞,接起电话:“飞飞,忙啥呢?”
白飞飞:“还能忙什么呀,摄影展呗,你在单位吗?”
安铁:“我在楼下吃饭呢。”
白飞飞:“你这是吃哪门子的饭啊?现在几点了?”
安铁:“午饭,没办法,忙得焦头烂额,呵呵。”
白飞飞:“哦,这样啊,那你注意点身体啊,再忙也得按时吃饭才行,对了,瞳瞳不在家吗?我往你们家打电话没人接。”
安铁:“我早晨出门还在,估计出去了,这丫头自打从贵州回来,变了很多,心思也多了,我还一直担心她一个人在家闷呢。”
白飞飞:“姑娘大了呗,这点你倒是不用担心,我看瞳瞳做什么事情都挺执着的,等她开学就充实了,回头我给瞳瞳打个电话,让她没事多到我这玩玩。”
安铁:“好,正好你是从艺术窝出来的,多教教她,嘿嘿。”
白飞飞:“胡扯!我哪能教瞳瞳东西啊,她那个才是简直太牛了,上次我看了看瞳瞳画的那幅画,太神了,不是大师级的教不出这样的学生来,即便教的是一个天才。”
安铁:“操!那东西我可不懂,我也没指望瞳瞳成啥,我就是觉得女孩子画画挺好。”
白飞飞:“好啦,你就生在福中不知福吧,我呀,现在嫉妒死了,当初我就该把瞳瞳从你手里抢过来,我当闺女养,哈哈。”
安铁:“现在不是一样,虽然她一直叫你姐姐,可实际上,在她心里你比她妈还重要。”
白飞飞:“这倒是!好了,不和你侃了,我给瞳瞳打电话。”
安铁挂了电话,菜已经齐了,本来接白飞飞电话的时候,安铁的心里还有点紧张,可一说起来话来,安铁就感觉一切都很自然,白飞飞就是这样,无论什么情况都不会给人压力,在她那爽朗的笑声里,你会觉得非常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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