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最初的声音被谁听去了? 水在沙中嘶喊,风 自魂中吹拂 无以计数的虚无 如同咒语,惊醒了 一个以“我”为据的角度。 天使的吟唱,抑或 诸神的管弦,那声音 铺开欲海情天 浪涌云飞,也许是 思之所极的寂寞 梦之所断的空荒 未来与过去,模铸进 一个名为“尘世”的玩具。 一阵不可企及的钟声里 一方透明的隔离后面── 玻璃的沁凉与沉实,被 感觉到的时刻 天使和魔鬼相约而至,跳入 一个孩子的眼睛 他的皮肤 他的身体 他的限定,和他 不可限定的痴迷…… 一条小街,无来由地 作为开端,就像 老祖母膝下的线团 滚开去,滚开去…… 数不清的惊奇牵连成四季 冬去春来 花落花开 编织出一个球体的表面 河汉迢迢 关山漫漫 或缠绕成──比如说 潘多拉的应许 斯芬克司的诘问。 但那最初的声音里,你可听见 早已写下了最终的消息? 不过要等到秋天,等到 金风如舞 细雨如歌 方可悉闻她的旋律。是呀 老祖母早已心知肚明,而你 要记住她的表情 要跟随她的姿态 当一切都皈依了永恒复返 你或许才能听清,老祖母 默然而知或怡然哼唱的 那个曲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