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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我的智商怎么这么低呢
吴桐听说我要去打球,兴奋地说:“我也去,好几天没运动了。”“我们是一大堆人。”我想他应该不原意一下子掺和在那么多陌生人中间,
又看看与他身体再也契合不过的深色的西装,一看就质地非常好的皮鞋,意思是告诉他,你穿这身打网球?
我的话和眼色并没有阻止他“我去换衣服!”他就住在楼上的客房。我说:“等等,我得问问教练!”谁知道唐宁愿不愿意。
给唐宁打电话:“我正跟一客户在一起,他也想参加咱们打球?我都说了不行,可他非要来。”我说的慢且声音大,希望唐宁能与我心有灵犀,不让我带人过去。唐宁好像在爬楼,声音大且带着回声,一连气儿地说:“来吧!来吧!你给我介绍学员我当然欢迎了!”真有挫败感,我的智商怎么这么低呢,一个以肉为生的人,你给他带肉去,他能拒绝吗?
吴桐就站在我身边,显然已经听到了唐宁的话,我连编个瞎话拒绝他都无可能。我心里骂唐宁,刚才还要好好谢谢他呢,现在……吴桐大概是哼着歌儿走出去的,看他的背影就知道他有多得意!
在天一的大门口,碰到执勤经理他让前台赶紧打电话:“让吴总的司机快下来,吴总要出去!”吴桐拦住他:“不用了,我是私事!”然后和我一起走向出租车停靠站:“天一是亏损的,就是费用控制不住,所以我不能随便用他们的车。”似是向我解释。
我调侃他:“你这样随便走出来,人身安全我可没能力保证!”他说:“当然是你负责,你领我出来的。”有这么赖的人吗?“我可赔不起,你回去吧!”我站着不走。“不会赖你的,再说能出什么事儿?快走吧!”
又是哄小孩。
并没有等候的出租车,我们一同站着等待,谁能想到银河的老板,身价有没有***亿?想到这儿,我笑。吴桐问:“你笑什么?”我不告诉他。
街上有很多人侧目斜视,更有几个小姑娘住足望向我们,我知道他们是在看吴桐。他换了一身黑色的运动休闲服,俊逸非凡。
出租车来了,我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不当猴一样地被观赏,想都没想拉了车门就上
去,吴桐跟着坐在了我的身边,我后悔,我应该主动坐前面副驾驶的位子。
司机师傅从后视镜里看着我们:“老远我就看见你们俩了,俊男美女哈!”我低着头,有点儿无地自容。
司机还说:“你看吧哈我见的最多了,无论搞对象的还是结婚的,俩人特般配的少,要不男的奇丑,女的老俊,要不就女的磕碜,男的老俊,也不道怎么找的?像你们这样儿的……”我赶紧打断他:“师傅,您说相声呢!”司机师傅嘿嘿地笑。
吴桐倒是很享受地坐着,他的腿长,身体靠在椅背上,腿斜斜地伸着,眼睛里的笑意很浓。下车的时候,他从钱包里拿了五十元给人家:“谢谢你,别找了!”我瞄了一眼计价器,才十九元。
司机大概很少遇到这样儿的事儿,直说谢谢,我们都拐进体育馆了,我回头看,车还没开走呢!我说:“你不是给人假钱吧?”吴桐不解地看我。“人现在还验钞呢!”我示意吴桐看那辆出租车。吴桐回头看了看出租车,又看看我:“快乐其实很简单。”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进了体育馆,换好的衣服,走到我们的场子,介绍吴桐和唐宁认识,又介绍了跟我一组打球的三个女人,三个女人一个已婚,两个未婚,年龄都差不多,三十岁左右吧,她们并不知道我和唐宁的关系,一味地看着吴桐,但是比年轻的小女孩含蓄多了。
唐宁也没想到我带来这么个极品,全身上下有点不自如,但还是说:“怕你来不及准备拍子,我给你带过来一个,你先试试!”把拍子递给吴桐。吴桐说:“谢谢!”
一打球,唐宁就恢复了自如。唐宁在打球的时候最好看,动作协调、姿势优美,浑身充满了动感的力量。他先跟我们几个人遛球,一圈儿下来,他叫吴桐:“你下去吧,一会儿咱们单来一盘。”
几个女人看看走下场的吴桐,大概谁也不原意让这么个男人在边上看自己笨了吧唧的学打球,所以有头脑快的就说:“唐教练,你和吴先生先打吧!”在一片附和声中,唐宁和吴桐打了一盘,我们倒是看了一场精彩的表演。几个女人像极了在学校开运动会的小女孩,兴奋而快乐,偷偷地为心仪的男生鼓劲。
不像她们,我知道唐宁肯定赢,我就是这样的理智。
女人们再怎么忍,最后表演结束时还是鼓了掌,唐宁对几个女人说:“这次不收费,就当大家一起玩乐。”吴桐说:“我们一起吃饭吧!我应该请客。”说着就看坐在旁边的我,然后就走过来,非常自然地单腿跪地。
我震惊地不知发生什么事,最本能掩饰的方式是先低头,原来我的鞋带儿开了,他正给我系鞋带。
第二十章:我想和你散散步
他一边系鞋带儿还一边说:“你们喜欢吃什么?我对这边不太熟。”我不知道是推开他还是自己站起来就走,恍惚中他已经完成了他要做的,站了起来,样子再自然不过,好象他天天给我系鞋带儿似的。
唐宁的脸僵硬如铁板:“你们去吧,我还有一场陪球呢!”三个女人也是个个精英人才,各自找了理由,散了。
吴桐也没有任何的不自在:“那我们下次再约。”又对唐宁说:“不知道你的日程里还有没有时间,我想预约打球。”唐宁摇摇头:“已经都满了,等有人退约了,我通知你。”不用问也是这个答案,他真是一百四的智商吗?吴桐从椅子上拿了他的外衣,掏出名片夹,抽出一张名片,递给唐宁:“再联系!”他还真真诚,我在心里暗骂!唐宁收了名片,顺手塞进了短裤的裤兜里。
要与唐宁打下一场球的人进了场子就奔吴桐来了:“吴总,怎么是你呀!”是曾在机场接机的那税务局的官儿。吴桐跟他握手:“姜局长也喜欢打球,改天我们再在一起玩!”姜局长看见我,点点头:“那好,那好!”吴桐看着我:“我们先走吧!”我没理他转身对唐宁说:“我等你吧,等你打完球,我们一起吃饭。”唐宁拿着球拍准备上场:“你先走吧,我不定什么时候走呢!”也不看我,就走进了场子。我的心逐渐黯然。
在体育馆附近有个拉面馆非常有名,我带吴桐去了那里,廉价的饭前茶端上来,茶叶不知用了多久,泡了多少壶茶,已淡然无色,也无味儿,喝了一口温温吞吞的,我一扬头,把一杯水灌进肚子。
吴桐饶有兴味地看着我。我知道自己这样耍脾气对吴桐不公平,所以只好强压着不说话,但不想调整脸上的表情。等喝完第二杯水的时候,我镇定下来:“唐宁是别人给我介绍的男朋友,我觉得他人不错。”吴桐正在吃面,很饿的样子,直到把嘴里的面全咽下去了,好像才了解了我对他说的话,他点点头:“是不错,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原来跟他没什么关系!
把我想说的话说出来了,我才执起筷子吃面,觉得面的味道并不足,跟服务员要了辣椒油,倒上,太辣了,吃得稀里哗啦的,汗也出来了。
吴桐在我喝水的时候就开始吃,他早吃完了,坐着看着我吃。
从拉面店出来,我拦了一辆出租车,拉开车门对司机说:“把这位先生送到天一。”然后示意吴桐上车。吴桐问:“你呢?”“我再打一辆车回家。”“出事儿了怎么办?我都不认识。”吴桐不肯上车,样子像撒赖的小孩子。司机不耐烦了:“上不上,现在正拉活儿的时候。”看我们还没动,关了车门就开车走了。
正是晚高峰,又等了一会儿也不见空驶的出租车,我们只好往前走,想换个容易打到车的地方,走来走去也打不到车,两人一路上也没说什么话,顶多是吴桐问问这是什么地方,那是什么地方,走到一档街口卖鲜榨果汁的店,吴桐买了鲜榨草莓汁,站在档口等着服务员操作设备,看着我们要的果汁一点一点填满杯子,觉得暇逸而满足。吴桐把一只杯子递到我手里,我就着粗大的吸管,吸了一口,冰凉酸甜,煞是好喝,不禁问他:“你怎么知道这个好喝?”问完了知道自己又说了傻话。吴桐说:“傻!”我怎么肯承认:“那是谁放走了出租车,现在要走着回去!”“我想和你散散步!”吴桐的口气别提多肯定了。这什么人呢?我好像在他这儿永远是下风的。
晚上,我想给唐宁打个电话,可又不知道说什么,除了我们见面的时候,说是相亲,以后的唐宁并没有进一步的表示,我们的交往还只停留在打球,偶尔地吃吃饭的阶段。电话也没打。
我还是按照约定去打球,唐宁也不问什么,但他不再主动提醒我打球的事,后来另外三个打球的伙伴交下一期学费的时候,我仍然装傻,没有跟着他们交钱,我觉得唐宁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人也轻松了很多。
我想无论我们的关系在那个程度上,他都不希望和他交往的人三心二意,换了我也一样。
我现在简直不能相信,和林启正在一起的时候,我为什么有那么大的包容心,是我真的太爱他,而悄悄地收藏了人的天性?
银河终于买下了天一,签约的那天,市里的电视新闻里滚动播出签约过程和随后召开的新闻发布会,记者招待会,那天我回家早,一边做饭,一边开着电视,看着吴桐在收购协议上签字;在新闻发布会上对本市各级领导、武警总队、社会各界的感谢,畅谈着天一的未来;在记者招待会上频频举杯,谈笑风生,我不能把平时和我在一起的吴桐和这个令人仰慕的吴桐合二为一,电视上的他庄重而俊逸,签字的时候专注、讲话的时候严肃、举杯的时候潇洒,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这么长久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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