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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115章

  第一百一十一章:生命的温暖都给了你

  白槿湖,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难道真的是放弃你,才能靠近你吗?季云燃抱着白槿湖冰凉的身体疯了一般的痛哭。那场雪,实在是凄厉的让人想死。

  当机长得知这个勇敢的女子,是为了救自己曾经的恋人,用血用生命写下了求救讯号的时候,他也落泪了。

  参加了无数次救援活动,这一次,是最感人的,爱的温度,有的时候,比再大的暴风雪和严寒都炽热,都疯狂的燃烧。

  沈慕西已经被困在雪地里四天了,他是被用担架抬出来的。白槿湖和沈慕西双双被直升飞机送往了医院。

  距在直升机上,医生临时检查两个人的体温的时候,十分的诧异,一个是被困雪地里四天,一个是只有几个小时,但是被困四天的沈慕西,体温却和正常人的体温一样,只是有些过度虚弱和脱水,不会危及生命。

  而那个在雪地里只呆了几个小时的女子,竟然体温低得都查不到生命迹象,生命垂危。而且,她的身体里至少缺失了5000CC的血液。

  在医院里,当医生打开沈慕西的衣服时,所有在场的医务人员都掩面哭了。沈慕西的身上,密密麻麻的暖宝宝,包围着他的肌肤,那些大大小小的暖宝宝,都贴在他身体的关节部位,他像一只在温室里的蚕宝宝一样,没有受到严寒的侵袭。

  鹌这些,都是一个女子对他用生命的温度换来的。

  在抢救室里,医生想全力救这个美丽的女孩子,心脏起搏器,电击,都用了,她还是没有任何的生命迹象。她的膝盖一下部位甚至被冻僵了。

  医生不想放弃这个女孩,都在做最后的努力,这时季云燃冲了进来,他疯狂地摇着白槿湖,哭喊着说:槿湖,你不可以有事,你不可以,你不是答应要和我一起看漠河的北极光的吗?你不要再骗我了,你不是说回来就和我结婚吗……

  医生拉住云燃,云燃挣脱,继续摇着她,说:你醒醒啊,你怎么都不看我一眼,你下辈子怎么找到我,你醒醒啊,你不是说你是打不垮的杂草白槿湖吗!

  他捧着她的脸,亲吻她冰凉的额头,他一直不停的和她说话,一直不停的说,最后,医生都关上了抢救室的门,不再打扰。

  谁都没有想到,在季云燃说了很久话之后,白槿湖的手指动了一下,她的头开始轻轻的动了,她微微睁开眼睛,看云燃像个小孩子一样哭着。

  她的眼泪滴落,她轻轻地说:云燃……别哭了……我没事。

  季云燃激动得使劲地亲着她的脸蛋,捧着她的脸颊,搓个不停,说:我就知道你不会走的,你是个长寿的老太太,算命的说你能活到八十五岁的,你就肯定不会有事的。

  季云燃用平生最温柔的声音,喊来了医生,医生也激动欣喜地说:这真的是老天保佑的奇迹!是你真诚的爱感动了上苍。

  白槿湖得知沈慕西没有什么事,他现在就在普通病房进行着监控和治疗,白槿湖就放心了,所有的严寒都将过去了。

  云燃坐在病床上,不小心压到了白槿湖的腿,云燃心疼的说:对不起,压到你了,疼吗?

  白槿湖笑了,说:没有啊,不疼。

  但马上她的脸紧张起来,她说:云燃,你掐一下我的腿,你快掐一下。

  云燃也紧张了起来,掐了一下白槿湖的小腿。

  白槿湖说:云燃你掐重点啊,不要心疼啊,用力掐。

  云燃真的是怕了,他掐的很用力啊,他又用力掐了一下。

  她茫然地看着他,说:云燃,我的腿,没有知觉了……

  她拼命的捶打着自己的双腿,但是,丝毫都没有痛的感觉。

  沈慕西躺在高等护理病病房里,杨菡和小常都赶来医院守着他,大难不死。白槿湖求所有人都隐瞒她去救他的事。沈慕西只模糊的记得有个人,给了他很多温暖,还喂了他水喝。

  医生告诉他,是救援的官兵救了他。

  沈慕西根本不知道,那个傻傻的白槿湖,就在楼下的普通病房,冷清的病房,只有季云燃陪着她。她在做着腿部关节的活动,云燃帮她揉着腿关节。她扶着病床,慢慢的挪动脚步,以前那么容易的一步路,现在她要摔很多跤。

  她的双臂周肘关节也因为严重的冻伤,不停的轻微颤抖着,她短时间内,是不能写字了。

  如果说在之前,她还抱有和沈慕西在一起的念头的话,那么腿残了,她或许要一辈子在轮椅上度过了,她想,她绝不会让沈慕西看到自己这个模样的。

  不会再见了,沈慕西。

  北方的冷,是生冷,冷在骨子里,沈慕西站在病房窗户前,看见窗外到处是一片灰蒙蒙。他为了一个女人来到这里,遇上了暴风雪,没完没了的纠缠,心就像一片碎布。来回缠绕着,已经千疮百孔。

  沈慕西想,是谁改变了我?

  他不再喜欢热闹,看着北方的天,就想着那个明明深爱却搜寻不到的女子,他打电话给那个告诉他白槿湖在漠河的男子,却是关机。

  沈慕西穿着白衬衣,穿麻的裤子,灰色或黑色。他留着平头,在那一场劫难里,他差点死掉,他就更加想念她了。

  所有的反叛如今都变得如此的平和。

  如果问沈慕西在这次大难不死后,有什么劫后余生的感想和愿望。他一定会说,想找到白槿湖,一起回忆曾经的故事,和她慢慢的变老,坐在摇椅上,说说年轻时候的事情。

  第一百一十二章:太惆怅了

  当沈慕西意识到自己这一改变的时候,他知道,他的心苍老了,他变成了爱情的信徒,他成了一个宁愿为爱情出家的男人。

  沈慕西站在七楼病房,透过窗户,看见楼下一个女孩,坐在轮椅上,长发,很年轻啊,这么早就失去了腿,一定很悲痛吧。沈慕西看见她身后一个推着轮椅的男子,弯下身子,为她将额前一缕发丝抚到了耳际。

  沈慕西根本不知道,他也没有看清,这个轮椅上的女子,就是他梦里魂牵梦萦的女子,她为了救他,冻坏了腿部的神经,他却不知道。

  沈慕西看着轮椅上的女孩被身后的男子抱上了车,很体贴的动作,沈慕西站在窗户前,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医院的大门尽头,慕西倚着门站了半天,无限的惆怅着。

  距太惆怅了。这世界上的爱情为什么这样的阴差阳错?

  老天为什么偏偏要安排这样的两个人彼此相爱,彼此错失,又彼此寻寻觅觅。

  杨菡带着孩子,很不方便,这里天气又冷,他只好决定先出院回南京,解决掉和杨菡的事,把婚离了,再来找槿湖。

  鹌白槿湖被季云燃推着回到漠河的小院里的,白槿湖对云燃说:云燃,我不能再站着和你跳着慢四,我不能和你一起散步,我不能和你一起骑车去教堂,我甚至不能给你……

  云燃伸手堵住了她的嘴,说:你说的,你活着回来你就和我结婚的,这是你说的,你别想反悔,我告诉你,白槿湖,你休想。

  云燃,你这样做何必,我已经不是以前的白槿湖,我现在甚至连筷子都拿不稳,你明白吗?白槿湖近乎绝望的说。

  医生说了,你只要坚持康复,锻炼和按摩,你会好起来的,你怎么就不相信呢?我不会离开你的,除非你没有活着回来!你既然活着回来了,我就要和你在一起!云燃坚定地说。

  那要是我一辈子都好不起来呢?你就这么傻吗?我不要你这样,云燃,我已经没有爱人的勇气和资格了,你知道吗?我一点也不后悔,我真的不后悔,我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沈慕西,不是为了你,你何苦来照顾我,承担这些。白槿湖说。

  云燃蹲下来,抱住她,说:亲爱的,答应我,为了我,不要想太多,好好养身体,就算是为了我,好吗?

  白槿湖一本正经的说:季云燃,我真的无法理解你,知道吗?

  云燃说:我喜欢你,不管是以前的你,还是现在的你,我喜欢你的淡漠你的颓迷,你在教堂中央站着的时候,就像一朵白莲花,艳艳的开着,我就知道,这个女人,是我要的。

  如果不是沈慕西先入为主,白槿湖想一定会爱上季云燃的,他会在每个夜里,唱摇篮曲给她听,即使他是一个落魄的歌手,流浪在外,但是他还是那种有贵族气质的男人,穿什么都好看。

  见过把牛仔裤穿成贵族的男人吗?季云燃就是!

  沈慕西离开漠河的时候,是恋恋不舍的,不住的回头,身边的杨菡逗着怀里的孩子,让孩子叫沈慕西“爸爸”

  快,快叫爸爸,你的爸爸要带你回家啦!杨菡笑着对孩子说。

  够了,你不要再这样了,这样只会让我厌恶你!沈慕西看都不看她一眼。

  杨菡看出来,沈慕西是真的不爱她了,他爱的只有那个女人。她是不会让沈慕西找到白槿湖的,幸好所有人的都隐瞒了沈慕西是白槿湖救他的,不然,沈慕西知道了,一定是天翻地覆的寻找了。

  沈慕西上了回南京的飞机,他想,我的槿湖,你等我,等我处理好杨菡的事情,安顿好她,我就来找你,一定要等着我。

  季云燃推着白槿湖,在院子里晒着太阳,他给她的腿按摩着,她的心情渐渐也好了很多,严寒和死亡自己的克服了,难道会被一双无力的腿打败了吗?

  云燃,我很好,你不要多想,我心里没有什么痛苦了,真的,没有了。白槿湖地头看云燃,他揉着她的腿,眼泪掉在她的腿上,他像孩子一样,用袖子使劲地抚掉眼泪。

  白槿湖手握住了云燃的手,说:云燃,我不要为了我伤感什么,我觉得一切都很明朗,我不想你为我难过,一直,都是我在对不起你。

  云燃摇着头,将白槿湖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

  这一切都被站在院外抱着孩子的杨菡看到了,杨菡咳嗽了一声,推开院门,白槿湖没有想到杨菡竟然会找上门来。

  季云燃并不知道这个抱着孩子的女人是谁,但如果没有猜错,她应该是沈慕西的前女友,或者,是沈慕西现在名义上的妻子。

  杨菡看着白槿湖,说:你还是真的很有男人缘啊,走到哪里,都能勾搭到男人。我看我还是叫慕西忘了你吧,你早就和野男人双宿双飞了,小日子过得不错嘛。

  云燃气地捏紧了拳头,咬着牙说:你讲话注意点,我看在你怀里孩子的份上,请你自重点!

  杨菡理都不理,自顾自地说:哟,还真是老天开眼,你的腿是怎么了?都坐轮椅上了,真是报应。不是你,我姐姐怎么会死,都是你啊!

  白槿湖想到维棉,就不想和杨菡争吵什么,就让她说吧,毕竟确实是因为自己,维棉才会自杀的。

  第一百一十四章:他爱她,却不要她

  他爱她,却不要她。

  她的腿渐渐可以做简单的行走动作,只是走十几布,就要休息一下,她的腿,力量不够。

  医生检查后不可思议地说:简直太神奇了,这么短时间,你竟然可以恢复这么快,按照这个康复速度,不久就可以回到原来行走能力了。

  真的吗?医生,我还可以像从前一样跑跑跳跳吗?白槿湖问。

  距是的,等完全康复你还可以参加百米赛跑。医生坚定地回答。

  她更加有信心去尝试着迈开步子,她要走起来,要跑起来,她骑着雪地摩托飞驰着去救沈慕西的那份勇敢。

  某个深夜翻身,对面沙发上一个火星在黑暗中明明灭灭的,她知道,他坐在沙发上抽烟,她听见他无助地低泣。爱上一个人,有时是这么悲伤的一件事。

  鹌她的心就是被钉子一寸寸钉了一圈一般,疼得慌了。

  我怎么可以这样,我怎么可以这样自私,都是我造成的,都是我……她心里想着,她决定要离开了,漠河,已经不需要再留在这里了。

  白天,乘季云燃出去的时候,她收拾好东西,其实,也没有什么可以带走了,还是最初从南京走的时候拿的那个箱子和一个背包,她的腿脚还是有些不便,她留下了一个存折,里面的钱,算是对云燃的补偿。

  虽然明明知道这个存折多么的微不足道,可是,云燃,我想不到别的来报答你了。白槿湖又留下了封信,对这个男子,她亏欠太多,不想再伤害他了。

  云燃:

  请你原谅,原谅我悄悄离开,原谅我的不能。

  我始终都忘不掉沈慕西,尽管他已经不再属于我,他是另一个女子的丈夫,是另一个孩子的爸爸。可是,可是我依然那么的想他。

  如果真的可以删除所以记忆,我真想嫁给你,我想让自己爱你,只想你,只记得你,偏偏我做不到。

  这段时间,你照顾我,我的腿康复的这么快,多亏了你的关怀。谢谢你,因为我的事,你瘦了黑了,你别去卖唱了,好好画画。这张存折,不能替代什么,算是我内心对你的歉疚得到点安慰,望你收下。

  在漠河,我失去了一个孩子,这是一个让我心碎的地方,我想去别的城市走走了。我们也许有生之年,还是会再见的,我希望再见时,你不再漂泊和流浪,答应我,安定下来,娶妻生子,过一个世间男子最简单的幸福生活。

  而这些,都是我不能给你的。

  走了,再见。

  槿湖。

  季云燃在酒吧唱着朴树的《那些花儿》,唱到一半,总觉得哪里是不对,他心就好像被揪起了一层浪,他竭力安抚自己,可是,始终安不下心。

  他想起早上出门时,她望他的眼神,里面一股决绝的味道,他意识到有些事要发生。他不管歌正在唱,也不管台下的观众做么的多,他扔下了麦克风跳下了台就往外跑,DJ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冲出了酒吧。

  季云燃害怕,怕她会自杀,她失去了孩子,失去了沈慕西,现在双腿还不灵便,她会不会想不开寻思,他想到这里,感觉到全身都在抖。

  一路上,他飞快的奔跑着,路人都驻足对他观望着,没有人能看到这是他对一个女子的炽烈的紧张。

  冲进了院门,一切都是很安详,几个鸡似乎正在啄食,院子里还晾着他换洗的衣服,他蓝色牛仔裤正在滴着水。他微笑,是自己多心了,她刚还帮他洗了衣服。

  他轻轻喊道:小槿,我回来了。

  他以为她会像以前一样围着苏格兰的流苏大披肩迎出来,他这一刻迫切的想见她想抱紧她,就像是劫后余生的虚惊一场。

  他却没有如期那样看见她。

  季云燃忙进了屋子,屋子里的东西都收拾的整整齐齐,阳台上的仙人掌也刚浇了水,桌子上还有着刚做好的午餐,旁边的一个赫然的红色存折和一张纸。

  他拾起一看,顿然了悟。

  白槿湖,你怎么可以就这样走,你的腿伤还没有好,我怎么会放心你一个人离开。如果你真的想走,你也该等到你的腿完全康复,你就这样一句话没有留给下,我怎么能放心。季云燃骑着摩托车在镇上来回找了几遍。

  没有发现她的踪迹,她应该不会走得了太远的。

  他去了小镇上的火车站,附近的小卖部说看见一个穿灰色毛衣披着流苏披肩的女子,走路有些不灵便,一个小时前上了火车。

  他落寞的坐在火车站台边,整整坐了晚上,她没有回来。

  沈慕西从漠河回到了南京,开始准备办和杨菡的离婚手续,杨菡死活都不愿意离婚,她抱着他,苦苦哀求,求他不要抛弃他们孤儿寡母,如果他介意这个孩子不是他亲生的,她可以再给他生一个,生两个,都可以。

  小楼前的桃树再一次桃之夭夭,原来,她走了已是一年了,冬来春去的,他看着庭院里的桃树发芽又开花,却不见去年桃树下的人面。

  杨菡不离婚,她固执地让开始牙牙学语的孩子叫沈慕西爸爸,她开始试着去洗衣做饭煲汤,她想做沈慕西的妻子,她穿着白槿湖留下的紫色睡衣,靠在门边,妖娆地唤着沈慕西。

  第一百一十五章:她在哪里,我求求你告诉我

  以后,不许你碰她的东西,把睡衣给我脱下来!沈慕西眼神里几乎是不带丁点柔情地说。

  不脱,我偏不,不就是一件破睡衣,你跟我嚷什么!杨菡气鼓鼓地用手开始绞衣摆,她费劲心机努力这么多,他竟然不为所动,区区一件衣服,都可以让他宝贝像什么似的。

  沈慕西眉皱了一下,伸手指着杨菡的脸,说:我告诉你,我收容你,是念在以前的情分,我希望你自重,我对你,只是收容,而槿湖,也不欠你什么。你不要这样对她,我不会原谅你,你姐姐在天有灵也不会同意你这个妹妹这样的!

  你少拿我姐姐来压我!我告诉你,沈慕西,你是我的,是我的东西谁都别想和我抢!我们已经结婚了,这是事实,再说,她收了我的钱,我给了她补偿!互不相欠!杨菡咄咄逼人,毫不让步。

  距什么钱,你给我说清楚?杨菡,我警告你,你要是做了什么伤害她的事情,你别怪我翻脸!沈慕西冷冽地吐出这几个字。

  哼,沈慕西,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心里根本都没有我,那你娶我做什么!我给你说清楚,我没有伤害她,我只是给了一笔钱给她,她收了,十万,沈慕西,你在她那是,你的价值是十万。我想你在我这里,可能还会值到一百万。杨菡冷笑着说。

  你卑鄙!沈慕西说完就扬长而去。

  鹌他不信,他根本不信白槿湖会收下杨菡的钱,既然离婚不成,那他就不再这个家待了,他搬去了助手小常家里住着,开始寻找白槿湖。

  季云燃想了一夜,决定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沈慕西,现在槿湖独自在外面,会有很多危险,只有沈慕西,可以找到她。

  拨通了沈慕西的号码,他隔着电话,听着电话另一头传来的焦急关切的询问。

  槿湖她好吗?你帮我告诉她我很想她,我马上就来找她,上一次我来找过,只是半路上遇到了暴风雪。沈慕西急切地说。

  你被困在雪地里四天,几乎休克了,后来你被救了,送进了漠河医院,对吗?季云燃静静地说,眼里总有中呼之欲出的悲伤。

  是的,你怎么知道?你是她什么人,是她让你找我的,对吗?沈慕西这才想起问这个男子,怎么会和槿湖相识,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我爱她,她爱你,这就是我们的关系。

  沈慕西沉默了一会,说:她是一个值得人爱的女子,善良而隐忍,你说你爱他,我一点也不惊讶。我惊讶的是,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不是帮你,我是在救赎我自己,她在病床上总是念着你的名字,念得让我揪心。

  她在病床上,她怎么了?她出什么事了?沈慕西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他心爱的女子,那样坚毅而隐忍的她,不会轻易倒下,不会轻易上了病床。

  她在漠河,去了医院两次,都是因为你。一次是她摔倒流产了,你们的孩子,没有了。她那段时间像是要疯了一样,你不在,她过得多么艰难,你能体会吗?季云燃有些愠怒,接着说:你是着了什么魔,你选择那个女人,那么的飞扬跋扈,像是要吃了小槿。

  我们的孩子,她怀了我的孩子,我竟然不知道……沈慕西呢喃着,他的脑子铁马冰河一般乱,杨菡对槿湖做了什么,她承受了多少我看不到的痛楚,他心疼得一匝匝的。

  你在被雪困在高速公路上,是她,是她支撑着那么单薄的身子骑着雪地摩托去救你,她那样不管不顾,找到你,将身上的衣服脱给了你盖着,她用鲜血写下求助信号,她为了你,差一点死在那场雪里。这些,你统统没看到,她甚至,差一点就失去双腿。季云燃说着情绪激动了起来,控制不住的嘶哑了声音。

  沈慕西听着季云燃说着这些他毫不清楚的事,他难受地蹲下了身子,捂住了心脏,他感觉自己手脚冰冷,那种荒草丛生的凉寂。

  她在哪里,我求求你快告诉我,她在哪里?

  她走了,她的腿还没有完全康复她就一个人走了,我想只有你沈慕西可以找到她,她爱你如爱她自己的生命一般,沈慕西,别再辜负她了。我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把她让给你了,找到她的话,就不要再离开她了。季云燃说。

  沈慕西挂了电话,整个身体都虚脱了一般,他恨不得等不到天亮就要去机场,不管她还在不在漠河,他还是要去漠河找一次她,哪怕会再一次遇到暴风雪,都只要找到她。

  找到她,就带她回家,重新买一栋小楼,栽满院子的桃花和向日葵,重新开始,不管杨菡答不答应离婚,他都要离,坚决离。他要握着牵着她的手走到杨菡的面前,告诉杨菡:白槿湖是我沈慕西最爱的女人。

  在那一场雪里,救他的竟然是她,她怎么可以这样,连命都不要了,这个傻得让他心痛的女子,总是无依无靠,总是以为自己能够担当,明明没有那么强大,却装的要保护周围的所有人。槿湖,请你先保护好你自己,没有谁会比你更重要。

  人只有在失去后才明白曾经拥有的是多么的珍贵,当他见不到她,她从他的生命里彻彻底底地失踪的时候,他跑遍了南京每一个地方,找不到她,才痛彻心扉的恨自己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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